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皇叔第36部分阅读
染指皇叔 作者:rouwenwu
一抹冷笑,视线落在了前方那抹修长的黑色身影上,那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指缝间滴落一滴鲜血,如此煎熬么?看来杀了楚娉垮他也不是全然无情的,他在痛苦不是么?
仇恨这两个字,伤害的不仅是敌人,还有自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年的感情怎能半点儿不为所动呢?
明明痛苦,却依然执意去做,恩怨分明,坚韧隐忍,…这才凤云邪么。
“主子,已经死了。“见楚娉垮停止挣扎,身体慢慢地僵直起来,侍卫终于停手起身禀报。
“嗯。”凤云邪闻言一震,脚步有些徐晃却在下一刻又稳住了,语气依旧冷漠,“下一个。”
“是,主子。”侍卫躬身领命,其中两人将面如死灰般的宫灵拖了过来半个时辰后,凤鸾宫成了一片火海。
暗影处,凤云栖凤云邪两人站在那里静静望着远处那片火海,身后站着桃花与随行的几名黑衣侍卫。
看着那被火照亮的夜空,凤云栖缓缓开。“报了仇的感觉如何?”
凤云邪一怔,眸光散乱,“感谢……”
“开心么?”
“开心。”凤云邪漠然的点头,黑眸深处却慢慢涌现出痛苦的暗光,唇角勾出凄然的笑,“开心……报了仇我该是开心的,十四年了,今日我终于替母妃报了仇,我应该开心。”
凤云栖转身,对上黑暗中那双痛苦的眼眸时,心中微微一紧,“你并不快乐,但却因此放下了一件事,一个枷锁。也许只有真心的伤害才是最彻底的,可被真心伤害的人又岂止楚娉垮,你同样被真心所伤……”
“别再说了……”凤云邪突然伸手抱住了身侧人,用力收紧双臂,整个人轻轻颤抖着。
突然被紧紧拥入怀中,凤云栖一震,反射性的想要挣扎,抬起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最终叹息一声,放在了那轻颤的后背上。
“主人……”,桃花的反应慢了半拍,想阻止却无法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身后几名黑衣侍卫见状纷纷转身去。
“你们都下去。”
有些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桃花等人一愣,那几名黑衣侍卫立即躬身退了下去,桃花不满的瞪大双眸,“凭什么?我才不……”视线落在远处那冲天的火光上,心中一软却也说不出组织的话,最终选择了妥协,“算了,看在今晚比较特殊我就让一回!”
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隐隐的叫喊声。
凤云邪闭着双眸,如肩的长睫覆在眼睑上微微轻缠着,“十四年来我每一日都在等着这一刻,那些刻骨的仇恨我没有忘记,可如 ……,如今日思夜想的事情做到了,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儿快乐?我甚至……不该是这样的,不该的……”
凤云栖闻言眸色一暗,轻拍着那轻缠的背,轻声开口,“因为这十四年来你同样付出的是真心,纵使你知道她是杀母仇人,仇恨会随着时间淡忘,但你们之间相处十四年的感情却是不容置疑的,看得出来楚娉垮这些年来对你的疼爱是出自真心的,你会难过证明你还有心,还有情。这样不是很好么?至少不是那个宫女口中冷血无情的人口这个世界因果循环,楚娉垮多行不义早晚一日会得她应有的报应,如今人已死,恨已空,一切都会随之烟消云散,的,不论是她还是对你都是一种解脱,没有什么好痛苦的。”
“解脱……”凤云邪缓缓张开双眸,眸中的情绪已经渐渐平静,“对,这是一种解脱。从今之后,那条仇恨的纽带就再也不存在了,我心中一直残留的恨也该消失了,凤云邪已经重生了。”
重生?凤云栖诧异的扬眉,没有了仇恨的凤云邪……的确是一种重生呢。
凤云邪长舒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栖儿,谢谢你方才那番话,谢谢你今晚陪在我身边。”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方才那一大段话还真是让他有些惊到了,他从未见过她说过这么多的话,看来她方才真的很担心他。
现在已经开始将他放在心上了罢,很好。
这两句真心的道谢,反倒让凤云栖无言可回了,没想到有一日凤云邪竟然如此情深意切的向她道谢。
这一夜凤鸾宫失火烧死了皇后娘娘,整个皇宫都乱了。
外面闹翻了天,凤云栖躺在昭华宫都没有出去,直至翌日清晨朦胧之间被桃花唤醒。
“主人?主人,该起了,今日便是出征之日可不能迟到了。”桃花手臂上担着衣衫,俯身将凤云栖扶了起来,“直直闹了一夜真是吵死了。”
凤云栖结果外沙披上,起身下了床“‘外面情况如何?”
