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传第17部分阅读
傻妃传 作者:rouwenwu
也不由怀疑了起来,想想以前这一只小傻瓜的可恶之处,很难让人怀疑她不会搞怪。
终究还是来了(10)
“呜呜……人家只是想打她屁股啦。”小碧荷一下子扑入清儿的怀中,“清儿,她挨板子了,我就说实话……”
她执拗着,还扁着嘴巴要哭呢。
这时,一旁的大夫人连忙提醒,不许哭,弄坏了妆便难看。
这一回,大家全可为难了,这摆明是小孩子的任性话,这样强人所难一样,除了她还有谁敢这样说?可如果不顺着,时间还赶得及吗?
“好好好!挨板子就挨板子,荷儿啊,你可不能冤枉你三姐啊。”八夫人泪流满面,挨几下板子能让这傻子改口也算是万幸了。
“行!打一百下大板,嘻嘻。”小脑袋一擦出,说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把秦三小姐吓晕了过去!
一百下大板,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就是一个硬汉子也会没命,还不如送牢里去呢。
“荷儿,不要任性。”清儿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小家伙一听,马上嘟起小嘴,瞧着大伙的目光,不悦的减着板子,“那五十下……三十……二十!不减了!再减我不说话。”
“胡闹!时间紧逼,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马上起驾,去天坛!有什么事,等大婚之后,再慢慢处置。”太后言出喝止,威严的中止了这一场闹剧。
大夫人连忙把霞帔给碧荷盖上,把她拉出清儿的怀中。
在离开清儿时,碧荷悄然的说了一句,“清儿留在这里,不要跟去。”
“嗯……荷儿不要怪我。”清儿依然蹲着,并没有站起,看着她的背影很是平静。
碧荷不再说话,仅是在心底无声的叹息,会顺利的举行大婚吗?
不会的……
一个人自己身体的变化是晓得的,果然,在踏出门槛之际,她倒下了!这一下,她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死了,因为血已经自嘴角滴落……
变故,无因(11)
刚刚出芙蓉苑的太医,冷汗还没有抹掉,又给招了回来。
据说,秦四小姐这一回真出大事了。
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原因何在?——不明。
一帮太医比上上回更加束手无策,原因未明,但人的脉象越来越弱,呼吸也渐渐细微。
太子的大婚呢?照常举行!
太后当机立断,随便找了一个和荷儿身材差不多的小宫女顶替,反正穿上喜服,带上凤冠,红头盖一下来,什么容貌也看不到。
太子担心着急也没有,唯有憋着气,闷闷不乐的随着太后去了天坛,这么重要的仪式,秦伯夷身上宰相也不可缺席,一帮人离去,留下一两个管事太监、宫女,把芙蓉苑暂时交给清儿来管。一帮太医全抹着冷汗,聚在外堂,时不时进内室给碧荷把脉看情况,情况越来越不理想。
清儿无语的坐在床沿,抿着唇紧紧的握住碧荷的一只小手。
“十三王爷到!”太监的一声通报,不用多久,楼玉瑾即踏了进来。
楼玉瑾一见这帮太医就嚷嚷,“怎么回事?咱们的小家伙又出什么事儿了?”
“王爷……”太医们纷纷下跪,刚才他们正在商议着,要不要把目前的情况去向皇上和皇后禀报一下。她若死在这时,他们个个都逃不掉罪责。
“到底怎么啦?”楼玉瑾严肃问着,“刚才本王听说,侧妃娘娘落水了,也听说没有什么大碍,你们这么着急干嘛?”
太医把情况一说,楼玉瑾皱眉了。“你们啊,不是本王说你们。朝庭养你们,好像都没什么作用的,关键的时候都没能发挥一下。改天建议,把奉禄减半,你们一个一个去悠哉去。”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唯有点头的份。目送着楼玉瑾进了内堂,两个太医院比较说得上话的,尾随着左右。
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仅是太医,又不是神……
清儿的计划又出错了?(12)
楼玉瑾看着小碧荷皱眉。
怎么会这样?情况好像有一点点不按预想的走。
楼玉瑾昨夜方知清儿的全部计划,无非想把碧荷光明正大的带出宫。而清儿再找到楼玉瑾,自是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清儿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利用秦三小姐把荷儿推入池中,再趁机下毒让她昏迷不醒,但是,清儿临时改变的计划,他不想害死秦碧莲,想在碧荷解开了秦碧莲的困境之时,再下毒,他觉得并不会影响计划,事实也对计划没有什么影响,一切似乎都按照他想的进行着,在他预想中,荷儿是会在迈出门槛时昏迷,但不是吐血……
楼玉瑾摒退左右的宫女和太医。
寝室中仅有他和清儿,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人儿。
“清儿,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清儿僵直着身子,心底也异常的紧张,楼玉瑾?现在全靠他了!“不知道。表哥给药的时候,没有说人吃了会吐血的。他说药性发作时,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什么事也不会有!”
