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44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紧。
天上原本艳阳高照,此刻却忽然阴云密布,狂风骤起,吹得船帆猎猎作响。
“阿烟,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到舱内歇着吧?”
风间月璃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风凌烟原本还想看看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但想起肚中的孩子,实在已经经不起太大的风雨,她也就作罢了。
风间月璃速度极快,虽然是在颠簸摇晃的大船之上,速度依旧快的像追风。
惊变3
拉着风凌烟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船舱之内。
大船颠簸的更厉害了,船底传来一阵阵类似于刮擦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利爪挠着船体。
大船颠簸的根本就站不稳,船舱中的东西四处乱滚。
风凌烟只得抱紧了一根船柱,风间月璃像颗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身侧,不动分毫。
只听外面浪卷涛翻,夹杂着疾风呼啸之声,似乎有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惊呼声四起,那些没来得及逃进船舱的船客有好多被卷进了风浪之中。
惊呼声,惨呼声,连绵不绝,入耳惊心。
哗,一股巨浪冲上了甲板,直冲进船舱。
风凌烟只感全身一凉,口鼻中全是河水,冰冷刺骨。
“阿烟!”
风间月璃被大浪冲得打了个趔趄,脸色有些发白。
他虽然武功绝世,但却不会水,最多也就会个狗刨而已。
船不会要翻了吧?
他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脚底下的船板陡然间又向左侧倾斜……
他尚未完全反应过来,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以及一个女子的哭喊:“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
风凌烟身子微微一僵,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要抢那个女娃儿?
“小娘子,河神发怒了,所以一定要拿你的孩子去祭河神,要不然这一船的人谁也活不了!”
声音是船老大的。
风凌烟好歹在这船上待了三四天,认得他的声音。
“不!凭什么拿我们的孩子去祭河?!不行!绝对不行!”这声音是女娃他爹的。
不能让那孩子就这么死了!
“是你们说了,再哭丢她喂王八!现在河神认真了,掀起了风浪。所以这女娃娃必须死!”
风凌烟现在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是在大风大浪之中,也将隔壁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耳听得那孩子哭声撕心裂肺,想必是被船老大强行抱走。
她胸中热血一阵上涌,不能让那孩子就这么死了!
她忽发一掌,锤破了那面木墙,木屑纷飞中她已钻进了隔壁房中。
正看到一个船伙计抱着那个小女娃儿要出去。
那对夫妻跌跌撞撞的正要扑过去抢孩子。
风凌烟身形一起,那个伙计眼前一花,手中的孩子便被人劈手夺了去。
“姑娘,你莫管闲事。这孩子不死的话,我们这一船的人谁也活不了!”
船老大满脸惊慌,面如死灰,显然害怕的不得了。
风凌烟嗤之以鼻:“胡说八道!船遇到风雨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把这孩子扔下去风浪就息了?什么怪理论!”
那孩子彷佛知道风凌烟是要救她。
两只小手紧紧抓住风凌烟的前襟,大眼睛里满是惊怕。
风凌烟心中一软,救这个孩子的心更切。
船老大原本不敢惹她和风间月璃。
此刻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得害怕这位天下第一刀了。
急急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风雨,而是这碧沙河中的河神在作怪,再迟上片刻,就什么也完了!”
船身摇晃得像是打摆子,巨浪一个又一个打上来。
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水下——确实有东西在作怪!
“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河神?是你自己无能掌舵罢了,却怪在一个孩子身上!”
风凌烟顺手将那孩子递给孩子她娘。
那女子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这女子也算十分机警聪明,离船老大和他的水手远远的。
躲在风间月璃身后。
“姑娘,姑奶奶,这个时候不是玩侠义的时候!这不是普通的风雨,普通的风雨再大,我也应付得来。这是河神在示威,你听船板下,是什么动静!”
船板下那抓挠之声越来越剧烈。水下——确实有东西在作怪!
“姑娘!”
