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松间炊烟袅第31部分阅读
日落松间炊烟袅 作者:rouwenwu
点亮桌上的油灯后,正要跑出去找火盆,被叶飞扬拉住,随即被披上外套。
“天黑,你小心点。”
“这周围有侍卫守着,不碍事的!”方正杰无意间又泄露了某些秘密,连忙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叶飞扬捧着油灯站在床边,老大夫给吉祥仔细摸了一圈儿下来,取出银针,打算给吉祥扎针。原本熟睡的吉祥似乎察觉到自身安危,突然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那闪着银光的长针,一时间惊吓不小,哇的一声在大哭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悠长。
不多时,方正杰带着些黑衣人进门来了,动物的天性,对火有着本能的畏惧和抗拒,虎崽们看到捧着火盆的黑衣人进来,立刻压低了身子发出警告的吼叫声,眼看这就要扑上去。叶飞扬回过头,连忙过去,拍拍它们的脑袋:“别担心,是我让他们来的。”虎崽们又吼了两声,这才后退了几步,依然紧紧盯着那几个黑衣人的举动。
那几个黑衣人神色不动,低着头把火盆摆在屋子中央,又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若换做平时,叶飞扬肯定是要好好感慨一番,只是眼下,他没有半分心思。屋里的温度因着几只火盆,瞬间高了起来。
吉祥还在哭,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没觉得发烧很难受,这会儿醒了,感觉就大不一样了,再加上又要被扎针,哭的伤心欲绝。老大夫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手起针落,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岤位。方正杰看着吉祥挂着眼泪的可怜模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扎针他都要哭这么凶,明明扎针根本就不疼的。
扎了针,老大夫让叶飞扬把吉祥抱到火盆中央,俯□,拇指按在吉祥眉心,自眉心向额上推,两只拇指交替直推。原本哭闹不止的吉祥渐渐止住了哭声,依然哼哼唧唧地,小爪子攒着叶飞扬的衣襟。这般按摩了十来下,老大夫这才解开他的里衣,往手心里倒了些液体,闻着味道淡淡的,也不知是什么药。
“翻过他的身子,让他趴在你的腿上。”叶飞扬看着吉祥委屈的小模样,亲了亲他的脸蛋儿,一面哄着,一面给他翻了个身,老大夫将手按在吉祥颈椎附近,轻轻推动,按了一会儿又让叶飞扬把他翻过来,在他的足心又按了些时候,叶飞扬时不时摸一下吉祥的额头,察觉到出了汗,立刻用帕子擦了去。
老大夫按完足下,给吉祥穿上里衣,又握着他的手臂,从手腕内侧往上推,吉祥被来来回回地折腾,早就不高兴了,这会儿连手都给抓住了,立刻又哭上了,叶飞扬小声哄着:“乖,不哭不哭,等弄好了我给你找好吃的。”
“去把红糖水端来给他喝。”
方正杰跑进跑出,端着碗,让叶飞扬拿勺子舀给吉祥喝。
等吉祥出了一身汗,温度明显的降了下来,人也比刚开始的时候要精神的多。老大夫瞅着吉祥一面哭一面还瞅着他,心底终于也有了丝无奈,他对这小家伙比对宫里的小主子们还要细心,结果这小家伙还不领情!
为了吉祥的这一身汗,屋里其他人可都出了好几身的汗,叶飞扬离火盆最近,身上又放着厚厚的被子,衣服早就湿透了,见吉祥好些了,把他放到炕上,要去拎水给老大夫擦擦身子。
老大夫摆摆手:“你也折腾了半宿,早些休息,我屋里有热水。”
叶飞扬本想坚持,突地想起那些黑衣人,知道老大夫说的不是客气话,当下点点头,还是坚持送老大夫回屋了。
回来给方正杰弄了些热水,自己又冲了个澡,再爬上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叶飞扬摇摇头,亲亲不知何时又睡过去的吉祥,低叹道:“你这小子,真是会折腾人啊。”
于是,祁树走的头两天,原本应该是叶飞扬最难过的时候,却因为吉祥的病,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去了,到第三天时,叶飞扬也渐渐接受了祁树已经不在,且短期内或许不会回来的事实。
方正杰天天都赖在叶飞扬屋里,若不是虎崽们对他每日清晨的晨读意见很大,扰了它们清梦,或许方正杰会把全部家当都给搬过来。
地里的活儿刘尚书找人接手了,再加上吉祥的黏糊劲儿,就算叶飞扬有心想自食其力学种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里正大人中间也来过一次,听说祁树回了京,当下沉默了半晌,才道叶飞扬好生在这里住着,若有任何事只管跟他说就是,叶飞扬自是一番感激。
这般又过了几日,叶飞扬收到了来自祁树的第一封信。
“飞扬:
我已到京城,皇上没有追究陈将军之事,三日后,我便率军出征。一切安好,切莫担忧。”
