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29部分阅读
囚禁舞姬:替身弃妃 作者:rouwenwu
非微臣的。”
抓起桌上的砚台便向慕忧云砸去,怒不可遏的开口:“放肆,慕忧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君,当真的公主没人要吗?”不是因为慕忧云的欺骗而生气,而是因为舞阳又多了一个苦难而伤心。
砚台迎面砸来,他却不能避让。‘啪’的一声落在他的头部,顿然馅进去好大一块。晕眩袭来,让他身子跟着轻晃了一下,却仍然‘扑通’跪倒在地:“请皇上降罪。”衣袖垫于地面,头磕上,血色染上衣衫,未脏地面半分。
“降罪?你有多少脑袋够朕砍吗?”
“臣也是有原因的。”并未抬首,只是那般开口。|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冷哼一声,逐月皇怒道:“原因?你有什么原因?”
“因为公主的孩子是殇聿的,臣若不承……”
“什么?”逐月皇此次的惊骇,不亚于适才听到后伤心所给的震撼:“殇聿的?”天,他的女儿竟然与那乱臣贼子有关,且还有着她的孩子?
血似乎不再流了,慕忧云这才抬起头:“是当初在边疆时有的,臣因爱慕公主,才会说孩子是臣的。”
“舞阳想让那孽种生下来吗?为何到现在还如此?”不,不要,他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万万不可恋上殇聿啊,如此敌对的双方,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届时伤害最深的都会是舞阳。
微微颔首:“是。”眉目之间,让人看不出来在寻思着什么,只有在越来越深沉的时候,才能窥见一二。
捂着胸口,逐月皇重重的喘息着,把一旁的宫女太监急得团团转,上次在浣溪被突袭的事情还没平复下来,便又出来了舞阳是自己女儿的事情,而现在,心疼的女儿竟然怀上了叛乱臣子的孩子。
这该怎么办?如今又当如何是好?
一把推开众人,逐月皇奔至慕忧云身边,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你还有什么关于舞阳的事没有告诉朕的?”激动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与平素的斯文判若两人。
怯怯的看着逐月皇,慕忧云连忙低下头来:“殇聿如今已经进了皇城。”
“混账东西。”狠狠的一掌打在慕忧云的脸上,这是逐月皇第一次如此激动:“连他都前来了,你竟然还一味的隐瞒,难不成待到他举兵攻城你在告诉朕吗?”
“臣怕说了,公主会激动。”|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激动?激动什么?虽贵为公主,但朕要管的是整个殇国臣民的生死。慕忧云啊慕忧云,你如此糊涂,让朕好不失望。”
心下窃喜,逐月皇再怎么说,也不会过分的责备自己,毕竟如今的他,也想弥补舞阳,自然很是在意重视舞阳的自己:“臣知罪!”知罪吗?
“知罪便可以吗?如今你倒说说,可知道殇聿人在何处?”
“臣知道。”
……
从御书房回语烟宫以后,逐月皇的心情便很难平复,一直处于激动当中。用晚膳的时候,眸光不时的掠过舞阳的腹部,偶尔会抬首看她的脸,一副打探的模样。
甯妃见他如此怪异,许是有什么事情,当下用力踩了他一脚:“皇上,您尝尝这个,这些日子您太累,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为您做的。”幸好舞阳并未在意,不然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又没了。
顺势接过她的菜,逐月皇歉意的点头。
用过晚膳,甯妃不若往常一般跟舞阳聊天说话,反倒是回了寝房。
“皇上,你怎么回事?”瞪了他一眼,浣溪幽怨的说道,如今舞阳可是她心头上的肉。
“……”讨好的看着浣溪,逐月皇想要抱她,却被她闪了开来:“浣溪,我也是憋不住嘛!”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从来都不是一国之君,只是单纯的一个男人。
“怎么就憋不住了?哪有老打量女儿腹部的?”
“因为她腹中的胎儿不是慕忧云的,而是殇聿的。”没有隐瞒,也不想隐瞒,他们之间向来没有任何秘密:“你想想,殇聿那是什么人?我岂能不在意?”
