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第11部分阅读
若有缘(数字穿综武侠) 作者:rouwenwu
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的时候,有人过来请他们到饭厅吃饭。
菜式很是丰富,荷叶鸡,爆乌花,酿杂烩,枇杷虾,脆皮卷,全家富,清蒸鲥鱼,生敲膳丝,清蒸鲩鱼……一色的江南风味,在这川蜀之地能吃到正宗的江南风味,显然是狠下了一番的功夫,尤其那刀工,胤禛都忍不住想去看是哪位大厨的手法,实在是够意思,盘盘菜肴端上来都精美如艺术品,让人不忍下箸。
“大哥。”胤禛有些感动的看了胤褆一眼,心知是他特意安排下去的,不然不会这么符合自己的口味。
“大哥也不嗜辣,看着那红辣辣的也犯怵,所以才让他们弄点清淡的。”胤褆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欲盖弥彰的解释。
“就是,老四,不用理他。这是他的地盘,手下人孝敬点清淡点的饭菜不算什么,来,尝尝这个清蒸鲥鱼。”胤礽有些不爽的看了胤褆一眼,挾了鲥鱼腹部最鲜美的一块,细心的剔去刺后,放在胤禛面前的小碟子里。
“谢谢二哥。”胤禛挾起鱼放在嘴里,体味着鱼的鲜美,不由满意的眯缝了眼睛,虽然川蜀之地,天府之国,饭菜自成一体,有着独特的味道,可他还是习惯江南饭菜的清淡。
“四弟,别光吃菜,来尝尝这个。”胤褆拿过一旁的小巧酒壶给胤禛的杯中斟了一小杯酒。
胤禛好奇的端起酒杯,见酒液虽然呈金黄|色,却是清澈透明,剔透的如琉璃一般,细细品了一口,滋味纯正,果香浓郁,不由赞了一声,“好酒。”
“那是自然。”胤褆难掩面上得意之情,“这可是韩家独门秘方制成的,很难弄到。传说是用百种野果酿制而成的,喝了之后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是吗?那我尝尝。”胤礽一把夺过酒壶,自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诶,诶,你那样喝跟牛饮水一般,哪能品出这美酒的好处来。”胤褆心疼的心都在抽,“这韩家的美酒可是一年就出十坛,到现在就剩下一坛了,保成你给我慢点喝。”
“看保清你那小气的样子。”胤礽话虽这样说,不过喝酒的速度倒是明显降了下来。
胤祥聪明的不去参合两个哥哥的争斗,只是仔细留意着胤禛,很有眼色的将他最喜欢吃的菜转在他的跟前,又舀了一碗羹汤放在他面前,“四哥,喝点汤。”
“十三,你……”胤礽和胤褆看到情况不对,停止争吵,一致对外,将胤祥好一顿的冷嘲热讽,胤祥苦笑,胤禛充耳不闻,自顾自吃吃喝喝,对大哥和二哥见面就吵他已经很习惯了,倒是对无辜被牵连进来的十三感到有些可怜,抛过去一丝同情的眼神。
一顿饭吃的□迭起,等胤禛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后,见那三个人还在斗嘴,慢条斯理将嘴角擦净,起身,“大哥,二哥,十三弟,你们继续,我去外面散散步。”
“别啊!老四,四哥,我们跟你一起去。”三人也顾不得自己根本没吃几口,也匆忙放下筷子,跟着出去。
连着几天,同样的事情不停的发生,开始胤禛还有心劝解一二,后来发现那几个人根本就是拿斗嘴当乐趣,也就逐渐丢开了手,有时候甚至端了杯茶坐在那里,半眯缝着眼睛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看得高兴处还频频点头微笑,神情惬意,直将他们几个当成了演杂剧的戏子。
“老四,你怎么可以这样?”胤礽首先察觉出不对,怎么看胤禛那副样子都很熟悉,恍似上辈子,他们几个逛戏园子的时候,品着香茗,吃着小食,折扇轻敲另一只手,打着节拍,看到高兴处喝彩两声,再顺手扔几个金瓜子上去。
“呃?二哥,你们怎么不吵了?”胤禛看戏看得过于投入,看到胤礽放大的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话语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四哥你竟然将我们当成了耍猴儿的戏子。”胤祥也凑了过来。
“抱歉,一时失口了。”胤禛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抱歉的愧疚。
“每天能看到你轻松的笑脸,真好。”胤褆有些痴迷的看着胤禛的笑脸,喃喃的说道,引得那两人频频点头共鸣,他们为什么这么牺牲形象,还不就是‘彩衣娱亲’,想逗他开心。
眼底没有一丝阴霾,轻松的,像小孩子一样发自内心的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胤禛脸上看到过了。前世的胤禛为了大清牺牲了太多,就连笑容也很少见到。今生,他们希望他过的轻松,什么都不要去想,只做好自己就好。
