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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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 作者:rouwenwu

    !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

    作者:疾风知劲草

    晋江20111031完结

    数字穿综武侠

    文案:

    若今生有缘,便是与你携手又如何

    都说这儿女是债,谁知这兄弟更是债。前世,为了大清,狠下心来将那票兄弟关的关了,圈的圈了,又费尽心思肃

    清了朝堂,甚至不惜毁了名声赚下足够多的国库银子,安排好了一切,于是,将江山交给儿子,闭了眼睛,惟愿来

    世不在帝王家。

    醒来后才发现,虽是忘川河边走一遭,却独少了那一碗孟婆汤。今生本想着仗剑天涯一人独行,却不料三生石上早

    注定,情缘难了,情债难偿。

    ps: 四穿综武侠世界,配有数字几人,武侠小说主人公几人,all四。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昭(胤禛) ┃ 配角:展熙(十三),姬澜(太子),东方瑾(老八),萧飒(十四) ┃

    其它:前世今生,all四

    了心愿雍帝归地府

    夜已经很深了,圆明园南书房内依旧灯影绰绰。书房外,侍卫们站得笔挺,警觉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侍女太监们贴着大门墙壁排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太监苏培盛屏气凝神的侍立在离雍正有一定距离,既不会打扰主子思路又可以随时听主子的召唤的地方,看着深夜仍在辛苦批阅奏折的主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想劝又知道主子的脾气,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心下盘算着等主子休息后,便到小厨房叮嘱下面的人最近多做些有营养又清淡的汤食。

    端坐在御座之上的雍正,自是不知自家贴身太监心里的转转念,正在手枝朱笔,聚精会神的批阅奏章,偶尔停笔揉揉发困的眉心。

    “苏培盛。”雍正突然停笔,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几更天了?”

    “快三更了,主子是否要歇息了?”苏培盛看了看外面天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雍正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许是朕老了,最近经常会想起从前的事情,那时候朕还小,兄弟们也小,大家一起到上书房,一起上课,一起捉弄师傅,虽然不免打打闹闹,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日子过的真快呀!转眼间朕老了,兄弟们也分开了。”

    苏培盛垂首站在那里,不敢接腔。

    雍正也不在意,顿了顿,又问:“他们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回主子,下面传来消息,那几位爷过的很好。”苏培盛是他贴身的大太监,又兼管着粘杆处,自然知道真相,斟酌着回答,“许是日子久了,不该起的心思都放下了,却不似从前那般了,说起从前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哦?不生气了?被朕那般对待,怎么能不生气,不怨恨。他们巴不得盼朕早点死呢!”雍正冷笑,除爵,圈禁,没了自由,换成自己也不会心平气和,更何况是斗了一辈子的人。

    “主子爷!”哗啦,书房内外的侍从惊慌地跪了一地。

    “起来吧,朕只是说说而已。”雍正疲惫的抬了抬手,苏培盛赶紧使眼色让他们起来。

    早知道兄弟们难免生死相争,可真到了时候,还是下不了手,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不可抛。于是在登基之时便做了准备,对外是圈了这个,圈了那个,暗地命人将人带出,送往江南,好吃好喝供着,粘杆处盯着,随他们怎么说,怎么骂,只要不和外面的人联系,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就不管了。

    一朝为帝,首先顾全的便是大局,兄弟一场,朕也只能做到这点了。

    “十三爷呢?”想到这个最亲的弟弟,雍正的眼睛不由闪过丝丝柔情。当年十三病重,眼见得就不行了,好不容易找来高人,只说他这病已经是拖了太久,若想根治,只能安安生生的静养,任何外事不想,不问,一年半载的细细调养,身体才能好转。

    当时正是朝堂不稳的时候,胤祥身上挂着数职,整天忙的更个陀螺似得,怎么可能一点不操心,就是让他关门谢客,也难免会被烦心事情所扰。没办法,狠了心,不顾他苦苦哀求,打晕了直接送往别庄,撂下狠话,如果不好生调养,不说今生今世,就是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不再见面,这才吓得他连连答应,直说肯定要养好身子。对外则宣称怡亲王薨逝,爵位传了弘晓,风光大敛。

