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傻后倾天下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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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后倾天下 作者:rouwenwu

    一向不是冲动得靠直觉做事的人,是什么事让一向带着温润的笑意的逸风公子变得这样严肃,真是有趣,倾窈坐直了身子,状似正襟危坐的好学的小学生,“什么预感?”

    “兄弟们传来情报,南疆楚国最近,出现了一个有才能的内务大臣。”

    “哦?”倾窈看着逸风严肃的俊脸,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惹来对方一个白眼,倾窈才道:“风,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内务了呢,怎么?难道那个内务大臣长得很美,比陈乔陈大人还要美上几分?”

    “老大!”逸风无奈地抚额,这个人,连他也调侃起来了,真是任性的小孩子心性。

    “南疆楚国的皇帝楚燕,本来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傀儡皇帝,可是一个多月前,楚国朝廷上下几十个大臣一夜之间全部被处斩,楚国军机要务等一切实权全部落回楚燕的手上,老大难道不觉得奇怪么?而刚好,那个内务大臣就是两个月前出现在楚国的。”

    “嗯,是挺奇怪的。”倾窈的手握成拳,撑着自己的下颚,露出一截纤白的手臂,“的确是有点奇怪,可既然是两个月前,为什么现在才有情报传回来?”

    “那个叫燕无的人刚出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兄弟们也没有注意,只是,最近那个燕无的势力渐渐走大,并且有如日中天之势,才引起了兄弟们的注意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倾窈终于规规矩矩地坐好,垂下的长睫掩住了眸中智慧的光华,“策划暗杀莫陛下,也是那个内务大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南疆虽与月圣国一向不交好,但莫陛下好歹乃一国之君,如果——”啊,倾窈心一惊,是了,就是这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打得好算盘!难怪每一次莫祁暄被追杀都能遇上他们,原来这不光是巧合!!!

    “根据情报显示,五次暗杀都是在轩辕国境内不同的地点,而莫陛下可能知道他要找的人在轩辕,所以······如果一个国家的一国之君死在轩辕,那么······”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逸风知道以老大的智慧,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借刀杀人,坐收渔利!”倾窈冷笑,面具下的唇,勾起寒冷的弧度。“真是好智慧,真是好心机!”没有人看见,他放在腰上握着腰间银扇的那只手,紧紧地,捏的泛白。蓦地,面具下的嘴角划出一个嘲讽的弯度,“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

    “······”

    “谁?”一声冷冷的厉喝,手中的银扇已经集中了他五成的内力贯穿了紧闭着的木门。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倾窈心一惊,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已经如海浪般翻滚。果然,那人推门而入,一身的深蓝色长袍裹住他修长的身子,长袍下那双腿,修长有力,莫祁暄走进来,面色不变地走到倾窈面前,他端详着面前的白衣少年,虽然被半张面具掩住了绝代的风华,但面具下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仍然叫他心惊。

    “云摇公子!”莫祁暄将手中的银扇递还给倾窈,倾窈接过,便一同沉默。逸风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的两人,暗暗为自家老大担心,莫祁暄沉着脸,看不出喜怒,即使受了伤,他也仍然是一国之君,宛如神祗。

    “不知莫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倾窈率先开了口,眸子却不经意间飘到莫祁暄的右手上,刚才递给他银扇的是左手,而他的右手手指,渗出了点点鲜红,这点点鲜红像是一根尖细的毒针,刺进了倾窈的心口。

    “在下是来告辞的,多谢云摇公子救命之恩,他日莫某必定相还。”莫名的,竟然有一种不想走的欲望。呵,莫祁暄心里暗暗自嘲,莫祁暄,人家根本都不愿意看到你的,而且,这个人,不是你的倾窈。故意忽略心中那一点莫名的揪疼,莫祁暄朝倾窈一拱手,江湖人不讲究累赘的礼节,于是转身欲走。

    “等等!”啊——倾窈这话喊出来就后悔了,真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心口怦怦地跳着,倾窈表面上还是装得云淡风轻,而且反正,面具遮着,没有人看得见他脸上的表情。刚才那一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息,就是——他要走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就这样破口而出。

    “什么?”莫祁暄心下惊喜,面上也如同倾窈一般不动声色地转过来。莫陛下是什么人,假装一下淡定还是不成问题的,久居帝位的人,哪里像那只还需要面具的遮掩?!

