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第27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影中,待司马宗仁的身影越去越远之后,我才闪入我爹的书房中。
“榴……榴儿姑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因着我现在脸上仍旧带着榴儿的面具,我爹没认出我来,而榴儿曾随我一起在尚书府住过,我爹也是认识她的,因此,他非常吃惊看着我的询问道。
“爹,是我。”我从脸上抹了一下,撕下一张面具道。
“妩儿?你为何要装扮成榴儿姑娘的模样,而且这么晚还跑过来呢?之前为父还曾去小侯爷府找过你两次,不过均被人拦在外面,他们说你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我爹诧异道。
“拦住您的人不是小侯爷之人,而是太后娘娘派过去的御林军装扮的。”尽管知晓这个消息会让我爹很受打击,我还是尽着如是告之的义务。
“啊?为什么会这样?太后娘娘突然这样做是因为你拒了宗仁王爷的亲事吗?”我爹大惊失色道。
“不完全是,主要是因为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我咬了咬牙,打算如实说出来,反正这事迟早是瞒不过的,还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那日在太后娘娘面前所言的那个我早已喜欢上的男子便是师父。原本,师父打算待司马宗仁一点点的将他手中事务给接手过去后,就传位给司马宗仁,然后与我一起私奔,布料这个计划却被太后娘娘听见了。”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什么,荒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怎可以,怎可以…………”我爹拍案而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
唉,我早已经猜到我爹听到事实的真相后,反应肯定会非常强烈的,不过,我也已想好了应对之策,那便是勾起他的内疚和愧疚心情,以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戚戚感,因此,我哭丧着脸道:“爹啊,这虽然是妩儿与师父的错,可是,也不能全怨妩儿和师父啊。当年,妩儿和师父二人被孤零零的扔在凤凰顶上,师父是妩儿唯一能够接触到的男子,而妩儿是师父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女子,我们都青春年少,又朝夕相处,能不日久生情吗?更何况,在山上时,连个提点我们的人都没有,又没有人告之我们,师父与徒弟是不能相互喜欢的啊!虽然下了山之后,妩儿与师父才听人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我们也想过要将我们之间的感情给扼杀掉的,可是已经太迟了,我们都已经无法放开彼此了。爹,您也喜欢过我娘的,您应当也知道,感情之事不是完全能够由得了自己,想收就收,想放就放的。难道您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与师父重蹈您与我娘的覆辙嘛……”
我的这句话戳在了我爹的死|岤上,让他脸上的激怒和气恼顿时烟消云散,一股深深的内疚感和无奈爬上了他的脸,他喃喃自语道:“是啊,皇上当年去凤来庄疗伤时还不到十岁,你被你娘带去凤来庄时也不过七岁而已,确实应当没有人可以来告之你们这些伦理道德以及男女之防之事。这下可如何是好呢?如若你们都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能够隐名埋姓于市井之间,过完这辈子也就罢了,可惜,偏偏一个是君临天下的皇弟,一个朝中一品大员之女,一举一动都被受他人关注。尽管你与皇上的师父关系知晓之人还不是太多,但是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啊,到时候,这样的关系又怎能被见容于世人呢……”
我见我爹话语中已隐有软化之意,心中暗喜不已,脸上却一脸彷徨无助的上前抓住我爹的衣袖道:“爹现在唯一能帮妩儿的人也只有您了啊!太后娘娘似是已对妩儿起了杀意呢,其实师父前几日已经从赈灾之地回来了,只是在赶过来见妩儿时被太后娘娘发现了,他后娘娘大怒,要杀了妩儿,却被师父替妩儿挡了下来,并说妩儿若死了,他便也不独活,太后娘娘才饶了妩儿的。只是尽管如此,太后娘娘却仍是派兵把守住了小侯爷府,监禁妩儿。妩儿能偷偷的跑出来,还多亏了当初师父替妩儿开通了一条从小侯爷府到‘买下来大酒楼’的通道。而且,妩儿也担心太后娘娘会对爹您不利呢。”
“幸而皇上替你挡了下去,否则,依照太后娘娘那深不可测的武功,你不死也得伤半条命的。而依照这几日皇宫内院还算风平浪静的形势来看,皇上应当确实受伤了,还伤得不清,但是应当还是性命无忧的。”我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我,然后傲然的说道:“当时估计是太后娘娘一时气急才下以重手,现在她冷静下来后,肯定还是不敢将你怎么着,更不敢将为父怎么样,大离王朝的一大半兵权还掌握在为父手中呢,虽然为父与清明先帝一向交好,不会做出什么不利大离王朝的事来,但是,却也不会任人宰割的。不过,你与皇上之事,为父一时之间也确实寻不出什么良策来,本来,皇上所提出的将手中皇权交付宗仁王爷,再与你归隐山林倒是具有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但是,既然太后娘娘听见了,就怕她不会如你们所愿的。而且,依照宗仁王爷对你的在意程度来看,只怕他也未必愿意如你们所愿的…………”
