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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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 作者:rouwenwu

    的哀伤,还有皇后的残忍。

    “朕心里清楚,以德儿的能力不足以做皇帝,等朕百年之后,必然外戚专权,我朝危矣。”杯盖在桌上滚着滚着,终于啪嗒一声落到地上,碎成两半。

    南宫琉璃看了一眼,却不想弯身捡起:“皇上既已明了,又何必这样踌躇不前,难不成要眼看着外戚专权不成。”

    太子她也见过,论理也是人中龙凤,却不是治国之才。

    浑浊的眸子终于从茶盅上移开,转到南宫琉璃脸上,若不仔细看很难捕捉到眸中微弱的生命气息,他说:“朕今日见得琉璃,便不再矛盾了。”

    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南宫琉璃微一闪神,只听他继续往下说:“惩治皇后,朕下不去手。”

    “所以皇上留下北承枫,用他来和太子一派对抗,若是侥幸赢了,便是我朝之幸,若不慎输了,皇上也对得起皇后了,是吗?”

    南宫琉璃嗤笑,话到此处,想让她对这皇帝有丝毫的尊敬却是不可能的了。

    讥讽的笑意在她脸上晕开:“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皇后娘娘,太子、北承枫,他们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琉璃想问问,谁才是你的孩子?”

    “孩子……呵呵,他们都是朕的孩子……只是生于皇家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罢了。”

    “是吗?”南宫琉璃嗤笑,垂眸敛神,衣袖微抖,一块玉牒从袖中滑落,落到皇帝面前的案桌上。

    “琉璃原本要说的话,都尽数被皇上堵了回来,如今得知皇上与皇后的恩怨,这块玉牌想是用不到了,不过琉璃还是想将它盛于皇上面前,话尽于此,琉璃也无话可说。”

    翠绿的玉牌在红木的案桌上散发着幽冥的绿光,

    第4卷 第110节:风起云涌【1】

    翠绿的玉牌在红木的案桌上散发着幽冥的绿光,像是从地府散发出来的,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皇上干枯的手指捏上翠绿的玉牒,他前后翻看几次,忽而一声长叹,他叹得沉重,像是要把一生的无奈和悲喜都叹出来一样。

    “这块玉牒你拿着,朕允你一个赏赐,日后如果枫儿和德儿到了最后关头,这块玉牒能保你和枫儿无事。朕日后会把它写进遗诏里,见玉牒犹如见朕。”他的声音很小,却落地有声。

    南宫琉璃被他的话震得晃了一晃,明白过后却又微微摇头:“皇上为何不想想,若是北承枫胜了,太子又该如何?”

    “太子……琉璃不知,若是德儿得胜,皇后必当赶尽杀绝,枫儿却不会。”皇帝有些怅然,“朕这一生,只有这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尽数保住。”

    本是一方翠绿,却染了血,就该用在血洗的地方。

    南宫琉璃收了神色,也收了玉牒,玉牒在她指尖绕了两圈,仿若碧绿的树叶,又像是翩翩欲飞的蝴蝶。

    皇帝送她这玉牒,像是施舍一般。多少年来对北承枫不闻不顾,却又勉强保全他的性命,想要借他的手延续皇朝的尊贵,他以自己的亲子做赌注,即使给了她这块玉牒又能如何,既然早些时候不管,那日后就再不要管了罢!

    生死由命,而这命,也是自己争取的,与这一方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玉牒无关,想来,北承枫也会如此想。

    灿烂的笑意在南宫琉璃俏丽的唇角浮现,她眸若清泉,笑靥如花,低低福身一拜,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从容自信。

    “皇上,这方玉牒琉璃暂且收着,算作与皇上相识一场的纪念,也可以时时提醒琉璃皇后所做过的事。”她顿了顿,又说,“只是皇上所担心的,却是不会发生了,这方玉牒注定只能戴在琉璃身边,其他地方是用不上的。”

    “你不愿救枫儿?!”皇帝蓦然睁开眼睛,眸中的疑惑和诧异仿佛是眼看着南宫琉璃杀了北承枫一般。

    只是他的猜疑与诧异对南宫琉璃再也造不成影响,她依旧在笑:“北承枫不会让自己落到需要玉牒相救的地步,皇上放心,这天下,不会姓了皇后的姓氏,而您与皇后一世的恩怨该了结的时候便了结了吧!”

    对皇后的恨意让她想要捏碎手中的玉牒,却也让她更加小心谨慎地握着它,留着她,对自己是个提醒。

    不知道皇帝听了她的话会是什么反应,悲哀,生气,恼怒?还是会有些微的后悔?

