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9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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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知过了多久,大量的马蹄声如雷鸣般渐近,陡然一惊,醒了过来,睁眼见白筱正一骨碌的爬起来凑向探视口。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0章 白筱的身价

    早就知道这些人会追上来,当真到了近前,白筱仍免不了的紧张。

    人马到了面前才停了下来,火光将这拂晓的夜空照得灯火通明。

    眼过处无不火光闪闪,远远望出,竟不见头。

    那些将军所穿竟是北皇的军服战甲,不由面色一凝,难道是母后,视线向他们领头将士望去。

    风荻贴了她耳鬓望出去,眉梢一挑,果然……“北皇的人马。”

    白筱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们穿的是北朝的战服,上次北皇前来寻我谈交易,所带的人质膀上就束了一条白巾。”

    白筱视线落在他们的手臂上,果然每个人臂上都束了一条白巾。

    这样一来,就好解释了,北皇虽然潜在暗中,但人马却带是过去所带队伍,自不会另外花大量物资去更换铠甲,不过为了和贺兰的人混淆,也就得另做记号,这条白巾便是他们的记号。

    这时外面带队的头领转头过来。

    白筱脸色瞬间大变,定定的望着那张年轻英俊的面颊,久久出不得声。

    这张脸与她相对了四年,日日在她面前晃荡,想方设法引她注意,却次次象点着的爆竹一样冲走。

    风荻说这些是北皇的人,他出现在这儿本不该意外。

    是北皇的人能寻到这里来,自然知道关外的情况,也就不会不知那里尽是些孩子,冲着孩子而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四年的儿时相处,深知莫言虽然性子急燥,心却是极好的,说什么也接受不了他为北皇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风荻感到她不住的抖,寻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你认得他?”

    白筱轻点了头,“他叫莫言,是与我一起在民间长大的。”

    “民间?莫言……”他微一沉吟,“和莫问什么关系?”

    “亲兄弟。”微微的寒意笼罩在白筱心里,隐隐作痛,如果莫问这时是清醒着的,知道莫言这样,将会如何心痛。

    风荻意味深长的睨向白筱,‘冷剑阁’的家属居然投靠在容华的对头背后手下,这里面不会没有原因,“他也是你的情郎?”

    白筱瞪了他一眼,“当是你吗?走到哪儿都是美人环绕。”

    风荻不以为然的挑眉笑了,“我与她们是人合心离,而你跟他们却是人离心合。”

    白筱眉头微皱,懒得再理睬他,望着坐在马上,面色阴郁的莫言,得想个办法让他脱离北皇掌控,她不相信他已然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你有功夫去想他,倒不如想想我们往后怎么与他们周旋。”风荻扭头支上她迷惑的目光,嘴角轻撇,“你全写在脸上了,我可不会象有的人那般无耻,去探知人心。”

    白筱哑然无语,容华固然会读心术,不过向来不屑于用,就算他想知道对方的心思,也是凭着自已的观察去猜,并非用读心术去探知,到他嘴上就成了无耻,“你和北皇的交易是什么?”那场交易成了她终身之痛。

    那时她再次落入风荻之手,饱受凌辱,这可是拜北皇所赐。

    “不再给容华相思草。”

    白筱蹙眉,世间当真就有这么狠毒的父亲?

    古越是北皇的亲生儿子,虽然说皇家的亲情轻薄如纸,但也不过是在对方威胁到自已的地位的时候,才会除去对方,来保自已的地位。

    断了相思草,就相当于将古越送上生不如死的绝境。

    古越和容华从来只守望着自已的那片天,不但不越界,还不时帮北朝一把,在这种情况下,北皇竟要让自已的亲生儿子生不如死,这般的狠毒,确实是世间少有。

    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居心?实在叫人费解。

    风荻手臂向她肩膀缠来,“让我得了你,他却什么也没得到,那本无本买卖当真是值得。”

    白筱脸色一沉,他还有脸提那件事,“难道说你还在卖相思草给容华?”

    “哪能,我既然跟他做成这笔买卖,自然得守信用,岂能再卖?”风荻眼角轻挑,往石壁上一靠,不再理会外面的情况,拇指抚上她的面颊,“你这公主身价可真不便宜,你可知容华为了那些相思草,每年得向我上供多少上好珍珠。”

    白筱冷哼了一声,打掉他的手,只是地方太窄,却移不开身体,离他远些,“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北皇什么也没得到?”如果不是青儿偷种出来的那些相思草,一想到古越断了药,便纠心的痛。

    “因为有人私种相思草,要知道相思草买卖全得过我的手,说具体些,便是只有容华一人能要,你说私种出来的相思草能去哪里?”

