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第71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番外 作者:rouwenwu
的,云是白的,没有任何污染……”
盛世烟花
风凌烟叹息。
秦幕言开车的手微微一僵,侧头瞟了她一眼。
“哈,小师姐,说的你好像去过古代一样。”
孟天笑哈哈笑了起来。
风凌烟身子一僵!
她去过古代么?
感觉中好像真的去过呢……
她一时有些恍惚。
“阿烟……”隐约耳边似有人轻喊。
声音听上去那么痛楚悲哀,茫然无助。
让她的心猛地一痛,眼泪莫名其妙涌了上来。
谁在叫她?
她下意识地四处瞧,车中却只有这几个人,而这几个人没有一个这么称呼自己的……
怎么了?我这是幻听了吗?
风凌烟摇了摇头,极力摇去心中的不安。
车子在一家大酒店停了下来。
泊好车,刚刚走下来。便看到无数烟花升空,在空中炸开。
幻化成无数流光溢彩的花朵……
风凌烟蓦然僵住。
眼前似幻化出一个场景。
外面千树万树梨花开,无数烟花自空中摇曳坠落。
自己独处一个小屋中,痴痴地望着外面的烟花出神。
从来没人陪她看过烟花,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那种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莫名其妙地涌上心头,让她在一刹那失神。
“凌烟,怎么样?这烟花漂不漂亮?你在昏迷的时候说了好几次‘烟花’‘烟花’的,老大便自各处搜集了最漂亮,最古怪的烟花……”
孟天笑兴高采烈。
“小八,你是不是想让我直接把你扔回去?”
秦幕言揉了揉眉心,不善地瞄着孟天笑。
孟天笑哈哈一笑:“当我没说。”
反正把该说的全说了。
这些日子老大为小师姐所做的事他可是全看到了。
没想到一向冷清的老大原来对小师姐已经清根深重……
也有如此浪漫的时候。
原来我在梦中也说烟花了……
………………………………
小兔子
原来我在梦中也说烟花了……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平时最怕的就是过年。
每当除夕夜鞭炮齐响,无数烟花升空的时候,也是她最寂寞的时候。
后来被老大收养,每日都是艰苦的训练,训练,再训练。
早已忘记了天伦之乐是何物。
再后来成为杀手,游走于刀锋边沿。
过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虽然危险,但好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同帮的兄弟虽然亲如手足,但总让她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记得她昏迷的那一天正是除夕。
看到万家团聚,大街上的烟花明明灭灭,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街上游荡了半天,才走进那家酒吧。
或许是因为她心神难得的恍惚吧,才会中了人家的招。
喝下了‘加料’的酒……
手一紧,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
风凌烟一僵,侧头,秦幕言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边:“凌烟,喜欢吗?以后我一直陪你看烟花好不好?”
风凌烟抖了一抖。
天,她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天了?!
老大变得不像老大了……
她干干笑了一笑:“好……好啊,以后我们烈狐帮的精英骨干有机会一起看烟花——啊,好漂亮的小兔子。”
她向前跑了过去。
自然而然的,也就甩脱了老大的手。
秦幕言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但随即消失不见。
跟着走了过去。
酒店的菜肴是自选式的。
活鱼,活海鲜,活野味……都在水箱里,笼子中。
有一个笼子中,关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通红的,如同红宝石似的眼睛。
风凌烟受它吸引,走了过去,
凌烟,你怎么了?
“凌烟,你喜欢吃兔子?清蒸的,还是红烧的?或者是炖的?”
凯特手里转着一柄小刀。
似乎风凌烟只要说一声,他立即就能把这只兔子活剥了……
风凌烟打了个寒颤,不理会那个暴力的哥们。
蹲在笼子前,和那只兔子大眼瞪小眼。
耳边恍惚又响起一声呼唤:“小兔子……”
声音清冷而又慵懒,却痒痒的,似乎要钻进人的骨头里去。
似近似远,似真似假——
“小兔子……”
风凌烟不知不觉唤出口,用手拨了拨兔子耳朵。
只觉这声呼唤如同呼唤自己,说不出的亲切,又说不出的怅然……
似乎这个称呼是某个人对自己的专属称呼……
“凌烟,你怎么了?”