看我爹那么有把握的模样,我也安心了一大半,至少我的小命有保障了,至于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我也没完全指望能由我爹来替我们解决好,只要日后他别强烈反对便阿弥陀佛了。
“此时待日后从长再议吧。爹您有机会多帮我留意留意我师父的消息,不过您自个这段时日也多加小心,以免着了太后娘娘的道儿。妩儿先赶回去了免得离开太久,被人发现破绽。”为了避免旁生枝节,我赶紧向我爹辞行道。
“为父知道了,你自个也得注意,待会为父便派几个可靠、武艺高强只人去小侯爷府外守着,如若你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设法通知为父与太后娘娘撕破脸也一样。”我爹不放心的嘱咐我道。
我爹的说让我听着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果然是我亲爹,凡事都将我放在第一位,我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爹,谢谢您……”
我爹一边用手拭着我的泪,一边慈爱的说道:“和为父就不用说这种客套话,其实这也是为父的错,如若当初为父没做错事,你娘也不会带着你离开为父,更不会认识皇上以及发生之后的这些事了……”
虽然我后悔认识白衣人师父,并爱上他,但听我爹这般一说,我心中的负罪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随后屁颠屁颠的沿原路往小侯爷府返去。
小侯爷府中,榴儿那丫头假扮作我,在我的卧室中待了一整日,早待得有些不耐烦了,见我终于回来后,便赶忙撕下了脸上的面皮,很不够意思的抛下我,离我而去了。
此时夜已深,府中的下人差不多都已就寝了,我稍稍洗漱了一番后,便也吹灭了灯光,躺在床上休息。
只是,因着脑海中尚在思索白衣人师父现在身体的真实情况,以及贤宁皇太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对付我,才能将她明明让御林军将我软禁在小侯爷府,却骗我爹说是我自己不愿意见任何人,一时之间,我倒是无甚睡意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的香味,之前在军营时我曾用它迷晕过一些士兵。
条件反射似的,我立即用枕头下悄悄的摸出一壶我随身带的解药,倒出一颗,服了下去,尔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躺在床上,眼睛看到外面窗户边掠过一道黑影。
我作出均匀呼吸状,并将眼睛微微流出一条缝,想看那黑影下一步的动作,而我的手中则捏着一把粉末,伺机行动。
片刻之后,黑影闪进了我的卧室中,慢慢的向我床边靠近。
就在我将放在被褥下的手动了动,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将黑影迷晕,再来好好收拾他一番时,却从他身上感到了一股该死的熟悉感,这让我那只握有粉末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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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无忧散”
“妩儿,二年多未见,你消瘦了好多。只是你的心好狠呢,宗仁哥哥每日每夜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你却能做到对宗仁哥哥完全不理不睬。然而,尽管如此,宗仁哥哥心中还是无法怨怪你,更是无法割舍你,仍旧还是想好好的宠你,爱你。
不过,从皇奶奶嘴中听到,你心中喜欢的那个男子是五皇叔时,宗仁哥哥心中真的好痛,好痛,五皇叔能与你朝夕相处的那么过年,宗仁哥哥也觉得好羡慕,好嫉妒。其实,宗仁哥哥早就该猜到这些,从你与五皇叔相处时的那些自然而然的亲昵行为,以及你为了跟随五皇叔,不喜从凤来庄追到边关,甚至京城。一度,我心中还曾幻想过,你是为了我才这般做的。”
宗仁哥哥知道自己的自身条件虽然不差,但是与五皇叔比起来,还是有段距离,可是,尽管如此,宗仁哥哥还是不想放弃你。更何况,你与五皇叔的这份感情是不能见容于皇奶奶以及世人的,也怪宗仁哥哥不好,如若宗仁哥哥当年有能力能够早点找到你,你与五皇叔之间的事便也不会发生了。
这时,黑影却突然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一边轻轻的抚着我的脸,一边带些忧郁和感伤的柔声说道。
让我与白衣人师父都吃下“无忧散”?因我一向对这些邪门歪道的药物比较感兴趣,有关这些邪门歪道药物的书籍我也涉猎过很多,对这“无忧散”我自然也是知晓一二的。
它得名于佛学著作《妙色王求法偶》中“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句话,顾名思义,它的药效就是让你服下之后忘记心中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以及与那个人之间的所有记忆。
