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1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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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做什么,下颚抵着她的额角,良久才挪唇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还有我在,别怕,若儿会很好……别怕……”嗓音低沉。

    如今的她,为的只有她和容华的孩子,如果没有这孩子,她定然撑不下去。

    他想要她活下去,说什么也得好好护着那孩子。

    白筱哭了许久,走到再哭不出来,才依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微侧脸,唇碰上他轻吻着自已脸上泪珠的唇。

    极轻极柔,第一次知道那么率真的他,竟也能如此温柔,这份温柔象极了容华。

    她不想将他与容华归为一起,但抬眼便是那张与容华一般无二的脸,便再无法控制的揪痛。

    他的心中扭痛,却覆唇下来含了她涨红的唇,就算她将自已当作是容华,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还在自已身边……

    还能守着她……

    就够了……

    她身体微僵,却不避,慢慢合了眼,只是将环在他后背的手慢慢收紧,明知不该,却仍想将他贴得更近些,想离他胸脯里的魂魄更近些。

    他将被泪水打湿粘在她脸上的青丝绕到她耳后,她哭得泛红的脸,在烛光下越加显得楚楚可怜。

    眸子一点点沉下去,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再也放不下怀中这个女人。

    唇移下,衔开她肩膀上的衣襟,她肩膀肌光似雪,细腻的如同羊脂凝玉,肩上那道被他之前咬出的青红吻痕在摇弋的烛光下,似隐似显现。

    他呼吸顿时窒住,心完全软了下去,化成水,轻轻漾过。

    压唇下去,轻轻吮舔,象是想将那红痕重新抹去。

    白筱紧闭着眼,空荡荡的心,随着肩膀上微微的刺痛,象是脱线的风筝,被人重新攥住,慢慢收回。

    手臂紧绞着他结实的后背,一刻也不肯放松,怕一松,飘荡的心又再没了着落。

    “筱筱……”他转眸过来,半覆在她身上,轻贴了她的耳,手探进她的衣裳,一一抚过她身上有青痕的地方,唇慢慢跟了过去,留连不去。

    只盼能抚去她心里和身体的痛。

    白筱身体微僵,他炽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阵阵的痒,心砰然跳开,扣了他的硕实的臂膀,“古越……”

    他的唇贴着她胸前柔软停了下来,心中浪潮一涌,她唤的是……古越……他的名字……

    唇重新落下,含了她胸前红蕾,辗转轻舔慢咬,感到她身体越崩越紧,一路轻吻而上,将她抱了,凝看着她,“别怕,我不会再伤你……”

    白筱暗叹,与他再分不了彼此,只是不解梦中容华的话,他们虽然同父,却终不同母,古越为何是他嫡亲的弟弟。

    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吁出口气,“我并没要将你当成他……只是你们……”

    “我知。”他亲吻下去,堵了她的嘴,这世间她是唯一能分得出他与容华的人,“没关系,是我不该……”

    白筱摇了摇头,如何能怪他,无论是谁也不愿做别人的替身,别人的影子。

    他虽然说的轻松,但其中苍凉却哪里是他人所能体会得了。

    明白容华将她托于古越,是因为容华能相信的人只有他,而自已和若若又是容华最想珍惜的,所以才会有此做法。

    古越一点一点吻着她,过去曾对她许过,尽是不弄痛她,然今夜的失心之痛让他迷了心性,此时再不愿有一丝一毫强迫于她。

    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女人,也只有身下这个女人,让他愿意如此。

    白筱耳边是他渐渐急促的气息,压覆在自已身上的身体越来越烫,能感到他迫切的渴望。

    呼吸一窒,再无法承受的双手用力撑了他的肩膀。

    他所有动作停下,半撑起身,凝看着她的眼,压覆着她的身体,与她慢慢分开。

    白筱只觉得身上一轻,强烈的空虚和恐惧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将他猛的拉拽回来,死死抱住,“别走。”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18章 容易满足的古越

    他支着身子看她一阵,鼻息间尽是身上传来的似兰似菊淡淡幽香,体内燥动实在难忍,“筱筱,我……”

    白筱仿佛觉得容华的魂魄随着他一同离开,心慌意乱,手臂缠了他颈项,将身体向他贴近,直到感到他身上的体温,慌乱的心,才算略为平复下来,“别走。”