    都不在意了,原本就与她无关,与其看皇帝的反应她倒不如回王府去分析分析北承枫的处境,或是到店里帮帮华子。

    南宫琉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丢下年老虚弱的皇帝在软榻上坐着。

    老皇帝此刻唇色愈发紫润,面色愈发苍白,颤抖着伸手去摸软榻边的轮椅,可是任他怎么努力也坐不上去。

    他再没有力气抬腿了。

    第4卷 第111节:风起云涌【2】

    于嫔担忧地站在听雨轩门口的回廊下,怀中抱着暖炉。

    一看到她出来,立刻就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琉璃,怎么样,你和皇上说了什么?快把我急死了,唯恐你一冲动跟皇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南宫琉璃执了她的手,“姐姐,琉璃腹中本没有不该说的话,想说的便是该说的,姐姐不必担心,琉璃自由分寸。”

    听言,对面纯净如斯的于嫔脸上渐渐显出困惑。

    南宫琉璃伸出青葱般莹润的玉指,在她眉尖柔柔一划,想要抹掉她的困惑,口唇启合道出一句话,声音很小,除了她,旁人听不见。“姐姐,等我,皇帝大限之时便是我来接你之日。”

    丢下目瞪口呆的于嫔,南宫琉璃款款走出听雨轩,玉手隐于袖间,衣袂廖曼,步步生莲华。

    一顶墨蓝色的小轿在齐王府门口停着,从轿子里走出一位年轻男子,待他转回头来,两撇小胡须挨着唇角荡漾,这人已经不年轻了,至少也是而立之年。

    王府的门房是南宫琉璃见过的最散漫最懒惰无礼的门房,但是还没有人傻到去惹这一位目光矍铄的老者。

    陌生男子的小厮向门房递了名牒,门房连眼角都未抬一下,甩手丢出去,抛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等着吧。”

    “我家主子是户部尚书严归礼严大人。”小厮不服气想要争辩。

    “此时不是见客时,皇帝来了也要等。”

    呵,好狂妄的口气,跟他家那个狂妄的主子有的一比了,南宫琉璃缓缓走过去。

    “这位小哥,若你家严大人与王爷交好,自会知晓王爷的礼数,怎会在这个时候来访?王爷素来如此,委屈你家大人稍等片刻,时候到了府中自会有人来请。”

    一语罢,南宫琉璃笑得柔和温婉,她觉得自己愈发有当家主母的潜质了,她这样的性子竟然也会和人绕起弯来了。

    其实,他们家那个邪魅的主子哪有这些俗礼,不过是门房故意刁难罢了,但是对这个严归礼她没什么好感,总有种直觉,门房才是真正深藏不漏的人物。

    小厮纳闷不解,又有些屈辱:“姑娘你是齐王爷的什么人,也配在这里说话吗?”垂了头,私下里小声嘟囔:“指不定是王爷在哪个窑子里的相好,竟然到这里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来,也不害臊。”

    “小哥今儿说的多了,恐怕也就见不着王爷了。”已经转身进门的南宫琉璃忽而回眸一笑,优雅淡然中带着一分调皮两分凌厉。

    门房抬起头,小眼睛睁了一睁:“王妃今日入宫,怎地不带丫头。”

    其实,这小老头可爱起来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嘛。

    “贴心的被派去办事,其他的又不贴心,带了何妨?”南宫琉璃轻笑一声,绕过不知天高地厚、狗眼看人低的小厮,举步走进门。

    雪白的披风迎风鼓荡,朝服的革带飞扬。翩然离去的身姿仿若落入凡尘的孤蝶。

    空灵幽静。

    第4卷 第112节:风起云涌【3】

    小厮跌坐在地,抖着手指着离去的身影:“她……她是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忽而又一拍大腿,哎呀一声叫唤,“我怎么没想到,这姿容身段定时那南宫家的小姐了,现今可不是齐王府的正王妃嘛,哎呀呀!早知道该好言几句让她给王爷带话才是。”

    他兀自嘟囔着,轿子口的中年男子举步走过来,看也没看地上的小厮,眼睛望着南宫琉璃消失的方向,对门房客气道:“劳烦老人家进去通报一声,下官在这里等着,如若王爷有空,还请和下官一见。”

    门房却是连他这个尚书都不搭理了,在躺椅上转了个身子,把细瘦的背对着这位看似谦和有礼的书生。

    只是随意一个姿势却找不到任何破绽。

    可这不会武的尚书大人如何能看得出这人敛去的锋芒,只当是个无力的下人罢了。

    “此刻不是见客时辰,大人若是着急,还是在轿子里稍坐会儿,等下老奴再去通报便是。”

