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65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物她动也没动。
轻轻叹了口气:“兔儿,兔儿。”
风凌烟恍如未闻。根本不理她。
北宫皇后叹道:“兔儿,你想开一些,梵香毕竟没有不要你,你只要乖乖的,还是梵香的妃子,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很亏待你的。”
……
风凌烟依旧没有动静。
“唉,这也难怪你……满心盼望他回来,结果却盼来了这么个结果,唉,这男人要是无情起来,我们女人也没有办法。
现在梵香和静儿正在情投意合,哀家说什么他也未必能听进去。
本来哀家劝梵香今天多陪陪你,毕竟你们分离了这么久,结果——
唉,他和静儿时刻也离不开,现在出宫放烟火去了——
等他们回来,哀家会劝劝梵香那个孩子,让他有空多陪你一下,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风凌烟身子微微动了一动,还是没有抬头
只是露在袖外的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紧
指尖苍白而抖颤——
北宫皇后眼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柔声道:“好了,兔儿,你好好歇歇吧。哀家明日再来看你。”
转身嘱咐那几个侍女:“云凌兔公主正不高兴,你们就在外面侍候着吧。先别打扰她。让她静一静也好。”
转身满意地离去。
手心里似乎还有他指尖的温度——
那几个侍女自然也是见人下菜碟
北宫皇后的暗语她们如何听不出来?
乐得轻松,再也不用管风凌烟,各自散去。
…………………………
风凌烟慢慢抬头
唇角一牵,露出一抹冷笑。
这北宫皇后是来刺激她的吧?
看上去关怀备至,不知道心里乐成什么样。
只怕她恨不得自己自寻了断,也好去了眼中钉,肉中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里似乎还有他指尖的温度——
居然和北宫静儿去看烟火了!他从来没带自己去过!
胸口又是一阵窒痛!
梵香——梵香……
原来,你真的可以这样无情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会心痛的吗?
你以为——我能承受多少?
我累了,真的好累……
“咦,小姑娘,你怎么了?前几天还像打不死的蟑螂,信心百倍的。怎么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轩辕洛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蹲在她的身前。
风凌烟头也不抬,理也不理他。
“告诉我,谁给你气受了?本座去找他活动一下拳脚。”
轩辕洛羽白嫩的手指握的咔吧咔吧直响。
风凌烟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轩辕洛羽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你又没有生命危险,我总跟在你身边干什么?你以为本座很闲吗?本座最多也就是一天来看一次。”
“你来看我都是隐身的?”
这小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游魂似的。
“当然。”
轩辕洛羽答得理所当然
他干脆坐在她身边,伸出小手拍了拍风凌烟的肚子:“每次来我都是和我家娘子说一会话就走。”
风凌烟:“……”
她一想到每天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小屁孩在旁边觊觎自己的肚子她就全身汗毛直竖
你看什么
轩辕洛羽有这种隐身的本事,
不知那幕后的那只黑手会不会也有这个本事?
他会不会也一直隐身关注事态的发展?
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四面瞧了一瞧。
“你看什么?”
轩辕洛羽有些纳闷。
“看有没有你的同行也在隐身窥探!”
风凌烟没好气。
“哈哈哈,怎么可能!隐身术也就能骗过你们凡人,可骗不过我,周围一里之内,如有其他仙魔的气息,我肯定能察觉的。”
“那你在这皇宫之中可感应到什么没有?”
轩辕洛羽微一沉吟
他在这宫廷之内隐隐嗅到一点大对头的气息
不过气息不浓,不像是大对头本人……
他也曾循着气息找过,却只找到一个凡人。
那人虽然身份高贵了些,但却和神魔沾不到边。
他堂堂神仙自然不会和一个凡人一般见识。
所以也没理会……
这个小丫头已经够心事重重的,他就别再让她多悬心了。
所以他摇了摇头:“没有。”
风凌烟隐隐有些失望,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你是蛊神,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蛊,可以让人忘掉所爱的人而移情别恋?”