桃花跟进取来了准备的银甲,准备为凤云栖穿山却被制止了,桃花一怔也不勉强干脆就丢到一旁了,“凤鸾宫的大火还在继续烧着,与之相邻的几个宫苑人都已经撤走了,火势太大了根本无法进行人工救援,太子四皇子的情绪都很激烈,如今正在进行救火与调查。听说皇上也去了,还在凤鸾宫外待了半夜,对了,四皇子也去了……不过皇上传出话来,不延迟出证的行程超常出军,所以桃花才急着将你叫起来的,再迟了只怕会来不及了。”
“是么?看来凤云皇还没糊涂。”凤云栖轻轻挑眉,任桃花侍候着梳洗“主人,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都没露面,这样真的好么?若是别人怀疑到主人头上怎么办?”想到清晨听到的对话,桃花还是忍不住担心。
“杀人是需要动机的,而且现在事情都么查清楚,怎会胡乱给人按罪,至于那些想歪曲的人那就随他们的便罢。”梳洗完毕,凤云栖起身向外走去,“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一切如常进行,大军准时出发,宫内突发意外一片混乱,但凤云皇却坚持要率领百官为大军送别,凤云邪也按原定计划随军离开。
栖风营的人早在前一日接到命令早早的便领军等在了宫门口,时辰一到,鼓声如雷,凤云栖率领十万大军出发,因宫内有事并没有送出城只在宫门口饯别。
百官皆在,只除了凤云蘅凤云清两人,凤云皇站在宫楼顶上不停地挥手,直至看不到那一行队伍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一早得知凤云栖出征的消息,京都的百姓早早的便将街道围满了,大军所行之处一片欢腾。
出了城门之后,凤云邪驱马靠近了些,突然压低声音道“1这一走便不知变数如何还回不回得来了,回不来最好,若是回得来栖儿便跟我私奔罢?
凤云栖闻言一怔,转眸看了那张得意的俊脸一眼,“你觉得你有让我随你私奔的能力?”
“自然。”凤云邪扬眉一笑,十足的自信。
“那就拭目以待罢。“凤云栖冷哼。
“主人,你们在说什么?”后方跟上来的桃花看到那靠近的两人时,立即不满的挤进了两马之间狭小的位置。
这是栖风营第一次参见斗争,一路之上情绪高昂,楚十九一路都在研制地圄,时不时的与凤云栖凤云邪两人商量。
君国御书房内,君庭正坐在桌案后查看奏折,海青面有喜色缓步走了进来,“陛下,王子殿下回来了。”
君浮回来了?君庭一震“让他进来。”
“是,陛下。”海青颔首,片刻之后领着君浮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君浮恭敬地跪地行礼。
君庭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了下来,“好了,快起来罢。今次南疆国之行结果如何?那个小皇帝怎么说的?”
“回父皇,儿臣不负父皇所期,已经顺利达成了任务,南疆国君愿意与我君国联盟,这是南疆国君亲笔所写的联盟书,已经盖上了国玺。”君浮拱手将卷轴奉上,长睫低垂掩住了眸光。
君庭闻言一喜,伸手接过卷轴迫不及待的打开,阅毕,欣喜的拍案仰首大笑“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小皇帝还挺识趣的……如今有了南疆国的联盟书朕便能安心的攻打凤云国了!”
“父皇现在就要开始攻打凤云国?”君浮心中一惊,蓦地抬头,迎上君庭冷沉的目光顿时一震,“儿臣的意思是不等与南疆国商议之后一同发兵么?这样胜算不是更大么?”