今天的风凌烟有些怪,时时出神。
这对一个杀手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没,没什么。”
风凌烟淡淡摇头:“把这只兔子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吃兔子肉。”
站起身向里走去。
众人:“……”
…………………………………………
风凌烟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小窝。
她昏迷的这些日子,秦幕言一直派专人为她打扫。
所以她回到这里还和平时一样。
打发走了送她回来的秦幕言,风凌烟匆匆洗了一个澡。
对着镜子擦拭身上的水。
无意中一抬头,蓦然一僵。
水汽迷蒙的镜子上现出一个男子的模样。
一身白衣如雪,披散着黑发。
面目模糊,却奇异地能看清他唇角那慵懒的笑。
整个人像一副水墨画……
“小兔子……”
清冷慵懒的声音又似在耳边响起。
风凌烟吓得一哆嗦!
慌忙回头,闪电般逡巡了一圈,偌大的浴室内根本没有其他人。
就自己而已。
……………………………………
晚上还有。
怪异的梦
再转头,镜子中的人影早已不见
模模糊糊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见鬼啦?!
风凌烟皱了皱眉
她会巫术,自然不会怕什么灵异的东西。
又瞟了镜子一眼,干脆一掌拍过去。
“哗啦!”
镜子应声而裂,碎了一地。
风凌烟拍了拍手,穿好浴袍,走了出去。
站在阳台上,俯身看万家灯火。
对面楼中的女人正在逗弄自己的孩子,
那一家的男主人斜靠在床上,半揽着女人,
唇角含笑,看上去异常温馨。
风凌烟心头似被什么东西一撞,眼眶发热,鼻子莫名发酸。
愣愣地看着那一家三口,一时有些发呆。
她摇了摇头,唉,从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或许真该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脑海中浮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心头如同鹿撞。
想要呼唤出那个人的名字,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摇了摇头,不想再想,
爬上大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她似乎来到一个古香古色的庄园里。
小桥流水,雕梁画栋。
有些苏州园林的味道。
园子外都是密密麻麻的御林军,
排列整齐,看上去庄严肃穆,像兵马俑似的。
这是要捉拿什么人么?
又不太像,倒像是护卫什么大人物。
她身子飘啊飘,飘啊飘,不由自主就飘到一个大屋子里。
大屋子中都是人,人人愁容满面,咳声叹气。
其中就数一个黑衣年轻男子最引人注目。
整个人像一柄刚刚出鞘的刀,冷冽的吓人。
偏偏容貌最是俊美,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风凌烟也在看他,倒不是犯花痴看帅哥。
而是她觉得这黑衣男子忒眼熟,
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
怪异的梦
“风间大侠,怎么办?这都过去两天了,陛下他一直不出来……再这么下去,阿烟姑娘的尸体就臭了,这个,死者入土为安……”
一个身穿军官服饰的女子一脸的为难。
那位风间大侠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他猛地站起身,向里屋走去。
“风间大侠,小心些,万岁不允许人靠近三丈之内,已经……已经被万岁射杀了六个属下了。”有人忙忙嘱咐。
风间大侠不语,走了进去。
风凌烟也满心好奇,跟着走了进去。
幸好没有人能看见她,她虽然就在他们中间,却恍如空气。
她刚刚飘进里间,便被室内的景致震住。
一室的狼藉。
床铺上,地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渍。
像是到了某个凶杀现场。
一个白衣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脸色青白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淡紫的裙裳,只是此刻被干涸的鲜血染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凭风凌烟的经验,这女子已经死透透的了。
根本不可能复活,除非是诈尸——
那白衣男子的脸色仿佛比那女子更像死人。
发丝凌乱,双眸无神,满面的沧桑。
他的身上也满是血渍,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怀中这女子的。
他一只手臂紧紧抱着那名女子,仿佛搂着平生最珍视的宝贝。
另一只手在这女子身上不停地忙碌。
点|岤,扎针……手法快速,看得风凌烟眼花缭乱。
他在做什么?
莫非他还不知道这女子已死?
咦,瞧他的手法蛮像是大夫的。
怎么连这点也看不出来?
又看着他那只扶抱着女子的左手,
蓦然一愣,那只左手筋脉浮动,很明显,他一直在向这女子体内输送着内力。
“宫湮陌,你别忙了,她已经死了!”
那黑衣男子冷冷开口,眸底的悲哀掩藏不住。
怪异的梦
“滚!”
那白衣男子就回了他一个字。
银光一闪,一枚银针激射而至!