    “回爷,十三爷身体康健,和那几位也相处得也不错。”知道主子心情好转,苏培盛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这个傻弟弟,好容易将身子调养好,就要求去江南。自己知道他的想法,替自己看着那几个人,不忍驳了他的面子,就同意了。听说开始总被那几个人冷嘲热讽,好在现在处的还不错。

    “派人多照顾着,缺什么少什么都上心点。”雍正不放心,知道弟弟是个省心的,能凑合就不愿打扰他,转头叮嘱苏培盛。

    “嗻!”苏培盛应道,心下好笑,主子一遇上十三爷的事情,就没了平日的冷静,变得絮絮叨叨。

    又批阅了一阵奏折,雍正感觉累了,转了转发酸的脖子,便想起身回寝宫休息。没想到起身稍微猛了些,眼前一阵的发黑,天旋地转,胸口憋闷,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主子!”苏培盛大惊失色,几步上前扶住雍正,小心地扶他坐下,同时厉声呵斥着身边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嗻!”书房内外一阵慌乱,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向太医院跑去。

    “朕的时候怕是到了。”雍正摆摆手,苦笑,“最近朕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下着大雪,好大好大的雪,地上白茫茫铺了厚厚的一层。朕一人走啊走啊,边走边弯腰拾捡着什么,突然一回头,发现朕的身后没有脚印。再细看前面却有着好多的脚印,不知道怎么朕的脚印居然跑到前面去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朕一直是在捡着自己的脚印,你说好笑不好笑。”

    苏培盛心头一颤,知道不妙,听老人们讲,这人快不行的时候,就要重走一遍来时路,将自己从前留下的脚印一一捡完,等捡干净了,人也就不行了,干干净净的上路。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强忍着眼泪,安慰着雍正:“主子最近怕是累着了,才会做这种梦。等过几天身体好转了,就好了。”说着有些忍不住哽咽了,回头呵斥身边的小太监:“再去几个人催催,怎么太医这么半天都还没来。”

    “朕不怕死!”雍正提高了声音,“想朕初登位时,朝政混乱,国库空虚,大清朝维持着表面的繁荣,其实暗地之中已经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朕累死累活一十三载,肃清朝堂,追回欠款,充盈国库。朕之所为,对得起大清,对得起皇父。就算现在去见皇父,朕也毫不愧疚。”

    “主子自当得起明君称呼,奴才还期望着能陪着主子一辈子,看主子创下百年盛世呢!”苏培盛陪笑道。

    “算了,你也别安慰朕了,生死有命,随他吧!朕累了,服侍朕就寝吧!”

    是夜,雍正帝在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雍正十三年(1735)八月二十三日,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卒于圆明园,谥号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

    世宗突然驾崩,圆明园中众人慌了手脚,奴婢内侍们或是慌慌张张的东奔西跑,告知自己的主子;或是战战兢兢,不知所为;随侍的众皇子皇孙,换了丧服,未等靠近,便大放悲声,直至踉踉跄跄,不能支持;等得信的大臣换好丧服,进的园来,便又是一阵的哭声震天……

    在这仿佛被悲伤笼罩了的圆明园上空,本应回归地府却不知何原因滞留在此的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冷笑着欣赏着下面众人宛若戏子的表演。看表面一个个表面哭的伤心欲死,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法。

    世人愚昧,看皇亲贵胄表面风光,皆言来生愿为皇家人。却不知,从来‘天家无亲情’,为了那把椅子,多少兄弟相争,甚至骨肉相残,血雨腥风,不一而言。就算胜了又如何,登基坐殿,高高在上,不过是称孤道寡,孤零零一人罢了。

    盯着下面哭的快昏过去的四子爱新觉罗·弘历,自己定下的皇位继承人,雍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若非嫡子早夭,皇位也轮不到他。这个儿子虽然有些小毛病,办事倒也有些能力。不过他毕竟不似自己,一辈子拼杀出来的皇位。自己又为了不让兄弟相残的事情再次发生,把所有的路都给他铺平,顺风顺水的继位。可也因为如此,才有点不放心,这没有牵制他的人,就怕他日后生了狂妄之心。所以早早给十三和那几个小弟弟下了密旨。弘历,若是你好好的,大清江山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朕自是高兴,日后见了前辈祖先,脸上也光彩。若是你做事昏聩,耽搁了这大好江山,到时候,为了大清,你别怪朕心狠,朕已经担了杀子的恶名,不怕再多一个。

    想着想着,忽觉身后穿来巨大的吸力,身子不由自主的朝那边飘了过去,这是阴间的人来拿自己了吧!