    他轻叹了口气,重新覆身下去,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鬓,腿挤进她腿间。

    白筱身体陡然一僵,想退缩,终是忍了下来,静抱着他一动不动。

    他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亲吻着她耳后肌肤,看着她的耳廓刹时飞红。

    烛光摇弋,将帐顶紧拥着的影子挤得更紧。

    她不敢转头看他那张与容华酷似的脸,怕看着他,又将他误当成容华,实在不愿在他失兄之痛上,再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粒。

    他粗糙的手掌笨拙的摩挲着她的肌肤,尽可能轻柔,轻柔到能让她感觉到他的隐忍。

    她僵着的身体,在掌下慢慢放松,身体也随之渐烫。

    “筱筱!”他沉了身,将自已的欲望轻抵着她,亲吻着她的面颊,“如果不愿意,就叫停。”

    她双手将他扣紧,紧张的微弓了身,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闭上眼,转了头含了他的下唇。

    他身子一震,心弦一波一波的颤了开去,眼里化开异样神色,那抹异样被滚滚的黑云掩去,深处的那抹蓝越加深得不见底。

    俯低身,将她抱紧,一点一点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怕,他又何尝不怕?

    怕她再次将他推开,怕一不小心又再伤了她,整个神经崩得紧紧的,就算以前行军打仗,也没有此时的紧张。

    每进一点,便如同过了一道难以攀爬的悬崖,汗水慢慢的从额头渗出,一滴滴的滴溅开来。

    直到抵了她最深处,才阖着眼长吁了口气,久久不敢动弹,良久才一点点律动。

    白筱紧闭着眼在他怀里听着他喘息,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一阵阵夹带着酥麻的痛楚从身下化开,窜遍全身,身上一阵火一阵冰,自已也分不清到底是何种滋味。

    他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渐促的娇喘搅得他酥麻了半边身子,只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已体仐内,再不分开,渐渐的失了节制,一下一下的狠狠贯穿着她。

    一波接一波的无比畅意自腹间化开,前所未有的快感将他失空的心慢慢填满。

    见惯了男女之事的他,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虽然这并非她所愿。

    他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怀中的她将他紧紧缠住,深埋在她体仐内的硬涨被死死的绞紧,身体一激,用力抽仐送间,却被绞得更紧,浑身血液直逼上头顶,猛的将她抵紧,极致的快感瞬间传来。

    世间万物除了眼前水润迷蒙的水眸,再无其他。

    崩紧身体一阵一阵的颤,直到那无以伦比的快感褪去,才软趴上她因喘息不住起伏的身体。

    “筱筱!”他半寐着眼,一边粗喘着,一边亲吻着她,不知对她是该怜,还是谢。

    虽然她让他心痛,却让他从一个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人,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

    白筱迷糊中半眯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俊颜,然怎么也看不清,听着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最终什么也没看清,只听着他的心跳,脸贴着他汗湿的胸脯,感受着他的体温,慢慢闭上了眼。

    是夜,她安静的依在他怀中睡去。

    清风徐徐,他身体的疲软,按理也该沉沉睡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不明白她为何没再将他拒之千里,如果为了容华,有了之前那次已经足够,根本无需再迎合于他。

    就着残烛看了她一夜,他看不懂她。

    天边传来一声鸡鸣,他唇角轻勾,揽她入怀,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现在不懂,总有一日会懂,将眼一闭,打算小睡一会儿。

    过了一阵,白筱长睫轻颤,慢慢睁开,望着他熟睡过去脸容,这样的他,除了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龙涏香,与容华再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差别。

    白筱轻抿了唇,盈亮的眸子溢着泪光:对不起……

    有风吹过拂了他耳鬓一缕墨发遮的面颊。

    她伸指绕开那缕长发。

    他微微警醒,微睁了眼,见她睁着眼将他看着,手臂一紧,将她重新揽紧,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将她的头按进肩窝,声音仍带着浓浓的睡意,“再睡会儿。”

    这一夜,他都觉得疲惫,何况是她。

    被中肌肤相磨,再次点燃着他体仐内的燥动,然又哪里还敢任着自已的性子胡来。

    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赤着背,“分不清就分不清吧。有时我自已都分不清,别再勉强,睡吧,嗯?”

    白筱面庞轻蹭了蹭他结实的肩膀,“我与他五千多年……”

    “我知。”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凝看着她的眼,“我不求你五千年,只求你这一世,可好?”

