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第4部分阅读
请君入瓮 作者:rouwenwu
不住好奇,想见识见识这个古越是如何的三头六臂。
随着一阵马蹄声在后方由远及近,两旁观风景的人群顿时沸腾。
个个朝着她身后方向拥挤,身材短小的镶在人堆里,急得红了眼。
马蹄声到了她们身后近处,便慢了下来,似乎刻意与她们保持距离。
探头出去望了望,可惜如果不探出大半个身子,休想看到后面情景。
但她既然做了这个公主,又怎么能做出这等失了体统的事。
再看三梅,早扭了脖子,只顾看着后面。
唤了她两声也没反应,只得伸手出窗,拽了拽她的袖子,“是古越到了么?”
三梅才回过神,“嗯,是古越太子的人马,好象容公子也一同来了。”
“古越长得什么模样?”白筱狠不得跃出辇车看个热闹。
“后面的护卫队挡着,看不见,只看到容公子的马车车顶。”三梅仍伸长了脖子使劲张望。
白筱无语,一个马车车顶,也能看得这么痴迷,“他们是跟在我们后面的?”
“嗯,都说古越太子暴烈蛮横,没想到他却是这么守礼,我们这队人走得慢慢腾腾,他居然也压着整队骑乘,慢慢跟着。”
白筱见前面不远便是庙门,也耽搁不了北皇所说的吉时,对三梅道:“既然人家守礼,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小气,不如我们靠边让他们一让。”
三梅总算把视线挪了回来,“公主是说,我们让他们?”
白筱‘嗯’了一声,“去向护卫队长传我的话。”
三梅看了看白筱,百般不解,终是小跑着去了。
待她在路边停好,白筱这才望见了后面的马队,人数并不多,一共也就二三十骑,但四平八稳,威风得很。
但清一色的了铠甲,要想一下从那堆人里分出谁是古越,却是不能。
后面骑队带头官兵见前面队伍靠了边,微微一愣,也扬了扬手中马鞭,示意队伍停下,看清白筱这边护卫队长的手势,要他们先行时,飞快的绕到后面,朝着车队里说了句什么。
可能是得到了上头的指示,点了点头,重新归位,向撩着窗帘张望的白筱行了个礼。
手中马鞭一甩,发出清脆的破空之声。
马队即时放开了步子往前奔跑。
白筱也只是随意看看,想满足一下刚刚萌生的好奇心,不过即使看不到,也不会当回事。
刚漫不经心的单手撑了下巴,淡淡的望着那队人马。
一袭黑亮的铠甲侧影,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睑,浑身一震,生生的愣住。
直到那队骑乘过去,黑亮的头盔上向后飘飞着的红缨仍刺痛着她的眼。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
那个不知朝代的战场杀伐,那个不知姓氏的将军……居然是他……
“公主!”三梅见她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前方,脸色发白,唤她也不知道应,忙上来推她的手臂,“公主,你怎么了?”
白筱又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心中五味杂陈,又望了望前方马队,已进了庙门,“没什么,走吧,别误了时辰。”放下车帘,只盼能早些进庙,设法再看一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将军。
到了庙前,早有僧人接着,步下辇车,随着僧人进庙,才知道虽然与古越进的是同一扇大门。
但到了二门之时,却又分成两个院子,中间隔了一道高墙,南北两朝的皇室上香便不在一处,各上各的香,互不相干。
白筱好不失望,不知那边的人是否上了香之后,马上离开,而她又不好丢下这边,不顾体统巴巴的硬撞过去看人家太子。
心里象猫抓一样烦燥,接过僧人递来的香火,意思意思的拂了拂,便由三梅插进前面香炉,叫人抱了北皇为她备好的一小箱子的元宝过来,赠与僧人做为香火钱。
催着僧人引她去厢房休息。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5章 半抱琵琶半遮面
爱读吧 僧人三番五次被白筱催促,反而有些为难,“公主前来是求日后吉利,光是上柱香,却是不行。”
白筱并非不信佛道,但此时实在心系旁事,心不在这儿,听了僧人之言,就有些不耐烦,“还要做些什么?”