船老大几乎要给风凌烟跪下:“这确实是河神啊,你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来临时会风雨大作的?赶紧把这女娃儿扔下去吧,说不定还能保住这一船人的性命……”
风间月璃微蹙着眉头,眼眸中也闪过一抹不确定。
风凌烟知道和这些人脑中全是迷信,和他们解说也解说不清,
如她所料不错,下面的怪物应该是一只大号的章鱼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对天气变化敏感,借风雨之势袭击来往船只。
她才不信扔一个孩子下去就能填饱它的胃口……
“放心,我有办法!船老大,你亲自到舱室掌舵,月璃,你快到后梢掌住舵,其他水手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
风凌烟双眸炯炯有神,指挥若定,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度。
船老大半信半疑,到了此时,他就算是不相信也没有其他法子。
这两个人如果护定这个孩子的话,他连半分机会都没有。
风间月璃不假思索,纵到后梢。
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只见黑影一晃,啊地一声惊叫。
一名舟子被巨浪冲出了船外,远远飞出数丈,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风间月璃不假思索,他脚下正有一道缆绳,一把抓起,甩了出去。
正缠在那舟子腰上,向回一带。
那舟子冲浪冒水,又飞了回来。
那舟子转眼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脸色惨白,惊魂未定。
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风间月璃也不理他,他还没走到舵边,又是一个浪头扑将上来。
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只打得船木横飞。
风间月璃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用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
待巨浪过去,一个箭步便窜到舵边,伸手稳稳掌住。
他到底久闯江湖,倒也识得怎么掌舵。
任那狂涛左右冲击,始终将舵掌得稳稳地,绝不摇晃。
幸好那船造得分外坚固,虽然船上的舱盖、甲板均被打得破碎不堪,船身却仍无恙。
因为这场风雨来的极是突然,水手来不及落帆,此刻船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水手愈加的慌乱,急切之间却又哪里落得下来?
船舱中忽然跃出一个身影,这人身形如飞,连连出掌,击在桅杆之上。
“喀,喀,喀,数声响,前帆,后帆全部折断,掉落水中。
风间月璃斜眼一瞥那个人,这人好高的功夫!想必也是一位江湖豪客。
船帆一落,大船稳定了不少。
风间月璃松了一口气。大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雨一大,风势小了许多。
远处的风浪小了许多。。
水怪
但船下不知怎的,波涛像疯了似的翻涌,大船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抱着它乱晃。
风凌烟待风间月璃出舱,便向船老大要了一身紧身下水衣,迅速穿戴停当,
她知道如果让风间月璃看到,肯定不放心让她独自下水。
所以她也不通知他,和船老大打了一声招呼,自前舱甲板上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这河水上面虽然波涛山立,潜到水下却相对风平浪静了许多。
风凌烟水性极佳,在风高浪急的大海里尚且应付自如。
这样的河水自然难不倒她。
她急潜入水底,此刻河水浑浊,她影影绰绰地看到船下有一大团黑影。
足足有半艘船只大小,身上有六条腕足似的东西。
紧紧扒住船体,左右晃动……
看来这个大家伙就是被无知船夫称为河神的东西了。
这家伙身子这么巨大,胃口肯定不小,一个孩子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这次如果不是碰到她,这一船的人都要落进这大家伙的肚皮里!
那个乌贼似的东西触觉十分灵敏,似乎感应到水波的异动。
那东西有三只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向风凌烟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一条腕足疾速伸出,向着风凌烟就缠了过来!
它这条腕足看上去像一条巨大的海蛇,足下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小吸盘。
像是无数只眨动的眼睛,转眼到了风凌烟身后。
风凌烟自然知道如果被这东西裹住,不用等它拖到嘴边吃掉,那股绞缠的力量,也足以当场就将她全身的筋骨勒得寸寸折断而死。
她早有防备,自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便丢了出去!