贤宁皇太后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她用御林军包围小侯爷府,却不对我爹说事情,还有恃无恐呢,待我失去一部分记忆之后,还不是随她编个什么理由,想怎么匡我就怎么匡我了。
不过,等等。司马宗仁方才好像说让白衣人师父也服下这“无忧散”?白衣人师父现在便在贤宁皇太后的手中,又受了重伤,还不是随贤宁皇太后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了?说不定,白衣人师父已经服下“无忧散”,并且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
一想到白衣人师父的脑海中已经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的心便像突然被一只巨灵掌掏空一块一般,撕心裂肺的痛,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起来,有种很快就将窒息的错觉。
这时,司马宗仁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粒丸药,俯身往我的嘴中递过来,本能的,我悄悄的将丸药压在我的舌尖之下,并故意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
项目责任误以为我已经咽下了这丸药,微微带些喜悦的对我说道:“妩儿,待你明日醒来之后,有关五皇叔的一切事情你都将不再记得了,到那时,一切便都恢复正常了,日后我们会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说完,他在我的额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可是,临离开之前,不知是不舍还是怎的,他竟然又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下,随后像触电般的很快溜了出去,从他那骤然跳得很快的心跳和他离开时那慌乱无章的步伐来看,他应当也很紧张吧。
待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我缓缓的从舌尖下吐出那枚“无忧散”,拿出一块帕子包好。
心痛并难受了一番之后,我又渐渐清醒过来,我现在要做的事不是自怨自艾,而是赶紧抓紧时间将这“无忧散”的解药给炼制出来,我不能让白衣人师父忘记我太久。
想到这里,我连觉都没心思睡了,赶紧坐起身来为炼制解药做准备,为了避免外面的御林军发现我的动作,我索性连灯都没有点,借着那日从地下通道中摘下的那些夜明珠的光亮来查阅医书。
然而,让我感到气馁的是这一夜我几乎翻遍了手中所有的医书,提及“无忧散”的倒有几本,然而却没有一本提及到它的解法,都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它的药效,甚至连它的炼制方法都未曾有书籍提到。
失望加之伤心之下,到了黎明前夕我才晕晕乎乎的进入了梦乡,然而,辰时刚过却被榴儿这丫头被推醒过来。
“小师姑,小师姑,御林军从小侯爷府撤走啦!另外,宗仁小王爷过来看你了,偶可能是宗仁小王爷说服了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将人撤走了哦!”将我推醒之后,榴儿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本来想应付榴儿几句,好让她早点离开,还我一个清静的但是听到“宗仁小王爷”这几个字之后,我却改变主意了。
说实话,看到司马宗仁伙同贤宁皇太后一起,未经我与白衣人师父同意,便私自替我们做主,将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回忆抹杀掉,来欺瞒和对付我与白衣人师父的行为,我心中还是相当失望和难受的,虽然我不能回应司马宗仁的感情,但是爱我的内心深处,却也早已将他当作自己的情人一般来看待的。
尽管他这般做了直呼,我仍旧无法去怨恨他,但是,从今往后,我却无法再向以往那般不设防的对待他了。
想必,他今日过来的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验收一下我昨夜咽下那枚“无忧散”后的效果吧?既然他想验收,那我便将计就计,让他验收好了。
“什么御林军?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为何在我房间中胡乱嚷嚷啊?”我裹紧身上的被子,用充满警惕和紧张的眼神看着榴儿说道。既然要演,那便演得形象和逼真点好了。
“小师姑?你没发烧吧?一大早起来说胡话……”榴儿用看外星人似的目光打量着我,她的手还顺势往我的额头摸了过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娘……娘……啊?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啊?!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打量了周边环境一下,然后放声尖叫起来。
见我的神色不似在可看玩笑,榴儿的脸色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她迟疑了片刻后,打量着我的神色,缓缓的询问道:“小师姑,你不是在与榴儿开玩笑吧?”
