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松间炊烟袅第23部分阅读
日落松间炊烟袅 作者:rouwenwu
我们依山而居,委屈不了它们的,有我在,别人也伤不了它们。”
叶飞扬似乎松了口气:“那,那就继续养着?”
祁树亲了他嘴角一下:“继续养着吧,你要怕它们闷,我每天带它们上山溜一趟就好。”
叶飞扬心下感动祁树的体贴,正要说什么,转眼就瞧见吉祥滴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好奇,顿时有些羞涩:“吉祥看着呢!”
祁树的表情顿时有些无奈,用力亲了下吉祥粉嫩的小脸蛋儿:“你也是个小崽子!”吉祥咯咯笑着,抱着祁树的脸就亲了回去,只留下一片晶亮的口水。
虎崽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去留已经有了新变化,见叶飞扬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不由有些惊慌,这屋子不是已经都不住了么,还打扫做什么!叶飞扬被两只虎崽一左一右缠得紧,根本没法儿收拾,有些哭笑不得:“这里好歹也是我们住了大半年的,以后少不得还要上来住的,不弄干净怎么行!”说着,强行把两只虎崽赶出门去,等收拾妥当之后,转身就看到那两只坐在门口,眼巴巴瞅着他,那模样竟透着十成十的委屈,这哪里像是丛林之王了!
把门窗都关严实了,叶飞扬这才和祁树一道准备下山,走了几步回头,发现那两只虎崽竟然还坐在原地,只是方向转了下,依然眼巴巴望着他,心里不由又有些发酸,冲它们招招手,佯怒道:“还不快过来!”
虎崽们一看叶飞扬这举动,立刻就鲜活了起来,几乎眨眼间就扑了过来,欢快地舔着叶飞扬的手背,跟刚刚焉不拉几的模样截然相反。饶是有些难过的叶飞扬也不禁被它们给逗乐了,算了算了,就如祁树所说,既然不舍得,那就养着吧,每天带它们来山里溜达一趟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欠抽的又抽了,刷新了一晚上才爬上来,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
话说这次旅游扇子差点儿就回不来了····那司机跟导游都是路痴····
绕着西湖转了几个小时,完全转晕了
几乎每天都要迷路好几个小时,好坑爹挖····
专栏,欢迎包养,嗷~~
79没事就好
下山的路上,虎崽们明显活泼起来了,似乎为了弥补刚刚上山的损失,一路就没看到个毛影儿,叶飞扬倒是不急,上次受重伤都能找到家,那说明它们的方向感还是很好的,想到这儿,叶飞扬不由纳闷,他明明没带虎崽们下来过啊,它们是怎么找到房子的?
祁树看叶飞扬困惑的模样,当下笑着把之前虎崽们跟踪他下山,又在门口折回的事给说了,叶飞扬听得目瞪口呆,这两家伙是要成精了吧!祁树暗道,可不是要成精了!
快到山脚的时候,那两只虎崽也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嘴里叼着一只个头不小猎物,咋一看像是只幼狼,叶飞扬吓了一跳,祁树看了看道:“是豺狗,这畜生一般是成群而居,不知它们是怎么猎到这一只的,飞扬,先带它们去空间洗洗身子去去气味。”
叶飞扬点点头,带着两只虎崽进了空间,给它们冲干净身上的污渍,把早已断气的猎狗放在一边,这才带着它们出来,跟着祁树一道匆忙往山下赶,担忧地问道:“其他豺狗会追来吗?”
祁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还是要去通知大家做好防备,豺狗一般是不来这附近的,若是来了就绝对不会就一只。”
以往在动物世界里也有看到过,不过那时候是把豺狼当做被保护动物来看的,如今却是威胁生命安全的存在,这之间的差距可不小,叶飞扬抱紧怀里的吉祥,看了眼身旁的人,提起的心渐渐放下,有祁树在,不会有事的。
回到院子里,祁树把板车往旁边一放,叮嘱了叶飞扬几句就出门了,叶飞扬站了片刻,也开始忙活了,谁说古代的生活就平淡无味,想想几个月前,老虎黑熊豺狼什么的,真的是浮云啊,想看还要去动物园,看到的还都是些瘦不拉几没精打采的,如今竟然都遇上了!还能养上两只虎崽一只狐狸。不过叶飞扬打心眼里并不想遇到太多,每次遇上这些,总会有人受伤,这感觉太坏了。
祁树回来的时候叶飞扬刚做好晚饭,听他说:“今晚起,村里人轮流守夜,以防万一,我也要去帮忙,虎崽们留在家里,万一有事你就带着吉祥进空间里,过一夜再出来。”
叶飞扬一听,觉得这事儿似乎比他想的要严重:“这豺狗以前也来过吗?”