    “会亏了你的。”白筱没办法再将对容华的所有爱恋移动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她如何配得起古越这份真心?

    他微微的笑了笑,“我是早该化在尘埃之中的,却得了你,已然是挣了,何来‘亏’字。我会与你一起,守着对他的想念养大若儿,过完这一世。”

    白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将身子往他怀中更缩得进些,有他这句话足够。

    *************************

    他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又不舍得放开抱在怀里的她,便干脆破例赖在床上睡个饱觉。

    直到午时才慢慢转醒,怀中仍是紧紧实实,唇角不经意的化开一丝满足的浅笑,能让她安定下来,容华也可以安心了。

    睁开眼,从窗口照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

    白筱也正悠悠醒来,四目相对,各自寻了焦聚避开,四处避了一阵,又粘在一起。

    他清咳了一声的,“睡的可还好?”

    自从容华去了,白筱昏迷不醒,他便没合过一夜眼,睡了这几个时辰,整个人算重新活了回来。

    白筱能感到仍他紧抱在怀里的身体,与他的肌肤寸寸相贴,轻动间辗转相磨,脸瞬间飞红,轻点了点头,裏着被子慢慢后缩。

    他固然不舍,却知她并不习惯与人同眠,昨夜是累得过了,才会没睡没顾,这时醒着,自免不了不自在。

    笑了笑,放开她,自行翻身下床,手臂伸展,已将半搭在床边的衣裳拢上身。

    回身亲了亲,将被子带着身子卷缩在一堆的白筱,“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收拾。”

    “不……不用了。”白筱脸越加烫得灼人,眼角都不敢往他脸上飘。

    “也好。”古越素来不喜欢下人服侍,绕到后面取了铜盆,拨了入热水的竹筒,装了半盆子热水,又取了干净软巾,重新绕回床边。

    白筱已然穿好中衣,挑了挑眉,她这速度比得他们行军之时整队。

    将铜盆放到脚榻上,顺手将桌上的冷茶壶和茶盅递给白筱,又弯了腰轻车熟路的拧着湿巾。

    白筱拧着茶壶和茶盅,目瞪口呆,“你……这是……”

    “你不喜欢下人服侍,那我自已来。”他眼风扫了眼她手中漱口茶盅,腿一伸将置于一边的痰盂勾了过来,“别怔着。”

    白筱裏被子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上清爽干净。现在看他这副状况,自是在她熟睡时,并没另叫丫头为她收拾,而是他自已动的手。

    ‘嘣’的一下,整张脸都燃了起来,眼角直往水盆扫……“昨……昨晚你………我……”

    白筱无赖,他是见的多了,这么结结巴巴的不自在,倒是少见,觉得有趣,“难不成,睡到半夜,又去穿衣裳唤丫头进来?”换成别的国君,后宫佳丽无数,在下人面前坦身露体也不是什么事,然他却从来不干这事。

    白筱更窘得耳根子都红得透了,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堆,把自已能埋就埋起来。

    古越看着更觉得有趣,之前的郁积也散去不少,有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有意思。

    将手中湿巾扣上她的脸,轻轻擦拭。

    他惯于行军打仗,性子豪爽,自已洗脸哪会这般小心,实在是白筱肌肤过于细嫩,他唯恐力气大了,将给揉碎了。

    所以在别人做来十分简单的事,在他做起来,却着实辛苦。

    虽然别手别脚,却做的极为小心细致。

    白筱一手执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空不出手,只能由着他折腾,打心坎上却化开阵阵暖意。

    想着他是一国之君,平时又不喜欢近女色,竟然为她做这些事。

    而且他又明知她心系容华,竟丝毫不做出嫌弃之态,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他将软巾从她脸上拿开,见她眼眶泛红,一怔之下急了,“弄痛你了?”将手中软巾掷入铜盆,扳了她的脸对光细看。

    白筱忙吸了吸鼻子,将眼里含着的泪咽了回去,“是我让你失去兄长,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19章 公私分明

    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已的道理。“古越轻抚她的脸,眉头慢慢拧起。

    说起容华,他也是倍感无奈。

    猜不出容华到底怎么打算,也料不到以后会如何,但隐隐觉得容华不会这么认命。

    说不定哪天,他会突然活转过来。

    容华死前都不怕黑,死后还谈什么不喜欢太黑,要自已给他点什么鬼灯。

    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容华宁肯白筱难过,也不告诉她,那就必有原因。

    他这凭空的猜测,更不能轻易说也。

    白筱怕气氛又沉重下去,引得古越难过,起身放下手中茶壶茶盅,端了铜盆就走。

    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直接往台阶而来,青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筱起来没有?”