夕阳里,叶飞扬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虽然这些日子里,依然总会在不经意间强烈的想起祁树,但这种思念并不再仅仅是疼痛难熬,还有一丝淡淡的甜蜜。有些感情,在经历时间和距离的沉淀后,会更浓郁醉人。叶飞扬相信,他和祁树的爱情必会是这一种,他会带着吉祥,静静地在家里等候祁树的凯旋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今天加更了哟·
头晕脑胀,睡觉去··
虎摸一下同感冒的孩纸们。
108 幼儿园?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距离祁树离开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吉祥的小帽子被摘了下来,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倒是更可爱了,真真是人见人爱,叶飞扬把过年时送给他的那一对银镯子拿出来给小家伙戴上了,另外又去空间里找了一对大些的套在他脚上,每天的都能听到那清脆的铃铛声,给院子里平添了几分热闹。
上次木子家办酒席,方正杰顺利的带领吉祥占据了村里孩子王的地位,原本那些孩子们对那会扎针的老大夫家和家里有老虎的叶飞扬家有些敬畏,但自从祁树走了之后,里正大人便吩咐了大家伙儿,有空多去叶飞扬家走动走动,女人们不方便,孩子们可方便啊,正巧那不是有方正杰和吉祥么。
所以,便有了如今这光景,早上刚吃过早饭,门外就有人在小声地喊:“方哥哥,方哥哥。”
方正杰耳朵动了动,立刻高声应了,要知道在京城里,他可没有眼下这么多玩伴呢,还都把他当大哥的样子!叶飞扬看着方正杰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摇头笑了笑,也没拦着他,把一早做的南瓜饼端了出来:“去请他们进来玩儿吧。”
“好!”方正杰欢快地跑出去,不多时,就带了一群七八个孩子进来了,那些孩子都是几岁的光景,比方正杰要矮了不少,一大早的过来,显然还没来得及在外面打滚儿,个个儿看着倒是干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看到那雪白的兔子,眼底露出羡慕的神色。
叶飞扬本就是师范出身,若不是被大火烧到这个世界,他将来也是要当孩子王的,这会儿看到他们还有些拘谨,把南瓜饼放在小凳子上,笑着招呼他们:“你们自己玩儿,这个是做给你们吃的,吉祥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吉祥原本被大伙儿轮流抱在怀里,最后抱他的是个小个儿,自己都才一丁点儿高,真真是老鼠拖葫芦,偏生吉祥还不在意,依依呀呀可高兴了,手脚上的铃铛声愈加的清脆悦耳。叶飞扬正在屋里给蚕宝宝换桑叶,从窗子里看到这情形,不由失笑,小孩子还是要多跟小孩子玩才好。
听着前院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叶飞扬在屋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少了吉祥拖着,他可真是轻松不少,把后院儿的那些蔬菜瓜果都整了一下,摘了些新鲜的准备中午烧了吃,虎崽们一大早被叶飞扬赶到山上去了,知道那些小家伙们要过来,当然还是要保险一些比较好。
到了中午时分,屋外陆陆续续响起了别的声音,那是村里人来喊自家孩子回家吃饭去的,叶飞扬连忙从后院儿跑过来。
“飞扬啊,我家黑子给你家捣乱了,这孩子,就是皮!”
叶飞扬笑道:“没有没有,他们帮着我照顾吉祥,我可轻松了不少。”
又说了几句,那人便笑眯眯地领着自家孩子回家了。不多时,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大都是从地里种田回来的汉子,听说孩子们在叶飞扬家里,就顺道过来拎自家孩子回去。
叶飞扬跟每个人说上几句,虽然来来去去总无非是那么几句话,但他并不觉得厌烦,突然有种微妙的幼稚园老师的感觉。剩下的也有家里没来人的,不过孩子们倒是自觉,看着别人都回家吃饭了,也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这天中午,村子里但凡有孩子的家里有一大半儿都在说,叶飞扬家的院子有多好玩儿,吉祥有多好玩儿,那南瓜饼子有多好吃,后来还喝了菊花茶呢!朴实善良的村民们从孩子们的嘴里听出叶飞扬的善意,想到他一个人带着吉祥这么小的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于是,从第二天起,孩子们每次过来,都会带些东西来,或许是几根玉米,或许是两个鸡蛋,还有的是些新鲜蔬菜,有的甚至拎着个南瓜,那小小的身子,拎到叶飞扬屋里,气喘吁吁的,仰着红扑扑的脸蛋儿对叶飞扬说:“叔叔,这是我娘让我带你的。”然后得到叶飞扬的抚摸,再来上几句夸奖,最后,还有香香的茶水和点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另外一个因为太高兴,一路蹦蹦跳跳结果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鸡蛋的孩子就狼狈多了,捧着脏兮兮地混着泥土的鸡蛋,红着眼圈儿,抽抽嗒嗒地,话都说不清了:“我不是故意的,刚被绊住了,就摔破了。”
叶飞扬连忙蹲□,仔细查看他的膝盖手腕儿:“哪里摔疼了吗?”