    轮回转世,只愿来生不在帝王家。

    忘川河边论因果

    有歌谣

    火照之路泪成河

    忘川河岸骨冷彻

    三生石前望三生

    奈何桥上叹奈何

    又有“人们世间找公平,要算阎罗王最公平”,任你前生是落魄寒窑,命贱如狗;还或是富贵荣华,为帝为王,都耐不过阎罗一纸召唤,即便是泼了天的滔天富贵,该舍也舍,该弃也弃。

    世人做歌哭曰“黄泉路上没老少,奈何桥上骨肉分”

    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来来往往新鬼旧鬼,无论哭哭啼啼,千般不舍,万般不愿,还是面无表情,阴狠毒辣……不管前世如何,皆是一碗孟婆汤自去投胎。

    唯一人静立在忘川河边,巍然不动,负手凝望着面前大片大片盛开的彼岸花,花色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有花无叶,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俨然这上上下下皆是昏黄阴暗的黄泉地府中唯一的希望。

    蓦然那人身边又出现一人影,与前人不同,后来之人身上散出淡淡的白光,紫衣,面容俊美妖异。而男人似早已习惯,毫无反应,仍是盯着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连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旁人一点。

    后来这人也已习惯他的冷漠,自顾自地开口:“我说,爱新觉罗·胤禛,雍亲王,雍正帝,你们人间不都讲究‘受人点水恩,必将涌泉报答’么?好歹我借了你昊天镜让你看着人间,也算你的恩人了,就算我不求你报答,你怎么也应该对我态度好点吧!”

    “人间还有话说‘施恩莫望报’,你借我‘昊天镜’,我自然感激,只是你念念不忘报答,可知并不是真心想借于我,而是有事交换。既然如此,我只在你提出事情的时候做好便罢,又何必存了感激之心。”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嗓音清冷,语气中有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却也掩饰不住彻骨的孤寂。

    后来之人被男人一句话噎了回去,摇了摇头,“你还是不开口的好,开口说话就是如此之毒。难怪世人都只见雍帝冷漠,少有表情,少言寡语,看你这样子,还是冷漠点好,省的开口便气人,难怪你那些兄弟都不待见你。”

    语音刚落,后来之人便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暗自窃笑,表面还是装着很严肃,“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你留下了那道密旨,恐怕你们大清的江山就砸在你儿子的手里了。”绷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那个逆子!朕恨不得从未生过他!”男人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显然是动了真火。

    原来胤禛来到地府后,才知道他们这样生在皇家,身带龙气之人多是上界星宿下凡历练的,早晚还是要回去的,不能随便投胎。但因为身沾染了人间红尘之气,昧了前因,不能立即回转天庭,所以,天帝特在地府开辟一处空间,名曰“幻境”,里面充满了仙灵之气,容他们在里面暂时居住,洗涤凡尘浊气,等时机成熟,忆起前缘,自有仙官接引重回天界。

    胤禛听说康熙就在里面,心情激动,恨不得立刻去和皇父团聚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总是不安,所以便打消了念头,一直留在这忘川河边,借着与弘历之间父子血缘关系牵连,感受着弘历的一举一动。后又因身边这个莫名出现的人物,借给他传说中的昊天镜,能更清楚的观察人间。

    这儿子头几年还不错,操劳国事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就算他反了自己的话,罢黜了自己用惯的老人,安插自己的心腹,也只当他新君登位要施恩,忍了。可他竟然解散了自己一手创建的粘杆处,这可是自己多年的心血,也不知道这儿子怎么想的。到后面,他反而感谢这个儿子解散了粘杆处,要不然,后来想把他弄下皇位就更麻烦了。

