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第14部分阅读
权妃天下:坏王爷腹黑妻 作者:rouwenwu
宫中行去。权当到于嫔那里去小住,也好照顾于嫔。
双儿等在宫门外,吩咐小太监接下卿依手中的东西,欢喜道:“得了王妃的信儿,娘娘高兴地紧,让双儿早早地在这里候着。这下王妃终于可以和娘娘多处些日子了。”
她欢喜的神情让南宫琉璃觉得温暖,收了眼角的苦闷,微微一笑:“娘娘今日精神可好?”
“听闻王妃要来,娘娘这会儿都坐不住了,直要出来接你呢。”
踏进宫门,果然见那脱俗的于嫔立于门外,原本她最喜爱的雪白狐裘披风换做了火红的貂裘,这火红色像是跳动的火焰将她吞没,燃烧她的身躯感情,似乎要把一切都燃烧完一样。
南宫琉璃迎上去,推着她进屋:“姐姐身子未好,怎么能在外面久站,虽然开了春,可还是要冷许久的,别被风吹到了。”
她话音刚落,于嫔就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下更是不能让她久站,引着卿依沽岚一起进去。
“璃儿今日怎么想通了,要到宫中来住,早些时候劝你你从不答应。”于嫔微笑着在软榻上坐下,屋中的铜兽香炉燃着印度的檀香,香味静气凝神。
第4卷 第158节:自制面膜【1】
似乎被这香味平息了焦躁的心情,南宫琉璃无声叹息,在另一旁坐下,笑道:“不是琉璃非要来打扰姐姐了,这次只怕要住上许久。”
“你还跟我客气,住上多久我还会赶你不成?”于嫔轻笑。
“北承枫他”话说了一半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不过她希望有个人能安慰她,告诉她那个男人不会有事,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案几上的茶盅发出细小的声音,于嫔握着茶盅的手一抖,神色微变,她缓缓抬起头,轻声问道:“可是王爷他出了什么事?”
她问得小心翼翼倒让南宫琉璃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说了:“说是中了毒箭,生命堪忧。”
“什么?!”于嫔突然一楞,双手缓缓离开茶盅,下垂的睫毛掩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南宫琉璃心中一动,于嫔对北承枫似乎过于上心了些,也许是担心她的缘故吧,不由地微微一笑,安抚道:“姐姐莫急,小侯爷已经赶去徐州了,现在琉璃也只能等等情况。”
她没有注意到于嫔眸中闪出的怨念,转瞬即逝。
在于嫔的听雨轩住着,南宫琉璃总算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只是心情却总是平静不下来,她越是努力平定焦躁的心思就越是着急,忍不住要想,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犹记得上次在听雨轩中住的时候,是为了给皇帝治病,为了躲避既定的婚姻。现在却为了那个原本不愿嫁的人而担忧。
她不由得要叹一句,世事无常,缘由天定。
“琉璃此刻也信这些飘渺难以捉摸的命运和缘分吗?”于嫔身体渐渐好起来,可以做些女红,她正拿着针线绣纹花样给南宫琉璃演示,听到她的叹息,这才说道。
被于嫔问住,她微微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助:“其实,如果北承枫能安全回来,或许我就会信。”
于嫔没有回答,室内又陷入寂静,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
双儿从屏风后面踏着小碎步走进来,手里捧着药碗,笑道:“娘娘该吃药了。”药碗腾着热气,一时间浓郁的药香掩盖了清淡的檀香味。
于嫔眉头微微蹙起,有淡淡的愁烟笼罩在额头,她嘟了嘴:“这药真是苦的很,又带着淡淡的腥味,每次吃了都要恶心好一会儿。”
“娘娘近日气色不好,这是太医特意开的药调理气血的,若是不吃这身上的伤痕怎么能消退呢。”双儿微笑,又递上一碟蜜饯。
南宫琉璃终于将神思从北承枫身上转到这药碗里,想了一会儿笑道:“姐姐这次失血过多,是需要调理调理,你瞧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角还有青痕,若是不调理回来,那可就不好看了,总带着病容。”
“要是有什么外用的办法调理就好了,这药真是”于嫔轻声抱怨了一句,一咬牙将药喝下。
南宫琉璃托腮看着,不禁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抱怨的样子都这样赏心悦目。
第4卷 第159节:自制面膜【2】
不过于嫔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其实姐姐,外用的办法倒是有,只是治标不治本,真正调理身体还是要从内里调理的。”
“璃儿说的是咱们常用的润肌膏吗?那东西用了能让皮肤滑嫩,但是对身体却没什么好处。”于嫔微微一笑,连忙去了蜜饯含在口中。
沉思了片刻,南宫琉璃笑得开心:“也许咱们可以发明一种既对身体好,又能迅速见效的护肤品”
南宫琉璃原本想跟着于嫔学绣花,上次学了一半就落下,连朵牡丹花还绣不了。不过说着说着又扯到护肤品上,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领着卿依和沽岚一起在屋子里研究。
沽岚没有经验,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有些心不在焉,南宫琉璃知道她是担心北承枫,也不和她计较,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呢?