那小男孩儿摇摇头:“不疼,可是鸡蛋破了。”
不顾小男孩儿身上的泥土,叶飞扬把他抱到后院儿,舀了盆温水,给他擦擦脸,洗洗手,笑道:“摔碎了就摔碎了,我这里还有,等会儿我煮茶叶蛋给你们吃,好不好?”
小男孩儿一看叶飞扬没有怪他,还有鸡蛋吃,立刻破涕为笑:“好!”
叶飞扬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去前院儿跟其他孩子玩儿去了。
刘尚书背着手,挺着大肚子踱过来,笑眯眯地跟那些小萝卜头逗了会儿,这才慢悠悠晃到后面:“你这儿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叶飞扬心道,可不是,都快成幼儿园了,刚开始只有七八个孩子过来,如今都有十四五个了,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祁树已经抢回了两座城池,龙心大悦,看来他虽在这山间十年,却宝刀未老,你我都能放心了。”
叶飞扬笑容一顿,道:“他人还在战场上,哪有这么快就放心的,不过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刘尚书笑了笑,转了话题:“我瞧着,吉祥快要会走路了,刚看到他在地上站的挺好。”
“嗯,看着别人满地跑,他自然也想跑了,前两天就能站住了。”
“飞扬,眼下天气渐渐炎热,你可想去阴凉的地方住些日子再回来?”
叶飞扬看了眼刘尚书,笑道:“我还是不去了,我和吉祥还好说,虎崽们可不好安置,再说,我在这里也习惯了。”
刘尚书点点头:“那便不去吧,我也觉着这里挺好。”
“这茶叶蛋煮好了,刘大人您要不要来一个?”嘴里问着,手里却已经捞了一个出来,递到刘尚书面前。
刘尚书笑道:“这是自然要的。”
叶飞扬又舀了五个出来放到一边,剩下的都端了出去,招呼那些孩子们来吃。方正杰玩的满头大汗,学着其他孩子的模样,那袖子往头上一抹,结果汗是擦掉了,却也沾了些尘土,犹自不知,叶飞扬瞧着,暗笑不已,却也没去帮他擦,这样有些脏兮兮的才像个男孩子嘛!吉祥的鼻尖儿也沁出了些细小的汗珠,露在外面的手臂脚腕儿也沾了些尘土,叶飞扬笑着抱起他,给他擦擦汗珠,却不给他喂茶叶蛋。吉祥盯着盆子里越来越少的鸡蛋,急的不行:“蛋,吃蛋!”小家伙的口齿渐渐伶俐,说话也利索了不少,特别是嘴馋的时候!
叶飞扬却没去拿,只从方正杰刚刚剥好的鸡蛋里掰了一小块儿,放到吉祥的小手里:“乖,自己吃。”
吉祥很不满别人都是又圆又大的一个儿,他却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块儿,撅着嘴抗议。叶飞扬刮了刮他的小嘴儿:“你这儿都可以挂勺子了。你还小,不能吃多了,乖。”
吉祥哼唧了两声,却不再闹了,捧着小爪子吃起来。叶飞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祁树走了之后,吉祥似乎乖了不少,至少在他干活儿的时候很少闹腾,真不愧是他的乖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109 意外的伤
“肚肚饿!”一大早的炕头上,吉祥趴在叶飞扬身上,肥嫩嫩的小爪子在叶飞扬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挠挠,看到叶飞扬醒了立刻撅起了小嘴儿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昨儿村里人办酒席,叶飞扬被灌了两杯下肚,这会儿脑袋还疼着呢,他伸手在太阳|岤上揉了几下,另一只手拍拍吉祥的后背:“吉祥乖。”
吉祥立刻打蛇随棍上,奶声奶气道:“虎虎肚肚饿,白白肚肚饿,吉祥肚肚饿!”虎虎是指那两只虎崽子,白白自然就是那只白狐了,这名儿还是吉祥自己想的,于是就成了它们三个的名字了。
叶飞扬不由失笑,这小家伙还知道把自己放在最后面了?忍不住逗他:“哦?我怎么没听到虎虎和白白说肚肚饿?只听到一只小猪一直在叫肚肚饿。”
吉祥在叶飞扬怀里打起滚儿来,软声软气地撒娇:“爸爸!肚肚饿!”
