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三少奶奶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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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奶奶 作者:rouwenwu

    …”祁连琛失笑,“瞧你,该不会,你自己都没见过吧。”

    祁连堂连连摇头,三缄其口,“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祁连琛耸耸肩,不由笑了,“好,好!反正明天……不,后天为兄就能见到了!就算玩藏猫猫,也有被发现的时候的。——好了,四弟你就在这等着当新郎吧,明天为兄会送你一份大礼。”

    说到这,祁连琛起身欲走。

    祁连堂忽而一沉眼眸,叫住了他,“三哥。”

    祁连琛回了头,“怎么,还有何事?”

    祁连堂弯唇可爱地笑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三哥很疼连堂。”

    祁连琛不由又失笑,“人家都说女儿家出嫁,都要伤感一通,你这是娶媳妇,不用离开祁家,怎么说得好像自己要出门不再回来了似的。”

    祁连堂故作听不懂他的调侃,“三哥,连堂还记得,有次,爹买回一个西域的玩偶,你我都很喜欢,可是后来,你忍痛给了我,当然,还有很多次,但凡是咱俩都喜欢的东西,可是只要是我想要,你都会让给我。”

    这话听得祁连琛心里一通慌乱,记得曾经在饭桌上,自家四弟也说过这类似的话,那时,他意指的是莫梓旭,可是现在呢?

    祁连堂走过去,极其认真地问了句,“三哥,明天连堂要成亲了,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疼我吗?”

    祁连琛笑了笑,原来,他是在意这个?“你我是兄弟,你是最心疼的弟弟,凡事我都会让着他,依着你,哪怕你已经成亲,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女。”

    听到这里,祁连堂释怀地笑了,“谢谢三哥,我就知道,你是连堂的好三哥!”

    祁连琛挥去脑中不好的感觉,拍了拍祁连堂的肩,“好好休息吧,明天做个英俊的新郎!”

    翌日,祁连堂大婚。

    这一次,新娘据说是住得较远,轿夫、喜队一大早就出了门。

    而祈府里对于新娘也好奇地很,虽然听说,新娘是五夫人选出来的,可是后来似乎又换了人,连大夫人都不知道长得是怎生模样。

    如今祁府里并不知道祁连堂已复原,都在八卦着,说是这傻子可别在大婚的时候,闹出笑话来。

    祁连堂守在拜堂的喜堂里,确实坐立不安,他真怕在幸福临门的那一刻,出什么岔子。

    直到外面响起鞭炮声,同时有人吆喝着,“新娘到——”

    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顾不得礼仪地冲了出去,让一些下人、小厮们都暗自偷笑。

    一路直冲到祁府大门口,花轿恰好刚刚落地,媒婆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呦,这还没传话呢,新郎自己就冲出来了,好吧,踢轿门吧。”

    坐在轿中的莫梓旭听到这话,也不由乐了,她不由告诉自己:他果然是在乎她的,重视她的。

    其实,这样的事,她早已心里明白,可是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告诉自己,同样的事说多了,慢慢地像是变成一种催眠。说真的,她也怕自己不够坚定,因为在临上轿的那一刻,她竟然诡异地在脑海里闪过祁连琛的那张脸。

    小手慢慢地抚过自己的小腹:以孩子为大,不能动摇!不管她以前是谁,她现在是如烟,是有着现代灵魂的如烟,一个全新的女人!

    轿门被踢,媒婆撩开了轿帘。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来,莫梓旭将自己的手,放心地放入他的手中,头上蒙着红盖头,她看不见周遭的一切,由着身边的男人带领,一步步地跨过火盆,慢慢地往她未来住的地方走去。

    进入祁连堂的院子,一切闹哄起来,周围女性居多,鲜少有男人。

    随着新娘新郎的进入,好像那些所谓的高堂什么的,也开始入座。

    莫梓旭隐隐地听到,有个女人说,“老爷,你坐这里,对,乖乖地坐着,不要说话,啊?”

    那口气像哄小孩,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接着,似乎又听到同一个女人再次开了口,声音却变得威严,“连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坐起轮椅了?”

    一个很谦和的声音回道,“是这样的,大娘,最近天冷,旧疾犯了,不能久站,还是坐着为好。——啊,你们不用看我,今儿是四弟的大喜日子啊!”

