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弃妃 (已完结)第7部分阅读
杀手弃妃 (已完结) 作者:rouwenwu
是真的,他妹妹不会轻易的爱上别人,他可不希望自已失败,唇角浮起冷笑,身形一转往自已的住所走去。
第三十章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新房内,到处贴满了大大的喜字,红色充斥在整个房间里,百蝶红纱帐,朱红色的大床上摆着百子被,鸳鸯枕,这一切都成了极大的讽刺。
玉钩一进房间,便扯掉头上的红盖头,不用想,今天晚上那个欧阳离烟也不会过来的,她可没那么傻,呆坐在这里等着。
小菊看着玉钩的动作,惊呼一声冲到她的身边紧张的开口:“玉钩,你在做什么?”
此时诺大的房间里,瑾王府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只把她们冷冷清清的扔在这里了,玉钩抬头璨然的一笑:“没事,小菊,今天晚上那个欧阳离烟是不会过来的,你没看到我们眼前的状况吗?”
小菊望着冷清的房子,唇角浮起苦笑,先前心里还埋怨玉钩代嫁竟不让自已知道,可看到眼前的状况所有的不平都烟消云散了。
“那我们怎么办?”小菊一点主见也没有,谁会想到瑾王欧阳离烟会如此对待苏府的大小姐。
一直立于她们两个人身后的小蛮早坐到雕花桌边去了,眼里浮起笑意,看来小姐早就猜到这一切了,所以才会没让她代嫁,让玉钩这贱丫头代嫁的,看来小姐还是心疼自个儿的。
“怎么办?安份的呆着呗,”小蛮说完伸出手自顾倒茶喝,玉钩掉头冷冷的望着小蛮,她可以不计较小蛮眼前的嚣张之态,可是她痛恨她连同苏采雪那个女人一起算计她,心里恨意满腔,愤怒控制了她的思维,整个人冷戾得就像一头狮子,飞快的扑向小蛮,双手使命的掐住小蛮的脖子。
小蛮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盎滑落到地上,打碎了,发出轻响,可是这院子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似的,根本没人过来查看。
玉钩因为生气,手劲大得惊人,任凭小蛮死命的挣扎,也拉不开脖子上的手,一张脸早成了猪肝色,喘着息着哀求。
“玉钩,你干什么?”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连合苏采雪那个女人骗我,我受够你的耀武扬威了,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苏采雪是不是让你监视我的,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玉钩边骂边掐着小蛮的脖子,小蛮因为无力反抗,整个人都瘫到地上去,玉钩干脆骑在她的身上,一双手就像嵌子似的,怎么也不松开,小蛮的瞳孔不断的放大,惊恐满目,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眼看着快不行了。
一直呆看着她们的小菊,总算清醒过来,飞快的跑过去拉扯着玉钩的手臂,尖叫起来。
“玉钩,你疯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如果小蛮死了,我们都会死的,你在干什么?要杀她也不该选在这种时候。”
小菊的话总算让玉钩回过神来,喘着粗气缓缓的松开手,滑坐到一边去,小蛮整个人倦缩在地上,害怕的望着玉钩,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可怕,苍白着一张脸,久久的不敢说一句话。
“小蛮,从此以后,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玉钩说完站起身,往桌边走去,好在桌上摆了一些佳肴,本来是新人喝交杯酒用的,但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们不如填饱肚子。
“小菊,过来吃饭,既然没人理我们,我们总不至于饿死。”
“好,”小菊见玉钩不受影响,心情便轻快多了,两个人坐到桌子上吃起饭来,折腾了一天都有些饿了,谁会知道到瑾王府竟是眼前的这种光景。
两个女人若无其事的坐在桌前大吃大喝起来,早忘了今儿个该是大婚的日子,吃饭皇帝大,管她什么日子,而且玉钩本来就不是新嫁娘,只不过被苏采雪那女人摆了一道,害得她现在只能躲在房间里吃吃喝喝的。
小蛮见她们两个吃得香,菜香味溢在房间里,她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却不敢跑过去和她们一起吃饭,她可没忘了玉钩那个女人双手掐住她脖子时的痛苦,这个女人发起飙来,原来如此疯狂,看来自已以后要小心些了,小蛮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玉钩和小菊吃饱了,打着饱嗝坐在桌边商量如何收拾眼前的残局,这瑾王府不是好待,端看眼前的状态就知道了,踢轿门的时候,那欧阳离烟不出来,竟然让一个管事的踢轿门,这摆明了是不屑苏府,现在又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