祁树道:“依山而居,总会遇到畜生下山,以往狼群黑熊都来过,你别太担心,大家都有经验,不会有事的。”
“你把虎崽们带去,我睡觉不沉的,一有动静就带吉祥进空间!”
祁树知道叶飞扬倔强,想了想道:“那我带一只去,留一只在你身边。不然,你和吉祥去空间里睡,天亮再出来。”
叶飞扬摇摇头:“去空间里睡不妥,万一有人来呢?那就一人一只,一旦有事我就钻进空间里,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如此交代了一番,入夜时分,祁树带着一只虎崽出门了,叶飞扬把前院后院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把屋子前后门和窗子都关上了,末了,还拿了凳子挡在门后面,想了想,又在凳子上放了个碗,这样一旦有人或是动物进屋,他无论如何都能听到的。
做好这些,叶飞扬带着虎崽和白狐进了空间,一头扎进了书柜里,翻找关于豺狗的记载,奈何他家之前并没有从事动物研究,有关豺狗的记载也都是一般性的介绍,群居,少则三五只,多则十到二十来只,性狡猾,听觉和嗅觉极发达,行动快速而诡秘,看的叶飞扬更加担心,这可比野猪要难对付的多!
看着空间里那头带血的豺狗,叶飞扬冲虎崽叹了口气:“都是你,好好的干嘛要去惹它!现在好了,它族人要来报仇了。”虎崽甩了甩脖子,一脸无辜地望着叶飞扬,似乎在纳闷,老虎为什么不能惹豺狗?
直到很晚,叶飞扬才带着他们回到屋里,如今已是三月天气,原本已经用不上炕了,不过因为吉祥,还是每天都烧上了,叶飞扬脱了衣服抱着吉祥,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捏捏吉祥软乎乎的小肉肉,来回翻了两个身才明白,原来是身旁少了祁树。早已经过了睡觉生物钟的吉祥被叶飞扬来来回回地抱着翻身,小脾气闹上了,捏着小拳头就开始哭,叶飞扬连忙停下动作,边亲亲边安抚,不多时就把小家伙哄睡着了,叶飞扬就这么侧着身子盯着窗外,也几乎快一宿没睡,等天边儿擦了些亮光才眯上了眼。
“啪”的一声响起,叶飞扬猛的被惊醒,正要抱着吉祥拉上白狐和虎崽进空间,就见一条黄白相间的身影窜了进来,可不就是跟着祁树离开的虎崽!叶飞扬顿时松了口气。
祁树进屋看到叶飞扬的神情,笑道:“刚进屋不小心砸了个碗。”
叶飞扬咳了一声:“我怕夜里睡得沉,特意放了碗。”
“如此极好。”祁树说着,走到床边,拉了被子盖住叶飞扬怀里的吉祥,然后拥着叶飞扬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你要好好保全自己。”
叶飞扬脸一红,轻轻应了一声,把吉祥又往被子里裹了裹,才问道:“还要守多久?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豺狗都是群居,虎崽们没理由会抓到一只,或许这只是被驱逐的。”
祁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今早我在村外发现了它们的踪迹,数量还不少,今晚起,你和吉祥去空间里呆着。”
叶飞扬道:“我也能去帮忙的?”
“别去,豺狗和野猪不一样,太危险。”
叶飞扬怒:“我也是个男人!村里其他男人不都会去吗?”
祁树摇头:“不是,我决定趁它们找上门之前带些人去找它们,村里也要留些人以防万一。再说,你若是去了,我会分心。”
叶飞扬不吭声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遇上豺狗估计他这样是不够看的,最后只得道:“那你也小心些,把虎崽们都带去,我留白狐在身边做伴儿就够了。”
祁树这回没推拒,笑道:“好。”
叶飞扬起来给祁树弄了些吃的,然后做了些肉饼给他带着,又给两只虎崽们弄了很大一盘鲜肉和动物内脏。吉祥似乎也知道祁树要去做什么事,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小爪子攒着他的手指,咿呀地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祁树笑着逗他玩了会儿,把匕首装到身上,带上弓箭,拍拍虎崽们的脑袋,跟其他人汇合去了。
被选出来的汉子们出门时把狗都带上了,只不过鉴于祁树的两只虎崽,这些狗还没碰上豺狗就狂躁不安。这一天,村里的气氛分外的凝重,往日里各种鸡飞狗跳如今都没了动静,静悄悄的。叶飞扬抱着吉祥,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儿,情不自禁的各种脑补,场面是一个比一个血腥,到最后他自己都受不了,把吉祥放到空间里躺着,拿了把锄头开始在后院儿忙活。
直到傍晚祁树都没有回来,叶飞扬坐不住了,抱着吉祥走出院子,想去其他人家里看看,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瞧见村子中间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手里都抓着武器,无非就是些锄头劈柴刀之类的,看样子是想去山里帮忙,可是被人拦住了,叶飞扬连忙走过去:“刘三哥,这是怎么了?”
