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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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狼不色,狼忠实。”

    风间月璃挑了下眉,很认真解释。

    风凌烟差点噎住,她恨恨打量了一下风间月璃。

    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偏偏她现在打又打不过他,毒也毒不死他,让她很没咒念。

    “我就是不拜你!”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拜你为师?”“

    就为了满足你变态的爱好……”

    她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我摸过了,你骨骼清奇,是颗好苗子。”

    风间月璃眼眸里的神色依旧很认真。像是真看到了一根栋梁竖在那里。

    风凌烟猛地被呛住。

    他——他刚刚那十八摸就是传说中的摸根骨?!

    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不,亲身经历过了。

    再抬头看风间月璃,他清朗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欲的成分——

    汗,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可是——可是这摸根骨也太变态了吧?

    她心中涌出一丝好奇:“你怎么知道我骨骼清奇?你摸过多少人的?你这么收过多少徒弟了?”

    他不会碰到一个中意的就去摸吧?

    毕竟这种摸,摸女的那叫调戏。

    摸男的——那叫耽美——

    风间月璃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就你一个。我不轻易收徒的。”

    风凌烟黑线,原来就自己有这份荣幸。

    她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是该感谢他这份青眼有加,还是该恨他的轻薄无良?

    会不会想‘耽美’一下

    她抬眸看着他,半晌问道:“你的门派收弟子都要先摸根骨?”

    心中不无恶意地想,这家伙儿时也一定是个超级漂亮的小正太吧?

    不知道他师父摸他根骨的时候,会不会想‘耽美’一下……

    风间月璃自然不知道这小丫头脑子里转着多么龌龊的念头。

    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古仙门一辈只收一个弟子,至于根骨,都是看个八九不离十再摸。一般不会错。”

    风凌烟:“……”

    原来他还真是对自己青眼有加!

    “你——原先没升起过收徒的念头?古仙门在什么地方?”

    风间月璃微微点头,淡淡地道:“都是普通孩子,根骨佳者极少。古仙门在泓灵山最高峰,你拜我为师,去了就知道了。”

    风凌烟心中一动,她和宫湮陌毕竟闯荡了一些时日。

    知道这泓灵山是这块大陆最高的山峰,被誉为神山。

    山高万仞,山顶常年被积雪覆盖,顶峰处据说从没有人上去过。

    却没想到上面会有一个古仙门。

    不过,既然一代只能收一个弟子,上面的人肯定也不多,搞不好就他师徒二人。

    如果他师父也像他这般木头,两根木头戳在那里,他什么也不懂也就不奇怪了。

    风凌烟又和他聊了一会,终于套出了他的身世。

    原来风间月璃是个孤儿,自小便被他师父带进深山传授功夫。

    他的师父性子十分孤僻,常常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说一句话。

    连带的他也常常不说话。

    幸好,他师父传授武功倒是很有法门。

    而他又聪明绝顶,是个练武奇才,功夫是一日千里。

    永远不分开?那——晚上呢

    师徒二人在山上一直待了十八年,

    他的师父走火入魔突然故去。

    他这才走下山来。

    他师父只传授了他武功,人情世故却是一概不懂。

    幸好他一身功夫骇世绝俗,也没有人能欺负到他。

    他才下山的时候,几乎连话也不会说。

    在江湖上飘荡了这两年,他已经进步多了。

    风凌烟总算明白他之前的猥琐行为都是因为不懂,叹了口气:“月璃,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是不能随便摸的,今天幸好是我,如果换了别人,一定要你负责不可!”

    唉,算了,她是现代人,被摸摸也不会真损失什么。

    看在他是真不懂的份上,她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负责?怎样负责?”风间月璃微微挑眉。

    风凌烟:“……”

    “负责就是你摸了人家的身子,就得娶了人家,让人家做你的妻子。”

    风凌烟耐心给他讲解,省得他以后无意中摸了人,娶个母老虎或者‘小月月’做老婆。

    那就亏大了。

    “妻子?是什么?”风间月璃脸上迷茫之色更重。

    风凌烟一口血险些没喷出来。

    心中不住大骂风间月璃的死鬼师父,把一个天才教育成一个生活白痴。

    这是多么让人痛心疾首的事。

    “妻子就是……就是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到那她到那,永远不分开。”

    风凌烟有想挠头的冲动,她总不能把房中术告诉他吧。

    “永远不分开?那——晚上呢?”