“不会是又像上一回那样吧。”
“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混着给她吃,放在白开水里,不应该出事的……”清儿心给紧紧的揪着,难道真要出事了……
她会不会真死在他的手上呢?!
“不用太担心。清儿,我们按计划照常行事,希望她能再熬一下。”楼玉瑾的眸子中也闪过了异样,“你准备一下,如果我没有算错,皇后应该就会到的。”
“希望……”
清儿话未说完,突然的,昏迷中的碧荷脸色渐渐的染上淡淡的一层紫昏,一丝深血红的液体自嘴角流出,两人也跟着同时变色!!为什么?血的颜色不一样!
又是生命垂危(13)
“荷儿!”
“……”两个人一瞧,揪心的大急!
“不行了!等不及了,马上出宫!”清儿慌乱中又紧张的擦着荷儿嘴角的血,“怎么会这样?又是我的错……又是我做错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嫁给太子而已,可是没有想过真要她的命的!
“不要急,清儿!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
楼玉瑾马上朝外面一喊,太医们即战战兢兢进来查看,看完他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娘娘已经无力回天了……
“乱说!上一次你们也说无力回天,她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这一回,难道你们——”
“皇后娘娘驾到!”
“恭请皇后娘娘……”
宫廷的一番礼节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能免,瞧得楼玉瑾一肚子的火。
皇后的衣着华贵,盛装进来,应该是直接由天坛赶到这里的。
“太医,你们怎么啦?”
其中负责的太医颤音禀报,“回皇后娘娘,侧妃娘娘她……她……快不行了。”
“你们说什么?怎么回事?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去就去呢?”
“侧妃娘娘今天清晨跌落池中,而她在进宫之前,曾经大病一场。这一场落水,估计是把隐藏的旧疾牵出,一发不可收拾。”
太医们只能往这方面揣测了。“上一回,侧妃娘娘也是快死的,一个快死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过去呢?现在这个情况纯属突发事件,毒性很有可能在那个时间隐藏在体内,并深入骨髓,骆神医也没有办法真正清除。”
皇后一边看着床上的奄奄一息的人儿,翠蛾频蹙,小碧荷的生死她并不是很在意的,但是死在这种时候她就不得不出面处理一下,毕竟她乃后宫之首,后宫的一切也归她掌管,有些事连皇帝也不能过问,而她也不能干涉朝政。
生命垂危(14)
楼玉瑾语带敬意,随意询问,“皇后娘娘,天坛上一切顺利不?”
皇后声音不急不缓的说,“很好。想不到十三王爷也在。本宫听到禀报了,特意赶来瞧瞧,她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命吧,她命该绝。在冬天落一次水,受了一点寒气,竟然引发旧伤。”
“在今天种大喜的日子,皇宫不宜见血。”刚才皇后就是听到举行仪式的法师说的,才会亲自赶来看看。对于法师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说今天若皇宫见血,或者出人命,毕竟会生出煞气,北斗星移,皇室会有灭亡之祸。
她一听便惊,此等事情实乃非同小可。
“的确是,本应该大赦天下之日,怎么可能让人死在宫中呢?太不吉利了!非好兆头。”楼玉瑾也谨言附和,这里的人不迷信才有鬼呢。
他说完,还叹息摇头。
“十三王爷,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太医们说没有。除非有神医……”
一听神医,太医们来神了,马上说,骆拓神医据说,还留在京城,只是住在哪里并不知道。
楼玉瑾一拍折扇,恍悟的说,“对啊,有神医呢。”倏地,他脸一垮,“没用,貌似这个神医性情古怪,就是找到他了,他还不一定肯进宫呢。还有,你们瞧瞧,侧妃娘娘还在吐血不止,她能挺得到神医来吗?”
