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第65部分阅读
杀手十二岁 作者:rouwenwu
他的身子忽然剧烈颤抖起来:“疼!”
后脑剧痛,让他什么也无法思考!
彷佛有什么阻拦着他的回忆。
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宫湮陌却并不放过他,声音愈加蛊惑人心:“想起来了吧?是你害的她走火入魔差点丢了小命……”
他的眼眸微微变幻着。
似乎可以随着语调闪现出不同的色泽,诱惑人心。
专捡最能刺激风间月璃的事说。
换言之——专踩他的痛脚。
风间月璃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似乎受到的震动更大。
手指痉挛地握紧,似想抓握什么东西。
有一缕血丝顺着银针慢慢浸了出来。
“不,不……我不是有心的……我知道对不起她……阿烟……”
风间月璃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和痛楚。
就是现在!
霎时把他痛了个神清气爽!
宫湮陌果断地将一枚银针一拔!
随即在他相应的|岤道一点!
风间月璃一声闷哼!脸色煞白一片,显然极为痛楚!
“你害得她差点死掉,让她全身的功力全部废掉……”
宫湮陌继续踩他的痛脚。
“不……不是!是你……你封住了她的|岤道……”
风间月璃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
“很好!你都想起来了!”
宫湮陌凉凉地说完这句,手掌迅疾无比在他后脑一拍!
另一枚银针也猛地跳了出来。
风间月璃一声痛呼,身子猛地一颤。
委顿下去,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他似乎累到了极点。
这么冷的天气,他居然出了一身的大汗,脸色苍白的可怕。
宫湮陌却舒了一口气。
很好,他终于又成功治愈了一例疑难杂症!
“风间月璃,你给我清醒一下,现在不是你逃避的时候!”
风间月璃迷迷糊糊的,忽觉手指被什么东西一扎。
十指连心,剧痛彻骨,霎时把他痛了个神清气爽!
居然有人趁他睡着攻击他!
风间月璃怒气忽然涌了上来。
眼睛尚没有完全睁开,凌厉的的一掌已经拍了出去!
幸而宫湮陌早有防备,顺着他的掌风直飘出去,行云流水般一退。
“风间月璃,风间大侠,我救了你的小命,这就是你报答恩人的方式?!”
宫湮陌声音凉凉的,恢复了他一贯的慵懒,充满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风间月璃像是自大梦中醒来。
一跃而起,眼眸尚有点点茫然:“宫湮陌,你怎么会在这里?”
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微微皱了皱眉:“这……这是哪里?”
宫湮陌不语,他相信风间月璃很快就会想起来……
果然——风间月璃的眼眸自迷茫到清亮再到震惊,愤怒……
“都想起来了?”
宫湮陌凉凉问了一句。
杀了她
风间月璃霍地抬起眼睛,望定了宫湮陌:“是,是你救了我?”
宫湮陌不回答他的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上了孟红潮的当的?啧啧,难得风间大侠也有被人当傀儡使用的一天……”
难得能糗这位冰山似的大侠一次,宫湮陌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风间月璃一张俊脸先是涨红,后又转苍白。
眸中闪过一抹冷色,淡淡地道:“宫湮陌,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我会还你!”
一跃而起,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
宫湮陌拦在他面前。
风间月璃整个人像一柄就要出鞘的刀。
冷冷地道:“杀了她!”
他指节都握的有些苍白,显然气得不轻!
他这一生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只以为那女人只是喜欢缠着他而已,却没想到是别有目的!