    “这么说,你是知道有人私种相思草,与容华有关,才答应的北皇?”白筱偏头瞥着他,皇家走出来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一个比一个滑头。

    “当然,反正与他做不做这笔交易,以后容华都不会再向我购买相思草,我何乐而不为?”

    白筱冷哼了一声,“我的身价是分文不值。”这根本就是北皇把自已白送给了他,还说什么值钱。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笑看着她,竖了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母后有血虚之症,全指容华开药,我有相思草,他也不敢不好好治我母亲。容华不再购买相思草,我们彼此本是相互约束,就变成了我得求着他。”

    白筱冷笑,“你也说了,有人私种,容华根本无需再求你。”

    风荻挑眉轻笑,“你认为我不放水,相思草能出得了西越?你以为青儿在那山坡地窖里种相思草,我当真不知?”

    白筱脸色微白,“那你为什么不对青儿下手?还要装模作样的满城搜查。”

    “那是做给我母后看的,如果不是借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令我母后忧心给自已治病的事,放松对你的追踪。我固然也在寻你,但你落在我手中和落在我母后手中,可是全然不同的结果。”

    白筱当然明白,如果自已是落在西越王后手中,只有死路一条,但她宁肯如此,也不愿欠下风荻的人情。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1章 难得交心

    白筱对风荻只希望,恨就是恨,不要再掺杂别的。

    “再说如果不那么做,由我一处处亲自跟着,就凭她那破地窖早就挖出来十回八回了,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与她搅在一处,生生在我眼皮底下溜掉。”

    风荻看着她,也不知自已为什么今天会跟她说这些,这么说出来,倒象是在为自已做下的罪孽洗白,他不愿如此,向她俯身下来,恢复了往日的不正不经,伸手去勾她下巴。

    “我母后送我的那许许多多的美人加起来,也及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你说你这身价高是不高?这么贵的美人,后可得好好珍藏起来。”

    他谑戏低笑,象是没个人样,话中之意却是半真半假。

    一个国家的君王受威胁于另一国的君王,其中代价可想而知。

    青儿种相思草的那地窖虽然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实在算不上与世隔绝,就算掘地三尺也寻不到的绝密处所,那里全城铺天盖地的搜,竟然也没能搜出来。

    她和青儿事后也曾想过,一直没能想出个原由,最后归于青儿运气太好。

    白筱拍开向自已伸来的手,离开探视口,慢慢向后坐了下去,她想当他这些话只是胡乱说来哄她,但那些话却一字一句的如弹珠般落在她心口上,叫她无法不信。

    青儿私养相思草一事,她们离开西越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后来将相思草交给容华,告诉了他种植的方法,容华固然猜到是青儿所种,但他是何等口紧的人,自是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半句。

    而风荻却一口道出青儿私种之事,这便叫人无法另寻借口搪塞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低头静视着她,瞳眸划过一抹温柔,半晌才道:“从北朝回了西越,我就失了心,你知道没心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行尸走肉……”

    白筱轻咬了唇,慢慢垂下眼睑,在地下那九年,她过的便是无心的日子,哪能不知其中滋味。

    “自从见了你,我才找回了自已的心。”他眉头一锁,眼角媚意尽失,偏偏父王两万大军失在一个仅带着三千人马手无寸铁的女子手上,这件事传扬开来,西越上上下下的士气是何等低迷,这是军中大忌,如果不能短时间提升士气,一旦有人乘机助北朝攻打西越,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惨败,重则亡国……

    抓到白筱,丢给将士们出气,自然是恢复士气最快,最好的办法。

    任何一个将士头领为了尽快恢复士气,都得这么做,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坐在上头,看着她被属下们玩乐,表面上装作全无所觉,心里却莫名的紧揪,那些伸向她的手,就象在撕着他的心,恨不得跃到场中,将那些人的手脚打断了,丢出门去,但他不能,父王死了,他背负着西越存亡的重任。

