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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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作者:rouwenwu

    突然就要有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到底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此刻,他却有点无法掌控。

    心里头那么翻滚着,连走进了房间都没意识到,阮天昊下了一步棋,抬头看楚原白进来,却低着头沉吟着什么,有些恍惚,不由问道:“鸿逸?你这是怎么了?”

    楚原白一惊,抬眼看去,盯着阮天昊一时竟然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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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第七章 距离

    阮天昊看楚原白默然走进来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颇感意外,看他老是盯着自己看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再次问道:“鸿逸可是有什么事不好说?”

    连一直在用心思下棋的林琅也觉得怪了,抬头去看楚原白,楚原白这时候才微微叹了口气,道:“维隅,有件事,是和宝儿有关,能和你单独说一下么?”

    林琅倒也聪明,闻言收拾了下自己面前的棋子,站起身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楚原白朝他致了歉意,送他出了门,这才又回转身来,面对阮天昊坐下来。

    随手捞起林琅剩下的棋局,拿了一颗白子,在棋面上落下:“维隅,为兄问你,宝儿身世可有什么说道么?”

    阮天昊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看着棋局,道:“鸿逸想说什么?”

    楚原白看了下棋局,阮天昊是下棋高手,平素他和阮天昊下,也是胜负各半的,而林琅虽然棋艺不差,但是到底在全盘考虑上有失全面性,他持的白子已经被对方的黑子吞没大半,怪不得林琅刚才眉头紧皱着苦苦思考。

    他这个兄弟,算起来,楚原白那么多年交情有个深刻的了解,在他认识的同龄人里头甚少有他那么深沉心思的,动心忍性之道,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越发的得到精髓,连他自问看人很深的,也不见得真看得清楚他想什么。

    楚原白道:“刚才宝儿去见我祖母,在祖母那儿遇上一位刚从贬谪之地被赦归的我家亲戚,不知道为何却拉住了宝儿不肯放,偏说宝儿是她家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故而来找你说一声。”

    啪,楚原白话音刚落,阮天昊握着黑子的手便一下子砸在桌面上,楚原白一看,倒是一步臭棋,一下子把刚刚围剿白子的形式给漏出一个大洞来,使得他可以寻机突破重围。

    阮天昊却没去看自己下的棋:“那位夫人怎么说?”

    楚原白摇了摇头道:“老祖宗把我等都给赶了出来,只留了我姑姑,母亲,二婶,和宝儿在屋里头说话,大家伙都被安排在外头吃饭去了,我想这事恐怕不简单,所以来和兄弟你先打个招呼。”

    阮天昊盯着棋面不做声了,沉吟了很久,楚原白问道:“维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的?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能和我说实话么?”

    阮天昊用手去抓棋盒里头的棋子,又犹豫了一下,突然苦笑了下道:“鸿逸,这事情,我本以为不会再被提起,只是没想到,终究她家人还是会找回来了。”

    楚原白心里一咯噔,看向阮天昊:“维隅看来确实是知道的,宝儿她真不是你家亲生的么?”

    阮天昊微微叹了声,点了下头,把当初跟着阮姥姥在武家受托的事说了一遍,过后才道:“其实这些年我家都快忘记了宝儿这件事,阿嬢也曾经托人问过那家没什么消息,总以为再没接回去的可能,却不曾想……”

    随即他一扔棋子,站起身道:“这事看来我得回去和家里头人说一声,我怕阿嬢和姆妈担心,老祖宗的寿我怕是贺不成了,你帮我和她老人家致歉一声吧!”

    楚原白一把拉住阮天昊,道:“这事情终究还没定论,贺寿也就是明日,什么时候维隅你也变得和山磬一般毛糙了?坐下来吃完饭,弄清楚了再回去禀报也不迟吧!”

    阮天昊被拉住了定了定神,想了下,这才坐下来道:“也是,若是真是的,倒也是好事不是?我倒不该这么担忧!”

    楚原白笑了笑,道:“你与宝儿那么些年兄妹,担忧急切倒也是在理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维隅你如此惶急,看来你倒是把宝儿看得颇重!瞧你,这棋局就这么下臭了!”

    阮天昊一看,自嘲一笑:“鸿逸倒是真能趁虚而入,我输了!”

    楚原白笑笑,状似无意道:“其实我这倒算不得趁虚而入,维隅你自己心乱了倒是真的,你这是在担忧呢,还是高兴?亦或者还有其他?”

    阮天昊看看楚原白,“鸿逸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楚原白将黑子一颗颗收起,随口道:“没什么,宝儿如今倒成了我这一家的妹妹了,你我和她的缘分,颇有些奇妙,也不知道小丫头会怎么想,她平白又多了不少姐妹兄弟呢,你说是不是?”