    风间月璃一脸好奇的表情。

    风凌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我可以为你负责

    她已经避重就轻了,这孩子还是又绕回重点了。

    这该死的天然呆!

    “晚上也在一起,一间房里睡觉!”

    风凌烟一横心,回答。

    风间月璃沉吟片刻:“好!”

    风凌烟瞧着他。

    什么好?好什么?

    她大脑一时有些秀逗。

    “我可以为你负责。”

    风间月璃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风凌烟:“……”

    她被雷蒙了,一时想不起说什么。

    半晌,干干一笑,身子向后缩了一缩,很小心地说:“那个——月璃,我不用你负责。真的,一点也不需要。”

    风间月璃挑眉:“你不是说摸了就要负责?”

    风凌烟:“……”

    这是变相的调戏她吗?

    她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淡定,试图解释:“那个——我不同。我和她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你可以被人随便摸?”风间月璃问的波澜不兴。

    靠!你才被人随便摸!

    你全家都被人随便摸!

    风凌烟几乎要暴走了。

    她抓了抓头发,这风间月璃真是天然呆?

    他为毛说这么猥琐的话也能说的这么风轻云淡??

    理直气壮,就像谈论今天天气啥的。

    风凌烟瞪着他,几乎以为他是故意的。

    她磨了磨牙,冷冷地道:“我说不让你负责就不让你负责,没有为什么!”

    干脆闭了眼睛,窝在锦榻上,不再理某人了。

    “呼!”一团黑影忽然自马车的车帘缝隙中钻了进来。

    别!我是好鸟

    “呼!”一团黑影忽然自马车的车帘缝隙中钻了进来,呱呱大叫:“解药!解药!”

    唰!一道光芒闪过,

    乌黑的刀鞘离那黑影的嘴尖仅仅有0。01厘米的距离!

    黎鸭全身的毛几乎要炸起来:“别!我是好鸟!”

    它身子僵了一僵,在空中停不住,直直掉落下来,

    掉进风凌烟的怀里。

    风凌烟黑线,她只顾自己逃命了,倒忘记这只鸟了。

    顺手给它喂了一粒解药,拍了拍它的脑袋:“好了,你去吧。”

    黎鸭狐疑地瞧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给了解药。

    拍拍翅膀,停在她的肩头上。

    一摇一晃的。

    风凌烟皱了皱眉,拍了拍它的毛:“你怎么还不走?快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黎鸭用嘴梳理了一下羽毛:“你就是我的主人。”

    风凌烟:“……”

    今天怎么都死皮赖脸往她身上贴?!

    连一只鸟都这样。

    什么时候她的行情这么看好了?

    算了,贴就贴吧,一只破鸟而已。

    也浪费不了多少粮食。她也懒得赶了……

    “你原先的主人谁?”

    她可不想养一个别人的宠物。

    一旦养出感情,再被人认领回去,那她可亏大了。

    “我是未成年黎鸭,尚没有主人。”

    “噗!”

    风凌烟差点喷了。一只鸟也有未成年?!

    这世界玄幻了!

    “未成年黎鸭确实没有主人。”

    一直作壁上观的风间月璃忽然开口:“黎鸭是神鸟一族,一生只跟随一个主人。都是在黎鸭成年时歃血为盟,立下誓约才能确立主仆关系。”

    我,我还未成年

    风间月璃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而且说的很流畅,可见他对这种鸟的特性确实是很清楚明白的。

    风凌烟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知道他就像自己那个年代的某些天才。

    生活上或许是白痴了一点,但专业方面的知识却高的吓人……

    再瞧瞧那只黎鸭,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收居然收了一只神鸟,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兴致勃勃地问:“你还有多长时间成年?”

    黎鸭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兴奋地回答:“快了!快了!还有短短十年。”

    十年还是快了,快了?

    这破鸟到底是个神马品种啊?

    居然成个年也要十年?!