    那时他不明白,她只不过是一个北朝的公主,为什么能那样牵扯着他的心。

    直至她被人救走,离了他身边,他又象失了心一般,才明白她可以填满他的心,所以才会有与北皇做下那等买卖,重新得了她。

    那种难言的喜悦与失父之痛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让他惭愧,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和与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迫自已恨她,然越是强迫自已,越是压抑,压抑到了极点,却越加的想要她。

    偏偏这时深藏内敛的容华竟向他白赤赤的讨要白筱,甚至不惜暴露识得读心术的本事,只求寻到白筱。

    那一刹他便明白,白筱在容华心里是何等重要。

    按理容华来寻她,是她脱离他手掌的绝好时机。

    偏偏被中白筱的身体因为容华的出现而僵直,宁肯受辱也不肯在容华面前暴露窘境,可见他在她心里又是何种地位。

    那时的他嫉妒得发狂,强行压抑着的渴望的愤恨,夹杂着冲天的嫉妒反噬上来,烧得他全然失去理智,只想让她死了对容华的心,屈服于自已,更想……得到她……

    那些恨,嫉妒全部只是他想要她的借口……

    可如今再想起那时的意气用事,当真是不堪回首,真希望能将那些事尽数抹去。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下去。

    风荻凝看着她不住忽闪着的长睫,她如此年轻,换作普通人家,正是在丈夫怀里撒娇讨宠的年纪。

    然她却经受了如此之多的磨难,掌心止不住的发痒,恨不得将她一把拽过来,箍在怀中好好的宠着,不再让她受上一点委屈。

    可是如果他这么做了,只会更加的伤害她,将缩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克制着想与她亲近的冲动。

    白筱知道他在看自已,坐了一阵,抬起头,“我说过以前的事算了,揭过不提了。”

    风荻笑了笑,“以前的事,你肯揭过,我自然是乐意的,不过我求以后。”

    白筱捂着肚子,脸上有些烧,这些日子以来风荻所作所为,她不是没有感觉,风荻不比得容华理智,也不比得古越重情重义,他喜怒无常,做一件事并不一定是从大局出发,但他想做的事,却也是一门心思的撞上去,“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会与人谈情说风月?”

    白筱扬了扬眉,可不会忘记他赤条条被那些女人服侍着的模样,这样的男人不图个风月快活,还能图什么?

    就在这时,腹间突然一痛,这痛与方才又是不同,身上顿时抽紧,恍然间听风荻道:“我说我图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块好好过日子,你信吗?“

    未及去想他这话是当真还是戏话,腹间又是一下紧痛,接着觉得身下一湿,想起这些日子在车上看的那些关于生孩子的书,脸色顿时变了。

    急抬起头,手足无措的望向风荻,“我怕是要生了。“

    “什么?“风荻眸子瞬间大睁,没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一阵剧痛向白筱袭来,她死拽了身侧稻草,死的心都有,“我怕是要生了。”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2章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要生了?风荻顿时慌了神,“我找稳婆去。”想也没想一下,就要去开土门。

    “出去就是死。”白筱气得发笑,突然这样,偏偏钟大夫和青儿又不在身边,也是急得六魂没主,但理智还在。

    风荻愣了愣,自已真是急得傻了,在这乱葬岗哪儿找稳婆去。

    左右乱看,巴掌大小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最关键的是自已不懂接生……

    脸上青青白白,比腹痛难忍的白筱更是难看,蹲了下来,去摸她的肚子,关切之色会堆在眼里,“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呢,不是还早吗?”

    白筱痛得咬牙,细想这一晚的经过,虽然将珠子装入香包,不再那般痛得厉害,但一路下来,也一直没断的会痛上一痛,现在看来,那时就已经要生了,只是她一直以为是珠子作怪,没引起注意,以为忍过乱葬岗,没这么重的浊气便会好转,不想这一大意,竟落到现在这处境,焦急中又生出害怕,“怕是小半夜就动了胎气,所以才提了前。”

    风荻急得走向乱转,“这小祖宗,那阴魂折腾你,你都装死了,怎么就不接着装下去,死活要出来。”

    走了一阵停了下来,在她身边坐下,去握她的手,入手尽是冷汗,越加心焦,“能再憋一阵吗?等他们过去了,寻到钟大夫……”

    白筱好气又好笑,没好气的啐他,“我还想憋呢,你叫我肚子里这位憋着啊。”

    风荻愕了愕,瞪着她的肚子,真象是要看穿进里面叫那小不点,老实呆着,过了好一阵,才‘哎哟’一声,低声哝咕,“这小鬼,真是折腾了。”

    扯了衣袖给白筱拭汗,“痛得厉害?要不躺下看能不能好些?”