只是明知担心无用,只能找些事务来分散注意力。
卿依对此却表现了超乎寻常的热情,从制作羊皮袋开始她就对南宫琉璃这方面的能力很是信服。
两天之后,南宫琉璃抱着成品去找于嫔,手中的水晶盒子剔透莹亮,可以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张人面大小的绢布,隐约还有水痕在里面流淌。
于嫔放下手中的绣纹,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看着,笑道:“这东西样子倒是好看,琉璃怎么想出来的,该怎么用?”
“这是面膜,贴到脸上就可以了。”南宫琉璃欢喜地说道,墨黑的瞳晶亮晶亮,讨喜地望着对面的于嫔。
于嫔被她的眼神逗乐,笑道:“璃儿不要这么殷切地看着我,我用就是了。”
唤来双儿准备洁面的物品,洗了脸,按照南宫琉璃所说的方法将面膜贴上,触手滑润,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出,让人心旷神怡。
“昨儿去请太医的时候见御花园的桃花开了,什么时候娘娘与王妃一起去瞧瞧,整片整片的粉红色花朵,特别好看。”双儿拿了手帕给于嫔擦拭,忽然说道。
于嫔贴着面膜没办法开口,南宫琉璃微笑着又帮她掖了掖身上的毛毯:“过了年桃花也早该开了,今年的春天晚了点。”
春暖也像是被这皇宫中的森冷气息驱走一样,宫外早已是春花烂漫,只有宫中还是一片寒景,甚至还有的地方积雪还没有化完。
皇帝的灵柩仍留在宫中,没有太子回来主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说道太子又要想到北承枫的伤势,萧怀玉已经去了十多天了,也不见他来消息。
不过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不是吗?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正当几人聊着桃花的时候,卿依从门外走进来,见到软榻上于嫔贴着面膜,了然一笑,这才转向南宫琉璃压低声音说道:“王妃,徐州来的消息。”
只见她撩了袖口,从中取出一蜡质银丸轻轻一捏,露出里面卷成筒状的纸条来。
南宫琉璃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力都被这纸条吸引,多日压抑的焦躁与担心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又转作期冀。
第4卷 第160节:自制面膜【3】
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来看:毒已消,不日回京。
毒已消,他没事了!
唇角不自觉地泛出笑意,开始只是微笑,最后转作开怀的笑容,欢喜地转过身子拉着于嫔:“姐姐,他好了,北承枫他的毒已经消了。”
“是吗”面膜遮挡了于嫔的容颜,但是掩盖不住她的笑声,她也笑得欢喜,“璃儿这下不用再担心了吧。”到底是谁不会再担心了
听出她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些不甘和愁绪,但多半还是欢喜的,南宫琉璃神采飞扬:“这几日让姐姐替我担心了,琉璃要好好补偿姐姐才是。”
“琉璃不是做了这面膜给我用吗?”于嫔轻笑,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说来,上次齐王救我出来,我也该谢谢他才是。”
知道她说的是前次回京的“北承枫”,南宫琉璃只是笑笑,没有多解释,她怎么能和于嫔说那人不是北承枫而是别人呢?这其中缘故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还是不要说的好。
“姐姐不要想那么多,咱们是一家人还需要说谢吗?快取了面膜我看看效果。”
面膜取下,双儿碰了毛巾过来帮于嫔擦干净脸上残余的营养液,不知是灯光的效果还是面膜真的有效,只见于嫔面颊莹润,皮肤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细嫩的似乎吹弹可破。
看来成品的效果不错,几人相视而笑,她的琉璃坊又要多一样商品了。
得了北承枫的消息,南宫琉璃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给于嫔留下几张面膜便领着卿依与沽岚回王府。
门房见到她时愣了一瞬,但终究没说什么。
此刻南宫琉璃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的,得到北承枫的消息再让她住在皇宫中就有些牵强了,她实在受不了那样整日憋在屋子里的生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门了。
况且,沽岚和卿依会保护她的不是吗?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伤到。也许是她太过自信,不过此刻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萧怀玉不在京都,不过他前些日子看的打算开分店的店铺正好派上用场,华子还是忙着琉璃浆坊的事情,南宫琉璃带着卿依和沽岚张罗新的店面。