    “呃······云摇宫的规矩,救人一命一千两银子,而且不允许那人再有生命威胁,那样岂不是毁了我云摇宫的名声?”冷汗······

    一边的逸风使劲地抿住唇,云摇宫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他三大堂主之一竟然都不知道?哎,算了,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所以?” “所以!风,你护送莫公子回去。······记住哈,一千两银子!”

    107怀疑

    果然如倾窈所说,他们这一路上遭受了无数的追杀,虽然说无数夸张了点,但是从轩辕国到月圣国,从环城到月圣国的皇城,共经历了四次暗杀,每一次暗杀的程度都要比上一次更加严重,派来的杀手也比上一次更加武力高强。

    “喂,你到底得罪什么人,怎么每次都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逸风气喘吁吁,离皇城已经不远,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距离,然而这些杀手却是越来越猖狂,好像势必要把莫祁暄堵截在皇城城外。

    “你不是也知道?”莫祁暄闪身躲过蒙面黑衣人刺来的长剑,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腰间的伤口,嘶地一声,他倒抽了口冷气,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动作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地缓慢下来。正在刺过来的杀手看见机不可失,立即带动手中的长剑,迅速飞身而向莫祁暄。眼见那把带着乌黑的长剑就要碰上莫祁暄的胸口——

    “小心!”逸风惊呼一声,手中的铁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黑衣人,刹那间挡住了黑衣人刺过来的长剑,“铛”地一声脆响,杀手的长剑被从天而降的铁扇打落在地,黑衣人心下一惊,这把铁扇上蕴藏的功力,显然是他们这些人比不过的,如今要杀莫祁暄,只有速战速决,眼神回转间,其余人已经看懂了他的表情。

    “上!”杀手首领咬牙切齿,手中的长剑翻转,转而向逸风刺去,一时之间,杀手首领挡在了逸风面前,剩下的四五个人则围住了身受重伤的莫祁暄。

    “莫公子,看来他们非杀了你不可啊!”嘴上是这样说,可是逸风的眼神却瞬间闪过一抹冷意,若是这家伙死了,他不被老大摧残死才怪,闭了闭眼,所有的功力集中在手中的铁扇上,与倾窈的银扇不同,用铁扇之时能够把所有的内力都集中在上面,甚至超常发挥。“看来老大果然没说错,宫里还有人等着你呢!”

    冷笑一声,此刻的逸风再也不复传说中云摇宫三公子之一的温润如玉,而是全身上下带着冰冷寒意的地狱使者,黑衣的杀手首领心下吃惊,却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此人身上,否则就连自己是如何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

    在黑衣人首领大惊不过片刻,逸风手中的铁扇竟然高速旋转起来,黑衣人愣住,那是大陆上的顶级高手才会有的功力,能将自身的内力用来控制自己的武器,暗叫一声不好,今天真是凶多吉少。然而黑衣人却不知道,在云摇宫,不光是逸风会这一招,在他们的宫主的指导之下,凌宇和媚娘还有找亭也会这一招,云摇宫的实力,根本不下眼前。

    “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逸风嘲讽地看向转身就逃的黑衣人,一声冷冷的厉喝,手中的铁扇脱手而出,带着厉风地刺向黑衣人的后背。

    “呃——”的一声,黑衣杀手只觉得后背背心一阵剧痛,一阵暖流闪过,眼前一黑,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缓缓流失,温热的液体,是鲜血么?还来不及回想自己一身的经历,他就缓缓倒下,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黑衣杀手首领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息。

    “大哥!”剩下的五个杀手看见自家老大死在他们眼前,皆是发出共同的悲号,悲号过后,转而将杀气对准了莫祁暄,莫祁暄惨白着脸一步步后退,手中的软剑尽力地抵挡着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杀气和内劲。腰间传来一阵阵暖流,他知道是鲜血在流失,而且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无力感,莫祁暄眼前闪了闪,暗叹自己是否命断今日。

    “找死!”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听见一声接一声,一共五声的痛苦的闷哼,接着便是重物落地,一个接一个的五声巨响。

    “你还真是——来得及时。”莫祁暄苦笑着,看着地下躺着的杀手尸体,他眼前一晃,身子不稳地晃了晃,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他。

    “当然,我可是答应了老大护送你安全到皇城的!”只不过,在这之前不让你吃一点苦头,怎么对得起我家老大在皇城皇宫里所遭受的那些苦楚!