“啊?”浣溪连忙转身,紧张的看着他:“应该不能吧?”想想前些日子在祈福寺的黑衣男子,想想舞阳那流着泪的脸,心顿时高高的悬起:“那日邺鄣国三皇子问起的时候,舞阳很是平静呢。”
边疆离王,向来在殇国臣民心中有着一种叛逆的形象,血腥、残暴、无人能敌。
此番若真是如此,舞阳将来可该怎么办?
“浣溪,你太单纯了,你的女儿如何的冷静淡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倒是比浣溪要来的通透。
“那我也还是不信。”
就猜到她会不信:“傻女人,你可知道,如今殇聿已经来了皇城了?”
“啊?”再一次惊讶,浣溪不免为逐月皇担心:“那如今怎么办?”看来舞阳腹中的孩子,还真是殇聿的。若真是慕忧云的,舞阳不可能见着他还能如此的平静。
“你无须担心,今日我跟慕忧云商量了一番,大致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是如此,恐怕届时舞阳又该怪他们了。”可是能怎么办?怪也没办法,坐于这个皇位之上,在为人夫婿之前,他还是天下苍生的父母。|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了然的叹了一口气,浣溪能知道他的危难:“倒是难为你了。”
“没事。”紧紧的拥着她,逐月皇马上又开口:“知道我为难,可知道该如何补偿我么?”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没正经,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呜呜……”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已被逐月皇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一串串的娇吟逸出。
纱幔放下,整个宽大的寝房,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月光照上,为地面披上一层银白的光芒。
柔软的是表面,坚硬的是内心。
自打浣溪知道舞阳腹中的孩子是殇聿的以后,总是会在无意之间问一下舞阳在边疆的生活。其实她问,不过是想知道,殇聿待舞阳是否真心,虽然那次看到他为舞阳挡剑,但殇聿是练过武的人,自然也是知道深浅,说不定只是有些鼓劲而已。她不想逐月皇那般在意殇聿的身份,但也是希望女儿过得好。
从那次慕忧云来摊牌以后,舞阳虽表面平静,心里却是担忧不已,慕忧云此番是下了一番功夫,若真要对殇聿不利,以他跟逐月皇的恩怨,自然不可能平安无事。
可是如今自己有孕在身,又不能出宫,外面的事情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褚文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好几日不曾前来,经他的爱闹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现在这般,只能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慕忧云自然没有那个权利去拦截他国皇子,除了逐月皇婉言相告,才会有如此情况发生。
在她的担忧之间,逐月皇却领着慕忧云和几名太医前来语烟宫。
当时甯妃正在抚琴,而她只会在旁发呆。这些日子身子益发的沉了,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每晚睡醒后,还起不了身,万分的难受。
行过礼以后,宫人又扶着她坐了下来。
看着她的腹部,逐月皇细细思量了一番,虽早已想好了,但开口还是十分的困难。
“皇上有话直说。”
“好!果然是朕的女儿。”赞赏的看着她的了然,逐月皇单手支着下巴:“舞阳,朕有话问你,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猛然抬首,她感受到了甯妃担心的眼神和逐月皇的一丝不忍,没有过多的停顿,因为太多的隐忍和顾虑只是让甯妃和逐月皇加深自责:“离王的。”最近一段时间,从逐月皇的打量和甯妃的探问中,她估摸着慕忧云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逐月皇。迟迟不见他们开口,想必也是不想伤害自己罢了。
微微摇头,这孩子就是如此:“你明知朕与离王的纠葛,如今还留下他的孩子,所为何意?”虽难过,问话却仍然很是犀利。
浣溪当下摇首,不忍的看着孤身一人的舞阳,面对如此多人的质问,且还有人心下的羞辱,当下心疼得紧。
“只是留下孩子,没有任何意思。”连忙开口,及时的劫住甯妃要脱口的不敬。
逐月皇没再说话,也说不下去了,她的那一种义无反顾,让他觉得自己太过残忍。换了他人,他都会觉得心疼,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朝一旁的御医挥了挥手,让他们上前。
从天药司的几名大夫进来,舞阳便浑身警觉,如今他们紧逼上前,自然让她更加紧张:“你们要做什么?”坐在椅子上,退无可退,双掌紧紧的抓着俯首,关节泛白泛白。
其中一人微微鞠躬:“容臣为公主把脉。”|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他一说完,众人作势要上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多的只是那惯有的麻木,看着便让人觉得幽冷不已。
“不……”挣扎着开口,舞阳开始感到害怕了,猛地站起身来,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逐月皇,绝望的开口:“你要打掉我的孩子?”浑身冷汗涔涔,掌心握住的扶手,已经湿滑一片,让她站得都不稳,身子轻颤不已。
160舞阳产子 泪眼手打
浣溪一听此言,当下疾呼出声:“皇上!”