“你们带着她去找他。出宫吧……”她死在外面,就和皇宫无关了。皇后这也是无计可施了。
清儿和楼玉瑾暗自松一口气,没有想到事情进行这般顺利。
楼玉瑾接话,“皇后娘娘说得极是,马上准备,让侧妃娘娘出宫求医。”
只是,意外总是频频有的,皇后说出了话,可一想又满脸迟疑的说,“一个妃子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一但进宫,未经皇上允许,老死也得在宫中,这是规矩。”大有出尔反尔的迹象。
!!!
出宫,依然垂危(15)
这时,一直侧身垂首对着皇后的清儿,微微转身——
蓦然,皇后竟然发觉了清儿,一见那举世无双的倾国之容貌,眼神瞬间大变,但皇后不愧皇后,宫中的斗争早把她磨得圆滑,喜怒不形于色,脸色弹指之间便恢复了寻常。
“这宫女是谁?”皇后不动声色。她一直自持艳冠六宫的,一见清儿,也自觉失色太多。若让皇上瞧见,必定会纳为嫔妃的,后宫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回皇后娘娘,奴婢就是清儿。娘娘上一回,在清心别院见过的。”
“你——容貌?”她记得,这叫清儿的明明长得极丑的,脸上还一点一点的。
“奴婢当时脸上只是长了一些痘痘,现在已经没有了。”
“嗯。”皇后的眼中闪出一抹嫉妒,正色道,“我怎么见到还是很多呢?把面纱继续蒙着,马上带着你的主子出宫求医,若她没有痊愈,你也永远不要回来!”
“是的,谢谢皇后娘娘。”
“嗯,你们收拾收拾,马上出宫。”免得夜长梦多,搞不好,仪式过后,皇上就会过来,一瞧到这叫清儿,魂不勾去才怪。先让她出宫,也是防患于未然。
女人的嫉忌心,足可以颠覆一个王朝,这点小事又怎么不可能呢?
皇后吩咐几句,便欲离开,离开时,还留下一个心腹的侍女,说得好听是帮忙着点,大伙皆心知肚明,这只是眼线,盯着他们离开的。
清儿既然有心出宫,在这之前自然已经准备好了,取出包袱,抱起荷儿马上出了芙蓉苑。
豪华又舒服马车,直接用楼玉瑾的。
响午未过,他们的马车便出了皇宫。
但出宫了,并没有能松一口气,清儿抱着荷儿的体温不断下降,越来越凉……
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紧紧的抱着她还是紧紧的抱着,希望可以把身上的温暖传给她,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的生命也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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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危(1)
除了药上出错,一切都按照事先设想的进行。天坛法师说的话,也是楼玉瑾安排的,皇后的出现,更也是他们一手策划,包括引起皇后妒忌的细节也算在了里面。
为什么却偏偏失算在最重要的环节上?
如果她死了,光明正大的出宫了又能怎么样?
清儿抱着碧荷的双臂微颤着。
急奔的马车直接去了城南的月影茶楼,因为骆拓就暂时住在那里。
月影茶楼,楼玉瑾经常入没,若不知道骆拓住在那里,会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去找人,在情理之中,也在安排之下。只要楼玉瑾在皇城,便会在楼歆的监视之下,若偷偷摸摸的,更会引起楼歆的怀疑。
骆拓原本在悠哉的喝着下午茶,一见清儿抱着小碧荷进来,本不怎么留意的,因为他事先预想中就会有这一幕,当无意中见到碧荷的脸色时,神情瞬时大变——刚送入嘴边的点心也给丢掉了!
进了一间雅致的客房,楼玉瑾把账子挂起,清儿把碧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骆拓也不用他们多说了,直接把脉查看。
“混蛋!他奶奶的王八羔子!怎么又会这样?”连他这一个神医,修养还算过得去的人,也忍不住咒骂起来了!
“表哥!”