    尚书气的胡须发抖,却也无可奈何,狠狠一甩袖让小厮扶着回到软轿里。

    暖阁的炉火燃得正旺,案桌上铺了雪白的宣纸,北承枫不爱画,今日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总想找些事情调剂,纤长的手指挑了粗毛狼毫,没有用素爱的浓墨,让丫鬟沽岚多兑了水,薄墨晕染,提笔时像有万千气象将现于笔下一般,手指翻飞,画的却是梨树下的美人,美人身前仿若有白云千朵,让那张俏丽的容颜若隐若现,美则美,却美得飘渺,不知该如何得到。

    “王爷这画,画的可是王妃?”沽岚轻声细语,垂眸敛神,很是柔顺。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容还未绽开又倏地收了回去,他问:“沽岚刚从太子身边回来,尚未见过王妃,你先看这画作如何?”

    沽岚抬了眼,神思百转,犹豫道:“似乎飘渺了些,看不真切。”

    院中传来簌簌的轻缓脚步声,北承枫唇上笑意加深,拉过一张雪白干净的纸覆在尚未晾干的画上,轻笑:“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沽岚可要去拜见王妃。”

    “是。”沽岚垂眸颔首。

    门外南宫琉璃款款行来,雪白的狐裘披风上绣着一抹幽兰,她步子一动,狐裘下烟色的裙摆荡漾,犹如水波犹如浪潮。

    墨黑的发髻上一只步摇阳光下熠熠闪烁。

    她总是这样从容,仿佛世间万事都了如指掌,又像是看了千百年的沧海桑田般沉静,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心绪波动,让她不再聪慧,不再从容沉静。

    他知道她是有的,比如燕嬷嬷,比如她常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她乐此不疲。

    “王妃与画上不同。”沽岚说,依旧轻言细语,伴着主子一生轻笑,声音在火炉的噼啪声中消逝。

    “沽岚拜见王妃。”面对款款走来的人,她盈盈拜倒。

    南宫琉璃脸上看不出神色,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情绪尽数隐藏在这光华之下,她让人看的,只是她想要让人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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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卷 第113节:风起云涌【4】

    南宫琉璃顿住脚步,差点被拜倒在眼前的和顺少女吓一跳:“快起来吧,在这府中,无需拜我。”

    “琉璃可是想念本王?”案桌前的人狂躁不在,在见到这抹身影的一瞬间就被她的沉静气息所感染,悬于喉的心落到腹中,有种万事了结的静寂与安稳。

    南宫琉璃微微一笑:“王爷说怎样就是怎样吧,琉璃想念王爷也无可厚非。”

    “想念,自然应该有个想念的样子,琉璃这样淡漠哪里有一点想念的意思。”我在做什么,我是想从她樱红的唇中听到那个‘想’字吗?

    从袖中取出那抹翠绿的玉牒,南宫琉璃脸上的笑意更深:“或许,琉璃该去给王爷冲杯茶水,或者……体贴地给王爷取些糕点来?”声音故作的甜腻。

    面对这样促狭又俏丽的一张脸,北承枫只觉得要酥到骨子里,却不是动情的酥麻,是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酥痒,直想就此逃开的感觉。

    心底多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总是能让气氛顺着他不愿的地方发展。

    立于门前的沽岚诧异地望着两人,不知该退下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垂了头,只当什么也没瞧见没听见。

    翠绿的玉牒脱离了她白皙的手指,静静地躺在两人之间的案桌上,正好压在那张被沾染了墨渍的宣纸上。

    北承枫眼神暗了,一时间眸中仅有的零星光芒也隐去不见,犹如一张暗黑的巨网,要把这一切笼罩。

    “琉璃从何处取得?”声音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柔旖旎消散于空气中。

    南宫琉璃淡笑:“王爷不必怀疑琉璃,这玉牒王爷取得自然琉璃也取得。那一夜王爷是否也带了一块一样的玉牒出来?”

    北承枫食指抚上玉牒,抬起眸看向面前的女子,笑得魅惑:“琉璃似乎……并不像是南宫家的人。”

    “琉璃是不是南宫家的人,王爷早该清楚,今次,琉璃以这玉牒与王爷做个交换可好?”她神采奕奕,面容狡黠,他若是不肯,倒是负了这一番丽景。

    曲指轻叩桌面,轻笑缓缓地、缓缓地在北承枫俊逸的面容上绽开,异常温柔:“只是这玉牌于本王并无任何用途。”

    早料到他会说这句话,南宫琉璃既然提了要求,自是有必然的缘由:“这玉牒,得了皇上一个赏赐,可以保王爷无论何时都能安享天年。”