被称作刘三哥的人看到叶飞扬,勉强扯了个笑容:“大家有些担心,想去山上看看,不过祁兄弟走之前叮嘱过,不要让大伙儿进山。”
其他人一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他们都去一天了,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么!”
“刘三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他们想着我们,我们也得想着他们不是?明知道他们在山上危险,我们哪能安心在家里吃饭?”
“是啊,刘三兄弟,就让我们一起去吧,大伙儿在一起,真遇到那豺狗咱也能拼一把!”
刘三急的冒汗,他心里何尝不担心,他家兄弟四个可去了三个!他比谁都想去,可这村里这么些人还需要人来照看,让他们这么冲上山去,绝对是危险的!
就在这时,山里突然冒出一支白烟,接着响了一声,像是爆竹,叶飞扬正纳闷,就听到刘三喜道:“是祁兄弟!他们成了!汉子们跟我来,嫂嫂们都回去吧,好好做上一桌子饭菜等着犒劳他们,他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原本闹哄哄地人群不多时就散开了,大家叽叽喳喳,声音都轻快了,刘三点了下剩余的人数,看到叶飞扬抱着吉祥,道:“叶兄弟,吉祥还小,你带着他先回去吧,吹着他就不好了。”
叶飞扬摇摇头:“我也是汉子,吉祥没事的,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刘三等人看着叶飞扬白白净净斯文秀气的说自己是汉子,心里都有点儿微妙的感觉,倒不是认为他像女人,只是觉得他应该说自己是书生,而不是有些粗野的汉子!
想到祁树传来的消息,刘三也没坚持,反正山林也不危险了,就算带着吉祥,大不了大家轮流抱着,也不辛苦。于是一伙儿人就朝着祁树丢白烟的地方走去,快到山脚的时候,刘三也取了个类似爆竹一样的管子,点燃了,白色的浓烟冲天而起,不多时,祁树那边也跟着又放了一支,刘三估摸了一下大致方向,带着大家朝那边走去。
其实之所以留下刘三,就是因为他也曾打过猎,对山林比较熟悉,也能迅速地找到祁树他们,一路上,叶飞扬让他们所有人都另眼相看。没想到叶飞扬瞧着瘦弱,竟然完全能跟上他们的步子,更别提手里还抱着个吉祥,路上大家想帮他抱抱都被他给拒绝了,吉祥这会儿正饿着,脾气可不大好,让别人抱没准儿得闹腾,那可不太好。
等看到祁树他们时,叶飞扬再次被震撼了,这场面比当初杀野猪要血腥的多,地上东倒西歪都是豺狗的尸体,四处都是血迹斑斑,有些已经面目全非,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大家都坐在地上,不少人都受了伤,就连祁树身上也带了血渍,两只虎崽偎在他身旁,原本漂亮的毛皮乱七八糟,带着一道道血痕,叶飞扬虚掩着吉祥的眼睛小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样?你伤到哪里了?虎崽们没事吧?”