    白筱只觉得腿间液体直流,又痛又窘,他这么个大男人在眼前瞪着,叫什么回事,不由的又带了怒,“我说跟青儿一起,你偏要瞎凑,这下好了。”

    “青儿不也没接过生吗?”风荻被她吼得没脾气,除了给她不住的抹汗水,也不知还能做什么,“到是现在该怎么办?”

    到了这份上,白筱也知没了想头,只能靠着自已,只是这地方实在太窄,而外面又有大量的敌人,又不能将他踹出去,着实叫人窘迫。

    吃力的重新看过这间土屋,墙壁上有些搭建这些暗坟时留下的细木桩子,灵光一闪,“拿衣裳出来搭个帘子。”

    风荻对生孩子的事一窍不通,听她吩咐,也不多想,忙去解她随身带着的包裹,扯了几件衣裳出来,往墙上绑,系了一只袖子,才回过神,这是做什么,将脸一撇,丢了手中衣裳,“都这时候了,你何需避我,如果你知道接生,倒不如乘你现在还有力气,说与我听,我还能搭上个手。”

    白筱即时无语,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哪有男人看着女人生孩子的?”

    “这不是没别人吗?”他见她着急,这时候也不敢再惹她,说话也陪了小心。

    白筱见他硬是愣着不动弹,脖子又一阵一阵的紧缩,急得涨红了脸,“还不快些,来不及了。”

    风荻耳边只飘着来不及了,越加的乱了手脚,哪里还有平日的媚态和放荡之态,手忙脚乱的伸了手往她裙里摸,要去褪她的褥裤,“来不及了,就生。”

    白筱浑身的血直接涌上头顶,使足了力气,将他一脚踹下草铺。

    这一用力,腹里又有了下坠之感,急得险些哭了出来,一急,说话也乱了套,“你这么盯着,我生不了,你是想我娘娘俩死在这儿吗?你想我死在这儿,乘现在动手掐死我,我也少遭这份罪。”

    风荻从地上翻身坐起,那张绝色面容即时失了血色,比白筱惨白的脸还白了三分,深深的看了缩在角落痛得不住轻搐的白筱,深吸了口气,一骨碌爬起来。

    二话不说,牵了方才丢下的衣衫,牵扯着往墙上系,搭着布帘。

    眼角没敢再往帘子后瞟,嘴里却不肯停,“筱筱,别怕,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一定成的。别……别怕,有什么事叫我,我会一直在这儿。”

    他不住的叫她别怕,自已的手却哆嗦个不停,脚也发软。

    原来极简单的事,这时做来竟十分艰难,半天也没能系上。

    白筱甚是无语,外面人来人往的,他不在这儿,能去哪儿,她到巴不得他不在这儿。

    腹间是痛一阵,松一阵,折腾得她累得象是去了半条命,不再理睬风荻,一门心思的去想自已看过的那些书。

    这条件……这样生子确实十分不利,但也巴望着能尽量的有办法减低危险。

    风荻好不容易搭好了布帘,才腿上竟软得没了力气,背着布帘,慢慢滑坐下去,心里不住默念,她一定不会有事,不就是生个孩子吗,一定不会有事。

    不住的安慰自已,想尽是平稳下来,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眼角愣愣的斜视着身边布帘,脑子乱哄哄的象是什么都在想,再一细想,又象是什么也没想,整个头塞得实实的,也不知到底装了些什么。

    帘子后面白筱强忍着痛,死憋着不敢大声叫出来的闷哼,更让他心里一把一把的揪着,扶着膝盖的手早把掌下衣襟揉成一团。

    他瞪着帘子,直到眼睛发了酸,才又看向墙上的烛火,烛火看得眼花了,便又具着布帘,反反复复,身后已经痛了几回,硬是不见生。

    偏偏他只能在这儿干坐,什么也帮不上,真真是煎心煎肺的难熬。

    整个心全挂在了帘子后面,至于外面官兵怎么乱,却全然上不了心,看都没想着去看上一眼。

    里面急促,忍痛声一声紧过一声,他听得魂儿就跟脱了窍一般,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硬是上不了身,“筱筱,你还好吗?”