对他们这份心意,胤禛很清楚,也很感动,虽然他表面不说什么,实则将这份情意铭记心底,不管他们几人今生结局如何,有人发自内心的关心着自己,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万胜镖局,座落在得胜街的东头,门口有一对五尺多高的石狮子,金字门匾,是少林上代掌门大源大师的手笔。里面几间正房是孙震岳全家居住,旁边的厢房则是镖师镖伙们居住。
房屋后面是一片园林空地,莲池花圃,点缀的颇有几分情趣,平日无事时,镖局众人多爱在这里休憩游乐。右边是练武场地,青砖夯实,里面石担石锁梅桩环靶等练武设备,一应俱全。镖局的周围,一色的红色砖墙,大门两侧颇为宽敞的地方,做为拴马套车之用。
门面宽敞,再加上配上块一个大金字的招牌,和迎风招展的镖旗,这镖局的气派实在不小。
这些日子,为了老镖头的寿辰,镖局上下都在忙碌着,里里外外被粉刷一新,中堂被布置成辉煌的寿堂,大厅以及各门柱,均贴着红联,一片喜气。
寿辰这天,早饭过后,便有贺客上门。
少镖头孙继忠,里外全新,穿戴整齐,忙着接待来客。
这些来客中,镖行同业们,到得特别多,附近各省的,多是镖头亲自前来,远一点,则派儿女或得力镖师代表。
这些来客多数都是武林中人,豪爽成性,不拘小节,是以哈哈大笑之声和粗犷的贺语,不绝于耳,来客愈多,愈显得热闹非常。午末时刻,贺客已来得不少,各自在侧厅或厢房中休息喝茶;亦有不少年轻喜动之人,在参观练武场,或在园林散步。
已到来的各派人物中,年轻一点的有青城派的‘小白龙’葛天豪;峨嵋派‘粉凤’曲凌,‘蓝凤’宁雨莲、‘红凤’徐晴三姐妹;武当派‘道林七子’中的老小孙皓;昆仑派的‘云中鹤’何飞;乞帮的“喜乞”杨雄;武盟中于韦和叶云作为代表来了,他们年纪相差不大,说说笑笑很是投缘。
而孙家父子则在中厅陪着各派知名人物在闲谈,忽然有担任接待的镖伙飞奔而来,说是少林智悟大师带着弟子慧正、慧明驾到。两父子一听,忙向诸客人道歉,迎了出去。
这智悟大师是少林达摩院的监院,也是现任掌门人智尘大师的师弟之一,身材高大,武功卓越,修为仅次于掌门人,是少林护法九僧之首,平时极少下山,只在重要环节上代表掌门人前往,这次为了师弟孙震岳的寿辰,亲率二徒前来,可见少林对此事是何等的重视。
孙家父子迎了智悟大师进去后,又陆续来了许多的贺客,男女老幼,丑俊不一,装束各异,真是群英毕集,盛极一时。
放眼望去,见大厅里人头攒动,喧闹不已,中堂各席都已坐满,只剩下左右回廊中最末数席尚在空着。孙家父子对视一眼,点点头,正准备宣布开席,突然又进来的一拨人引起人们的注意。
为首的是一个灰布长衫的老者,长脸高鼻,浓眉细眼,嘴角下弯,肤色枯槁,身材瘦长,高出常人盈尺,他身后跟着另一个老者,也是灰衣长衫,阔口塌鼻,高颧环眼,身后背着兵器。在他们之后是十几个灰色箭袖劲装,满脸凶相的下属门徒之类。
他们进门后,除了为首的老者说了几句贺词外,其余诸人都是满脸倨傲,一言不发,孙震岳有些摸不清来人的底细,有些歉意的解释说只剩下回廊空席了,那老者点点头,任由接客的镖伙引导他们坐在左廊空席上。
这时,除了他们对面还空着一台酒席,其余近百席位皆是酒满金樽客满座。 所以,中堂首席上的孙震岳便以主人身分,起立举杯,向智悟大师及全体贺客致谢干杯,一时厅堂之中,充满祝贺碰杯之声。
酒过数巡,孙震岳便起身出席,先向智悟大师一揖,再步出中堂檐下,向全体贺客作一环揖,面合欢笑,正待启口向大家申谢,却见一镖伙匆匆而入,递给孙继忠一个烫金的拜帖,孙继忠打开后,脸色也是为之一变,快步走到孙震岳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孙震岳忙跟众人告罪,带着孙继忠就往门口走去。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孙家父子一同出去迎接。
一炷香的功夫后,孙家父子陪着几人走了进来,众人顺势望去,都在心里暗自喝彩,好俊棒的人品。
见为首之人三十上下的年纪,蓝色外衣,剑眉朗目,相貌堂堂,甚是英武;他身后的男子一身火红衣衫,长眉入鬓,凤目微挑,似笑非笑,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紧随着他们的是一个着浅紫衣衫,年近弱冠的英俊少年。
然最后走来的青衣人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简单的青衣,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愈发趁着那人挺若松柏,秀如修竹,面如冠玉,眸如朗星,一头青丝简单了扎了起来,只静静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动人心魄的魅力,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粘过去,再也放不开。
“统领。”
“方大哥。”
“林大哥。”
“林昭。”