“哼。”君庭冷笑,“与南疆国联盟?那只是免除后顾之忧罢了,这样南疆国才不会成为朕的绊脚石,以朕的兵力根本就不需要南疆国的协助。君浮,朕已调拨三十万大军前往沿海辽城,如今兵力已经抵达只等主帅一到便可开战了,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便启程赶往辽城。”
“是,父皇。”君浮颔首,心中却是一片震惊,糟了!没想打竟然这么快!希望一切都能来得的……,凤云国西郊别院“小栖儿!小栖儿我回来了!小栖儿……”马车还未停稳,一抹蓝色身影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未见人先闻声。
“参见三殿下。”守卫躬身行礼。
“这个凤云衍……”阿满随后跳了马车,无语的翻个白眼,阮天放随后只笑道:“两个月了,也难怪三殿下那么急着见王爷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也不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问问不就知道了。”名满不以为然的挑眉,缓步走到大门口勾住了一名守卫的脖子,“哎,兄弟,我们走的这两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啊?
“回名公子,发生了很多事,王爷已经率领栖风营和二十万大军出发边关辽城了,在大军出发前一夜凤鸾宫失火,皇后娘娘以及凤鸾宫的所有宫人宫女全部遇难无一生还,如今还传出了南疆国与君国联盟的消息……”,“哇塞!”名满夸张的吹了声口哨,“没想到我们走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怎么可能!”阮天放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一脸震惊“凤鸾宫失火?皇后娘娘……,死了?”
名满闻言伸手点了点阮天放的脑袋,“现在重要不是那个罢?我们还是快点赶去跟王爷回合,若是加快脚程还是能赶上大军的……南疆国竟然跟君国联盟了,真是没想到啊!”
“对,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启程!”阮天放一怔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此时冲进院内找不着人的凤云衍也折了回来,“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在?都去哪儿了?”
“三殿下,王爷他们已经率军出发了,我们现在也赶过去罢。”阮天放解捧道。
“什么?!竟然已经出发了!”凤云衍闻言震惊的挑眉,清眸中掠过一抹异色,又问道:“老四呢?这次行军老四有没有跟过去?”
一旁的侍卫恭敬地颔首,“回三殿下,四殿下也随军出发了。”
果然!老四那个家伙不去就见鬼了!凤云衍心中一沉,立即吩咐道:“来人,准备三匹快马,快!”
“是,三殿下。”
经过两个多月的路程,凤云栖一行大军终于抵达边关辽城,大军抵达之日守城将军向少阳率领全军将领前往城外迎接,驻军安排妥当之后,一众将领汇聚在忠义堂进行研究部署。
凤云栖端坐其上,向少阳拱手上前禀报道“1将军,君国三十万大军已经压境,就驻扎在城外不远的海岛上,据说今次领军将领是君国王子君浮,时于此人我等了解甚少,完全不知其会有何策略该如何防御迎战。敌军拥有三十万大军,而我军只有驻军十万人,一直警戒防守不然轻易挑起战争,只等将军大军到来。这几日来,敌军并未有发动任何进攻,我等正觉得蹊跷,如今将军来了便可一统大局,我等便能安心了。”
君浮么?凤云栖闻言眸色一暗,君庭竟然派了君浮,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明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有意将君浮派来,就那么想看到他们师兄弟自相残杀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啊……,顿了顿,这才开口,“嗯,我知道了。”
向少阳颔首退到一旁,视线落在上方那抹白色身影上,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质疑,虽然关于这个小王爷的传闻也听了很多,也知道今次验兵式上他币1练的栖风营打败了四大军营的人,只是这样看着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真的能抗下这守卫边关的重任么?而且他的母亲还是君国的昭毕公主,亲人对战…………”这样的形势怎么看都不太合适罢,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凤云栖望向一旁端坐的楚十九,缓缓开。“九先生呢,有何看法?”