轩辕洛羽兴味地挑了挑眉:“有!有一种是完全忘掉的。也就是所有的前尘往事全部忘掉,开始新的人生。
还有一种往事全部记得,但是对原先所爱之人却没有了那种感觉。相反还会非常厌恶……中了这种蛊的人会先昏迷片刻,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会是他倾心相恋的人……”
风凌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风凌烟打了个寒噤:“那……如果见到的是同性呢?”
“那就爱那个同性喽。反正这种事在这个世上也有,不算稀奇。小姑娘,你怎么会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不会是寂月梵香那小子负了你,你想干脆忘记他吧?
那可不行!这两种蛊都是仙蛊,不能随意用在凡人身上的。”
轩辕洛羽一本正经。
“那——用在凡人身上会如何?”
风凌烟心中一跳
差不多已经明白宫湮陌或许中了什么蛊……
“唔,倒也不会如何。不过仙魔两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一类的仙蛊不能用在凡人身上。”
“那……如果有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了呢?”
“那本座直接废了他!在我蛊神面前玩猫腻,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轩辕洛羽像是忽然顿悟到什么:“你今天失魂落魄的,一副如丧考妣样,不会是你的小情人中了这种蛊了吧?!不可能吧!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使这种蛊,凡人就更不可能!”
风凌烟唇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
不答他的问话,又问了一句:“那——这种蛊有没有解法?”
“天下所有的毒,所有的蛊都有解法,也就是会解不会解罢了。”
“那你会不会解?”
轩辕洛羽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说呢?”
他是蛊神,如果有解不开的蛊毒,那他干脆也别在这世上混了!
“那——除了你的神仙解法,凡人有没有自解的法子?”
风凌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轩辕洛羽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道:“倒是听说过一种凡人解法。不过那种解法太受罪了。还是不说也罢。”
风凌烟脸色有些发白,手指又开始握紧:“怎么说?”
晚上还有。
代价如此之大,值得吗?
轩辕洛羽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道:“倒是听说过一种凡人解法。不过那种解法太受罪了。还是不说也罢。”
风凌烟脸色有些发白,手指又开始握紧:“怎么说?”
轩辕洛羽简单地道:“金针封脑。中蛊的人如果在三个时辰之内用一种秘术金针封脑,可以不受忘情蛊的蛊毒控制。
不过一天十二个时辰之内,会有一个时辰头疼欲裂。
五百多年前有一个使这个笨办法的。
结果那人后来实在受不了头疼之苦,自己挥剑把脑袋削掉了……”
风凌烟脸色煞白,原来——原来如此受罪么?
这样做……代价如此之大,值得吗?
就算真有这种蛊,真能忘记心中的那个人?
如果爱情真的可以遗忘的话,那些曾经的心动呢?
那些曾经的生死相依,相濡以沫呢?
也真的可以一笔抹杀?
真的能无缘无故地爱上另外一个人?
不管那人是个什么鸟人,都能闭着眼爱下去?
怎么可能!
那些已经是融入骨髓深处的本能!
如果真能就这么轻易地不爱了,那这小屁孩还紧紧缠着自己干什么?
何不忘掉那个沐沐,开始新的人生?
还何必非要吊死在她的肚子上……
轩辕洛羽目光闪动,看着她复杂多变的表情,淡淡地道:“有些东西记起来虽然痛苦,但总比不记得强些。记得代表还有过去可以怀想,而忘记则是一种空白,连过去也失去了……”
只觉与这繁华格格不入
他站起身来:“好,我去瞧瞧你那位小情人,如果他真中了那种蛊,本座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毕竟——是有人先破坏了这个规矩!”