“浣溪,你别紧张,朕没那个意思,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舞阳的身体如何。”轻拥爱妃,逐月皇示意各太医开始:“你瞧这些日子,舞阳瘦了多少。”
将信将疑,浣溪抬首看着逐月皇:“真的吗?”看不出一丝异样,这才稍稍放心。、
“当然是真的,舞阳不还是朕的女儿吗?”
含笑点头:“嗯。”转而安慰的看向蝶舞阳:“孩子,没事的。”
甯妃太过单纯,才会如此相信逐月皇的话,只有蝶舞阳能知道,如今让太医前来,无非就是让太医诊断一下,看她九个月的身子,是否适合滑胎,毕竟逐月皇最先在间的,还是舞阳的身子。
自然,把完脉后,太医说了一堆白目的话,无非就是要好好休息,无非就是多吃些补药。
可能预料到的,便是太医刚走,逐月皇等人便急匆匆的离去。
从始至终,舞阳不曾再挣扎,而是静静的想着一切,她的孩子,她比谁都心疼,因此她也能够预料那即将到来的波涛汹涌。
身处皇宫,至今不曾找到寒蝉之心,反倒是找到亲生爹娘,该是振奋人心的事情,却偏偏又生出来这么多的事端,让人措手不及。在这个后宫,她无依无靠,唯一能依靠的甯妃,却又舍不得让她伤心。
蝶舞阳啊蝶舞阳,你本善良,如今背上‘娘亲’这个包袱,也就开始畏首畏尾了吗?
过了没两日,逐月皇便亲手拿着补胎药前来,命小膳房去处理了,而后一行人坐下谈话。很奇怪的是,今日浣溪频频打哈欠,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起身而去:“你们父女俩聊,我今日好困。”离去前还不忘了叮嘱舞阳:“舞阳,你可要乖乖的把药喝完。”
房里的瓜果香味,已然缭绕不止;静静候着的宫女,仍然漠然无情;而蝶舞阳的决定,从来不曾后悔。
终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逐月皇当下大喊:“舞阳,不要……”她,竟然想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可是,一切太晚,蝶舞阳已经‘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摔倒前嘴角的笑容,竟然是一种满足。|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血,一点一点的从她体内流出;另一个生命,一丝一毫的开始剥离母亲的身体。
轻轻的一声长叹:“孩子,娘亲只能如此来保护你的周全。泪,缓缓滑落,是对自己凄苦生命的一种怨念,却也是无怨无悔后的一种疼痛。
逐月皇当时顿住,傻傻的倒地的女儿,如此决绝的人儿,到底是吸取了浣溪还是自己,竟然敢用自己的生命来挽留孩子。
听到逐月皇一声大叫,浣溪便从睡梦中惊醒,一进大厅却见女儿满身是血,当即大喊道:“混帐东西,都在那儿等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医女。”
浣溪第一次如此大发雷霆,逐月皇这下回神,连忙抱起蝶舞阳往里间走去。
刚将舞阳安置在榻,宫中的几名医女已经慌慌张张的赶往前来。
不待逐月皇开口,浣溪已经怒声说道:“此番若是竞文公主和孩子有事,你们也别想活着出了语烟宫。”说这话的时候,浣溪的眸间尽是泪水,连看都不曾看身旁的男人。
她只是单纯,但却不傻,只从适才大厅里看到的那一碗药和自己今晚的反常,她已经明白了什么。
走至榻前,她紧紧的握住舞阳的手:“舞阳,你个傻丫头,是娘亲傻,娘亲竟然不知道那人的阴险,竟然去相信了他的话。”无暇顾及自己的泪水,她只是轻轻拭去舞阳眼角的泪花,趴在榻前,深深的恐惧着:“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还有孩子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将孩子放到舞阳的身边,母女二人,好不让人宽慰。
收起笑容,冷然的走出寝房。
