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11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之事。
白筱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他与容华有一样的身体,她晚上偎在他怀时里,会睡得安稳。
他不愿做容华的替身,但更不愿她因失去容华而孤单。
明白自已虽然与容华酷似,但终归不是容华,所以他用这样的方法陪着她,同时用这样的方法等着她。
白筱不傻,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白筱轻点了点头,从他手掌中抽出手,就着附近摘了些花束,捧在胸前,默默的走在他身边。
地上并肩而行的影子,在身前不时的轻碰,碰了又分。
他看了一阵,揽了她的肩膀,不让那影子再分开,“这样更好些。”
白筱耳根有些发烫,看着地上移动的影子,怕是当真要与他扶持着过完这一世。
不管是为了自已,还是为了他,或许是为了容华和容若,都只能如此。
第三卷 第030章 早晚要来
容华虽然他怀里有赤血游龙珠护体,但这珠子的功能也有所传闻,到底神奇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
能不能保得无根的花草新鲜,便不能知晓。
容华好整洁,就连躺着的青石棺,也是一尘不染。
白筱虽然采摘了些花束过来,怕花瓣凋谢后撒落在棺中,又不能随意搬动容华的身体来清理。
不敢往棺中放,只是放在了石棺前,任花香慢慢散开。
认真的摆好花束,又看了容华一阵,才转向身侧一直静看着兄长的古越,“你有话对我说,是么?”
古越轻点了点头,又轻摇了摇头,转身面向她,“也谈不上有什么话,你也知道现在两朝并了,朝中事务会更多,万一有个什么出去巡视民情之类的事,回来的过晚,或者是当夜赶不回来的,想劳烦你添下灯油,别让它灭了。”
白筱飞快的睨向身侧长明灯,不少大户人家的墓前也会点灯,不过长明灯里的油是精制过的上好灯油,只要油不干,并不会灭,这架盘龙灯架能蓄不少油,就算他一两日不回,也是干不了的。
既然灯不容易灭,他巴巴的带了她来交待这事,难道……
脚底凭空升起一阵寒意,将视线从灯上移了回来,仰脸直看进他的眼。
他也不回避的将她看着,彼此在对方眼中清楚的看见自已的影子。
四目相对,彼此瞪了对方半天,白筱才慢慢垂下眼睑,“他走之前托了梦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你这么优秀,而我这么不济,都是你在照顾我,而我不能照顾到你什么,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却也是万万不能。”
她蓦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眼里竟有一丝没隐去的涌动,轻咬了咬唇,平静的道:“灯油,我会添,但得我们一起添,如果你也如他这般擅自离开,我也无颜面对他,这灯自是没脸再来添的,由着它灭去,三个人在地下,想必也热闹的紧。”
他听了她这一席话,半晌不能言语,只是眼一眨不眨的将她看着,过了许久,唇边才绽开一丝笑,竟如含笑的金合欢,“我记下了。”
手臂搭上白筱的肩膀,将她揽过来靠近自已,转身看向棺中容华安祥的睡容,如果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那么要走到哪一步上,你才肯醒来?筱筱,我会让她完好无损的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他希望这是容华布下的一个局,虽然石棺中的容华无气无息,但他总觉得容华未死。
白筱也看容华,如今能与古越一起出现在这里,竟是容华去了以后,心里第一次感到轻松,眸色越加的柔和清亮。
二人离了石墓,沿着花荫小道慢慢回走,虽然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与片刻之前已有不同。
进了寝宫大院,直接被背对门,站在石桌边的艳色背影吸去目光。
白筱抽了口气,停了下来,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她无法消化,偶尔也会想起途中离开的风荻,想他匆匆离开,是去做什么,但他那一走便再无音讯。
她也曾派人去西越打听过,但回话均说不知风荻云游却了哪里,不过到是有话带给西越王后,说要再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不想他竟突然云游到了自已寑宫。
古越浓眉一蹙,随即便舒展开来,半真半戏笑的道:“我这宫里的下人们越来越没规矩了,竟也没给二皇子斟杯茶。”
这是他和白筱的寝宫,岂能是外人随便能进,风荻在这儿唯一的解释便是做梁上君子,自已摸进来的。
他和容华常换身份,早有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在他的院子里随便走动,那么没有人给风荻奉茶,当然是理所当然。
风荻慢慢转身过来,一张脸早黑得看不得,冷哼一声,不看古越,径直看向白筱。
“表哥。”白筱垂眼唤了一声,“我去叫人备茶。”
古越一把将她拉近,揽了她的腰,柔声道:“不必自已去,马上就有人来。”
风荻眸子里燃起怒色,紧盯着他握在她腰侧的手掌。
古越笑笑然的道:“二皇子不知游荡去了何处,所以没能请到二皇子喝我们的喜酒。”
白筱知道风荻早晚会来,来了后见她嫁了古越,也定然会怒,虽然对风荻一直如兄长一般,但这时也免不了觉得尴尬。
“我云厨房看看,叫他们备几个精致些的小菜给你们下酒。”
“谁说我要跟他喝酒了?”古越没答话,风荻已然忍不下去。
白筱看向古越,后者也没留来者的意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反而更紧了些,不禁微蹙了蹙眉。
古越才笑了笑道:“既然来了,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放开白筱,“去吧。”
白筱不放心的又看了看二人,才小跑着走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影后,风荻才冷看向古越:“容华在哪儿?”