一转身不见了。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今天是金月国的金月节,相当于现代的春节。
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人。
无数彩灯在风中摇晃,如同天上繁多的星星洒满了这个帝都的角角落落。
彩灯下是如织的人潮。
在这一夜,几乎全金月城的百姓都已出动。
就连那居于高位的公卿人家也不禁女眷游冶。
那一晚整个城中的百姓几乎倾城而出,看灯兼看看灯人。
金月城的所有城门一律打开,不禁百姓出入,便于乡民入城。
如果女子已经嫁了人,这日一定要与夫婿一同观灯,同往同归,寓意夫妻恩爱,相守白头。
这一日,皇帝要登上高大的城楼,和百姓同乐。
风凌烟原本并不知道金云国有这样的节日。
她是被北宫皇后硬给拉来的。
说是让她散散心,出来看烟火,顺便与百姓同乐。
此刻,她便站在这高大的城门楼上,夹杂在一众宫廷女眷之中
金云国五国已经统一四国,只剩下一个土云国在风雨中飘摇。
五国统一是迟早的事儿。
金云国的百姓自然和乐。
喜洋洋的百姓只要吃的饱,穿的暖,又哪里在乎现在是谁做这个皇帝?
金云国的朱雀城楼上,点了无数盏彩色的纱灯。
整座楼台如同琼楼玉宇,烛影交错,金碧辉煌。
楼上垂着大红的帷幕,在风中飘飘摇摇,猎猎作响。
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切离她是如此遥…
城楼上仪仗成队,各宫的娘娘们都穿盛装在城楼上走动。
就连那些宫娥,侍女们也一个个喜气洋洋。
风凌烟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站在这一众繁华里。
只觉与这繁华格格不入。
风猎猎吹在脸上。刀子一样刺的生疼。
俯瞰着城下万家灯火,心头一阵阵恍惚。
市井街坊,高楼广厦,如棋盘般陈列于前。
远远望出去,如同一片星星的海洋。
蓦然,城下一片欢呼起来。
原来帘幕揭开,金萱帝,北宫皇后终于出场。
楼上楼下山呼雷动,纷纷欢呼着‘万岁,万岁!’
欢呼雷动,如同浪潮。
风凌烟半扶着栏杆,淡淡地瞧着,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切离她是如此遥远……
金萱帝挥了挥手,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金萱帝讲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
风凌烟心不在焉地听着,只觉得好笑。
看来这古代现代当官的全是一个样,喜欢在人前作秀……
说到最后,金萱帝忽然话锋一转,大声宣布了一个举国振奋的消息。
这个消息的中心内容便是,自今日起,正式立八王爷——寂月梵香为太子,下一任储君!
在金云国百姓心中,寂月梵香就是一则不朽的传奇,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个消息虽然早在百姓的意料之中。
但一旦正式宣布,还是引发了一轮疯狂的马蚤动。
欢呼之声惊天动地,海潮一般翻滚。
金萱帝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挥了挥手。
身后的帘幕再一次呼啦啦拉开。
有两个人并肩走了过来。
风凌烟也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宫湮陌,不,是寂月梵香。
他今天不同往常,穿了一身太子的朝服。
一袭银色的锦袍,袖口以几朵祥云点缀。
黑发用金冠束起,腰间束着玉带。
从侧面看,他的轮廓依旧完美。
………………………………
从来不知道,原来心也可以这么疼的
入鬓的眉眼,狭长的双眸,挺拔的鼻梁,薄薄的粉红唇瓣。
天然一股华贵而优雅的气质。
完美的如同神邸。
他的身侧是一身盛装的北宫静儿。
看上去宛如一对璧人。
在他们身后,是华丽的翠盖。
风吹动九曲华盖上的流苏,亦吹动了他们的袍袖……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不知是谁起了头。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呼声’。
如滚雷般在天地间滚动。
风凌烟死死地抓住身后的栏杆,指尖都握成了惨白色都不自觉。
满天的云压得极低。
月亮星星都瞧不见,只有风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从来不知道,原来心也可以这么疼的。
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站起一起接受万民的祝贺……
似乎整个胸口都抽搐起来……
她伸出一只手,如同禁受不住似的握住了胸口
梵香,你让我相信你——是啊,我也相信你。一直在相信你……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看到这个?