“还要诵经,念佛。”僧人在这庙中多年,懂得生存之道,知道与皇家打交道,就得圆滑,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就能搬家。
见白筱面露不悦,哪敢硬来,忙道:“不过公主腿不方便,长时间诵经,念经,十分辛苦,可以叫人代诵。”
“代诵?难道就不会日后不吉?”白筱一声轻笑,怪不得这地方深得皇家喜爱,原来吃的是见风使舵的饭。
“我们只消再加一场经,就会补了这替代的缺,绝不会影响公主日后的运程,只不过要的时间长些,公主回宫要稍晚。”僧人手里捏着佛珠,唱了声,“阿弥陀佛。”
白筱明知他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不过为了多骗些钱财。
但现在只求能尽快脱身,也就顺着他的话风,“那有劳大师了,三梅,就由你来代我诵经,我也可以沾沾喜气。”
三梅应了,僧人忙先行送白筱去后面休息。
皇族前来上香,自有单独的别院休息。
白筱是北朝的公主自然不例外分到一间院子休息,能贴身随她进院的也只得随她前来上香的三梅。
打发了三梅随僧人去前面诵经,小院中便只得她一人。
跃下轮椅,奔向厢房门口。
这时见而一道光线就在身前穿过。
白筱停了下来,退开来,那道光便融在了光亮中,难以察觉。
上前一步,身前因影子黑了一片,那道光线又再出现。
顺着光线两头左右看了看,一头在墙上杵了个光点,另一头居然是个……小孔……
这道光线正是从那个小孔射出。
如果她所料不差,那古越在那边上香,需要在后院休息的话,也就和这间院子是一墙之隔。
想起刚刚僧人说过,以往白宜前来,也是住的这间,那这小孔的由来,也就不想可知了。
爬上床铺,将眼睛凑上小孔,对面果然是间厢房,摆设华丽,与她所在这间,大同小异。
眉稍一挑,将脸越加的贴到墙壁上,向里张望。
这时听到一阵铁甲唏嗦的声音,一身的热血腾腾涌上头顶,睁大眼,一眨不敢眨。
随着脚步声渐近,不是一个人的,想起刚才三梅所说,容华也一起来了。
不安的垂了眸子,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微皱了皱眉,蓦然抬头,又再望过去,这是佛门之地,就不信他们当真敢肆无忌惮到这程度。
先是一个极轻的步子迈进厢房,进了门却不再走动。
后面随着沉重的靴子踏踩着地面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尚处于变声期,但绝不难听,“你根本不相信这间和尚庙,能带来吉运,为何还要来?”
先进屋站定的位置,传来冷冰冰,让人听了,又止不住想多听他说上几句的声音:“不管信与不信,形式总要走一走。”
这个声音,白筱不陌生,正是为她美言,让她可以搬出皇宫的容华。
以他是古越的面首的身份,他对古越说话的腔调也着实冷了些,可能当真是受宠过头,反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又或许是对方就喜欢他这个调调。
厢房门被人重重的关上,眼前陡然一暗。
“来走这一趟,不过是做个过场给那些老东西看。我就不明白,何必这么在意那些那老西。”
一身黑亮的铠甲大步迈撞过白筱的眼帘,走到床榻边停下,将手弯里抱着的头盔顺手放在床榻上。
烦燥的抬手扯开身上的甲胄。
白筱视线落在那顶头盔上,心跳又再漏跳了半拍。
她不能忘记,在战场上,看见的头盔后露出的那双眼,遮住他脸部的面罩,与面前这顶完全一样。
将视线从头盔上挪开,望向前面的男子。
入眼见黑甲正从他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雪白单衣包裹着的宽阔肩膀。
肩甲,胸甲一件件被他抛落在地,发出‘哐当’之声。
可惜供她偷看的小孔实在太小,而对方身材体态修长,一路看上,却只能看到后颈处,没能完全束起的漆黑碎发。
无论她怎么变换角度,硬是看不见他的头,急出了一头的汗,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孔,刨拉开来。
“时间差不多了。”容华淡淡的声音飘来,“丞相还在等。”
他褪完身上的铠甲,弯了腰去解膝甲,窄紧的腰臀崩成好看的形状,听见他的话,仰起头,微侧了脸看向容华所在方向,“我不想听那些和尚念的鬼经,要去你去。”
白筱呼吸一窒,再也移不开视线,只是一个后侧的半边脸,刀削的轮廓,清俊非凡,那双眼所能看到的眼角形状正是那日所见。
只可惜无法看见那让烙进她心里的眼眸。