那一日他和风凌烟二人分手后,急急从酒楼出来。
心中一阵火热又一阵冰凉,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看到风凌烟和宫湮陌和好他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和郁闷。
他怕孟红潮再来缠他,所以走的分外快疾。
在大街上就用上了轻功,他如鬼影子一样的轻功惊掉了一街人的下巴。
自然又一次成功地甩掉了孟红潮。
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去。
他只是不想再待在这个城中,便胡乱选择了一个方向,飞奔出城。
狂奔了三四十里路,看到路边有一小店,他觉得肚中有些饥渴,便冲了进去。
生平第一次要了一大坛酒,一大盘烧牛肉。
他武功虽然极高,酒量却很一般。
几杯酒就能喝醉,这也是他极少喝酒的原因。
这一次也不知是为什么,只想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
很快的,他便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一大坛酒下肚,他果然酩酊大醉……
后面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和他抱在一…
只记得喝完酒之后他摇摇晃晃去付账,却不知道钱袋跑去了哪里。
左掏右掏也没掏出半个铜子,让店老板脸上的笑容随着他摸钱的动作越来越少。
终于完全消失不见,抄起棍子就将这位看上去斯文有礼的风间大侠给劈头盖脸地打了出去!
风间月璃武功虽然一等一的高,但他一向自负,从不与不懂武功的人动手。
更何况他确实理亏在先,所以竟然实实在在地挨了几棍。
幸好他练武之人比较耐揍。
而店老板又是一个普通的粗人,所以这几棍子也没能给他造成实质的伤害。
踉踉跄跄来到官道上,被风一吹,他酒意彻底上来。
终于很没风度倒在大道上,后面的事情他便再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的一幕让他终生也难以忘记。
他竟然只穿着一件亵衣躺在被窝里。
怀里还有一个光滑水嫩的女娇娃,那女娇娃穿的比他还少,衣不蔽体的。
只有一个肚兜,那肚兜还滑脱了一小半。
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和他抱在一起……
风间月璃这一惊比从几十层高的楼上跌下来来个嘴啃地还要销魂百倍!
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被子将那女子劈头盖脸地蒙住。
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衫。
过了好半晌,察觉到这样终究不妥,便又一咬牙,揭开了被子的一角。
露出了那张俏美的似嗔似羞的脸蛋,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颇为委屈地看着他。
风间月璃头嗡地大了一圈:“孟……孟红潮!这……这,你怎么会在这里!”
……………………………
今天到此为止,有没有人尝到过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的滋味?
他连半点想为她负责的念头都没有
孟红潮满面委屈,说出一番话来,像一枚炸弹一样在他耳边炸响:“你昨夜喝醉了酒,被人赶了出来,在大道上就睡着了。我……我怕你会冻坏,就把你扶到这家客栈来了,没,没想到你……你酒品这么不好,吐了自己一身不说,还死拉住人家不让走……后来,后来就这样子了……”
风间月璃一口气凉到底,再提不上来。
他现在已经知晓男女之事,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大侠。
几乎不敢看孟红潮那如珍珠般细腻干净的肌肤。
脑中嗡嗡直响,似群魔乱舞。
他虽然对酒醉之后的事没印象。
但好在真身未失,没和人家有实质的关系……
可是——可是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他又该怎么办?
风间月璃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终于开始无所适从。
连着后退好几步,差点撞到房间的木柱上。
“月璃,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要为我负责。”
孟红潮一双清亮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风间月璃这一生也没遭遇过这样的尴尬。
孟红潮的纠缠神功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见了她第一感觉就是无比头疼,想要离她远远的。
很难说对她是什么感情……
当年他无意中摸了风凌烟的身子。
虽然那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摸骨,但从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他很想为她负责……
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只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而对孟红潮,他连半点想为她负责的念头都没有。
他只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却是个极端聪明的人物。
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便明白过来。
冷冷地看着孟红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自己不可能脱掉她的衣服。
她如此做,只不过是想将自己缠的更紧而已。
孟红潮原本红晕的俏脸微微一白。
我再给你看看也不打紧
看了他半晌,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漫声道:“是啊,我是故意的。我只是喜欢你,希望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说过,我那一场武是比武招亲,谁胜了我,谁就是我的夫君……”
风间月璃冷冷地道:“在比武时,你从来没说你那是比武招亲!”
如果他知道是什么比武招亲,打死他也不凑这个热闹!
“我写了,字太小你只是没看到而已。”
孟红潮抿了抿唇。
“那——你写在哪里了?”