他们这一走进,那几个年轻人所在的一桌便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声,尤其是于韦和叶云,这就要起身过来迎接。
“你们都好好坐着,别乱喊,惊动了别人。”胤褆传音给那几个人,几人对视一眼,又看旁人都被他们的风采吸引,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桌,这才安心坐下,只是目光中仍带有几分激动。
“对不住了,委屈几位坐末席了。”孙震岳满脸的歉意。
“没事,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孙老镖头请自便。”几人摆手表示不在意。
孙震岳又和胤褆他们客气了几句,这才又回到中堂,重新跟大家致谢,开始向大家宣告封刀归隐的事情。
因为大家注意力被这边几人吸引,又多已明白此事的原委,所以没有专心去听,尤其那群灰衣人更是不住打量着胤禛。
这边孙震岳回到座上后,同桌之人纷纷向他打听那几人的来历,他身边坐着的正是少林智悟大师,他虽然是出家人,却不由也被这四人的风采所吸引,“老衲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竟然不知道江湖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师弟,你亲自去迎他们进来,定知他们的身份了。”
“师兄,小弟确实知道。”孙震岳点点头,又看同桌之人也多露出好奇的神情,微微一笑,也不再吊几人的胃口,将四人来历一一说明,“那个穿蓝衣的是武盟历年来最年轻的金龙统领方悟,红衣的是魔宫的少宫主‘邪’君姬澜,他们身后的那个少年是展家当家家主展熙,至于最后那青衣人却是不知来历,不过既然能跟他们一起来,又看他们关系亲密,定然也不是凡俗之辈。”
“那个青衣人我认识。”说话的正是青城赵思奇,这次他和葛天豪奉清虚真人之命前来道贺,一眼便认出胤禛来,“他便是‘竹’君林昭。”
“哦?他就是竹君林昭?”听了赵思奇的话后,几人又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桌,看胤禛似察觉出来什么,擎杯在手冲着这边颔首致意,唇边的微笑,云淡风轻得如长天一碧的晴空,实难想象他便是神秘的‘竹君’。
“老喽,不服老不行了。”昆仑派郭怀德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有些感慨,“一辈新人换旧人,这江湖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那不正好,咱们也可以逍遥一番了。”峨眉‘铁琵琶’游四姑笑道。
“是啊,是啊!”他们几人这里相谈正欢,却没料到那边又生事端。
寿宴(二)
胤禛几人来到这孙震岳的寿宴也是突然决定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胤禩。自那日胤禩和胤禛见面后,这几日便日日前来,虽然几人对他是十分不耐,可胤禩打着拜访的旗号,堂堂正正前来,几人也不好将人撵出,只能给几个眼刀,说几句冷话罢了。
胤禩对此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自己来也不是找你们的,不待见我你们可以走。倒是胤禛对胤禩的态度还不错,温和有礼,笑脸相待,谈谈武林轶事,或是讨论下武功心法,兴致来了,也会切磋一二。但所以的话题只限在今生,对前世绝口不提,只要胤禩提起前生,便被他转移话题。
他越是这样,胤禩的心里越苦,宁可胤禛对自己冷了脸,也不愿见他如此,心平气和,温和有礼,不远不近,却是生生将他们之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尤其看到他对那几个人,嘻笑怒骂,表情生动,更是苦涩难捱,想聊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平生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四哥,你在想什么呢?”胤禩看胤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
“没什么。”胤禛回过神来,探寻的眼神望向胤禩,“老八你刚才说了句什么?四哥走神了。”
“四哥,你为什么能接受大哥,二哥,十三他们,就不能接受我呢?难道是因为前世吗?就因为前世我跟你做对吗?”胤禩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引得状似在聊天,实则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三人同时望了过来。
胤禛叹了口气,今生第一次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老八,你这又何苦?”