    这儿子后面越来越不着调,辛辛苦苦攒下的国库银子被他花去大半,没事就下江南游玩,各处接驾花去银子无数。后宫里,宠幸包衣女子,不辨真假格格,为个回疆的女子弄得后宫不宁,甚至还要娶个歌妓当贵妃。皇后劝诫,居然被他收了凤印,一桩桩,一件件,看的胤禛险险吐血,恨不得立刻回转人间,掐死那个不孝子。

    幸亏他留了密旨,那几个弟弟见弘历越闹越不像样子,生怕这祖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毁了,告了太庙,请出自己的密旨,联合宗室和众大臣,内有粘杆处做内应,外有十三隐隐控制军队,逼着逆子退位,传位嫡子,才没有让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你为了逆出地府耗尽了灵气,又将龙气给了孙子,等于你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灵魂。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没了灵气,去不了幻境,而地府的威压可不是一般灵魂能承受的住的,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在这地府威压下分崩离析,彻底消失在这世上的。”神秘人物担心的问道。

    “这倒是多谢你了。”胤禛的声音和缓了一些,虽然不知道身边这人究竟是谁,可看得出对自己并无恶意,而且若不是他暗地帮忙,就算自己再怎么恨,也出不了这地府,更别提将自己的真龙之气传给孙子,“永璂虽是嫡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但毕竟年幼,不足以抗拒正值壮年的弘历,若是朕不将自己真龙之气给了他,他们又怎么能顺利将弘历逼下台。至于朕,身体都给了大清了,还在乎这灵魂吗?到最后魂飞魄散,也图个干净。”

    “可你的亲人们呢?他们若知道你消失,定然会很伤心的。”

    “会吗?”胤禛冷冷一笑,“我兄弟虽多,可大家多是表面的感情。除了十三那个傻子,我不在了定然会难过外,剩下的那些弟弟,算了吧!我对他们那样,他们怎么会忘掉,见了面定然会不愉快。我虽不悔,却也不愿因为这再次伤了兄弟的感情。如此还不如‘相见不如不见’。日后他们重返天界,这一世的记忆不过一次历练而已,很快就忘记了。况且人都善忘,日子久了,那些伤害会慢慢淡忘,反而是很多事情会在记忆里不断被美化,这样,就是偶尔想起来,也是最初最美好的回忆,这样不是更好?”

    看着胤禛语气平淡分析着兄弟感情,甚至连常人听闻都恐惧的魂飞魄散都毫不在意的随口说出,神秘人物勾唇一笑,不愧是当年天界第一冰山美人啊!虽然是没了记忆,还是这么的冷漠,对别人,对自己都毫不在乎。只是你想就这样落个干净,哪有那么容易,那些人苦苦追了你几世,又岂会那么容易放弃。

    红尘望断了前缘

    忘忧湖畔圆月夜。

    江清月皎,水天一空,忘忧湖中,各色青白莲花,依仗地势,亭亭玉立在碧波之上,碧茎翠叶,花大如斗,香远溢清,沁人心脾。

    沙,沙,沙,湖畔传来脚步声。在这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时候,居然有人有此闲情到此湖边游玩。

    月色下,渐渐显出一双人影,逐渐清晰,不由让人心中感叹,好一双璧人。女子二十左右的模样,虽非天姿国色,却让人一望而心醉,尤其是一双明眸,真真有如一潭秋水,头上髻身高挽,气质高雅之及,只是腹部高高隆起,行走略微有些困难,旁边小心翼翼扶着她的男子不到三十,身材高大修长如玉树临风,一身蓝衣,看起来颇似个儒雅的书生状元郎,笑意盈盈的说着:“难怪都这么晚了你非要出来,这湖边月下荷景确实让人陶醉。”

    “早听人家谈起这忘忧湖在夜间的景致最好,叫你出来你还不听,现在知道我没有说错吧!”女子像是在和男人撒娇,小女儿气十足,唔哝软语,充满江南水乡的气息。

    “我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嘛!”男子好脾气的哄着,“眼看你月份快足了,前些日子又因为着急回家赶路有些急了,累你动了胎气。好不容易这两天才好转,我怎么放心。”男人顿了下,似想起什么,声音有些发颤,“万一你有个什么我可怎么办?”女子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心下也是一酸,偎在男人怀里,拉过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十指交握,安抚着男人的情绪,“云山,你放心,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嗯!”男子嗯了一声,两人再无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湖中美景,一种名曰幸福的感情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