我真的好想,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胸口处疼的发紧,腿脚一阵阵发软。
四面都是人,四面都是灯。
所有的灯都亮的刺目。
她下意识地抓着襟口皮裘的带子,只觉全身一阵一阵发冷。
寂月梵香的目光似乎朝她这边看来。
微微一顿,眸中闪过的神色谁也看不懂。
他一脚不知踏中了什么,忽然踉跄了一下。
“梵香哥哥。”
北宫静儿忙扶住了他一条手臂。
寂月梵香刚刚的失态也仅仅是一瞬。
他淡淡一笑,拍了拍北宫静儿的肩膀:“放心,本王没事。这里又该修一下了。”
北宫静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脚下。
那里有一个小坑,刚刚寂月梵香一只脚正踏进小坑之中。
“梵香哥哥,你的脚不要紧吧?”
北宫静儿还不放心。
同去同归
“没事!你以为我是纸糊的啊?”
寂月梵香清冷的声音里隐隐有一丝不耐。
北宫静儿扁了扁小嘴。
梵香哥哥好久没这么疾言厉色的了……
寂月梵香似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静儿,在这么多的臣民面前,你想让我丢脸么?”
一句话点醒了北宫静儿。
自己,自己也的确莽撞了些……
她刚刚那一问简直就是在拆寂月梵香的台!
“梵香哥哥,对不住。”
北宫静儿声音低的如同蚊蝇。
寂月梵香看了她一眼,微微舒了一口气:“没事。”
“梵香,静儿,你们过来。”
北宫皇后柔声开口。
又看了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风凌烟一眼:“兔儿,你也过来。”
北宫静儿眼眸中闪过疑惑。
不悦地看着北宫皇后,不明白为何让他们三个站在一起。
“梵香,静儿是你未来的皇后,兔儿是你的爱妃,今天金月节,你带她们两个出去逛逛吧。同去同归,博个好彩头。”
北宫皇后一脸的宽厚大度。
“我不去!”
风凌烟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就让他们夫妻两个同去同归吧……”
北宫静儿眼珠一转,上前揽住风凌烟的一条手臂:“兔儿,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我们去放烟火,我和梵香哥哥昨夜就放过一次了。很好看的。你也来瞧瞧。”
风凌烟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把她甩出去。只将她推了一把:“滚开,放手!”
她的力气实在是不小,推的北宫静儿一个趔趄。
寂月梵香顺手抱着她。
“梵香哥哥……”
北宫静儿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
“阿烟,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大节日的,别扫了父皇母后的兴,走!”
不由分说,一手拉一个,转身就向下走。
“寂月梵香,你放开我!”
风凌烟立定脚步,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好聚好散罢!
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她怀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寂月梵香也不敢强拉她。
眉毛一挑,似有不耐:“阿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风凌烟微微闭了闭眼睛,淡淡地道:“我受够了!寂月梵香,我们好聚好散罢!你放我走!”
寂月梵香的手指微微在袖中握紧。
她是认真的?还是?
“你胡闹什么?放心,我终究不会负了你……”
“算了,我累了。真的好累。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和相爱的人安安稳稳的生活。寂月梵香,这些……你都给不起。你注定属于你的臣民,既然这样,你就和静儿小姐白头偕老罢。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人的世界,三个人……太挤了些。就让我退出吧!”
她是真的累了。
明知道……
可是,她还是很难过,很憋气。
现在的她只想做个鸵鸟,躲到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落,去慢慢舔自己的伤口……
寂月梵香站在那里,一双眸子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是认真的!