大厅里的男人,一见她出来,眼中明显带着欣喜,但随即又连忙垂下头来。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浣溪冷冷的看着他,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如此的失望:“你别跟我说江山社稷,我不懂,我不是你的妃,从来都不是,我首先只是舞阳的娘亲,只是舞阳孩子的外婆。”
“……”
“我从来不要求富贵天下,从当年遇到你便那么祈求,不想你竟然是皇子,后来你继位,我也跟着你进宫,你敬我,重我,怜我,可是如今,你却狠心的要剜去我心头的一块肉,镜于瞋,难道我当初真的看错人了吗?”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浣溪坚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浣溪,没有,没有认错。”她的指责,远远的比利剑刺心还痛:“你若是不喜欢我如此,我便不如此。”
“你走吧,这两天不要来打扰我的女儿和孙儿。”一说这两个词,她心里便不觉涌上一股热流,暖暖的:“绝对不要!”为了保护她们,她必须要变得强硬一些。
“可是我还没看……”
“让你看做什么,反正都是你认为死了的人。”
黯然的转身,逐月皇不再强求,浣溪的性子便是如此,平素看着怎么样都行,但若真的发脾气,却也是难以阻挡的。|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心疼的看着他的一丝愧疚,浣溪知道,自己此刻的强势,不过也是在为难着他。毕竟在他的眼前,不仅仅只有她浣溪的喜怒哀乐,还有天下苍生的责任。如今这般为难他,虽能阻得一时,但他是与殇聿对决,不过又是一种无畏的挣扎。
舞阳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躺着的孩子,她轻手触上孩子柔嫩的脸蛋,一个女孩子,如此模样,委实太过英气。
“放心,现下看着这般,长大了就好多了。”浣溪含笑走了进来,便看到舞阳微微皱起的眉头:“你小时也长得不好,如今不也是极为漂亮吗?”
“是吗?娘还记得舞阳小的时候?”如此的称呼,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却让她越来越上瘾。
“可不是吗?还抵不上这孩子呢。”说完自然的抱起动个不停的孩子,将她交到奶娘的手中:“舞阳,娘亲很高兴,即便是你不嫁人,就这么带着孩子在娘亲身边,娘亲已经很高兴了。”
缓缓握住她的手,舞阳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娘。”从这话,不难听出,浣溪亦不赞同自己跟殇聿在一起。
“好了,来把这药喝了。”扶她坐起,浣溪一口一口的喂着舞阳。
因为失血过多,舞阳的身子因此也就虙弱了许多,幸得这几日逐月皇不曾前来,也能给祖孙三人一段比较平静的时光。
但舞阳却知道,此番虽然留住了孩子,但逐月皇和殇聿的战争仍然不曾停止,主要是殇聿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而逐月皇又不得不因为他的攻击而相迎,如此下来,难分难舍。
每日浣溪与舞阳在一起,将矮几置于榻上,母女俩一起用膳。
虽然不见得能说多少话,但那种心灵的交融,反倒是让母女俩如食罂粟,越来越上瘾,越来越贪恋这样平静的日子。
两人皆不是那种喜欢荣华富贵,不是在意佣仆成群的人,自然是对这样的日子很是满足,若是不发生在皇宫,或许会是天上人间般的美好。
这日用膳,浣溪用到一半但干呕不停,心下暗叫不妙,本就想要助舞阳,若是再添乱子,恐怕又难了。
候在一旁的宫女,一见甯妃如此,不待任何人吩咐,已经匆匆行去唤了御医,且去通知皇上。
待到逐月皇匆匆到来之时,也管不是当时浣溪的叮嘱,见她惨白的脸色,便让御医把脉查看。
“我不看!”若是看了,定然没有机会了(什么机会呢?后面说哈)。
“不行!”
两人目光相视,浣溪的坚定,逐月皇的担忧和心疼,伴随着相互的思念,渐渐的还是浣溪软了下来。
示意一旁的御医:“赶紧的。”带过她的身子,逐月皇将她拥入怀里,果然还是这般的温暖,仅仅十日不见,他已经是这般的想她了:“浣溪,你好残忍,你就不想我吗?”