特地趁着萧怀玉没有回来,找人写了牌匾,以免他又擅作主张。这次店面取名:琉璃美颜坊。除了销售面膜,还有许多南宫琉璃改良过的化妆品润肤露。
由于每样产品都是于嫔试验过的,也算给美颜坊打了广告,一时间宫内宫外的宫嫔妇人都想试一试这新式的化妆品。
如果说琉璃浆坊是针对平民的,那琉璃美颜坊主要针对的客户就是些达官贵人以及命妇小姐,所以价位相对也更高一些。如果都按照琉璃浆坊的价格来卖,她什么时候才能存够让于嫔离京的钱。
想到于嫔离京一事,南宫琉璃放下手中的玉瓶,有些挫败的坐倒在椅子上,经过这些日子于嫔还是不愿出宫,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说好的,现在她却突然改变主意。
第4卷 第161节:自制面膜【4】
看她坐在椅子上失神发呆,卿依微笑着走过来:“王妃是在想咱们王爷吗?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京城了,兴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不日便会回来。”
南宫琉璃不置可否,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浮灰,又理理衣襟,怅然道:“走吧,咱们去华子那里看看,这边交给沽岚打理就好。”
“沽岚似乎不太擅长这个,她不爱说话,一个人可以吗?”卿依有些不放心,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柜台前发愣的沽岚。
“不要紧,什么东西都是学了才会的,沽岚平日话少,似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让她适应适应也好,你们总不能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以后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南宫琉璃狠下心思不去看沽岚紧紧蹙起的眉头,拉着卿依就往外走。
沽岚生性温柔安静,又是七窍玲珑的心思,她毫不否认沽岚是一名合格的杀手或者说是内线。但是这样的生活于她而言却是不公平的。该让她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开春之后,琉璃坊提供外卖的服务,又招了两个伙计帮着送外卖,有了他们的帮忙,华子一下子清闲下来,整日就忙着研究怎样改进包装,让南宫琉璃惊讶的是,他竟然还做出吸管这样的东西,也是用羊皮薄膜做的,一条软软的管子,和豆浆搭配着出售。
现在不是用餐的时候,豆浆坊里没几个客人,新来的伙计正在打扫屋子,就是不见华子的人影。
伙计过来给南宫琉璃打招呼,被卿依拦住,她恼怒地问道:“华子呢?又去研究什么东西了?”
她刚说完,就见柜台后面钻出一颗黑灰的脑袋,上面还有两根稻草屑,一见南宫琉璃,这黑灰色的脸咧开个欢喜的笑容,露出花白的牙齿,随着他的动作脸上的黑灰吧嗒吧嗒往下落。
没等南宫琉璃开口,卿依已经叉着腰骂开了:“你这是在做什么!抹锅灰玩吗?”说着就要冲上去。
华子惊恐地瞪大了眼,躲开朝着自己飞来的杯盖,一面四下寻找地方躲藏一面讨饶:“我就是试着能不能把豆子发酵,谁知道火炉炸了,然后就成这副样子了!”
南宫琉璃无奈地摇头,卿依和华子混的熟了,两人一见面总要吵两句,倒有些欢喜冤家的感觉。
伙计搬来擦过的椅子,又取了坐垫铺上,沽岚过来扶她:“王妃先坐会儿吧,我看他们两个还要吵上好一会儿。”
南宫琉璃刚坐到椅子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门外停下,玉色的车顶,鹅黄的流苏在四个角摇摆。车夫是个中年汉子,跳下车去掀车帘,微风一吹,显出车帘后墨黑的带着金色绣纹的衣摆。
看着男人从车上跳下,款款走进店里,南宫琉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多日不见,琉璃忘了本王吗?”男人走近,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佳人的下巴,在她滑嫩的皮肤上摩挲,脸上带着笑意,“还是说太想念本王以至于真见到却不敢认了?”
第5卷 第162节:一吻情定【1】
金黄的阳光从男人背后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北承枫突然出现在这里,犹如神祗一般,又一次见到这张俊美的面容,南宫琉璃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此时没有皇后的胁迫,没有宫中的危机四伏,只是一个宁静的午后。
可见到他的惊讶丝毫不亚于那日在宫中见到“北承枫”时的感觉。
贴在下巴上的触感冰凉粗糙,她不适地转脸躲开,努力压下沸腾的心绪,喘息一声,淡然道:“王爷回来怎么不先回王府,来我这小店里做什么?”