    莫梓旭还在被人带领着往前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呦,我赶得及时啊,四弟,刚刚给你备了一份大礼,放在了你的房间里,这可是我出动了很多人力办成的,保准给你的泪房花烛夜一个惊喜!”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莫梓旭记得,那是那个叫祁连琛的男人的声音 !只不过带了些痞气的油腔滑调。

    他们果然是兄弟!

    一切的猜测没有错,她的肉身当真就是个和小叔子私奔的女人!

    就在这时,祁连琛刚刚和祁连堂说完那番话,喜堂里诡异地刮起一阵风来,来势又急又猛,风大地几乎迷了众人的眼。

    而顶在莫梓旭头上的红盖头也开始飘忽不稳,她一个没有稳住,那红盖头竟然就这样被风卷了起来,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祁连琛的手里。

    当祁连琛下意识地握住那红盖头之后,奇风弱去,一切恢复平静。

    不,应该说,由自然的狂风转为人与人之间的另一种狂风骤雨。

    祁连琛怔怔地望着那个红盖头下的小脸,血色渐渐抽离。

    周围响起了抽气声,有人没忍住,惊呼了声,“三少奶奶?”

    更多的人却在接受了现状后想着,都说这傻子可别在大婚的时候闹出笑话,谁知道,还真是闹出笑话了,只不过,是祈三少爷闹出的笑话!

    可是面对新娘子的那张脸,谁也不敢笑。

    别人虽然不敢说这个新娘就是失踪了两个月的三少奶奶,可心里却都这么想。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腹诽:这个倒霉的三少爷,三年前他的初恋二少奶奶嫁给了自己的亲二哥,如今,他极为高调地宠着的爱妻三少奶奶,又不知怎么回事,竞然愿意嫁给他的亲弟弟!

    这三少爷,是注定得不到一个自己爱着的女人!

    6

    手中的红盖头,就像是火红的焰火一样,灼烫着祁连琛的手。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四弟迎娶的女人,竞然会是她?

    不,一定是搞错了,或许,只是样貌相似而已。

    可是,天底下会有这么多容貌一样的人吗?

    “小旭……”

    祁连琛再也抑制不住,更顾不及这是自家亲弟的婚礼,上前一步,却被祁连堂以身挡住,“三哥,你认错人了,她是如烟!”

    “如烟?”呵呵,如烟!

    当真是她!

    祁连琛摇着头,一脸痛心地看着她,是他的错,是他放松了警惕,他以为自己花两个月的时间好容易找到了她,却不知道她根本就无法再多等他两天!

    等等!

    脑海里陡然想起祁连堂昨天跟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但凡是咱俩都喜欢的东西,可是只要是我想要,三哥都会让给我……”

    原来,原来他指的就是这个!

    自己的好四弟早就下了套给他!

    四弟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迎娶的女人是……是如烟?也不对,四弟到底是因为她像小旭而迎娶,还说,四弟根本就知道她是小旭才迎娶?

    这其中很有问题,想到莫梓旭莫名消失了这么久,现在才出现,就突然成为了四弟的妻,难道……

    一通乱七八糟的思索后,祁连琛再也抑制不住,只手抓住了祁连堂的喜袍衣领,这算是他第一次对亲弟弟动粗,众人早就惊呼一片。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小旭,对不对,你早知道她就是你的三嫂,这两个月来,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

    五夫人早已吓得不行,惨白着脸地要把祁连琛拉开。

    大夫人也因为见到莫梓旭那张脸而六神无主,完全搞不清状况,她想起自己儿子咋儿才告诉她,找到了失忆的小旭,如今叫如烟,却不想一天之后,竟成了老四的妻!而她更加不能确定的,便是这如烟和莫梓旭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而整个现场,除了祁连琛外,在看到莫梓旭的脸露出的那一刻,还有两个人也相当地激动,那就是大少爷和竹儿!

    当竹儿在大少爷的耳朵边说,四少爷的新娘子和三少奶奶一模一样后,大少爷怕极了,他不敢保证莫梓旭已死,如果这个新四少奶奶就是莫梓旭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她化名叫如烟,再次回祁府报仇的!

    这样的想法很怪异,可是对于做贼心虚的的大少爷来说,往往把事情往偏激的方向去想象,然后自己吓自己。他之前能够一直嚣张着,是因为祁连琛一直找不到莫梓旭,所以无暇对付他,也因为他亲手对付莫梓旭时,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他可以抵死否认,可是,莫梓旭若还活着,那么,她就是一个最有利的人证!