黑衣男子早有防备,单刀一立。
银针射到刀鞘上。哧地一声化成了粉末。
“宫湮陌,你是神医,难道现在死人活人也分不清楚?”
黑衣男子锲而不舍,继续苦口婆心。
“滚!”
白衣男子又回了他一个字。
伴随着又是另一枚银针。
“宫湮陌,她活着的时候你让她伤透了心,难道死了也不让她安生?”
黑衣男子似乎还嫌他伤的不够,继续向他伤口上洒盐。
那个名叫宫湮陌的身子微微一颤,面色如死,
看着怀中的女子:“阿烟……阿烟,你当真如此狠心,真的弃我于不顾了?你怎么忍心?阿烟,你怎么忍心离开我?”
他的嗓音颤抖,暗哑。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手抚上她发青的面颊。
指尖微微颤抖:“阿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为了演戏我冷落了你,我知道你嘴里不说,心里是很难过的……
阿烟,你知道的,说出那些话不是我的本心,看到你受伤的模样我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阿烟,我这一生唯一爱的就是你,再也没有了别人——
阿烟,我一再一再的伤害你,害你伤心,害你难过。
我曾经亲口许诺要亲手接生我们的宝宝,结果也食言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风凌烟见了那白衣男子再也拨不动腿。
听他说那些话,心中酸胀的厉害,
愣愣地看着他,几乎舍不得眨眼。
阿烟?阿烟……这个称呼好生耳熟。
而这个男子也像是前世里见过,让她心脏一阵一阵紧缩。
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忍不住上前,伸手想碰那位白衣男子,手掌却在他身上穿过,根本停留不住。
…………………………………………………………
今天到此。
诡异的梦境
风凌烟苦笑,到底自己是鬼,还是这些人是鬼?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白衣男子唇贴上了那女子冰冷的额头:“阿烟,你是对我绝望了是不是?你在那边也是很寂寞的对不对?我去那边陪你好不好?”
手掌缓缓抬起。
看这样子,他是要自杀!
不!风凌烟一声大叫,扑了过去。
但身子却依旧从他身上穿过。
“啪!”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她踉跄了一下,
胆颤心惊地回头,唯恐会看到血腥的他血溅当场的画面。
幸好,幸好!
那黑衣男子及时出手,阻止了他。
“宫湮陌,寻死觅活不是大男子所为。你难道忘记了她最后的愿望?忘记了自己的女儿?还有,你想不想知道她临死说了什么?”
黑衣男子面上始终冷冷的。
叮铃铃!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猛然响了起来。
风凌烟猛然惊醒。
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见。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墙上的表。
凌晨两点多。
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顺手接起。
“凌烟,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老大低沉磁性的声音。
风凌烟:“……”
她握了握拳,磨了磨牙。
老大半夜把人吵醒就为了问这么个幼稚的问题?
吸气,再吸气:“我没事。老大,你还没休息?”
“嗯,这就睡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那边像是舒了一口气。
声音里透着一丝患得患失。
老大是怕自己再莫名其妙睡过去吧?
心中又是感动又有点好笑。
答应一声,放下电话。
刚刚梦中的场景又浮上心头。
微微沉吟,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么古怪的梦?
那男子给她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好像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忽然想起那个死去的女子。身子蓦然僵住。
小姑娘,睡不着了
那个女子的容貌好像自己啊!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刚刚她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名叫宫湮陌的男子身上,
对他怀中的女子仅仅瞟了一眼。
那女子脸色青白,头发散乱,
毕竟是一具死尸,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一时也没注意。
此刻却猛然忆起。
一颗心顿时激跳起来。
想起自己这一天中常常出现的幻觉。
一个念头蓦然冒了上来。
莫非——
可能自己在那两个月中穿越了?
那个人就是自己穿越时候的恋人?
她自己被这个念头震住!
出了一会神,顾自摇了摇头。
自己仅仅昏迷了两个月,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就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而且对方还是个皇帝。
那些人都称呼他为陛下呢……
再没有了睡意,无聊之余,上了网,
看了一阵时事新闻,总感觉这些事情离自己好遥远。
彷佛,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间一样。
登陆qq,几乎所有好友的头像都黑着。
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一只狐狸头像的qq忽然亮了起来。
对方打了一个狐狸笑脸:“小姑娘,睡不着了?”