激斗水怪
那条触手见物就缠,当下将那东西缠了个死紧,
“嘭!”地一声轻响,一阵白烟腾出,有大团的血污冒出。
那东西一声牤牛似的惨叫,那条腕足像是被火烫着一般,痉挛了一下。
密集的吸盘上扎满了晶亮的银针。
它这条腕足敏感异常,疼神经自然也十分发达。
被这无数银针扎上,就像是人的十指被钉入了竹签,疼得它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情不自禁将那条腕足收回。
带动湍急的水流一阵翻滚,险些将风凌烟一并吸入水底。
幸好她早有防备,扔出那枚‘毒针炸弹’后便急速上游,这才险险避开水流的搅动……
风凌烟的毒针虽然厉害,但那个怪物实在是太多巨大。
毒素一时无法将它立即制住。让它还有还击的能力。
这个怪物一声大吼,另一条腕足又泼风似的缠了过来。
风凌烟身子像颗炮弹似的急速下沉,片刻的功夫便沉到了水底。
那水怪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甘心。
居然放弃了那艘大船,急速向风凌烟追来。
水底礁石林立,风凌烟身子娇小玲珑,如游鱼一般在礁石之中穿梭。
那个怪物体型庞大,却是穿梭不便,礁石之间的狭小区域,反成了它难以触及的死角。
气得它连连怒吼,巨大的腕足直劈横扫,搅的周围水流如同开锅似的。
风凌烟趁机又扔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毒针炸弹’。
难道阿烟到底被风浪卷走了?
那怪物没有防备,一条腕足又条件反射一般将那‘毒针炸弹’缠住……
想当然的,又扎了无数毒针——
两条腕足上都被扎上了银针,那怪物纵然皮粗肉厚,也有些受不了了。
风凌烟的银针可不同于普通的银针。
无比锐利不说,而且一旦扎到血肉,会自动向里猛钻,顺着血脉运行。
而其中所含的毒素更是厉害得不得了。
随着血液循环游走,所到之处,痛不可当……
此刻,毒针之毒终于发挥了作用,那怪物疼得在水中翻翻滚滚,六条腕足疯了似的乱挥……
搅得水底昏黑一片,泥沙乱飞。
风凌烟唇角一牵,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这个水怪再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车转身子,便向上游去……
此刻的船上,风浪已经停止,大船也停止了晃动。
风间月璃舒了一口气,将后舵交给船上水手掌握。
他到底不放心风凌烟,怕刚刚的巨浪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忙忙到船舱中寻找。
却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
急得满船乱跑,乒乒乓乓的,各个舱室都翻遍了,依旧看不到伊人芳踪。
而刚刚所有的人几乎都躲在船舱之内,无人看到风凌烟跳水。
风间月璃一颗心险些沉到水底,难道阿烟到底被风浪卷走了?
无意间一抬头,见船老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他心中一动,一把抓住船老大衣领,险些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说!那位姑娘呢!?”
夫君,我等你回来
他的眼眸凌厉如刀,在这样的眼光下,船老大可不敢撒谎,忙道:“那位——那位姑娘向小人要了一身水衣,下水去了……”
风间月璃眼前一黑,那个丫头不要命了?!
这样的情景也敢下水!
他一把甩脱了船老大,奔到船舷边,向水中看了一看。
正看到水波像疯了似的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水下缠斗。
浊浪涌动间,有一团团的血污冒了出来……
船长脸色惨白,喃喃地道:“河神……真的是河神啊……那位姑娘只怕被河神吃掉了……”
风间月璃脸色一白。
他武功虽然了得,但水下功夫却极一般,跳下去说不定还会帮个倒忙,急得他在船上团团乱转。
忽听一人道:“我下去看看!”