“出去!”骆托低吼了一声,“全滚出去!把窗棂和门全关上。”他现在需要安静,不是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而是他个人需要安静,必须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要怎么救……
清儿和楼玉瑾一见骆拓的脸色,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祥的预感大大的增加。但这种时刻,他们唯有照做,什么也帮不上忙。
垂危(2)
清儿和楼玉瑾在门外守着,一人一边的,冷然中暗藏焦虑。
渐渐的,日落黄昏,傍晚又来,夜晚又很快要拉开……
掌柜的已经为他们各自准备了晚餐和休息的客房,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去,一步也没有移开的守着。
清儿的忧心和紧张说得过去的,但楼玉瑾的担忧和清儿竟不相上下。他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但心清儿会随小家伙而去?还是担心……
溶溶的月色,笼罩着月影茶楼。
房间的灯光在摇拽,闪烁,五个时辰了,骆拓这一回居然毫无动静。
夜深了!紧张气氛越显得诡异,别说平息了。
“进来!谁在外面?快进来!”突然,房间里传来骆拓紧张的呼声。
闻言,清儿和楼玉瑾马上推门而入,几个下人倒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两人还来不及问话——
骆拓正拿着一方帕子,神色凝重的擦掉碧荷嘴角的血迹,而她身上各处大|岤,插了很多细如毛发的银针。
人一看,她脸色发青的,便处于昏迷状态中,脸色一点也不见好转。
“你们谁对她来讲最重要?!”
两人一愣!
这种时候,骆拓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骆拓急道,“你们两个全留下来吧,和她说话,不要让她的意识消失!喊她名字,快点!她会有反应的,直到她的脸色好转为止!喂!秦碧荷,不许睡!”
骆拓也喊了起来。
人类的大脑是相当奇妙的,即便是一个人处于昏迷当中,只要没有死,大脑也是活的,也能模糊的听得见周围的动静,听得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想得很累很想睡觉,但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若心中有牵挂,就是想睡也不会睡得安稳的。
百毒丹也救不了(3)
“荷儿!……”清儿从来没有见过表哥像今天这样紧张的救治一个病人,难道连他也救不了吗?失魂的蹲在床沿,突然发觉,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信,什么话再也喊不出来……
“小家伙!喂!不要睡啊,醒醒!”楼玉瑾压下心底的浮燥烦急,大声喊人,貌似他能理解骆拓说的话,突然靠近碧荷的耳边大喊嚷嚷,“喂!懒家伙,再敢睡的踢飞你!快起来!起来!……”
眸子中一丝水光在闪,不得不说,此时楼玉瑾的心情极其糟糕。
“嗯……”
小碧荷蹙着眉,唇微张,轻轻的“嗯”了一声,有反应了!
“再喊,再喊!”骆拓像瞧到一丝光亮。
他也是医术比别人精湛,并不是真的神仙,这意外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那药本无毒性,为何她服了会发生这种副作用呢?难道是上一次中毒的关系吗?还是服用了百毒丹的关系?这问题要待以后方能解开,或者永远也解不开。
这一夜,三个人折腾到天亮,不吃不喝的守着。
碧荷的脸色稍稍好转,也不是吐血了。
但是,为何骆拓凝重的神色一点不见缓缓呢?
凝重、担忧、害怕,甚至恐惧,这些皆是无法让她脱离危险的。
清儿问,“表哥,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清儿,我是凡人,不是别人喊几句神医就真成神了。她这一回,比上一回还严重。”
“百毒丹?!”
“我没有了。”
“你不是还送一颗给人了吗?送给谁了?”
“送给——”骆拓没有说出来,叹息说,“没用的,百毒丹用一次就够了。服用过后,正常的情况下,一般的毒性都耐何不了她的,只是这一回,我也还没弄不明白。那药到底出了什么错?”
骆拓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就是有百毒丹也救不了碧荷。
无力回天(4)
天地仿佛一阵旋转……
天下第一神医,骆拓都说救不了,谁还能救?无力回天,这无疑在判了碧荷的死刑。
清儿板着脸把后中的茶杯都捏碎了,心如刀割。“表哥,真没有办法吗?”
“对不起。我这一回真的尽力了。……”
骆拓心底一阵叹息,“关键是她的心脏很衰弱,血气严重不足。若能增强,或者我还有办法试了试,但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短时间内可以增强一个人的心脏功能的。除非真有神仙来了,不然,……。清儿,准备一下,她的后事吧。”
“不!”肯定会有办法的!