风间月璃有些纳闷,他当时对周围观察的很仔细。
没看到什么比武招亲的条幅之类的东西……
“我明明写在刀上了,是你故意没看到而已。”
孟红潮小嘴微撇,有些委屈:“我再给你看看也不打紧。”
掀开被子,穿着一个肚兜就跳下地来。
风间月璃冷不防看到她白花花的肌肤,心中一跳。
囧的转过身去,僵着声音道:“穿上衣服!”
孟红潮眸光闪动了一下,叹了口气。
果然乖乖地穿上衣服,抽出了自己的那柄刀。
献宝似的呈到风间月璃面前:“看,有比武招亲四个字的。”
风间月璃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眼。
俊脸不由一黑。
她的刀上确实刻有四个小字:比武招亲。
每一个字比芝麻还小,又和她的刀一个颜色,不睁大眼睛看也看不出来!
写与不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也算?!”
“当然算了!字虽然小了点,但它是这个意思对不对?我写了对不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风间月璃手指握紧。
“我……我想要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明白?”
孟红潮又抱住了他一条手臂,大半个身子偎在他身上。
风间月璃身子一僵。
下意识地将她推开,一时心乱如麻:“不可能!”
暖暖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
他虽然不知道真的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
但最起码是他乐意。
让他有想要呵护的感觉,而不是像这样霸王硬上弓似的贴上来他敬谢不敏。
他对孟红潮厌恶似乎更多了一些,见了她直想跑路……
他对她没有任何爱意,怎么可能在一起?
孟红潮身子僵住。
慢慢松开手,认真地看着他:“月璃,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想为我负责?”
风间月璃下意识地摇头。
他在男女关系上并不是随便的人,不会因为有人把他设计了就要为她负责。
感情是相互的,而不是一方死缠乱打就可以的……
隔了好半晌,孟红潮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月璃,既然你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那么——可不可以拥抱我一下,就当是告别了……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缠你……”
风间月璃一愣,缓缓转身:“你……”不知该说什么好。
孟红潮微笑,只是笑容有些发苦:“我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难道这也不可以?”
她这样的要求确实不算过分。
无论是不是她设计的,自己对她终究有些愧疚……
风间月璃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现出一丝松动。
微微闭了眸子,淡淡地道:“孟姑娘,你能想开最好,你我确实不适合,你还能找到比我好的……”
他话还没说完,孟红潮已经扑到了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柔软的身子像一条蛇般缠住他。
风间月璃强忍住要将她推出去的冲动。
僵硬着身子,任她抱着。
半晌,开口:“可以了吗?”
她的身子热的像一团火,而他却始终一块冰。
一块没有任何反应,任何温度的石头……
孟红潮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忽然手臂抬起,抱住了他的脖子。
…………………………………………
下午还有
我是真的爱你啊
暖暖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
喃喃地道:“月璃,我是真的爱你啊,你看着我,看着我好不好?”
风间月璃神色不动,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清澈,看不出半丝波动:“孟红潮,你何必如此?”
眸光正和她的对上,忽觉不对劲!
孟红潮俏脸微红,唇色却有些苍白
一双大眼睛波光闪动,像是有五彩的光芒在她眼中旋转……
他微微愣了一下
忽然一阵眩晕,似乎灵魂也要被她吸走。
尚未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忽然一麻一疼
眼前一片红光,似有一个大红披风在眼前晃动
一缕声音似是从天际幽幽传来:“以我之魂,借你之力……”
再后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同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他好像是身不由己地做了许多事情
却根本管不住自己……
再醒来时,便看到了宫湮陌的脸
也想起了之前所有的事情。
这一怒非同小可!
只想立即找到那个敢于利用他做工具的女人,亲手杀了她!
他转身就走,宫湮陌凉凉地道:“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怎么寻她?”
风间月璃一愣,他追踪人的本事一般
而对孟红潮,她虽然缠了他这么久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出身来历
又向哪个方向寻找?