    阮天昊没做声,楚原白似笑非笑道:“还是维隅兄并不曾如此想呢?”

    这时候,外头有丫头来传饭,说是在客厅大堂已经摆下客饭,让几位请来的公子一块去用饭,阮天昊和出楚原白收拾了下棋盘,出了客房。

    楚家这些日子客人络绎不绝,外头各处客房堂屋都是连着摆流水席,从天亮到天暗,随时都有餐饭,另外还安排了教坊里头传了歌舞伎,乐伎等唱曲说话舞蹈节目不断,倒是一刻不安宁。

    主屋这一日却没有什么大戏,老太太发了话让下一辈们自行安排,定省也省了,消息快的人知道老太太这认了门亲,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安排。

    大寿的安排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反正老寿星只需要当日出席便可,倒也并非需要时时出面,阮天昊本想着晚告辞回一趟家,然而当晚他又被楚静叫去问了些问题,另外说是宝儿这只有他兄长一个家人在,让陪着别走开,另外派了人去通知了在庄园里的阮平,递了话,让他去叫阮家老小来一趟山庄,随行的还有妈子和管事,直接用楚家家轿给去接来,阮天昊也没法子脱身,便只得留了下来。

    可是这一晚,他连宝儿面都没见到,宝儿一直被楚家人留着不放,说是她亲娘舍不得多少年没见,要陪着说话,直到第二日上午阮家英娘和姥姥在阮平陪伴下进了山庄,这才被引着去见楚家老祖宗。

    阮天昊隔日未见宝儿,这才进了这主屋的大堂,就看到一张黑色乌檀木大榻上歪着鹤发富态的老祖宗,手底下俩个媳妇一左一右的陪坐在下手,楚静也陪坐在一旁,而宝儿,被一位美妇人拉着手亲热的揽在怀里头只坐在了楚静一旁,再来又有许多妇人和小姐,大家伙说说笑笑的,一团花团锦簇的样子。

    阮家人被远远带在离老祖宗几尺远处,跪下来磕头请了安,早有人递上来个椅子让阮姥姥和英娘坐了,阮天昊是小辈,自然只能立着在她们身后,而俩位女人也只敢恭敬而惶恐的半坐着,等候着回话。

    阮天昊第一次那么远远的看宝儿,阮宝儿此刻被拉住在别人怀里头,看到他们进来本想站起来,却无奈被拉着没法子站,这时候老太太已经发话了,招呼阮家姥姥道:“哎哟老亲家呀,这可真是算得上咱们有缘分喏,瞧咱疼了你家宝儿那么些年,却原来还真是疼的是自家的人呢!瞧你们把宝哥儿养的,真该好好谢谢你们才是。”

    阮姥姥赶紧半起身鞠躬道:“老寿星您可折杀老身了,这是咱该做的事,当年小姐可是帮了我老婆子大忙,此恩此德我们阮家是不敢忘的!”

    楚老太太连连点头,道:“也得亏得兰丫头你能找到这样的好人家,还不快来谢谢人家!”

    楚玉兰闻言拉着宝儿站起来,走近了阮姥姥和英娘,伶俐的丫头来给俩人面前放了个铺垫,俩个人直挺挺跪下去,楚玉兰道:“承蒙老人家待我家宝哥儿如此深厚,我这也不知道如何感激,只好携着宝哥儿给您老磕个头,谢您老这么些年对我家宝哥儿的恩情,回头定重重的谢您老人家!”

    姥姥唬了一跳,赶紧去扶,但是楚玉兰依然挺着身子磕了下去,又拉着宝儿催到:“宝哥儿,快磕头啊,我们一家能够再次团聚可不得多谢谢人家!”

    阮宝儿皱皱眉,望了下楚玉兰,后者用一种殷切看着她,手里头的力道却抓得她有些疼,转过头去看姥姥和英娘,姥姥一脸褶皱的风霜里头含着一种悲伤,而英娘也是一脸的不舍。

    她心里头突然就无比的酸涩起来,磕头,磕了这个头便意味着她和这个成长了十几年的家算是断了关系,充其量就只是一份恩情在了,而那个亲情,却被彻底抹杀。

    楚玉兰的认亲来的如此迅猛而激烈,阮宝儿甚至没来得及整理情绪,一大家子便热热闹闹的簇拥着她俩个围坐一堆仿佛理所当然的已经是一家人了,她又不好再那么多人面前表示不满,楚玉兰是那么的激动,对她又是抱又是哭的,全然不顾之前的形象,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母女团聚,甚至晚上都要和宝儿同床而眠不肯放手,这份真情这又让她说不出冷话来。

    索性不说话,大家也以为这乍然出现的事情让一个女孩子惶恐是当然的,所以阮宝儿的沉默被忽略了,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乱,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自由,一个傀儡一般被人拉住了不好表达任何情绪。

    再抬头去,宝儿恰好和阮天昊的眼神碰在一起,在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眼里头流露出一种不满来,还有一种纠结。

    那眼神有些熟悉,如同她在襁褓里头看到那个黑黑的黑炭头那一脸不甘心和不愿意的情绪悄悄的充斥在他那双乌黑铮亮的眼睛里头,很多年过去了,孩子长成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而他和她的距离,却又一次出现了。

    他曾经那么排斥她的存在,可是又曾经一点点的融化。

    难道这一切,都要离开她了么?