“玉钩,你说怎么办呢?”小菊心急的开口,瑾王欧阳离烟美得就像一个神抵,可是却又带着冷戾的杀气,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靠近他身边的,她当然不希望玉钩有什么事,她可是她的好姐妹。
“现在开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好我们可以逃出瑾王府去,剩下来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玉钩的话音一落,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小蛮冒出了一句:“出府了更是死路一条。”
小菊一听她的话,脸色难看起来,瞪向小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蛮却什么也不说,耸拉着脑袋,玉钩阴冷的扫过去,轻飘飘的开口:“看来刚才掐得太轻了,”一句话打击到了小蛮,她的心一颤,赶紧开口。
“你们出府去会有人杀你们的,还是待在瑾王府安全一些,当然这只是我猜的。”
小蛮惶恐的开口,心里暗叹,不管她们待在哪里,只怕小姐都不会放过她们的,不过待在瑾王府应该要比外面好一点,虽然自已巴不得玉钩和小菊这两个女人被杀,可是小姐让她监视她们两个,如果她们两个跑了,她可就死路一条了,所以先拿话哐住这两个女人,如果她们走出瑾王府,只怕到时候死的就是她了,不过照小姐的狠劲,她也没有说错。
“杀我们?”玉钩脸色阴骜下来,琉璃瞳孔浮起一抹深沉,是苏采雪要杀她们吗?杀人灭口,先让她代嫁,然后杀了她,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瑾王新娶的王妃不是苏家的千金呢,好残毒的计谋啊。
“是苏采雪要下手吗?”
小蛮不说话,玉钩也不再问她,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前面有瑾王欧阳离烟这只恶狼,后面有苏采雪那个恶虎,她们现在可真是陷井里的猎物了。
“我们静观其变吧,以后你们两个人叫我小姐,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那样只会死得更快,”玉钩镇定沉着的吩咐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默然不语,现在她们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房间的气氛沉闷无比,三个女人谁也不说话,玉钩率先打破寂静,吩咐小菊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压得肩膀很酸。
“小菊,过来把我的凤冠取下来。”
“是的,小姐,”小菊应了一声,俏皮的开口叫了玉钩一声,竟然很顺,不由笑了起来,走上前帮助玉钩取下凤冠,放下头上的发髻,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在鬓边插了一枝碧玉簪,清丽脱俗。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幽幽的烛光如豆,在屋内摇曳,轻风吹过,晃动着纱帐和窗帘,飘逸唯美。
玉钩踱步走到窗前,弯月如钩,高高在的挂在苍穹,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几朵浮云随意的飘浮着,悠远轻快,窗外,长廊下,花草茂盛,沐浴在银色的光芒中,越发的妖娆鲜艳。
院子边有高墙掩映,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她们三个就好像被圈禁在这座院子中了,与世隔绝。
“睡吧,别想多了,有事明天再说,以静制动,我倒要看看这瑾王究竟想干什么?”玉钩从窗前走回来,动手脱掉身上繁锁累赘的嫁衣,盥洗一番睡觉,当然临睡前没忘了提醒小蛮。
“你也吃点晚饭吧,好歹现在我们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你再惹到我,还有别以为你小姐心疼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哼之后翻身朝里睡去,小菊也收拾一番自去睡了,只留下小蛮一个人,咽了一下口水,飞快的奔到桌边吃起饭来,饭后收拾干净,洗洗休息了。
第三十一章妙计
瑾王府,凤轩。