    这话无疑是要激怒这个骄傲的男人,正等他发怒,不料他的笑意更深,漾到眼底。

    “琉璃想说什么?想拿它与本王换什么?”叩着案几的手指停下,他想听听她到底想要什么?“这次会给本王一个怎样的惊喜。”

    “若是抱着想要惊喜的心态,只怕琉璃要让王爷失望了,琉璃把玉牒给王爷并不是不相信王爷的能力,也不是想用这特权与王爷交换。”

    北承枫抬眸,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垂危的皇上终究还是想着王爷的,这份赏赐虽说无用却也是他一番心意。琉璃想用这份心意换王爷一句话。”

    第4卷 第114节:风起云涌【5】

    眼前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侧目,相识不过几日,眼神再也无法从这人脸上移开了。

    那日假山后,便是她就此堕落的根源。

    “不知本王一句什么话,可值一个父亲的情意。琉璃能把父皇的话带给我,我很高兴,即使日后遇上太子,我也会留他一命,权当回了今日这玉牒的恩赐。至此,我与他的父子之情便彻底了结。”

    声音听不出悲喜,提到皇帝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提到自家王妃时情绪波动的大。

    他的眼中,仿若古井无波。

    南宫琉璃垂眸,北承枫的坚强,冷漠,甚至有些邪气,可她总能捕捉到不为人知的落寞和悲哀。

    终于还是不忍再看。

    “王爷给琉璃一句话吧。”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夹着风声,沽岚踏着轻巧的步子识趣地走出门外。

    室内只剩下这两人,一黑一白,黑的邪魅狂狷,白的沉静优雅,当真是一对璧人。

    炉中的暖气烘得屋中气息暧昧缱绻,南宫琉璃抬首走近两步,两人近到中间只有一尺宽的案几。

    她眸光潋滟:“北承枫,我想让你以北承枫的名义起誓,此生信我如信你自己,可做得到?”

    话讲得很明白,是以北承枫的名义,而不是齐王爷不是不是四皇子,不是未来的皇帝……

    她知道,他在宫中已是伤痕累累,如今他用淡漠的面具掩了内心的斑驳伤痕,只是,他再不会信人了。

    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不信,只是希望,试试相信她吧。

    因为,直到今日她才知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男人如此上心,又为何会时刻牵挂他的心绪。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情吧。

    前路茫茫,看不到希望,可是她也要在这黑暗阴霾中辟出一条希望的小径,她不相信神灵,不相信缘分。

    所以,她对北承枫动情,完全出于她的内心,与缘分,与这相隔两世的时间空间无关。

    浓密的睫毛掩了眸中乍然迸射的光芒,是惊讶不解的光芒。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清新脱俗又从容自信的女子,她竟然向他讨要这一世的信任,好狂妄,好贪婪。

    帧酢踱一块玉牒,凭借玉牒上被那个垂暮的老人赋予的一点父爱吗?

    可是她潋滟的目光中带着希冀和信任,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情绪,也是别人从未给过他的,可不可以将这份希冀理解为对他的关心?

    罢了,便是允她又何妨,他不曾拥有什么,也不怕失去。

    她拿这玉牒来换,无非是告诉他,即使有一天,她真的背叛了,有这块保命的玉牒他仍然可以东山再起。

    她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只为换取一世的信任。

    那日冷宫中,她轻纱曼带,乘风于屋檐飞下,如蝶如梦。江山如何,皇位又如何,不及那晚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关切。

    他决定应下,不是因这玉牒,只因那日风中翩翩落下的水烟色身影。

    “让本王应你,这一块玉牒还不够。”北承枫缓缓欺近,面颊贴着面颊,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第4卷 第115节:风起云涌【6】

    琉璃眸中的光芒暗了下来:“王爷还要什么?”

    还要什么,没有什么东西她给的起了,男人不知道,她给他的不仅是保命的玉牒,还有这一世的自由。

    做了这样的决定,便是在北承枫登上皇位之前,她再也离不开王府了,与他同生同死。

    试问,除了自由,她还剩下什么……

    没等她脸色暗到最底,唇上蓦然落下一个温暖的触感,辗转吮吸,一阵酥麻传至心底,心旌为此荡漾,灵魂为此战栗。

    他略带磁性的声音自相交融的唇角溢出,他说:“还有你……”

    “连你也给了我,我便给你信任,此生再不疑你。”结束缠绵,可那份温暖还是意犹未见地靠在唇边。

    他说的是,再不疑你,也就是在此之前还是有所怀疑的。

    南宫琉璃忍不住轻笑出声,却是自嘲的笑容,明明早就知道不是吗,从男人口中听到心口还是忍不住疼痛。

    他一旦决定了,连编个谎话哄哄她也不会,当真是诚实地紧。

    挣开北承枫的怀抱,南宫琉璃缓缓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间一室的柔情旖旎都已不在。

    她浅笑盈盈:“王爷,尚书严大人在府外等了好一会儿了,此刻只怕是在轿子里睡着了,王爷可愿去瞧瞧。”

    琉璃的唇愈发莹润,诱人的色泽让北承枫欲罢不能,墨瞳中暗潮汹涌,他压住心神:“严归礼真是锲而不舍,上次被本王回绝还没有死心吗?”