“小师姑?我是你哪门子的小师姑啊?让开,让开,我要回家去找我娘。”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起身穿衣服。
“啊……不好了,不好了,小师…………小侯爷中邪了!”在确认我不是逗她玩之后,榴儿花容失色的惊叫出声。
榴儿这个死丫头,喊得这么惨绝人寰干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前来寻仇杀了她全家呢。我被榴儿那中气十足的尖叫声吓得手一抖,正在系着的裤腰带也一下从腰部滑落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这时,我的卧室又被一人焦急的破门而入,这破门而入之人正是司马宗仁。
nnd,进来的正不是时候,姑奶奶我手中还提着裤腰带呢,这样子说多狼狈就多狼狈,但是,竟然如此,这戏还是须得继续演下去的。
因此,我只得一屁股坐回床上,用被子掩上我的下半身,在用手指着司马宗仁道:“你……你又是谁?不……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跑进我的房中做什么?”
“妩儿,我是宗仁哥哥啊!方才我听见榴儿尖叫,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时情急之下才冲进来的。”司马宗仁见我竟然连他都不认识,一时之间不禁着了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宗仁哥哥?你蒙我不成?我爹我娘统共就我一个女儿,打哪又冒出一个你这么个哥来了?”我横了他一眼,拒不承认道。
“小王爷,您看是吧!小师姑方才睁开眼后,竟然不认识我了,现在连您也不认识了。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您说这不是中邪是啥啊!”榴儿急急忙忙的插话道。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妩儿怎么能连我都忘记了呢?”司马宗仁倍受打击的喃喃自语道。
哼,既然你想让我“忘记”白衣人师父,那我便“如你所愿”,但是,想趁我“失忆”的这段时间来接近我,却没门,我在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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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祸不单行
“妩儿,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呢?”冷静下来之后,司马宗仁询问我道。
“我记得我爹给我找了个二娘,还给我生了个弟弟,我娘气得带着我离家出走,却一个好像叫做‘凤来庄’的地方找我外公,然后,然后我似乎是跟在一个什么人后面学艺来着,再过了几年,我似乎又在哪里碰上我爹,又随他返回京城了,至于学艺的那几年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似乎无甚印象了,啊……我的头好疼……”
说道这里,我抱着脑袋哀嚎起来,但是我眼角的余光却瞄着司马宗仁的脸色,我前世时所看的电视剧、电影中表演到“失忆”这个片段时,好像都是这个反映的。
幸好,司马宗仁未表现得太过吃惊,看来,我的反应应当还是在他预料之中的,而我的言辞可能也甚不妥之处。
“妩儿乖,既然脑袋疼,那就不想了。”见此,司马宗仁有些心疼,急忙走上前来,抱住我,并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安抚我。
“一个什么人?小师姑,你……你所指的那一个什么人不会是只小师叔祖吧?你不会连小师叔祖也忘记了吧?”