    “云山,你看那朵青莲。”女子忽然惊喜的叫道。

    “哪里?”男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从湖的那边缓缓的飘来一朵巨大无比的青色莲花,眨眼间就到了近前。

    “清儿,你喜欢,我采来送你。”男子说着放开女子,准备去摘那朵青莲。

    “不要!”女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男人回头见女子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不由大惊,“清儿,清儿。”

    “我,我可能快要生了。”女子用力抱着肚子,声音低微。

    “我马上送你客栈。”男人打横抱起女子,沿来路飞奔而回,没看到身后那朵硕大无比的青色莲花瞬间合拢,化为一朵个小巧的玉锁落于男子的手中,男子担心妻子安危,也顾不上多看,匆忙间只是收于怀中。

    客栈屋外,男人焦急的踱来踱去,屋中不时传来了女子痛苦的呻吟,眼见天边曦光将至,蒙蒙亮了起来,方才听得一声啼哭传出,男子大喜,顾不了许多,推门进入。

    “恭喜老爷,夫人生的是个儿子。”产婆见他进来,笑嘻嘻迎了上来,将洗过包好的婴孩放于他的手中。

    男人接过刚出生的婴儿,细细打量,不似一般刚出生孩童那般脸色通红,皱皱巴巴,一张小脸粉妆玉琢,煞是喜人,越看越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就见小婴儿似乎察觉出什么,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淡到甚至不能算微笑,只能算是唇角微向上弯了一下而已,男人心里却觉得仿佛天边的第一道晨曦在瞬间照亮整个客栈,同时,婴儿的眼睛也睁开了,如天池的池水一般的明亮清寒。

    “清儿,清儿,你看,我们的儿子。”男人献宝般的举着刚出世的婴儿,兴奋的说着。

    床上的女子微笑着看着这父子二人,“云山,取个名字吧!”

    “师父,怎么办?孩子从出生之后便不吃不喝,怎么叫也没反应。”女人抱着孩子哭的哽咽难耐,男人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

    本来想着一切都好好的,儿子有了,妻子也很好,没有料到,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孩子睁眼看了一下,便闭上了,本以为是累了,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一直到晌午,也不见孩子再睁眼,叫也不应,喂水喂奶也进不去,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眼见得奄奄一息,撑不了多久了。夫妻二人着了急,也顾不得产妇生产后需要静养,抱着孩子向师傅求救。

    男人名叫林风,字云山,他的妻子叫萧清雨,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妹。婚后,夫妻二人离了师门,双双携手天涯,登山观日出,山中听风鸣,直到萧清雨身怀六甲,在外不便,这才决定回家。夫妻二人之师名为“幽谷老人”,姓秦名游,幽谷一脉本是上古剑派,只因为先秦焚书坑儒,很多门派都遭了秧,不得已避往深山茂林。时光变迁,随着老人们逐渐故去,新注入的血液又少,逐渐没落下来,传至林氏夫妻,曾经的大派也仅有这师徒三人了。

    “幽谷老人”秦游,年龄不知几许,身材修长,挺拔有力,方脸阔面,慈眉善目,虽然头发胡子早已全白了,脸色还是非常的红润,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听完夫妻二人的话,他双眉紧皱,先是接过孩子仔细打量,随后又将手缩袖中不停占算,半晌才叹息一声:“都是天意啊!云山,清儿,这孩子你们是留不住的,还是舍了吧!”

    “不!师傅,他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产下的,我还没有亲自喂他一口奶,就要舍了,我舍不得啊!”萧清雨哭倒在地上。

    “清儿,不是为师狠心,而是……你可知,我们每个人投什么胎都是上天算好的。前世身死,魂转地府,喝下孟婆汤后进入轮回,根据上世因果不同进入不同的道。这个孩子却是不同,他本上界星宿下凡历劫,一世为帝,归转地府后本应返回,却不知何原因徘徊地府,失了灵气的身体承受不住地府的威压,眼见得魂飞魄散之时被人匆匆送入轮回,未及让他服下孟婆汤。即便是他因故散去了自身的仙灵之气和真龙之气,也不是普通凡胎的身体能承受得住的。本是孩子一降生就该夭折的,幸亏体内灵魂知之甚早,见情况不妙,不吃不喝,尽量减少婴儿本体里先天之气的损失,可这也只能拖延短短几天也是撑不了多久。”说着秦游有些不忍,“你们夫妻还年轻,以后还可以有孩子的,不如舍了这个孩子吧!”