古越脸色也是一沉,“他过世了。”
风荻岂能不知?但听古越亲口说出,心仍是一下沉到底,“他的墓葬在什么地方?”
古越转脸向他看去,眼角带着讥诮,“难道你还想将他挖出来打一顿?”
风荻珀色的眸子里滚着乌云,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容华挖出来,狠狠的跺上几脚,一解心头闷着的这口气。
那厮就是死,也要把他算计进去,叫他得不到白筱。
蓦然上前,伸手向古越抓去。
古越虽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但是他一身功夫早出神入化,岂是可以让人随便偷袭成功的。
抬手在风荻手腕上一拦,脚下微斜,已避了开去,见他额头微光闪过,心里陡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趣,“二皇子是来找在下打架的?二皇子爬墙的功夫不错,打人的功夫,却欠火候。”
“他的六脉果然在你的体内。”风荻的心沉到冰海深处,怪不得白筱会跟了他。
第三卷 第031章 容华另有爱人
该死的容华,支他去灌命宿星的酒,自已却散了魂,白筱交给古越,他当真是躺进棺材也不肯输他一棋。
暗恨的同时,却又象暗松了口气,接着迷茫的摇了摇头,“如果当真只得一脉魂,怎么可能散光?不可能,不可能。”
古越并不知散光这些事,却听得出风荻说的话与容华的事有关,心里‘砰’地一跳,“为何不可能?”
夕阳斜撒在古越俊逸的面容上,不动时除了眼里的霸道之气与容华的内敛之气隐约不同,实在再难以辩认。
风荻退开一步,心里升起一些绝望,白筱痴恋容华,容华没了的时候,不知她将如何痛苦。
而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却是古越陪在他身边,而古越与容华又如此酷似,白筱转情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强自剥去心中剧痛,脸上慢慢恢复镇定。
“带我去见他。”
古越目光没离风荻,将他脸上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他带着容华的记忆,岂能不知道风荻对白筱的心意。
与风荻的交情已非一天两天,为着个相思锁与他可以说是交情非浅,但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让,独脚下的土地和女人得自已好好保护。
“他已然去了,你此时见他又有何用?”
“我不信他当真死了。”如果换成别人,风荻会信,但容华,他不会信。
古越看了他一阵,收回视线,向门外走去:“跟上。”他了解容华,风荻同样了解。
然超出凡世的生死之事,他不了解,但风荻或许却是懂的。
风荻需要他助他解惑,他同样需要借风荻解惑。
风荻眉头紧皱,第一次对自已的天眼生出无力感。
三万多年来,这次是他开天眼最慎重的一次,居然什么也看不见。
强自撑着不肯收回天眼,一点点的搜过,不肯放过一咪细节,然从头到尾,竟是一片空白,空得叫他寻不到一点痕迹。
直到自身的灵力消耗到了极点,方无力的后退开来,然就在他天眼关闭的一瞬间,却见暗光一闪,竟是容华三万多年的修为严严实实的护着一丝弱得象是一吹就散的魂魄躲缩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
就是他有着通天的天眼之术,也险些未能察觉。
除了他,这九重天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发现这个不为人知的生命。
风荻心脏顿时收紧,半天没能将这个发现消化掉。
他竟用自已毕生的修为护着那如同初生儿的幼小魂魄。
可惜天眼已关,短时间内,灵力无法恢复,再难看见那是什么人的魂魄。
容华用这具身体蓄着这缕魂魄,那么他……
果然有诈。
无力的靠向身后盘龙石柱,冷笑了笑。
容华啊,容华,天地间再没比你更狡猾的了。
“你看到了什么?”古越冷眼将那张可男可女,极致妖孽的脸看着,丝毫不给他另做盘算的机会。
进石墓前,他们便定下协议,不管风荻看见什么,必须如实告诉他。
“我说他是诈死,你可信?”风荻闭了闭眼,恨得磨牙,又上了他的当,他根本不会将白筱交给他。
“信。”古越一直便有这猜想,自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或者如何才能醒?”