    “嗯。”白筱对他每过一会儿便问一次,十分恼火,但也知道自已害怕,他又何尝不怕,他不住的问,就是怕她有事,又唤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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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现在的走势,过年前肯定完不了,所以大家还是不要着急。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3章 挺住

    这儿正痛得难过,听他又道:“你也别太过于的忍着,这土屋不知是怎么做出来,外面那么多人,都听不见声音,我们这里面的动静,想必外面也是听不见的。痛得厉害,叫出来,或许会好过些。”

    白筱自是不敢大声叫出来的,又不曾在外面试过,如何能肯定这里面的声音就传来出去,虽然仍是咬唇忍着,但心里也是暖了许多,慌乱的心也略定了下来,这里不是她自已一个。

    不管那个人起不起作用,起码她并非孤军作战。

    她对这个孩子一直是期盼着的,从第一次知道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就将自已的一切与这孩子绑在了一起。

    特别是看见容华与珠儿的事以后,这孩子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只有想着这孩子,才勉强撑过内心深处的那份孤单。

    按理盼了这许久的孩子出世,该欢喜。

    然此时此境,她有的却是焦灼和恐惧。

    盼着他出来,但早产这许久,又是这样的情形,她怕他活不下去,这种恐惧在心里此起彼伏,缠绵揪痛,彷徨不安。

    这所有的恐惧和不安纠缠着无以忍受的疼痛,令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人也越来越恍惚。

    她暗觉不妙,死劲的晃了晃头,只有片刻的清醒,人又慢慢昏沉,眼前光亮越来越迷糊不清。

    双手死攥着身侧稻草,两眼盯着低矮的土屋顶,容华……我要撑不下去了……怕是不行了……

    对不起,怕是给不了你一个孩子了……

    *************************

    容华望着天边血红一直没有消去,心里象灌了铅般的重。

    “公子,您又一夜没睡,身体如何吃得消?”亲兵牵了他的马过来。

    容华接过马缰,“不防事。”回头见铁骑们已都排列整齐,静视着他。

    他翻身上马,踱到最前面,轻扬马鞭,“启。”领了队伍急驰上路。

    没行出多远,蓦然一个惊雷在那片血红中炸开,他心里象是突然被利剑插下,痛得浑身一抽,马匹偏在这时受了惊,猛的失疯般竖起前蹄,竟将他生生的掀落马背。

    好在他的随身亲兵警觉,及时拽住发狂的马,方没一蹄子踏到他身上。

    周围惊呼出声。

    他久经沙场,骑术自是相当了得,而这匹马随他多年,对他是极为温顺,这么生生被爱马抛下马背,有生来还是第一次。

    亲兵纷纷下马围上来相扶。

    他却不动,额头上尽是汗珠,抬头望向天边那刺眼的血红,心里一个念头而过,筱筱……

    难道当真是上天灭我?

    狭长的眸子寒光迸出,蓦然冷笑,我容华一生中向来说一不二,你们听好了,如果她母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拼着魂飞魄散,也定用上仙台与她陪葬。

    唇边的那抹讥诮叫人看着,从脚底寒到头,上仙台九九八十一难的命劫运程脉脉相扣,网网相连,除了龙君,白止帝,炎皇以及隐散在各处的这些不再理会九天之事的远古神只,天上的神仙没有几个不多多少少的有所牵连,上仙台一倒,凡是与上仙台有关的神仙们,一个也跑不了,轻则受反噬,重则魂飞魄散没入八荒,到时给他们陪葬的又何止千千万万。

    “公子,可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容华翻身跃起,重新上马,“走。”

    既然生不能一起,那么死也要一同化去。

    心意已决,不再看天边异相,只是一味前行。

    **********************

    白筱觉得自已象是坠入冰窖,越来越冷,又仿佛觉得自已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得象要飘起,眼前光亮也越来越暗,就在眼前光亮要熄不熄之时,突然手上一紧。

    失去的魂被生生拽了些回来,眼前一亮,入眼是那张极为绝美的容颜,凤眼里涌着的焦虑和关切异常的熟悉,不由的攥紧了那紧握着她的手的大手。

    “筱筱,要挺住,不要松手。“

    她愣愣的望着那双媚极的眼,这声音,这话也如此熟悉。好象很久,很久以前便听过,轻抿了抿被咬破了的唇,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话,从口中溢出,“表哥,我好冷。“