花厅上,三个各有特色的俊美男子正在把酒言欢,不时有戏语飞出来,惹他们身后执壶的婢子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三个如此俊魅的男子张扬的在眼前晃动,怎不让人眼热呢。
西鲁国的王子楼夜欢,一头卷翘的头发,个性的用一根丝带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充满了异域的风味,那古铜色的大手执起琉璃盎,晃动着海棠红的美酒,爽朗的笑望着瑾王欧阳离烟。
“烟,你真的不回新房吗?把美娇娘冷落在洞房内,听说那苏采雪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楼夜欢虽然话里满是同情,可眼神却是不屑的,女人于他只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丢弃的衣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想有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然后随时准备丢弃她。
“如果你喜欢,这个洞房花烛夜就让给你了,”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开口,白玉似的手映着琉璃盎,薄唇轻勾,轻啜了一口红酒,那甘醇香甜的味道顺喉而下,真是舒畅无比啊,闭目回味了片刻,陡的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楼夜欢。
楼夜欢听了他的话,唇角浮起玩味的笑:“我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而且瑾王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吗?你这样恐怕那苏大小姐更难爱上你了。”
欧阳离烟狭长的凤眸闪烁了一下,随意不经意的慵懒:“这是一门决窍,等到一个月之期再来说话。”
两个人抬杠,坐在他们对面的燕京满脸的笑,边品尝美酒,边欣赏身边美婢娇羞的样子,好似对楼夜欢和欧阳离烟的话不敢兴趣,只顾盯着那帮他倒酒的美婢看,看得人家的脸红得像一个虾子。
“燕京,莫不是你看上瑾王府的丫头了。”
“青云,今晚去侍候燕皇子,”欧阳离烟随口吩咐,那叫青云的婢子立刻欣喜的点头:“是,王爷。”
燕京默然不语,显然对这件事是认同了,青云顿时心里好似灌了蜜一样甜,今晚一定要好好抓住燕皇子的心,自已就可以不用做一个小小侍候人的婢子了。
三个男人继续喝酒,金鼎里散发出龙涎香的味道,纱曼在窗前飘飞。
这时候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冷漠沉稳的男子,一言不发的走到欧阳离烟的面前恭敬的垂首:“王爷,新王妃已经睡了。”
“嗯,”欧阳离烟显得有些意外,手指轻跳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已明白了,那手下便退了下去。
楼夜欢和燕京的心头同时浮起一抹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啊,竟然能够坦然面对新婚夜的羞辱,像没事人似的睡觉了,难道苏天涵说的是真的,那苏采雪不是个轻易爱上别人的人。
“瑾王,你碰上对手了,”燕京笑了起来,一笑就像盛开的花一样妖艳。
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抿紧薄唇,寒意从他身上溢出来,冰冷至极,不轻不重的开口:“她倒是个精明的女人,懂得欲擒故纵。”
楼夜欢点头赞同,女人确实都是不能相信的,虚伪善变,又贪图亨受。
窗外月明如水,长夜漫长,一夜好梦。
早晨,晨雾迷蒙,微风吹拂,雾气散开来,花草争奇斗妍,分外妖娆。
玉钩早早便醒了过来,披衣在院子里散步,寂静的院中,渺无人声,王府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只有庭前花草绽放,碧草娇嫩,露珠晶莹,假山叠障,水流轻溪,好一处雅致清新的院子,虽然不奢华,却别有一番意境,明知道这样的院子在王府里是最不起眼的,但是她却莫名的喜欢着这样的地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如果她和瑾王老死不相往来,有这么一个容身的地方,竟好过苏府一百倍,可是自已这样的心思只怕是奢侈。
“小姐,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小菊从石阶上奔下来,她刚刚睡醒,一睁眼竟没看到玉钩的影子,吓了一跳,匆忙的奔了出来,直到看见花丛中的一抹白色人影,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睡不着,所以便起来走走,小蛮醒过来没有?”