祁树道:“都是些小伤,不碍事,你照顾虎崽,我去看看他们,有几个人伤的比较重。”叶飞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旁边树下靠着的那个是里正大人的儿子,左肩上一片模糊,估摸是被豺狗咬了的,另外几个也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三那些人来之前显然有所准备,这会纷纷拿出药和纱布出来给他们粗略的包扎一下,其他的要等回去再说。大家很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轻伤的互相搀扶着走,重伤的让人背着,祁树和叶飞扬则留在原地,等他们回头再来一趟,搬地上豺狗的尸体。
叶飞扬等人走远了,这才进了空间,扯了许多草药出来让虎崽们嚼碎了敷到伤口上,虽然伤口都不太深,可是很密集,看着也很心惊,祁树道:“这次多亏了它们,不然最少要交代几个人在这里。”
“大家没事就好。”
小宝宝对气味很敏感,吉祥闻着这血腥味,小脸儿一直纠结着,能忍道祁树和叶飞扬他们交流完毕再哭已经是极限了,顷刻间,树林里只回荡着吉祥脆嫩的啼哭声。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照例是刘三带人来的,叶飞扬捂着吉祥跟祁树走在最前面,其他人拖着豺狗走在后面,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一行十来个人点了几个火把,迅速地朝山下走去,夜晚的山林比白天要危险的多。
一路平安到达村里,里正正在那儿等着他们,看到祁树和虎崽们,眉宇间带着感激:“祁树。”开了口,却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乡里人朴实,救命之恩这天大的恩惠,并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报答的。
祁树道:“人没事就好。”
里正握着祁树的手,重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当晚,村子里折腾到很晚,里正找了几个人去隔壁村子接了两个土大夫过来给大家治伤,豺狗被拖到小溪边开膛剥肚,叶飞扬在家里帮祁树仔细查看了□上的伤口,确实不太深,不过安全第一,叶飞扬还是给他上了药包上纱布,希望豺狗没有狂犬病之类的。
吉祥先前被那血腥的味道熏得难受,恹恹的只喝了半瓶牛奶就摇着脑袋不肯喝了,叶飞扬哄着他入睡,靠在祁树温暖的胸膛里,不多时两人也都睡着了。
屋里静悄悄的,隐约有轻微地鼾声,床头那一圈白色的毛团是白狐,床边是两只虎崽依偎在一起,白天的大战显然也耗尽了它们的精力。叶飞扬睡梦中微微翘了嘴角,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鬼天气啊!
连续两天晚上都突然电闪雷鸣下暴雨,等白天又安静了!
话说虎崽们在村里的地位就这么奠定了~~~~···
嗯嗯嗯
80所谓耧车
许是因为虎崽们救了几个人,让朴实的乡亲们相信,祁树是好人,祁树养的大虫也是好虫!这才半天的功夫,就有不少人上门来答谢,拎的大都是生食,显然不是给叶飞扬和祁树他们吃的,看向虎崽们的目光也与以往多了些不同,害怕还是有的,只不过也多了些别的,虎崽们倒是不知道别人的心思,慵懒地靠在一起,时不时舔□上的伤口,对来来往往的人视而不见。
虽然大家都平安回来了,可还是有不少人伤了筋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有阵子下不得床了,此时正值春耕的时候,这损失可就大了。因此,第二天傍晚,等受伤的人都稳定了伤势之后,里正将村里的劳动力都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叶飞扬也参与了其中,他抱着吉祥坐在门边的位置上,方便吉祥闹腾起来好及时退出屋子。
其正敲了敲烟杆子,咳嗽了两声,这才缓缓道:“这次的事大家伙儿都受累了,所幸大家都活着回来了!眼下就快要春耕了,有不少人在昨天都受了伤,下不了地,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孤儿寡母地去种地不是?”
听了里正的话,大伙儿都垂着头,默不作声,若是往常,断不会如此,只是昨天受伤的人太多了,但凡有汉子的人家都有受了伤的,自家的地都未必顾得过来,更别提是帮别人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里正心里也清楚眼下的处境,昨晚两位大夫连夜给大家诊治,有六人是伤得下不了床的,其他一二十个人也或多或少有些不算轻的伤,像刘树这般,伤在胳膊上,虽然能走路,可是却干不了活儿,其他能春耕的不过十余人,加上之前留守村里的,也不过二十余人,就算再加上一些身强体壮的妇人,也远远不够的。
屋子的气氛沉闷压抑,丝毫没有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赶走了威胁生命的敌人后该有的喜悦,叶飞扬并不意外,古代不比现代,要想生存只能靠种地,影响了春播,那就意味着这一年里可能会被活活饿死!
半晌,才有人弱弱的开口:“要不,我们凑些钱雇几个长工吧。”
刚说完,就有人反驳:“这会儿已经快春耕了,长工们早就找到了东家,哪里还轮到我们去?”
“那,奴隶呢?”
里正看了那人一眼:“买了奴隶就要管吃管住,一直养着。”
大伙儿又不做声了,买个奴隶等于平白无故给家里添了一张嘴,这太不划算了。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里正见大伙儿也说不出话来,不由转头看向祁树,目光带了些期盼,祁树沉默了片刻道:“为今之计,只有没受伤的人吃些苦头,日夜耕种。”叶飞扬一听就觉得这办法不行!这根本就是透支体力,哪怕是祁树这般习武之人都未必吃得消,更别说普通庄稼汉了。这么做的结果绝对是得不偿失!