风凌烟愣了一下,看了看那人的昵称——花少。
又是一个在网上泡马子的花花大少!
风凌烟很不耐烦,对这种半夜找人搭讪的登徒浪子很不感冒。
这种人先是问年龄,再是问男女,籍贯,生像是查户口的!
说不到三句话开始弹视频。
赶上一个猥琐的甚至开始发黄|色图像……
让人恨不得暴扁!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
对方打上一个小狐狸图像,那小狐狸歪着脑袋一脸的问号。
生像是卖萌的。
风凌烟嘴角抽搐,
……………………………………………………………………………………
没人教你要尊老爱幼
快速地打上一行字:“我今年六十了!别说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你该称呼我为奶奶!小孩子,没人教你要尊老爱幼?”
一句话说完,迅速将那人拉黑。
正想下qq,那个该死的狐狸头像居然又冒了出来。
弹出一个对话框,对话框中一只老神在在的白狐狸。
白狐狸一张口吐出一行字:“小姑娘,我今年一万一千岁了。不称呼你小姑娘,难道称呼你为大姑娘?”
……
风凌烟目瞪口呆。
明明是拉黑的人居然又这么快速冒出来!
这人是黑客?
电脑高手?
“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那个白狐狸不知在哪里变出来一把躺椅,躺在上面晃啊晃——
风凌烟愣了一下,这人是恰巧蒙准,还是无聊搭讪?
她忽然有了一丝谈性。
不再忙着把它拉黑:“梦到又怎么样?”
“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没想起什么。果然——忘记的那一个才是最幸福的那一个!为什么,你们女人这么善忘?”
那只狐狸头像忽然暗了下去。
生像是受了刺激。
风凌烟愣住,这人受了什么刺激了?
半夜三更的抓住她闲聊,就是为了说这几句废话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
………………………………
时间一成不变地滑过去,转眼间过了一个月。
那种莫名其妙的梦再没有出现过。
她也几乎淡忘了。
这一个月中,秦老大没给她分配任何任务。
美其名曰让她恢复的快一些。
害得她体重直线上升,一个月的时间生生长了三斤肉。
看到体重秤上所蹦出来的斤数,风凌烟欲哭无泪。
三斤肉啊,如果换成猪肉也是好大一坨呢!
不行,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
白虎
再这么昏天黑地地玩下去,她就变成超级大胖子了!
以后怎么钓帅哥嫁人?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秦老大终于分配她一个任务。
深入一个边陲小镇去调查一个大毒枭的下落。
拜便利的交通所赐,两天的时间,风凌烟已经行进一片森林中。
过了这片森林,便就是那个边陲小镇。
这里被子茂盛,十分的原生态。
因为怕受到野生动物的攻击,风凌烟和向导骑在一头大象上。
一边缓缓前行,一边听这向导讲解此处的风土人情。
“吼……”
她正随意看四周的景色,忽然听到密林深处一声虎吼。
吓了她一跳。
这里还有野生老虎?
她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一条灰白的影子自草丛中直窜出来。
直奔向那个骑在大象背上的向导!
那向导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棍子乱抽。
但那灰白的影子动作实在是太快。
大头一摆,躲开了棍子的攻击,
张着血盆大口奔向向导的大腿!
白虎!
风凌烟蓦然一怔,心中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撞。
眼见那向导就要遭遇不测,风凌烟不及细想,随身携带的软鞭出手。
啪地一声将那老虎抽的翻了一个滚,跌了下去。
“嗷呜!”
白虎一声大叫,落下去时,锋利的爪子在大象背上抓了一把。
大象受了惊,一声仿如火车拉笛时的长啸,驮着二人在森林中狂奔起来!
风凌烟吓一大跳,急让那向导喝止这头大象。
向导死里逃生,犹自惊魂未定。
苦笑着向风凌烟解释,大象受了惊,神仙也没办法。
还是等它自然停止吧。
森林中枝叶茂盛,几乎没有真正的道路,大象这一受惊,哪里林密钻哪,哪里难走走哪里。
象背上的两个人苦不堪言,被周围的树枝勾破了好几道伤口。
蛊神
等大象终于停下来时,周围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
触目所及一片浓绿,根本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问那向导,那向导像是吓得丢了魂,什么也说不出来。
求人不如求己,
风凌烟没办法,只得拿出指南针
选择了一个方向,慢慢前行。
这里地处热带,高高低低的原始森林像流淌着浓绿的大帐篷,
把一切事物都包裹在里面,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空气中弥漫着原始森林特有的落叶腐败气息。
地上的落叶很厚很厚,这也表明这个地方是真正的原始地带,人迹罕至。
二人正行间,忽觉大象足下所发出的声音有异。
风凌烟心中一动,跳下去一瞧,下面竟然是石板。
“咦,这是石板路啊,有路了!”