玉钩掉头回望着小菊,早晨清醒的空气,使人头脑清醒,她刚才在院子走了一圈,慢慢的理出一些头绪,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最重要的现在她是新王妃,今儿个要进宫去给皇上和各位妃子请安,可是自已根本不是真正的苏采雪,说不准宫中有人见过苏采雪,那么自已不是露馅了吗?现在还是想个办法才是真的,玉钩把目光定定的落在一株散尾葵上,那散尾葵乃棕榈小乔木,叶形披针,叶柄弯曲,本是温良的植物,可是玉钩偏就对这种植物过敏,脸上会冒出粒粒红斑,过一两天便自行痊愈。
“醒了,”小菊点了一下头,见玉钩一直把目光盯着角落里的一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奇怪的追问:“怎么了?”
“把它搬到我的寝室里,”玉钩莞尔一笑,转身顺着石子路往回走。
“好,”小菊虽然不知道玉钩要这个植物干什么,但既然她说了,一定有用处,玉钩的头脑一向睿智,很多事即便说了她也不能理解,不如照着她的话做。
两个人踩着薄雾一先一后的回了新房,小蛮刚醒过来,乖巧得多,什么也没说,只管收拾房间,玉钩掉头示意小菊把那散尾葵放到桌子上。
“你们两个过来吧。”
玉钩率先坐到桌边,小菊和小蛮安静的走到她身边,也不坐下,倒真是把她当成主子般对待了,玉钩不说话,习惯成自然,如果这时候让她们坐着,慢慢养成习惯,在人前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倒不如平常多注意了。
“小姐?”小菊率先叫了一声,小蛮半垂下头,眼睛望着脚尖,她心里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心悸。
“不管昨天瑾王怎么做,今天我和他一定会进宫去谢恩,你们两个要当心点,知道吗?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宫里的人很可能认识苏采雪,到时候你们不要轻易说话,有什么事让我来说。”
玉钩细心的叮咛两个小丫头,自已倒底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倒不至于见到一个皇帝就腿软,但是小菊和小蛮两个小丫头常年呆在将军府,什么时候遇到过大场面,若是被一吓,指不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是,小姐,”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两个小丫头谁敢大意,连忙点头应了。
“可是?”小蛮想开口说话,一接受到玉钩的眼神,唬得停住嘴,手下意识的往脖子上摸住,好似玉钩的一双手仍在她的脖劲上,脸色苍白,玉钩倒有些同情她了,这丫头原来也是纸老虎一个,欺善怕恶的东西,淡淡的开口。
“你说吧,以后别那么怕我,我不会吃了你,只要你不激怒我,我不会再对你下手的。”
“是,小姐,”小蛮乖乖的垂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的开口:“可是小姐曾去过宫里,认识离月公主,如果离月公主找小姐怎么办?”
“喔,这个我自有办法,”玉钩点了一下头,她就知道苏采雪身为将军的女儿,那皇宫里不可能一个人不认识的,不过她没什么好怕的,她有的是办法。
第三十二章早膳风波
三个人正在寝室中说着话儿,小菊和小蛮忽然脸色变了一下,惊慌的指着玉钩的脸,张口结舌:“你的脸,你的脸怎么长满了红斑,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钩轻摇了一下螓首,起身往铜镜前走了过去,端坐在妆台前,揽镜自招,镜中的女子一脸的红斑,有些地方甚至肿了起来,脸蛋稍有些走形,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玉钩不怒反笑,不甚在意的开口。
“小蛮,把桌上的散尾葵搬出去,小菊过来帮我梳妆,也许待会儿王爷吩咐人过来了。”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收回惊惧的眸光,各自照玉钩的话行事,小蛮把散尾葵搬了出去,小菊给玉钩梳妆,挽了一个逶迤髻,正中插了一个五彩的金凤凰,凤顶镶嵌着红宝石,凤嘴刁着一排金线流苏,遮住了她的面目,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雍拥华贵,身着一件绛紫红的百折裙,袖口和下摆金线勾出水云图,随着人的走动,摇曳生姿,风华绝代,小菊和小蛮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开口。
“好漂亮啊。”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都是金钱堆彻起来的,”玉钩盯着铜镜,虽然看不真切自已的面容,却隐约可见光芒四射,这才俯合瑾王府的身份吧,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装束,宁愿着一青白衫,午后捧一杯香茗在桂花树下荡秋千,那是怎样惬意的生活啊,可是命运的齿轮把她推到这阴谋诡计中,她只能运用智慧力求自保。
忽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王妃,王妃,”
玉钩挥手示意小蛮去看看,小蛮动作俐落的掀起帘子走出去,望着廊下立着的一红衣婢子,冷冷的开口:“做什么?”