“我说不知道,你可信?”风荻后悔方才对古越只是动了个念头,没深看下去,否则或许能在古越体内的魂魄中看出些眉目。
然如果对古越看得深了,必然大损灵力,那么在查看容华的时候,便看不见他体内死死护着的那脉幼魂。
苦笑了笑,容华死之前就算计好他会来查,也算准他没办法同时看透他和古越两个人。
就算让他看见了那点幼魂,也不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才这么有恃无恐。
“信。”容华的心思,如果不想人家看见,就连天皇老子也是看不见的,转身向石门走去。
出了石墓,风荻手肘突然压向古越,玩世不恭的戏谑道:“容华生前是不是另有心心念念的人?我说的既不是你,也不是白筱。”
古越冷眼睨来,“他母亲?”
风荻神情微滞,这个还当真死板的紧,清咳了声,接着笑道:“我说的是爱人,男女之间,当然他好男男,我也没意见。”
“二皇子什么时候成了没有信用的人?说个话竟藏头缩脚。”古越不答,反而问,“你还看见什么?”
风荻嘴角微抽,这人看着象一根筋到底,脑子转弯丝毫不差过容华,稍有不慎,便被他看出蹊跷:“如果不是我与他斗了二万多年,从来没见过,或者你不是这凡间生的人,我当你跟他是九重天上的一胎所生。”
古越眸子越冷,将手中紫玉短笛一转:“看来这东西,不必还你了。”
风荻斜挑的眼角飞了过去,“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古越望着他眼角媚到骨子的媚气,煞是勾人,他一个男人看了都有此感觉,何况女人。
眉头皱蹙,绝不能让白筱与他多处:“照直说。”
风荻挑了挑眉梢,“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告诉一些我想知道的。”
古越漫吸了口气,“那得看你问的是什么,不过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是方才我们定下的协议。你再想问什么,得看我愿不愿意,愿答,算是送你的福利,不愿答,那也爱莫能助。”
“有点意思。”风荻半边身子几乎压在了古越的肩膀上,一直以为容华死了,便再无人能与他相斗甚是无趣。
这时突然又有了些与容华相斗时的乐趣。
古越皱眉沉肩想将他丢开,但见他脸色苍白,知是刚才开天眼,过于耗神所至,此时粘在他身上,必定是无力到极点,只是风荻生性好胜,明明中不用(这里不知果大写的什么意思:中不用),也不肯向他开口求助,索性这么死皮赖脸的赖着。
虽然不喜欢和一个比女人还媚气的男人粘在一块,却终是没将他摔开,只是将脸微微别开。
“无论是仙,魔,还是人,散了魂,只要他肉身没烂,体内必残留着他散魂之前的一些意识,有天眼的,便可以从这些残留的意识中寻到蛛丝马迹,拼凑出他死前想过的,发生过的事。”
“那你拼凑出什么?”
“他体内没有残留任何一点意识。”
古越蹙眉,“不是说必会残留吗。”
“他体内的意识在散魂后,被收拾过。”风荻摸了摸下巴。
古越微怔,“你的意思是有人将他体内的意识抹去?”