她的眸子里一片绝望死寂,脸色苍白的像个鬼。
她的整个手掌冰冷潮湿,俏脸上是他熟识的决然。
就像……就像在火云国城墙之上,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休想!”寂月梵香缓缓出声吐出两个字。
北宫皇后,金萱帝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寂月梵香接着道:“你肚中还怀有我寂月家的骨肉,本王决不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
他说的理由合情合理,北宫皇后悄悄吐了一口气。
……………………………………………………
今天到此。
打他一记耳光
他说的理由合情合理,北宫皇后悄悄吐了一口气。
她眼眸一转,站起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是哀家疏忽了。
兔儿毕竟有了这么大月份的身孕,行动不便,在人群中挤坏了反而不好了。
这样罢。梵香,你带静儿去祈福,也为兔儿求个福禄荷包来。”、
又看了风凌烟一眼:“兔儿,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罢。”
风凌烟扭头便走。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吐血……
她走的又快又急
下城墙的台阶颇陡,她挺着个大肚子,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蹦跳着下的。
旁边的侍卫看得都捏了一把冷汗
唯恐她会直接滚下去。
她是太子的女人,也没人敢去扶……
耳旁风声一响,风凌烟的一只手被紧紧握住。
“放开!”
风凌烟脸色苍白,向回猛扯自己的手。
她不想让他碰
一想到这只手曾经亲亲热热地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她就感到分外闹心。
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冷
却根本容不得她挣扎
强行将她抱起,飞身一纵,直接跳了下去。
终于落在实地上,宫湮陌将她放下
俊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冷冷嘱咐随后跟下来的两个侍女:“带她回去!让她摔一个跟头,你们俩个便也就别想活命了!”
两个侍女吓得脸色一变,忙忙答应一声,一左一右扶住了风凌烟。
“梵香哥哥。”
北宫静儿也追了下来,俏脸上有一些慌张。
伸出手,悄悄抱住了宫湮陌的手臂:“梵香哥哥,你,你生气了?”
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
宫湮陌冷冷地道:“她好歹是本王的偏妃,如果在台阶上摔下去岂不是成心给本王难堪?太不懂事了!
宫湮陌似乎余怒未息,声音也没有刻意压小。
原来——
他只是怕丢人……
不是对她还有怜惜之心……
北宫静儿总算是放下心来。
她尚没有说什么。
风凌烟忽然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不同于刚才,她这一次走的很稳。
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微笑。
尽管——
这微笑让北宫静儿心中直冒冷气。
“啪!”
宫湮陌脸上挨了她清脆玲珑的一记耳光!
“宫湮陌,寂月梵香,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再也不会爱上你!我要彻底忘了你!”
转身快步便行!
宫湮陌像是被她打懵了。
竟然没有躲闪,一时愣在那里。
袖中的双手禁不住抖颤。
如同她辨不清他的真假,他也有些辨不出她的真假了……
北宫静儿气得跳脚:“她……她怎么可以打梵香哥哥?!”
恨不得扑上去厮打风凌烟。
“静儿,回来!”
宫湮陌的声音终于镇定如常。
“梵香哥哥,你这一巴掌不能白挨了……”
“算了,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上,别和她一般见识。”
宫湮陌的声音很冷,也很硬。
北宫静儿一愣,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不和一个浑人一般见识。梵香哥哥,我们再去放烟火好不好?”
“嗯,今天风云楼会放宫花,我们一会去那里看。”
宫湮陌像是强压住心头的不快,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脸颊上的掌印也渐渐淡去。
…………………………………………
大街上人流如潮涌动。
二人刚刚来到大街上,便听到半空中‘砰!’地一响,所有人抬起头来。
彷佛隐忍,又彷佛痛楚——
半空中金是金银光线,交织成一朵硕大的花,华丽非常……
随着这一朵的升起,各色焰火也全升到了空中。
此起彼伏,姿态万千。
照得大地如同火树银花……
宫湮陌瞧了一眼身边笑逐颜开的北宫静儿,另一只手在背后微微握紧。
他抬头望天,眼眸中有着错综复杂的光芒。
彷佛隐忍,又彷佛痛楚——
空中那些艳丽的焰火一朵接着一朵。
他有一刹那的恍惚——
“梵香哥哥,梵香哥哥!”
北宫静儿在拉着他一只手连连摇晃。
“嗯?什么事?”