胤禛的手掌干净温暖,传来阵阵暖意,修长的手指略带薄茧,只这一拍,胤禩满腔的愤恨恼怒忽然便平息了下来,“四哥,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胤禩,你又何必如此痴迷,昨日已逝,一去不返,再多的爱恨情仇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若你眼中只有昨日没有今日,岂不是让今日如昨日一般逝去。就如那是再上好的美酒,开坛后也当及时饮用,若不及时,待香气散了,终究不过一坛清水罢了。你这生有父有母,家庭幸福,你不去追求你的修罗道,只执着于我作甚。”对于胤禩,胤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就对感情茫然,今生下定决心也是被他们感动,才想着尝试一下。
依稀听有人曾说过,‘对一个人好,是爱,若是对很多人好,那便不是爱,而是博爱了’,也曾听很多人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前世身为皇家人,那是奢望,可今生呢?
“何必将情放在我一人身上,就算我应了又如何,注定不能给你一份完整的心,难道你不想得到一个人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回应吗?”胤禛忍不住喃喃出声,似在问胤禩,也似再问那几个人。
“你想那么多干嘛?小心生了皱纹成了老头子。”胤礽心疼的走来将胤禛无意识皱起的眉头揉开,顺势瞪了胤禩一眼,
“是啊,四哥,你想太多了,今生能得到你的回应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别的我也不奢求什么。”胤祥也跟了过来。
“就是啊,老四,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心思太细腻了,又不是女孩子。”胤褆大大咧咧的说着。
“四哥,我不会放弃的,今生你便是我的劫,我也是你的劫,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胤禩用力握了握胤禛的手,对着那三个人冷哼了一声,出去了。
“这老八还真是不死心,四弟都这样拒绝他了,还是每天来。”胤礽看着胤禩的背影,很是无语。
“算了,不说他了,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胤褆提议,大家一致通过。
走走瞧瞧,恰巧走到得胜街,眼见已到正午,胤褆便提出索性大家去孙家打顿秋风,被胤礽好一番嘲笑,“堂堂武盟统领,居然还要学人家打秋风,简直是丢武盟的脸,让你家盟主知道了,还不赶紧的将你赶出武盟。再说了,你带寿礼了吗?就这样两手空空上门去,我们还丢不起这个人。”
“就是,大哥,你要是荷包羞涩,这顿午饭弟弟请了,弟弟虽然不是有钱人,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胤祥也凑热闹的掺了一脚,最近他在二人不停打压下也学聪明了几分,管他是大哥还是二哥,只要有一个说错了话,就可以毫不顾忌的去踩,绝对不会遭到另一个人的打压,反而,那人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十三,你少搀和。”胤褆挥苍蝇似的挥了挥胤祥,神秘兮兮的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这个,当寿礼应该可以了吧!”