“有些事,我们办不到,就是试着接受。”骆拓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聚有散的,也是自然的规律。清儿,你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突然间,骆拓觉得,碧荷死了也许不是坏事。她活着或者会妨碍到清儿的将来和他身上的责任。
倏地,清儿神色一变,眸子一度阴暗,“骆拓,人定胜天!我不相信她会这么简单就死的,你给我想办法去,马上!不择手段,不管用任何的方法。”
“清儿!”骆拓也倏地站起,脸色微愠,清儿直呼他的姓名,就代表他这话是严肃的。骆拓不明白,他就为了一个女人,不断的浪费时间。“清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做!你再这样下去对得起谁?!”
骆拓不明说,这一个“谁”指的自是一帮用生命追随清儿的人——那成千上万名忠心耿耿的下属。
“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让你救,你就得救!”清儿目光冷然,他绝对不会让她死的!她死了那他呢?怎么办?她会变成是他害死的,那这一世他又要怎么活?生不如死……
无力回天(5)
骆拓神态也挺硬的,本想反驳,但清儿竟端出了自己的威严和身价,心中更是憋气。
“是!我尽量!但是,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之前,已经尽全力了。还有,您最好别让我觉得心情不爽,心情不爽的时候,我的医术会变得很差的。”他似乎为了表示心中的郁闷,也便用了敬语,一时间有格外生疏的感觉。但话中有话,一听就不是什么会屈服强势,省油的灯。
清儿忍着,暗自咬牙不语。得罪了他,荷儿连一丝一丝活着的希望也没有了。
沉默良久楼玉瑾,突然问,“骆神医,请问荷儿还能熬多久?”
“难说。随时都有可能会……”
“神医,拜托了,请一定尽力让她活下来。本王一夜未休息,累了,暂时回府一下,再待在这里,肯定会引起楼歆的怀疑。”楼玉瑾朝骆拓稍稍行了一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肃然的离开。出了门口,他马上吩咐备马,要了一匹最快的宝马。
骆拓和清儿皆了解的,就是碧荷能过这一关,让楼歆晓得她的重要性,一样会成为一颗棋子,处于危险之地。
楼玉瑾离开时,还命人送了吃的进去。
骆拓坐下,短暂的休息一下,也吃点东西。“喂,你吃不吃?刚才楼玉瑾在,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别给我摆臭架子,我不吃这一套,你也最好别弄得我紧张。”
“你吃你的。我不饿。”
“不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会不饿?”骆拓没好气了,“你吃得消,你的身子吃不消,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你那一具躯体。告诉,那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已经不只说了一百遍了。坐下,吃东西!不吃,我就不救她。”
“你敢?!”清儿目光倏地转而凌厉。
无力回天(6)
骆拓筷子一拍,不紧不慢的正色道,“楼玄清,听着!天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东西。你要不要试试看?”别以为只有他有屈脾气,他也有!再说,这一回,他是真尽力了!
清儿盯着骆拓的目光与他对视,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这一回,他认输……
清儿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酒,提起即要喝个精光!中途却让骆拓阻止了——“吃点东西再喝,这酒烈,伤身。”
清儿放下了,拿起筷子便吃了几口菜,却食之无味,酒入喉咙,苦涩得如他此时的心情,目光时不时落在床榻上的小脸……
骆拓吃完东西之后,便出去了。没用多久,找了一大堆的医书回来。他是无计可施了,在一些老旧的医书上找找,或者能出现什么奇迹。
清儿一直守在碧荷榻边,寸步不离的,时不时还和她说着话,可惜只是他说,她一次也没有回。骆拓说了,她其实有可能听得见的,只是回不了话。
中午,秦伯夷来过。仅是他一个人来,了解一下情况。
据他说的,大婚之后,东宫可是快闹翻了。太子找不到碧荷,和谁都过不去。皇后说了,说碧荷死了,她已经命人送出宫去,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清儿听后,冷笑。估计皇后已经审过太医们了,觉得荷儿是死定的,她大概觉得太子长闹不如短闹吧。一下子听到荷儿死了,闹一下,很快会过去的,如果说还有一丝希望没有断气,肯定会闹着出宫找人的。
“秦伯夷,用你人脉,不惜一切的代价去找!找神医,找比骆拓更厉害的神医!或者,找一切可以救治荷儿的办法。你现在马上去,耽搁不得,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
“是!”