“不叫抹去,而是收拾了起来,自已蓄着。”
“这么说有人动过手脚?”容华死后,除了他和白筱,只有白真来过。
风荻轻点了点头,“正常来说,是另有魂魄想占用这具身体,才会进到他体内将不想要的这些意识清除干净,寻地方封存起来。
但散去魂魄的身体,身体便被完全封住,外来的魂魄说什么也没办法侵入,体内另有魂魄与外来魂魄心意相通,方能回去。但魂都散尽了,还谈什么心间相通。所以古今以来,从来就再没有哪具散了魂的人重生再现。”
“以你这么说,根本不可能有清除里面残存意识,那又为何说里面被清理过?”这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这就是奇怪这处,他用三万年的修为在体内护着一抹幼魂。”
古越脸色微变,“难道他根本没有散魂?”他自已体内本蓄着容华一脉魂魄,后来容华收回秋菱体内那脉,将原来所剩的五脉尽数剥下来,挪进了他体内,容华自已体内只剩下一脉。
如果他体内还有一脉的话,那便该是他没有散魂。
“散了,他父君和白真亲眼所见,错不了。所以我才问你,他是不是另有爱极的相好,在散魂之前便将那人的魂魄蓄在了体内。
要知散魂之时,体内魂魄要忍受极致的痛苦,才能将魂魄搅成粉碎散去,容华体内那抹幼魂,就算他有毕生的修为护着,也是要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而且如果不借散魂之机,离开那具躯体。
等容华魂魄散尽,除非这具躯体活转回来,将它剥去,否则便再也无法离开,随着这具躯体烂去,而化在八荒之中。
但魂都散在八荒之中了,哪里来活得回来?
如果那个人不是对容华爱到极处,说什么也不会忍下那种几乎无人能忍下的痛,而不离开,陪他一同化去。
古越摇头一叹,“他爱的,来来去去只得一个白筱。”
风荻也怔住了,那幼魂分明是仙魂,扒拉了二万多年的经历,实在寻不出他在九重天上和谁能勾搭到爱到死去活来,生死不离。
才会想着或许是哪个仙魂转世,投在了这世间,与容华相遇,不知怎么没了,容华不值得她或者他,才将那魂收在体内深藏着。
据他所知,古越与容华自小就在一堆,不曾分过,别说容华和谁死去活来的爱过一场,就是有这苗头也不该瞒得过古越。
定定的看了古越一阵,后者眼眸清亮。绝对不象说谎,那么容华体内的那脉魂当真就成了不解之迷。
第三卷 第032章 总算如愿
风荻揭帘回望宫门,神色有些迷离,等宫门渐远,双眸聚神。
这不过是凡尘一世,容华,这不会是结果,谁输谁赢还得再等等。
天边泛起一道诡异的青光。
风荻陡然一惊,见一身白衣的六子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唤停马车,打发了车夫先行回去,才走向六子。
“出了什么事?”
六子微仰着脸看着天边那抹诡异青光,“地灵之气将满。”
风荻心里‘咯登’一下,回身就走,后悔打发走了马车。
六子将他一把拽住,“你还要去哪里?”
“我得去找白筱。”
“你现在得上九重天。上头查出那光是容华散光,全慌了神,去查了容华的命格,如今正在提审命宿星,命宿星将责任全推给了筱筱,说是她私下凡尘,扰乱容华命格,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风荻脸色一变,“结果呢?”
“还没有结果,他们顾虑我爹和龙君,说再查。其实因为容华的龙珠还卡在上仙台,他们是怕我爹和龙君联手,催毁龙珠。但你知道龙珠没有容华的灵力,龙珠撑不了多久。你与容华斗法多年,最为了解容华,所以我才来寻你,看有没有办法。”
风荻攥紧拳,果然一切全在容华的算计之中,支他去灌命宿星的酒,看来也并非仅为了阻拦自已和白筱,而是怕他过多涉及凡尘里的事,脱不了身回九重天。
闭了眼,过了会儿,才慢慢睁开,“是,他告诉了我取出龙珠的办法。”
“那还不快走,迟了怕来不及了。”六子拉扯着风荻,不理他愿不愿意,便要遁身。
“可是筱筱。”
“我那妹妹,不逼不成气候,逼上一逼,就吉人有天相了,你不必担心。”
“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风荻拧眉。
六子将手一拉,“那你去寻她,等上头定下罪,或者上仙台一毁,白筱和容华也别指望活。”
风荻眼角抽痛,无可奈何的望了望宫门方向,一跺脚也化光而去。
烛影暗绰。