有路的地方就有人烟,
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让大象沿着石板路前行。
越往前走越开阔,转过一个弯子,前面忽然现出一座高大的殿堂。
那殿堂远远望过去破败不堪,像是荒废了许久。
风凌烟愣了一愣。
这是什么地方?
说庙宇不像庙宇,说人家不像人家……
那向导脸色一变,嘴里忽然咕哝出几句苗族土语。
风凌烟也没听明白。就见那向导跌跌撞撞向大殿中跑去。
风凌烟不知道他是撞了什么邪,也只得在后面跟着。
大殿内像在外面所见的一样破败不堪,爬满了各种藤蔓植物。
正中一具高大的白玉塑像。
说来也怪,其他地方都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唯有这具塑像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破败的殿顶泄下来不少日光,投射在白玉塑像上。
猛一眼看去,白玉塑像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白玉雕像是一个男子。
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赤着双足。
足踝上各有一条青蛇雕饰。
……
蛊神
白玉雕像是一个男子,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赤着双足。
足踝上各有一条青蛇雕饰。
发间一个宝石抹额。
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光辉。
这是一个坐像。
坐姿有些古怪,像是打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风凌烟呆住,望着这塑像出神。
只觉这塑像的样貌异常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细想却想不起来了。
不由得又想起那只白虎,白色的老虎,很少见呢。
“笨老虎,皮相不过是身外之物,你一只老虎这么虚荣做什么?再说老虎黄|色才是正经。白色的——你这是得了白化病,不健康的表现……”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么一段话忽然自脑海中冒出来。
似乎在某年某月某日自己说过这么一段话。
风凌烟愣了一下。
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己也难以说清的心情在胸臆间泛滥……
再看看那塑像,更觉得眼熟。
眼熟之余还有丝心惊。
潜意识中对这塑像有一种本能的敌意……
那向导却已经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这是?哪一路神仙?”
风凌烟问出口。
向导总算磕完了头,一脸的庄严肃穆。
又似有些紧张:“这是蛊神啊,我们最伟大的神……”
蛊神?
风凌烟愣住,这个名字也好耳熟的说。
再一想,这里正是苗疆地带。
这向导虽然是熟苗,但她们现在所处的地带正是生苗居住区。
这里会信奉蛊神也不奇怪……
或许在遥远的古代,这里确实生活着一群苗人。
他们信奉蛊神,供奉蛊神。
只是年代太久远,所以荒废了。
那向导又不断地磕头,似乎惊恐万状。
唯恐得罪了这位蛊神,然后一步一步退出去。
…………………………………………………………………
幻境还是真人?
风凌烟也懂一些蛊术,倒并不害怕。
只是望着那塑像出神。
脑子里似乎有许多东西在左冲右突,却偏偏找不到宣泄口。
“唉……”
不知自何处传来一声飘飘渺渺的叹息。
“什么人?!”
风凌烟跳了起来,四下观瞧。
大殿中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连那个向导也不知所踪。
谁在叹气?
风凌烟下意识地瞧了瞧那神像,忽觉那神像似乎是在看她!
那神像的眼睛是用黑宝石镶嵌的,看上去奕奕有神。
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风凌烟蓦然一僵,心中激跳。
头脑中忽然一阵眩晕——
迷迷糊糊中,她似来到一道山谷之中。
清澈的湖水,雪白的沙滩。
奇奇怪怪的各种各样的树木。
景致之美难描难画。
湖边有一小木屋。
用最原始的树木搭成,木屋上爬着各色藤蔓。
藤蔓上开着各种各样的细小的花朵,看上去美轮美奂。
风凌烟漫步在山谷中,无端地感觉这里异常眼熟,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心头。
恍恍惚惚中似看到两个人在水波中,沙滩上嬉戏玩闹。
“小兔子,嫁给我好不好?”
“好!”