那小丫头被小蛮的凶样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小声的开口:“王爷让王妃去正厅用膳,然后一起进宫去谢恩。”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们小姐马上就过去了,”小蛮用符合身份的态度说着话儿,那红衣婢子知道眼前的丫头是王妃的贴身丫头,虽然王妃在王府不得宠,可是她可是苏将军的女儿,她们这些下人可不敢得罪。
“是,”应了一声,飞快的下了长廊,往前面而去。
小蛮走回寝室,玉钩已站起了身,她可不想让欧阳离烟多等,惹恼了那个男人没什么好果子可吃,还是小心为上。
“走吧,记住我的话,你们两个进宫少说话,一切由我来说。”
“是,小姐,”小菊点头,让玉钩安心,她知道此刻她们三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玉钩有事,她们两个就别想活命了,这时候小蛮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先前她还以为小姐是心疼自个儿,让她过来监视玉钩,其实如此想来,小姐只不过想把她们三个看不惯的人一起处掉罢了,可怜自已侍候了她十年,结果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先前还沾沾自喜,以为小姐把自已当成心腹呢。
玉钩领着两个丫头出了居住的院子,一出院门,便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华丽中透着奢侈,假山流水,玉障叠屏,长廊画栋,玉杆林立,清溪泻玉,三步一亭五步一阁,真个好似神仙洞府,回首看,她们所居住的院子竟是王府中最不起眼的一处,由此可见这瑾王是多么的不待见即将迎娶的新娘。
看似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最正中有一条平坦宽敞的青石砖路,直通到前面去,路上来来往往的丫头下人,一看到玉钩俱面无表情的越过去,连最起码的礼仪之态都没有,玉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瑾王府的下人可真该好好教教了,即便王爷不待见王妃,可她到底是王妃,还是他们都得了王爷的暗喻,可以不对新王妃客气。
“小姐,你看她们?”
玉钩挥了挥手阻止小菊的话,这时候还是少惹是非的好,三个人径自往前面走去,最豪华气派的一间房子,门前玉石围栏,石阶层层叠叠,门前候着许多的丫头,还有一个为首模样的男人,大概是王府的管事吧,一看到玉钩走过来,立刻恭敬的开口。
“小的见过王妃。”
虽然态度公正,可话里却带着浅浅不屑,玉钩只当没看到,挑起眉挥手:“起来吧。”
“王爷在里面等着王妃用早膳呢?”那管事直起身开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玉钩挺起胸脯,姿态优雅的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中走进去,那金线流苏晃得大家眼睛疼,本来还以为看到新王妃难过的神色呢,没想到竟然戴了凤凰流苏罩,根本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不过单从她的姿态和话音里,丝毫看不见伤心难过。
小蛮和小菊被王府的下人领了自去用膳。