    “你家······老大,也猜到了皇宫里面有内j么?”莫祁暄咬着牙苦笑,腰间的痛楚提醒他不得不尽快赶到皇城,否则,能否坚持到皇宫他都不知道,腰间的手抬起来,伸手一看,满手的鲜血。

    “看来我们得尽快进城!”逸风看见莫祁暄手上刺眼的鲜血,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还好护送莫祁暄回来的不是老大,他们家那个傻瓜老大若是看到这一幕还不心疼死?尽管他总是装得一脸的不在乎,不,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乎的。

    逸风扶着莫祁暄,边走边道,“从你一出宫就被人追杀,而且每一次都能被杀手轻易找到,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还有些事,不宜于在此刻全部说完,因此逸风只是选择性地道:“老大已经猜到这次回到皇城,必定会经历一次阴谋,因此才让我全程护送。”当然,滨去自己想见陈乔的那些私心不说,逸风斜睨了一眼莫祁暄,“我可不信莫陛下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样的话——就不是能把沐丞相一家打败的君主了······”

    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坏心思,谁叫自己到如今还看不惯老大遭受的苦,虽然老大一再强调他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作为下属兼兄弟的,为倾窈讨回一些公道,总没有错吧。

    果然——莫祁暄的脸色难看之极,并不是因为那一句“沐丞相一家”,而是逸风的态度让他为之疑惑,这一路以来,逸风对他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甚至有时会冷嘲热讽,这一点他可以理解为江湖人不拘小节的习性,可若是一直都这样,还提到窈儿······似乎,是在为之抱不平的感觉。

    莫祁暄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的感觉,是什么,说不上来,只是从脑海里一闪即逝。

    “看我做什么?”逸风心底一寒,果然,这家伙不愧是一国之君,竟然因为几句话就开始怀疑他了。“诶,这是我家老大给的生血丸!”

    “他早已料到······”莫祁暄惊愕地看着手中的生血丸,生血丸,顾名思义,就是江湖上用以疗伤的圣药。

    “没错,赶快走吧!”我可不想再被你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大离开皇宫果然是对的。

    倾窈早已料到,最后一批杀手会在皇城外围追堵截他们,所以来之前吩咐过逸风在皇城外将生血丸交给莫祁暄,果然如他所料,这一次,直到进入了城中,也没再有杀手出现。

    现在,就连莫祁暄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叫云摇的白衣少年,可是,这又让他想到他最爱的那个人——沐倾窈,他总是那样料事如神天资聪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把所有前因后事都考虑周全······他的窈儿······

    逸风表面上按捺不动,一双上挑的眸子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莫祁暄的表情,莫祁暄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家老大啊。

    “茯苓饼勒,又脆又甜的茯苓饼勒······”皇城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逸风却被这叫卖声吸引住。

    “怎么?你喜欢吃这个?”莫祁暄有些哭笑不得,逸风再怎么说也是一介翩翩佳公子把,竟然会喜欢吃这个。

    “不是,我们家老大喜欢······”逸风提到那个白衣少年的时候,总是戴上一种神圣的敬爱的神色,没有人会怀疑他对云摇公子的忠心。逸风朝着小贩走过去,递出银子。

    莫祁暄却怔怔地,不可置信。如果······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不会忘了,他每次抱着那个人的时候,他身上总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茯苓花的香味······

    这时,街角那边却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响,吸引住很多人往那边跑去。叫着喊着,大家都不约而同跑向街角那边。

    逸风顺手抓住一个人,“这位老乡,请问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啊,大将军陈希一家忤逆犯上惹怒了陛下,被全家充军流放——”

    两个人同时惊呼,“什么!!”