烛光透过轻薄的烟帐,朦胧中可见古越薄袍半敞,背靠床头龙柱,半屈着长腿,粗壮的双臂环紧垮坐在他腰间的娇柔身子,头埋在白筱耳边阖眸喘息不定。
这是他自封后那夜后第一次与她亲近,数月来的隐忍爆发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心还身都是极致的满足。
白筱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耳边是他心满意足后粗重冗长的喘息,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才深喘了口气,慢慢睁眼,向龙床内侧看去。
虽然给容若配有奶娘,但他实在缠人,不肯吃奶娘的奶不说,晚上还非缠着她都能乖乖的睡觉。
平时古越也是从来去别处夜宿,所以容若总是睡在他们中间的。
今晚特意早些哄睡了容若,交给奶娘带去。
这时回了神,不由的便又想起容若,不知他没跟着自已,睡得是否安稳。
“我去唤人把若儿送回来。”
白筱的心跳了一跳,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侧了脸过来,轻含了含她的唇,脸便烫开了。
他脸颊轻贴她的脸,感到她脸上的滚烫,想着方才的销魂,胸口一紧,活了二十多岁,却只与她才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欢。
轻拍了拍她微汗的裸背,“下来。”
白筱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些,“别唤了,也不能老这么惯着若儿。”
他含了她的耳珠,低声道:“他才一岁,再惯些也无防。”他小时没受过父母之爱,恨不得将这些加倍的全给了容若。“我本意给若儿周岁办个酒宴,热闹热闹,你为何要拦着?”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称朕。
她耳根本来敏感,又将将才从九宵云外神游过来,身上那些麻麻软软还没能完全褪去,哪经得他这么吮咬,浑身越加的软了下去。
想推开他,反而将他抱得更紧,怀中硕壮的身体滚烫似火。
听他问起,微微喘息了几下,才道:“你和他虽然执政多年,但一直勤俭,他走了,你在这方面也是丝毫不变,怎么能因为若儿去奢侈。”
他偏头笑了笑,都说大人不舍得的,却丝毫不心痛的想给孩子,只怕就是这种心态,“也有好些日子没宴请朝中大臣,本想借若儿周岁请上一请,他们乐了,我也能乐一乐。”
白筱心头热潮一涌,他真的是将容若视为已出,“我叫人去周江开了百年老窖,拖了二十来坛酒回来。曲峥夫妇,子涵他们几个与你亲近的,明天会过来小聚,给若若庆周岁。你可以和他们好好喝得尽兴,岂不强过那么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人。”
周江的老窖陈酒被称为天下最好,最烈的老酒,百年的酒窖更是难得开上一次,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古越狭眸一亮,胸间暖意滚荡,“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不难,我查周家开百年窖的日子,十分有规律,其实是每年必开,只是开窖只有那么一天时间,如果窖里有几坛酒,就出几道题,答对一题,便开一坛。我算着时间,去答了答,他出的题当真刁难人得很,全是死局的题目,便指着光是炒著名声,却不开窖。
这事古越也是听闻过的,一来他没时间,二来实在懒得去参于这样的炒作,便没去搅过这水。
“那你怎么答到的?”
白筱抿嘴一笑,“他运气不好,以前我和六哥没事的时候就专寻着这些刁难人的题目琢磨,我那六哥虽然懒散,却是个歪才,硬是给琢磨出来了。我去了,只不过是把六哥想出来的答案往上一贴,就把周家百年窖的老酒全搬了回来。”
古越哑然失笑,“你不等于是挖了人家的心头肉。”
“他自已定下的规矩,可怨不得我。”白筱有些得意,“这么多年来,周家不知害多少人大老远的枉跑一趟,这次就让他大出血一回,把前些年害人枉跑的全补回来。”
古越禁不住笑出了声,突然大掌掐着她的腰,翻身向上,将她猛的压到身下,吻上她的颈侧,呼吸轻拂着她敏感的肌肤,“还好当年我没得罪你,否则不知要遭你多少折腾。”