叶飞扬哪里舍得真饿着这小宝贝,躺了会儿,觉得脑袋没那么难受了,也就起了身,只觉得身上汗哒哒的,很是不舒服,如今已值初夏,吉祥还小,所以晚上还是得盖着薄被,小家伙很腻叶飞扬,总要在他怀里睡着,结果就导致了每天早上起来,叶飞扬都是一身汗。
里衣睡觉时已经被吉祥给解开了,叶飞扬也懒得再扣,给小家伙换了身衣服,把薄被推到一边,叮嘱道:“我去做饭,吉祥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吉祥点点小脑袋,声音清脆稚嫩:“好。”
叶飞扬笑着亲了亲吉祥的额头,迅速去厨房里洗了些小米熬着,又拿出发酵好的面粉,捏了几个形状各异的小馒头,末了,又捏了些个头大点儿的,放进蒸笼里蒸着。这才拍拍手,拎了桶冷水冲了个澡,顿时神清气爽。回到屋里,吉祥果然乖乖坐在床上跟白狐玩儿。
小家伙如今快一岁了,讲话越来越顺溜,且不说村里人,就连见多识广的刘尚书和老大夫都夸他聪颖过人,别家孩子哪有一岁就把话说的如此顺溜的?叶飞扬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现代,一岁会说话的孩子多了去了,相比之下,他比较关心的是吉祥的身体,健健康康比什么都重要。
趁着馒头还在蒸,叶飞扬先弄了半碗淡盐水给吉祥喝了,小家伙砸吧着小嘴儿眨眼就喝光了,末了,还拍拍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叶飞扬:“肚肚饿。”
叶飞扬抱起他亲了口:“乖,早饭还在蒸,等会儿就能吃了,我们先去喊爷爷和哥哥他们来吃饭好不好?”
“好,自己走!”
小家伙刚学会走路,还没走顺溜,摇摇晃晃的,却偏偏喜欢自己走,叶飞扬也乐意陪着他,当下把小家伙放到地上,弯腰护在他身后,跟着他慢慢往外走。吉祥走路的样子很可爱,迈着小短腿儿往前一点一点的,走了一段,觉得累了,还会停下来休息休息,或者是抓着叶飞扬虚放在他身侧的手。一路摇摇晃晃走到隔壁院子,叶飞扬的腰也弯的有些酸了。
“爷爷,爷爷!”吉祥对着门叫着。
“哎,吉祥来了!”刘尚书挺着大肚子亲自来开门了,看到吉祥,顿时笑弯了眉眼,弯腰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脸蛋儿:“吉祥真乖。”
吉祥抱着刘尚书的脖子,咯咯笑:“肚肚饿,吃饭饭!”
刘尚书对吉祥这卖萌的模样毫无抵抗力,一听他饿了,立刻说道:“肚子饿了?我这儿有点心,要不要吃?”
“要!”
就知道小家伙等得是这个!叶飞扬连忙拉住刘尚书:“刘大人,点心不能当饭吃,你这会儿给吉祥点心,等下早饭他就不肯吃了。”
刘尚书知道叶飞扬对吉祥的食物很上心,仔细得近乎严苛了,很多小孩子爱吃的东西都是掐着量给吉祥吃,任凭吉祥怎么哭闹都不松口。他还曾特意问过老大夫,老大夫却说叶飞扬的做法对吉祥是最好的,那以后,刘尚书便也开始听叶飞扬的了。
吉祥见到嘴的点心飞了,立刻不干了,扭着身子开始撒娇:“肚肚饿!肚肚好饿!”
叶飞扬见状,把他从刘尚书怀里抱过来,瞧见老大夫和方正杰也都出来了,立刻就往回走:“乖,我们回家吃饭,吃了饭肚肚就不饿了。”
吉祥眼巴巴看着小院儿越来越远,终于哭出了声:“肚肚要吃点心!坏爸爸!”
叶飞扬哭笑不得,点心没吃到,他就成坏爸爸了,亲亲他的小脸儿,哄到:“乖,等会儿爸爸给你做点心好不好?”