宫湮陌终于回神。
“我要那只宫灯,好漂亮!”
北宫静儿指着一个水晶走马灯。
“你喜欢买来就是。”
宫湮陌二话不说,走过去给那个摊贩一锭银子,将那水晶走马灯买了下来。
空中焰火越来越胜。
春寒料峭的寒风吹拂着他墨黑的长发,焰火闪烁明灭。
映得他脸也忽明忽暗的——
二人随着人流向前。
风中有焰火的硝气,食物的清香,还有姑娘们身上或浓或淡的脂粉香……
这样的节日,这样的繁华。
如果身边是相爱的人,那又是怎样一种景象?
街道两边是连绵不绝的摊铺,各种各样的东西琳琅满目。
北宫静儿自然是欢喜的。
像只出了笼的小鸟儿,双眸晶亮,两颊绯红。
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一件。不知不觉便买了好多。
什么小刀,小剑,金钗,珠钗,玉佩……林林总总的。
幸好二人身后跟的有暗卫,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让暗卫拿着。
这样好的彩头,她干嘛不要?
“公子,买一对荷包吧。这是夫妻荷包,成双成对的,你和你家娘子这么漂亮,佩戴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一个小贩挑着担子,笑眯眯地向着宫湮陌推销。
他的担子里果然是各色各样的荷包。
宫湮陌无可无不可地看了一眼北宫静儿:“静儿,你要不要?”
北宫静儿自然是要的。
这样好的彩头,她干嘛不要?
精心挑了两只,一只送给宫湮陌,一只自己佩戴。
宫湮陌随手佩戴在身上:“我给你戴。”
北宫静儿受宠若惊,忙把荷包给了宫湮陌。
宫湮陌凑在鼻下闻了一闻,笑了一笑:“味道不错,来,我给你戴在脖子上。”
他凑近了她,双手圈过她的脖子。
因为离的近,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
暖暖的,轻轻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梅花清香,清新而冷冽。
北宫静儿耳朵悄悄地红了。
双颊做烧,一颗心更似要跳出来。
北宫皇后的声音似响在耳畔:静儿,不要害羞,想法得到他,那样他就再也不会放弃你了……
这是今天下午北宫皇后私自对她授意的。
此刻想起来,北宫静儿只觉两只手都要烧红了。
该怎样勾引他?
勾引他和自己……
她咬了咬牙,忽然踮起脚尖,在宫湮陌唇角轻轻一吻,低喃:“梵香哥哥……”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
垂眸,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似笑非笑:“嗯?静儿,你想说什么?”
北宫静儿几乎红到了脖子里,呐呐地道:“今晚……今晚……”
宫湮陌眸子里的光芒有些莫测,微微笑道:“今晚怎么样?”
他唇角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有些坏,有些痞。
但眼眸深处却盘旋着谁也看不到的厌恶……
北宫静儿气得用小拳头锤他:“你好坏……”
…………………………………………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宫湮陌全身的寒毛竖起。
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今晚我们玩个尽兴。走,我们去看放河灯……”
北宫静儿松一口气之余,又有一些失落。
梵香哥哥还是不懂人家女孩的微妙心思。
放河灯的人不少。
五彩缤纷,河面上如同漂着无数盏灯笼……
二人看了一会,宫湮陌笑道:“静儿,我也给你放个焰火看看。”
一抖手,一道蓝色旗花直飞空中,如盛开了一朵蓝色的火焰。
“好看,好看!”
北宫静儿娇笑着拍手。
“静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宫湮陌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
北宫静儿一愣,俏脸一红,呐呐地道:“喜欢……喜欢梵香哥哥啊。”
“呃,那就是温文尔雅的了?”
宫湮陌笑的愈发的莫测。
北宫静儿小嘴一扁,几乎要羞死了:“梵香哥哥,你好坏哦。静儿不依。”
宫湮陌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用扇子挑起北宫静儿的下巴。
漂亮的眼睛笑望着她,唇角眼角都微微上挑:“静儿,你今晚很美……”
北宫静儿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一颗心更似要跳出喉咙。
二人携手转了好多地方,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人潮渐渐散去,大街上又有些冷清。
“梵香哥哥,现在宫中大概也关了门了。我们就找家客店住一晚上吧?”