    易得易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来日方长,他有数不尽的时间和她叙叙情缘,今日暂且放过她罢,“琉璃可愿一同去见?”

    “王爷上次回绝了他什么?”跟在北承枫身后,南宫琉璃忍不住问道,本以为这个严归礼与皇后有关,今日见了宫中情形,却也不像。

    沽岚候在门外,见两人出门,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南宫琉璃诧异地忘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案几上掩着画的白纸被开门时带进来的风吹开,落到桌边的暖炉中,倏地被火舌吞没,燃成灰烬。

    只剩案几上那幅画静静躺着,墨迹已经干了,画中人的轮廓渐渐显露出来,没了水的晕染,这画上的身影没了飘渺之感,显得愈发真实。

    齐王府前院的正厅里,北承枫斜斜地靠坐在主位的圈椅上,沽岚奉上新沏的茶水,杯盖一掀,登时清香满溢。

    南宫琉璃想要到下首的位上坐了,却被男人拦住,拉着她站在身边。忍不住抬头望天,从宫中回来她还没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有个地方可坐,男人却霸道地拦着他。

    许是她心中的抱怨在脸上显露出来,北承枫微微一笑,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王爷,这不成体统,放开我!”南宫琉璃忍不住挣动,已经派人去请严归礼,她虽不怕被人看到这样亲昵的动作,但是北承枫胸膛灼人的温度让她绯红了脸,让人看去她害羞的神色她是极不愿的。

    第4卷 第116节:风起云涌【7】

    看到她面颊的红晕,北承枫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物事一样愈发放肆,贴着她的脖颈笑道:“琉璃是本王的妻子,还怕被人看到吗?”

    伸手推开他的胸膛,眼角余光瞥到门外,管家已经领着一身朝服的严归礼进来,好在北承枫并不是真的想要她难堪,松了手劲让她得以逃脱,但是握着她的手依旧不放松。

    “严大人昨儿回去可是思虑好了?”北承枫双眼微眯,动作未变但是威势却突然外露。

    堂下的严归礼连忙俯身拜礼,神色惶恐:“回王爷,微臣左思右想仍是不得其法,这次徐州试举卖官鬻爵一事牵连甚广,微臣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王爷。”

    “是吗?太子如何说?”轻啜口热茶,北承枫满意地放下茶盅,示意沽岚给南宫琉璃搬个椅子过来,这才说道:“本王素来只管武将之事,这朝中的文士本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卖官一事严大人本不该来找本王。”

    严归礼头垂地更低了,言语间竟有些祈求的意味:“皇上下了死令,王爷若是不帮微臣,就真的没人能帮了。微臣昨儿去找太子,被赶了出来,微臣向来是与王爷亲近的,太子又怎会出手相援。”

    “是吗?”一声轻笑自北承枫口中溢出,望向严归礼的目光中一分讥讽一闪而逝,“太子果真把严大人赶了出来?”

    严归礼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行了君臣的大礼:“王爷这次一定要救救微臣,微臣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此事上系着了,而且此事非同小可,科举一事关系我朝根本,王爷也不想朝廷层层选拔出的人才是通过礼金上位的。”

    他这份胆怯的神色哪里还有在府门外时一星半点的骄傲。南宫琉璃蹙起眉头,语气淡然:“严大人可否抬起头来。”

    严归礼应声抬头,见到堂上端坐的南宫琉璃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严大人可认得我?”南宫琉璃微一挑眉,望着堂下愣住的人,眼神里满是探究,“方才在门外见过,难不成严大人这么快就忘了?”

    “微臣不敢,微臣见过王妃。”他诚惶诚恐地说道,一边瞥眼望着主位的霸气的北承枫,想到方才小厮无知得罪了王妃,这下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南宫琉璃挥手止了他的虚礼,淡然道:“严大人,王爷方才已经说了,齐王府素来只管军中之事,朝中文事归太子管,如果王爷应了严大人的请求,岂不是夺了太子的权利,若是传出去,只怕对王爷的名誉不太好,人都还道齐王爷有心越俎代庖,取代太子之位呢。”

    “不会,不会。”严归礼不住地擦着额头的细汗,“来找王爷帮忙还是太子给微臣指的路。”

    “是吗?”南宫琉璃唇角微勾,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我怎么记得你是昨日先找的王爷,难道说在昨日之前你已经就此事与太子商讨过?”