“将军。”楚十九闻声拱手致意,起身走到中央的战地沙滩模型旁观察起来,片刻之后终于收回目光,“辽城地处沿海,与君国接壤的地方便是海域,一旦开战必定在海上,君国是海上之国水军技能三国无法比拟,我军的水军技能自然也不能与之相比,所以绝不能将战场设在海上,水战不利我军,得想办法将战场引到陆地上来。从模型地圄上看,敌军所在的岛屿礁石众多,易守难攻,而辽城完全临海,除了城墙之外完全没有任何抵御,辽城此地既不是一个好的防守地,亦非一个好的进攻地,综上所述,在下想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众位将军意见如何?”
“什么办法?先生但说无妨。”向少阳拱手道。
“退出辽城,驻守柳城。”楚十九转眸望向正座之上的白衣少年,唇角勾着微微的笑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被惊的目瞪口呆,短暂的安静之后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轰然议论开来……,“什么?!竟然主动将辽城拱手让出!”
“这算什么?不战而败?辽城是我凤云国疆土,怎能不战而退!”
“战地不利就要做出这种牺牲?倘若这种牺牲没有成效,岂不是白白的失去一城?”
“还说是能摆出天龙阵的人,就出这种主意?也不过如此……”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的决定我绝时不会同意!”
“我也不会同意!”
“我也不会……”,喧闹的人声,让凤云栖眸色掠过一抹不耐,“都安静下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诸位将军也都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更完美的计策。行了,我等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都散了罢。”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堂内终于安静下来,凤云栖扬眸望向楚十九,“先生之计他们不谅解在情理之中,先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吃点苦头再说罢。”
“在下早已料到是这种反应了。”楚十九扬眉一笑,重新伏在了案前观察起来。
凤云邪一直安然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直至人群散去这才起身“‘好了,都别再谈论公事了,方才到这儿就被弄到这儿来商议战况,累的精疲力尽谁有心思啊?小皇叔,走,我们回梨园休息罢。”
“主人。”桃花扶起了凤云栖,想到方才那些人的眼神,心中有些不舒服,“桃花觉得那些人就是不服主人和先生,方才他们看主人和先生的眼神完全就是不满,没关系,只要主人赢了这一战,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赢了这一战?”凤云邪挑眉,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凤云栖观察着她的反应,意有所指的道“‘这一战想要赢恐怕没那么容易呢’是罢,小皇叔?”
地方将领可是君浮,她最在乎的人之一,想看师兄弟相残么,君庭那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趟味。
凤云栖闻言转眸看了凤云邪一眼没有说话,举步向外走去。
“主人 ……”,桃花一怔,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其实这场战争还真是值得期待啊”凤云邪轻轻勾唇,轻声呢喃。
君庭想看看君浮的衷心,究竟狠不狠得下心来时战小皇叔,而他呢,其实也有着同样的心思,他想看看在她心中成了对立之敌的君浮还有多少分量?会为了昔日之情对的君浮心慈手软么?
虽然她一定不会承认,其实她心底根本无法对她所认同的人下手。
夜色笼罩在整个海滩上,海风习习,海浪声一声迭一声不绝于耳,天边一弯下玄月挂在天边,夏季的海滩原本是最热闹的时候,却因为战争的临近驱走了往日的热闹,一片清静。
海边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由远及近漫步而来,及腰的银发与飞扬的衣摆纠缠在了一起,海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脚下踩着柔软的细沙,整个人都觉得舒适下来,凤云栖停下脚步面向大海,扑鼻的海水气息,如此安宁。
只可惜,这样的安宁将被战争打破。
“其实,你也不想开战罢。”身旁传来低柔的男声,近在咫尺。
“你怎么跟过来了。”凤云栖缓缓张开双眸,语气轻柔,似乎退去了平素的冷漠。
似乎真的是放下了心结,这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竟让凤云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冷漠狠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清和,已经不像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凤云邪了。
“我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后么。”凤云邪闻言扬眉轻笑,自从她回到凤云国开始他变一直跟在她身后,不曾离开。
凤云栖一愣,细想来以前的一切,他说的的确没错,他似乎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是啊,你的确一直跟在我身后,这样的付出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无妨么?”