    宝儿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头前只是一点点的抵触变得巨大,还有点悲伤,她不想和阮家分开,不舍得姥姥,不舍得娘,不舍得三毛哥,还有其他几个哥哥们。

    “宝儿,怎么了?快磕头谢谢姥姥啊!”玉兰在一帮扯着她的手臂,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曾经是她在随着丈夫贬谪途中最牵挂的,这么些年来日子过得清苦,可是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最大的希冀便是这个女儿,她想活着回去找女儿,当接到起复的圣旨的时刻她最大的欢愉不是苦尽甘来,而是迫切的想能够重新寻找到女儿。

    如今老天爷是眷顾她的,她进了京第一件事便是先要来拜见一下楚家老祖宗认认亲,没曾想这么快就见到失散的宝哥儿了,梦里头那么小的小肉团已经长得如此的可人,可让她舍不得松手。

    她一直拉着宝儿就是担心会再一次失去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却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没说过什么话,她担心,毕竟那么久女儿都不知道她存在的,她只是盼着早点接回去,好好和女儿聚一聚,慢慢的,日子还长,女儿会和她亲的。

    楚玉兰催促宝儿,阮宝儿突然头一热,霍的站起来,甩开她的手,也顾不得那么多人看,呼啦一下子扭转身便往外跑,倒把屋子里人弄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闹别扭一下下,哎哟这几天真冷,手指头冻僵了,敲键盘不利落呀,撒花给个鼓励呗,不容易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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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第八章 嫉妒的心

    宝儿此刻可管不了丢下的是怎样的场面,胸中有股子闷闷的压力,仿佛一个石头填实了压死了,一口气冲出门,一路就没头苍蝇似地往前跑,只到气喘不过来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望望四周,也不知道是跑进了哪个院子,四周花木扶疏,庭院深深,有雀儿在枝头闹腾着,阳光,透过一点点枝叶的缝隙穿过来形成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山前有水潭,风那么一吹,皱波顿生。

    宝儿慢悠悠往水潭边走,脚步声一动,才注意到假山前立了个人影,细眼一看,却是尹馨瑜。

    阮宝儿走过来的动静惊动了站在那里的尹馨瑜,她一惊回眸,看是宝儿,脸色微变,终还是打了声招呼道:“咦,宝儿妹妹怎么来了?”

    假山背着阳,站在阴影里的尹馨瑜被遮去了大半的脸庞,也遮住了她那双看起来总是比较复杂的眼神,今日她穿着一身白素纱皱绸小花短襦,外罩银红挑金线比甲,□湖蓝色罗裙,一根红色的络子缀着一个玉绶环,从来都是一户深宅小姐的派头。

    宝儿此时懒应酬,淡淡点了点头,道:“姐姐这不也在这里么?”

    尹馨瑜站在阴影里头打量宝儿,她梳着漂亮的双环龙芯髻,扎了根湖绸彩带,一身粉色窄袖对襟熟罗短襦,领边和袖口缀着描金线缝边,□粉黄|色六福裙裾,腰扎彩缯,坠着玉禁步,以前她虽然也是一身时鲜的衣衫,然而今日一看更是有着大家小姐的风范。

    今日与往时不同,到底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没来由的,尹馨瑜心里头就涌起了一股子酸楚和不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要强,好胜,在母亲教导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一直就是那么过来的。

    严格的要求自己读书,绣花,应酬,人前人后都是那么的完美,母亲说,女孩子要得到一辈子幸福,就需要这么努力的去做,小的时候曾经那么羡慕宝儿过,因为她觉得,宝儿这样,在家里头有那么多哥哥疼着,有母亲父亲真心实意的爱着,有姥姥宠着,那么一大家子都围着她转悠,那么一个小人儿,为何就能够那么受大家宠?

    所以,她嫉妒了,有那么一次,嫉妒得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小,回来以后总是做噩梦,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然而那一刻的恶念,是那么的清晰,只是她还是安慰了自己,确实不是一开始便故意做的,那一刻一放手,只是因为自保。

    自己读了书,学了很多东西,又觉得宝儿这样活着不值一哂,不求上进成日只是摆弄那些个吃食,在灶头前进进出出的,那能有什么出息?