    风凌烟嘴角抽搐:“你现在多大了?”

    黎鸭一晃脑袋,很自豪地一挺胸前的毛:“九十岁了,一百我就成年了。”

    风凌烟:“……”

    她一把将它自肩头扯下,扔到一个角落:“你老人家去那里待着。停在我的肩膀上别晃了你的鸟腰……”

    黎鸭怪委屈地看着她,小声反驳:“我……我还是孩子,不是,不是老人家……”

    风凌烟不理它,她揉了揉额头。

    不但肚子疼,似乎连头也隐隐有些疼起来。

    马车骤然停住,赶车的伙计扬声问道:“二位,前面有山石拦路,走不了了。”

    “呃?”风凌烟掀开车帘向外一瞧,在大道中央横着几块山石。

    每一块都重达千斤。

    不是普通人能搬开的。

    风间月璃眉头也不皱一下,淡淡地道:“等着,我下去移开石头。”

    满脸菊花开

    风间月璃眉头也不皱一下,淡淡地道:“等着,我下去移开石头。”

    正要跳下去,袍袖却被风凌烟抓住:“慢着。”

    “呃?”风间月璃挑眉。

    风凌烟笑了一笑,悠然道:“这里可是落石常落的地方?”

    风间月璃游目一扫周围,这条路虽然是山路,但此处却并没有陡峭的悬崖。

    一侧是缓坡。一侧是树林。

    这几快大石头出现有些突兀。

    风间月璃呃了一声,淡淡地道:“那又如何?你怕有埋伏?”

    以他的武功,无论碰到什么埋伏他也不放在心上。

    风凌烟叹了口气:“他们的目标貌似是我,你只要一出去,他们立即就会向我发起攻击!你总不想我现在就出意外吧?”

    风间月璃并不糊涂,他原先只是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所以一时才没有想到这一层。

    听风凌烟这样一说,立即明白过来。

    眸光一闪:“那——如何做?此间只有这一条道路,没法绕远。”

    风凌烟坐了下来,淡淡地道:“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

    风间月璃正要问问。

    风凌烟已自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抽出两张小面额的,递给那车夫:“去找几个人,搬开这些石头。这些银票就是你们的了。”

    那两张银票就像是鞭子,抽得车夫满脸菊花开,连声答应。

    攥着银票去找人了。

    这个地方虽然有些偏僻,但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庄。

    不大的功夫,就那车夫就找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四个人抬一个,喊一声号子,便将那大石搬了起来……

    想要喝止,已来不及。

    风凌烟坐在马车里悠闲地吃着瓜子,瞧了风间月璃一眼。

    笑眯眯地问:“怎么样?还是这一招灵吧?二百两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风间月璃依旧抱着他那柄刀,微合着眸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忽然身形微微一动,无数瓜子皮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

    空气中传来轻微碰撞的响声,风凌烟抬头一瞧,见每个瓜子皮上都嵌着一枚碧绿的牛毛细针,

    颜色瞬间发黑,显然这牛毛细针上有剧毒。

    那些壮汉嘻嘻哈哈的,根本不知道已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不大的功夫,已将大石全部清理干净。

    有一个大汉眼睛尖,无意间看到了瓜子壳上那碧绿的银针,好奇地俯身去捡。

    风凌烟想要喝止,已来不及。

    那大汉将银针捏在手中:“什么……”

    一句话尚没有说完,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全身发黑,七窍流血而死。

    其他人吓得颜色更变,呆了一呆。

    其中一人大概是认识死者的,伸手就要去搬死者的身子:“金二,你……”

    “别动他!”风凌烟一声大喝,吓得那人一哆嗦。

    :“摸他你也会死!”风凌烟目光冷冷。

    那人忙缩回了手,却满脸悲愤:“金二,金二就这么……”

    风凌烟叹了口气,又抽出一张银票:“不应该捡的东西不能随便捡的,也算他倒霉。这张银票你拿去,将他好好葬了吧。”

    那人擦了一下眼睛:“也只能这样。”

    伸手就来接银票。他的手指刚刚触到银票的一角,忽然手腕一翻,擒住了风凌烟的手腕!