“万钻朱兰!”胤褆将怀里东西掏出来后,三人同时惊呼,见此物碧玉雕叶,苍玉为瓣,碧玺雕成蕊萼,嵌在一座黑釉瓷拟成的土基上,做成一朵兰花的模样,难得的是全无匠气,如天然生成的。这玉器最贵重的地方还在于,苍玉的表面镶了近百颗碎钻,于夜间灯火下观,钻石散发出一片宝光,再加上黑土,绿叶,白瓣和红蕊,晃如一朵栩栩如生的真兰。若有微风吹过烛火,宝光也随之变幻,万钻珠兰直似已变成了一朵迎风摇曳的春兰。
“大哥,你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半晌胤禛才开口,语气里全是惊叹,“我只在书中看到过它的画像,没有想到真的能看到实物。”
“不错吧!”胤褆得意的将‘万钻朱兰’重新收入怀中,“前段时间我赶来这里的时候,有个不知死的小鬼跟我挑衅,被我收拾了,在他的包裹里我发现了这个东西。本来是打算回盟里放在珍宝阁里的,正好这次拿来一用。”
“也好,孙老镖头也值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胤祥点点头,珠宝金银在他们眼中都是一般,给谁都一样。只是贵重的东西也得有德之人才能压得住,若送礼不当,反而给人家招来祸害,就不好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吧!”胤礽看到几人都同意了,也不再唱对台戏了,点头同意。
以上就是几人来寿宴的真实原因
吃吃喝喝许是无聊,胤禛他们对面这桌的灰衣人开始生事,见其中一人端着杯子四下打量着,看到对面的胤禛,眼睛就是一亮。
胤禛这些天敞开心扉,心境日渐圆满,又加上胤褆,胤礽和胤祥三人每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插科打诨的逗笑,额头上从前挥之不去的轻愁和纠结一扫而空,整个人如最上等的白玉,光华内敛,温润沉宁,尤其刚才不知谁说了个笑话,让他笑倒在身边人的身上,眼波剔透,流转间笑意微漾,一看一望,便令人心魂荡摇不能自己。
灰衣人眼珠转了几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指着胤禛,“小子,过来,给大爷斟酒。看你一脸小白脸模样,正适合这把酒执壶的活计。若是伺候的大爷好了,大爷大大有赏。”
“是啊,是啊,小子过来,伺候大爷舒服了,大爷有赏。”他同桌几人也跟着起哄,那个灰衣老者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扫了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敢生事。不过看对面那桌都是年轻人,虽然是孙家父子亲自接来的,估计有点背景,不过也厉害不到哪里,也就没多话。
“你说什么?”胤礽一听就炸了毛,胤褆和胤祥二人也怒目瞪过去,本来他就看那几人不爽,他们看胤禛的眼睛,满是邪滛,又听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将胤禛看成仆下小斯,言辞更是语带猥亵,更是怒火直冲顶梁,探手就要摸出鞭子来。
“二哥,等等。”胤禛将胤礽的手按住,冲着那边微微一笑,恍若春风拂面,声音清冷纯净,“你们几位是想让我把酒?”
“嗯嗯,人长的好,声音也好,赶紧过来给大爷斟酒,伺候的大爷舒服了,大爷带你回门,一辈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人被胤禛这一笑更是勾去了几分的神魂。
“好,那我无论斟多少你都能喝下?”胤禛丝毫不动怒,又问了一句。
“那是,小子你只管斟,多少大爷都喝。”那灰衣人怎肯在胤禛面前丢了面皮,拍拍胸脯,大刺刺说道。
“很好。”胤禛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灰衣人没有看到,却是被同桌几个一直关心他的兄弟看在眼里,知道胤禛定然是有办法治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也都敛了周身的怒气,坐等着看好戏。
四四被调戏了,怎么办
就见胤禛也没有怎么动作,右手微微一招,堆放在墙角的酒坛顺着他的手飞了过来,落在他们的桌面上,就这一手,便让几个察觉出来不对,暗自留意这边的前辈心头赞叹,“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孙震岳身为主人,自然要眼观六路,他看这边起了争端,就想过来调停一下,却被同桌之人拦下,“孙老头,坐好,坐好,等着看戏。放心,那年轻人吃不了亏。”
同时靠着回廊的酒席上也有两人在关注着这边,一个是乡下装饰,红面银须,另一个是一位蓬头垢脸的怪老人,身傍倚着根油黑的拐杖,吊着一个赤红精亮的大葫芦,听那灰衣人这般言辞,暗笑,真是色令智昏,那几个小子是那么好招惹的。
这边胤禛却不管他们是如何想法,将坛口的泥封拍掉,美酒的清香霎时间四下飘散,“你做好准备没?”