白筱身前肌肤与他滚烫的肌肤紧紧相贴,脸腾的红了下去,“我哪里敢惹你这么个暴君?能把人直接丢下湖的。”
“你果真记恨得很。”古越笑出了声,眸色却黯了下去,唇微离了她的肌肤,“记着也好。”唇顺着她光滑的曲线滑下。
她身子一僵,手扶了他的肩膀,一动不敢动。
这才没一会儿功夫,他又……
不安的在他身上扭动身子,腿根处却触上他炽热的坚挺,瞬间一惊,将唇一咬,再不敢乱动。
他呼吸一窒,眼里燃着的火跳跃着,不避不闪的向他炙来。
唇移了上来,轻咬上她的唇,身体慢慢压下。
白筱心里砰砰乱跳,正不知该退还是该迎之时,蓦然听见门声轻响,陡然一惊,睁大眼向古越看去。
古越动作微微停滞,侧脸朝殿门望去。
随着殿门缓缓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扶着门立在门前,身后却不见奶娘的身影。
薄唇勾起,低笑了声,“这小子,行啊。”
白筱也有些懵,这个时辰,容若明明是该在这院中西屋随着奶娘的,怎么会一个出现在这里。
不能确定的轻唤了声,“若儿。”
小人儿望着他们将圆乎乎的小脑一偏。
白筱心里一紧,外面黑灯瞎火的,不知他是怎么摸过来的。
扯了弃在一边的衣裳,推了推古越,想起身。
古越按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来,朝小人儿一偏头,“若儿,过来。”
小人儿扶了墙顺着墙根,进了门。
门‘匡’的一声撞拢,白筱才算完全确信,真是容若摸了来。
想着容若将将会走,还不大稳当,忙又推了推古越,想下床去将他抱了。
“让他自已走。”古越将她压紧些,不容她起身,撑了身看着小人儿晃悠悠的寻路朝这边走来。
小人儿慢慢向大床摸来,如遇上没有可以扶手的地方,还能丢了手,摇摇晃晃的走上几步,当真直晃到床沿前,扶了床沿将白筱和古越歪头看着,嘻嘻一笑。
“好儿子。”古越浓眉一扬,将床下小人捞起,在他胖嘟嘟的小脸上一亲,顺手放到床里。
容若虽然缠人,但并不十分顽皮,到了床里,便笑呵呵的自去玩床上的玉枕。
白筱这时才想起自已身上未着一物,即时羞红了脸,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推不开他,不由的急了,“快下去。”
他不但不下去,反而向她复压下来,继续吻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白筱羞急交加,反手去扳他,“你疯了?”
古越手探进她身下,唇堵了她的唇,引来她一阵轻颤,才笑了笑,深吸了口气,平缓体内强涌上的热潮,“这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若儿也是男子,早晚要过一这遭,早些在一旁看着,不是坏事。”
说完,当真压了她的腿,一挺身,进了她体内。
第三卷 第033章 视为已出
在进入她的一瞬间,他只觉后脑一麻,难以言喻的欢愉缓缓淌开,一发不可收拾。
阖眸稳着身子,并不动作,等体内乱窜的欲望稍缓,才长吁了口气,一点点厮磨着她,慢慢律动起来。
白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们两兄弟简直是一般的邪货。
微侧脸见小人儿正好奇的将她看着,白筱一张脸涨得象要渗血,恨不得一口将身上的肇事者咬死。
她的脸色平时总少些血色,这时反而显得艳美诱人。
古越慢慢睁开眼看见,刚刚稳住热潮,又翻涌开来,实在再难隐忍,身下往深处抵了两抵,飘飘然快感随之晕开。
弓身下来,含了她胸前一边红蕾,轻轻吮咬,手握了另一边,细细揉搓。
白筱被他挑得身子里也是拢了一簇的火,又窘又郁闷,死咬着唇不敢惊了在一边安分玩耍的容若。
被他的越来越猛,越来越狠的动作引得火里水里的滚淌,生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死死攀了他的后背,承受着这苦闷又无法克制的快感,一波波的袭来。
古越体内的快意自是无法比喻,然看着白筱眼角流泄出的迷离畅意,更让他心里有着远离于躯体快意的欢悦。
低头下去,亲吻她的眼。
眼角余光见一侧小人儿弃了玉枕,向他们爬来。
他动作并不减缓,白筱恰好睁眼,却惊得花容失色,捶着他,叫他停下。
古越不但不停,进出间反而一下狠过一下。