里正面露为难之色:“这法子不妥啊,日夜耕种,太过操劳,身体吃不消,更何况,种子刚下地,还要小心伺候,忙不过来的。”
祁树其实也觉得自己这法子行不通,可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吗?
众人相对无言,里正见眼下出不了什么好法子,重重叹了口气:“大伙儿回去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吉祥窝在叶飞扬怀里,捏着小拳头睡的香甜,一副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叶飞扬走在祁树身旁,暗自沉思,从刚才他就在想,这些日子,他看村里人似乎并没有用工具的习惯,大都是扛着锄头一下下的挖,其实想要靠这些人把地都种了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耕地工具足够好就行了!只不过叶飞扬并不懂种地,因此也没有把握家里的藏书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得先回家查了资料再说。
祁树看着叶飞扬微微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出声打扰,或许他会有主意也不一定。果不其然,一回到家,祁树就被叶飞扬拉进了空间。
把吉祥放进婴儿车里,叶飞扬拉着祁树直奔书柜:“祈大哥,我记得我爸爸有几本农耕方面的书,你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我不清楚你们这里种地都用什么工具,不过,如果我们能改进一下工具的话,应该能解决这燃眉之急。”
祁树看过不少叶飞扬空间里的书,不过那大都是跟战争有关,这会儿听到叶飞扬的话,立刻来了精神,结果他挑出来的书,认真翻了起来,叶飞扬把所有农业有关的书都拿了出来,有十来本,通通都丢到祁树怀里:“咱们出去看。”祁树点点头,两人又回到屋子里,一本一本翻了起来。
“祈大哥,你看这个耧车怎么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铁匠能做。”叶飞扬指着手里一本书上的图给祁树看。据东汉崔寔《政论》的记载,耧车由三只耧脚组成,就是三脚耧。三脚耧,下有三个开沟器,播种时,用一头牛拉着耧车,耧脚在平整好的土地上开沟播种,同时进行覆盖和镇压,一举数得,省时省力,故其效率可以达到“日种一顷”。
祁树认真地看过一遍,点头道:“这耧车当真是做的精巧,铁匠城里就有,应该能做,只是王木匠伤了腿,不知道能不能做这些。”
听祁树这么说,叶飞扬浅浅地笑了:“能做就最好了,如果不能做这么复杂的,先做点儿简单的也行,咱们不是还有不少人能下地吗?我也可以帮忙种地的。”
祁树道:“飞扬,这回我也要说谢谢你了。”
叶飞扬撇了撇嘴角:“你谢我什么,我又不是帮你,我是帮村里人,他们那么好心善良,我当然不能光看着。”
这人明明自己比别人都好心善良却不自知,祁树笑而不语,低下头继续研究这耧车,他之前只见过犁,也曾见过有人把两个犁绑在一起用,却从没见过这般把三个犁合在一起的,一人一牛就能耕作了!若是真能做出这耧车,别说是有几十号人,光是几个人也足够把这地给种了!一向沉稳的祁树也不禁有些激动,这法子若是可行,推广开来,百姓的日子可就能更好了!国力也会更强!
叶飞扬心里也是很激动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搭着祁树的福才被村民们如此善待,如今能回报一二,他是相当的开心。
两人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还用筷子绑了个模型在桌上试了试,大概明白其原理,这才开始动手画图,这书肯定是不能拿出去给别人看的,要想木匠做出东西,得还要图来辅助解说才行。
叶飞扬只是偶尔练练毛笔字,用毛笔来画画这种事显然是做不来的,幸好祁树会,瞧着他的架势,似乎很是有模有样,寥寥几笔竟然就画出了耧车的形态,叶飞扬不由惊叹,随即又看到祁树一一标注用途名称,那字遒劲有力,颇有气势,与其人之沉稳低调全然不同,叶飞扬看着看着,动起心思,等这事儿过了,得好好跟他学学毛笔字才行!
祁树一连画了三张图,然后又认真比对了一下,这才交给叶飞扬:“等会儿我们一道去找王木匠,你跟他解释这耧车的做法,看能不能先做个小点儿的试试。”
叶飞扬纳闷:“你去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我去解释,我在家里照顾吉祥和虎崽。”似乎是要应和叶飞扬的话,他刚说完吉祥就大哭了起来,显然小家伙是饿了,叶飞扬冲祁树耸了耸肩,露出个你看吧的眼神,转身去抱吉祥。
祁树把纸叠好收进怀里,笑道:“那就等吃过饭,把吉祥哄好了再一道去。”
叶飞扬没跟他争,把哭闹的吉祥丢到他怀里,转身去后院儿弄饭去了。吃过饭,两人一道去了趟王木匠家里,王木匠伤在小腿上,当时不留神被豺狗咬住了,腿骨折了,上了板子,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发呆,他媳妇正在隔壁房里也不知在弄些什么,看到祁树和叶飞扬,王木匠挣扎着坐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祁树看向叶飞扬,叶飞扬只得上前:“是这样的,王大哥,我有个法子,或许能帮大家解决春耕的难题。”
王木匠瞬间亮了眼睛,不自禁抬高了声音:“什么法子!”