他的话,让浣溪的身子不由的心软,是了,他们二人,除却自己去祈福寺,从来都不曾分开这么久。
“还不原谅我吗?你只要稍稍想想殇聿的残暴和我的为难,就不会如此了。”
“可你……”|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好了,以后不会了。”只要她开口,他便已经能知道浣溪还是不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呃……”逐月皇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下觉得不可思议,然狂跳着的心却昭示着自己的欣喜。
许久,逐月皇这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抱起浣溪转起来:“听到了吗?在女儿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有了孩子,是天意吗?”高兴的吻着她薄薄的红唇,逐月皇欣喜若狂。
待到两人分开,浣溪这才开口:“我不要!”自己的身子本就靠着外力支持而延续着,若有了孩子断然无法离开那些东西。
“为什么?”惊愕的看着她,逐月皇百般不解。
“我只要舞阳就够了。”
“可是我想要。”
“我……”
“此事就这么定了,孩子的事,岂能让你这般随性妄为。”老来得子,委实是一件让人很激动的事情:“好了,你要开开心心才是,别老是皱眉。”
悠悠的一声叹息,浣溪不再说话,而是细细思量着什么。
这几日,由于浣溪有了身孕,逐月皇也就顺理成章的再次回到语烟宫,每日一大堆的补品,为舞阳,也为浣溪准备着。
直到现在自己天天用药,浣溪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残忍,当时竟然是日日断药给舞阳喝。
“舞阳,娘亲问你,寒蝉之心你势在必得么?”为了寒蝉之心,她能入宫想必也不是平常之用。
啊?这些日子天天忙着孩子,反倒忘了香菱了,心下自责一番,这才开口:“是的,这便是女儿回到皇城的理由。”虽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问,她仍然诚恳的回答。
缓缓点头:“嗯,娘知道了。”没再说什么,浣溪只是缓缓踱出门外。
这日夜晚,因着白日娘亲奇怪的问题,舞阳辗转难以入眠,孩子早已被奶娘抱走,翻来覆去,总觉得心神不宁。
因此只得下榻,想要出去走走,只要不远,她这身子还是可以走动一番的。只是白日里娘亲看得紧,也不敢四下走动。
可刚走到大厅,便闻娘亲和逐月皇两人在争执着什么,原本以为不过是为了娘亲有孕的事,却不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也停下步子细听一番。
“皇上,那如今怎么办?怎么跟她说?”这样的事情,她很不会处理,虽然他做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碰着舞阳那般决绝的人儿,却很难开口。
“先不要说,待到处死再说。”冷漠的开口,那是对待仇人的一种残忍。
“处死?”
“对。”
一听死字,舞阳的心便高高的揪起,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脑海中蔓延开来。他们说的问题,似乎不过是在议论犯人罢了,耸了耸肩,正要离开,却被娘亲尖锐的声音勾回。
“可是处死殇聿,舞阳该怎么办?”
本来随意的步子,当下一个踉跄,竟然就这样软软的倒于地上。
娘亲适才说了什么?处死谁?是说殇聿吗?是说那个男人吗?难道如今逐月皇已经抓住了殇聿?若非如此,为何会有如此的一番言辞?这般的小心翼翼,也只有殇聿的问题了。
不,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601殇聿的噩耗 泪眼手打
“别告诉舞阳便是,她在宫里呆着,慢慢的便也好了。”拥着浣溪,逐月皇柔声开口:“好了,别再操心了,该就寝了。”
“嗯,好的。”娘亲的声音是一种无力和无奈。
趴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在那一刻仿佛尽失,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趴着,仿佛天地之间,抬头已无立足之地,只得匍匐前进。她的人生怎么就如此的不完美呢?世人皆说缺陷的才算是美丽,可要到什么样的缺陷,她的人生才会是完美的?