北宫静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酝酿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
说出来以后她就脸红了。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眸中光华流转,却看不出他任何真实心思。
唇角一勾,爽快答应:“好啊!”
北宫静儿大喜,拉着他向早已预备好的客栈走去。
一切和她料想中的一样,这家豪华客栈只剩下一间客房。
宫湮陌微微皱眉:“那怎么行?我们去别家看看。”
作势欲走。
………………………………………………
晚上还有
真真假假
北宫静儿一把拉住他:“梵香哥哥,那……那也不要紧。静儿,静儿独睡也害怕。”
“呃?”
宫湮陌叹了口气:“好吧。就怕对静儿声名有碍……”
“没关系的。梵香哥哥,我们早晚是夫妻……”
北宫静儿声音细如蚊呐。
……
客房很大很豪华。一水儿的紫檀木家具。
中间一张华丽的,唯美的大床。
上有卷帘,下有踏步,床的三面是彩绘屏风,床幔飘摇,看上去惹人遐思。
就一张床,还是一张超大的床。
宫湮陌将被子抱下一床,铺在地上。
“梵香哥哥,你干什么?”北宫静儿有些讶异。
“嗯,静儿,你在床上歇着,我在这里略歇一歇就好。”
再给她一次机会……
北宫静儿呆了一呆,忽然流下泪来:“梵香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宫湮陌挑眉,一脸诧异:“为什么这么说?静儿,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的。”
“那……那你怎么不肯和我……和我同床共枕……”
北宫静儿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番话。
宫湮陌半晌不语——
这是她逼他的!
“静儿,我怕现在这样……会玷污了你。”
北宫静儿嘤咛一声投入他的怀中:“不会的……我们早晚是夫妻,早晚有这一天……”
“你不后悔?”宫湮陌又再一次确认。
“不后悔……”北宫静儿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
宫湮陌叹了口气,忽然一口吹灭了灯烛。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梵香哥哥……”
北宫静儿颤颤地叫了一声。
手下意识地摸索,却摸不到他。
反而碰翻了一张椅子,发出好大的响声。
真真假假2
反而碰翻了一张椅子,发出好大的响声。
“梵香哥哥,你在哪里?”
北宫静儿有些慌了。
她自小怕黑,就是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也有丫鬟陪床。
此刻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黑暗,让她一颗心慌慌的。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双手。
北宫静儿一愣之下,那双手顺势一带,便将北宫静儿揽入怀中。
那个怀抱温暖,甚至有些火热,让北宫静儿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梵香哥哥……”她低喃。
蓦然唇上一热,已被人狠狠吻住!
灼热的气息涌进她的口内。
北宫静儿双腿发软,头脑发晕,软软地依附着他,双手不由得缠绕上他的脖子。
耳闻那人气息越来越急促,一双手掌悄悄探入她的衣内。
轻轻一解,北宫静儿的外衣已经滑落……
他是个中熟手,脱女子衣服脱的异常熟练。
片刻的功夫,已将北宫静儿剥的如同一只白羊……
北宫静儿几乎完全眩晕,被他连摸带吻,几乎连神魂也飘荡的不知所踪……
蓦然她整个身子被人横抱而起。将她放上大床……
帘幕重重落了下来,掩盖了一床的春光。
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细细的呻吟……
交织出一片暧昧。。
他像是久经风月场合,知道所有的女子敏感点。
大手所到之处,便像是点着了一团一团的火焰……
北宫静儿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玩弄?