叶飞扬拿出祁树画的那张纸:“这是我家乡人用来耕地的,叫耧车,你看能不能做出来?”然后,详细地讲述了耧车的制造方式和用途。
许久后,王木匠拍了拍大腿:“这真是好东西啊!叶兄弟,这真是好东西!”王木匠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东西,直到一直在隔壁偷听的王大嫂忍不住出来拍了他一下:“瞎嚷嚷什么!这东西你倒是会不会做啊?”王木匠才回过神,点点头:“会做会做!”
叶飞扬笑道:“那最好不过,我想要是不麻烦的话,你先做一个小点儿的,咱们拿来试试可不可行,真可行的话咱们就做大个儿的。”
王木匠连连点头:“好好,没问题,我这就来做,保管今天天黑之前给你弄出来!”
“王大哥,不急不急!你明早给我都成,如果可行的话,还要去找铁匠打铁,那要到明天才能去了。”叶飞扬见王木匠不顾腿上有伤就要往地上踩,连忙拦住了他。
王木匠嘿嘿笑着:“没问题,没问题啊!”
从王木匠家里出来,叶飞扬和祁树一道去了趟里正的家里,把这事儿给里正说了一番,里正激动地烟杆子都丢了,大手一挥:“不用等王木匠做样子出来了,我先去城里找铁匠!”
叶飞扬劝了半天都没劝住,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小儿子揣了银子急吼吼地出门去了。无奈地看向祁树,祁树笑道:“不碍事,我也觉得这法子可行。”
晚饭时分,里正手里托着一个微缩版的耧车笑哈哈地进了院子,老远就喊:“叶兄弟!祁树,快来看看,这耧车可真好使!”
叶飞扬和祁树闻声小跑出屋,三人蹲在院子里,试着那木制的耧车,看它在地上拖出三道浅浅的小沟,王木匠的手艺果然没的说,这耧车虽小,却完全领悟了图纸的精华所在,跟书上说的几乎没两样,叶飞扬这才舒了口气,这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吧?
里正如同孩子一般坐在地上,高举着那耧车来来去去地看,仿佛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叶飞扬和祁树也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这东西做出来,春耕就不是问题了!
第二天起,里正一早又去了城里,据说是守在铁匠铺不肯走,愣是让铁匠三天不到就做出了他想要的东西。王木匠这边也没闲着,甚至不顾脚上的伤,要亲自刨木头,结果被他媳妇狠狠拍了几脑袋,最后还是他的先前收的个小学徒帮忙弄的。
几天功夫,终于赶出了两辆耧车,里正选了两头最强壮的老黄牛,亲自监督人套上耧车,然后让叶飞扬和祁树来拉这第一下,叶飞扬顿时傻眼了,他不过是纸上谈兵,拿的还是别人的纸!这下地拉牛可真不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苦逼,想放张图片上来给你们看都不行,失败无数次,不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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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欢迎包养,嗷~~
81关系曝光
叶飞扬到底没有拉这第一下,这拉牛种田可是技术活儿啊,一个弄不好,老黄牛发飙也是很恐怖的好不好,叶飞扬自问没这个能耐,当下摸着脑袋颇为不好意思地推拒了。
里正是什么人啊?一瞧见叶飞扬这表情顿时就有些明白了,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也是没干过农活儿的,能记得工具模样已经是顶不错了,不能再指望他来做具体示范。
这不还有个祁树么?于是,大伙儿就把所有的视线投注到祁树身上,包括叶飞扬。祁树显然是个好把式,估摸了一番,抽了一记老黄牛的臀部,带动了耧车,随着老黄牛的移动,田地里渐渐出现三条深沟,丝毫不比用锄头挖要差,而且一条条很整齐。大伙儿的眼睛越来越亮,这耧车果然是个好东西!
叶飞扬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书上说这耧车耕地的同时能施种子,最后还能把种子埋起来,可眼前这耧车,能耕地,能下种子,可是却不能埋土,这是哪里不对呢?