心脏抑不住的狂跳,愣望着他直起身,随手扯了件白袍披在身上,远离床榻,在她视线范围内消失。
接着传来开门声。
白筱忙弃了小孔,奔出门外,看向与隔壁院子相隔的围墙。
那墙足有二人高,全无可以攀爬之处,唯独屋角有一棵大树长得歪歪扭扭,探过围墙。
白筱想也不想,过去,抱了那棵树,双腿圈着树身,腿上用力。
这两腿短腿,久没运动,动起来竟特别的卖力,身子利索的往上攀高。
转眼间便翻上横枝爬过围墙。
恰恰见两个白色身影已到院门边,其实一个已经出了院门,隐在门后。
此时再看不到,怕就此要错过了。
顾不得被人发现爬墙,冲着门口大喊了声,“喂。”
还没出去的那个白色身影,愣了愣,转过头,望向白筱所在树梢。
那双眼,黑得深不见底,眼底深处又如夜幕中远处的星辰,清明澄亮。
刹时间,她浑身一颤,眼里只有那双眼,甚至忘了看他的容貌,忘了呼吸,也忘了抱紧树杆。
身子一歪,从树梢上滚落下去,直到她跌落树下,都没能从那双眼眸上移开视线。
身体重重的砸落向地面,猛的一震之后,却不是很疼。
身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6章 满脑浆糊(求粉红票,pk票)
爱读吧 白筱定定的看着那双眼,对身边之事物浑然不觉。
那双眼从她身上移下,看着她身下之物,微皱了皱眉头。
“容华,怎么还不走?”门外传来低唤。
“就来。”那双眼又淡淡的扫过怔仲间的白筱,转身出了院门,风带着白色衣袂拂过门框。
白筱望着空洞的门口,仍没能回过神。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当真是没见过男人吗?”
身下传来带着愤意的低吼。
白筱一个叮咛,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压在一个一身玄服的人身上。
怪不得刚才摔下来,不觉得有多疼痛。
那人脸朝着下,看不见长相。
扭头望了望自己头顶树梢,实在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砸在这个人身上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艰难的扭过头,脸上堆满稀黑的烂泥巴,半睁着没被泥巴糊着的那只眼,怒气冲天的问:“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正要回答,看着他那张无法辩清长相的泥巴侧脸,再看看他的脸的下方地面,凹陷下去的一个浅窝,恰恰是脸的形状,实在还忍不住,握了小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到嘴边的话哪里还说得出来。
她越笑,身下的人越怒,最终忍无可忍,大吼道:“还不给我滚下去。”
白筱到了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开怀大笑,一时间哪里憋得住,忍了几忍,硬没能忍住,索性不再理会,放开的笑了。
玄衣人怒不揭,猛的一翻身,抓住她,将脸上的黑泥蹭向她的脸,结果尽数蹭在了她脸上的慕离上。
白筱一惊之后,却笑得更欢。
玄衣人见她体态短小,还是个孩子,怒气也去了不少,反起捉狭之心。
将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按在身下,“还笑,我让你也啃一嘴泥。”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树下泥巴十分稀软。
白筱被他压下,白衫顿时裹了一身的稀泥。
他又去揭白筱头上的慕离帽。
白筱怕他当真将她的脸按进稀泥里,忙强忍着笑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人才停了手,“说,怎么会在这儿?”
白筱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怕吃眼前亏,只得老老实实道:“我来看古越。”说完扭过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容华。”他倒也老实回答。
白筱愣了愣,人人崇拜古越,想一睹他的尊容,不想他居然是冲着古越的面首来的。
眼前突然浮现刚才的情境,想起门外的那声,“容华,怎么还不走。”
那外面之人是古越,而她看到的那双眼却是容华?