    108当街劫囚

    “什么!!”那两人同时惊呼。

    被逸风抓住的青年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们外来的吧当然不知道了,听说——”那人一脸八卦兮兮地靠近两人,“听说陈修大将军不知怎么的得罪了陛下,陛下一怒之下将陈家一家全部充军流放······今天是执行的日子,全城的老百姓都去看热闹,其实······陈大将军一家待人挺和善的······”青年还在不解地嘀咕,手臂一痛,突然被人抓住——

    “那陈家二公子呢?也在其中!?”逸风不自觉地抓紧了那人的手臂,语气焦急地问道,莫祁暄则若有所思地沉着脸。

    “哼,就连一向得宠的淑妃娘娘都被打入冷宫,更何况二公子呢!”那人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呼”地一声厉风扫过,他只看见一个白影,哪里还有那俊美青年的影子。不是还有一个,“喂——”这一回,换他睁大了双眼,亲眼看见那一身深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身形轻若无物地一闪,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放开我!”逸风狠狠地瞪着抓住自己长袖而使自己不得动的男人,此刻早已忘记这个男人九五之尊的身份,听说陈乔也在充军的其中,他心底的怒火的焦灼就忍不住要爆发,若这里不是皇城最热闹的主街上,逸风早就不顾自己一身的白衣纤尘模样。

    “你要去哪里?”莫祁暄这一扯,腰间的伤口又隐隐地发痛,因此口气也沉重起来。“你听我说,也许真如你家老大所说,宫里还有——”

    “我管不着!”逸风一声低吼,忽听周围百姓喊着‘来了来了’,他怔愣了片刻,抓眼见,就看见两辆囚车从街角那边缓缓而来,而以他超强的视力,早就第一眼看见了那个第一辆囚车里的清秀男子。逸风的视线转而向悠闲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执行官,忽而勾起了冷冷的嘴角。手臂一甩,还身受重伤的莫祁暄因不能使用内力而被他甩开了手。

    莫祁暄暗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下属,简直就和那个云摇公子一模一样。不过——当那一双冷冷的鹰眸转向囚车中虽然狼狈却依然正气凌然的陈家一家男人时,一丝外人看不透的精光从那双眸子里闪过。看着踏脚堵在主街中间的逸风,莫祁暄抱着双臂,淡淡地勾起嘴角,看好戏似的将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中。

    囚车缓缓而来,已经快要近在眼前,然而队伍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执行官怒气勃发地厉喝一声,质问他前方的打头先锋。

    “回大人,前面有一个白面书生挡在路中间,队伍过不去。”侍卫打扮的青年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

    “大胆!”说话间,那位高头大马之上的执行官踢着马儿到了近前,“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阻拦本官执行公务!”他面上止不住的怒气,一双眼睛却贪婪地盯着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翩翩佳公子,果然是一介白面书生。

    逸风冷冷地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的龌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一声冷哼,腰间的铁扇已经握在手中,“囚车上的人,给我全部放出来!”他面色很冷,全然没有往日温润佳公子的形象,没有人知道,他那些假装的形象,在听见陈乔被充军之时全部功亏一篑。

    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暗叹可惜了这么一个翩翩美男子,他肯定不知道马上的武官魏大人是出了名的爱好美色而且男女通吃。“哈哈,笑话!”马上的魏大人听美男这么一说,哈哈大笑了两声,一双眼睛更加肆无忌惮地,笑得不怀好意地紧盯着白衣的美男。周围的百姓,已有不少在第一眼就芳心暗许的少女在暗地里为逸风祈祷了。“美人儿,你——啊!!”

    “啊”地一声惨叫,没人看见是谁动作,也没人看见是从何处飞来的一把铁扇,直往魏大人而去,扇子边缘镶着的锋利刀片偏了一厘,划过魏大人的右眼,魏大人惨叫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右眼,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潺潺的流满了手指缝间。

    “啊······”碰一声,魏大人捂着眼从马上摔下来,“抓住他,来人,给本官抓住他!”一声呼啸,那边守在囚车旁的侍卫全部朝着逸风围了过来。逸风的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眼神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围过来的二十几个侍卫,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囚车这边,被那边的动静惊动了的人头抬起了眼,第一辆囚车中的陈乔,一抬眼就猛然看见了那一抹白,就如同万千绿叶中的一只纯洁优雅的雪莲,瞪大了不可置信的双眼,他怔怔地站在囚车中,那一抹白色像一抹飘渺的抓不住的风,在周围那些侍卫中间那么显眼,那么魅力无穷。

    “风······”他喃喃地,不可置信地,如果不是双手被缚住,他肯定会抽出双手使劲地揉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在轩辕么,怎么会在这里?眼睛瞬间弥蒙了,上次的不欢而散一直让他想起来就揪得心疼,却又念他念得心疼,他一直愣愣地看着那一抹在混乱的人群中轻松自如地应付的白色,直到那人的视线射过来。