宫湮陌微微一笑:“我倒可以帮你。”
风间月璃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你也是帮你自己吧?!”
宫湮陌摸了摸鼻子,很爽快地承认:“不错!这次我们倒是可以合作一次。”
我只想杀她
“怎么合作?”
风间月璃神色不动。
宫湮陌笑的很是云淡风轻:“我帮你找到她……她身后应该还有一个什么集团,你我联手一起对付。”
看孟红潮所去的方向是金云国的方向
他隐隐感觉此事说不定和那个幕后的黑手有关……
孟红潮武功诡异的高,又懂邪术
就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似的
身份成谜,不能不让他考虑此事的可能性。
以自己的一人之力只怕难以将对方连根拔起
如果能拉风间月璃这位天下第一刀做帮手倒也很不错。
风间月璃冷冷转身:“我只想杀她!”
宫湮陌早知道他会有此回答,悠然一笑
不紧不慢地道:“风间大侠,你知道不知道我救人的规矩?”
风间月璃也不回身,简短地道:“十万两银子,梅花令。”
他宫神医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救人的规矩他自然知道。
宫湮陌眼眸闪动,叹了口气:“算了,看在小兔子的面上,那你欠我的十万两银子就一笔勾销罢。你不必放在心上。”
……
风间月璃在袖中握紧了手指
冷冷地道:“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要银子我没有……好!我就和你合作这一次。这一次事毕,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宫湮陌很爽快地一笑:“好!”
有风间月璃这个高手做帮手,他又多了几分胜算。
风间月璃瞧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道:“你穿着这件披风真丑!”
宫湮陌刚刚因为心急救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穿的是什么。
听风间月璃一说,这才想起还穿着那件大红披风。
难道小兔子出了什么事?!
笑了一笑,一把扯下:“是很丑,如果不是为了救你,谁耐烦穿它。”
手一扬,大红披风飞上了空中
尚没有落在地上,便忽然碎成一缕一缕的……
宫湮陌一声唿哨,白虎飞奔而来。
他飞身而上,又对那个给他送披风的属下说道:“把你的马让给风间大侠。”
那个属下自然不敢拒绝
恭恭敬敬地将马缰绳送到了风间月璃手中。
风间月璃刚刚接过,远处忽然马蹄声骤起。
一个蓝衣人飞奔而来。
宫湮陌面色微微一变。
蓝逍遥!
他这么急急的赶来做什么?
难道小兔子出了什么事?!
那人正是蓝逍遥
他显然是疾奔而来
虽然是大冷的天,他竟然赶出了一身的汗。
他胯下的马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刚刚跑到跟前,那马一声长嘶,前蹄一曲,噗通跪倒
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
蓝逍遥一跃而下,也跟着噗通跪倒
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惊爆消息:“王爷,万岁爷突然来访,带走了阿烟姑娘。”
宫湮陌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上的笑容倏然不见
手指抓紧了白虎的皮毛尚不自觉:“什……什么?!”
蓝逍遥几乎不敢抬头:“万岁爷带走了阿烟姑娘。”
宫湮陌眼前一黑,险些自白虎上跌下去!
他定了定神,强压住心慌:“什么时候的事?”
过程如何他已经不想追究
他只想知道他还来得及来不及追赶……
和寂月家族同归于尽!
“是……是王爷刚走不久。”
蓝逍遥声音越来越小。
他是上午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天是薄暮时分。
换言之,也就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
这四五个时辰已足够发生任何事。
足够他的父皇从容离开……
而回金云国的路有四五条,他根本无从去追!
曾经有过的无力感又冒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现在着急也没用。
得想法子将阿烟救出来!
他自然知道父皇把风凌烟擒走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逼迫他这个儿子就范而已。
她一切安好便罢。
如果——
父皇真的把阿烟怎么样。
他会彻底反了金云国,和寂月家族同归于尽!
“父皇走时可曾交代什么?为什么不早来禀报?!”