秦伯夷凝视了一眼碧荷的小脸,暗自痛心,含泪离去。清儿是在做最后的努力,他是晓得的,机会如同大地的微尘一样渺茫。
逝去(7)
秦伯夷本想把碧荷带回宰相府的,但是骆拓不许随意移动她。说她的身体已经轻不起颠簸了。很快的,秦伯夷便离开了。
傍晚,皇宫突然派人过来,还又带上了几名太医。他们查看了一下碧荷的状态,均摇头叹息,不用多久,皇宫的人回去了,倒留下了几名太医。
碧荷这一夜,又病危了三次。
骆拓救得大汗淋漓,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最后一次,几乎弄得脱虚了……
紧张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在场的所有人一颗心皆快蹦到喉咙了。结果,他把一帮无用的太医给全赶了出去,包括清儿,一个人用针时,需要高度的集中精神。
现在的骆拓,只得靠一把银针和他身上的真气暂且的维持着碧荷的性命。一帮人在,反而碍手碍脚的,若稍分散注意力,碧荷都有可能会当场死掉。
次日,天灰蒙蒙亮的,楼玉瑾风尘仆仆的拿着一个包袱踏入月影茶楼,直接着就上楼。
刚到门口,意外的见到一帮人守着,还有宫里的太医。他不仅瞧到宰相府的人,还瞧到了一两个太监,心底冷笑,肯定是皇宫派来的打听情况的。
“小家伙怎么样了?”他进去了,一瞧床上人儿的情况,眉头一皱,一点不见好转。而骆拓正抱着一堆的医书在翻,清儿握着荷儿的手,一丝也不想松。
突然的,小碧荷又开始吐血,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脸蛋儿不似刚才的青紫,突然苍白得吓人。“骆拓!骆拓,快来!”
刚休息不到一刻钟的骆拓,没有想到她这一回病发得这么快,气都还没有喘过来!
他查看了一下碧荷的情况,眼中冒出了一丝绝望……
“清儿,准备后事吧……”
“不!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准备后事。”清儿这一吼,估计全楼都快震了。
门外的人,全打了一个寒噤,太冷!
楼玉瑾迈步骆拓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骆拓眼中一亮,一拍掌,“好!最后试一次,看她的命吧。”说着,他迈身床榻,又把所有的人全赶了出去。但这一次,意外的楼玉瑾没有出来。
冰冷的房间门紧锁着。
清儿等一班人,情绪复杂,什么心思的人好像都有一点。
逝去(8)
关注着屋里的情况,时间突然过得特别慢,有些人还时不时到外面瞧瞧时辰。
由夜幕降临,瞧到满天繁星,再由满天繁星瞧到东白肚白。
天终于大门,门也终于开了……
骆拓一脸疲惫,和难过,抱歉的摇头说,“清儿,我真尽力了。对不起……”
“闭嘴!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死的!”清儿惊慌的推开了骆拓,冲了进去。
骆拓堵在了门口,谁敢推开他进去瞧?没那个胆。他在屋外张望的一下,也在守着这一些人中巡视一番,“这里有没有宰相府的人?有的出来一下。”
“有。我是。”这时,一个陆仁管家样子的人站了出来。他代替着相爷一直守在这里的,相爷则是亲自去找神医或者救治的办法。
“有人就好,你去通知她的家人吧,顺便再给她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
棺材?!