    他心中一喜,正要趁势将她拉出马车,一抬头,正对上对方的眸子。

    、

    你自己便能摆平,又何须我多事

    风凌烟眼眸中没有一丝慌乱,唇角反而有一抹揶揄的笑意。

    他微微一愣,这才发觉整个手臂已经完全麻痹,根本使不出力气。

    风凌烟顺势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

    那壮汉睁大眼睛,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那些伪装的村夫一见行迹败露,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瞬间不见了踪影。

    风凌烟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抱臂作壁上观的风间月璃:“你怎么不出手?”

    风间月璃面上淡淡的:“你自己便能摆平,又何须我多事?”

    这家伙的眼睛果然很毒辣,竟然看出她刚才银票上有猫腻。

    看来这家伙除了生活上某些事天然呆了些,其实还是很精明的。

    “我只是有些纳闷,你是如何得知这壮汉有诈的?”

    风间月璃一双眸子凝注在风凌烟身上,有些小小的诧异。

    风凌烟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小嘴:“其实很简单,那些壮汉年龄全差不多,打扮虽然土气了一些,但一举一动间还是能看出有些功夫的。普通的村夫绝不会这样……”

    她看到风间月璃似乎有些不服,干脆一股脑说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两点。一,这些村夫手上的茧子根本不是干农活磨练出来的,而是握兵器所留的。二,刚刚这些人围上来的时候,看上去散散漫漫的,其实呈一种扇形包抄的队形。易攻易守。有了这三点破绽,我再看不出来他们有诈,那我就是傻子了。”

    风间月璃:“……”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果然聪明!”

    风凌烟微笑,将他的夸奖照单全收。

    笑吟吟地吃了一个果子:“好说,好说。我从来就不笨的。”

    她只有吃亏的份……

    风间月璃沉默半晌:“他们也是黑焰门的人?”

    风凌烟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吧。不过应该是外围弟子,武功都不算高的样子。或许这几个连外围弟子都算不上。”

    看来黑焰门还不想放过她,她以后有得忙了。

    风凌烟轻叹了口气。她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风间月璃沉吟片刻:“传你武功。”

    风凌烟黑线,原来他还没忘记收弟子这一茬。

    “我不拜师。”

    “嗯,知道。只传你功夫,可以不拜师。”

    有这好事?

    风凌烟眼睛立即亮了。

    一跃而起:“好啊,好啊。什么时候?”

    她现在其他擅长项目都已经和前世没有多少区别

    唯有武功这一项,因为这具身体的关系,算是平平。

    碰到武功奇高,又不怕毒的,她只有吃亏的份……

    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她要争取早日扭转这个局面。

    她前世武功算是极不错的

    虽然比不上宫湮陌,风间月璃他们这些顶尖高手,但要对付黑焰这一类的,还算是绰绰有余。

    在前世她的武功是下苦功练出来的,这一世不知道有没有捷径?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风间月璃:“你怎么传我功夫?是打通我的任督二脉,还是将内力渡一半给我?或者是有什么瞬间提升几十年功力的灵丹妙药送我……”

    她一口气将自己在武侠小说中看到的武功速成方法全说出来。

    风间月璃:“……”

    看来她就是个和男人同宿的命

    他微微闭了眼睛,只说了两个字:“做梦。”

    风凌烟眼眸光彩散去。

    唉,她就知道武侠小说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武功没有一夜练就的……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你怎么传?什么时候开始传?”

    风间月璃头也不抬:“等你身体完全好的时候。”

    马车晃晃荡荡进了城。

    风凌烟先到成衣店买了几身衣裳,又教给老板娘帮她做了几款卫生带……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风凌烟说出了样式,所以老板娘做的很快,美观又大方。

    风凌烟用着感觉甚好。

    从成衣店出来,二人一鸟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

    为了防备黑焰门的偷袭,二人要了一间客房。

    风凌烟悲催地趴在大床上直叹气。

    看来她就是个和男人同宿的命。

    前一阵是宫湮陌,这几天又是风间月璃。

    好在风间月璃比较君子,(他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

    虽然曾经在无意中吃足她的豆腐,但在那‘十八摸’之后没再占她便宜。

    这让风凌烟比较放心。

    和宫湮陌同宿的时候,她总感觉身边趴着一头虎视眈眈的狐狸。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吃掉。