    或许他没有陛下的威武俊美,没有沐倾窈皇后的惊艳绝伦,但是在他心中,他一直是最温柔雅致的,就如同一抹水中莲花,总是静静地,绽放自己。

    四目相对,陈乔呆呆地看着转过头来的逸风,他看见他了?不不,不要看他,现在的他好狼狈······然而,那人却对他露出了温和的抚慰似的一笑,只一笑,陈乔的心底就莫名地平静下来,他呆呆地看着那人绰约的风姿,直到一只手拉动了自己的衣袖。

    “二公子,属下是风堂主派来的,公子请下车!”

    一个身穿侍卫衣服的人恭敬地站在陈乔面前,正是刚才向魏大人禀告事情的侍卫,原来早在进入皇城以前,逸风就与在皇城的分部取得联系,而这之前,他们一听说陈家的事情,在没来得及报上去之前就已经派人潜入了护送队伍,直到前一刻收到风堂主的信号,他们才开始准备。

    陈乔转过身去,后面一辆囚车,囚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同时也被人打开,一样穿着侍卫衣服的人想要救下父亲和大哥,甚至周围的百姓都在做掩护,但是,父亲好像不愿意被救,陈乔一咬牙从囚车上跳下来,他了解他的父亲陈大将军,一个一身都在为国家建立战功的人,是不可能半路逃走的。

    “爹,你就跟我们走吧!”陈修也在劝着他的老顽固的父亲。

    “爹······”陈乔走到囚车前,严肃地看着大将军,“孩儿真的没骗您,那个人的确是假的,真正的还在外面!”周围都是人,他只能这样讲,他相信父亲能听得懂。

    “逆子,你如何能如此大逆不道!!为父就算死也不能当逃兵!为父当了一辈子将军,你听说过有当逃兵的将军的吗?”大将军愤怒又激动的瞪着小儿子,“别以为你说两句话就可以骗为父,到底是真是假,为父有眼看得见!”大将军岿然不动地站在囚车里,就算是被缚,也依然势不可挡。此时的他,被小儿子的话气得全身发抖。

    莫祁暄就混在旁边的人群中,那三父子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甚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然而陈希这个老顽固竟然不肯走,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莫祁暄狠下心一咬牙,站出人群。——“不错!”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那父子三人听见,陈乔身子一僵,先是不可置信地转身,看见那人走出人群,虽然有一块布蒙着脸看不清长相,然而他对这个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人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陛——”他突然住嘴,周围全是人。

    陈希和陈修也不可置信,甚至露出怀疑的眼神。

    “刘闯,快带上他们走!”逸风一声厉喝,半空中的身子旋转,一脚踢在魏大人脸上。

    周围混乱不堪,百姓们乱成一遭,尖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而街角那边,当地府衙带领士兵赶来,浩浩荡荡不下百人气势汹汹而来,被喊做刘闯的下属情急之下一个手刀砍在陈希将军的后颈。有人狠狠地撞击,撞在莫祁暄复发的伤口上,正要上前的莫祁暄眼前一黑,只听见陈乔的一声惊呼,便再次倒下。

    109真假帝王

    二三月的天,春光正好,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房中,榻上,榻上之人身上。

    榻上之人低低地嘤咛了一声,翻过身来,正对着洒落着点点阳光的窗户,他动作慵懒得如同一只正在春懒的猫儿,银白的面具挂在床榻边,听得脚步声渐近,床榻上的人却依然一动未动,绝色的小脸上带着慵懒又媚人的浅笑。

    推门而入的男子正将一床的春光收入眼中,向来沉静如水的俊容只在此刻这个人面前才挟上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大步走近榻前,修长如白玉的两指夹住了床上之人的巧鼻,只听得沉落如雪的嗓音带着低低的笑意响起,“正直春懒之际,猫儿还不起床!”