“本王来接爱妃一起回府,难道不行吗?”北承枫轻笑,似乎料定了面前的琉璃不会拒绝,转身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挑起一袋莹润的豆浆,轻笑。
“我还道你要那些羊皮做什么,原来是做这些袋子。现在全京城人人都知道琉璃浆坊,唯独本王不知,真是可惜了。”
“王王爷”卿依正举着扫把追赶华子,一见到北承枫立刻甩了手中的扫把,在衣衫上抹抹手指,唇齿打结:“奴婢去给您盛一些豆浆来”
“不必了,收拾东西随王妃一同回王府。”北承枫眼角带笑,放下手里的羊皮袋,淡笑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意味。
南宫琉璃总算从震惊中渐渐回神,却被卿依扶着上了马车,马车吱呀,对面坐着眯眼假寐的北承枫,她眉头微微蹙起,这个男人哪里像是有伤的样子,不由得扬眉叹道:“你的伤可好了?”
“好了。”北承枫眯起的双眼渐渐睁开,幽深的目光落在对面琉璃的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浓浓的担忧,“琉璃很关心我?听萧怀玉说当时琉璃听了本王受伤的消息惊得拉着他一再确认,这可是真的?”
他声音带笑,笑容里带着促狭的意味。
若他表现出一副重伤无力的样子,或是因南宫琉璃的担心备受感动或许能让这狭小的车厢中萦绕一些温馨暧昧的气息,可他不会,他是北承枫,即便受了重伤他也不会把自己脆弱的样子,表现在别人面前。
冰凉的手覆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上,笑道:“琉璃可想我了?”
低垂的眼眸渐渐抬起来,南宫琉璃蓦然回神,墨黑的眸中光华流转:“如果我说想,你会怎样?”
她眸中带笑,他目光灼灼,一切都在这一瞬交汇。
他缓缓欺身上前,他说:“若真的想,你不会这样。”
一句“那该怎样”没有机会问出口,火热的吻如暖炉中喷射跳动的火焰,火舌灼烫卷上她的柔嫩与滑润,在这春日的温暖马车里,这个吻进行的理所当然,犹如两人积蓄的万千情谊,等了这千万年的时光终于汇聚在一起。
吻的焦灼,吻的缠绵,睫毛轻剪,掩住了各自眸中的想法情谊,只剩下这撩人火热在狭小的车厢内蔓延。
诱人的莹润缓缓抽离,一丝银线勾缠。
“这样才能看出琉璃是否想我。”
第5卷 第163节:一吻情定【2】
北承枫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如当时他斩金断玉地说不会娶她的时候,只是眸中却再没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多了些不解和不耐。
双颊微醺的琉璃艰难地别过脸,眸光暗沉,锁在在碧波流转的车壁壁画上,声音低沉婉转犹如凤凰鸣歌:“王爷似乎不懂琉璃要的是什么?”
“琉璃不说,本王如何得知?”他高傲地挑眉。
话音未落,紧抿成一个冷硬弧度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如蜻蜓点水如蝴蝶采蜜,而这一瞬荡入心底的温柔缱绻竟比方才的勾缠更加动人心魄。
这在他惊讶启唇的时候,下一刻紧握成拳青筋微暴的手上落下一方温软,她的柔荑轻轻地抚上他的手指,一点点滑润渗入心间。
“告诉我,你伤到了哪里?”声音清甜如春日林中山涧淙淙潺潺。
听不出其中有多少震天撼地的情谊,却让他情不自禁地启唇,似乎这一刻,冰封了多年的心绪被她轻轻推开门扉,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在他有限的经历里没有这样的经验,他的应对手册中更是没有关于此种淡淡温情的记载。
“琉璃,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手反握上她的,引着她纤细柔嫩的手指抚上自己重伤的腰间,那里绷带缠了许多层,然而隔着厚厚的绷带依旧能感受到她指尖的轻颤与温软。
她垂了眸,敛了笑,神色从容中带着些许忧伤,她说:“我想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伤了就该懂得如何虚弱,痛了就要懂得皱眉,学会无助时的依赖。”
上一次,她向他要了一世的信任,任她这个要求如何的贪心狂妄,他允了。
而今次,她又要他的情绪,要他从不示人的脆弱,更要他的完全依赖,瞧瞧,多么奇怪又不合情理的要求,但自己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心底变得柔软,为什么在她暗流涌动的眼眸中深陷,可是,再允她一次,却是如何也做不到了。
他是北承枫,怎会拥有这般脆弱的情绪,怎会将自己的所有情感赋予一个女子。
马车的吱呀声越来越大,突地车身颤动一下,两人措手不及,琉璃娇弱的身躯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只听一声难耐的抽气声过后,北承枫坚挺的眉头渐渐皱起,琉璃扑倒时尚未来得及收回的双手正按在他的伤口上。