“阿烟,不要离开我,任何时候也不要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
是谁在郑重承诺?
“永远不离开,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在我身边?”
“永远不离开,只要你不变心,不嫌弃,我永远不离开你。”
……
“如果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信不信?”
“小兔子,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关我都不要紧,就是别说什么休夫的话。你出现一棵桃花我就砍上一棵,出现一对我砍上一双……”
是谁在说话?
她怎么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些念头?
有一种想要扑进他怀中的感觉
怔怔地看着沙滩,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叮叮咚咚……”
一阵琴声忽然自那间木房中传出来。
琴声袅袅,在青山绿水中扩散。
看远方夕阳半沉,霞光满天。
风凌烟心中一跳,下意识地走过去。
在门外略一逡巡,走进了小屋之中。
屋中的陈设古雅而又简单。
正中一个古藤木桌子,桌上一架瑶琴。
弹琴的是一个白衣男子。
清雅绝伦的容貌,莹白如玉的手指,弹琴的样子风雅而又从容。
坐在那里,像是一幅空灵飘渺的水墨画。
风凌烟愣住,傻傻地立在那里,再也不想动弹。
这个男子,这个男子正是她那次梦中的男子。
那个名叫宫湮陌的皇帝!
他比那个时候要整齐了些,但眸子中的孤寂却是显而易见的。
霞光自窗外透进来,斑驳地映在他的身上。
愈发显得他一身寂寥。
风凌烟知道,这又是一个梦。
因为她明明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他却看不到她。
这样的梦有些伤情,可是她却不想离开。
反而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静静地听他弹奏……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早已下山,月亮也升上来了。
今夜的月亮很圆也很大,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小屋中已经黑了下来。
借着月色,风凌烟只看到他淡淡的身影。
他的眼眸像大海一样深沉,星星一般闪亮。
他的唇角微微抿着,看上去凉薄而又美好。
他很好看。
风凌烟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瞧上去这么舒服的男子。
虽然她并不真正认识他,但却有一种想要扑进他怀中的感觉。
就这么瞧着他,她便有一种无端的安心。
………………………………………………………………
一口气发这么多。呵呵。晚上还有。
小兔子,小兔子……好特别的称呼…
琴声一直未断
他弹了一首又一首,一曲又一曲
弹的人不烦,听的人也几乎痴迷。
月亮慢慢落了下去,晨曦洒进了小屋。
直到太阳的光芒刺进眼睛,风凌烟才霎时醒过神来。
站起来神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外面。
呀!都天光大亮了!
这个男子弹琴竟然弹了一宿!
一刻也没有停过!
她抬头看了看宫湮陌,他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弹奏
修长莹白的手指尖已隐隐有些血泡……
“别弹了!”
她情不自禁开口。
忘记了他看不到自己的事实。
扑过去想要阻止。
毫无意外的,她又自他身体上穿过去
她甚至不能拂动他一片衣角!
琴声蓦然顿住!
宫湮陌闪电般抬头。
眼眸看着虚空的方向:“小兔子,是你么?是你来看我了?”
心猛地一阵抽痛!
风凌烟傻傻地立在那里
他——他在叫谁?
小兔子,小兔子……好特别的称呼……
风缓缓在指缝间吹过,屋内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
宫湮陌缓缓缩回了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半晌,唇角流泻出一抹苦笑。
自己是思念她思念傻了吗?
两年了,她整整逝去两年了!
直到今天,他尚记得她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在怀中腐败……
、那种绝望,那种空茫,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如不是他三四日不吃不喝,神思困乏
被风间月璃趁势把他敲晕,将尸体抢走。
只怕他还会抱着那具尸身不放
直到抱成一具枯骨……
他是神医,没有人比他更懂得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所有的人都知道阿烟已经死了,就他还傻傻地抱着一个念头。
她是穿越而来的。
或许,她还会再穿越回来呢?
说不定到那时候,她就醒了……
再也没有了她的存在……
所以,他一直抱着那尸体不放
直到——被风间月璃敲晕!
风间月璃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
他醒来后已经回到了皇宫之中
而风凌烟的尸身也已经下葬了……
他自然是不死心的,到底又趁夜将她的棺木撬开。
结果——
她的尸身已经变形,尸臭四溢……
也直到那一刻,他才感觉,阿烟是彻底离开他了!