    就渐渐的放下了一点点的针对心,尽管有时候仍然对宝儿有点不喜欢,然而平时总算还能够维持平和,就像母亲说的,好歹人家和楚家关系不错,为了自己,也没必要和阮家闹矛盾,人世间彼此都是互惠的,故而,她总是尽量刻意的去和阮家打好关系,但是更多的,是和好不容易进的学堂里头认识的各位小姐打好关系。

    尹馨瑜觉得,自己的商户身份终究太低,这个时代讲究的虽然不是出生,但是日后要想出人头地,母亲说过,终究还是要在官府人家里头寻找出路。

    她可不想一辈子被人看着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女儿,更可况,在尹家,她的身份到底是尴尬的,如果她不给自己攀一个可以给尹家带来荣耀的夫家,她的日子,终究没法永远保障下去。

    所以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做着,辛辛苦苦的和所有的人打好关系,然而,她突然听说,那个宝儿,同她一样商户人家的女儿,在一天之间,突然便改变了身份,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官宦人家的小姐。

    世上的事,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是如此的不公平,为何,她那么些年的辛苦,却比不上一个什么都不做,成日只是吃吃喝喝逃课玩闹的人来的幸运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里头突然觉得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难受,浑身都在颤抖,同行的几个小姐以为她生病了,她便借着这个借口独自回了房,却又觉得房里头闷的要发慌,便出来随意走了走。

    这里头可真大,比她家那个暴发户似的院子大多了,而且也有意境的多,这样的人家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又是忐忑着深怕攀不到的高峰,然而阮宝儿却可以在一夜间成了这一家的旁支。

    这样的荣耀,为何,却是属于一个只会吃什么都不懂的人呢,为何不是她,老天爷怎么可以如此不公!

    她在这里想着念着忿忿然着,却不曾想那个被她念叨的阮宝儿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脸的不高兴,似乎比她还要不爽。

    她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以前倒是没见她不高兴过,说话的口吻全然没有了平日对她起码表面的温和,怎么做了小姐了,脾气也出来了不成?

    一下子,尹馨瑜心里头怒意上来,凭什么,她得到了那么多就可以如此跋扈,凭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依然一事无成?

    猛的走近阮宝儿,奋力压下心头的怒火,道:“我倒要恭喜宝儿妹妹,听说你并非是阮家亲生的?宝儿倒是幸运,平白又多了个家人,还是一户大户人家,日后,我这可是要称呼你一声小姐了!”

    宝儿心里头正不爽呢,没心情应对尹馨瑜这酸味十足的话,冷淡的道:“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全都是胡说的,没这回事!”

    说完便往湖边一出露在草丛外的大石头墩上坐下来,全然不顾这般形象的不妥,随手抓了几块石头往水里头扔去。

    尹馨瑜可不愿意放过她,也往前走到她跟前,道:“妹妹怎么做了小姐脾气也大了?还说不肯承认呢!这大家伙可都在传了,你可是成了楚家的一位名副其实的小姐了,宝儿难道不知道这事?一会你出去可得悠着点,让那些姐妹们逮着了可缠住了走不脱的。”

    宝儿烦闷的将石头往水里头乱扔,道:“有什么好传的,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谁要谁拿去好了!”

    尹馨瑜嗤嗤一笑道:“妹妹,这可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这么大好的事人盼着都盼不来,你这怎么还往外推呢?多少人求着还求不到不是?”

    阮宝儿看着捂着嘴要笑不笑的尹馨瑜,道:“尹姐姐,若是你娘告诉你你不是她生的,有个大户人家的亲人来接你,你是不是就扔了你娘跟着人家走了?你不会舍不得你娘么?”

    尹馨瑜一愣,嗫喏着道:“自然,自然也是舍不得的,不过是亲娘总不会害你,跟了走有什么不好的?日后有机会送些吃的喝的多照顾着养你的人家便是了。”

    阮宝儿皱皱眉,摇了下头,觉得和尹馨瑜说不到一块去,便兀自沉默了,继续捡了石头往水里头扔,咚咚作响,在这个幽僻的院子里头格外的响。

    尹馨瑜一时找不到话头,也沉默了会,终究又还是不甘心的道:“宝儿你这会子怎么有空在这里待着?楚家不会找你么?你今日不是认了亲了?该是热闹的很呢不是?”