神魂飘荡之下,早已辨不清东西南北。
只感受着他给予她的爱抚和销魂的撞击——
迷迷糊糊中觉得梵香哥哥身上的香气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似兰似麝,让她头脑一阵一阵发晕。
真真假假3
他的精力极为充沛,这一晚上也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
折腾的北宫静儿疲累欲死,到最后昏昏睡了过去……
楼下的阴影中,一个人负手而立,仰望着天上的浮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前暗了一暗,一个蓝衣人无声地在他眼前出现,躬身:“会主。”
那会主眸光一闪:“怎么样?”
“已经处置妥当。”蓝衣人回答的简单明了。
会主微微点头:“不要留下任何破绽。”
“是!那个人是这城中有名的风流公子……事毕后,属下已将他送回万花楼夏荷房中,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不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会以为是发了一场春梦……”
“很好。”那会主点了点头:“其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禀会主,已经按照名单混进每个北宫党的府中……全部到位,只等会主发号施令了。”
“好!三日后以五彩旗花为号,各府一起动手!”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蓝衣人一躬身,飞身而去。
那会主抬头望了一下天。
不知何时起风了。
天空中墨云疾走,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三天,再给他三天,他便能彻底扭转一切!
他的一切苦忍也才有价值。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揉了揉眉心,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忍过这艰难的一个时辰再说。
“你果然中了蛊毒了!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门金针封|岤的笨功夫。”
一道凉凉的童音忽然自树上传了下来。
宫湮陌一僵,抬头。
就见一个白衣童子坐在一个树杈上,两只小脚一晃一荡的,一张小脸上似笑非笑。
轩辕洛羽!那个小蛊神!
“你来晚了!”宫湮陌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不晚吧?最起码我现在可以帮你彻底解了蛊毒。”轩辕洛羽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真真假假4
“条件呢?”宫湮陌不为所动。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要那个孩子!”
“你想也不要想!”
头有越来越疼的趋势,宫湮陌口气中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喂,你如果不解开的话,这头疼会跟你一辈子!你不会真这么死心眼吧?反正你以后会有许多孩子,也不缺这一个。”
轩辕洛羽把树枝摇的嘎嘎响。
宫湮陌理也不理他,顾自向前行。
“喂,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其实那孩子我随时能弄走的……”
宫湮陌脚步忽停,轩辕洛羽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我告诉你,休要打那个孩子的主意!要不然我天涯海角也会追杀你!”
宫湮陌声音凉凉的,威迫力十足。
“啧啧,既然这么在意那个孩子,那为什么要说那么无情的话气她?你不知道孕妇是最忌情绪剧烈波动的吗?”
宫湮陌脸色微微苍白,他神色有些奇异,瞧了轩辕洛羽一眼:“你去瞧她了?”
“当然!你不在意她,我还在意我家娘子呢。”
轩辕洛羽答的很理直气壮。
宫湮陌一窒:“她现在怎么样?”
“很不好!”
轩辕洛羽煞有其事地摇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我去了也被她轰出来了。”
想想真失败。
他现在的身子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孩子模样,那个丫头居然指着鼻子让他滚蛋。
太伤害他这蛊神面子了!
宫湮陌微微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轩辕洛羽叹了口气,跳了下来:“寂月梵香,你果然是个人才,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演技太高明了所有的人都被你骗了过去。。你真是铁石心肠么?居然舍得这么伤害自己所爱的女人!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霸业天下?”
宫湮陌额角已有冷汗滴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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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蛊神聊天聊的这么云淡风轻的,他的头可是在剧痛,像是有一把钻子在向里猛钻。
疼得他脸色煞白,恨不得一头撞死!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将自己锁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此刻却不得不听小蛊神的絮絮叨叨……
他咬了咬牙关,强自忍过又一拨疼痛的来袭。
冷冷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守护的东西,你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这小蛊神神秘莫测,似敌似友的,他还不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
轩辕洛羽凝眸看着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好吧。你是我平生佩服的唯一的人类,你的蛊我免费给你解了!”
上前便要动手。
宫湮陌却忽然退后一步,淡淡地道:“现在还不行!”
“什么?”
轩辕洛羽睁大眼:“难道你头疼还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