    “不见娘娘起身。”宫女一顿之后,又急着道:“青儿姑娘,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青儿和白筱一直没分彼此,以前没少在一屋里住着,进出并没许多顾虑。

    “皇上也未起身……”宫女压低了声音。

    白筱一张脸顿时燥得通红,回身将水盆塞给古越,将他往后屋方向一推,“你去避避。”

    古越微怔,他现在是她堂堂正正的夫君,又是一国之君,来个人居然还要他避。

    到象是来偷情的j夫被人捉了个现场,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浓眉一蹙,就要发作。

    白筱抿了抿唇,将他又是一推,对门外扬声道:“已经起来了。”

    古越虽然不乐意,但见她窘得浑身不自在,终是没为难她,朝后面去了。

    白筱长松了口气,拉开房门。

    青儿怔望着房门,神色难辩,眼里是未能掩去的刺痛。

    白筱知道,青儿从小一缕情丝便搭在了古越身上,为他冒死栽种相思草,虽然并没指望能与古越系上一段情,只求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但到了近前,眼巴巴的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心里又哪里能一点不难过?

    虽然与古越并不是自已愿意的,但仍觉得对青儿有愧,上前握了她的手,“青儿,我……”

    青儿赫然回神,扭了手指,低下头,“我不是有意要吵你们……实在是有急事。”

    “难道是曲峥的事?”

    虽然青儿随她一起回京,不能说完全与古越有关,但最大的原因还是曲峥有难,她想借着小孤这些年建下的关系网,兴许能帮上白筱一把。

    “北朝传出消息,要斩曲峥。”

    白筱倒抽了口冷气,自已回京的消息,被北皇得知,也是在所难免,这时处置曲峥,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引自已出去。

    “我娘也同意?”北皇没有正式出现在朝臣面前,那么要斩曲峥就得贺兰点头,如果她不肯点头,这件事也办不成。

    “据说贺兰皇后亲自下的圣旨。”

    贺兰不管是不是受北皇所迫,不看曲峥这些年来的为朝中做下多少贡献,竟然也不加阻止,实在叫白筱心寒。

    当年那个投畜牲道的竟然托梦给她,要她好好照顾贺兰,白筱实在不明白能如此为自已着想的女人,还何需别人照顾?

    “我们去见我娘。”

    “你就这么去?”古越从里面迈了出来。

    青儿的心猛的一跳,望着他刚刚洗漱过,越加爽朗俊美的面颊,即时失了神。

    古越丝毫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妥,朝青儿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又看向白筱,“你是定要保他?”

    白筱点了点头,眼里决然,没有一丝犹豫,北朝能让她挂记的人实在屈指可数,而曲峥却是第一人。

    “也好,我可以助你保他,但我有一个条件。”古越没有上朝,仍穿着往日的便袍,然他终是掌管朝政多年的人,即使是没在朝堂上,也自有股王者的霸气。

    青儿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扭紧,自已与他实实在在完全是两类人,再看白筱却是坦坦然,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畏缩,轻咬了唇,他们才是一类人。

    “我去外面等你。”

    “什么条件?”白筱睨了青儿一眼,将她的手攥住,话却是向古越问的,这些事实在不必避着青儿。

    “曲峥出来以后,要离开北朝,为我所用。”

    白筱有些无语,古越赏识曲峥不是什么秘密,但在这时候这么直接要求,根本就是威胁。

    “曲峥是北朝的臣子,他随不随你,我做不了主。”

    古越看着她撇脸一笑,步下台阶,也不顾忌身边的青儿和下人,直接揽了她的肩膀,“过去曲峥是北朝的臣子,不过现在却是我的皇后的臣子,只要你点头,他自会应。”

    白筱张口结舌,还没能把自已放在他的皇后的位置上,加上他肆无忌惮的对她表示亲昵,更让她象是裏了一张针毯一样难受。

    “那也得问过他方知。”

    “先弄他出来,再问也不迟,不过如果他不同意,我还得将他送回去。”