一抹笑意自南宫琉璃唇角浮现,因为隐在他背后,所以他只听到她变得轻松的声音:“疼吗?我以为你连疼都不知道了。”
无奈的情绪自心底升起,而他的语气却是极其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疼的那是行尸走肉。”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琉璃微恼地撇了他一眼。
他终是没有应下她的要求,她也没有说出到底有没有想他。
然而这马车的颠簸倒缓解了两人之间紧密的气氛,一下子车厢里松散了许多,那灼人的热度退下,剩下的只是淡淡的甜蜜。
第5卷 第164节:一吻情定【3】
等马车颠簸地越来越烈的时候,南宫琉璃才蓦然反应过来,诧异地撩开窗帘向外看,只见路两旁碧树青青,落满小石子的土路一眼望不到头,这显然是已经出了城了,哪里有一点王府的踪迹。
“不是回王府吗?现在去哪里?”头还没有从窗外钻回来,她就忍不住问道,这条路看起来还是蛮熟悉的,什么时候来过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树林青绿色的枝叶上映出艳醴的颜色。
“那个地方你去过。”北承枫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车内传来,转瞬身体被人从后揽住,穿过自己腰间的猿臂稍一用力她便向身侧跌去,正跌坐在他的怀里。
他尖翘的下巴在她柔嫩的发丝上摩挲,有淡淡的清香味在他的鼻尖萦绕,平定了他燥乱的心,他喜欢这样静谧的感觉,若是一直能如此
北承枫墨黑的眸光清幽,有一抹淡淡的暗沉之色蓦然升爬到眼中,淡淡的愁绪在心头勾缠。
“我去过的地方”她皱眉思索,城外去过的地方只有当日为皇帝找艾草时所到的西山,犹记得当日北承枫墨衣墨发于山林中穿行,他说,那是他的地方。
北承枫身上的谜一个套着一个,越想越不清晰,越理越乱。
“太子也回来了吗?你这次受伤,是不是和太子有关?”脑中映出那个壮硕中带着些许斯文的身影,她对太子的了解除了倚梅园那远远的一撇,其余的多半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原本并不把他放在心上,现在他竟然能伤得了北承枫,足可见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马车停下,北承枫却久久不动,他圈着她瘦小娇弱的身子,轻声叹道:“此次宫中事务多亏了琉璃,若不是如此,本王还要从徐州折回,着实要更麻烦一些。”
“琉璃早说过,我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王爷去了徐州,琉璃必然要确保宫中无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伤究竟与太子有没有关系她还是不知道,他不愿回答就不回答了吧,好在性命无碍,怎么受伤的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马车停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两人有动静,卿依忍不住在帘外催促,却不敢去掀那帘子,下一刻,水蓝色裙裾自帘后出现,素手纤纤,勾起车帘一脚,南宫琉璃飞身自车板上跃下,脚刚落地,身子便落入那刚离开片刻的怀抱里。
“早说过,本王抱你下来有何不可?”北承枫灼人的气息喷在耳畔,有些许的酥麻自耳根蔓延到脚趾,通身如同被电击一般悸动。
她忽的向前跳出一步,拉着发愣的卿依快跑两步,忽而回眸一笑,笑容明媚直达眼底:“王爷的情谊若是真的何须演戏,若不是,表面上对琉璃再好也是无用的。”
曾几何时,那人说永远不会对她生情,当时的情境还在眼前浮现,北承枫冰冷无情的声音尚在耳畔,倒显得今日的温情皆如这郊外的春花一般烂漫,却也短暂。
第5卷 第165节:一吻情定【4】
马车停在山下,北承枫携了南宫琉璃的手徒步上山,卿依带着些许药材和食物跟在身后,山路崎岖,不过脚下已经有点点草花生出,倒是比京都内多了些盎然的春意。
上次来时正是大雪纷飞寒冬肃杀的时候,山上干枯的树木像一枝枝勾人的鬼手,而今日前来,不少树枝已经长出绿芽,又有欢舞鸣啼的喜鹊来闹,清脆的鸟鸣声和扑腾的扇翅声响在头顶,愈发觉得周遭静谧。
正如古话所言:“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刻尚未到那蝉鸣的季节,有些许雀鸟也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积聚了一冬的愤懑与焦躁都在这一刻化作雀跃的欢喜在林中游荡。
山上清新的空气钻入鼻腔,沁人心脾。
被北承枫拉着爬了一段,南宫琉璃不禁轻笑出声:“上一次你果然骗了我。”他们走的是一条由大小统一的石板铺成的台阶,而上次上山时却没有看到这条路。
前面传来北承枫憋在胸腹的轻笑声:“上次本王并不认得琉璃,怎会把这上下山的路告诉你,不过我不是已经解了机关让你出去了吗?”