    他一愣,再不顾避什么嫌,摔开身边衣帘,整个人上了草铺,将她揽进怀里,令她背靠了自已胸脯,将衣帘拽下,裏在她身上,手将她的手握得越加的紧,“筱筱,别怕,一定要撑住。“

    白筱被他扶起,背抵着他的肩膀,一手紧攥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扶了他屈起的膝盖,方才无处使力的虚软之感瞬间减去不少。

    飘忽的魂灵慢慢归了体,张了嘴深吸了口气,人越加的清醒。

    “听曲子吗?“

    白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风荻一手环了她腰间,使她可以紧抵着他,手掌反转仍扣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空了出来,取出短笛放到唇边轻吹起来。

    心里也顾虑声音传出去,只敢挑了些低婉的曲子,然他精通短笛,这般吹出来仍是婉转悠扬。

    白筱静听着这曲子,心慢慢定下来,身后的体温和腰间的紧束缚让她不安的心安稳下来,惧意慢慢退去,深吸慢呼。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下坠感袭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已经被那痛折磨的快要麻木,不过手上的力道,和耳边的曲声让她感到自已活着,既然活着就有希望,就得不断的努力。

    风荻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将她紧紧攥住,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离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失去她。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她身体猛的崩紧,那力道较之前大了不知多少,顿时一激,还没来得及唤她,突然感到她腹间一空,她回过头来,睨了他一眼,汗流满面,一头墨发早散了下来,披了半边脸,模样十分的虚弱狼狈,然那眼神……

    竟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似喜,似刹时的放松……还有感激……

    一眼之后,便慢慢闭了眼,接着整个软了下去。

    他蓦然一惊,心顿时沉了下去,吓得三魂去了二魂半,忙掀了她拢在腿间的长裙,血淋淋的腿间竟卧着一个小小的通红的婴孩,不安的扭着身子,象是要哭。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4章 临时保姆

    刹时间他不知是何种滋味,一探白筱鼻息,虽然昏厥过去,却已是较方才还强了些,再摸她颈间,也更温热了些,知她不会有事,只是疲惫过度,暂时的昏厥,提着的心顿时一松。

    放开她,寻了白筱的匕首将脐带割去,将那小小的婴孩抱起,见他长得皱皱巴巴的甚是有趣,屈得象青蛙一样的两条腿间突了个小小的小鸟。

    不禁一笑,“哟,还是儿子,幸好不象那家伙。”伸手在那小鸟上一捏,小婴孩顿时扁了扁嘴,哭了出来。

    他更觉有趣,见烛火被微风吹得一闪,方醒起小婴孩身上光着,忙解了自已衣裳,也不嫌小婴孩身上血污,将他包裹进自已胸前。

    那孩子也怪,被他裏进怀里便不再哭,闭着眼将小嘴往他||乳|头上凑,也不管有奶没奶,咬了便吸。

    风荻一愣之下整个人僵在那儿了,低头皱眉看着在他胸前乱咬的小不点,哭笑不得。

    将他挪开些,小婴孩不理不顾的又凑了过去,风荻再挪,他再凑,一咬一个准。

    折腾了半天,小婴孩的嘴始终含着他胸前小豆豆。

    风荻好不纳闷,天色寒冷,他不愿把自已的衣裳尽数剥下来裏他,又不敢把他弄出去晾着,而白筱的衣裳又尽数盖在了白筱身上,实在寻不到东西来裏他。

    皱了眉,无奈的‘哎呀’一声,撇着脸,“咬吧,咬吧,反正咬了也是白咬。”

    婴孩的眼睛竟睁了开来,那眼球如黑宝石一般纯净晶亮,美不可方物,轻轻一眨眼,歪着头向他看来,小嘴含着他的豆豆砸巴的更加有劲。

    风荻手臂顿时僵住,这双眸子竟象极了那家伙。

    他臭着脸将头一偏,低骂,见鬼。

    再回头看向怀中婴孩,却烦不起来,越看越爱,蹙了眉,低声嘀咕:象就象吧,反正你是我的了,记好了,你得叫我是爹。

    小婴孩居然在他怀里一蹬腿,扁了嘴笑了,无牙的小嘴上滴下的口水,答答的直挂上他的胸脯。

    他神色一僵:喂,你就不能注意些形象吗?把我弄成这副模样,万一你娘这时醒了见到,我的形象可全完了。“

    凑到白筱身边,轻抚她汗湿的面颊,神色温柔,“筱筱,你很棒,我们有儿子了。这孩子皱巴皱巴的虽然丑了些,不过我不嫌。”