见我竟然如此称呼白衣人师父,因着心中太过吃惊,榴儿一个没忍住,还是继续开口询问道,而司马宗仁听见这话后,身体明显一僵,在我背部轻拍安抚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似是也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小师叔祖?哪里来的什么小师叔祖?”我挣脱司马宗仁的怀抱,故作一脸迷茫的说道。
“中邪了,中邪了,看来是真的中邪了,竟然连小师叔祖都给忘了……”榴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喃喃自语道。
而司马宗仁听见这话,眼神中则流露出一丝的喜悦,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道:“妩儿,既然你还记得你爹给你找二娘的事,那你也应当记得宗仁哥哥吧?小时候,宗仁哥哥经常和你一起玩耍的呢。”
虽然为了不让司马宗仁再找机会接近我,我很想说自己不记得他了,但是,我都说自己记得我爹给我找二娘以及生弟弟之事了,说不记得他也实在说不过去,因此,我脑子高速旋转了一周天后,抬头反过来询问他道:“宗仁哥哥?你是说公主府的那个小屁孩司马宗仁吗?”
司马宗仁这臭小子一听,我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欢喜激动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正是!正是!”
“哼,记得,如何不记得呢?这个臭小子可是背着我爹与我娘,整整欺负了我七年,还不准我向我爹、我娘和他娘告状,我随在我娘身后苦学武艺和医术,就是为了报回这七年之仇的!这臭小子在哪呢?我还没有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将仇给报回来呢!”我作出一副义愤填膺且摩拳擦掌的模样道。
“妩儿,宗仁哥哥那是年幼不懂事,喜欢你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却又想引起你的注意才那般做的,绝非有什么恶意的。”见我对他的记忆竟然停留在这上面,司马宗仁原本那张原本笑意盎然的菊花脸,顿时转变成了苦瓜脸,并急急匆匆的向我解释道。
“哼,不信,哪有这种喜欢人的方法,若这便是喜欢人的话,那我说我爱你,每日拿剑砍上你几剑,你干不干啊、”我嗤之以鼻,然后不欲与他多说的将他连同着榴儿一起往外推搡道:“我又不认识你们,与你们说这么多作甚?出去,出去,都给本姑娘出去,本姑娘还没睡够呢。”
随后,我无视榴儿与司马宗仁在门外的叫唤,飞快的关上门,插上插栓,任谁来敲门都不听不理。
原本,因昨夜睡眠极少,在榴儿叫醒我之时,我是极困的,可是,经过榴儿和司马宗仁一闹之后,我的睡意也渐渐消褪,又重新开始忧心起“无忧散”的解药炼制方法来。
既然我手头所有的医术都未注明“无忧散”解药的炼制方法,那我便只能再出去寻找其他的医书看看了,另外,为了稳妥起见,我想向外公求救,让他与我同时来寻找活研制这“无忧散”的解药。还有,我也要将自己现在的状况告之我爹,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除此之外,我还想让我爹帮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白衣人师父的消息,万一白衣人师父尚未服下这“无忧散”,便让他平日饮食时一定注意点,我在心中抱着侥幸的想法道。
想到这里,我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先将给外公的信写好,再给自己易了一下容,然后就赶紧从下面的地下通道中溜了出去。
因着依照我爹的作息习惯,他一般午时左右会从兵部赶回尚书府,用些午膳,再小憩一会,因此,我先在市集上找人将给外公的信发了出去,再四处搜罗了一些医书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尚书府,自然也找到了我爹,并将司马宗仁喂我吃“无忧散”以及贤宁皇太后的计划说了一遍。
我爹听后,唏嘘了一番,不过却又感叹道:“如若你与皇上真的都吃下‘无忧散’,忘记了那段往事,对你们彼此,对所有人来说,倒也未尝不是幸事一件啊!”