“万岁爷是,是带了十八暗影一起来的。
一来就控制了所有的将领,将阿烟姑娘带走后,让六个暗影将所有的将领困在中军大帐之内,任何人不得外出擅自行动,属下,属下等也无法出来送信。
万岁爷临走交代让王爷回金云国都城一趟,他有话要和你谈。”
蓝逍遥用最简洁的话说了大体经过。
宫湮陌微微闭了闭眼睛。
看来父皇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这孟红潮偷盗尸体就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要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巧?!
他十有八九是被自己的老爹摆了一道!
也不对!
这孟红潮如果真是他父皇的人,他又怎么会半丝消息也打听不到?
就像父皇的那十八暗影。
在金云国虽然是高度机密,他却全部知道的清清楚楚。
甚至连他们每个人的优缺点都了如指掌。
而孟红潮却不是,她的武功手段都诡异的很。
不像是他父皇能控制得了的……
难道真是巧合?
还是——
这一切都是那个幕后之人操纵的?
他后面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要…
不过,父皇还需要拿小兔子和自己谈判,估计暂时不会对她不利。
让他尚能勉强沉住气。
他吸了一口气,静了静心神。
父皇、幕后黑手……
他后面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要打!
“蓝逍遥,回去召集所有五焰会的人齐集‘金月城’(金云国的都城),听候本座的调派。”
宫湮陌开始安排一切。
“是!那——那云阳城呢?”
“云阳城有宓敏率兵镇守就可以。”
水云国已无可用之兵,已经不会对云阳城构成威胁……
“是!”
蓝逍遥答应一声立即去了。
宫湮陌拍虎便走。风间月璃跟上:“你要去哪里救阿烟?”
宫湮陌薄唇紧抿,吐出了三个字:“金月城。”
既然父皇带着阿烟回金云国了。
与其各路拦截,那他还不如直接去目的地等待。
“好!我们一起去!”
风间月璃和他并骑而行。
二人一路烟尘向金云国奔去……
………………………………………………
再说风凌烟。
她原本想和宫湮陌同去,却不提防被他点晕。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却惊觉床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龙袍,无比俊美儒雅的中年人。
正微微皱着眉看着她。
风凌烟身子一僵。
她自然知道穿龙袍的代表了什么。
更何况眼前之人眉目之间和宫湮陌有几分相似……
她想一跃而起,却惊觉身子软绵绵的,似乎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所以她身子起了一小半便又狠狠地摔倒在被窝中。
他自己先为老不尊,还能责怪别人…
虚汗都冒了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风凌烟暗暗握紧了拳,冷冷地看着那个中年俊美皇帝。
宫湮陌虽然也点了她的|岤道。
但他点的|岤只是让她昏睡两个时辰而已,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妨碍。
不会出现她现在这种状况。
那中年皇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一个不懂礼仪的野丫头,满嘴你呀我的,梵香没教你身为太子侧妃的礼仪么?”
风凌烟冷笑,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没经通报就闯进儿媳睡房看儿媳睡觉的皇帝!”
他自己先为老不尊,还能责怪别人么?
中年俊美皇帝眼眸一眯。
这丫头还不笨嘛,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更难得的是她乍一醒来见到蓦然出现的自己居然没有惊慌惊叫。
虽然受制于人,却还能如此镇定,反应灵敏——
比他那个准儿媳强了百倍。
可惜……可惜她不是北宫家的人。
要不然是她做儿子的正妃也不错。
只可惜——
他冷冷地道:“梵香和你并没有成婚,你还不算是朕的儿媳。朕也不承认你!”
风凌烟淡淡地笑了一笑:“你承认不承认和我有关系么?”
她要嫁的人是梵香。
只要梵香愿意娶她就好,这老皇帝承认不承认又能如何?
他不承认她,她还不屑于承认他呢!
中年皇帝一窒,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他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唇角一牵,扯出一个冷冷的笑:“丫头,你这样嚣张不怕朕直接处决了你?!”