    “不是……不是……微臣不敢……”

    第4卷 第117节:风起云涌【8】

    抓着自己的手蓦然收紧,南宫琉璃一回头正撞上北承枫眸中赞许的笑意,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其实她也是在刚才反应过来的,皇帝病危,这时候太子正想办法让北承枫离开京城,到时无论皇帝把皇位传给谁,只要北承枫回不来,这天下他北乘德稳坐。

    脑中浮现出那日倚梅园的情形,金冠玉带的太子身形健壮,言语间透着些豪阔,或者说是鲁莽。

    依着他的性子只怕还想不了这么周全,说不定还乐得出京,这一计一定出自皇后的手笔。因为只有皇后知道皇帝还能活多久。

    北承枫看南宫琉璃玩得够了,这才坐起身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严大人不必担心,且先回去等消息,改日本王进宫请示过父皇之后再议。”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仪,不是霸道不是狂妄,而是一种让你不由得就信任的气息,在这一点上,北承枫与皇帝的神态如出一辙。

    天儿愈发冷了,眨眼已到了年关,连着下了几日的雪,虽然雪势不大,但是因为温度的缘故,雪一落地便积成寒冰,整个京城都被大雪覆盖。

    无论雪势再大,也掩不住人们对于过节的热情,百姓们从腊八就开始忙碌,扫院子,办年货,忙的不亦乐乎。

    连带着琉璃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萧怀玉整日守在店里,还不时让卿依捎信给南宫琉璃,嚷嚷着要扩大店面。

    皇帝的身子越来越差,几日前南宫琉璃见他的时候他还能到于嫔宫中走走,可近日却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终日躺在□□。

    腊月二十三,民间俗称小年,宫中举行家宴,说是家宴,不过是帝后以及各皇子嫔妃坐在一起吃顿饭,叙些闲话。

    太子居于东宫,在宫外住的皇子只有北承枫一个,一大早上卿依就到房中帮南宫琉璃梳洗穿衣,从嫁到齐王府到现在,南宫琉璃还没有穿过齐王妃的朝服。

    第一次入宫穿的是新婚的朝服,再之后便是穿着便服入宫。

    等南宫琉璃看到卿依捧着的鲜红色的朝服进门的时候,她只能无力望天。也不知这衣服是谁设计的,服制是谁规定的,清一色的鲜红,像是血一样的颜色,连束发的缎带都是大红色。

    “能不能不穿?”南宫琉璃哀怨地看着卿依,卿依一身鹅黄的罗纱裙,配上碧青色的夹袄,有一股说不出的清纯靓丽气息。

    卿依和南宫琉璃处得久了,也知晓了她的性子,此刻只能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心里却笑得直打结,强迫自己压下笑意,乖巧地说道:“王妃平日总是喜欢素洁的服侍,权当今日换换口味,而且,王妃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再度哀怨地被卿依架着胳膊换上衣服,南宫琉璃连望天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说穿起来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只是红色地看得久了,容易产生焦躁的心情。原本就不愿入宫,一想到到宫中要应对一应嫔妃宫人,她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4卷 第118节:风起云涌【9】

    等收拾完毕,最后一件火狐大氅披在肩上,卿依一时看得愣了,大张着嘴巴久久不知道闭上。

    “卿依?”南宫琉璃纳闷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晃,莫不是自己今日样子太丑,把丫鬟都吓傻了。这还了得!慌忙转身去找镜子。

    只见铜镜中的人墨黑的发自颈间盘起,盘地是流云发髻,是优雅的发型却也不显得过于华贵。

    火红的狐裘大氅下,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黑发红衣更衬得她面白如玉,五官精致,她周身流转的自信与从容把红衣的张扬完全展现出来,美丽地夺人心魂。

    知道了卿依诧异的原因,南宫琉璃不由得有些羞赧,不再欣赏镜中的人儿,连忙挽着卿依的手臂往外走。

    马车早已在王府门外等着,北承枫闲散地立于车旁,穿一身墨黑色的朝服,上有八爪银蟒的绣纹,一如南宫琉璃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天。

    若是回到那一刻,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这个男子倾心。

    看到远远行来的南宫琉璃,北承枫眸光一暗,白皑皑的雪地里,一个红衣似血的琉璃朝着他款款而行,她的耀眼不在于身段不在于样貌,而在于她周身流转的气势。

    南宫琉璃快步走到门口,视线在北承枫身上转了两圈,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衣,眸中尽是不满,但很快就收回了神色,淡然道:“今日皇后一定会提徐州科考之事,王爷可有打算?”