可是在小孔中看到古越的半侧的眼睛,明明就是那日战场中所见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从她身边而过时的模样。
可是门口那双看向她的眼,分明就是那日军帐中所见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华……古越……
她脑子被搅成了一堆浆糊。
压在她身上的人,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心里一惊,忙从她身下翻下,将她拉起,“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你哪儿了吗?”
白筱赫然转醒,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满的黑泥巴,糊满了白色,犯了愁。
一会儿三梅问起,这身脏衣该怎么解释。
“当真没伤到吗?”那人不放心的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白筱几时被人家在身上这么乱摸过,怒从心起,打开他的手,“乱摸什么,见女人就乱吃豆腐吗?”
“吃豆腐?”玄服人捂着被打红了的手背,将白筱从上看到下,‘哧’的一声笑,“才这一点点高的小人儿,腰跟屁股一样粗,我能吃你豆腐?还女人呢!”
嘴角抽出一丝讥笑。
白筱正摘了一片树叶,刮身上的泥,听了他这话,愣了愣。
顺着他的话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并不能象他说的腰和屁股一样粗,但也实在算不上体态阿娜,怎么看也只是个九岁女童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北皇全然没把她当孩子养,她也就不时的忘了九岁宿体这回事。
这么样的身体,自称女人,也实在是有些装大人,脸上一烫,好在有慕离遮脸,不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有人专门喜欢侵犯女童的,我不能不防。”抬头瞪向眼前正牵扯着衣袖一角擦脸的人,反言相讥。
他嘴角一抽,“喂,我可没这么龌龊,你休要胡说。”
白筱耸耸鼻子,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仰头看头顶的树梢,头痛不已,从那边爬过来了,可这边却没地方让她爬回去。
难道要她大摇大摆的穿过这边院子,再大摇大摆的经过隔壁僧院,回到厢房,坐上轮椅?
先不说一个残废突然到处闲逛有多惊人,就说这边的南朝太子能由着她这个外来人到处瞎窜?
万一当不良份子抓了起来,再叫北皇前来领人,那脸可就丢得大了。
隔着慕离抓了抓头,帽子歪过一边,眼见要跌落,忙扶正戴好,瞥向将一张脸擦得面目难辩,正滴溜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玄衣人,“喂,能帮我个忙吗?”
玄衣人也正对自己一身的泥很是不舒服,瞪了白筱一眼,“什么?”
白筱拉了他站在围墙边的树梢下,“站直,我看看。”
玄衣人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依言站直,低了头侧脸看着身边小泥人。
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长得极高,如果能踩在他肩膀上,或许能攀上那树梢,翻过围墙。
心里一喜,“借你的肩膀踩踩,让我翻过这墙。”
“你翻墙?”玄衣人眼时带了些趣味,抬手比了比白筱的高度,只比他的小腹高些,再望望身后的高墙,眼里的笑谑更浓,“你能行?”
白筱扁了扁嘴角,“不试过怎么知,蹲下。”
玄衣人扬了扬眉,当真在墙角蹲了下去。
白筱也不客气,一脚踏上他肩膀,小心的扶了墙,“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玄衣人慢慢站起,仰了头,看这小丫头怎么爬上这高墙。
白筱望了望身下,心里一紧,万一他乱动一动,摔下去可有得受,浅浅的呼吸,看向头顶树梢,小手扶着墙,小心的慢慢上移。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7章 我叫风荻
爱读吧 不管白筱的怎么伸长手臂,离树梢硬差了两寸。
这时听见隔壁有人走向她暂住的小院,再要晚些,等人进了院子,便会发现她不在厢房。
公主失踪是何等大事,怕是要将整个寺庙闹得沸腾起来。
玄衣人也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望见的只有一堵红墙,催道:“喂,小丫头,你快些。”
白筱急了,低头偷瞥了眼身下的人,吸了口气,小脚飞快的踩上身下人的头顶。
正好玄衣人仰脸看她,那一脚便踩在他的口鼻之上。
玄衣人一愣之后,飞快的握了她的脚腕,往下一拽。
白筱一声惊呼出口,身子往下急坠,忙捂了嘴,闭了眼,等着被狠狠摔一摔。
突然腰间一紧,身子头下脚上的停了下来。
睁眼却见自己被玄衣人倒提在了半空中,长松了口气,抬头抹了额头的汗,扭头看他,“看不出,你居然有这本事。”
玄衣人扯了扯嘴角,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小看过,“你踩我的脸做什么?”