再也不会回来。
从今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她的存在……
现在,两年已经过去,她坟头上的草都长了很高了
他和她是真的阴阳相隔,就像她当初离去时所说的。
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相见了。
所有的一切关于她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再也无迹可寻!
那是一种再也抓不住她浅笑轻颦的巨大空洞
得到了天下又如何?没有了心爱的人同来分享,便一切全都可笑。
每日里剩余的除了寂寥还是寂寥……
和她唯一有联系的就是那个孩子!
而蛊神生像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派了无数人马出去,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打听不到一点他的消息。
甚至,他连黎鸭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两手空空!
垂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他微微闭了眼睛。
原来——他终究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没有。
除了江山以外,他依旧是孑然一身……
这两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最起码,是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安心地治理着这个国家。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走出这个阴影。
只是没有人知道,痊愈的只是他的外表。
有一种伤,它已经深入骨髓。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溃烂,在看不见的地方,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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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
低下头去,轻轻叹了口气:“小兔子,我曾经对你说过,你生日的时候,我要弹几首曲子给你听。只给你听。可惜,我终究是食言了。还没到你的生日,你便去了……”
他清冷的语声中有些颤抖。
风凌烟心中似坍塌了一角,痛不可当,
愣愣地看着他,一段模模糊糊的场景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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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香,你的琴弹的挺好听的。能不能给我弹几首?”
她抱着他手臂撒娇,边说还边打了一个哈欠。
他侧坐在她身边,在处理一些积压下来的文件,
听到她的撒娇无奈地揉揉眉心:“乖,以后再弹给你听,我先处理好这几个军报。”
她不吭声了,放开了他的手臂,翻过身去。
“小兔子,生气了?”
他终究不放心她,扳回她的身子,看着她。
“哼!”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在他面前撒娇……
“哦,好吧。”
到底舍不得她伤心,他拍了两下手,想唤人进来送琴。
她却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算了,我现在没心思听了。好困,睡觉,睡觉。”
翻过身去,她几乎立即就睡着了。
知道他的辛苦,到底还是体贴了他……
“小兔子,再过几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等你生日的时候,我把所有会的曲子都弹给你听。好不好呢?”
他抱着她圆润的身子猛开支票。
她却动也不动,似已睡熟。
只是嘴角处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喜欢——
喜欢这种被他呵护的感觉。
真的,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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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又悠悠响了起来,她却泪流满面。
所有的往事闪电般在心头复苏,回忆像是打翻了的潘多拉盒子,一下子倾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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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兔子总算恢复记忆了。我可以顶着锅盖出来透个气了。
之所以写小兔子失忆,一个是剧情需要,一个是这样写可以同时兼顾写双方。
不然时间战线拉这么长,双方的生活就不能兼顾了。
通过小兔子入梦这些情节,可以抓几个重点片段来写,而又不显得突兀。
这样双方的生活能用最少的笔墨交代清楚。
也是为了早日结尾是不是?
而且小兔子原本就有入梦的本领。现在不写出来什么时候写出来?
不然小兔子死掉穿越回去了,放屁的功夫立即又回来了。然后立即在小宫怀中醒来,那还有什么看头?
那些一直说我狗血的读者,你是不是觉得那样才比较好???
倒也不辜负他痴心的等待
她记得那一个场景是他和她在军营之中重逢以后的场景
她怀有五个半月的身孕……
心在一刹那间疼得翻江倒海,一幕幕的往事如同发生在昨日
只可惜他们已经阴阳两隔——
如她记得不错,今天正是她的生日
他果然没有食言,来弹琴给她听了。
只是,自己能看到他,他却看不见她!
“梵香……”
她颤颤地伸出手去,想去抚摸他苍白的脸颊。
这些日子,他清瘦了不少,
很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梵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我会回来找你,无论如何我也回来找你,你等着我……”
从来不是那么感性的人,此刻却禁不住泪如雨下。
唉!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一声飘渺的叹息。
“谁?!”
风凌烟一惊,回头,眼前的景致忽然不见,
似融化了一般分崩离析,化成无数光点,散入冥冥夜空之中。
“你总算是想起来了!倒也不辜负他痴心的等待。想法回去吧,人类的生命好短暂的……本座也算稍稍补偿了你……”
那声音清雅而懒散,彷佛自遥远的地方传来。
轩辕洛羽!
这是轩辕洛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