原来万岁爷对小女子顾忌竟如此之…
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噗通跪倒:“万岁,请放过阿烟姑娘,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看在她怀了八王爷骨肉的份上放过她……”
跪下的正是宓敏。
她将风凌烟送回卧房后。
唯恐她再出一点纰漏,所以一直守在这里。
却不料门会被突然撞开。
她还没来得及喝问,便看到了那明黄的身影大踏步走了进来!
她是朝廷的大将军,自然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他正是——金萱帝。
寂月梵香的父皇,现任金云国的当政者。
宓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驾临云阳城。
而且事前没人知道,进了军营居然也没人通报一声!
赶忙跪在地上:“陛下!”
心中十分惶恐不安。
金萱帝却理也不理她,大踏步走到床帏前。
一把撕开帐子,露出了被中安睡的风凌烟。
他冷笑一声,也不知把什么东西塞进了风凌烟的口中……
宓敏吓得一颗心噗噗乱跳。
想要阻拦,又慑于皇家威严,她不敢开口。
稍一犹豫的功夫,便眼睁睁地看着风凌烟在睡梦中遭了人的暗算。
她正想说什么,金萱帝已经解开了风凌烟身上的|岤道……
现在眼见金萱帝似有怒意,宓敏唯恐他会真的对风凌烟不利。
再也顾不得什么,忙扑过来求情。
风凌烟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这皇帝在她身上向是下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
她微微一动就直冒冷汗。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她轻轻一笑:“是啊,你是皇帝,自然是你说了算。
你可以现在就处决了我,毕竟这里的人没人敢挡住你。
而我又在昏睡中被你下了药,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倒正是杀掉我的好机会。
原来万岁爷对小女子顾忌竟如此之深了吗?
迫不及待要将我处死以绝后患……”
金萱帝俊美的脸上忽然铺展开淡淡的微笑。
看似温和如春,实则喜怒莫测:“小丫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如果杀了你是因为怕你?”
风凌烟也笑的如春暖花开:“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哈哈哈哈!”
金萱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朕就暂且饶了你一条小命,倒要看看你能翻了什么天!”
“小丫头,朕带你去金云国玩玩如何?”
“我可以说不吗?”
风凌烟淡然瞧着他。
“大概是不可以的。”
金萱帝也笑眯眯的。眸中却有一抹利芒闪过。
“那就是了!”
风凌烟慢慢下了床,身子摇晃了一下。
双腿软的如同棉花,险些跌倒。
她手疾眼快,一下子扶住了旁边的床柱。
长吸了一口气,虽然双腿还是发软,但却能站的稳稳的。
金萱帝一直冷冷地瞧着她,没有丝毫想要让人帮忙的意思。
看到风凌烟自己站稳,他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这秘制软筋散厉害无比,中了此毒的人一般身子软的像一滩泥一样。
没想到这丫头还能自己站稳!
他自然知道风凌烟怀的是寂月家的骨肉。
但寂月家族对待儿女一向凉薄,最不缺少的就是孩子。
他自己就有二十多个子女,废几个,残几个,死几个,在他眼中很正常。
只要寂月梵香顺利继位,以后还愁没有孩子么?
宓敏原本想上前去扶风凌烟,被金萱帝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
今天到此为止。
中午发的急,打错字了,本来想说晚上还有,结果说成下午了。亲们见谅哈。
她只能在当中做夹心饼干的份……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宓敏既然吃皇家饭,自然不敢和金萱帝唱对台戏
无奈地站在一边,悲催的直叹气。
八王爷把风凌烟交给她
如果从她手里出了纰漏,不要说半年的俸禄了
只怕她这一辈子也别想要俸禄了……
唉,这儿子,爹爹权力都不小,她只能在当中做夹心饼干的份……
看来,她还是赶紧派人通知八王爷为好……
她不动声色地双脚向外挪。
刚刚挪到门口,金萱帝的声音就淡淡响起:“宓敏,通知所有将领到中军大帐集合,朕有事要吩咐。记住,在这之前,不准走漏朕到来的消息!”