“不是够不着么。”白筱翻翻眼白,明知故问。
“够不着就能踩人的头了?你可知道踩人的头,可是大不敬。”玄衣人摸了摸仍酸痛不堪的鼻子,怎么揉怎么难受。
“外面的人进来了,发现我不在,会有大麻烦,再加上你一催,我不就急了吗?”白筱被他倒提着,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也难受得紧,听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更是急了一手汗,“你快想办法把我弄过去。”
玄衣人也不愿被人发现,将她小身子旋了个方向,总算免了她头下脚上之苦,轻轻一纵,带着她轻飘飘的跃过围墙。
白筱呆愣了半晌,太阳|岤跳得厉害,怒道:“你明明可以这么跳过来,做什么还让我爬那半天?”
玄衣人不以为然的,放开揪在她腰间的手,“你兴致勃勃的要爬墙,我怎么好扰了你的雅兴?”
白筱咬咬牙,无言以对,听得脚步声已近门外,一跺脚,“你……你混蛋……”扭身奔向厢房。
玄衣人嘻嘻一笑,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向她背影叫道:“我叫风荻,你叫什么?”
白筱转头对他笑道:“我叫白筱。”
玄衣人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看着她带了泥的飘飞的白色慕离,仿佛能看见慕离下的笑脸,“你叫白筱?”
话刚落,白筱小小的身子已消失在厢房里,厢房门‘哐’的一声关拢。
想追上前,身后脚步声已到门口,只得闪身离开,身如鬼魅,转眼消失在树梢后。
白筱进了厢房,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身上满是泥巴的外袍和慕离,反过一个面,重新穿戴回去,将那些黑泥尽数裹在里面。
粘粘呼呼,实在难受,不过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身上衣衫做得很是细致,缝口包得也十分精细,她调转过来穿上,虽有些怪诞,但不细看,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要熬上辇车便阿弥陀佛了。
“公主。”三梅敲了敲门。
白筱伸了懒腰做出些将将睡醒的慵懒之态,“进来。”
三梅摊开房门,引着僧人进来,朝她行过礼。
白筱扫了眼僧人,“完事了?”
“差不多完了,大师说只差一些简单的过场,请公主用些斋饭便可以回宫。”三梅指挥着端了饭菜候在门口的小和尚进屋放下手中托盘。
僧人笑烂了一张脸,上前唱了个诺,“都是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公主口味。”
白筱来这一趟,寺庙得了不少香油钱,他只恨不得整个人贴上来,讨得她高兴,以后好多来几趟。
白筱只盼快些离开,解了这身上裹泥之灾,对这些饭菜实在不感兴趣,但又不好过于生硬,只得笑了笑道:“佛门之地讲的是清修,大师不必客气。”
“公主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觉悟,当真是北朝之福,公主慢用,小僧告退。”
“大师尽管自便。”
僧人又弓身行过礼,慢慢后退。
三梅视线落在白筱肩头,察觉些不对劲的地方,埋低头一看,即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结舌的问道:“公主,你的……”
白筱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三梅抬头看了眼,正向她看来的僧人,忙闭了嘴,很贴心的又问,“公主可有胃口吃些斋饭?”