    “皇后再急,也要等人把年过了再议,年关时候哪位大臣愿意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北承枫微微一笑,伸手揽了琉璃的腰身,飞身跳上马车。

    对于他的不以为然,南宫琉璃忍不住就想出言调侃:“皇后看上的人可不是哪位大臣,而是王爷你。”

    “本王也该过年不是?”北承枫轻笑。

    今日的街上异常热闹,但这份热闹没有持续多久,等临近拱门,周遭的喧哗声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

    太清殿里,皇后端坐于珠帘之后,不出所料,她身边的龙椅是空着的。

    “枫儿与琉璃总是到得晚了一些。”皇后凤冠华衣从珠帘后走出来,举止端庄声音温婉,若不是知晓她所做的事情,南宫琉璃实在无法把她与‘凶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还未等南宫琉璃和北承枫解释,只见张公公从纱帐后小碎步走出来,他向雍容的皇后见了礼便立刻走至南宫琉璃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妃,皇上宣你到内殿问话。”

    “现在吗?”南宫琉璃愣了一瞬,诧异地望向身边的北承枫,可是他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她身上。

    一入这皇宫,北承枫就会绷着脸,这种时候,他浑身的气息冷得吓人。

    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随张公公一起离去,把这恼人的皇后交给北承枫解决,毕竟,比起寒暄演戏,北承枫比她在行。面对这样的皇后,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何谈请安问好。

    明黄的帷帐挡住了龙□□的人影,张公公上前勾起帷帐,轻轻唤了两声,皇帝才缓缓睁开眼睛。

    第4卷 第119节:风起云涌【10】

    “可是琉璃来了?”他的声音很虚弱,他想坐起身,可是试了半天连手都抬不起来。张公公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挥手制止,“让琉璃过来,朕想跟她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侍女陆续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寝宫只剩下南宫琉璃一人傻傻地站着。

    “皇上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了。”看着□□那病入膏肓的老人,南宫琉璃有些痛心,不忍再看。

    “指不定哪一天,朕这双眼睛闭上便再也睁不开了。趁着现在神智还清楚,能说什么便说些什么罢。”他的声音太小,南宫琉璃不得不走到床边才能听得清楚。

    走进了看,只见皇帝原本微胖的脸颊深深凹进去,花白的头发铺在□□,原来,脱了权势的外衣,他也不过是一位极普通的异常疲累的老人。

    他把他的一生都隐在那玉袍金冠之后,隐在朝堂上一呼百诺的背后。

    莫名地,她心头一酸,俯身握住皇上冰凉干枯的手,轻声道:“皇上还有什么事要交给琉璃去办吗?”

    “琉璃……朕知道,这副身子是活不了多久了,或许撑不到枫儿从徐州回来。”皇上缓缓合上眼睛,似乎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这次科举一案事关重大,太子办不好此事,朝中唯有枫儿可为。可是枫儿他……”

    “他一离京,太子再没了顾虑,只怕等北承枫从徐州回来,这个江山已经易主了罢。”南宫琉璃嗤笑,对这个皇帝她始终是不满的,“皇上若是想让齐王去办妥此事,为何不直接把齐王叫进来吩咐。如此拐弯抹角,琉璃不喜欢,我想,齐王也不会喜欢。”

    “他不喜欢……呵呵……枫儿他……朕从来没有了解过。”情绪一波动,他的呼吸就显得急促起来,断断续续说道:“只怕朕做的一切枫儿都不喜欢。”声音凄凉像是在泣血。

    面对这种情景她南宫琉璃还能说什么……是该为了北承枫怨恨,还是该为了这垂暮的老人生怜。

    “皇上想让琉璃做什么?”她轻叹一声,问道。

    “枫儿去徐州,你留在宫中。”皇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软弱无力,是商量的语气。他是皇帝,骄傲了一世何时有过这样无助的时候。

    南宫琉璃狐疑得侧头:“皇上想让我牵制太子?不,这不可能,琉璃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是……”皇帝看着明黄的帐顶,眼神空茫:“不是让你牵制德儿,朕希望在枫儿离开京城后德儿也跟着离开京城。”

    “皇上与琉璃说这些有什么用,太子去与不去琉璃做不了主。”南宫琉璃恻然,如果可以,她是不愿让北承枫去徐州的,毕竟现在正是年关,朝政再重要竟让人连年也不能好过吗,况且,又不是什么好的差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皇上,您下一道旨意,令太子与齐王共同前往,岂不更快更直接。”

    明黄的帷幔无风自动,室内的烛光旖旎,皇帝闭上眼,敛去了一脸的疲惫:“朕如今……下任何旨意都无济于事了。”

    “为何?”