    宝儿厌烦的道:“没什么好热闹的,姐姐若是要看热闹人都在前院呢,我想在这里头静一会,你出去的话别告诉人家我在这里。”

    尹馨瑜被宝儿这么一呛声,心里头恼怒,又发作不得,看看扔石头扔起劲的宝儿,一扭头便走,出了院子又走了几步远,意外撞到循着过来的楚原白,尹馨瑜见是他,心里头一颤,微微笑了下,屈膝敛衽行礼:“楚少爷!”

    楚原白正为宝儿突然跑了个没影着急呢,也顾不得和她客套只是问道:“尹姑娘可看到过宝儿?”

    尹馨瑜眨了眨眼,看着楚原白因为急切而与平日的沉稳优雅大不相同的神情,低了头轻声道:“小女子刚刚在林子里一个人转悠,未曾见宝儿,怎么,宝儿妹妹出什么事了么?”

    楚原白叹口气道:“这丫头,唉,也是,那么大的事一时接受不了吧,抱歉打搅尹姑娘了,在下还要去找她,告辞!”

    说着便要离开,尹馨瑜一急叫了声:“楚少爷!”

    楚原白闻声停了脚步问:“怎么,姑娘还有事么?”

    尹馨瑜搅着手指,低眉垂目道:“楚少爷如此关怀宝儿,可真是宝儿之福,我听说宝儿认亲的事了,这是真的么?”

    楚原白淡淡一笑道:“宝儿成了我家一位远亲,倒也是令在下意外,不过这丫头一贯散漫惯了,怕是未必喜欢认了楚家这门亲事呢,呵呵,对不起,令小姐见笑了,得赶紧找到她,老祖宗可担心着呢!”

    说完点了点头,便亟亟离去,尹馨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突然往回又走进来时的院子,宝儿此刻还坐在湖边,正在发呆。

    这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似乎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叹口气,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件不太理智的事情,终究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不该那么任性,总归这事还是要解决的。

    刚转过身,猛然看到尹馨瑜突然近在咫尺的脸,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没曾想脚下地面湿滑,人便往一边栽去,这下子倒也把尹馨瑜给吓了一跳,伸手去拉,倒是把宝儿拽住了,然而宝儿去势未泯,人依然往后倒去,宝儿只好本能的死死抓住了尹馨瑜的手,指甲将尹馨瑜手面上划出一道红痕来。

    这时候外头的喊声越来越大,宝儿想应,眼神一动,真好对上尹馨瑜的眼睛,尹馨瑜看了她一眼,手中一痛,便将抓紧的手松了开去。

    噗通一声宝儿再也止不住身子往后跌进了水中,那一声巨大的水花声将尹馨瑜惊了一下,本想喊,却突然憋住了,四下看了看,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蹑手蹑脚的偷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何昨天没能够发上来,抱歉抱歉,只得现在得了空再发,各位亲看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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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第九章 心结

    宝儿一下子落了水,下意识张口要喊,却突然吞进了一大口水,呛咳之下顿时满口满鼻的酸胀,这才明白自己是落下水了,前世倒是会游泳,可是这一世从来没下过水,这一下也太突然,本能的狗刨式了半天,却只能上下扑腾,反而离岸边更远,脚下也越来越够不到底,慌乱使力的结果是脚也抽起筋来,扑腾的力道越发的无力起来。

    人渐渐开始往下沉,咕咚一声再一次喝了口水,彻底沉下去,宝儿心中不由感叹,难不成,自己这一世就这么完结了么?

    不知道,是否还能够再来一世,来世不知道是否能有个彻头彻尾的人生呢,唉,怎么说这两世她都没能够好好谈一场恋爱呢!

    而且没能够最后再和阮家说一声,她很爱那个家,爱家里头每一个人,英娘,姥姥,还有阮天昊。

    意识越发的深沉,眼前变得一片黑暗,就如同上一世最后的感觉,变得虚无一片。

    就在最后想着阮天昊一刹那,突然腰上被一股子大力托住了,然后身子一轻,便被推出了水面。

    然后便被牢牢的托住推向岸边,岸边噪杂一片全都是人,宝儿这时候啥也看不清,狂咳着,模模糊糊只觉得身上湿透了,被岸上的风一吹,凉飕飕的一哆嗦,顿时觉得鼻子里头痒嗖嗖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把她托上岸的正是阮天昊,他和英娘几个因为看着宝儿跑出来心中担心,便和着老祖宗派出来的家人一起出来四下寻找宝儿,刚刚听到这边一阵扑腾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下一悸,便下意识往这边跑来,没想到真的就看到宝儿那熟悉的身子正往水底下沉去。

    想也没想便跳下去救人,闻声而来的楚家家人也赶了过来,这下子岸边顿时热闹非凡,早有人去禀报管事和夫人,闻讯而来的楚静,楚玉兰扶着丫头,姥姥,英娘也着急的往这边赶了过来。

    有人递过来一张毯子,阮天昊赶紧给宝儿裹上,牢牢的把宝儿裹在怀里头,依然还是感到她小小的身子在那里颤抖,问道:“宝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怎么就掉水里头去了呢?告诉哥有没有哪受伤了?”