“爹,妩儿却并不这样认为的,这‘无忧散’虽然药性邪乎,但是却未必能一辈子控制人的心智,倘若若干年后我与师父又想起了那段让我们刻骨铭心的往事,而我们的身旁却又有了其他人,一切都已无法改变时,又不可能再次重新做出选择时,那才是真正令我们悔恨一辈子的事吧?尽管妩儿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日后一定便能与师父走在一起,但是,只要妩儿为实现在一起的这个目标尽自己的能力做出了最大的努力,那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妩儿也无怨无悔,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更何况,妩儿也确实不希望自己的记忆残缺不全,那样的人生亦不是完整的人生,会让人一直生活无尽的猜测和恐慌之中。”我不赞同道。
“唉,难得你小小年纪就将事情的道理想得这般通透,不至于像你爹我一样做出让自己悔恨一辈子的事来。也罢,我尽量找你去宫中帮你探探皇上的情况,另外,我今日便光明正大的去小侯爷府将你接回尚书府居住,以免太后娘娘和宗仁王爷再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日后不可再与太后娘娘起正面冲突,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犯傻,都要将保护自己的安危方在首位,因为你除了皇上之外,还有你爹我,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你有什么万一的。”我爹沉思了片刻后道。
“嗯,妩儿一定会的,谢谢爹,谢谢爹!”我高兴的上前抱着我爹的手摇晃道,这段时间回尚书府居住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我爹的掩护下,我办起什么事来也更方便一些。
“傻丫头,其实爹这样做,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只是爹不愿你再像爹一样,让自己的余生都生活在悔恨中而已。”我爹抚了抚我的头,苦笑道。
见着我爹仍旧还在为我娘之事痛苦、悔恨,我也生出了一股愧疚感,为自己明明知晓我娘的确切消息,却一直对他瞒而不报。
只是,他与我娘的情况和我与白衣人师父的情况终究还是有很大不同,如若我爹知道我娘现在的情况后,只怕不仅我娘的新生活不得安宁,而且我爹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肯定会活得比现在还痛苦。
思虑再三后,尽管心中还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我还是未再多说什么。
而接下来的日子中,在我爹的帮助和掩护下,我几乎翻遍了大离国上下几百年所传承下来的医书,并暗暗的在尚书府中不分昼夜的研制起“无忧散”的解药起来,无奈的是,却一直收敛甚微。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半个月之后,陆流枫接到我派人派去的讯息时,再次赶来了京城,还带来了外公的口信,说这“无忧散”无药可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采取情景重现之法,再次唤醒中药者脑海中深藏着的记忆。
我连白衣人师父的面都见不着,又去哪里操作什么情景重现呢?
偏偏祸不单行,陆流枫来京城后的第二日,我爹下早朝后说,贤宁皇太后垂帘听政时说皇上这两日即将从赈灾之地返回京城。并重新开展大选活动,这次除了选后宫嫔妃外,还选一定数量的宫女来充盈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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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求救
前些时日,我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动用了各方的资源去皇宫打探白衣人师父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爹甚至向日日前来看我,但均被我拒之门外的司马宗仁旁敲侧击了几句,也仍旧是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既然贤宁皇太后说白衣人师傅即将从赈灾之地返回京城,那就说明白衣人师父的伤应当已经痊愈了,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那“无忧散”定然已被白衣人师父服下,即便是连白衣人师父现在脑海中空缺的记忆,可能也已被贤宁皇太后“修补”好了。