    大少爷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他让竹儿推着他,悄悄地离开了。

    话说,祁连琛还在和祁连堂僵持着。

    五夫人爱子心切,不愿见自己儿子的大婚被破坏,赶紧扯开祁连琛的手,“连琛你冷静点,她不是梓旭,她叫如烟,是在中秋前,也就是梓旭失踪前,我就已经救下的女子,那日她在集市游玩,恰好我带着连堂想要买些给大姐的中秋之礼,恰好碰到她被几个地痞欺负,所以救下了她,而堂儿她一见钟情,只不过她的身份不好,所以,我才一直没敢跟大姐说,这次大姐既然许了堂儿大婚……,所以,就把如烟给娶了进来!——连琛,你真的认错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在场的,有大半是相信了,她们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小部分的是半信半疑,这其中包括大夫人。

    当然,还有一两个是完全坚信着自己的想法的,那便是祁连琛和大少了。

    祁连琛相信五夫人一定是在说谎,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硬是把失忆了的小旭说成是别人,可是,他恨透了自己,因为苦无证据。

    大夫人这时开始出来打圆场,“琛儿,退下吧,你五娘不可能骗你。还有,在自己兄弟的婚礼上大闹,也不怕被人笑话?”

    眼见着所有的人都开始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再看一看莫梓旭那低垂着的小脸,想必,最难堪的,还是她吧。

    祁连琛退让一步,今天实在是争不出什么,但是不代表他妥协了,他会想到办法证明的!

    手中死死地握住那红盖头,他慢吞吞地走到了莫梓旭的面前,很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却低哑地过分,像是破了喉咙,他慢慢地将红盖头拿起,众目睽睽下,又给她盖了回去。

    这一刻,他心如刀绞。

    曾经的大婚,他根本没有亲自揭下小旭头上的红盖头,如今,他却要替自己的弟弟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将她送到亲弟弟的怀里!

    不行,不行!

    就如四弟所说,确实,但凡是四弟喜欢的,他都能让,也愿意让着他,忍着他,纵容他,可是夺妻一事……,他实在是忍不了!

    他死死地握住拳头,忍痛忍到将牙关咬出了血,他发现,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

    冷眸狠狠地扫向五夫人,“五娘我再问你一遍,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既然是那么早的事,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娘和我爹说?你该知道,爹那么疼四弟,一定会让他迎娶 ……迎娶如烟的!”

    五夫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支吾着无从解释,而这时,祁连堂闪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三哥,连堂知道你因为失去三嫂,痛不欲生,可是,如烟真的只是一个和三嫂相似的女人,而且,如烟已经怀了我的骨肉,请你不要再打扰弟媳!”

    什么?

    怀了骨肉?

    奉子成婚!

    全场哗然。

    祁连堂再也不顾面色如死灰的祁连琛,牵起莫梓旭的手离开,一边看戏看傻了的主持,这才后知后觉地仓促说了声,“送入洞房——”

    众人跟着祁连堂夫妇离去,闹洞房去了,每个人从如同僵化的祁连琛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满怀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三少爷真可怜,果然永远无法得到他喜欢的女人。

    周遭的一切,在祁连琛的眼里,已经变得遥远,他的脑海里只飘荡着一句话:如烟有了四弟的骨肉,小旭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像是被人在脑后一记重击,他的头那么嗡嗡作响,意识似乎都在渐渐飘远。

    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么恍惚的模样,心疼不已,“琛儿啊,你……,你所跟娘说的那个失忆的小旭,就是这个如烟吧。”她就是明知故问。

    祁连琛闭上眼,点了点头,“娘,你信我,还是信他们?”

    大夫人为难,她很担心儿子因为太过思念莫梓旭而走入歧途,毕竟,她的这个儿子和他爹完全就是两个类型,儿子是个少见的情痴,曾经就因为秦雅韵而颓废了十年,如今,难道要因为莫梓旭再颓废另一个十年?

    她也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种析腾啊。

    见她不说话,祁连琛又重重地问了一遍,“娘,回答我!你是相信你的儿子,还是信他们?”

    大夫人拍拍他的手安慰,“娘当然是信你啊!这个府里,你就是娘唯一相信的人。”

    祁连琛艰难地扯开一抹微弱的笑,“这就够了,用不了多久,儿子会证明给你看,她就是小旭!”

    说着,他松开了大夫人的手,冲了出去!

    ……

    众人想要闹洞房的!