    宝儿被阮天昊抱紧了,微微感到一股子热从身边传来,抬头去看,平时一贯板着脸扮酷的阮天昊此刻却是一幅惶急的不安的摸样,丝毫不见掩饰,突然就感到一股子难受从心底扩大开来,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了阮天昊哭道:“呜呜,哥,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姆妈,不要!”

    阮天昊本来是一肚子担忧,这时候被抱住了心里头突然没来由的心疼和不安,这种感觉变得无比的强烈,可是那么多人看着又不好表示,只得搂着她的背哄:“好了宝儿,没事了,哥在这里,没事了,乖,没事了!”

    只听到后头姥姥忙不迭的声音传来:“喔唷我的宝儿小乖乖哟,这是出什么事了,天杀的可心肝的小东西,可别出什么事哟!”

    一路这么念叨着,被小丫头扶住了跌跌撞撞的一路过来,头前还有英娘和楚静以及楚玉兰,都围过来急切的问:“宝儿没事吧!”

    宝儿听到姥姥那熟悉又琐碎的念叨,从阮天昊怀里头抬起头看到姥姥等一脸关怀的看着她,心里头一酸,扑向姥姥抱着不放:“姥姥,姥姥,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

    阮姥姥搂着她满口的哄,应和着连连道咱不走,不走,英娘在一旁叹口气,一块搂住了宝儿,又有些歉意的看向楚玉兰,轻声道:“这丫头被家里头惯坏了,夫人莫见怪,也是一时拗不过来,阿拉劝劝她会好的!”

    楚玉兰早想伸手来抱,无奈宝儿死搂着姥姥不肯放手,心下黯然,知道一时半会宝儿是接受不了自己的,那么些年都没在身边,人家养了那么久,又怎能没有感情。

    楚静看得出她的心思,忙伸手给拍了怕她手背安慰着。

    楚原白本在不远处,闻讯折返了回来,临进院子倒看到一抹衣角消逝在一边,他停顿了下脚步,终还是更担忧里头,转了进去。

    大家这时候准备把宝儿送回房,阮天昊避开所有人,一把连毯子抱起了宝儿要走,楚原白伸了伸手想去帮忙,却对上阮天昊的眼神,看了看对方后,侧开身道:“跟我来吧!”

    大家伙簇拥着宝儿来到宝儿现在被安置的闺房,宝儿成了楚玉兰的女儿自然不再是外客,她的房间被安排在和楚玉兰一起,老祖宗正屋西面的客房里头,早有人按着吩咐给烫热了被窝,一应男客都被赶出去,丫头搀扶着宝儿给她换下湿衣服,上了床捂着。

    虽然天已经是仲夏,不过这日子受了凉容易伤风,大家也不敢怠慢,早就有人去小厨房熬制了红糖姜汤,让宝儿服下,这才让太医来给诊脉。

    太医隔着幔帐搭了脉,说是受了一点惊,有些受寒,去去湿便可,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让一众人等放下心来,大夫又给开了一剂安神的方剂让煮了服下这才告辞离开。

    这边大家伙围着宝儿,老太太也得了信差人来问了,说是没事了这才放了心,又让自己房里的大丫头兰鸳嘱咐让好好看着些小姐,说是有任何需要只需吩咐一声便好,阮家和楚玉兰都谢过了送走了兰鸳。

    宝儿喝了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屋里的大人看到丫头睡姿沉稳,呼吸平顺,想来是没事了,这才真定了心,手下的还要忙明日的寿宴,大多数都告退了,楚静还要去陪老祖宗,便也先退了出来,楚玉兰想陪着宝儿,英娘思虑了一下对她道:“夫人您也别急,宝儿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只是一时想岔了,回头还是我在这里陪着说说话宽一宽她的心,您放心她会明白事理的,您先去休息休息如何?”