怕只怕,完美了,心死了;愁只愁,沉沦了,他走了。
待好不容易能爬起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黑透,冰凉的身子此刻更是冰凉。
回到寝房,她并未睡着,辗转难眠之际,心心念念的都是殇聿的影子,朦朦胧胧的,竟然看不清他的容貌,这段时间因为孩子,倒是把他给忽略了。当一个人太过思念对方的时候,便会在想念的时候,忘记了对方的容颜,越是心急,越是想不起来。
心急之时,才想起孩子的模样,得以思念他的样子。此时此刻的他,身在何处?她疼痛留下他的孩子时,他可曾知道自己的痛?|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夜昏昏沉沉,天亮时,这才发现,在梦中,她已泪湿枕巾犹不知。
甯妃过来的时候,不若往常那般光明磊落,反倒眼神闪烁不定,舞阳也不开口说,毕竟娘亲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
“舞阳,你这气色怎地还不如昨日?”为她梳理着一头青丝,这是她最爱做的事,一般娘亲都喜欢为孩子梳头,偏偏舞阳自小不在她身边,如今好不容易寻着机会了,也就不放过任何了。
“没事。”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舞阳才发现在一夜之间,娘亲为她补得营养全然消弥。
终于,甯妃深吸了一口气,顿声问她:“舞阳,对殇聿,你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的女儿如此漫随天边,该是在意,不然不可能会生下殇聿的孩子。但是……
她仍然寄存一份希望,希望夫君和女儿之间,能够有一个和睦的平衡点。她希望能够在舞阳不受伤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处理好一切,虽然她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大的决定。
果然,她还是舍不得自己伤心难过。微微抬眉舞阳轻语:“娘亲为何如此问?”很不是解的眼神,不想为难她。
“没事,只是问问。”
“哦,我跟他之间,也不过是露水姻缘。”本就是,她未嫁他,他娶的亦不是蝶舞阳,如此而已,若说深了的关系,那便是她为他生了孩子,他是孩子的爹爹。除此之外,细下想想,他们之间没有生死承诺,他要求过,但她没承诺。本以为错过了不过是错过了,但怎又能料到,错过了可能就是一生。
甯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而后又想起什么的开口:“那孩子呢?取什么名字?”
“若翾,若能翾。便任她遨游天际。”
“若翾,很好的名。”
若是此时此刻,他断然不会让自己为孩子取一个这样的名字,这一生,他恨不能将自己绑在身边,又怎能让她有那种飞向的可能?“娘,我想出一趟宫可以吗?”或许去了也是白去,他不是已经被逐月皇抓起来了吗?
“为何?”戒备的看着她,甯妃心里很是着急。
看来是不可能了:“没事。”轻轻靠在娘亲的怀里,她轻声开口:“娘,舞阳是不是让您丢人了?”|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傻丫头,怎么可能。”
没再说话,连伊只能静静的靠在甯妃的怀里,一个人悄悄的担心着那即将来临的一切。
每日逗逗若翾,或是忙碌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事情。若翾倒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但小小孩子,却能看出她的一身乖张,与殇聿一样,却不会让人觉着生厌。
人家说当了娘亲,才会体谅娘亲的苦痛,舞阳便是如此。因此在每每看到娘亲的挣扎时,舞阳便当作若无其事,对一切似乎都不在意的样子。
直到一日,看着平静的舞阳,再三思考,甯妃再也忍不住了,跟舞阳说了一句:“孩子,你爹爹此番势必要处死殇聿了,如今你怎么看?”问得很突然很突然,仿佛已经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一般。
抱着孩子的蝶舞阳,手上微微一紧,怀里的若翾顿时不舒服的挣了挣,见她并未放松,也就不再挣扎,仍让她用力的抱着:“这,是真的吗?”虽然早已料到这一切,但不知却来得如此突然。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男人,会脱离了自己的生命和视线。
紧紧的盯着舞阳的举动,浣溪诚实的开口:“是啊,前些日子,你爹爹跟永乐王便去了东城,虽当时殇聿逃走了,但那日将你生子难产的消息放出,不想他竟然出现了,无需任何反抗,他便被你父皇抓了起来。”明知这样说会让女儿对丈夫印象不好,但她仍然不放弃一个可能为女儿争取的理由。
“什么?”他,怎么可以那么傻,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明知道在皇城之中,一切皆要小心行事,既然已经逃出,为何还要傻傻的逃了回来?
手下紧张的一个用力,若翾‘哇’的痛哭出声,整个房子里,紧张的空气中,唯有孩子喧嚣的哭声传开。
那日舞阳‘露水姻缘’的回答,不过是在让自己不要太过担心,如今看来,也是这孩子太过心善。若翾哭闹着,甯妃看不下去,只得抱过孩子:“舞阳,你在紧张吗?”一边哄着孙女不要哭。
“娘,行刑在何日?”