    可是祁连堂很不给面子,他仗着自己现在还是个半傻半呆的人,谁的情分也不领,将所有的人都轰出了喜房。

    众人又想借着晚宴的时候,灌醉他,看他出丑。

    不想,祁连堂像是赶着投胎似的,三两口吃完了一碗饭,拿起桌案摆的大红苹果,就溜回了喜房。

    饶是后面的人嬉笑一片,他也不理不睬。已经都被笑了七八年,这点奚落,他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众人觉得无趣,也就随他去了。

    再说祁连堂回了房间,看着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女人,放下了那两个大苹果,美美地走到她的身边,很小心、很小心地开了口,“娘……子?”

    听见那生涩的叫唤,莫梓旭忍俊不禁地笑了,这个祁连堂……挺有意思。

    祁连堂搓了搓手,很紧张地坐到她的身侧,“我可以……可以掀开你的盖头吗?”

    “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介意自己掀开。”她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

    祁连堂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一脸严肃地制止,“不行!那样不吉利,在拜堂的时候,已经让三哥搞了一次破坏,这次,我必须亲自揭开,这样,咱们才可以白头偕老!”

    这是什么说法?迷信!

    莫梓旭刚刚瘪起了嘴,却又很快收了回来:可不能说是迷信,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不就是灵魂穿越了吗?

    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她还真是不知道吸取教训!

    就在莫梓旭心里数落自己的同时,祁连堂已慢慢地撩开了她头上的红盖头,烛光一点点地映入眼里,直到面前完全的光亮。

    抬起头,莫梓旭对着祁连堂一笑,笑得太过坦然,没有半分羞涩。

    祁连堂心里有点失望,他那么紧张,可是她却……

    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娘子,如烟娘子!”

    “嗯,我在。”

    “如烟娘子!”

    “对,我是。”

    祁连堂慢慢笑开了唇,伸出手臂拥住她,“真好……,我终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这么叫你了!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莫梓旭以为之前偷情的日子让他受尽心里煎熬,所以才有些感慨,不由地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娘子,你饿不饿?桌上有吃的,不过听说,那都是生的……”说到这,祁连堂的脸又红了红,那羞涩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刚进门的新娘子!“不过,我给你带了两个苹果进来,要吃吗?”

    莫梓旭笑着摇了摇头,“不饿,你真有心。”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感觉,虽然她和他年龄相仿,可是在交谈中,总是带着某种特别的味道,好像他是弟弟,她是姐姐一般。

    他虽然偶尔会霸道地要求她禁足、不许出门,可大多数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些征求和讨好;而她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却像是凌驾在一种当前辈或是长辈的姿态上,表示赞同、允许,甚至是夸奖……

    很奇怪的感觉。!

    莫梓旭微微蹙眉,甩开了这个心思,可抬眸就瞧见祁连堂正双目炯炯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是了,这是洞房花烛夜!

    “那个,你……”

    试图找话说的莫梓旭,才开了口,就被祁连堂以指抵在她的唇上,截断了她的话,在他慢慢抽离那只手指的同时,他的唇也欺了上来。

    在他的唇上,她嗅到了酒香,原来,他也会借酒壮胆。

    唇与唇的相贴,莫梓旭感觉不到任何悸动,甚至是她还没有适应这种突然的亲密,对方的舌头便生涩而强硬地挤了进来。

    他们按吻的步调,很不一致。

    整个过程,莫梓旭被动地配合,可对方显然急切而不得要领,让她有种感觉,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

    终于,他抬起了头。

    而莫梓旭则因为迁就他的姿势,颈项一阵酸涩,还不及活动一下,祁连堂的手已摘下了她的凤冠霞帔,而后伸手伸向了她的腰际。

    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和失望,莫梓旭僵硬地笑了笑,“嗳,之前拜堂的时候,你那个认错人的三哥,不是说送了你一份大礼在这个房间里?”

    祁连堂的眼眸闪了闪,有种莫名的伤感藏在他的眼中,“你……还惦记着他的话?” 惦记?不,不是惦记,“好奇而已,听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伤感的情绪在加重,祁连堂又问,“你很在意他的话?”

    “也不是在意,就是好奇而已。”

    祁连堂抿抿唇,半天没说话。

    莫梓旭瞧得出,他应该是生气了。

    也是,对于一个曾经嫁给了自己亲兄长的女人,她的新相公最忌讳的,也就是这个女人和他兄长的过去了吧。不仅仅是过去,还包括当下,还有未来。

    这是一种禁忌,她虽然是以新的身份嫁给了他,可是却仍然被剥夺了和自己前夫说话的权利。

    理解祁连堂的心情,莫梓旭温柔一笑,“好,不好奇还不行吗?别人送你的东西,由你处理。”

    闻言,祁连堂轻叹一声,“不,我应该要满足你任何合理的要求的,我说过,要让你幸福,这辈子都没有任何烦恼和不开心。我这就把三哥送的大礼拿出来给你看!”