吉祥眼角挂着泪珠,嘟着小嘴儿,委委屈屈地点了点脑袋,眼睛还依依不舍地望着老大夫家的小院儿。瞧得大人们失笑不已。
正吃着早饭,边疆又送了信过来,刘尚书从侍卫手里接过信和小包袱,只看了一眼便递给叶飞扬:“祁树给你的。”
方正杰立刻把吉祥接过去,好让叶飞扬看信,叶飞扬拿着东西进了里屋,不多时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做工精致银项圈,项圈儿上挂着一把长命锁,笑道:“祁大哥念着吉祥快一周岁了,特意让人带了些东西给吉祥。”
刘尚书笑道:“祁树竟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吉祥快一岁了?那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叶飞扬把银项圈给吉祥带上了,亲亲他,认真道:“这是你爹爹给你的。”
吉祥也不知还记不记得祁树,小手抓着长命锁,瞧着挺喜欢,说了两句:“爹爹,爹爹。”
叶飞扬弯着唇角,眼底却透着吉祥在思念着远方的那个人,祁树离开已经三个月了,却像是走了有三年那般漫长。
祁树当初捡到吉祥时,在他身上找到一块手帕,上面绣了生辰八字,应该是吉祥的,算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吉祥一周岁了。祁树的意思是想让叶飞扬请村里人一起热闹热闹,叶飞扬自己也有这个打算,小孩子周岁,肯定是要办酒席的。
吃过饭,村里的那些孩子们照例来报道了,叶飞扬跟这群小正太们挨个儿打过招呼,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收到后院儿,又给他们准备了些点心和茶水,这才叮嘱了方正杰一番,出门找里正去了。
按理说,孩子周岁是要请些亲朋好友的,只是叶飞扬在这里,没有亲戚,有的只是这些朴实的村名,要办酒席还是找里正商量比较好。叶飞扬去的时候,里正正在家里编竹篓,瞧见他来了,磕了磕烟斗,笑着招呼他过去:“飞扬来了,快坐快坐,婆娘,去给飞扬倒碗水来。”
“不用不用,我刚吃了早饭过来的,不渴。”
“那就算了。飞扬,有啥事儿啊?”
叶飞扬也不绕圈子:“嗯,吉祥快满周岁了,祈大哥来信说想给他办个周岁酒,我想跟您商量一下,不知村里有没有这个习俗。”
里正道:“吉祥都快周岁了啊!那肯定是要办酒席的!”
叶飞扬笑了笑:“我对这些不太懂,不知有满月酒,所以就来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吉祥这么可爱的小崽子,办个周岁酒,再抓个周,以后能长得更好!”
叶飞扬点点头:“那该怎么办!抓周我要准备哪些东西?酒席我该备些什么菜?”
“这抓周没什么特定的规矩,要看你自己了,我们这儿乡下地方,也就意思一下摆那么几样东西。你是大地方来的,规矩自然更多一些,想摆什么都随意。”里正说完,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婆娘,你出来一下。”
屋里应了一声,没多久,里正的老婆围着围裙出来了,冲叶飞扬温和地笑了笑:“叶兄弟来了啊。”
“婶婶好。”
里正道:“吉祥快满周岁了,该弄些什么东西你跟他说说,办酒席请客的事儿回头我去请,你就跟他说说要准备些什么。”
大婶听了,似乎也不意外,笑道:“其他的也没什么,主要是要给吉祥做一身新衣服,特别要做双周岁鞋,这个可万万不能马虎了。”
叶飞扬微微皱了皱眉,周岁鞋,这个他可真不会。
里正道:“村里谁做的好的?让她帮吉祥做一套,飞扬一个男人家的哪里会做这些。”
“嗯,那就让刘树他媳妇做吧,村里就她的手最巧,等会儿我就去跟她说说,至于衣服,叶兄弟要是不嫌弃啊,我给吉祥做套也成的。”
叶飞扬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婶婶你的手艺可好着呢。”
大婶想了想,又道:“我瞧着吉祥已经有银镯子了,不过,最好还是再打一把长命锁。”
“这个有的,祈大哥才托人带了一把给吉祥。”
里正夫妇二人闻言笑道:“想不到祁树那性子,还有这细心的时候。”
叶飞扬搓了搓手,笑容有些腼腆。
大婶瞧见叶飞扬有些害羞,忙把话题扯了开去:“主要就是吉祥的一身行头,然后是抓周要用的东西,至于办酒席,你一个男人也不适合做这些,婶婶给你包了,你到时准备些银两就成。”
叶飞扬连连点头:“那真是谢谢婶婶了!”