玉钩跨上石阶,门前的小丫头掀起珠帘,她傲然的走进正厅,只见正厅豪华大气,黄楠木架上摆着价值连城的古董,一只金色的大鼎中燃烧着麝脑的香味,宽敞的正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此时在圆桌中已坐满了人,除了瑾王欧阳离烟,还有很多环肥燕瘦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妖娆,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玉钩暗暗诧异,这些女人是谁啊?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王府的侍妾不成,这太夸张了,这男人不知会不会精亏而死,竟然娶了这么多的女人。
“小女见过王爷,”玉钩不卑不亢的开口,既不用尊称,也不用卑语,只淡淡的开口,这神态引得很多女人倒抽气,一起回首望向自家的王爷。
欧阳离烟一双星月凤眸,如千年的玄冰般幽暗难懂,凉薄的唇一勾,性感十足,明明是凉如冰的态度,便就生出别样的妖娆,玉钩叹息,这种男人还真是女人的天敌,难怪这些女人前赴后涌的要嫁到瑾王府来。
“过来用膳吧,呆会儿要进宫了。”
欧阳离烟并没有怪罪玉钩,那些女人惊诧的睁大眼,王爷这是怎么了,却不知那轻置于桌上的手轻跳了一下,指尖微曲。
玉钩唇角浮起淡笑,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没怪罪她,不知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慢慢的开口:“谢过王爷了,”说完坐在最末的一个位置上,那些女人再次的瞪大眼,这新王妃已经两次忤逆王爷了,既是王妃当然该坐在王爷身边才是,为何却坐于最偏远的位置上去呢。
坐在玉钩身边的一白衫女子,小声的嘀咕。
“王妃,快坐到王爷身边去。”
那白衫女子话音一落,一只筷子眨眼从她的耳边刮过,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迹溢了出来,那白衫女子吓得赶紧拉开椅子跪下来:“王爷饶命,妾身该死,王爷饶命。”
“滚回去,”话淡得像一缕水,却又冰得人彻骨,正厅上一时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那白衫女子连连的磕头:“谢谢王爷了,谢谢王爷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退出了正厅,玉钩想到那白衫女子的一句话竟惹来如此惩罚,不禁有些恼怒,抬头望向那面无表情的男子,本来是冷硬如冰的男人,偏偏一脸无所知的神态,一双凤眸纯净透明,狭长的眉轻挑起,唇角弯出诱人的弧度,定定的望着她,竟然让她开不了口为那个白衫女子说话。
“用膳,”他的话适时的响起来,解了玉钩的苦恼。
第 三十三章你怕我吗?
王爷的话音一落,厅里立刻响起杯碟交响地的声音,大家安静的吃着饭,谁也不敢多说话,只有坐在欧阳离烟身边的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不时的冒出一声俏皮话儿,再无其她的声音,玉钩默然无语的吃着饭,她只知道瑾王欧阳离烟有三个王妃,一死一傻一疯,却不知道除了那三个女人,瑾王府里还有这么多的女人。
玉钩拿眼数了一下,整整八个女人,还有那个离去的白衫女子和自已,正好一个整数,为什么这些女人在瑾王府里没事,有事的只是那个正妃呢,这透露着诡异。
“王爷,雨琴用完了,雨琴先行告退了”最靠近欧阳离烟身边的女子起身盈盈福了一下,高傲的一甩头往外走去,经过玉钩的身边还故意拿眼斜睨了她一下,得意的抿唇轻笑,大红的丝裙领口开得很低,竟露出半边丰满的胸部,妖娆绝代,果然是天生的尤物,男人大概最抗拒不了这些大胸脯的女人,她可以看出欧阳离烟很宠这个女人。
不过,总有意外的时候,雨琴一脚跨出正厅的门,一只脚还留在厅里,只听到圆桌正中那个男人冷冷的轻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缩回脚,规矩的立在门边,不知所措的轻唤了一声:“王爷?”