风间月璃转头一瞧,见船舷边站着一个白衣人,相貌俊秀,一双眸子也正看着翻滚的水下。
这人正是刚才危急时刻,震断船桅杆的那位武林豪客。
他的身旁立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少妇,风姿秀美,眉间一点朱砂艳红如火。
听到那白衣人的话,那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琉夕,我去去就来。”
那少妇微微一笑:“嗯,夫君,我等你回来。”
他夫妇想必十分恩爱,而且这位妻子也十分信得过丈夫的水性,微微一笑间柔如春水。
那白衣人俯首在妻子额头吻了一吻,将外袍一脱,噗通一声也跳下了水。
他刚刚跳入水中,不远处水花一翻,一条纤细的身影像颗炮弹般冲了上来。
刚浮出水面,便长吁了一口气。
风间月璃正巴着船舷向下看着,忽见风凌烟毫发无伤地冲上来,心中大喜。
……………………………………………………
今天到此为止。啊哈哈
缘分散了,自然不在一起
风凌烟笑靥如花,向上比了一个v的手势。
表示已经全部搞定。
风间月璃不敢怠慢,将一条绳索抛出:“阿烟,接着!”
风凌烟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正要抓住绳索,无意间一瞧那个跳入水中的白衣男子。
霎时睁大了眼睛,脱口道:“碧……碧东流!”
那白衣男子竟然是几年前和聂琉夕双双殉情的碧东流!
碧东流也吃了一惊。
仔细看了看风凌烟的样貌,风凌烟前几年还是个身量未足的孩子。
此刻却已经是位风姿翩然的少女。
他愣了一愣,终于也认出了她:“阿……阿烟姑娘。”
………………
风凌烟,碧东流都上了船,各自换了衣衫,又走了出来。
风凌烟直到此时,尚疑心自己是在梦中。
看看碧东流,再看看那位大腹便便的少妇,也就是聂琉夕。
苦笑道:“如不是亲眼见到,我还以为我眼花了。你们二位是……是怎么回事?”
聂琉夕抬手轻掠了一下云鬓,嫣然一笑:“这个说来话长,还要感谢宫神医……”
她抬头看了看风凌烟和风间月璃,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阿烟姑娘,宫神医没和你在一起?”
风凌烟心中一跳,脸色微变,淡淡地道:“他有他走,我有我走,缘分散了,自然不在一起了。”
聂琉夕毕竟是过来人,一看风凌烟的神情,便知道个大概。
她心里对风凌烟和宫湮陌一直十分感激。
他不习惯和人寒暄
在那时便感觉到风凌烟和宫湮陌十分相配,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
现在见风凌烟这个样子,便知道二人不知为什么闹了别扭……
她看了看周围,周围人声嘈杂的,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所在。
便把到口的话咽住,笑了一笑道:“阿烟,这几年没见,我一直很想你,你这是要去哪里?下一个渡口就是我们的家,不如请你们到我家玩玩吧?阿烟,我真的想和你聊聊。”
言辞之间十分恳切。
风凌烟其实也没有一定的目的地,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聂琉夕的后续故事。
听她这样说,自然欣然答应,
碧东流一直在看风间月璃,风间月璃此时站在风凌烟旁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然。
碧东流看了看他腰畔那柄稀奇古怪的刀:“阁下是——天下第一刀风间月璃大侠?”
风间月璃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不习惯和人寒暄。
那船老大站在一边一直想插嘴,这时忍不住问道:“阿烟姑娘,那……那河神究竟如何了?”
风凌烟笑了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便听到船舷边有人惊呼起来:“啊,这是什么?好大一个……”
众人涌到船边,见水中冒出一个庞然大物。
在水中半浮半沉的,已经翻了肚皮。
风凌烟在水中的时候,没仔细看,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家伙大的像座小山似的。
每一个腕足都有吊桶粗细。
看上去像章鱼,却又比章鱼少了两条腕足。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而且三只眼睛半睁半闭的,看上去亮如夜明珠。
风凌烟望了那船老大一眼:“瞧见没有,这就是你口中的河神。它这么大个儿,吃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
那船老大脸微微一红,干干笑了一声:“是,是,还是姑娘厉害。今日如不是姑娘,这全船的人都保不住了。姑娘,你这是替我们碧沙河除了一大害啊,”
他的心里是真真正正的感激。
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娇娇怯怯的小姑娘,身手居然这样了得,杀了这么厉害的东西。
水下终于停止了沸腾,大河中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所有劫后余生的人都欢呼起来。
在刚才的大风大浪中,也有十数人被浪头卷入河中。
此刻有些人在庆祝自己终于脱离危险之余,想起了不幸遇难的亲友,又倚着栏杆痛哭失声。
船老大在忙着统计失踪的人数,风凌烟心中一动。
走了过去道:“船老大,我求你一事。”
船老大此时对她感激的不得了,自然满口答应:“姑娘请说,只要在下能办到的,刀山火海也为姑娘闯了!”