大家亲眼瞅着这耧车能行,顿时欢呼一片,叶飞扬吞下了心底的疑惑,决定回头跟祁树回家再慢慢研究。大伙儿倒是并不在意能否覆土,毕竟他们还是有些劳动力的。
里正大人开始安排春播,同时继续磨铁匠,准备再弄两辆出来。大伙儿一致决定先把祁树家的地给种了再说,祁树和叶飞扬一听,连连摆手,死活不肯,这是弄出来给没劳动力的人用的,怎么能拿来给他们用呢。再说了,这个只能种黍和麦之类的,其他的还是要手动。
推脱许久才劝服了大家,里正这才开始安排人力和播种顺序,叶飞扬在一旁听着,心里感慨万分,这村里的人真是太朴实善良了,团结地仿佛一家人一般,有的一家人都未必有他们相亲。
春耕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大半儿,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拒绝了大家的好意,家里的十亩地还是要种的,村里家家户户都留了种的,想到祁树和叶飞扬头一年搬下山,纷纷给他腾了一些,加起来也足够他那些地里用了,而且送来的种子都是已经处理好了的。
叶飞扬抱着吉祥,看着院子里的东西,笑道:“祈大哥,大家伙儿可真是热心啊!”
“他们只是将心比心。”祁树蹲在地上,拨弄着他们送来的种子,脑子里想着这几天在书上看到的知识,突然生出些想法:“飞扬,不如我们也来试试发芽率?”
叶飞扬也跟着看了不少,自然知道祁树的意思,当下点头:“好啊,不过以我们的条件,只能做最简单的测试,需要六七天,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来得及的,我还想把地再刨两遍。”
两人说干就干,可怜的吉祥小包袱又被当做包袱丢到了他的小木床里,这会儿连爬都只能来回爬两步了,小家伙对于自己的待遇变差意见相当的大!张嘴哇啊的大哭了起来,不带这么虐待他的!下山之后,好吃的变少了不少,还常常被忽视,居然只用一只白狐就把他给打发了,太过分了!太伤小宝宝脆弱的心灵了!
叶飞扬耳根子软,听不得吉祥哭,一哭就心疼,可不,刚把小家伙放下去又转身把他给抱起来了,软声软气地哄着,亲吻着吉祥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儿:“吉祥乖,种子弄好了才能种更多好吃的。”
吉祥不搭理叶飞扬的话,攒着小拳头梗着小脖子继续哭,别以为他不知道地里种出来的大都是不好吃的!就算好吃也是他吃不了的!
祁树颇为无奈,这小崽子可真是被他们宠坏了,可明知如此,还就是舍不得让他受丁点儿委屈,哪怕如眼下这般明知道他是故意闹腾还只得哄着。只是,此刻走向吉祥的祁树并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满是宠溺,
炕头还是温热的,叶飞扬把吉祥的外套脱了,放到炕上,拿拨浪鼓逗着他爬来爬去,小宝宝是要多爬爬,有利于骨骼生长,可惜自从搬下山来,一直都很忙碌,确实也忽略了吉祥,叶飞扬想着,心里一阵愧疚。
瞧见两位不负责任的家长终于肯来陪他玩儿了,吉祥也停止了大哭,不过还是不搭理叶飞扬,拨浪鼓是他玩腻了的东西,就在他坐在炕头扯着被子的时候,祁树的大手掌探了过来,把他软乎乎的小身子揉了个遍,吉祥立刻咯咯笑开了怀,被亲吻了好几下,小家伙的心情这才变好了,给面子的撅起小屁屁,朝着叶飞扬爬了过去。
两人陪着吉祥玩了好一会儿,就连白狐也凑热闹般的窜上了炕头,抱着尾巴看吉祥爬来爬去。吉祥还小,玩了一会儿就累了,叶飞扬冲了半瓶牛奶给他喝了,这才拍着他的小背心哄他入睡。
吉祥侧着身子,小脸儿红扑扑的,张着小嘴儿,小拳头放在嘴边,睡得十分地香甜,叶飞扬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他拢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和祁树一道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偎在房里休养生息的虎崽们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闭上了眼。
所谓试发芽率,其实就是给种子催芽,以此来看种子的质量,叶飞扬数了200个种子,拿了几个盘子,铺上一层棉花,加了些水进去,等棉花足够湿润,再把种子均匀的放进去,然后把盘子放到炕头温着,如此过了几天就能看到发芽率是多少了。
弄好这些,祁树又开始编养蚕用的竹筛子,一直忙到傍晚,编了好几个出来。叶飞扬把编好的竹筛子洗刷干净,架到院子里晒干。
第二天起,祁树就开始下地干活儿了,叶飞扬照例留在家里照看牲畜,准备种子,还要照顾吉祥,不过这回,叶飞扬没有只顾着自己忙活,忙一阵子就要去陪吉祥玩一会儿,把小家伙伺候地满意极了,玩够了就睡觉,醒了就吃东西继续玩儿,不吵不闹。
碍于搬到山下,叶飞扬现在只在夜里才会进空间,每次都要给兔子们准备足够的食物,桑树已经长好了,野兔也陆续搬出来了一些,不过总体上仍然有不少,也不知是不是空间里比较滋润,叶飞扬觉得野兔在这里,繁殖起来比外面要快得多了,叶飞扬琢磨着,回头再养两只老母,没准儿一天能下两个蛋呢!