“不吃了,你自己吃些吧。”白筱将沾了泥的脚尖缩回裙袂下,出这趟宫可真所谓刺激。
三梅折腾了这许久,也有些饿,便过一边盛了些饭菜食用。
白筱无人打扰,思绪又陷入了方才所见的那双眼,脑子里纷乱如云。
直到僧人再次进屋,回禀该做的法式尽数完成了,被三梅推着离开厢房,都没能回过神。
恍惚间,感觉推着她的三梅身子一顿,轮椅也跟着顿了顿,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片刻间的消散。
抬头却见是到了大门口。
而那个一心想见,又不得见的古越正在门口上马,修长的身体坐在马上,正如那日他纵马过来时一般。
身上那身黑亮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泛,将他身边卫士压得全无光彩。
心里一紧,望向他戴着头盔的脸,正巧他也向她望来。
他的视线只是轻轻的扫过她,并不多做停留,便自转回,一扬手中马鞭,马队齐整整的上了路。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戴着慕离帽的九岁女童。
马队从她身边驰过,她的目光追着过从身边驰过的俊逸英武的身影。
脑海中反复晃着古越看向她的脸,那戴着头盔的脸,的的确确是战场中所见,但不知为什么,但看向她时的那眼神象少了什么。
但到底是少了什么,她想不出来。
一辆蓝色马车挡住她的视线,不耐烦的微一皱眉。
马车上的蓝色窗帘,随着一阵风吹开,掀起一角,让她看见里面坐着的白色身影,很快又再合拢,将车窗盖的严严实实。
直到古越的马队远去,才长吁了口气,“走吧。”
她连人带轮椅的又被抬上辇车。
等护送白筱的车路远去,一个玄色的人影从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后转向,目送着白筱的车队,喃喃轻呢,“白筱……”
已出场的帅哥们,不知大家对谁比较感兴趣?大家多发言,这可决定他们以后的戏份。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8章 有人不用是浪费
爱读吧 慕容幼南望着在前面将轮椅摇得,悠悠哉哉,左扭右摆的白筱,跺了跺脚,“白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筱晃了晃脑袋,继续前走。
慕容幼南一阵风的追上她,抢到她面前,两条手臂一伸,拦下她的去路,“你到是给个话。”
白筱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回路左右扭动,“没想好。”
“你明天就要搬了,还没想好?”慕容幼南急得跳脚,又抢上前,将她的轮椅一把抓住,不让她再乱跑动。
白筱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袖子上的褶皱,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进我那园子?”
想,做梦都想,慕容幼南扁着嘴,“你明明知道。”
白筱眯了眯眼,一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你靠不靠得住,别找你办点事,事没办成,弄了个满城风雨。”
慕容幼南撇了撇嘴,“你才多大年纪,就这么疑神疑鬼,我们慕容家如果是嘴碎的人,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白筱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那是慕容家,可不是你。”
慕容幼南的脸黑了下来,“白筱,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肯让你占便宜,你才这么百般刁难我?”
白筱哈的一声笑,歪了头看她,“你说是,就是吧,要上课了,让路。”将她推过一边,摇了轮椅从她身边行过。
慕容幼南涨红了脸,“除了让你占便宜,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能力?”
白筱停了下来,扭过身,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慕容幼南差不多失去希望了,见她如此,眸子一亮,凑到她面前,“怎么?”
“要我相信,就去做点事让我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草包一类。”
“你才是草包呢。”慕容幼南气红了脸,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叉了腰,俯视着她,“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做给你看。”
“简单,只要办两件事,办得我满意,我就寻个旮旯位置,给你收拾间房间,你爱勾引谁勾引谁,别脏了我的院子就行。”
慕容幼南又气又恼,一脸白净脸膛红的滴了血,“谁要勾引谁了,你的嘴就不能放干净些?”
白筱‘啧’了一声,装什么淑女,敢做不敢认,“那当我没说。”扭转轮椅要走。
“哎,别走啊。”慕容幼南好不容易盼到了点希望,哪能放她这么走,将她拉了回来,“什么事?你说。”
白筱嘻嘻一笑,看着她,“既然嫌我嘴不干净,冤枉了你,你又拦我做什么。”
慕容幼南吸了口气,扩充着肺,免得被眼前这个无赖活活气死,“到底要我做什么?”
白筱淡淡然的笑了,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可爱了许多,“简单,第一,我要寻个精通辨别药材的药师。”
慕容幼南愣了愣,“宫中如此多的御医……难道你……”她低头看向白筱的腿。
宫中的是是非非何其多,白筱的腿久医不见好转,人人只当她的腿当真是不得治,难道另有隐情?
白筱脸一沉,“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办是办不到?”