    “不!”萧清雨大声反抗,抱过孩子,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认真地说着:“师傅,我不管他前世是什么人,既然今生投了我的胎,便是我的孩子。说什么我也不会放弃的。孩子,你也不要放弃,我们一起努力。”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只是毫无反应的婴儿,听了她的话后,顺着眼角滑落一行眼泪。

    “师傅,你看他流泪了,他也不舍得离开我,师傅,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萧清雨抱着孩子也流下了眼泪,母子二人哭做一团。

    “幽谷老人”虽是年纪大了,心情淡薄了很多,眼见这母子情深,也不由被感动,考虑再三,叹了口气,可这事关幽冥他也没有办法。

    这在这时,他们身边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乍一现身,便将萧清雨手中的婴儿夺了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萧清雨一愣之下立刻反应过来,瞪眼看向面前这个俊美的近乎妖异的男人。

    男人却没有理她,只是挑眉看向怀中的婴儿,露出个嘲笑的表情,‘胤禛,这孩童的身体如何?’

    说也奇怪,自那日之后,从未有反应的孩子突然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都是你做的好事!’

    男人笑的更开心了,‘好了,好了,你也别瞪我了。我帮你解决了还不行嘛?’说着取出一个嫣红似火的丹丸塞在胤禛的嘴里,很快,胤禛便感觉到头脑发昏,沉沉睡去了。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萧清雨虽然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寻常,只是为母则强,她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没什么,封了他前世的记忆罢了。要不然,这么一个小婴儿的身体怎么能容得下他。”男人摇摇头,“这凡人的身体真是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孩子给你,等他再醒来就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了。”男人抬手又将孩子抛回给萧清雨,瞬间消失。

    “师父,他?”林氏夫妻茫然的看着秦游,秦游叹了口气,“没事,他不会伤害孩子的。”

    兄弟恩怨从此了

    林氏夫妻怀着满心的欢喜迎接新生的娇儿,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不料世事难料,孩子出生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不吃不喝,无声无息。林氏夫妻着了急,抱着婴儿赶回师门向师父‘幽谷老人’秦游求救。

    经秦游一番解释,方知孩子夙愿牵连,虽是成功转世,但因为身子弱,承受不起,怕是活不长久。萧清雨闻言抱着孩子哭成一团,幸好有异人相救,这才化险为夷。

    话说那孩子正是胤禛转世,那日他分析了自己和那几个兄弟的关系后,一时情感突发,陷入回忆,等清醒过来后发现那个神秘人物已经消失不见。这些日下来,他已经很习惯那人的神出鬼没,也不惊讶,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的近乎看不出来的微笑,是不是自己过于冷漠了,冷漠到这修行多年的神仙也经受不了。

    收回思绪,胤禛继续从昊天镜中观察人间。还好孙子不似儿子,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看着那孩子迅速成长,逐渐在朝堂上站稳脚步,有条不紊的处理朝政,心下终于安稳了许多,若这大清的江山真的毁在弘历的手里,自己怎么有脸去见爱新觉罗的各位先祖,就是魂消也难赎己罪。

    地府无日月,每日来去匆匆不知增多或者减少几多新魂旧鬼,自上次那个神秘神仙将昊天镜要回去之后,胤禛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耳边少了他的聒噪,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还好他曾经为帝,心境修炼的极其坚定,很快将自己这一丝淡淡的怅然抛在脑后,没了上世的勾心斗角,忧国忧民,每日里对着这火焰一般的彼岸花,心情得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这种日子宁静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吧!”胤禛看着自己趋向崩溃的身体,微笑,很快,自己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耳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那个神秘人物突兀的出现在他身边。

    胤禛从他的口气中听出担心,勾起了嘴角,临死前能有个人真正关心自己,真好,“为何不笑,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么,难道你要让我哭?”