“我只管付出,不在乎那之外的东西,至于回应,你已经给了。“凤云邪心中慢慢涌上欣喜,这句话是代表她已经认同了他之前的付出么?之前他太想接近他从而用错了方法,物极必反,他现在已经清楚了解了她的性格,对她不能强迫,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反之温柔的举动她就没有招架之力,她似乎不太懂得去拒绝别人的好意,看似冷漠的心其实很柔软呢?
“给了?我有么?”凤云栖茫然的扬眸,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一切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轨迹,乱了。
两人静静的站在海边吹着海风,无人说话,气氛却无比的宁和温馨。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到了居所梨园,凤云邪将凤云栖送到房门口。
“早点休息。”凤云栖微微颔首,转身正欲推开房门,伸出的手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一怔转眸望向身侧,微微凝眉,“凤云邪伽 ……”,话音未落,只见他握住她的手抬起,俯首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声音轻柔,“晚安。”
语毕,凤云邪收回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凤云栖一怔回过神来,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自的微微握紧。
这个凤云邪他现在怎么越来越……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的举止,细心地照顾,她真的很不适应这样的他,若是以前她可以横眉冷眼的拒绝,可如今的他,她却……甩开脑中有些纷乱的思绪,凤云栖捏了捏眉心,伸手推开了房门,“桃花,我回来了。”
良久无人回应,凤云栖眸中掠过一抹疑惑,举步向内室走去,“桃花?
桃花?你在么?桃花……”
内室屹然空无一人,凤云栖站在幕帘旁僵住了脚步,心中渐渐觉得不对劲儿,桃花竟然不在?他之前明明说有些累要在房中休息一会儿……,不时!不对劲!按照桃花的性格,她方才要去海边不管怎样他都会抢着要跟去的,可他却说有点累不想去,那时她就该察觉到不对劲,可她却相信了他的话!
该死!这个笨蛋他该不会是去敌营了罢?
心中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找到了桃花的房间,房内一片黑暗桃花根本不曾回来过,凤云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桃花……”,他一定是去了敌营,这个笨蛋一定是想用音攻替她平了这场战争,可是时方不是别人,而是君庭!之前自君国离开时便已使用过一次音攻,君庭既然已经知道了桃花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做防范,事情哪儿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去了海边将近一个时辰,桃花肯定在她离开之后就走了,她必须马上追上去,兴许还来得及!
思及此,凤云栖眸色一凛,转身朝外走去,脚步太过匆忙方才走出房门便装上一个人,凤云栖旋身一转避了开来,还未开口便听到对方惊讶的声音“王爷?你怎么会这儿?”慕容罂诧异的扬眸。
凤云栖抬眸,同样讶异“‘慕容?怎么是你?”
这个时辰他在桃花的房间做什么?难道桃花的事情他也知道?
“噢,我方才出去巡防听守城侍卫说看到一名粉衣男子出城了,因为此行大军中只有桃花一人身着粉衣,那守卫才记住了,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想来桃花这儿看看,一探究竟,没想到还没进去就在门口碰到王爷了。
”慕容罂解释道。
凤云栖闻言眸色一沉“‘不用进去看了’出城的那个人就是桃花。”
“什么?”慕容罂不可置信的挑眉,“真的是桃花?可是……这么晚了桃花出城做什么?”
“桃花是为了我才出城的,慕容,我现在赶去将桃花截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军中一切都交给四皇子和九先生。还有,我的去处只告诉了你,不要伸张让任何人知道。”巡视一困确定无人,凤云栖压低声音吩咐道。
慕容罂震惊的瞠大双眸,连连摇头,“不!不行!王爷怎么能一个人前去营救桃花,这样太危险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营救桃花的事就交给属下,属下一知……”,凤云栖打断了慕容罂的话,“慕容,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我加快速度还能追回桃花,倘若救人以我的武功更容易成功,听我的话。”
“可是……”,慕容罂还是忍不住担心,对上那双幽深冷沉静的凤眸,心中一震,终于点头“1是,属下领命!”