    从贺礼堆里,祁连堂挑出了几个绑在一起的竹筒,而每个竹筒的口都用红丝绸塞住,旁边有一条较宽的丝带上写着:请吹熄灯烛后,打开。

    见到这造型,莫梓旭脑海里闪过港台片里的狗血剧情,有些不可置信地撇撇嘴,“这就是大礼?该不会,这里面都装着萤火虫吧?”

    祁连堂狐疑地看着她,“你知道?”

    莫梓旭微笑,摆摆手,“我瞎猜的,你还当真了?熄灯吧。”

    红烛吹熄,油灯掩灭。

    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色透进来几许光亮。

    祁连堂和莫梓旭二人,每人手里拿着两三个竹筒,同时拔开了丝绸塞子,就瞧着一点一点的光亮从筒中飘了出来。

    莫梓旭嘴角一抽:果然是萤火虫。

    祁连堂心里却百味杂陈:她怎么知道?难道,即便是她已经失忆了,却仍然能和三哥心有灵犀?

    萤火虫的数量不少,陆陆续续地从竹筒里飘出,源源不断,很快的,整个喜房里都飘满了,有几个萤火虫竞开始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快关窗!莫梓旭急切地脱口而出,完全是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确实……很浪谩,很唯美,这个礼物很有心,这么多数量的萤火虫,可见是费了祁连琛不少功夫,这样说明,他对自己的四弟,是真的疼爱,才会这么费力地准备这份礼物。

    可祁连堂此时已无暇体会自己三哥的兄弟情谊,关上了窗户的他站在窗边,看着她仰头望着满屋的萤火虫,眼神雀跃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很喜欢,从她再次醒来到现在,他每天陪着她,逗她开心,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兴奋!他的三哥果然最了解她的喜好,哪怕她失忆了,哪怕她的思想里一片空白,可是,他还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三哥的影子!就像是一个魔咒,怎么也逃不开!

    狠狠地抿了下唇,祁连堂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怀里,“看着我,你只能看着我!”

    莫梓旭被他拥得很紧,就像是昨天在市集,被祁连琛钳住时那般,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时不时地就会拿那个男人来和面前的他作比较,明明就是没有感情的前夫,明明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她闭了闭眼睛,收拢了刚刚的兴奋,将下巴扬起,抵在祁连堂的肩头,“你真傻,还跟萤火虫一起吃醋?它们会发光,所以看它们,要是你也会发光,我天天瞪着你!”

    祁连堂终于失笑,可也只是一笑而已,他的心还是无法释然,“就算我不发光,你也只能看着我!……只能看着我一个男人!”

    他是在担心吧,毕竟,她是个二婚的女人。

    莫梓旭勾起淡淡的微笑,“放心吧,你是我腹中孩子他爹,我自然会只看着你,你才是我的相公嘛。”

    她自以为是的安慰,在祁连堂听来,又是一记重击。——她原来是为了孩子,才接受他的吗?他之前对她的那些谎言,并没有影响她的心绪,只是因为孩子,才让她走进他的怀里!那如果,他日她要是知道,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那么,她会不会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而投向三哥的怀里?

    不,他不允许!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从现在起,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不能把她抢走,祁连堂沉下脸来,眼里闪过狠意,孩子……

    ……

    再说,祁连琛从拜堂的正厅里冲出来之后,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了大少爷的房里。

    竹儿才喂了大少爷的药,伺候他躺下安歇,祁连琛便破门而入了。

    大少爷一惊,登时坐起,“谁,是谁?”

    祁连琛冷冷地扫了眼竹儿,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少爷,“大哥,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在祁府里,你如今掌管了所有的生意,怎么,害怕这一切不知道哪天就会消失殆尽吗?还是说,你害怕那个因为你的加害而消失的人,现在又回来指证你的罪行吗?”

    大少爷心虚地重新躺下,将手放在了被子里,悄悄地擦拭去掌心里紧张的汗湿,“呵,三弟,原来是你,怎么思念弟妹过甚,如今看到四弟娶了个和三弟妹一样的女人,你嫉妒了、抓狂了?别忘了,那是另一个女人,该不会,你想强抢弟媳吧?”