慕容幼南一点头,“这个容易。”
“寻人自然容易,但要寻个口风紧的,只怕就不容易,如果这风放了出去,别说我不会给你收拾房间,你想迈进我那院子一步,都是休想。”
白筱冷着脸,说的淡然,却不容人有丝毫怀疑她所说的话。
慕容幼南埋头想了想,“你放心,我知道城南有个道观,里面有个道士,擅长提炼丹药,对药理必定十分熟悉,而且他不闻世事,如果寻着他,定然可靠。”
白筱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这个人十分合适,“既然他不闻世事,如何能请他来?”
慕容幼南摊了摊手,“这就得你自己想办法。”
白筱眉头一皱,“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你也没什么本事。”
慕容幼南哪受得她这样的话相激,恼道:“我不给你提供这么个消息,你如何能知道?”
白筱默默无言的把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她抱了胳膊,抖下一地的鸡皮疙瘩,才道:“你这是在给我做事,还是在给我出难题?这么个全然不知何处下手的人,拿来何用?”
慕容幼南也觉得这事办得实在不怎么样,脸上裂出些尴尬,“听说他很常识京城里有一位公子,不过从来没人见过那个公子,所以……”
“所以还是不知道……”白筱冷笑了笑,“算了,你也就办有这点能耐,我也不为难你,这事到此为止。”
“那房间……”慕容幼南咬了咬手指,懊恼不已,怎么就不另外给她说个府中的药师,水平虽然大大不如那个道士,但不必这样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什么也没做成,还提什么房间。”白筱对这个慕容幼南已没了兴趣,见远处太傅们正走向书堂,眉头又是一皱,又得去折腾那些让人烦闷的史书,日子实在难熬。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另一件呢?”白筱不肯罢休、
白筱淡瞥了她一眼,“你一件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办好第二件?”
慕容幼南不服,“刚刚那件,我不过是想寻个最好的给你。再说第二件,你都没说,如何知道我办不了?”
白筱也明白她大可随意寻个府中太医来应付她,她没这么做,而是推荐了个水平高超的给她,先不说这事办得成,办不成,在这个里尔我诈的朝政中,算是纯良的了。
“那你听好了,再办不了,就不能怪我。”
慕容幼南已没了刚才的自信,稳了稳心神才道:“你说。”
“帮我查两个人。”白筱惦量着这两天打听到的慕容家的家底和他家能在朝中长久站稳脚的特殊本事,这个慕容幼南到底有几分能用。
“什么人?”慕容幼南一听是打探人物,信心瞬间恢复。
“古越和容华。”白筱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慕容幼南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总寻些难缠的事来折腾?”
白筱嘴角抽起一抹不屑,转了轮椅要走,“不查就算了。”
※※※※※※※※※※※※※※
容华,古越,曲峥,风荻pk,四人约好,谁要到的粉红票票和pk票票多,谁就做老大。
四人在门外站成一排。
容华扫了一眼身边三人,悠然道:“各位美女,你们为我投上一票,我为你们出谋献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美男有美男!”
古越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别信他,吃了你们,骨子都不会吐出来,为我投上一票,我保你们荣华富贵。”
曲峥看了看前面二人,掂了掂自己的分量,清了清喉咙道:“我一无谋,二无钱,但你们无聊的时候,可以寻我诉苦,我绝对是忠诚的听众,顺便可以借肩膀给你们用一用。”
风荻挑起了眉毛,一群蠢货,上前一步,“美人们,投我一票,我半边床位有你们一份,以我的风华绝代给你们当宵夜,啵……”
前面三人,顿时倒地,口吐白沫。爱读吧
正文【】第一卷 第019章 卖力的跑腿
爱读吧 “查,当然查。”慕容幼南见她又要走,急了,“不过虽然关于他二人的说法甚多,但他们行事处处小心。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新消息出来,只不过是把以前人家查到的翻一翻。”
“只要你翻的好,也算数。”白筱对二人一无所知,就连外面对二人的评论也不知,能借此机会,知道些也是好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帐。”慕容幼南不放心的看了看她,当真有这么取巧的好事?
“我说过的话,有不作过数吗?”白筱不知那小p丫说话有没有信用,但既然能得北皇如此器重,所也是不会差到哪儿去。
慕容幼南歪头想了想,她的确没有说话不算数的地方,“那一言为定,今晚就会送到你手上。”
说完转身往学堂的反向方走。
“你不上课了?”白筱朝着她的背影叫喊。
“火烧眉毛了,还上什么课,我去给你整理他二人的资料去。”白筱跳着跑了。
白筱咬着唇笑了,一间房,换一个跑腿的,值!!!