凤云栖闻言心中一松,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慕容罂抬头只看到屋脊顶端那一闪而逝的白影,瞬间便失去了踪迹,交叠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桃花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如此不自量力一个人前五挑战敌营!这下连王爷都追过去了,若是王爷出了事该怎么办!该死……”
夜晚的海面上水波粼粼,交映着夜色,一务长长的水纹望两旁散开,仔细一看前方竟有一头露出背脊的食人鲨正全速前进,那背脊上还坐着一个人手中抱着古琴,双眸静静的望着海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已经没有时间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必须为主人做点什么,如今主人最大的敌人便是君庭,他便先瓦解了他的先头部队,再潜入君国伺机除掉君庭,只有这样主人才能恢复以往的生活,时于战争虽然主人没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得到其实主人并不喜欢战争。如今三国之间的战争皆因君庭一人,南疆国国君是主人在蓬莱山的师兄弟,既是师兄弟必有感情,而且南疆国与凤云国一样崇尚和平与安宁,只要君国瓦解了,一切便会随之崩塌。
所有的关键只在一人身上,君庭!这次他会将上次他伤害主人的份一起讨回来!
他一直说他与主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其实他食言了,他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主人,雪族人自古以来凡天驭音者皆无法活过十八岁,很不巧的是他便是那千万人选的那一个,如今距离他十八岁生辰仅刺下一个月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当初他走出迷踪幻境并不是为了寻找母亲,而是得知自己活不过十八岁,不甘那样无知无趣等待死亡,所以他拜托婆婆将他送出了迷踪幻境都说上夭很公平,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能力,却夺走了生命,天生的驭音者既可敬又可悲,就像流星那样短暂,一瞬即逝。
他不愿像那些人一样将短暂的一生耗费在迷踪幻境里,对于外界的一切根本无法触及,便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他做不到,即便要死去,他也要毫无遗憾的死去。
所幸上天眷顾,让他遇见了主人,他永远也忘不了见到主人第一眼时的震惊,好似等了他好久好久,心底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跟随,可惜的是这其中浪费了三年的时光。
他多想一辈子陪在主人身边,可是他没有那样的机会了,这段时日他一直都在观察凤云邪,虽然一开始他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值得依靠与托付的人。不问世俗,不问伦理,只追随自己的心,这样的感情是纯料的,以后若有他陪在主人身边,他也放心了。
随着距离的靠近,隐隐看到了临海驻扎的帐篷,桃花回过神来,抱紧了怀中的古琴,拍了拍坐下食人鲨的鳍,让它放慢了速度。
岸边的军营在夜色中一片安宁,巡逻丢不间断的来回巡视,人数并不多,看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偷袭,真是自信呢!桃花唇角掠过一抹冷笑,退离到岛屿人烟稀少的一代海域上了岸。
寻到一颗古村纵身跃上,盘膝靠在了枝干上,将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双膝上,十指抚上了琴弦,“盛宴开始了。”
语毕,指尖一动,正欲拨弄琴弦,村下突然传来窸寨窣窣的脚步卢,人数众多,只片刻周围便围满了人,手中皆端着弓箭,蓄势待发。
“该死!”桃花眸色一暗,低咒出声,指尖急促的拨动琴弦,激烈刺耳的琴声流泻而出,一道道音波朝地上围堵的众人袭去,音波扩散,众人纷纷变了面色,反射性的捂住耳朵抵抗不住音波的攻击哀嚎出声。
嗖!
黑暗中有什么急速的划破空气袭击而来,桃花一惊,正欲收手,手背一重灼烈的痛苦席卷而来,膝上一轻古琴已被长鞭卷起,急忙去夺已是来不及该死!中计了!
黑暗中那抹黑影抱着古琴飞身而下,冷峻的面容在暗淡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是桃花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君庭!竟然是你?!”