    而风间月璃从进了客房后,就盘膝坐在那张小床上,宛如老僧入定般打坐。

    身旁有这样一个刀神保护,风凌烟感觉很安心。

    嘱咐了一句:“无论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离开我。”

    看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然后就开始睡大头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再也不敢脱衣服。

    只脱了外衫,溜进了被窝。

    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不大的功夫就已经睡熟……

    大团大团的迷雾,所有的景物她都看不清楚。

    天地间似乎笼罩在这一片混沌里。

    风凌烟感觉自己走在这迷雾之中,就像被包在鸡蛋壳里,迷蒙一片。

    看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让她有片刻的迷茫。

    “咯咯咯……”

    一阵少女的娇笑声自迷雾深处传来:“哥哥,哥哥……”

    声音甜美,充满了欣喜和浓浓的思念。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那少女像小鹿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跑来。

    风凌烟心中一动。

    听声音这女孩子和他哥哥好久没见了呢,兄妹感情倒不是一般的深。

    迷雾不知何时渐渐散去。风凌烟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小山坡上。

    眼前一片火红……

    看清楚了却是大片的梅花林。

    嫣红的梅花正在盛开,点缀在皑皑白雪之间,有一种异样的妖娆。

    梅林深处,树枝掩映之间,有一袭白色的衣袂。

    风凌烟心中猛地一跳,只觉那白色的衣袂十分眼熟。

    她正想仔细瞧瞧,便见一位华衣少女像一只翩然的蝴蝶向着那白衣人飞扑而去:“哥哥,哥哥。”

    那白衣人转过了身,接住了她那柔软的身子:“小夜。”

    声音清冷磁性,异常耳熟。

    风凌烟心脏部位似被人重重一击。脑子呈现刹那的空白。

    宫湮陌!

    这是宫湮陌的声音!

    你不必这么急的

    她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几步。

    绕过几棵花树,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样子。

    白衣人一只手里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阻住了天空中飘舞的雪花。

    一只手环抱着那位刚刚跑来的女子。

    流云般的长发披散了一肩。

    半眯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狐狸眼,眸色深邃如无尽的宇宙,彷佛吸尽世界一切的黑暗。

    他低首看着怀中的女子。嘴角笑意清浅。

    是那种最完美的弧度:“小夜,你不必跑这么急的。”

    他怀中的少女一身华丽的裙装,妆容精致华贵,显然地位肯定不低。

    她微微昂着头,轻咬红唇,明眸皓齿,凤眼潋滟如水,看着白衣男子。

    难掩乍见情人的激|情和兴奋……

    风凌烟足下忽然微微发软。

    手指慢慢握紧。嘴里发苦。

    宫湮陌!

    这白衣人果然是宫湮陌!

    自己无故失踪他真的没有寻找,在他眼中,自己或许就是个很无足轻重的孩子吧?

    充其量是个十万两的活动银票,丢了也就丢了,很无所谓……

    亏自己这几天还这么惦记他,原来他是到这里来会情人了……

    他低头瞧着那位名叫小夜的女子,眼瞳里不再是常看她时的戏谑,而是一种醉死人的温柔。

    他伸手拂去她沾在鬓角的雪花:“笨蛋,要来也不知带柄伞来。”

    那少女双颊嫣红如醉,眼眸却晶亮如星。

    伸出双手抱住宫湮陌的腰,喃喃:“哥哥,我怕,怕来晚一刻便再也见不到你——”

    恨不得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笨丫头。”

    宫湮陌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声音里有丝宠溺:“我既然说在这里等你,自然会一直等下去的。我什么时候爽过约?”

    那少女低垂了头,白玉般的双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哥哥,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了,我……我……”

    这个女子虽然生的倾国倾城的,但看容貌,并不是那种娇柔娴静的。

    但到了宫湮陌跟前,百炼钢她也变成了绕指柔。

    双臂悄悄抱紧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宫湮陌轻拍她的后背,低斥:“傻丫头。”

    他动作轻柔,声音甜蜜,微一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那女子的额头:“我这不是来了么?”