    “你闭嘴!”现在的祁连琛,是经不起激的,他一手将大少爷从被子里揪了出来,“能够活着在府里,还有家业可以继承,你该感恩戴德了!知道么,我现在真是恨不能杀了你!如今我最恨的,就是你!”

    如果不是大哥,他不会和小旭分开两个月有余;如果不是大哥,小旭也不会失忆,更不会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四弟!

    虽然,这其中四弟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并不知道,但是所有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大哥!

    天知道,他现在恨到红了眼,真的想就这样把大哥给掐死!“看在兄弟一场,你给我好好地掌管家业,千万别再有什么把柄再落在我的手上,否则,那个时候……”他握了握拳,想到今夜是四弟和小旭的洞房花烛,终究没忍住,“啊——”

    “砰!”

    大少爷这个废人又挨了一记,正中左耳,他的左耳瞬时耳鸣了,嗡嗡作响,殷殷有血丝流出,也不知道会不会聋。

    竹儿在一旁瞧着心惊,曾经那个对下人们都从不打骂的三少爷,竞然对亲兄弟下手这么狠!他是真的那么恨大少爷吗?

    祁连琛重重地呼吸,方把大少爷往床上一推,“这辈子,你只能痛不欲生的活着,这是你犯罪所要付出的代价!大哥,你好自为之!”

    7

    祁连琛淡漠地看了相公一眼,离开了。

    一直旁观着的竹儿没有赶紧去照顾耳鸣的相公,反而是让阿萱去照顾,自己倒是追了出去。

    追到院落门口,祁连琛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怎么,现在跟了大哥,大嫂这是要替他讨回公道吗?”

    竹儿怯生生地走到他的身侧,“不是的,不是!我只是想……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这么恨他?”

    祁连琛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不仅恨他,也恨你!那天,如果不是你来向我通风报信,告诉我一个错误的讯息,现在,爹不会疯,小旭不会失踪!更不会嫁给了别人!”

    竹儿垂下眼眸,眼睛里已经湿润了,是啊,她可真傻,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厚着脸皮地凑上来。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看到他因爱抓狂,她才发现,自己心底里,其实只有他,什么相公,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她心的边缘。

    “罢了,我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你已经怀了大哥的骨肉,也就是我祁家的后代,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对你怎样,至于大哥他……,你回去再转告他,刚刚我忘了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祁连琛说完欲走,竹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三弟!”

    祁连琛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而后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放开。”

    竹儿摇摇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妾身……妾身愿意把所知道的关于相公的事,都告诉你,或许,你可以通过这些事,推测出三弟妹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哪里?”祁连琛轻哼一声,还能在哪里?就在四弟的怀抱里!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大哥!

    竹儿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在问自己,遂答道,“当然,妾身也不知道她人在何处,也不知道……不知道刚刚四弟娶的新夫人,是不是就是失踪的三弟妹,可妾身听相公说过,那日三弟妹射瞎了相公的眼晴后,相公有向她甩出匕首,而且,听声音,那匕首是有射中三弟妹……”

    “什么!”一听莫梓旭受了伤,祁连琛立时又不淡定了,“该死的!他……”

    竹儿安抚他道,“三弟你先冷静下,妾身是想,既然三弟妹是中了匕首的,那么身体必然有疤痕存在,如果现在四少爷的新夫人身体上有这种匕首的伤疤,那就说明,她就是三弟妹!”

    终于……终于有一个很好的证明了,可是,谁又能看见那个如烟的身子?……有,当然有人,那就是今夜的新郎!

    一想到在喜房里要发生的事,祁连琛就觉得人都快崩溃了,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

    “你说的事很有用,我会想办法证明的……”祁连琛已有写气力不足,

    “如果以后大哥再有什么害人的举动,你莫不要再当他的帮凶,就算是为你的孩子祈福吧!”

    说到害人,竹儿又想起一事,“三弟,其实,相公似乎打算……把俞婉卖了。”

    “卖了?”这是什么意思。

    竹儿顿了顿,方道,“就是说,相公准备将她卖去青楼!”

    “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哥这般痛恨前大嫂?先是将她以无所出的理由贬为通房丫鬟,现在,竟然要将她卖到青楼?

    大哥的身上,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祁连琛并不是一个爱挖这种八卦的人,可是,因为事情关乎害了爹和小旭的大哥,所以,他竟难得地上了心,明天,或许可以跟前任大嫂好好聊聊了。

    送走了祁连琛,竹儿这才回了房。

    厢房里已熄了灯,阿萱去了丫鬟房入睡。

    如今,竹儿被升了正室,自然是和大少爷一起住东厢房。她借着月色,也不点燃灯烛,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发呆。

    黑暗里,突然传出一声,“怎么,人都走了,还念念不忘地想着?”