“是!”
宓敏心中一喜。
只要她能出去一下就好办了。
这正是个机会。
她答应的很响亮,也代表了她终于振作的心境。
“金风,金云,你俩陪宓敏将军同去。”
金萱帝又凉凉地吩咐一句。
“是!”
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影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扬声答应。
宓敏一张俏脸垮了下来。
有两个暗影在旁边盯着,她哪里还能做小动作?只得怏怏走了出去……
…………………………………………
青蓬的轻便马车。
这马车是特制的,车厢四面夹层中夹着钢板。
车厢上有一个小窗,小窗宽不足一尺,就是一个童子也钻不出去。
车厢门上锁着一把铁将军。
这小小的马车如同一个小小的设施齐全的活动牢房,没有一点可以逃走的空隙。
车厢中铺着软垫和锦褥,风凌烟就坐在这锦褥中。
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已经换过。
甚至还有人帮她洗了一个澡,此刻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如同刚刚出炉的热面饼。
自然,她身上所带的那些毒粉药粉的也全被搜出去了。
一件不剩。
………………………………………………
朕倒是真服了你
车厢内就她自己一人,连个侍女也没有。
记得金萱帝将她才送入马车的时候,说过一番话:“听闻姑娘易容术,毒术都极高超,不知现在这样你还能用什么法子逃走?
如果这个样你还能逃走,朕倒是真服了你。”
说完哈哈一笑,便锁上了车厢门。
将她关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之内。
做了真正的笼中鸟。
到了这个时候,风凌烟也确实没咒念了。
她干脆向车厢中一躺,积攒体力。
看来金萱帝将她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所有的一切举措都是针对她的。
既然没有可能逃走,她干脆也不费那个脑子。
反正这金萱帝现在也不可能杀她。
一切还是等到金云国再想办法逃走也不迟。
马车的轱辘也不知是什么所制,异常轻便。
趟在里面倒也不觉得有多颠簸。
不知不觉风凌烟又睡了过去。
马车外是十二个暗影,一色青灰色的战马,青灰色的服饰。
金萱帝一马当先,骑着一头高头大马。
穿着一身锦袍,看上去就像一位跑江湖的豪客。
每隔一个时辰,金萱帝必会到小窗口这里向里瞧一瞧。
见风凌烟一路呼呼大睡,似乎一点逃走的打算。
便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队人马的速度相当之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虽然是在急速的奔行中,队形却丝毫不乱。
风凌烟睡了一觉又一觉。
每隔两三个时辰,便自小窗口递进一些食物和清水。
这车厢设计的很是变态。
里面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隔断,隔断下是一个类似于马桶的装置。
方便关在里面的人便溺……
风凌烟认命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佩服这金萱帝,果然不愧是宫湮陌那个变态的爹。
变态的程度比起宫湮陌来也不遑多让。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轩辕洛羽。
宫丞相的来历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轩辕洛羽。
那个小屁孩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躲到哪个旮旯去了……
又想起了黎鸭。
那时她为了躲避宫湮陌的围追堵截。
她带着一只鸟的话太显眼,也太好认,所以干脆放飞了它,
让它暂时去自谋生路。
现在那只鸟是不是回归了山林,还是又被其他人抓走了?
一个人坐在马车中太无聊。
人虽然不能多活动,大脑思维却异常活跃……
又想起了那位大炮灰宫丞相。
和宫湮陌相聚的时候,她曾问起那个人的来历和去向。
原来那位宫丞相原本就是金云国的人。
是金萱帝年轻时的属下。
在二十岁便被秘密派往火云国。
他先在火云国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落脚,并在那里娶妻生子。
这人极有才能,自然和当地的保甲什么的混的极熟。
渐渐又结识了当地的地方官,做了人家的幕僚……
他才华出众,如同一柄放进口袋的锥子,很快便显示出自己的才能。
名气也越来越大。
得到各级地方官的保荐,一步步向上爬。
终于入朝为官,火云国当时的皇帝很是赏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