    他眼中笑意款款,情意深长,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滴下露珠来。

    风凌烟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会有这样一面。

    强压住心头那微酸,微痛的异样感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宫湮陌忽然似察觉到了什么,眼眸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风凌烟心头一紧,在他眼眸看来的同时,闪身树后,一颗心砰砰乱跳。

    晕死,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躲个毛啊?!

    风凌烟心中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屏住了呼吸又向外看去。

    梅花林中忽然起了一层雾。

    雾气弥漫的极快,眨眼之间便将那两个人笼罩在里面,再也看不清形貌。

    风凌烟大急,想再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笑容有些凉薄,有些冷……

    那二人还在说话,只是——只是声音也如同有雾气遮挡,她根本听不清……

    她心中一急,一步迈了出去。

    眼前景致忽变,那大片的梅林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荒原,荒原上白雪皑皑,厚达半尺。

    寒风萧萧吹过,漫天的雪尘。

    在荒原的尽头,宫湮陌和那女子正依依不舍地告别。

    虽然隔着许远,但风凌烟竟然奇异地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那女子满脸的不舍,眼眸中隐现亮光:“哥哥,我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宫湮陌拂了一下她额角的鬓发:“傻丫头,很快的。在家乖乖听话。我忙完一些事,还会来找你。”

    那女子依依不舍地拉住他一只手掌:“你……我,我真希望那一天快快来临,那样我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宫湮陌眼眸一闪,微笑:“是啊,为兄也希望那一天快快到来呢。所以——小夜,你回去继续努力……”

    “是,小夜会的。”

    那女子轻轻点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嗯。

    他微微一笑,笑容款款如水:“那就好,小夜,为兄的将来也是你的将来,好好把握吧。”

    他的声音低柔的如同情人的低语。

    那女子点了点头,再无任何疑虑,转身上了不远处等候的一顶轿子。

    宫湮陌站在原地,负手而望,看着轿子缓缓行远。

    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有些凉薄,有些冷……

    你猪投胎的啊

    风凌烟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闷闷的,涨涨的,伴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噗!”

    她的额角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啄,疼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什么荒原,梅林,宫湮陌统统不见了。

    入眼的是一颗黑黑的鸟头,那只黎鸭头顶上的冠子高高竖起。

    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歪头看着她。

    她一时有些愣怔,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起床了,起床了,太阳嗮屁股了……”

    那只黎鸭拿她柔软的身子当弹簧床,在上面蹦蹦跳跳的。

    声音之大,几乎吵聋了风凌烟的耳朵。

    在这样的魔音穿脑之下,风凌烟所有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梦境中的事如冰雪消融,忘掉了大半。

    我,我好像做什么梦了,唔,到底是什么梦呢?

    恍恍惚惚似乎梦到宫湮陌那个变态了……

    她抚着头微眯了眼睛正想细细思索。

    黎鸭跳了过来,在她的耳边大叫:“好了,好了,别出神了。吃饭了,吃饭了……”

    它这一叫,完全打断了风凌烟的思路,

    她再也想不起来什么。

    没好气地一把将黎鸭拎起来:“破鸟,就知道吃吃吃!你猪投胎的啊?!”

    黎鸭在她手里拼命扑腾:“放开我,放开我,我毛要被你揪掉了!”

    黎鸭对它那一身黑多白少的毛十分在意。

    唯恐会掉落一根。

    他可以敲门催一催的……

    风凌烟在它身上点了一指,黎鸭顿时全身僵直不能动了。

    它睁圆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风凌烟笑得阴森森的:“你太吵了,我决定把你烤了做成北京烤鸭。”

    黎鸭抖了一下。悲愤了。

    老天,它是神鸟,又不是笨笨的鸭子!

    这小丫头亵渎它!

    风凌烟和黎鸭斗了一会嘴,也梳洗完毕了。

    解开黎鸭的|岤道,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走了,我们去吃饭。”

    黎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这小丫头太暴力了,它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风凌烟一开门,便见风间月璃站在门外。

    依旧穿着玄色衣袍。站在那里风轻云淡的。

    看到她出来,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前走。

    他一直站在这里等她?