    “你……”

    他将她下巴一捏,抬得高些,低头直视着她的眼,“曲峥有几分能耐,你不会不清楚,我不能放虎归山。再说日后令他忠义两难,倒不如就此做个了断。”

    白筱望着他的眼,此时的他,收敛了个人私情,眼深而沉,有的只有国家大事,容华安心将一切交给他,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沉默许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依你。”

    不管她再怎么想保着曲峥,也不管古越再怎么赏识曲峥,都得以大局为重。

    如果曲峥一味的愚忠,也只能舍。

    “他会答应的。”一直静守在一边的青儿急呼出声。

    话出了口,飞快的看向古越,忙住了口,曲峥为了白筱多半是会答应的,至于肯答应的原因,就是对白筱私情……

    “没错,他会答应。”古越深看着白筱,勾唇一笑,声调中含着意味深长,然打骨子里透出那份自信,却叫人不敢再往深处乱想。

    青儿将唇咬紧,曲峥不管对白筱有多少情,都只能如自已对古越一般,只能远远的看着,古越的自信怕就是深信这一点,白筱只能在他身边。

    “我们大婚,是该去见见贺兰皇后。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过来接你。”古越放开白筱,对青儿道:“你随我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青儿回头看了看白筱,忙追着他身后去了。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20章 若若该有个父亲

    南朝古越登基,封北朝二公主白筱为后,早被传得沸沸扬扬,南北朝百姓认定这意味着南北朝以此结盟,将永远和平共处。

    早些日子传言,北朝因为西越皇子的原因,拒绝南朝太子与北朝二公主联姻,那么南北朝决裂就是早晚之事。

    好在二公主出巡,才将这事避过。

    但京中百姓无不战战兢兢,唯恐二公主回京的一天,便是二朝决裂宣战的一天。

    没想到南朝毫无前兆的诏示天下,封北朝二公主为后,同时加封他们所出的儿子为太子。

    由于二公主在出巡中产子,身子虚弱,回朝的路上又受了风寒,便留于宫中休养,未出来与百姓见面。

    但儿子都生了,自然是铁板钉钉,再错不了。

    贺兰在宫中得到消息,气得手抖。

    再看北皇,虽然也脸色阴沉,却没做任何表示,显然对白筱与古越产子一事默认。

    古越是北皇的私生子,白筱为古越生下儿子,也就是北皇的孙子,他默认自在贺兰意料之中。

    贺兰心中更是暗恨,慌忙派人去荣府查了白筱离开前的所作所为。

    方知她离开前,古越和容华长住别院,而白筱那时与他们日日相处,甚至留宿,那么这孩子的出处,自然再无怀疑。

    白筱出巡的理由自然再明白不过,就是为了躲出京去生孩子。

    孩子生下来了,回京成婚,也就天经地义。

    现在孩子已经有了,自寻不到理由否认古越封后的事,只能哑巴吃黄连忍了下去。

    想明白这一切,自然将负责白筱日常生活的曲峥一并恨入了骨。

    如果说他看不住白筱也罢了,却不但知情不报,还帮着白筱隐瞒,否则岂能让那孽种生下来,闹到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

    所以北皇说要斩曲峥,自然是正合心意。

    但不管她怎么恼,对外却全无表示,在别人看来也就是默认。

    虽然这件事对北朝而言,可以说是颜面尽失,但对百姓而言,却是天大的喜讯。

    于是南北朝中百姓夜不熄灯的自庆了三日。

    今日南朝又放出风声,南朝新皇亲自陪皇后回北朝探视母亲。

    这一举动更让古越深得民心,给全城百姓又一粒定心丸。

    以往古越出征回朝,必是骑马,今日破例弃马,陪新后同坐鸾车。

    街道两侧百姓人头涌涌,谁也不肯错过亲眼见证南北朝联婚的事实。

    鸾车车帘未落,古越和白筱并肩坐在车内,百姓们能看见盛装的白筱怀抱婴孩,而身着龙纹黑袍的古越全不避忌的手臂环过白筱后背,轻拥着她,二人怎么看都是夫妻恩爱,亲密无间。

    白筱自然明白他们之间的婚姻意味着什么,二人这么展示在众人面前,他图的是什么。

    图的就是安定百姓动荡的心,以此来抵制北皇复出之时的煽动。

    但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仍是不自在,借低头逗实在怀中容若的机会,低声道:“手臂软了就放下来吧,样子装装就好。”