白筱直被他撞得飘飘然呻吟险险出口,而小容若已爬到她身边,偏着头看了她一阵,白筱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伸了手去掐身上的男人,古越只是俯身下来,将她压住,唇向她的唇噙来。
白筱更气得发晕,咬着唇,不肯让他进入。
他手掌挤时二人身体之间握了她胸前丰润,用力一捏,白筱吃痛,松口呼痛,他乘机将舌抵进她口中,舌尖抵了她的,刺心的麻自舌尖化开与身体化开的快意连成一片,禁不住重重一喘,呼吸顿促。
小人儿看着二人,只道是爹爹平时逗他玩一般,觉得有趣,歪了头,‘咯咯’一笑。
白筱脸上象被炭火灼烧,偏偏这时一阵极致的快大感涌来,任她怎么忍,身体仍止不住的轻颤。
他放开她的唇,将自已抵在她最深处,一点点磨着她,将她飘向极端,等她半晌喘过气,才凑到她耳边打趣,“心口不一。”
白筱浑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又避无可避,索性狠狠的将他瞪着,“再寻不到比你更无赖,蛮横的。”
他一笑,“这性子是生来俱有的,改不了了。”
又自动作起来,搅着她体内残留快意,勾得她竟似欲罢不能,竟到嘴边骂他的话,生生的哽了回去,险些娇吟出声,忙张口咬在他肩膀上,将唇边低喘压了下去。
古越肩膀一痛,反而越加的亢奋。
微撑了身子,视线一点点溜过。
她身上淡淡泛红,胸前两朵红梅更是美不胜收,窄细腰肢象是一掐就断,如轻柳轻随着他的动作轻摆,大眼半眯,眸光流转,红艳的唇微张,阵阵喘息。
他眼眸刹时黯了下去,里面的火却越加的炽红,咬牙一咬,进出间再不留情。
这女人,他真的再也无法放下……
真想能守她一世。
想给她一切,他能给她的。
小人儿看了一阵,从他们头顶爬过去。
古越略抬眼,见他跪趴着,伸长了手去摸他放在床头的长剑。
身下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在她耳边一吻,视线却不离头顶小人。
白筱仰头随他一同望去,小人儿正坐下去,双手用力去搬那剑,不禁哑然失笑,他那么小,怎么能拿得动古越的那把重剑。
古越轻贴着她的耳鬓,勾唇一笑,伸手过去握了那把剑往床里一丢。
小人儿飞快转身,朝长剑追去,四肢同动,动作天生的敏捷,摸上那把剑,莹亮的眸子便生了光,明明不懂剑,却去爬那镶着黑宝石的剑枘,象是知道剑从那儿出一般。
古越浓眉一扬,“这小子,行啊。”
白筱亦笑,男儿好剑,是好事。
古越见小人儿对那剑爱不释手,浑然忘了他和白筱的存在,又自一笑,“这剑,以后便送了若儿。”这把剑随他冲烽陷阵多少年,斩下多少敌首的头卢,这剑是他的至爱。
目光又自转了回来,“如果能过得北皇这事,若儿由我来教,可好?”
白筱不打话,将他抱了,脸贴了他的脸,抱了一会儿,转唇过来,亲吻他的耳,“如今这世间怕是也只得你教得了他。”论人品,功夫,他都是无可挑剔的。
古越身子微颤,转脸向她吻去,嗓声暗哑,“我们继续。”
白筱刚刚恢复白净的面颊刹时又红得熟透。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才心满意足的抱了她软躺下来,帐中起起伏伏的喘,却是久久不息。
而身边小容若,早已抱了长剑睡得小脸通红。
白筱后背紧抵了古越结实的胸脯,依在他怀里,伸手轻抚了抚容若红扑扑的小脸,心间爱意流淌。
容华能好好的长大,如果容华在正面尚有感知,也会开心。
拉过被小人儿踢开的薄被,给他盖上。
古越下巴轻抵了她额角,随她一同看着容华,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赤着的手臂,却慢慢陷入沉思。
风荻的话,让他将一些过去不曾留意的过往一点点拼凑起来,再慢慢顺藤而下,容华体内那脉幼魂……
他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中越加的沉了下去。
如果容华能回来,她和若儿会永世幸福。
深吸了口气,胸口隐隐作痛。
收紧手臂将她抱紧,象是怕一松手,便是他们之间的绝别一般。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筱和古越对望了一眼。
古越浓眉一竖,冷哼了一声,带了怒意,“总算来了。”
第三卷 第034章 丢了太子
“娘娘。”三梅的轻唤自门外传来。
白筱将唇一抿,脸色略沉了下来,明知故问,“什么事?”