    那他等了多久了?

    心中微微浮起一点暖意。

    他虽然软禁了自己,可是对她还是不错的。

    他站在门外护卫,定是怕黑焰门趁机来捣乱。

    其实——他可以敲门催一催的……

    二人一鸟走出客房,经过一个院子,见院子中落了一地的雪,

    天空中雪花依旧在飘舞着。撕云扯絮一般。

    风凌烟脚步忽然顿住!

    在院子中堆着一个雪人,高高瘦瘦的矗立在那里。

    黑黑的煤球做眼睛,半截胡萝卜做鼻子……

    风凌烟心中猛地一跳,凝眸看了片刻,缓步走上前去。

    ………………………………………………

    下午或者晚上还有。

    眸底深处,似有一抹火热……

    伸出手指,在雪人身上戳了一戳。

    不出所料,那雪人果然已经被冻成一个冰疙瘩,和大地冻在一起。

    “是他堆的?”

    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他也来到了这家客栈?

    他堆这个雪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他已找来?

    以他的精明,应该是知道我在这里的吧?

    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来见我?

    还是说,他另有什么主意?

    她心中似辘轳乱转,无数疑问浮现心头。

    一颗心噗噗乱跳,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嘎!”黎鸭高叫一声,停在雪人的脑袋上

    雪白的爪子刨了一刨,却没刨下一个雪粒。

    它豆子似的眼睛里闪过讶异。不死心地又刨……

    来到外面后,这只鸟又开始当普通的鸟,不肯再说话。

    风凌烟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好了,别刨了。别磨坏你的爪子。”

    一抬头,见风间月璃站在不远处。

    双手抱臂,俊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也凝注在雪人上,眸底深处,似有一抹火热……

    风凌烟心中一动,莫非他也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笑了一笑,走上前去:“月璃,你也喜欢堆雪人?”

    风间月璃摇头,目光在雪人上再一扫,淡淡地道:“不喜欢。”

    回答的很干净利索。

    不喜欢你还盯着猛瞧?风凌烟瞥了他一眼。

    风间月璃目光总算从雪人身上移开,吐出了两个字做评语:“高手。”

    转身向前走去。

    大美女

    “什么高手?堆雪人高手,还是武功高手?”

    风凌烟和他并肩而行。想再听听他的意见。

    风间月嘴巴又闭的像蚌壳一样紧了。

    再不吐露一字。

    穿过院子就来到了前面的大厅。

    大厅中桌椅板凳不少,吃饭的人也不少。

    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因为是早餐,便点了几样清淡些的。

    刚刚吃了几口,门口人影一闪,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姑娘,头上戴着纱帽,看不清面容如何。

    但看身段窈窕,体态风流,应该是一位大美人。

    其他几个人像是家丁护院之流,如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那位姑娘进来。

    小二早迎上去,殷勤地想将那位姑娘让进雅座。

    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就在大厅罢。”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离风凌烟二人倒也不远。

    风凌烟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僵!

    这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她蹙眉思索,神色有些讶异。

    真是奇怪,她的记忆力一向绝佳,就算见过一面的她也能很快记住,再见面时便能叫出名字。

    对这位女子,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又瞥了一眼那女子身后的侍卫,看身形看体态几乎个个都是高手。

    这女子家世肯定不凡。应该是大家千金之流。

    大家千金不是应该待在绣楼上吗?像这样出来走江湖的倒也少见的很。

    风凌烟初见这位女子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一向不喜欢多事。

    只要没有妨碍到她,别人如何那便和她无关。

    你干脆叫酒鬼鸟吧

    那女子面前的菜色很丰盛。

    侍从奉上一壶酒,又取出一只白玉杯,将酒斟上。

    这酒刚一斟上,满大厅都飘荡着一缕淡淡的酒香。

    酒香甘洌,绵软悠长……

    别人还没怎么样,黎鸭一双豆大的小眼睁的溜圆,在风凌烟肩膀上不停地蹦跶。

    眼巴巴地看着那女子的酒杯……

    风凌烟颇为头痛地揉揉额角。

    这只黎鸭是只贪杯的破鸟,她从昨天就知道了。

    现在看它露出这么一副酒鬼看到好酒的猴急模样,便知道它的酒瘾又犯了。

    招手唤来伙计,上了一壶好酒。

    倒出一杯,连杯带酒向后随手甩出。

    杯子划了一道弧线飞出,黎鸭嘎地一叫,黑影一闪,用嘴叼个正着,心满意足跳回风凌烟肩头,脖子一仰,咕噜噜喝了下去。

    又叼着杯子放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风凌烟。

    似乎是说。好酒!再来一杯!