    他眼角睨来,也伸指过来逗容若,容若正在长牙,攥了他的手指便往嘴里送。

    白筱眉头一皱,将他的手打开。

    古越笑了笑,唇轻贴了她耳边,“我能抱你一夜,这点路,能软得了手?若不是这该死的帘子不能放,我到想你坐到我身上来。”他的语调就跟以前向她索爱一样,一点不转弯。

    白筱的脸‘腾’的一下飞红,原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让百姓安心,却忘了他根本就是个想怎么就怎么的人。

    他略抬眼,见她面色通红,耳廓更是红得通透,对着光十分惹人怜惜,不自觉的便将唇向她耳上压了下去。

    白筱整个人都僵住,他实在放肆过了头。

    车外喧闹刹时停下,所有视线固定在了古越轻贴在白筱耳上的唇上。

    古越眼眸微斜,睨视了眼窗外,唇慢慢离了白筱,朝着窗外微微一笑,“我的皇后,是不是很美?”

    车外众人即时回过神来,‘轰’的一声炸开了窝,掌声震天的响,姑娘们手中提着的鲜花不住向鸾车撒来,男子更是哗声一片,口中‘美’字不绝。

    古越笑了笑,将白筱拥得更紧。

    白筱浑身血液涌上头顶,恨不得就着车底挖个洞钻下去。然此时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容若紧紧抱住,眼角都不敢往窗外飘一飘。

    小容若不曾见过这么多人,欢喜的在她怀中又笑又蹦,伸着胖胖的小手去抓那些飞进来的鲜花,然他终是人小,哪里抓得着,扑了几扑,仍空着两只小手,便有些着急,冲着古越‘哇哇直嚷。

    古越看得有趣,接了一朵递给他。

    小人儿越加笑得‘咯咯’出声。

    车内一派融融暖意。

    容若已经半岁有多,长得又极结实,一路上不肯安分,蹦跳个没完。

    古越怕白筱吃不消,接过去,自已抱着,小容若便依在他怀里扯花瓣玩,古越也笑盈盈的由着他糟蹋那些花,散了一朵,便又接过一朵给他,看着婴孩的眼神一派温柔,全然不是能装得出来的,与平时冷酷霸道的他如同两人。

    容若本就长得象容华,与古越自是象极,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容若不是他所生。

    白筱看着心里却是一酸,如果容华还活着,这时不知该是什么样的一副情境。

    古越抬眼看来,空出一手,将她肩膀抱了,忍了又忍,终是轻叹了口气。

    “就算他在,也是我们兄弟二人同娶,与你回娘家也是这番情景。你这么消沉,定不会是他所愿。”

    停了停又道:“剑刃太利固然容易伤了自已,但铸剑人仍然一心要铸出最锋利的宝剑,为何?因为风险越大,但如果用得好,便越是有利。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不会不清楚,他这么决定,就有这么决定的必然原因。”

    古越的话象凝在了空气中,过了许久才慢慢在白筱脑海中盘旋,渐渐品出了他话中味道。

    难道容华……心里‘砰’的一跳!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21章 真汉子

    白筱抬头看他,却见他只是逗着怀中容若,容若玩得高兴了,便会搂了他的脖子,去啃他的脸。

    即使是弄了他一脸的口水,他也不拭,只是笑着蹭回到容若脸上,引得小人儿越加的狂喜嘻笑,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白筱静静看着,唇边不由的也露出了微笑,若若确实需要一个父亲。

    车外百姓悬着的心也完全放下,就着街边便载歌载舞,其喜庆融乐更甚过元宵。

    铁甲精兵护着的鸾车在众民欢歌载舞下,渐渐驶向北朝皇宫。

    在城墙上亲迎的贺兰,手指紧抠着两侧轮椅扶手,新蓄起的长指甲,‘叭’的一声折断,眼里喷出的火,几乎要将宫门下的鸾车烧起来。

    秀秀扫了眼左右,低声叫道:“娘娘。”

    贺兰猛的醒悟过来,古越的车马已快到门外,强压下心头怒火,强装笑颜,“开门,迎接南朝新帝。”