风凌烟微微一笑:“哪有这么严重。我所求的这件事,对船老大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在船老大耳旁说了几句。
船老大愣了一下:“姑娘为何……”
风凌烟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只想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船老大,你答应不答应呢?”
船老大点了点头,终于答应了下来。
你武功差,给你做件防刀剑的衣服
众人都倚着船舷看那怪物,谁也叫不上这怪物的名字。
只是看它身形这么巨大,肯定很有年数了。
“阿烟,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东西?刚刚看你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风间月璃终于憋不住开口。
风凌烟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东西名为六足怪,河怪的一种。我原先也是听说过,今天第一次得见……嗯,月璃,它脑中还有一块避水珠,那是个好宝贝。”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飞身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衣袂飘飘落在那个河怪身上。
宝刀在河怪身上一劈。
“噗!”地一声,宝刀又弹了回来。
他吃了一惊,不相信地看了看脚下。
这才发现这河怪的一身皮虽然光滑,但柔韧度极高,看来不惧刀砍斧剁。
真不知阿烟在水底是怎么把它杀死的……
他好胜心起,运足内力,又是一刀!
“哧!”河怪头部终于被他的宝刀割开一个口子……
这河怪如同河蚌,弄开它的外壳,里面就柔软的很了。
风间月璃如切豆腐,切开它的脑袋。
果然见到一颗碧莹莹的珠子,大约寸许,在他掌心滴溜溜乱转。
他正要上岸,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将那河怪身上的皮剥下一大块。这才跳了上来。
将避水珠递到了风凌烟手中,风凌烟摆了摆手道:“月璃,这珠子你留下吧,我水性好,用不着那个。”
又瞧了瞧他手中那块灰黑色的怪兽皮:“你割这个做什么?”
月璃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武功差,给你做件防刀剑的衣服。”
啊?风凌烟愣了一下,心中一暖。
假死药
没想到一向对外界事物漠不关心的风间月璃居然也有这么心细的时候。
碧东流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忽然也默不作声地跳了下去。
他的内力比风间月璃差了许多。
在下面割了半天,才总算弄下一块皮来。
他在河水中漂洗干净才跳上船来。
船老大自然也动了心,带着刀子也跳了下去。
但他力气虽然大了些,毕竟是普通人。
割了半天也没割开一点。
他自然不死心,爬上船来,吩咐水手将那只大水怪用粗大的缆绳拴在船后。
想等靠了岸以后再整治它。这才吩咐开船。
船帆因为断了,所以船行速度并不快。
原本半日的路程,又走了整整一天才到达下一个渡口。
船靠了岸,风凌烟四人下了船。
随同碧东流夫妇雇了一辆马车。
又行走了两天两夜,终于进了一个小城。
这小城虽然不大,但山清水秀的,如同山温水暖的江南。
到了这里,离碧东流的家也就不算太远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碧东流笑道:“这城中的太白楼做的菜很不错,愚夫妇请二位先到那里小酌如何?”