这样一来,即使我找回了白衣人师父的记忆,秀女们却早已入宫,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我与白衣人师父都不能再改变什么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那次白衣人师父未丧失任何记忆,却下了选秀的圣旨后,尽管心中非常痛苦,我还是没有阻止,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然而,这次贤宁皇太后使用阴招,让白衣人师父服下“无忧散”,强行忘记我后所下的这道圣旨却让我的心变得不甘不愿起来。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与白衣人师父的感情被人认为的毁坏掉 ,另一方面是不愿意让事态全都依照贤宁皇太后的设想发展下去。
“爹,您能让妩儿见上福全公公一面吗?”我所想到的能够经常接触白衣师父,并有可能会帮上我一把指认就只有福公公了。
“这个难度还是相当大的,福公公现在位居内务府总管一职,加之自皇上幼年时便服侍在皇上身侧,深得皇上信任,在后宫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其他人,所以,要找福公公说上一句话也不是很容易之事,偏偏为父与其又无太深的交情。嗯,这样一来,估计只能从他身旁的人身上入手了。”我爹沉吟了一会后道。
不得不说,我爹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一日之后,我爹便带我寻到京郊福公公入宫之前的家,了解了一下福公公的家庭成员情况,他家中的高堂已经过世,家中还有一兄一第,一姐一妹,兄弟姐妹膝下各有子女若干。据说,福公公是个顾家,恋旧之人,他每年必回家探亲一趟,而他家原本不富裕,他的兄弟姐妹们过的大多比较困苦,幸而得福公公接济,才一个个的过上了小康生活。
之后,我爹以偶遇之名,与福公公的家人细细交谈了一番,并给了他们一番恩惠,让他们感激不已。
而我则记住了福公公一个侄儿的容貌,用一个非常让人不齿,却又非常管用的办法——那就是假扮成福公公侄儿的模样,直接去皇宫求见福公公之法,见到了福公公。
中间多经过的曲折和我自爆庐山真面目后福公公的诧异姿势不消说了,不过,福公公告知我的话却让我心中凉了半截,她说自贤宁太后失手将白衣人师父打伤之后,白衣人师父便一职被安置在“云宁宫”,由贤宁皇太后亲手照顾,并对宫中上下封锁了消息,连福公公前去探望都不得其门而入。
除此之外,贤宁皇太后还将原来所有在白衣人师父的“宁清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出了宫,连福公公自己都被贤宁皇太后要求,两日后改在“云宁宫”服侍。
不得不说,贤宁皇太后的这一招比较狠,也比叫绝,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在白衣人师父面前提及到我,更别说让白衣人师父恢复与我之间的记忆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都快要有些绝望了。
而看到我这幅哀伤和伤心欲绝的模样,已经从我嘴中得知白衣人师父可能服下了“无忧散”的福公公带些怜悯的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还是开口道:“虽然奴才这些时日尚未搬去“云宁宫”服侍,但是却听闻宁国公之女,也就是贤宁皇太后的表侄女赵霜荣赵小姐最近这些时日经常出入‘云宁宫’
“赵霜荣赵小姐”我有些发懵,不知福公公突然提及此人用意何在。
福公公看着我发懵的表情,叹息了一声道:“这赵小姐在皇上未离开京城之前,曾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玩伴,与皇上倒甚是投缘。皇上回京之后,太后娘娘曾提议要将这赵小姐接进宫来与皇上再培养培养感情,而因着风小姐的缘故,太后娘娘的这个提议被皇上找理由拒绝了。只是,此番若是皇上脑中已无与风小姐之间的记忆,只怕……”
福公公的话尚未说完,但是他的话中的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了,我的脑海中轰鸣了一下,不愿再顺着福公公的话想下去,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都足以让我崩溃了。
“福公公,妩儿求求您,您能不能想办法让妩儿去师父身旁,想方设法唤起他的记忆呢?能够帮上妩儿之人就只有公公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妩儿将永生永世难忘!”说着,我跪拜下去,向福公公行了一个大礼。
“风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福公公慌忙上前要扶起我道。
“福公公如若不答应妩儿,妩儿便不起了。”我却不肯起,有些接近耍赖的说道。
而现实也确实是这样,能让我进宫的只有贤宁皇太后、司马宗仁以及福公公三人,贤宁皇太后和司马宗仁那边我是不指望了,而福公公现在虽然不服侍白衣人师父了,但是他却仍旧是内务府总管,在宫中这么多年浸滛下来的人脉仍旧还在那里。
福公公搀扶再三,都未能将我扶起后,叹息道:“小姐何苦要为难老奴呢?唉,罢了,因着小姐已经委身于皇上,女儿家的清白比性命还重要,既然如此,老奴也不能不负责任的劝告小姐忘记皇上了。如若小姐执意要入宫,出现在皇上身旁,那老奴便给小姐指条道,但是可行不可行还不知道,还有,如果老奴说得有冒犯小姐的地方,还望小姐莫怪罪。”
我听出福公公话中有松动之意,大喜道:“福公公但讲无妨!”