    ************************

    白筱回北朝见贺兰是为了曲峥,但面子上的事,却不能不做,与贺兰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虽然贺兰是古越的丈母娘,而且掌管着北朝,但终是没称皇的,而古越却是南朝新帝,按身份,古越比贺兰更高。

    于是古越和贺兰只是能平等身份见过礼。

    贺兰笑看着白筱怀中婴孩,“让本宫看看我的大外孙。”

    白筱将容若抱了过去,送到贺兰面前,却不往贺兰怀里放,“还不会叫人呢。”

    贺兰心中冷哼,脸上却笑意怡然,“看我这外孙长得多俊,就跟他父皇一个模样。”嘴里夸着,转眼间见古越唇角轻勾,眼里笑意毫不加掩饰,心里更恨不得将眼前婴孩掐死。

    白筱心中也是刺痛,容若确实越长越象容华,特别是那双眼黑亮得如同黑宝石,和容华一模一样。

    “秀秀,快把我给我孙子备的长命锁拿来。”

    白筱脸色微变,贺兰的东西,白筱哪敢往容若身上放。

    犹豫间,秀秀已取了放着一块长命锁的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的是一个白银做的长命锁。

    白筱松了口气,银子见了毒,就会发黑,既然这长命锁是白银做的,也就无需多虑。

    欢欢喜喜的接过,给容华戴上。

    同时有些惭愧,自已实在太过多心。

    回到自已位上,刚刚坐下,怀中容若一把揪翻了宫女送上来的茶盅,热茶顿时泼撒而出,好在那宫女及时倾斜了托盘,烫热的茶水顺着一侧流下,方没倒在白筱和容若身上,但仍有几滴茶水溅起。

    犹是如此,白筱仍吓得脸色发白,顾不得被溅来的茶水烫痛了手,将容若的小手翻来覆去的看过,并没烫着,才松了口气。

    贺兰再怎么装得淡然,视线一触到白筱怀中婴孩,一股没能忍下去的寒意在眼角一闪而逝。

    白筱翻弄怀中小人,没能看见贺兰眼中那道嫌恶的恨意。

    一旁的古越却看得明明白白,原来冷清的眸子越加的没有暖意。

    贺兰暗抽了口冷气,再看向他,却见他也伏身过去握了婴孩的小手,向白筱发问,“可有烫着?”

    “没烫着。”白筱抹了抹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古越轻点了点头,放开容若的小手,顺手又将白筱的手翻了过来,见她手背上有两点烫红的印子,心疼得眉头一皱,拇指抚过,并不见起泡和红肿,眉头才重新展开,“若儿顽皮,以后小心些。”

    “嗯。”白筱拦下上来给她擦拭溅在身上茶渍的宫女,将容若交到古越手上,自行抹拭。

    她虽然是北朝公主,但宫里的事,哪能说得清,岂能随便让人近身。

    贺兰在一旁看着,白筱和古越一家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样子,更气得牙痒。

    将满肚子的怨气全撒在了送茶上来的宫女身上,“怎么办事的,来人,拉下去打死为止。”

    吓得跪在一侧直哆嗦的宫女,身子一歪,面如死灰,瘫了下去。

    “等等。”白筱瞥了眼两眼发直的宫女,笑道:“母后,今天是我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将人打死,太不吉利。再说若若也没烫着,我看算了吧。”等了一阵,见贺兰板着脸没说话,朝着宫女一瞥眼,“以后小心些,下去吧。”

    宫女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白筱半句话也没追究,怔了半晌才回过神,偷看贺兰也没再说什么,磕了个头,下去了。

    堂中三人又是一席无话,白筱突然听见殿外一阵快速急行的脚步声,来人数量很多,而且都是放轻了脚步声的,行事诡异,脸色微变。

    装作没事一样去古越怀中抱容若,背过身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神,“若若怕是要睡了,要不我们早些回去。”

    “也好。”古越意会,不露声色。

    “这才坐了没一会儿,怎么就回去,若儿困了,叫妈子带去你的寝宫里睡便是。”贺兰放下手中茶盅。

    “这孩子平时倒是好带,就是认人,一点也离不得我。”白筱哪敢让容若离开自已身边。

    “怎么就走?”门外传来一声娇笑。

    白筱轻叹了口气,要来的终究要来,“妹妹回来了,没去给皇姐问安,实在失了礼。既然皇姐过来了,妹妹就在这里给皇姐见礼了。”

    珠帘一掀,精心打扮过的白宜慢慢进来,艳光四射。

    只淡淡的扫了白筱一眼,向贺兰略略一拂算是见过礼,视线便粘在了古越那张俊得刺眼的脸上,眼里刹时间腾起了热意,盈盈拜了拜,“白宜见过南帝。”

    “公主不必多礼。”古越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怕是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便将视线转开,看向白筱怀中要睡不睡的容若,“走吗?”