风凌烟自然不会反对。
众人进了那家太白楼,看来这太白楼颇有名气,里面吃饭的人很不少。
看来碧东流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店小二殷勤将他们让进去后,便给他们找了一个清凉舒适的雅间。
这份他数年来可望而不可及的甜蜜
风凌烟和他们谈谈说说,终于知道了碧东流和聂琉夕后来的故事。
原来碧东流为聂琉夕寻找神虫仙草时到底受了伤,原本是必死之局。
但宫湮陌提前给了他不少解毒的药。
其中有一枚药丸,宫湮陌嘱咐他如果能侥幸取了神药回来,又被怪物抓伤,就把那药丸吞下去。
他对宫湮陌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受伤后,立即将那药丸吞了下去。
却不料越走越没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他以为宫湮陌的药丸没有压住毒性,自己就要死了。
因为怕聂琉夕伤心,所以他勉强返回别院后,便派人将药草给宫湮陌送去。
而他刚刚交代完后事,便死了过去。
他当时却不知道,宫湮陌送他的药丸乃是假死药。
一旦发作起来,人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聂琉夕虽然被他伤透了心,但到底还是深爱着他。
一旦看到他死去,顿觉整个世界全部坍塌。
抱着他的‘尸身’跳上了那辆马车。
当时聂琉夕昏昏沉沉的,她在马车上一直抱着碧东流的身子,根本不管马车会奔去哪里?
她不吃不喝就这样守着他,足足过了一整天,碧东流药性过了,醒了过来。
他一醒来便发现自己是躺在聂琉夕怀中。
聂琉夕抱着他,小嘴絮絮叨叨的,正喃喃给他讲沿途的风景……
这是他几乎想都不敢想的美好。
琉夕还爱着他,这个发现让他狂喜。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只是他一时不敢睁开眼睛,怕打破这份安宁,这份温馨。
这份他数年来可望而不可及的甜蜜。
他屏住呼吸,躺在聂琉夕的怀中。
直到一口气几乎再也憋不住,这才缓缓呼吸,慢慢睁开眼睛。
而一睁开眼睛,他就吓一大跳。
聂琉夕脸色憔悴,面色如死。
虽然还抱着他,但神智显然已模糊不清。
他大惊之下,反手抱住她,这才发现她身边还有那枚‘神虫仙草’,她根本就没吃下去。
显然是以为自己已死,她也不想活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幸好宫湮陌对他说过这种药草的服用方法,忙抱着她为她服用下去。
将她救醒过来……
自然——聂琉夕醒来后见到活着的他,先喜后惊再生气、
以为他故意装死害她伤心,气得想跑。
碧东流到了这时自然是打死也不肯再放她了。
百般地和她解释,说自己真的不知道是假死,赌咒发誓什么的。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碰到了一拨人马。
这拨人拦住了他们的马车,说是奉宫神医之令,请他们换乘别的。
碧东流,聂琉夕对宫湮陌已经十分的信服。
听那拨人说是奉他的命令,自然是不会驳回。
虽然不知道宫湮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下了马车,换乘了另外一辆……
经过这件事情,聂琉夕也终于明白这是宫湮陌为了撮合他们的计谋。
自然不会再责怪碧东流。
而经过这次的生死离别,她心中的怨气也终于消散,真正原谅了碧东流。
形影不离
碧东流的爱情失而复得,自然不想再回碧玺山庄,便带着她远走高飞。
在路途中,他们也听说了那辆马车在一个偏僻的山村被焚毁。
里面有对烧在一起的尸骨,都以为他们已经殉情而死。
这正合碧东流的意愿,听到那个消息他一笑了之。
带着聂琉夕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来到水云国隐居下来。
不问世事。
碧东流毕竟是一庄之主,极有经商手腕。
虽然原先的朋友全部断了音讯,还是被他又创下一份家业。
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人称——逍遥员外。
二人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再在一起,自然是分外珍惜。
碧东流每次出外经商,必也会让聂琉夕跟着。几乎是形影不离。
因为琉夕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他这次出门原本不想让她跟着,但聂琉夕不肯。
他又不忍违逆了她,所以还是带在身边……
碧东流把后来的事情约略说了一遍,风凌烟这才明白。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宫湮陌安排的……
心中也不知做何滋味。
想起几年前自己以为碧东流和聂琉夕已经死去时宫湮陌所说的话。
“你看到她死了?见到她的尸首了?”