此次指挥将领不是君浮么?君庭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竟然算到他来偷袭!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没想到桃花一眼就将朕认出了,真是好眼力!”君庭闻言冷笑出声,伸手拨弄了琴弦,琴音随着指尖流出,单调而厚重,抬眸看到暗影处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没有了古琴,雪族后人也只不过是废人一个罢了,就凭你也想来偷袭我君国大军?桃花姑娘未免也太看清朕了。
不过,若非桃花姑娘的无知,今日朕也不会抓到你这么一条大鱼,没有了你的音攻,朕就无所畏惧了。”
“椒 ……,无耻!”桃花闻言气急,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懊恼更多是担忧,看来君庭早已料到他会前来,设好了因套等他钻进来,而且还亲自出手,他居然这么笨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原本还打算给主人消除敌人,没想到自己却成了麻烦!
不行!他一旦被抓住,君庭一定会借机用他来威胁主人!他不能拖累主人,君庭这个卓鄙小人还不知会怎么对付主人,不能因为他而让主人陷入危险之中!
思及此,桃花眸色一凛,伸手拨出腰侧的短剑用力朝心脏刺了过去!
银光闪过,君庭一惊,飞身而起手中的长鞭在一瞬间缠了过去打落了桃花手中的短剑。
手中一空,火辣辣的疼痛自手上传来,桃花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眸,“你!你……,愤怒只是一瞬,立即便飞身而下,想要捡起地上的短剑,方才跃下树干腰间一紧,已被长鞭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君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我!放开!”
众人闻声一震愕然,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这个人不要命了?竟敢这么骂陛下?
君庭并不意味,握紧长鞭用力一拉更收紧了几分,眸中隐隐掠过一抹戾色,“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朕拿来对付凤云栖的最佳诱饵,你若死了,联用什么来引诱凤云栖上钩呢?原本想帮助他没想到反倒害了他,桃花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住口!你住口!”挣扎不开腰间的钳制,桃花已经有些失控了,是!
他是笨蛋!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笨了!若非他自作聪明,现在也不会害了自己害了主人!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君庭见状冷哼一声,眸中掠过一抹嘲讽,“住口?朕说的事实,若非你那一片赤城之心,朕的计划还不能这么顺利呢?”言毕,足下一点突然欺身而近点住了桃花的|岤道,沉声吩咐道:“带走!派人严加看守,若是人弄死了或是被人救了,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身子一僵动弹不得,桃花愤怒的瞪大双眸,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属下谨遵陛下圣命,若有闪失,以死谢罪!”众人起身回应,跪地领命。
一行人带走了桃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君庭抚上古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飞身跃上枝头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君国大营君浮站在悬挂的地图前凝视良久,心思却早已飞离,帐外突然传来行礼声,君浮一怔蓦地回过神来,“陛下?父皇?他怎么可能在这儿?”
话音未落,帐门被人掀开,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
君浮一震猛然转身,当看到身后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不禁愣住,“父皇?
视线落在君庭怀中的古琴上时,眸色禁不住一暗,古琴?父皇怎会抱着古琴夜半三更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古琴……他怎么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
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儿臣参将父皇。”
“行了,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不必那么多礼数。”君庭将古琴仍在桌案上,转身坐在交椅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是,父皇。”君浮压下心中的异样,起身跟了过来,“父皇,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不告诉儿臣,好让儿臣前去接您。”
“朕自由安排,若是提前告诉了你,你只会坏事。”君庭挑眉,对上那双谨慎的眸,眸色一凛,“君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父皇?”
君浮心中一惊,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拱手道:“儿臣不敢有事期满父皇,父皇为何这么说,是儿臣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君庭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半晌,才收回视线,扬起下顼指了指桌案上的古琴,“看到这琴就没什么要问么?不必憋着了,想问什么就问。”
衡量再三,君庭终于开口,“既然父皇这么说了,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何带着这古琴前来?又为何突然来了海岛?”
他已经猜到了大概,父皇决定在暗中启用了他所不知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绝对与小师弟有关!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可是他不敢去相信……希望在阿莫没有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这古琴就是凤云栖身边那个桃花所有,而且这个人朕已经抓到了。”
果然!君浮闻言心中一沉,糟了!他原本想尽量拖延时间,可是父皇竟然亲自出手了,事情已经不在控制之内了,怎么办?算着时间阿离至少还要十几日才能赶到这里!