    见白筱呼吸也悠长平稳,竟是沉沉睡去一般,长吁了口气,眼里荡开无比欣慰的笑意。

    一手抱着裏在衣裳里的婴孩,一手去取了水囊,倒了些水,浸湿丝帕,掀了她的宽大的裙摆,试着清理那一片的污血狼籍,免得附在她身上的血污干结引起肌肤疼痛。

    动作轻柔的怕稍重些,便又牵扯到她的伤口。

    他一手护着婴孩,一手捣鼓这些事情,十分不便,将一袋子的水倒得七七八八,怕白筱醒来口渴,才勉强留下些。

    足足大半个时辰,才算略为整齐,将她挪到一侧,为她盖好衣裳,又换过干净稻草,才气喘吁吁的在她身边坐下。

    低头见怀中婴孩竟含着他的小豆豆睡了过去,不禁微微一笑,伸了手指去触他的小脸,见指间上还沾着血,忙在背后擦了擦,去了血污,才重新去捏婴孩脸蛋。

    白筱这一路下来,十分辛苦,加上又是早产,婴孩偏瘦。

    他这么瞅着,竟有些心酸,又转头,看着白筱闭目沉睡的样子,虽然面色凝和,却疲累苍白,过了这一夜,下巴象是又尖了些,暗叹了口气,又低头捏怀中婴孩的脸。

    “得把你跟你娘一起好好补补,男儿可不能长得跟豆芽一般,娘娘腔腔的。”

    “你自已娘娘腔腔的,倒说别人娘娘腔腔。”

    风荻侧脸看去,白筱失血色的唇微动,竟是刚刚醒了,眼还没能完全睁开,便开口驳他,眼角斜飞,“这么快就有精神骂人,很好。可怜我照看了这半天的孩子,还得不到句好话。”

    白筱胸中涌过一股莫名的情绪,自已和孩子死里逃生,多亏了他。

    鼻息间虽然还有未能散去的浓郁的血污之气,但腿间和身下却是干燥的,并无血渍裏身,一想便知是他处理过的,苍白的脸泛了红,但这时候也追究不了他这样做是该还是不该。

    视线落在他胸前裏着的婴孩身上,挣着要起身。

    一动之下才发现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身上更是痛得象是要散架一般。

    风荻忙将她压下,“别乱动,才止血不久……”

    白筱的脸越加涨红,也怕胡乱动弹引起血崩,仍躺了回去,避开他的视线,“孩子……”

    风荻翻身在白筱身边侧身躺下,将婴孩轻放在二人之间,“是男孩,长得……”瞅了白筱一眼,这时她醒着,没敢再说孩子丑,轻咳了一声,“长得……有趣得紧,不过小身子软得很,你现在身子不大好,还是不抱的好。”

    婴孩在风荻衣裳里裏着,连头也包着,只露了张脸在外面。

    白筱视线落在那张红皱的小脸上,便挪不开去,眼睛慢慢的潮了,唇边慢慢浮开一抹笑意,这八个月来的恐惧在这瞬间化去,总算是平安来到这世上。

    风荻见她笑,心情也大好,“丑吧?”

    白筱这时心里满满漾着幸福,也不恼他胡乱说话,啐了他一口,“你才丑呢。”说完飞快的瞅了他一眼,自已脸先红了。

    他这模样也算是丑,天下真没什么人能说漂亮的了。

    而这孩子红红通通的,脸上还带着皱,真寻不到哪里好看。

    这时婴儿突然打了个哈欠,大张了嘴,竟占了半边脸。

    白筱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即时愣住了,这么小的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一张嘴,简直不可思议。

    风荻一撇嘴角,“说丑,还不肯承认,现在认了吧。”

    孩子不管长什么样,都是自已的,白筱见他三番五次的说孩子丑,着了恼,伸了手要去他怀里抢,“

    丑,你还抱着做什么?还我。”

    风荻往旁边一让,“就是丑,我才喜欢,除非长得象你,又另当别论。”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45章 双收

    白筱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实在没什么精神与他争辩。

    手隔着风荻的衣裳触到孩子,心里更是激动的一发不可收拾,真想将孩子抱进怀里。

    偏风荻怕她费神,更伤身体,死活护着不肯给她。

    她只能轻抚孩儿毛绒绒的头,手过处绒绒滑滑,更让她心里暖融融的,想也没想的话从口中而出,“不知这孩子会象谁。”

    风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象我。”

    白筱直接翻了个白眼,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

    风荻很不会看人脸色,没皮没脸的强调,“这孩子以后是我风荻的。”

    “谁也别想,孩子是我的……”白筱嘴唇被他伸指来压住,后面的话也被压了回去。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干裂、淤损的唇,珀色瞳仁在烛光下格外温柔,“很渴,是吗?”