灰衣人看胤禛露了这么一手,心里有一丝胆怯,但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色厉内荏,“小子,大爷准备好了,你尽管过来斟酒。”
胤禛冷冷一笑,右手在酒坛上虚虚一按,就见那美酒似有灵性一般,化成一条酒线直向灰衣人射去。灰衣人没有想到胤禛居然用这种方法斟酒,酒线还没有到跟前,便感觉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情知自己看走了眼,遇上了茬子,身子向后闪,想让这酒线自己竭力落下。
“我都已经倒酒了,阁下为何要闪躲,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胤禛的声音冷了下来,低沉如水,只是每一字出口都含有的莫大的威胁。
“小子,你……”灰衣人想反唇相讥,却被胤禛气势所压,话也说不完整。
他身边的灰衣老者见此情形,双眉紧锁,抄起手中的酒杯,妄图拦下这道酒线,酒杯和酒线相触,老者只觉一股大力,硬生生将自己的手腕撞开,那酒线仍是追着灰衣人,逼得灰衣人没有办法,只得用上轻功,绕着桌子连连闪躲,很是狼狈。
老者见自己的手腕被震开,细眼中寒芒频闪,也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将桌面上所有的杯子全数震起,几个杯子将酒线裹在中间,眼瞧着酒线便有些力竭。
“老爷子也想让林某斟酒吗?请!”胤禛也是被激起了豪情,将‘龙傲九天’心法运到了七层,就见那酒线突然壮大起来,将酒杯一一撞开,到最后直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酒龙,追着那灰衣人的桌面上徘徊往复。
“四弟今天兴致真好,即是如此,二哥怎能不配合。”胤礽仰头大笑起来,他曲一指弹响墙角的酒坛,砰的一声,在酒坛四散分离的瞬间,将坛中酒液凝结成另一条酒龙,和胤禛的那条酒龙相映成辉。
“二哥,四哥,只有双龙没有珠怎么可以。”胤祥也学着胤禛的样子,冲着酒坛一挥一引,那酒坛在二龙之间提溜打转,忽高忽低,引得双龙忘了那灰衣人的存在,只顾上下追逐着酒坛,好一副二龙戏珠图。
“好!”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各桌上都传来喝彩的声音,尤其年轻人那桌喊得更高。
胤禛和胤礽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收力,两条纠缠着酒龙撞在一起,酒液四散,将那个灰衣人淋得透湿,满身都是酒气,灰衣人脸涨的通红,可毕竟是自己看着了眼,也只能低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心下暗恨,‘等一会儿大爷怎么收拾你们。’
“几位少侠真是年轻有为,吾辈老矣,不承认不行了。”孙震岳站起身来,呵呵笑着冲胤禛他们这桌拱手示意。
几人也起身还礼,忽然,听到一声惨呼,孙震岳直直倒了下去,中堂首席上即刻人影散乱,杯盘台椅齐飞,整个寿筵场面弄得一塌糊涂。
寿宴(三)
胤禛四人参加孙老镖头的七十寿宴,大伙儿本来是高高兴兴,谁想到喝到正高兴的时候,变故突生,孙老镖头惨呼一声,仰面栽倒,大厅里霎时间乱成一团。
在惨呼声响起的同时,胤褆三人同时起身将胤禛护在中间,对于他们这份心意,胤禛很是感动,但也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闺中少女,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用不着他们这样小心,若让那个老顽童的师公知道了,还不定要怎样嘲笑自己。
想着师公笑的夸张的老脸,胤禛不由打了个寒颤,再一次下定决心,这件事过去后一定要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
此时,在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的压制下,大厅中的慌乱已逐渐平息下来,孙老镖头被家人抬往后堂,孙继中本想跟着过去,看了看这混乱的场面,又有些犹豫。
智悟大师寿眉高挑,满面寒霜,竟然在他面前将师弟打伤,饶是他修行多年,也忍不住怒火中烧,“继忠,你去照顾你父亲吧!这里的事情有我们。”
早在孙老镖头惨呼的同时,那批灰衣贺客即像有计划的分散,守住房屋瓦面,及大小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只留下那两个灰衣老人慢慢地起身出位,面向众人而立。
孙继忠瞪了那帮灰衣人一眼,红着眼睛进后堂了。
智悟大师越众而出,站在中堂台阶之上,大声说道:“诸位亲友同道,敝师弟封刀归隐,本是喜事,如今弄得悲剧收场,真是出人意料。”老和尚情绪激动,说话时不由带上内力,洪亮的声音震得人鼓膜嗡嗡作响,他稍一停顿,又接着说道:“武林规矩,封刀归隐的时候,如有旧仇待清,只要提出,自然会按照惯例,当众结清而后再封刀。可如今这狠毒阴险之徒竟然不敢当众评理,正大光明的解决。偏趁着这宾主尽欢的时候,用歹毒的暗器伤我师弟,这种卑鄙下流的行径,真是让人齿寒。
现在师弟伤势严重,虽经老衲和几位同道紧急救治,仍是生死难料。不过老衲既为同门师兄,又受其子所托,定要将此事一查到底,找回公道。现在请出手的朋友站出来,与老衲正面相对。同时也请诸位同道赐予援手,不吝感激。”
智悟大师话音刚落,就听的那灰衣高瘦老者桀桀怪笑几声,又沉脸如旧。
双方僵持时,从门口传来女子的笑声,“老妇来的迟了,当自罚三杯。”
见门口走进两个女子,为首的三十上下,一袭墨绿长裙,面目祥和,整个人显得优雅端庄,雍容高贵;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八九的少女,大红短装,腰缠白色罗带,瓜子脸,柳叶眉,杏眼含春,朱唇带笑,曲线玲珑,体态撩人。
自女子出现后,大厅便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似兰似麝,很多人忍不住吸了又吸,满脸陶醉。
“‘芙蓉夫人’墨无殇。”
“屏住呼吸!”