不满地摇头,亏他解了机关,不然她和华子当晚定是要在那冰山雪地里露宿了,唇角的笑容极其无奈,转眼看向四周:“如此说来,前次还要多谢王爷高抬贵手放过琉璃了?”
尾音上扬,连身后紧跟着的卿依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暗自为她捏了把冷汗。
北承枫并不以为意,反而将身后的琉璃拉近几分:“从今往后,琉璃不就知道上山的路了吗?”
过了半山腰,也就是上次南宫琉璃和华子被困住的地方,再往前走上不远,眼前蓦然开朗,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之后无数木楼若隐若现,金黄的阳光撒在楼顶,映出耀眼的红砖瓦墙。
这本该是壮观的一幕,可南宫琉璃却毫无缘由地联想到另一件事,若是这林中的任何一处起了火,只怕这些个木质阁楼都要被一把火烧尽。
烦躁地甩甩头,这是什么想法,哪有人先想坏事的。
北承枫的住处在这些阁楼环绕的中心,一排与王府构建相似的瓦房静静矗立在这林中仅有的空地上。
卿依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提了药材就先一步走进去,吩咐屋中原本正在打扫的丫鬟侍人去煎药烧水。
“想不到王爷在这传说闹鬼的西山竟然有一处别院。”抚摸着室内简朴却清幽闲雅的装饰,南宫琉璃微笑着调侃男人,其实这个地方她很喜欢,眼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眸中闪着几分欢喜和雀跃。
比起那奢华诡秘的王府,她更喜欢住在这清幽的山林里。
由卿依扶着在竹椅上坐下,北承枫才轻笑道:“琉璃见过把别院建到深山老林中的?若是知道这山中藏了多少兵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兵士?”南宫琉璃讶然,手指从镂空花架上的青花瓷瓶离开,她怕自己受惊后一不留神摔了瓶子,“你竟然在这里屯兵?”
第5卷 第166节:一吻情定【5】
也许是皇宫中的冷意在向外蔓延,明明是二三月时分,京城仍被一片浓浓的寒意笼罩,而郊外西山本该寒冷的地方却比京中热络许多,山上多数不知名的小花开了漫山遍野,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又跳出两朵鲜艳的颜色来。
时至今日,南宫琉璃才真正知道北承枫在军事上的实力,皇后的哥哥太子的娘舅虽是骠骑将军,手中却无多少兵力,而东宁大半军务都掌握在北承枫的手中,再加上他暗中囤积训练的士兵,仅仅正规编制的军队就有二十万之数。
而这些却是连太子都不知道的,不知这算不算皇帝有意无意地帮了北承枫。
西山上暗藏了数万将士,其中多是将相之才,北承枫不时地将他们往军中朝中安插。另一部分便是训练出的杀手细作,比如卿依,比如沽岚。
这座山是北承枫刚刚封王的时候整修的,算起来距今已有十年之久,南宫琉璃这一次是真的被他的能力所摄,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少年,竟有如此远见,这东宁的皇位非他还有谁能胜任。
幽静的山顶阁楼内,南宫琉璃端了清水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北承枫斜靠在□□假寐,手中握着一卷书册,书册挡住了他微眯的双眼。
放下水盆,南宫琉璃倏地抽去他手中的书册,巧笑道:“王爷也会用书挡着睡觉吗?看来小时候也躲过夫子的查问吧。”
北承枫缓缓睁开一双墨玉凤眼,唇角含笑:“躲过了数个夫子太傅,却躲不过琉璃一双慧眼。”
慢慢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开始解衣,眉头高挑,促狭的目光紧紧锁在琉璃身上,“琉璃当真要服侍本王换药?”