    竹儿一惊,赶紧站了起来,“相公?”她赶紧点燃灯烛,走过床边去,“相公,你还没睡?”

    大少爷双目失明,有灯没灯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效果。

    “睡?你巴不得我睡,然后找我那失意的三弟,想要趁虚而入?”

    虽然竹儿没有这个打算,却因为自己的心意而难免心虚,“相公,你怎么说呢?妾身心里只有你啊,更何况,妾身也有了你的孩子……”

    “哼!”大少爷冷哼一声,“只有我?现在我又瞎又残,刚刚被老三打了一拳,耳朵现在都听不太清楚,这样的一个废人,你会心里有我?不过是看在我可以给你名分、金钱,看在我执掌祁府而已。——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捧为正室,也可以把你拉下来,当个通房丫鬟!”

    竹儿默不作声。

    信,她怎会不信?从得知大少爷要将前大少奶奶俞婉卖去青楼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自己日夜相处的男人心里,是没有女人的尊严的,女人于他如工具,用得着时,细心擦拭,一旦再无用处,便弃如敞履。

    虽然她现在怀孕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更加不安,因为一旦自己在他眼里没了用处,那么受苦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孩子。

    所以,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保全自己的方法,便是跟府里另一个有无限潜能的少爷打好关系,她知道三少爷人很正直,又是嫡出,只要他想,家业就是他的,只要他不再恨她、讨厌她,那么关键时刻,他或许可以保住自己。

    所有的这一切心思,竹儿只能一个人埋藏心底。

    大少爷见她久久不说话,顿时气急败坏起来,“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不敢吭气了?我告诉你,我现在瞎了,可是不代表我安插在府里的人也瞎了!各个分店的掌柜,他们都不敢对我如何,因为我早就在老头子出事之前,握住了他们的把柄,所以,现在我掌权了,他们只能乖乖地对我效忠!识相的,就该知道我的能力,竹儿,我一直宠你,也愿意一世宠你,不然,也不会给了你正室的身份,所以,你要知足,千万别学某个愚蠢的女人!——谁?”

    竹儿被他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怎么了,相公?”

    “窗外有人!”大少爷自从人瞎了之后,耳朵就变得尤为灵敏。

    竹儿往外望去,就听“喵——”地一声,她收回视线,“相公,你多想了,是只猫。”

    大少爷勾起唇角,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猫?这么不守规矩的猫,就应该早日宰了!”

    这话,竹儿并没有往心里去,她重新给大少爷盖好被子,自己也上了床,“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儿早上,四弟的新夫人还要敬茶呢。”说着,她吹熄了灯烛。

    大少爷倒真的消停了,没有再说什么,沉沉睡去。

    而这一夜,祁连琛却是注定失眠了。

    从大少爷那里出来之后,他便再也找不到事情可做,无事可做就让他坐立不安,因为一静下来,他就会胡思乱想,可是偏偏又不能冲进喜房里,把自己的女人给抢出来!

    那样,四弟会恨他,府里所有的人也都会不理解他。

    最重要的是,她也会不开心,会恨他一辈子,直到她能想起过去。可是,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少?看以前的小旭就知道。

    她忘了他,就像是曾经忘了黎堂哥一样,忘得彻底!

    他亲眼目睹了她对黎堂哥的残忍,而现在,他就在重走黎堂哥走过的路!今日终于可以体会,黎堂哥曾经的痛苦,那么,他要如何?像黎堂哥那样,因为她忘了他,就彻底放手?

    不,他做不到!

    他没有黎堂哥那么大度和豁达,骨子里,他就是一个小气而世俗的男人!

    就像是之前常喜所做的那样,他也从厨房里,偷拿了两壶劣质的炒菜用的白酒,像喝白开水那样地灌了一气。

    可是,喝醉了就能让一切归位?