这边叶飞扬在里正家坐着,那头院子里却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这天来玩的孩子们依然是抢着抱吉祥,接着就有孩子瞧见了吉祥脖子上的那个银项圈儿。这在村里可是稀罕物,就算有些人家家里也是有的,但那可没有吉祥的这么圆,这么粗,这么亮,还这么好看!关键是吉祥能带着到处跑,而他们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戴上一会儿。
孩子们都是单纯的,对于喜欢的东西会移不动眼,当下就有几个孩子羡慕地伸手去摸吉祥脖子上的银项圈儿,吉祥并不知道那些孩子们的心情,小手抓着银锁冲他们笑着,天真的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大多数孩子虽然羡慕吉祥的银项圈儿,但是摸了一会儿,羡慕了一番之后,又很快找到新的乐子了,但也有那么一两个例外,比如柱子,本就是个调皮孩子,平日里时不时欺负一下别的孩子,自己的东西吃完了还会去抢别人的,今天一上午都没去干别的,就一直瞧着吉祥的银项圈儿不放,也不知是太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等了许久,终于趁着方正杰转身给吉祥拿吃的,冷不丁伸手用力拽了一下那银锁,吉祥被拉得扑倒在地,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方正杰连忙转身,把吉祥抱起来,手忙脚乱的哄着,他以为吉祥就是单纯的摔倒了,却不料,不论他怎么哄,吉祥都哭的很伤心,边哭边喊着:“疼!疼!”
隔壁的刘尚书和老大夫听到哭声,急匆匆地赶过来,方正杰也快要哭了,刘尚书和老大夫一眼就看到吉祥脖子上那一圈儿粗红印,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小心地把吉祥脖子上的项圈儿摘下来,老大夫仔细摸了摸那红印下面,确定并没有伤着骨头,这才松了口气。
“吉祥怎么了?”叶飞扬老远的就听到吉祥哭得撕心裂肺,他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假哭,是真的难受了,心里咯噔一下,往屋里狂奔过来,气都没喘顺,就看到老大夫在摸吉祥,他走进一看,心里顿时揪成一团。
吉祥听到叶飞扬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脖子疼得厉害,被叶飞扬抱起来之后,抱着他的脖子大声地哭:“疼!疼!”
叶飞扬抱着吉祥,看着他脖子上那红红的一圈儿,心里快要懊恼死,他怎么就这么把吉祥一个人丢在家里呢,方正杰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的好吉祥!
老大夫拿了个瓷瓶儿,道:“你坐下,我给吉祥上些药。”
叶飞扬连忙进屋,坐在凳子上,方便老大夫上药。方正杰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没有照顾好吉祥,也在一旁哭得厉害,刘尚书正在哄着他,顺便问了问刚刚发生的事。
“吉祥有没有事?有没有伤着骨头?”
老大夫挖了块膏药,轻轻地抹在吉祥的伤口上:“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擦着皮了,擦些药就好。”
叶飞扬这才喘了口气,亲亲吉祥:“是我不好,不该出门,吉祥乖,擦了药就不疼了。”
吉祥脸上挂着泪珠,依然一口哭腔:“疼!爸爸,疼!腿腿疼!”
叶飞扬心里一惊,老大夫转身去屋里拿了把剪刀,麻利地剪开吉祥的裤子,这才看到吉祥的右腿膝盖下面一点,有小巴掌大的一块,没有破皮,却泛着些血丝,瞧着有些肿,八成是摔倒的时候膈到石子儿上了。
110 泼妇骂街
叶飞扬没想到自己只是出门这么一小会儿,吉祥就伤成这样,心疼的紧。老大夫仔细地捏着吉祥的小腿儿查看了一番,确定都是些皮外伤,又把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检查了一圈儿,上身倒是没怎么,就是手心红了两片,一摸吉祥就大哭,老大夫换了种清凉的膏药抹在磕伤的地方,语气难得地温柔:“等会儿就不疼了。”
吉祥窝在叶飞扬怀里,小爪子抓着他的手,抽抽搭搭地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疼!”
叶飞扬低下头,不住地亲他的脸蛋儿:“吉祥乖,擦了药过会儿就不疼了。”
屋外,刘尚书从一堆孩子嘴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看着手里的银项圈,听着屋里吉祥的哭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大人们已经陆陆续续从田里回来了,顺道拎着自家孩子回家,看到院子里这情形,忍不住要问上两句,刘尚书还没开口呢,孩子们就叽叽喳喳说上了,指着柱子说他把吉祥拉地上去了,然后吉祥现在还在屋里哭。
柱子的爹刚好在外面,听到这话,冲进来二话不说扇了柱子一巴掌:“你这皮猴儿!吉祥那么小的孩子你也推?”柱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柱子的爹扬起手掌正要再来一下,却被刘尚书给拉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说说就是了,别打伤孩子。”
叶飞扬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抱着吉祥跑出来,看到柱子捂着脸哭,柱子的爹脸色铁青,顿时也猜到了一些,连忙说:“吉祥只是摔了一跤,没多大的事。”叶飞扬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他怀里的吉祥脸上还挂着眼泪,白嫩嫩的膝盖上抹着大片的膏药,小手掌上也红彤彤的一片,脖子上还有黑色的膏药,要说只是摔了一跤,这也摔得太重了。院子里的那些大人们纷纷露出些不忍的神色,吉祥生的娇贵,不比这些在泥堆里滚大的孩子,弄成这样怕要疼上好些天了。
自家孩子什么性子当爹的还是知道的,柱子的爹走近了几步,看着吉祥身上的伤,一脸的过意不去:“这,吉祥疼的厉害不?有没有伤到哪里?”