    “你,你!”那人指着胤禛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爱新觉罗·胤禛,你是真的铁石心肠?还是皇帝当久了,心也跟着硬了。算了,算了,早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我还和你计较什么,到时候气死的是我自己。喂,我带你那票弟兄们找你来了。”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很仔细的盯着胤禛,却失望的发现,胤禛听完他的话后,不仅是身体,连衣角都没有动弹分毫。

    “兄弟一场都是前世的缘分,他们能过来找你,就说明他们放下了,你呢?你当年能不杀他们,就说明你对这兄弟之情还是念着的,现在好容易地下团聚了,你摆出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给谁看?”神秘人物一面继续言语刺激胤禛,一面不着痕迹的朝后看了一眼,示意身后激动的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几个人稍安勿燥,“当年他们就对你的死将信将疑,只是没有证据,所有他们能接触的人都问过了,没有人改口。你儿子继位后,众大臣也没有疑义,这才死了心。这些年他们一个个陆续离世,到了幻境,发现你不在,更坚信了原来的想法,定是你出了什么事,退位修养去了。直到前两天你皇父玄烨恢复记忆回返仙界的时候,算出你人早已离世,魂魄却不知所踪,这才着了急。四下打听,最后……”

    “最后打听到你这里,或者说是你主动上门让他们找到你。”胤禛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究竟是谁,主动找上我有什么原因?昊天镜,那可是天帝的法物,你说借给我就借给我。逆出地府,换成别人还不得打入十八层地狱,回来之后我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究竟是什么人物?我不过一个孤魂野鬼,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根本是你忘记了,居然还要问我是谁。”那人苦涩的笑了笑,转脸又换上了惯常的笑脸,“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四哥!”

    “四哥!”

    身后之人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

    胤禛心头一颤,手握的死紧,语气却是一贯的冰冷:“你们不是恨我入骨,恨我夺了你们到手的皇位,私下散言说我篡改诏书,逼死阿玛,毒死额娘;恨我夺了你们的爵,圈禁了你们。如今我魂飞魄散了不是正合了你们的心思。找我作甚!”胤禛强自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兄弟们,不是我不认你们,而是,我不忍心,我怎忍心让你们亲眼看到我灰飞烟灭。

    “四哥,你还在恨我们?”胤禩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四哥,你忘了十三了吗?你不理十三了吗?”胤祥忍不住就想冲上来。

    “十三弟,老十三,前世四哥累你一生,亏欠你良多,本想着偿还,现在看已是没有机会了。日后你恢复了仙界记忆,还是忘了四哥吧!”

    “不,四哥待我的好,十三都记得!四哥,求求你回头,难道你真的不想看看我?”胤祥哭的哽咽难耐。

    “四哥!”胤祯欲言又止。

    “十四!”胤禛心一颤,没有说话,这是他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更亲的过他们了,可惜,到最后,他们还是走上了对立的道路。

    “走吧,八哥,枉费咱们眼巴巴主动找上来,人家根本不领情,算了,咱们回去吧!”老十胤誐一向心直口快,心头不悦脱口而出。

    “就是,咱们何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老九胤禟和老十胤誐一向焦不离孟。

    “老四,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们的兄弟,你今天不想见我,我们就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看你。”曾经的太子胤礽褪却一身的傲气,叹息连声,一步三回头。

    “别了,二哥,老八,老九,老十,十三弟,十四弟……”胤禛心里默念着刻入骨髓的那些名字,颓然倒下。

    别拍我

    胤礽几人回身还没走了几步,便听到一声惊呼:“胤禛,你!”匆忙回头,却见在片刻之间,胤禛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恍惚间就要四散而去。而那神秘人物用一件奇怪的东西将他全身罩住,向轮回之处飞奔而去,“都闪开,错过了时辰他可就真的没救了。”