“明日午时!”焦急的看着舞阳,甯妃似乎有些心急:“你若要找你父皇,今晚他前来你便找他,若是晚了怕不行。”
心里所有的顾虑都没有了,舞阳激动的抬起头来:“谢谢娘!”毕竟自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己的某些想法,她还是能够猜到的。
“说傻话了不是?”灿烂的一笑,甯妃看着舞阳:“如今,我只要你和你父皇安然的在我身边,那才是最好的。”
两人没在说话,房里能听到的便是甯妃逗弄着若翾的声音,细细绵绵,很是温馨。
顾眸看向窗外,天空已是阴霾的骇人,一阵风卷着残云在天空中翻飞,如此骤然变化的气象,让人有些触手不及。若是在乡下,春日的田埂上,定然是奔走着的村民,一步步的踏在刚刚吐绿的草地,溅出一片清新;而如今的皇宫,也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但皇宫里的人,却是一片杀机沉沉。
红尘皇宫,截然不同,一个是她之所向,一处是她之所终,不能得怨,只得这般在皇宫之内沉沉浮浮。
晚上的时候,逐月皇并未到语烟宫,似乎是已经明白舞阳会找他,他反倒是躲了开去。
甯妃四处寻不见人影,只得放弃,她知道,如此也只是难为皇上。一面她又必须安慰女儿不要担心,直到翌日一早,甯妃都未曾离开舞阳半步。
匆匆梳洗一番,甯妃便带着舞阳去了金銮殿外候着,如今皇上在早朝,自己只得在此才能截住他了。| 泪眼 手打,转载请注明|
今日朝堂之上,似乎事情甚多,进到快午膳的时候,却仍然不见退朝。
不若昨日的阴霾,今日的天色格外的晴朗,仿佛在庆祝着什么一般。
殇聿,你的生命果然是这世间的诅咒。
看着日头在殿前投下的影子越来越明亮时,舞阳便是越来越紧张,直至掌心全然汗湿,整个后背渐渐的冒出涔涔汗水。
甯妃亦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的会探探大殿,但群臣你来我往的在讨论着,而她们,却毫无办法。
离行刑的时间越来越短,母女二人额间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两张充满希望的小脸,渐渐的染上白灰,一点一点的,在死亡的线上挣扎。
终于听到一声尖锐的“退朝……”的声音远远漾开时,两人同时惊得紧张的看着那大殿出口。
早朝的钟声过后,片刻,但见那玄黄的身影出现,看到母女二人,明显的一怔:“浣溪,你怎的过来了?”一脸的疲倦,想必昨夜他也过的不好。
“我们是来说殇聿……”
“若是求情,你们来了也没用,朕意已决。”
抬首看着逐月皇,舞阳静静的开口:“不能更改吗?”语气中,有着故我的骄傲,即便此刻是在求情。
“不能!”
深吸一口气,舞阳咬牙说道:“如果搭上我的命呢?”仿佛谈笑风生,又如议论他人生死,她无谓的将自己的生命放在里面当赌注。赌下的是逐月皇对自己有爱,希望赢得的却是他的生命。
“你……”对于舞阳这个女儿,他总是感觉像看着殇聿,其间的那一种恨戾,总是埋藏得很深,爆发的时候,却是让人措手不及,连一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她已经开始攻城夺略。
甯妃当即反对,舞阳的生命,可是自己最为在意的:“不,舞阳,你别做傻事。”连忙拉住女儿,甯妃一边对逐月皇使眼色。
逐月皇当即也不知道说什么,有浣溪在场,他也不敢动怒:“那你想怎么办?”
“用我当借口来抓他,你说我如今想做什么?”
本就九五之尊之人,即便是再宠舞阳,面子上也还是挂不住的:“蝶舞阳,你真要惹怒朕吗?”当即勃然大怒,怒目相向。
无畏的回视逐月皇的怒火:“惹怒?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施吗?”