“小兔子,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道听途说的,就更加不可信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怪不得那么心有成竹的样子,看她伤心了许久,也不告诉她……
那个人从来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
吃罢了饭,四个人一起出来。
经过楼下大厅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一个关于宫湮陌的八卦。
………………
下午或晚上还有
所谓吃里爬外的公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而八卦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就是酒楼饭馆。
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自然消息也最灵通。
而且,也比较准确。
“听说,金云国的八王爷把火云国吞并以后,在回程的时候又把木云国给吃掉了?”
“是啊,这消息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听说的。看来这位八王爷雄才大略,野心不小啊。”
“唉,木云国太弱小了,根本不是金云国的对手,再说金云国和木云国原本关系不错,怎么也没想到金云国会突然打它,听说仅仅用了一天的功夫,金云国就拿下了木云国的边防重城,攻到了木云国的都城,木云国皇帝还没等着对方攻城,就率领文武百官出城投降,那木云国的皇帝甚至打了赤膊,自己捆了自己呢。”
“听说这位八王爷原先在金云国一直名不见传,直到拿下火云国才一举成名的。还听说火云国国君本来想用公主拉拢他,谁知道他将计就计,利用他和那位公主的大婚,和公主里应外合,直接攻进火云国的皇城之内,杀了火云国国君一个措手不及。火云国国君气急败坏之下,想杀了那位吃里爬外的公主,结果误杀了自己的皇后,最后老皇帝愤而自杀了……”
“啊,那位公主可真不是东西,居然勾结外人来毁灭自己的国家……那个贱女人呢?难道八王爷真娶了她了?”
“哪能呢?八王爷雄才大略,乃人中龙凤,岂能真看上这种货色?也不过就是利用她一下而已。”
……
嘭!那桌谈兴正浓的江湖豪客的桌子忽然被人一掌拍碎!
和苏妲己相媲美
上面的盘盘盏盏掉了一地。
“公主不是贱女人,她也没勾结外人,是宫湮陌利用了她!你们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会直接割了你们的舌头!”
风间月璃全身杀气弥漫,一双眼睛冰冷地扫视着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人。
那几个人也算是江湖豪客,平生也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直跳了起来。
正想发怒骂娘,忽然看到风间月璃腰畔的宝刀。
到口的‘三字经’又咽了回去,一个个憋得脸通红。
“阁下是……是天下第一刀?”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
风间月璃冷冷地瞧着他,连一个字也懒得回答他。
但那强大的气场却表明了他的身份。
有一人强笑了一笑:“大侠莫生气,莫生气,我们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那位……那位公主是,是大侠的什么人?”
风间月璃冷冷地道:“她是我的朋友!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道听途说的最不可信,你们不可以跟着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让我听到你们诋毁她一句,我会直接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没有人可以诋毁他的朋友,更何况是他最在乎的阿烟。
这些人说的太难听了!
风凌烟原本脸色微微发白,听到风间月璃这一句,心中温暖之余又暗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道听途说,肯定是各国都传遍了。
他能堵得住这几个人的说话,但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自己这个吃里爬外的卖国公主只怕已经是打响了名号。
在这块大陆上的名声和自己那个时代的苏妲己可以相媲美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
她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拍了拍风间月璃的肩头道:“大哥,和这起浑人说这些做什么。没用的。”
又瞧了那几个人一眼,淡淡地道:“各位,你们不知道的事最好别乱传,要不然,你们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笑容清浅,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
但周身自有一种冷冷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说完这几句话,她不由分说拉着风间月璃就走人了。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黑衣男子真的是那位传言中冰冷不近人情的天下第一刀?
不是说他一向独来独往吗?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妹子?