“是陈妈妈看着太子睡了,才去净手,回来却不见了太子……她附近找遍了,却也没找到,寻了奴婢来回禀……”三梅战战兢兢,心都塞在了嗓子眼上。
白筱扫了一眼熟睡的容若,虽然容若自已跑了出来给人带了麻烦,但那屋里有奶妈子,外面还有小丫头,居然能让他摸了出来,却没有人知道,那些人指着容若只是个刚刚周岁的孩子,到了晚上便各全然散了心,并不多加留心,实在大意过头了。
现在是容若自已溜了出来,到了这里,如果当真是被人绑去,及时报了,没准还能将来人拦在宫中,过了这许久才来禀报,哪里找人去?
三梅嫁了人,虽然也在宫中,但和知秋另有小院,来去也要些时间。
这奶妈子不先想着太子安危,却先去寻三梅,自是想求着三梅说情,罚得轻些。
光这些已经够她死上几回。
冷哼一声,“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三梅听人叫唤,披衣起身,见是陈妈妈就知道出了事,而她不先去禀报白筱,却先来她这儿就知道要命了。
忙唤了知秋去通知禁卫队队长,自已穿衣过来,并不是想来帮她说情,而是回了白筱设法尽快寻到太子。
还有就是平日里他带着太子的时间较多,对那小家伙也是比较了解,看似不爱出声,嘻闹,但满肚子的小心眼,而且他又极缠白筱,所以才存了一丝想念,会不会是摸到了白筱那里。
气瞪了身边抖如筛豆的陈妈妈,这事,她没办法再代陈妈妈答。
陈妈妈早吓得软了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你确实该死。”
一直寒着脸没出声的古越,重哼了一声,放开怀抱着的白筱,披衫下床,也不多着衫,只是取了腰带随意一束,朝门口大步走去。
白筱忙随他起身,穿了衣裳,见容若已被吵醒,正睁了朦朦睡眼,朝她滚来。
只得将他抱在怀里,不再下床,轻拍他的后背,这件事,便由着古越去处置。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太子,便不能仅仅归于后宫的事这么简单。
孩子没丢倒也罢了,如果当真丢了,那便是朝堂上的大事,所以由古越处理确实更为妥当。
陈妈妈低埋着头,看着房门打开,墨色的龙纹下摆在眼前随风轻扬,没敢抬头去看,也能感到头顶上森寒的眼光,撑在地上的手软得撑不住身体,“陛……陛下……”
古越扫了眼候在院中的禁卫队队长。
禁卫队队长上前一步,也是战战兢兢,小太子失踪是何等大事,上上下下谁不把九族的脑袋提在手上?
“陛下,已传令下去,宫中细细搜查,另外子涵将军正赶进宫来。”
古越轻点了点头,“还算有个中用的,太子在我这儿,你把人散去,不必再寻。另外通知子涵,不必过来了。”
下面众人听太子在这里,全长松了口气,崩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无人敢去抹上一抹。
禁卫队队长领命去了。
跪在院中的管事嬷嬷,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太子虽然没丢,但出了这事,她们又岂能没有责任,惨白着脸候在一边等候发落。
古越扫了眼管事嬷嬷,“三梅,以后她的事,便由你来做,这老婆子该怎么发落,你看着办,办的不好,一样罚。”
三梅慢吸了口气,她明白,因为自已是白筱最信得过的人。
白筱为后,这后宫就是她最大,但是白筱终是进宫不久,许多人事并不熟悉,倒不如自已熟悉。
就算要弄权,在某些方面也会有所顾虑和别手。
皇上将自已升了,其实是借这机会将皇宫所有权利揽到白筱手中。
跪谢了,并不急着发落管事嬷嬷,退过一边。
古越这时才冷然的扫了陈妈妈一眼,仍对三梅道:“将后宫管事的,全聚一聚,这婆子拖出去当众杖击四十杖,遣出宫永不再用。今晚太子身边当班的杖击二十,扣棒禄六个月。”
虽然古越在人前惯来少笑,但是极少有发怒的时候,这时这副光景,一院子里的人,谁也不曾见过,个个胆战心惊。
皇上动了怒,持杖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留情,下手时必定要往死里打。
杖击四十,根本是要了陈妈妈的命,三梅知道古越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