    在轮回隧道中的旋风刺激下,胤禛很快陷入了昏迷,等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了。尤记得昏迷前有人在喊四哥,四弟,那种毫不掩饰的焦急让他心里很安慰,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这具身体显然承受不住自己,有崩溃的迹象,饶是他全力保存体内的先天真气,也是微乎其微。苦笑,这算个什么事情,难道自己刚投胎就又回地府吗?可是耳边听着这孩子的生母那哭泣的声音,他又有些不舍,亲情永远是他心头的痛,多少年了,自佟额娘故去后,再没有人这样为他哭泣了。

    还好,那个没啥用的神仙出现了,或许,这辈子能重新体会下母爱的滋味。带着笑意,胤禛陷入了沉睡之中。

    “等他醒来之后,他对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整个人就像重生了一样,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吧。云山,给孩子起名字没?”

    “没有,还请师父赐名。”

    “叫昭吧。林昭,取其光明之意,孩子,愿你的今后的人生不再有黑暗,以往的噩梦不要在缠着你了。”

    第二日,当惴惴不安的众人看着从沉沉梦境中醒来的婴孩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睁开双眼后都安了心,那眸子黑白分明,清澈如水,干净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笑眼看向窗外,天空,略有浮云,湛蓝无边。

    英雄救美人

    江南暮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时候,路上,堤上,踏青,赏花,游人往来如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人群中缓缓穿过一辆轿车,车前一匹体形硕大的骡子,摇头摆尾,不缓不急的踏着步子,车周围还跟着七八个家丁,挥舞着马鞭驱赶着路人。从车里不时穿来女子说笑的声音,轻柔婉约,让人不禁想凑前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走走停停,渐渐这骡车远离了人群,来到一片旷野之外。车上的女子浑然不知,仍在说着话,忽然觉得车子一下子停了下来,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的外面嘈杂之声顿起。细听,来者竟非一人。

    听一人嗓门很大,粗声粗气:“我说几位,今儿咱爷几个手头紧了些,看你们这车也不像一般人能坐得起的,不妨让我们劫了换几个钱花花。”又有一个人接话:“大哥,这车上挡着帷幕,不是见不得人,就是有女眷,要是有个漂亮的小娘子,娶回去做老婆,岂不风光。”

    话音落,车外顿时一片大笑,甚至有人去掀轿帘,吓得车上的女子瑟瑟发抖。

    “混蛋!庞府的轿子也是你们几个龟孙子动的!反了你们了!”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抄家伙!”

    几个家丁见来者不善,个个摩拳擦掌,就要上去教训人。平日里,他们在一亩三分地横行霸道,欺负旁人,今天被人戏弄,自然不甘心,想找回场子。

    哪知来人真的不善,没听到打斗的声音,便见那几个家丁噗通噗通躺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动弹不得。

    “呲”轿帘被猛地撕开,几个强人已将车内的人强拽出来。车里坐着一主一仆,主是小姐,细细的柳叶眉,微瞪的杏核眼,略施脂粉的脸上,似有似无的红晕,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一身锦衣在明媚的春光下闪着华光,饶是俊秀;仆是丫环,小巧的五官,虽是下人打扮,却也透着几分机灵秀气。

    “这小妞儿还真俊俏!”说着,伸手就去往小姐的脸上捏去。

    ”啪!”一声脆响,“凭你们,也配!”

    “小妞还挺厉害的。”手捂着左脸颊上那分明的五条鲜红的指印,为首之人狞笑着冲向那小姐,那小姐刚刚打了这人一个巴掌已是鼓起全部的勇气。现在看他冲过来,急急后退,险险躲了过去,额上已然布满汗珠。

    为首之人见一掌打空,有些挂不住面子,随即又一掌拍出,却有些过了,那一掌没伤着人,却是印上了拉车骡子的后臀。骡子吃痛,一扬蹄,箭一般地脱缰而去,显然是被惊着了,全不顾被吓呆的主仆二人。

    “哈哈,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躲。”

    那小姐心下一凉,眼睛紧闭,从眼角滑落两行清泪,“爹,娘,恕女儿不孝,女儿要先走一步了。”银牙一咬,就欲咬舌自尽。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块石子,直直地打在为首之人的手臂之上,那人的手正要摸着小姐的脸庞,被这石子狠狠一击,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抱着手原地跳了几跳,“是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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