胤祥和胤禛同时出声。
“怎么不对吗?”胤褆和胤礽屏气后用眼神问道。
“这个香味不对。”胤禛自那个女人出现就提了警惕,在闻到香气的同时便屏了呼吸,看了看三人,一直屏气也不是办法,忽然想起以前无聊的时候做的的解毒丹,好像还揣在怀里,拿出来分给他们:“赶紧吃了,虽然不知道香气里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三人自然不会怀疑胤禛,接过药丸来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
“十三,你刚才叫那女子什么?”胤禛这才想起胤祥和他同时出声。
“这女人叫墨无殇,江湖人称‘芙蓉夫人’,驻颜有术,看样子不过三十上下,实则年已过半百,内功修为深厚无比,是老一辈邪道高手中的顶级人物。数年前就听说她归隐了,不知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大哥,二哥,四哥,这女人不好惹,一会儿大家都小心点。”
“她就是‘芙蓉夫人’?看样子不像邪派的。”胤褆仔细打量了墨无殇后有些惊讶。
“大哥,这墨无殇本来也是正教中人,只因一场情变,让她性情大改,别看外貌甚是祥和,一语不合,便可致人死地,千万不要大意了。”胤祥怕他们大意了,又叮咛了一遍。
“夫人,您来了。”看到这墨无殇出现,灰衣老者上前行礼,他身后灰衣人也跟着行礼,“夫人好!”
“罗护法不必多礼。”墨无殇挥袖让他免礼。
“阿弥陀佛,我当是谁,原来是芙蓉夫人当面,不知夫人来此有何贵干。”智悟大师也认出了来人,上前几步打佛号行礼。
“智悟大师,多年没见,您还是那么矍铄。”墨无殇还礼。
“都是我佛保佑,不知夫人来此何事?”智悟大师情知此女子不好惹,所以说话很是客气。
“没什么?只是奉门主之命,请大师和参加寿宴的各位同道加入我地狱门,而这孙府便是门下新堂的地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墨无殇咯咯笑道。
她这一句话出口,整个孙府立刻炸了窝,要说刚才还有人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等着看戏,现在全都一心,骂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地狱门又是什么地方,想让我们归顺,做梦去吧!”
墨无殇却也不动气,只是笑笑,看着大家,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夫人,归顺的话暂且休提,先说我孙师弟的事情,不知我孙师弟得罪了贵门哪位,居然下此毒手,关于这件事,夫人是否应该给老衲和众同道一个交代?”智悟大师看了看墨无殇,又看看众人,众人当然和他站在一起,一起起哄。
“是,智悟大师说的对,有恩怨咱们摆在明面,为什么要暗地伤人,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就是,给个交代!”