    床上之人勾起唇,终于睁开盛满星光的眸子,“哎,若我是猫,必定先将你肩上那只耗子吞入腹中。”心下却暗自嘘唏,看来老子真是着了这男人的道,平时警惕性万分强悍的人此刻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不过,这男人在他面前也是没有防备的,否则就不会放任自己的脚步声······

    听他这么说,一直蹲在某男肩上啃干果的某宠,“唰!”地一声抬起雪白的脑袋,恶狠狠地吃牙咧嘴,它抱着干果的前爪一弹,“啪”地一声,爪中的干果准确无误地敲在某人光洁的额。

    “你这只死耗子!”床上的人“嗷”一声一跃而起,伸手就要去夺过轩辕无极肩上的某宠,半途却冒出一只白玉的手挡住。无极两指一并一收,动作行云流水顺势将人拉入怀中,某宠已经得意地跳下了主子的肩,找更好玩的去了。

    “男男授受不亲!放开放开,我今天非煮了它!”

    “倾窈,忘了告诉你,宝二爷的肉很酸,一点都不好入口,你这么想吃肉,我不介意献上自己。”无极的声音低沉幽深,带上了无尽的蛊惑,说话之时热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直热到心里。某人脸果然红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抱着自己的这个至腹黑则无敌的男人。

    宝二爷泪眼婆娑地咬着自己的红袍子蹲在墙角画圈圈,主子真是重色轻宠,谁说的小爷的肉不好吃,小爷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貂!!!主子你不信,也可以来试试的嘛,一想到主子要将自己吞入腹中,宝二爷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好激动,呃,是好害怕才对。

    “你咳······”呃,激动(?)得被口水呛到了,声音不稳了一下,某人红着脸轻咳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他不记得这周围的城市或者小国家又出现战乱什么的啊,再说这男人可以强大到即使不在兵营也有能力远程指挥赢得最大利益,那么······难道难道,是为了某人?

    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终于还是轻轻地松开了一些距离,沐倾窈正觉得奇怪地抬头,一瞬间就看进轩辕无极那双深沉幽然的眸子里,那双一向深邃得犹如大海让人看不清颜色的眸子,此刻却是充斥着满满的爱意,沐倾窈从来不知道,当这双眸子这么认真地看着他的时候,自己的心口,竟然会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到底怎么了?”他双颊不自觉地升起高温。

    “倾窈——”头顶上,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人再度将他拥入怀中,静了片刻,才道:“一日前,轩辕潜在月圣国的探子发回情报。”

    倾窈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点点头,他知道,很多国家即使只是为了自身安全,也会派探子卧底在别国,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探子来报,月圣国陛下莫祁暄将在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而将被册封的皇后,是月圣国的贵妃娘娘,余太师的女儿,余太后的亲侄女,余佘······”轩辕无极说完话,就一直在看着倾窈的小脸,嘴角还是温润的笑,可是看他的眼神为毛这么恐怖呢?这个男人,此刻好像不太高兴?

    “哦——”倾窈顿了顿,忽然觉得不对,“咦?莫祁暄不是刚刚回去——”或许,人家刚回去就急着封后呢?可是可是,他不是急着寻找沐倾窈么?

    轩辕无极看着他的反应,悠悠地长叹一声,这一声长叹像是来自尘封了千年的感情的一声悲鸣,沐倾窈的心尖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看着美人太子,怎么办,他好像真的不高兴了,是不是不高兴他提到莫祁暄,为什么,周围一股酸味隐隐地冒出来。

    “你这个小傻瓜又在想什么!”轩辕无极屈指敲在倾窈的额头,这种情人间才有的亲密举动让某人再度红了脸,轩辕无极却道,“听说莫祁暄曾经发过誓,他的皇后只有沐倾窈。”呃,好大的酸味。“现在却要举行封后大典,你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除非——”脑海里瞬间闪过什么,沐倾窈大惊地看着轩辕无极。

    “不错,宫里那个的确不是真正的莫祁暄。”无极抬手,轻抚着倾窈瘦削却绝美的脸庞,“你不去帮他?”

    “哎哎,若不能自己解决他就不是莫祁暄了,用不着担心!”的确,莫祁暄那么强大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担心,“我现在是要担心,百怜宫邀请武林人士去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向是他沐倾窈的处世哲学,况且现在还有强大的美男太子在旁,就看看那个所谓的百怜宫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边,月圣国皇城这几日很是热闹,一批一批的御林军在街上晃来晃去,像是要找什么人,看见御林军的百姓们莫不害怕的躲开。

    “云来客栈”的后院,是专门属于云摇宫的人才能进的来的地方,此刻,后院的大厅内,却聚集了很多非云摇宫人。

    “这么说,朕的行踪被泄露出去,是因为宫里有细作?”莫祁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伤口,果然不愧是云摇宫的东西,不过一日就已好得相差不几。他那一双如老鹰的眸子此刻正冷冷地看着陈乔,“朕出宫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陈乔。

    “回陛下,除了微臣,还有侍卫统领苏焕苏大人,只是,苏大人也因为对宫里那位‘不敬’而被关在刑部大牢,陛下身边的亲信,除了张公公,其他都无一不是被假陛下罢免。但是苏大人不可能会出卖陛下的!”