看到野兔,叶飞扬又想起之前答应的给那卖阳春面的大叔带只兔子的,这可不能食言,怀孕的人可馋着呢!他干姐姐怀孕那会儿,姐夫全家都被折腾的鸡飞狗跳。叶飞扬跟祁树一提,祁树第二天就拎了两只肥兔子让里正帮忙带给那人。
这般又过了两天,放在炕头的种子发芽了,叶飞扬一数,这发芽率着实不高,200颗种子才出了一半儿,难怪古代一亩田收成不高,这种下去的种子有一半儿都是白搭,产率能高的起来么?
两人照着树上说的,估摸了一下下种的话要下多少种,最后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事儿暂时还是先不跟大伙儿提,在自家地里试一年看看收成如何再说,万一不准的,也免得浪费别人家种子。
村里人已经有不少人家都种上了黍,纷纷夸赞那耧车当真是好使,叶飞扬却知道,那也是他们自己会操作,这要搁到他身上,给个耧车也未必弄的出来啊。
到了下种的时候,叶飞扬说什么也不肯在家里呆了,非要跟祁树一道去,祁树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带了吉祥一道。去地里的路上,有其他人瞧见叶飞扬抱着吉祥跟祁树一道,纷纷提议让自家婆娘帮忙照看吉祥,却被叶飞扬婉拒了,他实在是太了解吉祥的性子了,若趁着他睡着把他丢到陌生人家里,这小家伙指不定要一直哭到他去为止,叶飞扬可不舍得。如此一说,其他人哈哈大笑,都说吉祥好福气,有这么个疼他的爹爹。
却不料,那几个人竟然一路跟他们走到那十亩地里还不肯离去,叶飞扬正纳闷,就听那几人道:“叶兄弟,你好好照顾吉祥,我们帮祁兄弟把种子下了就好。”
叶飞扬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你们自家地里还没忙完呢!”
那几人道:“也不在乎这会儿功夫,你们才十亩,种起来快得很。”
叶飞扬还想推脱,就听祁树道:“这样也好,等回头我再去帮他们。”叶飞扬这才点头。
下种子的时候,那几个人看到祁树几乎翻倍的下种,不由纳闷:“祁兄弟,怎么下这么多种?”
祁树笑道:“我这也是听飞扬说的,他家乡那边人都是这般做法,我想试试看也无妨,或许有用。”
那几人便不说话了,想到之前叶飞扬的耧车给了他们莫大的惊喜,这多下种子的法子或许也有用也说不定,于是,除了祁叔,又多了几家稍稍多下了些种子。
有了那些人的帮忙,这播种当真是快得很,叶飞扬也没闲着,把吉祥绑在怀里,拉好斗篷给他挡住风,拉着板车去小溪边拎水去了。
养蚕用的竹筛子刚刚都弄好,里正就带着几位大婶送了刚孵出来的蚕宝宝过来,这都是头一年留下的,顺带还拎了些桑叶过来,叶飞扬连忙带着他们进了养蚕房,看到叶飞扬这架势,大婶们暗自点头,看来叶飞扬是当真知道怎么养的,当下在那些已经洗过晒过的竹筛子上铺了层纱布,然后又把带来的嫩桑叶铺了厚厚一层,这才把又小又黑跟蚂蚁似地蚕宝宝放了上去,一面交代着:“这幼蚕可得小心点儿照顾,桑叶要取嫩叶儿,要洗过晾干了才能喂它们,每天要记得打扫这竹筛子,房子要通风,要注意鼠患……”
虽然这些他都知道,但叶飞扬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等那几位大婶事无巨细都叮嘱完了,这才带她们到堂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