“父皇抓到了那个桃花姑娘,她…………她不是应该在辽城么?父皇怎么会“这还要感谢她的真心,不顾个人安危想替凤云栖剿了我君国大军,只可惜啊,小丫头还会太嫩了。”话锋一转,君庭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好了,这写不必要的东西就不用说了。朕这次亲自出马将最具威胁的雪族后人抓了起来,攻打辽城便没有了失败的理由,君浮,朕的信任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给你三日时间进行研究部署,三日后朕要看到大军挥进,辽城的城楼上插上我君国的军旗!明白了么?”
三日后!君浮眸色一沉,到了此刻也只能领命能拖一时是一时了,“是,儿臣谨遵。”
顿了顿,君庭起身伸手抱起古琴向外走去,“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父皇!”君浮蓦地抬头,叫住了君庭。
君庭一怔,脚步未停,“若是因为那个桃花的事就不用说了,那个人的事不用你管,你的首要任务便是攻下辽城。”
君浮僵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君庭走了出去,糟了!父皇既然抓到了桃花,一定会以桃花作为诱饵来抓小师弟!小师弟个性虽冷,但爱憎分明,如今桃花是为了他陷入困境,他必定会来营救!看起来父皇这次是要亲自部署,而且不让他过问,分明是怕他泄密,这下怎么办?
凤云栖追到海岛附近便没有再追下去了,停了良久并没有听到任何岛上有任何动静,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桃花一定被抓住了……“将军,是否启程回去?”踌躇半晌,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
竟然独自一人半夜命令他们开船出海,而且现在已经靠近海岛,一旦被发现就完了!这个凤云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凤云栖闻言一怔,长睫掩下,“回去罢。”
没有任何动静只能代表桃花身陷,大师兄是不可能用抓住桃花的,看来君庭已经出现在海岛上了。
抓住了桃花,他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引她上钩了。
“是,将军!”侍卫欣喜的颔首,立即吩咐开船回城。
自从凤云栖走了之后,慕容罂就顷刻难安,一直守在桃花房内转来转去,直至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忙迎了出去,“王爷!王爷你回来了!”
“小声点。”凤云栖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是是是!”慕容罂连连颔首,见凤云栖安然无恙的归来长长的松了。
气,下一刻才猛然惊觉,“桃花呢?王爷,桃花,…………你没追上她么?难道是“没什么,回去休息罢。”凤云栖越过慕容罂,径自朝内室走去。
“可是……”慕容罂一头雾水,心中察觉到了异样想追问什么,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回去罢。”
低柔的语气仿若有千般重,慕容罂心中猜到出了事,见凤云栖不愿说也无法勉强,只好强压下心头的异样,躬身退了出去,“是,属下告退,王爷早点休息。”
关门声传来,房内安静了下来,凤云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桃花,等我。
翌日凤云邪一早去了凤云栖的房间去没有见到凤云栖,径自般朝桃花的房间寻了来,走进一看果然看到床上躺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唯一奇怪的便是不曾见到桃花的踪影。
走近床边坐下来,轻柔的将薄被拉过来盖在了凤云栖身上,心中有些疑惑,她怎么睡在桃花房里?
“君国那边有没有送什么东西过来?”冰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冷的没有丝毫睡意,虽然闭着眼睛,但凤云栖却一夜无眠。
“你没睡么?”听出了那声音里的异样,凤云邪诧异的扬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栖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凤云栖缓缓睁开双眸,起身坐了起来,“桃花被君庭抓住了。”
凤云邪闻言一震“‘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桃花不是在……他不会是单独去了敌军大营罢?”
昨夜他没听到任何动静,想来并不是在辽城城内出的事,君庭的人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自信都这种程度直接到敌军军营抢人,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桃花主动去了敌军军营!
这个桃花……真是不自量力啊,怪不得昨晚在海边没看到跟过来,如此说来那时他变打算行动了,平素看起来还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变得如此鲁莽?
“嗯。”凤云栖漠然的应了一声。
“你很担心他。”凤云邪倾身靠近那双冷凝的凤眸,清晰的看到了那双眸中的血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要忘了我也一同前去,不要找理由阻止我,因为所有的理由都不足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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