“怎么?你不同意?那琉璃这就去唤卿依进来。”眉头一竖,说着便要往门外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衣袖,低低的笑声自身后传来,“既然来了,哪里有再离开的道理。”
墨黑的衣衫解下,露出里面真丝的素白里衣,只见腰间一片鲜红,在这雪白的衣襟上分外刺眼,犹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让人想到堕落与苍凉。
南宫琉璃心头一跳,眸间露出掩不住的懊恼神色:“方才还是撞到你了。”
北承枫不以为意地轻笑:“如何补偿我,本王的爱妃?”
灼热的呼吸扑到她微醺的脸颊上,下一瞬腰间传来一阵刺痛,琉璃的指尖放松了力道在那块血迹上轻抚。
她缓缓地抬起脸:“王爷说怎么补偿?像这样?”
她眉尖一挑,手上再次用力,北承枫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抓住她淘气的小手,眸光变得幽深:“琉璃这是在玩火。”
“王爷说的,既然来了不做些什么岂不是白来了。”她浅笑盈盈,樱红的唇舌启合间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说着手上的力道不减,北承枫不禁有些懊恼。
她不过是想让自己呼痛,现下倒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痛他是说不出口的宁愿暗暗咬牙忍着。
第5卷 第167节:一吻情定【6】
可让他向这小丫头示弱更是万万不能,北承枫无奈只能生生受下。
正凝神等着承受腰间传来的痛楚,琉璃却缓缓支起身子,腰间的痛楚也随着消失。
衣衫尽数解下,露出内里的蜜色肌肤,紧致的腰间一道棕黑的疤痕自左侧腰间划向右侧,犹如一道浓墨勾画的虬干。
南宫琉璃倒抽口气,蓦然瞪大了双眼:“不是说是箭伤吗?这样子明明是刀划的。”
玉手颤抖着勾了药膏轻轻涂上去,这药是府上的大夫新调配的,可以软化伤口上的硬痂,伤口内里的肉还没有长好,外侧先起了硬痂,倒是只会让伤口溃烂地更加厉害,可硬生生剥了硬痂,却是这些大夫如何也不敢做的。
浓郁的药香透出,在整个屋子弥漫,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细线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北承枫冰凉的大手抚上她的腰间,指腹如玉蝶般在她柔内的肌肤上轻跳摩挲,头顶上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叹息中带着些许无奈又带着浓浓的眷恋。
“我想你,琉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近在耳边又似乎是远在天际,其中带着浓浓的情谊和不甘。
她垂了眸子,没有回答,北承枫的心思她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原本对这段感情还有些信心,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一点信心也被尽数磨没,北承枫心中所想她再也不愿探查。
“你不信我?”
北承枫有些恼怒,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也顾不上管自己腰间的伤口会不会因为这急速的动作裂开,佳人温软的身躯入怀,他多日的焦躁和不耐也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转作满心的甜蜜和满足。
夜幕降下,山间的夜晚还是冷的,一阵清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开素白的帘帐,他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眸暗了一瞬,缓缓将她放倒在□□,指尖沿着她润滑的面颊摩挲。
“琉璃,他日你说让我信你,你将自己允了我,现在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纱帐缓缓垂下,他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魅惑的气息,“我的王妃”
在亲承枫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南宫琉璃渐渐蹙起眉头,想要逃离,但周身都被他强势的气息环绕,这气息犹如一张大网,将她网了进去就再不放手,让她逃无可逃,甚至不由自主地为他迷醉。
药罐倒在地上,清香的药味溢了满屋,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屋中暧昧的气息萦绕,红纱帐暖,皎皎的月光跳入屋内又躲了出去,掩盖了一室的旖旎。
蜜汗自额间滑落,火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南宫琉璃只觉得自己在波涛汹涌的汪洋中随着浪潮浮尘,靠不到岸,犹如一点孤独无依的浮萍,无根无影。
北承枫火热的指尖触到她紧握的柔荑,低笑一声十指相扣,只在这一瞬,她所有的孤独与担忧霎时消失,只剩下淡淡的暖意在心头弥漫。
春日的天渐渐长了些,南宫琉璃还在被中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第5卷 第168节:一吻情定【7】
卿依轻手轻脚走进来,推开窗子,换去一室的旖旎香味,窗外咕咕的鸟鸣声传来,声音清脆富有活力,仿佛要把积聚了一冬的活力都通过歌唱传达出来。
“王妃醒了?”听到床帐内簌簌衣衫摩挲声,卿依微笑着转回头,眸光闪亮,却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阴寒。
紧了紧被角,南宫琉璃小心翼翼地撩开纱帐,身边早已没了北承枫的身影,面对卿依她还是有些羞赧:“什么时辰了,卿依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可不早了呢,不过山上幽静,王妃睡过也是情有可原。”卿依促狭地眨眨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充满笑意的眼眸看向她的脖颈。
南宫琉璃慌乱地拉起被角掩住脖颈处的几点殷红,却又露出白玉一般的手臂,手臂上亦是带着许多青紫的斑点。
“好了,卿依不笑便是,王妃也不要躲了,迟早要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卿依微笑着转身端了铜盆过来,说好了不笑,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王妃应该多多努力,给咱们王府生个小王爷才是,说来,王府寂静了这么些年,从王妃进门之后才算有了些活力。”
她声音清幽,南宫琉璃初始还觉得羞赧想要打断她的话,可听着听着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点悲戚和失落来,让她连生气也气不起来。
北承枫去处理军务,他去徐州多日,这西山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做决断,这些都是南宫琉璃不知道的。
随着卿依出了阁楼,入目便是朵朵迎春花随风摇摆,早晨赤红的阳光撒上去,照得花朵愈发娇艳。
一袭白衣从眼前划过,南宫琉璃蓦然凝神,细看去,眼前哪里还有人影,忍不住回头问:“卿依方才可看到什么人过去了吗?”