    客栈其他的客人都被这一幕惊住。

    无数目光向她这一桌看来。

    原本她这一桌就够招人眼球的,这下子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有看美男的,也有看怪鸟的。

    还有少数几个是看她这位小美女的……

    风凌烟和宫湮陌在一起时便已习惯了万众瞩目,所以此时并没有感觉。

    伸出白玉般的手掌在黎鸭头上轻轻拍了一掌:“破鸟,你干脆叫酒鬼鸟吧?!”

    又倒了一杯向后一甩。

    毫无意外的,黎鸭一个飞扑叼住。

    怎么能同一只破鸟相提共论

    毫无意外的,黎鸭一个飞扑叼住,

    衔回来站在她的肩头,咕咕的甚是得意。

    风凌烟也玩的兴起:“破鸟,来,吃个丸子。”

    她一会扔酒杯,一会扔丸子,一会扔小鱼。

    黎鸭都一一接住,又吃又喝的甚是欢畅。

    “来,我也送你一杯酒。”

    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一只白玉杯飞了过来,杯中琥珀色的美酒微微荡漾。

    黎鸭黑豆似的眼睛转了一转,停在风凌烟的肩膀上根本不动地方。

    “啪!”

    白玉杯摔在地上,摔为碎片。

    美酒洒了一地,酒香更加浓烈。

    大厅内有片刻的宁静。

    白玉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价值不菲。就这么摔成碎片未免让人心疼。

    那女子愣了一下,黑纱遮挡下看不到表情如何,只看到一双白玉般的小手微微握紧。

    她身后的一名侍女模样的人喝道:“好个不知好歹的鸟儿,我家小姐好心给你酒喝,你竟敢如此!”

    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朝着黎鸭射去。

    风凌烟微一皱眉,衣袖一拂,那缕劲风被她随手化为无形。

    她笑眯眯地看着那丫鬟:“你家小姐是鸟儿?”

    那侍女脸色一变:“胡说!我家小姐身份高贵无比,怎么能同一只破鸟相提共论?!”

    风凌烟小嘴一撇,似笑非笑:“既然你家小姐不是鸟,那怎么和一只鸟一般见识?”

    “……”那侍女被她一句话堵住,一张俏脸憋的通红:“你……你……你大胆……”

    风凌烟悠然一笑:“我一向就大胆,你不知道么?”

    ………………………………………………………………

    今天到此,大家觉得男二怎么样?要不要让他上位做男主?

    哈哈哈。反正木木是写到哪里算哪里,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哪个是男主还是未知数……就看大多数人的态度了。

    传说中的神鸟啊!

    拍了拍黎鸭的鸟头:“乖鸟儿,原来你还是一只有骨气的鸟。以后我不叫你破鸟了。”

    黎鸭嘎地叫了一声,一仰头,颇为洋洋得意。

    那名侍女估计从来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怒道:“大胆的臭丫头,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吗?!她就是……”

    她正想亮出自己小姐的身份震一震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那女子淡淡开口:“云茶,退下。”

    她的声音极冷,自有一种威严。

    那侍女果然不言,气呼呼退下。

    风凌烟不用看她,也知那位小姐在上下打量自己

    并不理会,点了一下黎鸭的鸟嘴:“乖鸟儿,你瞧,人家在向你亮身份呢。我好怕啊,你怕不怕?”

    她嘴里说着害怕,神情上却又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黎鸭站在她的肩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表示它一点也不害怕。

    大厅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们这两桌的动静

    见这只模样不起眼的鸟竟像是能听懂人言,人人好奇。

    纷纷猜测黎鸭的品种。

    “黎鸭!这是黎鸭!神鸟黎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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