    不仅不会,被酒精烧过的脑子,似乎更加爱胡思乱想了,他甚至脚不能自持地就往那对新人的院落走去,好在,半路的时候,被常喜和柳儿给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嘛?爷在自己的府里,还不能自由行动了吗?黎

    常喜一瞧,就知道这个三少爷有几分醉了,不过头脑却清醒。

    对于自己的主子,常喜是了解的,他的酒量很强,虽然不能说是千杯不醉,却也差不多,只要他想保持清醒,没人可以灌醉他,除非……他自己催眠麻醉自己。

    这一次,大概就是主子自己想要醉吧。——常喜如是想。

    常喜和柳儿在此出现,并不是巧合,虽然祁连堂的大婚,他们二人没有兴趣去凑热闹,可是礼成之后,府里难免会把婚礼上的事到处宣扬,而二人自然就听闻了,新四少奶奶长得和失踪的三少奶奶一模一样!

    二人这才着了急,可是新娘已被送入洞房,二人见不得,只好找祁连琛去落实真假,找遍了祁府,才在这里找到喝得醉醺醺的祁连琛。

    柳儿一心记挂莫梓旭,也不管祁连琛是真醉假醉,揪着他的衣袖就问,“少爷,那个四少奶奶是不是跟小姐一模一样?她该不会就是小姐吧!小姐真的没死!……可是她为什么要嫁给四少爷?黎

    激动与不解,让柳儿语无伦次地问着,却不知她每问一句,都像是射出一根刺,射入祁连琛的心里。

    自己一个人忍着,已是难熬,如今又有别人在旁边生怕他忘了似的一提再提,祁连琛忍不住了,将柳儿狠狠一甩,酒瓶往地上一摔,“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啊!黎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柳儿自知失态,委屈而失措地瞅着常喜。

    常喜揽住她的肩头拍了拍,“没事,少爷不会往心里去,他只是……自己很难过而已。”

    其实,常喜还是选择了较为轻的表述。

    难过?

    祁连琛此时的心情,岂止是一个词难过就能说得清?

    只要是思维还在活动,祁连琛就逃不开自己编织的网里,挣扎不出来。

    他抹净唇边的酒渍,一遍又一遍地说要找到证据,找到能证明如烟就是莫梓旭的证据。

    可越是急躁,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思来想去,除了竹儿刚刚说的那个,其他的,他全然想不出来。

    这时,柳儿和常喜也随后回了院里。

    祁连琛一见柳儿进来,忙得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胳膊,一脸歉意道,“刚刚,有没有吓到你?”

    柳儿受宠若惊,却又百般差异,“少爷,别这么说,奴婢理解你的心情。”

    闻言,祁连琛勉强地笑了下,“好,爷知道你也记挂着小旭,现在,有个方法可以判断四少奶奶是不是小旭,你愿不愿意帮爷这个忙?”

    柳儿自然不会拒绝,她连连点头,“少爷你说,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不怕。”

    她说得轻松,常喜在一旁却听得胆战心惊的:少爷不会是让柳儿去跟四少爷拼命吧?

    祁连琛一听柳儿明志,心中宽慰,“好,好!你们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不过,爷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真是那样,小旭也不会同意。爷有可靠消息,小旭失踪前,身体有被匕首射中,所以,你只要能想到办法,看到四少奶奶的身上有没有刀疤,就可以了!”

    柳儿略一思索,便应声道,“少爷放心,交在奴婢身上,奴婢今夜就去找五夫人,让她同意奴婢做四少奶奶的贴身侍婢!”

    祁连琛一喜,自己慌过了头,竟连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没想到,“好,好!——对了,如果五娘同意了,你就把这里小旭的东西也带过去,让四少奶奶看看,是不是能想起什么来……”

    完全是因为顺着柳儿的计策走,祁连琛才随口这么说着,可是说到这里,他又是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豁然,连连低喃,“我真笨,怎么都没有想到!”

    柳儿和常喜担心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之后又匆匆地进了卧房,一通霹雳巴拉地乱翻之后,捧了个小匣子出来。

    柳儿认得那东西,“小姐喜欢把秘密的东西放在里面!”说完,她急忙掩唇,惊觉失言,可再一想,小姐和少爷的关系已经好成那样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她不知道的是,这里面的东西,早就被祁连琛翻了好多遍。

    就见祁连琛也没问柳儿要钥匙,自己轻车熟路地拿一根绣花针往锁孔里一挑,锁便打开了。

    柳儿心道:果然,小姐在少爷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祁连琛从匣中拿出几张莫梓旭曾经的设计图,手都在颤着,“如烟说,她是渔夫的女儿,那么,一个渔夫的女儿就不应该能画出这种精美的设计!小旭平时无聊的时候,喜欢画画,喜欢这些饰品,虽然她现在失忆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的本性没变,言语间的说话习惯和神态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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