卿依正帮她系上碧青色的披风,听了她的话连忙抬头望去,自然是除了树影什么也看不到。
垂头卿依低低一笑:“在这片林子里,很少有走路的人,多半都是在树梢上飞来飞去,一来可以练功,二来也节约时间,方才王妃见得该是哪个人从这里路过吧。”
“在树梢上飞来飞去?”南宫琉璃讶然,又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树梢,这树起码有二三十米的高度,这”
赞叹惊讶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懊恼,若是她早来两年,兴许还能学学轻功,现在却是不行了。
“卿依以前在这里也是这样行走吗?”她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脑中想的确实朝中之事,北承枫从徐州回来,本该先进宫面见皇后,可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卿依红了脸,平淡地说:“若不是上次王府中出了皇后的细作,王爷也不会调卿依回去,那便遇不到王妃了。”语气中带着庆幸,南宫琉璃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忽而那白影又一次出现,这次却被南宫琉璃看了个真切,想要追他却又自知赶不上那人脚步。
第5卷 第169节:风云再起【1】
幸好卿依及时唤住那人:“吴非,我还倒是谁,原来是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白影已经消失在树丛里,又迅速折了回来,手中一柄羽扇在风中颤动,他眼眸带笑:“没看到是卿依妹妹,妹妹不要见怪,我刚去找王爷回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子回宫了,我去问问王爷我们是不是也快些回宫去。”
这声音怎地如此熟悉,南宫琉璃探究的眼神在白衣男子身上转了一圈,不解地问道:“我在哪里见过你?”
“呵呵。”吴非摇着羽扇笑得开怀,“王妃不记得也算正常,我昨日不是这副样子的。”
他这么一说,南宫琉璃脑中灵光一闪,了然轻笑:“原来你便是昨日那个车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阁下好本事,易容也就罢了,竟能改变身形。”
她还说昨天上山后就再没见过那个车夫,原来如此,不过昨日的车夫身材壮硕,明明是个粗犷的中年男子,和今日这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实在对不上号。
吴非微笑着行了礼便迅速离去,留下南宫琉璃满脸疑惑,卿依微笑着上前一步,笑道:“吴非最擅长易容之术,昨日连我都没有认出他呢,王妃不必懊恼。”
“他也是北承枫藏在这里的将士之一吗?”南宫琉璃诧异地问道,如果这里的人各个都有如此身手,有这样绝顶的本事,那太子何足惧。
卿依微微摇头:“他不是,他是王爷在十年前从关外救回来的,似乎并不是我们东宁皇朝的人,他身上有着江湖人的潇洒不羁,又隐约带着些贵族的优雅尊贵,身份该是和我们不同的。王爷数次让他离开此地回家去他都不走,说是在这里呆的习惯了,又有许多趣事,让他离开他舍不得。”
“王爷就不担心他别有居心?”北承枫竟然也会留一个身份不明又有可能带着别国血脉的人吗?
“王妃你信他吗?”卿依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南宫琉璃愣了一瞬,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面,她就已经对吴非抱了些许好感,不然也不会这样上心地问卿依有关他的消息。
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气质。
如果说北承枫给人的感觉是尊贵霸气,富有王者之风,那萧怀玉给人的感觉就是浪荡不羁,深藏不露,但是这个吴非给人的感觉却是潇洒中带着温暖,像是邻家大哥哥一般。
“收拾东?br /txt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