    楚玉兰虽然不放心,但是想想人家比自己亲,没道理不让,只得依依不舍的嘱咐了声,退了出去。

    姥姥年纪大了,经这么一折腾有些精神疲惫,英娘托这里的侍婢扶着她先去休息了,这屋子便只剩下她一人守着宝儿了。

    外间阮天昊和楚原白本也想留,英娘一一劝走,让他们去应酬自己的事情,说是要和宝儿说会话,俩个人平日素来尊重英娘,便也只得告退了出去。

    只有英娘守着睡过去的宝儿,时不时的给掖掖被角,摸摸额头,深怕着了凉发起烧来。

    看小囡那张略有些发白的脸蛋此刻有些不安,眉头蹙着,似乎梦里头有些忐忑,睡得不是很安稳,便如同小时候一样在一旁轻轻拍着丫头的身子,一边爱抚着她的脸庞,这么几下子后,宝儿似乎感受到舒服,渐渐放松了眉头睡得安稳了些。

    英娘瞅着女儿,一晃眼都那么大了,想起送过来的时候才那么小,肉呼呼的特招人疼爱,只是那么一丁点,却又无比的懂事,不会像自个几个娃一样哭起来没天没地的乱嚎,从小就懂得不吵不闹的,只要想起来那小小的脸蛋看着你像是什么都懂一样,便心里头软软的,这样的闺女又怎么能够不疼不爱呢。

    尤其这些年,宝儿渐渐的大了,自然也是养出了感情,刚开始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会要回去,可是这些年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当宝儿是自己生的。

    家里头有宝儿在,总是那么的欢声笑语的,即便和哥哥们闹腾,也是如此的窝心,却没有想过真有这么一天,这个养了那么些年的孩子终究要被自己亲娘接回去了。

    不舍得呀,当听到报信的来说这么一回事的时候,心里头就想被剜了一块肉一样。

    自己这个女儿自己也了解的,她从小到大没做过失礼的事情,这回有这么一闹,无非也是心里头不痛快吧。

    正想着,宝儿哼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一开眼便看到英娘关切的看着她,笑着问道:“丫头醒了?饿不饿?睡了有一会了天都黑了,外头捂着红枣粥,姆妈端来给你啊!”

    说着要站起来去取,宝儿伸手一把拉住了喊了声:“姆妈!”

    英娘闻声回头看,终究又坐回床沿,摸了摸她的脸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宝儿伸手抱住英娘的腰,又喊了声姆妈,往她怀里头钻了钻,引得英娘好笑的拍拍她背,却也由着她窝在自己怀里抱住了道:“宝儿大了,怎么还那么会撒娇?日后嫁人了可咋办?”

    宝儿闷声道:“宝儿才不要嫁人呢,宝儿什么地方都不去,就陪着姆妈不走好不好!”

    英娘笑了笑:“傻丫头,说什么呢,你亲娘来接你了,总要回你家去的,怎么好陪着姆妈呢?”

    宝儿噎了下,又有些不甘道:“宝儿只认姆妈一个娘,宝儿不要去别人家行不?”

    英娘道:“傻丫头,快别这么说,让你亲娘听到了可要伤心的,姆妈知道宝儿一贯都是懂事的,你亲娘当初也是迫不得已,就别怪你娘了行不?她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若是不肯认她,可不是要伤她心么?学堂里头夫子不是常教导你要行孝么?乖,宝儿,这个世界上啊,没有不要自个闺女的娘,也没有不忍娘的囡,别不认你娘啊,她会难过的!”

    宝儿抱紧了英娘,闻着她身上的香,听着她言辞里头哽咽的语调,眼里也是酸酸的:“那姆妈呢,难道您不难过么?宝儿不舍得娘啊,不舍得姥姥,还有三毛哥哥们,还有爹,真的舍不得呀!”

    英娘抬手擦擦眼角,搂着女儿摇着,如同小时候一样,醒醒鼻子道:“姆妈也舍不得宝儿,可是宝儿你想呀,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的哪个舍得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若是咱不舍得,那你亲娘不是也一样舍不得么?她那么些年盼着团聚,咱如果只顾自己,不去认她,那她该怎么办呢?”

    英娘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宝儿,姆妈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去吧,去认你亲娘,姆妈总是在家里不会离开的,日后你想来看姆妈,姆妈会一直等着你的行不?”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上一章果然引起公愤鸟~放心,某水保证,该谁的就是谁的,该报应的就会报应的,反正就是一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对吧,呵呵,可不要为此砸我呀,容我慢慢道来!!

    80

    80、第十章 认祖

    今年的楚家老太太寿宴,老人家格外的高兴,不仅是因为疼爱的孙子回了家,更因为楚家收了个意外的远房孙女,老人家发了话,说是让各房各处的丫鬟婆子夫人小姐都来认认亲,不论大家伙心思如何,在老太太面前总还是要给个面子的,都热情的来恭贺楚氏新认回的这个小姐。

    楚家嫡房长孙楚原白带头,在这一日的寿宴上,带着众位男客向老太太恭喜贺寿,供上时鲜贡果,寿桃异糕,又以小辈之礼拜见了楚玉兰,送上三匹杭湖熟罗染丝,三匹柿蒂绫,一瑞绒背锦,五盒果陷团圆各色饼,五盒桂花玫瑰元宵,另外金银尺头无数作为贺喜楚玉兰母女团聚的贺礼,显得极其隆重,那一抬抬的礼盒看得人眼花咂舌,老祖宗倒是很高兴,又当堂赏了一些金银锞子,福禄祥和的家藏璎珞项圈,全都是私藏的贡品,显见得老人家对这门亲人的重视。