秦四小姐死了?!陆仁惊了一下,不用多久,便听到房间里,清儿悲恸的喊声。看来,四小姐死了是事实,他朝骆拓行了一礼,便急着匆匆把这个恶耗带回宰相府。
看着陆仁走后,他再扫了一眼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还有一帮太医的。
“对了,人活着总是要死的,大家不用守着人,该干啥的去干啥的,如果谁有心意,也可以去见见秦四小姐最后一面,死后的样子……但你们最好别碰那些血水,可能有毒,碰到了我也救不了你们,或者你们捂着嘴巴进去也行。”骆拓叹息,还侧了侧身子,闪开一点让想进去的人进去。
可是他等了很久,没有见到一个人进去。
“嗯,我太累,去休息一下,白忙了这么多天,还是救不回……”骆拓一边喃喃着,一边离去,走进了掌柜一早给他们准备的客房。
神医都放弃了,也离开了……
一些大胆的进来屋子,远远的往床榻上瞧了几眼,地上明显一滩血迹。清儿悲泣的趴在床沿,伤心欲绝的。看来,四小姐是真死了。
傍晚,一副上好的棺材出现在月影茶楼的后院,知情者皆在摇头。原来一个傻子大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能,不料红颜命薄,一朝香消玉殒。
悲哉!叹哉!惜哉!……
葬礼草草的结束(1)
小碧荷的葬礼草草的结束,连入殓、成服、移枢等事,也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在夜晚举行的。还有,她既没有葬到宰相府的祖坟,也丝毫没有按照太子的妃子该有的礼仪安葬。
追究原因是皇宫暗中派人来下了一道圣旨,说不得张闹喧嚷,一切从简。毕竟不久前在天坛上,有人顶替她举行了大婚,若隔两天即传出她的死讯,那皇家无疑又闹出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她葬在西城外的一座半山腰上,连碑上的名字也没有落下,仅注了葬下的日期。皇帝允许,一个月后方准刻上名字。
清风无情,柳絮乱舞。
可怜的人儿,即便连死后也得不到安静。
半个月后,几场细雨之下,孤坟上便冷冷清清的,还零星的长起凄凄荒草。
再半个月,人去茶凉的,她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渐渐的活在某些人的心底。
她死后,清儿不见了,一概失去了踪影。
据说,骆拓在不久后离开了京城。
楼玉瑾也闭门不出,谢绝见客。
宰相府人去府空,秦伯夷人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心灰意冷的带着家眷,低调的离京返乡,拒绝了同僚相送。
城外的十里的小杨城,一家庭院深深的大宅。
豪门长年紧闭。
里面,最近却挺紧张和诡异的。
“骆拓!她到底什么时候醒?”
“明天,肯定是明天。”
“明天明天,你次次都说明天,已经都过快一个月了,你还是说明天?!”楼玉瑾沉不住气了,忍一两天可以,三四天勉强,七八天已经煎熬了,再半个月、一个月的,还要不要人活啊!
天天失算(2)
清晨和煦的阳光下,骆拓本来躺在太岁椅上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却让楼玉瑾嚷嚷着不得宁静。
“十三王爷哟,她大难不死,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挑剔个什么?学学咱家清儿,天天默然、稳重、耐心的——呃,那个……我不说。”因为他恰巧接收到清儿的不太对头的视线,就像快引爆的怒火随时等着把他给灭了!
他也窘啊!天天失算,这个死丫头,老是在挑战他的医术和极限。她明明已经脉像平衡,气息均匀了,怎么就是不见清醒呢?
“那个……两位稍安勿燥,稍安勿燥……”一个能对付,两个一起来他就得聪明的选择撤退。“我再去查看医术,看看到底怎么一个回事。”
说着,他陪笑一样,弯腰起身端起茶,外又拿了一碟点心便往书房退去。“两位慢坐,我先去努力了。”
“站住!”
清儿喝止,接着目光落在骆拓手中的茶和吃的上,眉还暗挑,警告的意味很浓。
骆拓一怔,干笑的放下手中点心和茶水。
清儿的脾气他很清楚的,忍耐再厉害也会有极限,这会儿,他比一头恶狼还厉害,再惹他,他这表哥说不准小家伙没醒来,自个儿就先给弄安息了。
为了自身安全起见,还是先去看看情况。
“哦!我还是先去瞧瞧小家伙吧。”骆拓讪讪说罢,路径一折,往碧荷的房间迈去。
他前脚一踏入病房,清儿和楼玉瑾后脚就跟上了,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骆拓迈了几步,不由的垂头叹息,最近越来越没地位了,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判断失误,搞得有时他对自己医术的自信也面临考验。
这一回是真的吗?(3)
骆拓进了寝室,小春和小秋守在床沿。
两人一见他们进来,马上行礼无声的退了下去。
骆拓凝眉摸着脖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盯着床上的人儿。
她的气息平衡,小脸虽然还稍稍苍白,瘦了一小圈的,可也已经渐渐有透出一点点红润,也就说明不会有危险的,可就干嘛不醒呢?是不是楼玉瑾那些古怪的药出问题了?
忽然,他心底一惊,她不会真就成了活死人吧?!