吉祥立刻叫上了:“疼!疼!”
就算心疼,叶飞扬也没想过去怪人家小孩子,当下笑道:“大夫已经看过了,小孩子皮薄,就是瞧着吓人,没伤着里面。你也别怪柱子了,孩子嘛,摔一跤是挺正常的事儿。”
柱子的爹又狠狠瞪了眼柱子,柱子吓得往后缩了缩。其他的大人们见状,纷纷过来瞧了瞧吉祥,安慰了几句便带着自家孩子走了,最后就剩下柱子的爹,不住地跟叶飞扬道歉,吉祥是这村里最精贵的孩子了,再加上祁树在外打仗,村里人都想着暗自帮衬下叶飞扬,哪知自家那调皮捣蛋的居然把吉祥给弄成这样。叶飞扬越是好说话不追究,他的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最后,他一把扯了柱子往家里拖,不多时,又拿了篮子鸡蛋过来:“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鸡蛋就给吉祥补补吧。”
叶飞扬哪里会要,推拒了半天,最后,柱子的爹道:“再怎么说,吉祥这一身的伤也是柱子弄的,你不要不收下,我回去继续揍那小子,给吉祥出气。”
“柱子那是喜欢吉祥,平日里总带着吉祥玩儿,今天只是不小心,你别再打他了,打多了对孩子不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叶飞扬便收下了这篮子鸡蛋,瞧着吉祥委屈的小模样,打算等明天吉祥好点儿了,他再拎两只兔子还过去。叶飞扬并不知道,柱子的爹拎着柱子回家的时候,跟柱子的娘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吉祥窝在叶飞扬怀里一直哼哼唧唧的,之前裤子被老大夫剪了,这会儿光着□,叶飞扬怕他着凉,拿了条大些的宽松的要给他穿着,奈何小家伙不愿意,一看到那裤子就哭,叶飞扬只得作罢,抱着他一起躺在被窝里,可这一躺下来,吉祥的脖子又疼起来了,哭得伤心,叶飞扬心疼得紧,连忙把他打横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了被子虚盖在身上,避开吉祥上下的伤口,小家伙这才撇着嘴不哭了。
方正杰被刘尚书开导了好一会儿,这才红着眼圈儿从隔壁拿了些点心过来,问叶飞扬要不要给吉祥吃些。叶飞扬拍拍身旁,笑道:“来这里坐着,陪吉祥一起吃。”
“叶哥哥,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吉祥,让他摔成这样。”方正杰一说,声音又哽咽了。
叶飞扬摸摸他的头:“今天的事不怪你,是我没想那么多,就给吉祥戴上银项圈儿,弄得其他孩子羡慕。”
“我当时要是抱着吉祥,他就不会被摔倒了!”方正杰还是很自责。
吉祥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声软气地喊着:“方方,点心。”不知为什么,他从不肯喊方正杰哥哥,为此,方正杰不知变了多少法子哄他喊,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听到吉祥的话,方正杰立刻有了活力,连忙把手里的那碟子点心放到吉祥的面前:“我每样拿了几个,想吃什么,我喂你。”
吉祥伸出小手,点了点其中的那个桂花糕,方正杰抽了抽鼻子,拈了一块,小心地递到吉祥嘴边,吉祥立刻咬了一小口,方正杰见状,这才又笑了起来。叶飞扬看着他们两个互动,也轻轻的笑了,由着方正杰慢慢地喂吉祥,小家伙今天受委屈了,点心就让他吃个够吧。
这一让,吉祥就敞开肚皮每样都吃了一个半的样子,还喝了些温水,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叶飞扬轻轻揉着他的肚皮,给他消食,许是叶飞扬的手法太舒服,许是哭累了,没多久,吉祥就靠着叶飞扬睡着了。
叶飞扬冲方正杰努努嘴,低声道:“你也来睡会儿。”方正杰点点头,把装了点心的碟子放到桌上,顺手拿了两个给一旁望着的白狐,爬到炕里头睡下了。
这一晚,吉祥睡的极不安稳,仰着睡,脖子疼,趴在叶飞扬身上睡,膝盖又疼,怎么折腾都难受,哼哼唧唧了大半夜,最后叶飞扬看着心疼,照着下午那样把吉祥抱在怀里,自己靠着炕头坐了半宿,到清晨的时候,身子已经僵的动不了了。
老大夫一早被方正杰喊来帮叶飞扬推拿,听到他抱着吉祥坐了一晚上,心下恻然,对一个捡来的孩子如此用心,可见叶飞扬的心地何其善良。