    第4卷 第120节:风起云涌【11】

    “朝中大权近几年多半已经落入皇后手中,朕如今不过是个空壳而已。”繁华落尽,只留一点凄艳的尘埃,掀不起任何风浪涟漪。

    南宫琉璃笑了,却是嘲讽的笑容:“皇上还真是大度,放任皇后至此,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她,只是不知,皇后是否还有丁点爱您。”

    “朕不忍心也下不去手阻止她……”再睁开眼睛,眼中只剩混沌。

    南宫琉璃嗤笑:“皇上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倒是很能下的去手,皇上可还记得琉璃初入宫的时候,那时齐王重病,正是皇后下的手,而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若不是北承枫自己机警,躲过了那毒药,只怕现在也是尸骨一堆,谈何下江南去徐州。”

    “朕知道对不住他……”面对这个娇小女子的咄咄逼人,皇上突然觉得甚至比面对皇后还要无力。

    这份近乎疯狂的爱恋与弥补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他不知道怎样去消化南宫琉璃的话。

    “对不住?皇上您对不住的人多了,您以为您这个样子是爱皇后吗?这爱表达的畸形,你是在害她。她并没有治国之才、平世之能,你予她过高的权力只会增加她的贪欲,迷乱她的心智,最终也会被这权力害死,你知道吗?”

    不是南宫琉璃情绪激动,她实在想把□□这病入膏肓的老人摇醒,他不仅身体病入膏肓,连神智也一起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

    皇上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说得重了,南宫琉璃微微摇头,现在这种状况她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正要点头答应,却见一滴清泪自老人眼角滑落,在烛光下晶莹如清晨的露珠。

    这滴泪吧嗒一声砸到了南宫琉璃的心上,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的不是吗?只是浓郁的感情蒙蔽了他的心智,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来。

    南宫琉璃给□□垂危的老人掖上被脚,从大红稠镶金纹的袖中滑出一个玉瓶,置于老人的枕边。

    她说:“皇上,这是琉璃近几日研制出来的解药,也许能解毒,也许不能。但它能促进细胞再生,能延迟皇上中毒的速度。琉璃放在这里,皇上如果想通了就服下,一日三次,这一瓶服完,便可撑到琉璃找到解药的时候,您仍旧可以颐养天年。”

    □□的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任何光彩,他是真的不愿再活下去了。

    “琉璃,朕这一生造就的都是罪孽,就让这罪孽早早结束了吧。”他说。

    “皇上何须如此想不开,皇上于朝政于天下尽心尽力,论作为也是个为民的好皇帝。琉璃话已至此,用还是不用全在于皇上。”

    她说着站起身,向□□的老人恭恭敬敬施了叩拜大礼,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权当叩谢这位老人对她的信任吧。

    一礼施完,伴着老人的一声长叹她缓缓走出大殿,忽而又转过身来,轻声道:“琉璃斗胆,恳请皇上再允琉璃一件事吧。”

    第4卷 第121节:风起云涌【12】

    □□的老人几不可见得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疲惫:“琉璃说吧,只要是朕还能做的。”

    “琉璃恳请皇上放于嫔自由,她不属于皇宫,皇上何苦囚禁她。”南宫琉璃轻声说道,殿门已开,外面风声太大,几乎要把她的声音吹走。

    “在朕百年之后,朕便还于嫔自由身,准许她出宫另嫁,任何人不得为难。”他说着,缓缓抬起手臂,像是在端详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提起毛笔,“朕会把这一条一并写进遗诏。”

    “好,琉璃一定想办法让太子同去,皇上安心养病。琉璃告退。”

    殿中烛火飘摇闪烁,而殿外却是一副亮丽冰冷得雪景,如此反差,着实让人心生寒意。

    出了皇帝的寝殿,张公公早已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王妃,宴会已经开始,皇后已经着人催了两次,奴才这就派人带您去。”

    他派了小太监领着南宫琉璃去赴宴,一身红衣的南宫琉璃穿行于白皑皑的御花园中,像是一抹火红的火焰,又像是夕阳西下时天边的晚霞。

    宫宴一如既往地无聊,果然不出所料,皇后在宫宴上软硬兼施,下令北承枫前去徐州处理科举一事,她甚至都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或是查出犯案官员该如何处置,只说让北承枫即日启程。

    出了宫,马车行在宽阔无人的街道上,北承枫在闭目养神,似乎很坦然,一副万事了于胸腹的样子。

    南宫琉璃有些恻然,缓缓站起身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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