那灰衣高瘦老者本来是一语不发,闻言放声大笑,“和尚,你们不要为难夫人了,告诉你,伤了孙震岳的不是我门中的人,他和孙震岳有着杀父之仇,现在不过为报父仇而来,报仇后就离开了。不过大家各取所需,正好凑一起罢了。”
“你做梦!”‘铁琵琶’游四姑天生一副火爆脾气,闻言拍案而起,“想让我们归顺你们那个什么地狱门,做梦。”
“哦?”罗新不再说话,冲着身后一挥手,从他身后跃出五个灰衣大汉,手中执着一杆红缨短枪,甫一落地,便围成半圆形,就听中间大汉冷笑一声,“诸位不想加入我地狱门可以,先得胜了我们兄弟。各位都是名门人士,哪位敢来试试咱兄弟的小阵法?嘿嘿,单打群攻,随便你们。”
他这话一出口,倒是让众人为难了,若说单打独斗,哪个也不含糊。可这阵法,却不是那么好对付了,他们中多数都是独身而来,就是和朋友相挟一起,也不是同门,不同心法,配合起来便不那么默契,而对方既然敢以阵法挑战,自然是有把握,不是那么容易破阵的,一时情形十分的尴尬。
反观那五人却是洋洋得意,他五人是同门的师兄弟,本是称霸西北的马贼,后来被地狱门主看中,收归手下,将几种阵法融合在一起,传给了他们,又给了他们同样的兵器,更是如虎添翼,在西北横冲直撞,所向无敌。
说话的正是他们的老大朱伯金,他见无人敢应答,嘿嘿冷笑了两声:“怎么,没人敢上?还什么名门正派,没种出来,就赶紧离开此地,让老子们在这里建立分堂。”他这么狂言一叫,各派之人更是难堪。
“你们又是神马东西,既然说要破阵比输赢,就光明正大的来,暗地里弄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什么?”不知从哪个角落中出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乱喳喳!”罗新环视了一周,却没听出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
“乱喳喳,我说错了吗?你敢说那女人身上的香气没有问题?”那阴阳怪气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胤禛他们也有些疑惑的四下打量,可最终也没有分辨出究竟出自哪里。
墨无殇突然粉脸一沉:“死老鬼,有本事就出来,装神弄鬼做什么。”
“哟哟哟,生气了,好了,好了,老鬼不打扰你了。”说完那个诡异的声音又那么突兀的消失了。
“香气?”众人听不懂二人打哑谜,但是听得懂香气有问题,听后一阵慌乱,不管是真是假,都暗自运气,可运气周天,发现并无异样。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别听那人胡说。”罗新看众人脸色由狐疑便为放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真是见识短啊!算了,不听老人言,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暗地那人叹息了一口,再无声息。
突然胤禛一扬手,接下了冲着自己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是四个小若米粒的白色丹药,耳边也听得那人说话:“娃娃,你倒是够机警的,不过那墨无殇的碧落不是一般人能解得了的,赶紧把老头子的东西服下,再运气周天,一会儿就看你们小辈了。”
胤禛他们依言服下,运气的时候只觉丹田处似被堵了什么东西,提气不灵,而那丹药入腹后化为一股柔和又强大的内息,推着他们的内力向前走,很快便冲开堵塞的地方。四人相视暗惊,这是什么毒,居然连胤禛炼制的解毒丹都没有效果,当下又加了几分的小心。
智悟大师看看周围,又看看面前狂妄的歹人,盘算片刻,决定自己亲自出场,毕竟是在自己师弟的家中,自己又揽下了所有的事情,他的两个弟子慧正、慧明想替师父出战,被智悟大师拦下了,“你们都退后。”
智悟大师慢慢步入场地,“老衲就以这双肉掌和施主们讨教一番,请各位尽力施为吧!”
五人不答,相互对视一眼,旋即以包抄的姿势,分列在他的左右,左手单枪微举,右手下垂,面向内,双眼平视,似五行阵,又似梅花阵。
他们摆出这个阵势,令在场众人都觉得茫然,就是智悟大师少林达摩院监堂的身份,见多识广,也没有认出究竟是个什么阵势,只是已入了阵,便不好退出,当即不再多想,一招‘曲径探梅’夹裹着劲风攻向其中一人,本以为怎么也能迫得一人后退,没想到眼前一花,跟着一声大喝,即感到周围劲风迫人,红缨耀眼;迫得他连忙退步,先求自保;随后又试探着击向身后之人,可回身之际,便已不见敌人身影,只有枪林重重,齐袭自己的前后左右,上下四方;周围旋风劲气愈来愈急,阵阵压力越来越重,使他空负高深功力,无法施展。
智悟大师有些心急,施展出般若禅掌,将自身护得水泄不通,幻成一团灰影,在枪林中滚来滚去,趁着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