“在现在这个时期,若想在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皇宫中,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以秀女的身份出现,参加后宫嫔妃的大选,另外一个则是以民间普通女子身份参选,选做宫中的宫女。而秀女大多为朝中官员或者功绩卓绝人士的女儿或姐妹,都是朝廷在册的,身份无法捏造或冒名顶替,小姐自身的身份和地位倒是能够上入选秀女的资格,但是,奈何与皇上有师徒关系,太后娘娘是不可能同意小姐参选的。那么,剩下来的一条道则是以民间普通女子身份入宫选秀女,这个倒是容易得多,小姐只要易容成一个身世清白的民间女子即可,老奴可以负责将小姐选进宫来,并安置在皇上身旁,贴身服侍皇上。只是,此法却有些委屈小姐,需要小姐做一些粗事活计。而且这宫女之选是在秀女之选的前面,待宫女们都配齐,分配在各宫之后,新入选的秀女才入得宫来,如若小姐能利用这段时间让皇上恢复记忆,那这后面的秀女大选是否继续就由皇上自己来定夺了。”福公公娓娓道来。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福公公的话,发现确实是这般道理,这也是现阶段唯一可以如此近距离接触白衣人师父的方法和途径了,只要能潜入白衣人师父身旁,即便是入宫做宫女又如何呢?
“好,就依福公公的意思来这两日妩儿便去寻一个合适的新身份,寻到之后便立刻来告知福公公,请福公公安排。”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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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去皇宫见完福公公的第二日,福公公竟然又自己悄悄前来尚书府找我,说他兄长之女福琪儿也在此次参选宫女之列,只是因着这福琪儿已有心上人,不愿入宫参加宫女之选,昨日傍晚特意前去皇宫寻找他的帮助。
福公公想到我正好需要借新身份入宫之事,就特意前来询问我是否愿意顶替那福琪儿之名入宫。
这是一件双赢之事,由我顶替福琪儿入宫,既免了福琪儿与心上人分离之苦,又使我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去寻一个合适的身份,就可以直接顶着福公公侄女之身份入宫,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宫中享受着福公公的照顾,少受很多苦和挫折,搞不好到时候在宫中都可以横着走。
对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当日就去了京郊的福家,了解那福琪儿的一些生活习性,并依照她的脸庞做出一张面具,然后便待在福家待选,而福琪儿本人则与她的心上人一起远走高飞去了。
我爹这边则对外昭告,说因为我身子不适,被我外公接在身旁静养去了,这个说法自然主要是为现在仍日日前往尚书府找我的司马宗仁以及一直暗中密切关注我的贤宁皇太后准备的。
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为避免我自个儿在宫中发生什么闪失,我爹给已知晓事情原委的榴儿也找到一个新身份,让榴儿与我一起去参加宫女之选,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而榴儿的新身份则是福琪儿的发小——林珍儿。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所有待选的宫女候选人全部在京兆尹府上参选,被正式选上之后再由内务府总管福公公带入皇宫。
本来这事本不用福公公亲自出马,随便在宫中找个大太监过来办这事便可以了。可是,因为我已不是处子之身,无法通过验身那一关,所以我特意提前向福公公打了个招呼,请他过来友情客串一下,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自然,福公公过来之后,因着我的身份是他的侄女,什么验身、初选、复选什么的全都免了,让我直接入了选,随其他入选的宫女们一起入宫而榴儿同样在参选的过程中受到了诸多照顾。
入宫之后,新入宫的宫女肯定少不得要经过一番严格的礼仪、宫规的学习,虽然那教习的姑姑对我与榴儿客气有加,我与榴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也不敢太过苛责,但是,为了不让人日后挑出我与榴儿的错处来,我还是待着榴儿一起,努力学习这些礼仪与宫规。
因着之前我经常被召入宫,我爹怕我会在宫中失了礼仪,曾特意找了个礼仪老师教我修习过几日,所以这些基本的礼仪我也算是知晓一大半了,现在再经过这教习姑姑系统性的教导一下,自然学习的非常快。
而榴儿在我的强迫和训练下,学习得也不差,同样遥遥领先与其他新进宫女,被教习姑姑称赞。
就这样,十日后,我、榴儿以及另外十名礼仪、宫规修习得不错的新进宫女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被分进白衣人师父的“宁清宫”服侍。
其中,我、榴儿和两名叫刘丽容、齐倩倩芙蓉宫女专门负责贴身服侍白衣人师父,依照宫中的规矩和辈分,我们的名字也分别被改成了宁琪、宁珍、宁容和宁倩,身份地位也等同于“宁清宫”中的大宫女。
自从那日在地下通道中白衣人师父被贤宁皇太后打伤之后,我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