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
白筱一惊,回头看过去。
一袭青从岔道出转出,到她面前停下,“太傅到了,该上课了。”
白筱看着他一双纯净似水的眸子,“你在这儿多久了?”
“一会儿。”曲峥看了看她,上前两步,推了她的轮椅,转了个方向,走向课室方向。
白筱撇头看着推着轮椅的手,青色阔袖滑下,掩了手背,只露出一节清瘦的指节,目光顺着手指望上,看向他长得很好的下巴,“你在听我们说话?”
“听到一些。”曲峥目视前方。
白筱心里唏嘘两声,对这个曲峥实在不多了解,被他知道她在宫外寻药师的事,不知是祸是福,“你听到多少?”
问完真想踹自己一脚,这话问得实在多余,他听到多少能说吗?就算说,难道能当真说实话?
“听见你让她打探容华和古越的事。”曲峥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子仍然纯清。
“当真?”白筱问完又后悔了,这问了不跟没问一样吗?
“他们的事,你可以问我。”曲峥将她推到桌案前,向太傅行了个礼,出了课室。
白筱拧眉看着他青衫衣角在双开大门后消失,这人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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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幼南为了得到那间房间,还真是卖命,才到了掌灯时分,便抱着一包裹,气喘吁吁的直撞了她的寝宫。
将那包裹‘哐当’一声抛到她面前桌案上,马上退开三尺,保持着警惕之态。
白筱‘呲’了一声,直接用了风获的话,“躲什么躲,你那腰跟屁股一样粗,我可没兴趣。”
“什么?腰跟屁股一样粗?”慕容幼南脸色一变,飞快的低头看向自己,她胸部已开始发育,长得比同龄姑娘丰润些,平时并没多想,这时被白筱一说,顿时恼了,“你就一水桶,作什么说我腰跟屁……屁股一样粗?”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终是大家闺秀,‘屁股’二字,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为情。
实在不明白白筱一个皇家女儿,自小受着各种礼仪教育,怎么说话就这么粗,全不顾忌。
白筱抱了手臂,将她从上看到下。
慕容幼南一身汗毛尽数竖了起来,脸色更是大变,抬了手臂护在胸前,往后又退开两步,后悔这个时辰急着来寻她,“喂,你想做什么?”
白筱朝着屋角的大铜镜努了努嘴,“那儿有镜子,是不是腰和屁股一样粗,你脱了衣衫照照便知。”
慕容幼南心里‘咚’地一跳,扭头望了望那面大镜子,飞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谁……谁……谁在你这儿脱……脱衣衫,你……你可别乱来……”
说完一指桌上的那包东西,“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没时间重抄一遍,我就全给你拧来了,你可不许弄丢了,过两天我还得拿回去,我爹知道我偷了这些东西出来,非打断我的腿。先说好,那房间,得你那儿远些……”
白筱白了她一眼,“谁知道你要做些什么苟且之事,你想近,我还不让你近呢,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喂,白筱,你别欺人太盛。”慕容幼南急怒之下,跳上前几步,手撑了桌缘,眼里迸着火,瞪视着桌案后的白筱。
白筱抬脸回看着她,突然伸了舌头,在唇上舔了半圈,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视线从她的脸下移,落在她微隆起的胸前。
慕容幼南一声尖叫,双臂紧紧抱住胸,尖叫着跳开,“白筱,你这个变态。”
白筱‘嗤’地的一笑,去解桌上的包裹,书籍,竹简,记录薄本,应有尽有,看样子慕容幼南真是把慕容府中能寻到的有关容华和古越二人的记录的东西,尽数搜罗过来了,颇为满意的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曲峥?他有什么好?不言不笑,木呆呆的一个人。”
“谁说他木呆呆了,他饱读诗经,自小便随着魏相周游,于各地民风习俗了如指掌,一肚子才学,自比别人稳重些。”白筱哪里听得她贬低曲峥,气得小脸通红。
“曲峥从小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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