    莫祁暄冷冷地哼笑了一声,身为帝王,就是不能轻易亲信别人,不过——“看来,细作应该是出在影卫里面。”

    他出宫的消息,除了告诉陈乔,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不保陈乔为了保护他而派出过影卫,所以消息才会在影卫里面泄露,而苏焕跟了他十几年,他了解那个人不可能会把这事泄露出去,至于张德,也是不可能的,他把自己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个假的一直做下去吧,谁知道他明天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陈希老将军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莫祁暄的下首处,直到看见眼前的男人他才敢相信宫里那位果然是假的,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化,与生俱来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陛下,请陛下下令,末将带领城外守军冲进皇宫,拿下那个假皇帝。”陈修猛地跪在地上,就是因为他,那个假皇帝才找到借口将他全家人充军流放,此刻,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假皇帝。

    “修儿,陛下面前不得莽撞!”陈希老将军果然不愧是三朝元老,一直深受莫祁暄赏识也是有原因的,他没有一般军人的鲁莽冲动。“陛下自有考量——”只一句话,就说明了他对莫祁暄的无比信心。

    “是啊,哥,陛下会找到更好的办法。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是逃犯······”陈乔苦笑了一声,被身后一双手轻轻滴抚在他的头顶,温暖又安心。

    “乔说的没错,现在御林军还在到处抓人,朕可不希望自己的三元大将又被抓回去。”莫祁暄这个男人,这个时候还能说出冷笑话,看他的表情,莫不是已经胸有成竹?“听说三日后将举行封后大典,朕倒要看看那个假帝王会做出什么。”莫祁暄蓦地看向众人,冷笑道,“你们猜,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余太师!肯定是他,自从假陛下出现以后,无不对余太师言听计从,甚至将淑妃打入冷宫,封贵妃为后,这些肯定都是余太师的注意!那个老贼······”陈修说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也是因为余太师而连累家人,更是羞怒于心。

    “的确,听说假陛下前几日还将南疆进贡来的千年珍珠赐给了余贵妃。余太师的确最是可疑,只不过······”陈乔的话后面还有迟疑。

    “只不过余太师没有这个谋反的能力和心机。”身后有人接上他的话,闲闲地道。

    “风······”陈乔惊讶地看向身后的逸风。

    “根据云摇宫一直以来的情报,余太师这个人骄傲自大好大喜功而且心无城府,所以若说他是这件事的主谋的话,有点不让人信服啊。”逸风悠闲地品着香茗,闲适温暖地看向陈乔,柔情温暖的眸子,在陈大将军面前竟然也不掩丝毫。

    陈大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对于这个“男媳妇儿”和所谓的云摇宫很是不以为然。

    “不错,余太师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莫祁暄收敛了身上神祗一般的气息,竟又回复了以前那个温润儒雅的君王,看起来牲畜无害,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正好,三日后,就让朕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有何能耐。”手中的瓷杯忽然“啪”地一声破碎,满手的碎片也不能让莫祁暄放开自己的手。皇后那个位置,只有他的窈儿才最配得上。鹰眸中暴盛的杀意一闪而逝,他忽然冷笑一声,转向陈修。

    “修,朕急得你不是一向很熟悉刑部大牢的布置?”虽是疑问句,但语气无比肯定。

    “呃······是,陛下有何吩咐?”陈修顿了顿,忽然激动地站起来。

    “朕要你在三天之内,在封后大典之前,就出苏焕!能做到么?”莫祁暄闲闲地看着他,似是无比信任自己的臣子。谁都知道,要在满是机关陷阱的刑部大牢救人时何其困难。

    “是,谨遵陛下吩咐!”陈修却激动昂扬地大声喊道,摩拳擦掌,终于可以反击了!