吉祥还是不肯穿裤子,叶飞扬怕他生病,好哄歹哄才终于哄着他套了件宽大的裤子。自从昨天起,吉祥就不肯离叶飞扬的手了,哪怕是离开片刻的功夫都要哼哼唧唧,软软糯糯地说要爸爸抱抱,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叶飞扬,嘴角扁扁的,仿佛随时要哭出来一般,哪里有半点平日里鬼灵精怪的样子,这幅模样,换了谁来都不舍得放开,叶飞扬甚至连蚕宝宝的桑叶都是找那些侍卫帮忙换的。
这一大早,叶飞扬刚刚带吉祥去老大夫屋里吃了早饭,就见自家院子门口有人,他刚走过去就听那人说道:“哟,叶兄弟好兴致啊,吉祥不哭了吧?我这是来给你赔罪来了。”
叶飞扬记得她,她就是昨天推了吉祥的那孩子的娘,只是听她这语气,似乎有些不善,叶飞扬并不擅长应付这情形,当下道:“嫂嫂快别这么说,吉祥只是磕了点儿皮,不碍事的。”
“不碍事?这不碍事你就把我家柱子的脸都给打肿了!这要真碍事,那还不得让我家柱子填了命啊?你家吉祥是宝贝疙瘩,我家柱子就是那野草是吧?”
听了这话,叶飞扬抿了抿唇,不再开口,也没有去解释柱子的脸是谁打的,柱子的娘是从隔壁村里嫁过来的,是这附近村里有名的泼妇,柱子平日里欺负别家的孩子,一般人都不会去计较,所以才使得柱子的性子越来越霸道。看样子,她今天就是打算来出口气的。
叶飞扬的退让并没有让那女人满意,昨晚,柱子肿着半张脸回家,晚饭都没吃几口,问了几句,还被柱子的爹堵了回去,最后,还看着他拎着家里剩余的一大篮子鸡蛋出了门,一大早问了柱子才知道前因后果,让她怎么不气,不就是摔了一跤么,凭什么就这么折腾?别家孩子脑袋磕破了都没见这么娇贵!想到这儿,她心里直冒火,当下叉着腰,尖着嗓子,冷嘲热讽:“我知道你们家贵气,祁兄弟好身手,你又生的白白净净,据说爹爹还是教书先生,不是我们这些乡里人能比得上的。啧啧啧,吉祥连个路都走不稳当,就又是银镯子,又是银项圈儿的,要真那么精贵就别让我们家这些野孩子进你家的门儿啊!不就是为了炫耀么?跟着那群孩子有什么好炫耀的?老娘现在在这儿呢,你还想炫耀什么,来啊!老娘让你炫个够!”
这话是越来越不中听了,方正杰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小脸儿惨白,手指紧紧抓着叶飞扬的衣摆,整个人都快缩到他身后去了,吉祥也抓着叶飞扬的衣襟,扁着嘴,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叶飞扬拍拍吉祥的后背,心里默默想着,泼妇是惹不起的,等她骂够了,自己就会走了。
“这会儿不说话了?打我家柱子那会儿做什么去了?你看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个大男人成天缩在家里,还要别人帮你家种地!你也好意思!我告诉你,别以为祁兄弟对我们村里人有恩,你就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也不想想,你这带着个拖油瓶的鳏夫,祁兄弟要你是他人厚道,你别觉得自己就真怎么地了!”
叶飞扬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不可理喻的人,他怎么就成了鳏夫了?他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跟泼妇计较那就真是傻了!可怀里的吉祥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叶飞扬知道他是给吓着了,连忙低下头亲了亲,小声地哄着。
“这小崽子,除了哭还会什么?孩子要趁早教,别将来跟他爹一样没用,只会跟男人上床!”
“你够了!”叶飞扬板起脸,冷声道:“你说我,我不理会,但是吉祥还是个孩子,别污了他的耳朵。”
“哟!老娘说什么了,就污了他的耳朵?许你做还不许老娘说啊?今天老娘说给他听是为他好,别将来长大了被别人指着鼻子骂。”
吉祥的哭声越来越大,屋里的虎崽们冲了出来,直接扑倒了那个女人,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啊~~~~~~~”那女人尖叫着,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当村里其他人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虎崽们张大嘴要去咬柱子的娘的情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