这个女孩子虽然不是那种倾城国色,但却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孩子身上淡淡的馨香。
这几个人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忽然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几个人一起打喷嚏,那声音整齐划一,清脆响亮,听上去很震耳。
几乎酒楼中所有的人都向他们看来。
他们也有些纳闷,互相看了看。
正想说点什么,谁知道尚未开口,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喷嚏声接二连三,几乎止不住。
这几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喷嚏声此起彼伏,倒也十分热闹。
酒楼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灰溜溜地跑出了酒楼……
小城外有一个大湖,名为规模相当于现代的太湖。
湖中有一座岛屿,名为沉香岛。
碧东流的家就在沉香岛上。
几个人弃舟登岛,但见岛上田亩成行,两旁都是碧绿的树木。
不容许任何人欺辱……
几个人弃舟登岛,但见岛上田亩成行,两旁都是碧绿的树木,浓荫相接,花木飘香。
岛上有一山庄,门楣上四个古篆:琉夕山庄。
早有仆从迎了出来,殷勤接过众人的行李物品。
走进庭院,只见紫藤盘径,繁花照眼,亭榭水石,参差错落,掩映有致。
规模虽然比不上碧玺山庄,但精巧古雅却胜过那里。
这一路上,风凌烟若无其事,和聂琉夕谈谈说说。
彷佛对刚才那些浑人的话一点不在意。
而聂琉夕自刚才风间月璃的神情中已知道事情的大概,
她也不询问,只是握紧了风凌烟的手,和她携手而行。
倒把自己的丈夫闪在一边。
碧东流微微苦笑,他自然是听说过风间月璃的名头的。
便试着和他聊天。
风间月璃容色一直冷冷的,紧抿着唇。
碧东流说上十句,他回答不了两句。
就算回答也是很简短的一两个字。
碧东流心中一动,莫非他还在为刚刚那几句闲话生气?
没想到一向冷情的天下第一刀也有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
莫非——阿烟姑娘现在和他是情侣?
不过看阿烟姑娘的神情,可实在不像……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风凌烟对待风间月璃更像是生死相交的朋友,就是不像恋人……
而风间月璃对待风凌烟看上去像是对待娇宠的小妹妹。
爱护有加,不容许任何人欺辱……
好像,比爱情少点,比友情多点。
正是懵懂的时期。
………………………………………………
今天到此为止
最美丽的两位公主?
月光如水,清风如潮。
一缕笛声自木云国的皇宫中悠悠响起。
笛声清越悠扬,冷冷彻彻,飘荡在夜色中。
宓敏将军站在御花园外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走了进去。
“殿下,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夜深了,还是歇息去吧?”
她走进御花园中的八宝亭内,
亭内有一石桌两石凳。
石桌上有一坛刚刚启了封的酒。一坛子酒已少了大半。
宫湮陌独倚着栏杆正在吹奏。
白衣在夜风中飘袂,洒脱中又有丝落寞的味道。
听到宓敏的话,他也不回头,淡淡地道:“木云国的皇族安排的怎么样了?”
宓敏道:“差不多了。已经将他们囚居在一户宅院之中,有重兵在看守。明日便可押解回金云国。”
她沉吟了一下,终于说道:“木云国的国君想求殿下一事。”
宫湮陌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何事?”
“木云国的国君说,只要殿下能在我国国主面前美言几句,他愿意把他最美丽的两位公主送给您做奴做妾……”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手中的玉笛‘嗒’地一声向桌上一放。
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最美丽的两位公主?唔,听上去似乎不错。本王云游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两位公主的名头的,听说才艺双绝。你是不是把她们已经带来了?”
宓敏原本担心他会因为风凌烟的事情一蹶不振。
这几天她的这位少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行军打仗时计划周密,用兵如神,几乎比她这个常年带兵的人都强百倍。
但脾气变得愈加的阴晴不定。
真的是一对妙人
手下将领动辄得咎,苦不堪言。
因为都知道她和少主关系尚算不错。
所以纷纷让她想办法尽量哄得少主高兴。
她对风凌烟和宫湮陌之间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对方是位武功尚算不错的公主……
恰好木云国国君求她这件事情,她心中一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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