    110麻雀妄想当凤凰

    “啪!”,月圣国皇宫,养心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都知道是由于慌乱将椅子踢到在地的声响,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喘息和滛靡的娇吟,守在殿门外的太监侍卫无不红了脸,大太监总管张德却是无奈地长叹一声,陛下能从失去沐皇后的打击中走出来,本来应该高兴,可是如今的陛下,让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张德站直了身子,看着低着头面红耳赤的太监侍卫轻咳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张德眼观鼻鼻观心地抬起头,心下却不得不为明日即将到来的封后大典而担忧,忘记沐皇后固然是好的,可是这样——

    眼睛往旁边瞄了瞄,却看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不远处而来,张德看见打头人,立刻就打了个寒颤,竟然······竟然是太后?

    月圣国太后一身红黑色贵气雍容的袍子,即使年过四十,但因为保养得好的关系,尚是风韵犹存,而且,威仪犹在。张德心下一惊,太后怎么会来?此刻,陛下正在······怎么办怎么办?想着怎么应付间,太后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而来,跟在她身后的,不就是明天就即将封后的余贵妃?

    “奴才参见太后,参见贵妃娘娘!”守在殿门外的一干人等也是大惊之下赶紧行礼。

    张德已经顾不得想多少,“老奴见过太后,太后千岁,见过贵妃娘娘!”

    “嗯,陛下呢?”太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守在殿门外的一干人等,问道,没有人敢回答,就在此时,一声声滛荡的呻吟和喘息从内殿里面传出来,只要是成|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娘娘立刻就沉下了脸,大有要爆发的趋势。

    而她身后的余贵妃,脸色却是一阵白一阵红,里面的喘息让她心尖微微发抖,却一想到被陛下宠信的是别的女人,眼睛里就闪过一抹阴毒。就连沐倾窈都死在了她的手中,最有能力和她争夺的淑妃也被打入了冷宫,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和她争夺!

    明天她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陛下就只是她的了。再不会有第二个沐倾窈!余贵妃的眸子里闪过毒蛇一般的狠辣,却不知自己这幅表情早已被身边的太后收入了眼中。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中精光暴盛。

    “开门,哀家要进去!”太后沉着脸低喝,光天化日竟然公然在寝宫里招寝,这么有损国家尊严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会是她的儿子能做出来的!原以为他封余佘为后是因为想通了,不再想着沐家那个傻子,谁想到竟然越来越荒唐!

    “太后······”张德也很为难,谁知道里面会乱成什么样子。

    “开门!”太后一声厉喝,威严的样子不亚于陛下——以前的陛下,张德被吓得手抖了抖,转身看去,身旁的侍卫和太监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谁都知道这个皇宫里面除了陛下,最不能惹的就是太后了,当年的神武皇后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里面的喘息和呻吟还在不断地传出来,一干人等红着脸又不敢有所动作,只能梗着脖子等着张德公公的动作,张德欲哭无泪,陛下啊,你让老奴怎么办?颤抖着双手去推开养心殿大殿的门,门一开,一股夹带着滛靡气味的冷风窜出来,太后的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一般。看见大殿里的情景,太后胸前血气上涌,眼前一黑,身子不稳地歪了歪——

    “姑妈——”余贵妃很应景地惊叫了一声,面上担忧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太后的身子,“姑妈你别气,别气,会气坏了身子的。”她一手一手地抚着太后的胸口,嘴里不停地说道,哼,气死她了,她一定要看看是哪个妖精竟然勾引陛下。

    越往里走,太后的眼前越发黑,胸口上涌的血气大有爆发的趋势。内殿的地板上,桌椅上,甚至香炉上,书架上,到处撒落着男人女人的衣物,外袍,内衣,甚至女人的肚兜,全部散乱地落了一地。

    “混账!真是混账!”太后的脸色惨白,已经布满了沧桑岁月的双手颤抖着,不停地发颤,她一手搓着自己的另一手,似乎是在竭力地忍住自己内心的震撼和愤怒。“混账······皇家的脸面全给丢光了!”太后美丽的脸上带上苍老的悲伤,越往里走她越羞愤难堪,里面却断断续续传出喘息和呻吟,还有滛靡乱耳的低效。

    “姑妈——”余贵妃带着浓浓的鼻音,眼见就要哭出来,任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男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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