    白筱愣了愣,懵懵的点了点头,生孩子失了不少血,醒来时就渴得喉咙冒烟,每说一句话,嗓子都象有一沙子在磨,又痛又涩,只不过实在不愿再麻烦于他,一味忍着。

    他将孩子塞进她怀中,翻身坐起,探了身去取留下的水囊,衣襟憋开

    他将孩子塞进她怀中,翻身坐起,探了身去取留下的水囊,衣襟憋开,胸脯上花斑斑的噌着不少干掉的血渍。

    白筱怀抱着孩儿,看着他胸脯上的血渍,轻咬了咬唇,“谢谢你。”

    风荻回眸过来,懒散的笑,“要谢就以身相许。”

    白筱的脸又沉了下去,看向他手中水囊,又要起身,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将她按住,嘴对上水囊含了口清水,凝看着她的眼,略为停留,视线下移扫过她的唇,最终又落在她眼眸之上不再挪开,慢慢俯低头。

    白筱转头避开,他的唇已然覆落,清水自他唇间慢慢泄出。

    她斜眸看着怀中孩儿,如果不想总是依赖风荻,便只能尽快的恢复力气,深吸了口气,不再避,闭上眼,任水流入了口中。

    水囊中的水所剩不多,他也早就口渴,没舍得喝上一口,这时尽数喂了她,直到她闭了嘴,不再饮,才将残余的半口水咽下。

    他的唇轻碰着她的唇,嘴里还有她唇上破损所带的淡淡血腥之气,真想深入的向她吻下去,让她干裂的唇,在自已唇间滋润。

    然他不敢,恋恋不舍的离了她。

    看着她因隐忍而不住轻颤的长睫,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是何种滋味。

    过去身边美女围绕,任他肆意而为,那时的他是无心碰那些女人,觉得甚烦,而这时却是想碰,而不敢碰。

    暗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躺倒,自做孽,不可活……

    “孩子可有起名?”

    白筱慢慢睁了眼,怔望着低矮的屋顶,过了半晌才诺出两个字,“容若。”

    风荻即时转头看她,眉峰瞬间挑高,“他起的?”

    白筱默然,原来那时候他就知道有这孩子,自已竟蠢笨到以为他不知。

    以为风荻又要发疯,不料他盯着她看了一阵,什么也没产,也转过头看着头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白筱想起外面的事,“外面怎么样了?”

    “不知,一直没看过。”整晚心思都在她身上,哪还想着外面。

    翻身坐起,凑到探视口望了出去,竟白茫茫一片,不知何时竟下了雪,官兵已是不见踪影,他们的人正一个个的从暗道中出来,“要上路了,你可撑得住?”

    “昨夜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撑不住的。”白筱神色泰然。

    风荻回身过来,将她扶起,又给她套上一件厚外袍,另寻了件软和干净衣裳将婴儿实实的包了,裏进白筱怀里,为她整理着衣襟。

    “一会儿出去,青儿丫头瞧见我们同宿一宿,就得了孩儿,会不会崇拜死我,没准一激动,也就投怀送抱了?”

    他有意将同宿一宿尾间拉长,什么都没有的事,生生被他弄出些别样味道。

    白筱这一动弹,本十分辛苦,艰难,被他这么一说,好气又好笑,崩着的身子即时一松,反不如方才难受,“你能让她投怀送抱,我这孩子跟你姓。”

    话出了口便后悔,忙把话茬打住。

    “当真?”风荻兴致勃勃的挑眉望来,“既得美人,又得孩儿,双收,这买卖做得。”

    白筱顿时头痛,方才只想着青儿才不可能跟他,便没遮没拦的把话说出了口,这时再看他。

    虽然熬了一夜,双目赤红,略为憔悴,但风采丝毫不减,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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