不对劲啊……
“咦?!醒了!”骆拓一嚷,清儿和楼玉瑾马上凑身子过来瞧。
一看,两人原本喜色的俊脸一垮……
“我、我看错了,嘻嘻,刚才小家伙的眼睫毛颤了颤,……”骆拓讪讪的解释,笑得很诡异。
两人疑惑的盯着他瞧,真颤假颤有得考究,接着,两个人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凝视,
……
一秒!两秒!五秒,……
骆拓暗觉不妙,两个人的眼神渐渐的,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
“那个——我先去找药方,你们两个守着,记着哦,她人醒来就会没事的,醒来就好,呃,……”骆拓干笑的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在骆拓正准备在两个人手下逃命时——
蓦然,楼玉瑾眸子一下子闪出无比的惊喜!
“小家伙!”他趋身上前,“醒醒……”
清儿也格外紧张,“这一回是真的吗?”
“哇!我就说,她今天会醒的。”骆拓一安心,继续吹虚,“刚才我可是真的,看见她的眼睑在动哦。”瞧瞧,这小家伙醒来是啥表情的,不由往床迈近了几步——
结果,骆拓栽了!
两人倏地眸子一冷一怒,目的是骗他走近,方便踢飞出去!
呜呼哀哉!
某神医这一回摔下来是屁股受虐,最可怜的是好好的翠绿屏风也受灾……
皇帝就是关在笼中的鸟(4)
清儿眸子暗淡,盯着碧荷的小脸失神。一天又一天的,怎么就不醒呢?
“她像熟睡了一样的人……”楼玉瑾喃喃着,眼底还闪过疑惑。
在两个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她的眼皮轻轻的颤了一下,把他们两个人的心大大的颤了一回。奈何等了半晌,她也没有真正的醒来。
中午,时间又过了。
傍晚,又要来了……
骆拓开始躲,今天又失算了!
夜色凄迷。
清儿伫立月光下,微抬颔,望着天际一片幽然,神色清冷。
楼玉瑾半倚在走廊的房柱上,带着几分懒散的凝视着月色下的“美人”。不得不说,很美!有种翩然如仙,幽梦乘风归去之感。
若小家伙安然无恙,他会很有心情欣赏的,但此时,确实没有多大感觉。
两人最挂心的,就是小碧荷的情况。但是,谁也不去提,不去碰。
顺着清儿看的,楼玉瑾也抬起了头。
“清儿,不管是几千前,还是几千年后,唯有月色如旧。”楼玉瑾慨然,“可怜的帝王之家,看不穿再怎么争,也只是一堆黄土,最终也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烟消云散。……”
“当初,皇帝就是应该是你。”
“无聊!皇帝就是关在笼中的鸟,让人保护起来的金丝雀,说是高高在上,哈哈!活得远不如山间的百姓来得快活。”
“哈哈!”清儿笑了起来!只是有一丝凄然。“真好听,皇帝是笼中鸟?飞不起来?!杀了那么多的人,身上沾了那么多的鲜血,费尽了心力得到至高无上的皇位,结果就变成了笼中鸟?十三王爷,楼歆这一只笼中鸟,可把您给囚了起来。”
楼玉瑾闻言,不由一笑,事实也确是如此。
初醒(5)
楼玉瑾闻言,不由一笑,事实也确是如此。
即便如此,他可不想明着承认,带着三分委屈,四分调侃的语气说,“清儿,怎么他就囚上我呢?我现在可不是在京城哦。”
清儿也收回视线,将之调到楼玉瑾的身上,半是讥笑半是认真的说,“是的。不是在城里,只是在城外十里的地方。”依然在京城的管理范围之内。
楼玉瑾也不瞒了,坦然笑说,“清儿晓得真多。我这一回就是用了障眼法,悄悄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有啊。嘿嘿。你在的地方就有我想得到的东西……”楼玉瑾盯着清儿的眸子别有深意。
清儿心在发毛,还好,适应能力已经在增加,没再觉得恶心反胃,这楼玉瑾的眼神代表什么,用手指头也算得出来。
突然,他恶劣一想,若楼玉瑾瞧到自己换回男装的样子会怎么样想?哈哈!转念一样,汗!若不是楼玉瑾冤魂不散的跟着,他也不用在自己的地方还要再穿这个鬼东西。暗中,还让骆拓那混蛋说,他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