“虽然你不承认,朕还是你父皇。”她那双眼睛仿佛能直视他人的心底,让人看着格外发怵:“浣溪,你瞧瞧,你瞧瞧她说的什么话。”
单纯的浣溪,哪里处理得了这一切,当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答应是吗?”缓缓的点头,舞阳瞳孔一缩:“既然你用我的生命来抓住他,我如你所愿。”一点一点的挣开娘亲的臂膀,舞阳淡漠的开口:“松开”她的决绝,似乎从来都是如此,若要走,便不会给人留下好印象,从而让人惦念一生,由此孤独无依的人,却只有她自己。
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外面的日头,已经高高挂起,御膳房的菜肴,仿佛已经缓缓的传了上来。
蝶舞阳含笑提步,缓缓的朝外走着。
熟悉和笑容,相同的人儿,同样的决绝。
跟着连伊走了两步,浣溪委屈的喊了一声:“皇上!”其间有着无助,有着撒娇,更有着一种祈求。
舞阳的背影,逐月皇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气闷。浣溪的为难他不是不知道,她不直接开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为难。可如今看着女儿这般,逐月皇竟然也觉着自己做得太过残忍,竟然也会因为舞阳眸间的那一丝笑而疼痛。
胸口的怒气一拨一拨的扬起,却也不能发出。最后一个念头传开,当即出声喊道:“等等。”话出口,便是一种承诺,是对妻女的一种爱护和不舍。
可怜兮兮的看着舞阳步出的浣溪,当即激动得笑了出来,太过单纯,让这个女人容易满足,也让逐月皇贪恋不已。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舞阳当即站定身子,却未转首。
“若要保住他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细细思量着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逐月皇小心的看她:“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
“你说。”
“今生老死不想往来,包括孩子,你也不得告知。”如今,只得这般,或许太过残忍,但却可在将来对决之时,免去自己他日一切的犹豫和后路:“且必须在褚文珺和慕忧云之间,择其一而婚配。”
《囚禁舞姬又名:替身弃妃》
第一六二章 他和她的烂漫之夜
“你与娘亲,也是耄耋情深,如今怎地就如此狠心拆散我和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蝶舞阳幽怨的看着逐月皇:“世人不皆说,宁破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么?更何况,我,是你的女儿。”
被她的咄咄逼问惊得连连后退,是呵!她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拆散,舞阳,你别傻了,若是现在不拆散,你以为将来殇聿要是知道你是朕的女儿,以他那边的决绝,他会如何待你?届时又将会如何带若翾?”伸手紧紧的握住浣溪的手,安慰他自己的没事:“你是朕的骄傲,朕难道不知道么?此时或许没事,他日你该如何办?你告诉朕,你让朕怎么办?”
“我”
“你别跟朕说你不怕,但是朕怕,你娘亲怕。”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他深情的开口,也不知是对浣溪说还是对舞阳说:“浣溪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再让她心碎么?”
默默的看着地面,舞阳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即便是朕愿意,为了浣溪,朕也绝对不会让你走。”抬首时,已是一脸的坚决:“此番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朕先将殇聿斩首。”
日头,已经照的殿前的玉阶暖暖生辉,泛着柔和的白光,印出他的脸颊。
他的生命,如今已是命悬一线了。
“好,我同意,但”若是知道来皇城能生出这么些事来,她还会前来么?或许还是会吧,毕竟那是攸关者香菱的生命:“寒蝉之心我必须要,不然我不答应。”
“不行!”断然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寒蝉之心那是你娘”
“可以!”浣溪打断逐月皇的话,而后抬首央求他:“皇上,请您成全臣妾吧,舞阳不是别人,是我们的女儿,如今逼到这个份上,臣妾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又失去。”
“可是浣溪,你得为你”
“臣妾没事。”说完,她笑着取出胸口的一物,很明显的感觉到逐月皇的一顿不悦:“舞阳,这个就是寒蝉之心。你放心,又娘亲在,你什么要求都可以,还有没有?”
狐疑的看着娘亲,舞阳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却也看不出来端倪:“没有问题了。”
逐月皇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女人,对身旁的一名不常露面的护卫说道:“李玉,你赶紧去阻止行刑,把这个给他。”
“是。”
“你给朕小心了,打扮成劫刑的样子 ,朕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用竞文公主换来了。”残忍的连一丝将来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彷佛两人就这样一步步远离了。
“是,奴才这就前去!”
稍作沉思,他不留一份余地给舞阳和殇聿追寻今日的一切:“等下,完事后,将今日监刑的人一律做了,不留任何活口。”好不眨眼,那是上百条的姓名,却成为留住舞阳的一个必然。
“遵命!”领了旨,李玉便转身匆匆而去。
舞阳的心,也跟着李玉的离去,而慢慢的碎成一片,难道中此一生,他和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