    大家看着老太太和长房嫡孙如此重视,自然也都不敢轻忽,赶紧都送上了大礼,连带着来做客的也纷纷随手送了礼物,并且在见礼之时再三絮叨日后府上拜会时自然是要另外送礼的。

    楚玉兰夫家武承业武老爷得圣眷隆恩,今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又朝班换代,既往已逝,算得上是重新开始,这一次回京受补了三司推勘官,留京任用,远大前程自是不必说的,日后来拜寿的十有八九也是要去人家府上拜会一番,自然是需要往来应酬的。

    楚玉兰满面春风,此刻算的上是心满意足的,女儿意外认回来了,在老太太寿宴上又得了如此重视,很显然,这个女儿早就得老人家宠爱,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越发觉得宝儿这囡果然是家中一宝。

    也感叹人世间的缘分,宝儿与楚家早有渊源,如今求得正统,算得上是圆满。

    心中一扫前几年落魄时的阴霾,在寿宴上极尽奉承了老祖宗,托老祖宗看黄历订了日子,准备要把宝儿认祖归宗的仪式办的热热闹闹些。

    老人家自然是一口答应了,老祖宗寿宴办的极其喧闹,唱了一天的戏文,优伶们扮戏表演,一直闹到晚上这才散去,又订了日子准备下一回要在认祖仪式上表演,戏坊坊正接了楚氏发的邀请票据,唯唯诺诺答应了得了大笔的赏钱高兴的退了下去。

    寿宴虽然散了,大家伙还要商议下回宝儿认祖的事宜,宝儿算是明白这进了大户人家事便多了起来,她听从了英娘的劝,同意跟楚玉兰回家,楚玉兰自然是高兴之极,这也就忙着要给女儿办个热闹的认祖宴,商议着给置办四季衣服,竟不得闲,寿宴之后阮家赶着回去,宝儿甚至都只匆忙道了别,来不及多说话。

    这边楚家看老祖宗有兴趣,一向以老人家喜好唯上的二房王氏便出面承揽下日后酒席贺宴的事情,拉着宝儿手连声道贺,并拍着胸脯承诺一应事宜俱都能够办妥。

    这事定在十月,因为今年八月有恩科,这可是临安乃至全国的头等大事,想来那时候楚家也好武家也好男人都会很忙,因为要赶制衣服,要请阴阳生给定日期,楚玉兰还想给宝儿去道观佛堂记挂个名字以便消灾解难,事不少,终究也得忙上个把月,十一月冬至又得走亲戚,故而定在十月宴请。

    主要楚玉兰还想着宝儿毕竟是阮家市井人家养大的,很多官府人家规矩不懂,她做娘的希望自己女儿给各家一个好印象,这样日后才能够有个好人家,这几个月还要训练她些日常待人接物的礼仪,通晓一些人情世故,碎碎琐琐的事情不少,故而少不得得在十月。

    她是久不见宝儿想的真是很多,就怕不够给宝儿好的,宝儿也明白这个母亲的心思,虽然觉得烦,只得忍耐着。

    寿宴后楚玉兰便来和老祖宗告辞,领着宝儿回临安购置的新家,便是在御街旁清河坊一带,邻近灌肺岭,背靠吴山,倒是正宗市区最中心,离着楚家竟然不到几步路程,却是离着阮家有些远了。

    回了家先是拜见了自己的亲爹,武老爷是个严谨正统的老爷,一本正经清瘦的身板留着一缕美髯,倒也看上去挺清雅,只是古板些,不苟言笑,大概是官场上待久的关系,尽管看到失而复得的女儿眼里头也是泪花泛滥,愣是没掉下来,捋着胡子半晌只说了几个好字,又勉励鼓舞了几句话,如同在官衙里头告诫一般,倒把楚氏急了暗中顶了顶老爷,埋怨了几句,回头又和宝儿说莫要在意,这个爹就是死板些,心里头还是很关心的,在贬谪的地方念叨最多的便是女儿,可是见了面又不会说话。

    武承业被夫人说得有些赧然,一本正经的瞪了眼自己夫人,斥责了句女人家家成何体统的,便说衙门中有事走了,惹得楚氏在后头笑骂一句那么大年纪了还死要面子的装。

    家里头武承业本还有个上一任妻子生的儿子,现在已经外放去了随州,年节才会回来,宝儿此时是看不到的,这一家子倒也简单,就只有剩下母女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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