    白筱细听殿外,眉头微拧,“既然皇姐来了,就再坐坐。”接了三梅送过来的薄巾将容若包了,打横了置于怀中。

    白宜这才看向白筱怀里婴孩,那长像,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和古越七八分相象,剩下那三两分却象极白筱,这孩子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别处抱来充数的。

    心头鬼火乱窜,传闻古越好男风,不近女色,现在连儿子都出来了,那些风传之人简直该死。

    脸色微沉,“皇妹既然回来了,有些话,我们也就要摊开来说。”

    白筱唇边挂着微笑,静等下文。

    白宜却不再说下去,反而转向古越,“南帝如果是为了南北朝的百姓,娶我皇妹,可是失算了。”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越神色间淡淡的。

    白筱睨眼贺兰,后者不加以表态,只是端了茶慢慢的饮,便也不做任何反应,轻拍容若,哄他睡觉。

    白宜冷看了白筱一眼,大胆的直视向古越,“南帝不会不知道,要百姓太平,还是得两朝建立亲密的关系,否则两朝相争,百姓仍然难有太平。”

    “公主这话是在威胁朕?”古越神色不变,看不出喜乐。

    白筱第一次听他自称‘朕’,这个字在他口中说出,说不出的威严霸气,蓦然觉得他就该是一个君王。

    白宜仰慕古越多年,对他的事自然没少打听,知道他惯来冷血,并不好相处,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但听了这这么直接的问话,仍止不住颤了颤,脚底微寒,“我皇妹惯来不理朝政……”

    “女人不理朝政有何不好?”古越不以为然,“再说朝中之事本就叫人心烦,回了后宫,就指望能得片刻安静,享享天伦之乐,我的皇后再与我喋喋不休念叨朝中烦事,这日子还怎么过?”

    白宜微诧,他身为国君,竟说出这样的话,反倒有些语塞,“并非说女子定要理会朝中之事,但如果陛下想安民心,难道不该娶个能让朝中众臣心服的女子?”

    “看来公主对朕的皇后甚不满意,有意想让朕废后另娶?比如公主你?”

    白宜没料到古越说话如此直接,脸上微烫,“白宜并无要陛下废后的意思,只想陛下封多一妃,白宜愿与皇妹共侍一夫。”

    白筱虽然不是自已自愿嫁古越,但与他终是有了夫妻之实,这时听着白宜的话,也不由的怒气上涌,转头看向古越,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古越向白宜扫了一眼,眼角不屑之意全然不掩,“国事固然重要,但朕对女子极为挑剔,入不得朕的眼,实在难做朕枕边人。二十余年,能入得朕眼的,只得白筱一人,而且她方方面面都让朕很满意,朕平日事务也多,剩余的时间陪过皇儿,也只够满足她一人,哪里还有精力再另外纳妃。”说完转头迎向白筱的目光,微微一笑。

    白筱知道他会回绝,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露骨,脸上象火烧,炭灼般的烫,忙避开他象是要燃烧起来的眸子。

    听他接着又道:“至于朝中能太平固然好,如果不能,朕也能让它太平,不劳公主挂心。”

    他的语气平淡,不愠不火,但话中之意却是何等霸道。

    白宜脸上再挂不住,一层层的黑了下去,“陛下就不再考虑考虑?”

    古越不答她,起了身,“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白筱忙随他站起,向白宜冷声道:“让皇姐白跑一趟。”

    【请夫入瓮】第三卷 第022章 危机

    白宜冷哼了一声,连给贺兰辞别都省了,直接走向门口,到了门口才回过头,“古越,你真不考虑考虑?”

    “谢谢公主厚爱,朕什么都贪,独‘情’字上不贪。”古越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再看。

    白宜脸色阴沉下来,拍了拍手掌。

    窗外花丛后即时站起许多侍卫,手中持着的弓拉成满月,箭尖直比着窗内众人。

    古越神色不变,身子斜移一步将?br /好看的txt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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