“你们眼里还有王妃吗?这成何体统。”
一言出,厅里吃饭的女子手里的筷子都晃了一下,门边立着的雨琴更是脸色苍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上了眼前的王妃,所有人都拿眼偷瞄王爷的神情,可惜王爷的脸上依旧一贯的冰冷,连眉都没动一下,放下筷子,身后立刻走过来两个婢子,递漱口水,毛巾等物。
玉钩也被这句话惊住了,她可不以为欧阳离烟是喜欢自已,只是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难道是想让自已爱上他,再狠狠的羞辱她吗?说不定以前的那些女子就是这样被他逼疯的,所以自已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一言不发的继续低头吃饭。
那雨琴哪里敢怠慢,即使心里不甘愿,也不敢出声,飞快的移步走到玉钩的身边。
“妾身雨琴先行告退了,王妃请慢用。”
“嗯,”玉钩并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她也做不来那种盛气凌人,她又不是真正的苏采雪,可是这声轻轻的淡哼,落到厅上几个女人的耳朵里,却当这新王妃傲慢不屑于和她们说话,脸色都有些难看。
尤其是欧阳离烟的宠妾雨琴脸色更是难看,新王妃一来就让她在姐妹们面前没有面子,心里恼恨得紧,当着王爷的面不好发作罢了,不过别指望她会善罢干休的,雨琴一转身离开了正厅。
正厅上众人已陆续用完了餐,大家自然不会傻到再犯雨琴先前犯的错,不仅向王爷告了安,也向新王妃告了安,纷纷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欧阳离烟和玉钩两个人,丫头们已经把厅上桌席撤了下去,收拾干净了,欧阳离烟站起身坐到高处,玉钩立在下首,不卑不亢的立着,不动声色的等着欧阳离烟的话。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昨晚,本王有两个好友过来,所以本王喝醉了,”磁性的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浅浅的厚醇,玉钩愕然,他这是干什么,在向她解释吗?按她的了解,这瑾王不是个轻易解释的人,他究竟按的是什么心。
“王爷无需向小女释释,”玉钩婉拒,她还不习惯以采雪的名讳自称,一想到那个女人害了她,她就周身怒火,可恶的女人,心思真的太歹毒了。
“你在怪我吗?”
欧阳离烟俊美的脸上浮起笑意,一笑便有种花开的错觉,这男人真该多笑,该有多少女人为之倾心啊,就是她也是因为一再的提醒自已,他是在利用报复自已,再能保持住理智,可是嘴里竟然不自觉的开口。
“你该多笑的,”一言出,便懊恼的想捶死自已,这像不像一个花痴啊,玉钩啊玉钩,你丢脸丢到家了,看美男也能看呆眼,话都不会说了。
欧阳离烟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冰寒掩在琉璃的暗芒之下,唇角竟然浮起一朵诱人的笑花,眼神柔和至极的望着玉钩,使得她的心怦的一声跳着,赶紧低下头去。
高坐上的身影唇边陡地转换成得意之色,眼里是一抹戾恶,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机,待走到她身边,却又是一脸的笑意。
“走吧,我们该进宫给父皇请安了。”
说完伸出修长的大手牵着她,玉钩一愣之下,直觉的想抽回手,用力,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仍被紧扣着,他的手凉如冰,滑如绸,洁白无暇,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完美得让人尖叫,可是玉钩不习惯,喘着气皱眉,她自认和这个男人没有好到要拉手。
“王爷,王爷?”
玉钩叫起来,人已被拉到了外面,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门前的石阶上,笼罩着两个人的身上,那般和谐,如天神降临。
“王爷,王妃。”
刚才厅里发生的事情,王府的下人全都知道了,她们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以前那三个王妃不就是冷脸对待的吗?为什么这王妃例外呢,难道是因为她是苏将军的女儿,想来也是这样的,王爷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苏将军面子,苏将军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欧阳离烟并未说话,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门前,整个人便高贵不凡,一头乌丝用金冠束起,身上着盘龙的黑色锦袍,帝皇的霸气渲染得淋漓尽致,王府的下人和小菊还有小蛮连看的勇气都没有,早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王爷可真俊啊,让人看一眼便心跳不已。
“走吧,”欧阳离烟照旧拉着玉钩的手,不管玉钩愿不愿意,都没办法挣脱,只能认命的跟着眼前的男人走出瑾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华八宝盖的辇车,盖顶上嵌着大颗的宝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华,奢气十足。
驾车的侍卫掀起帘子,恭敬的请了王爷,王妃上车。
玉钩探头望了一眼,这辇车之上小小的空间内,和这个男人独立相处,她的心里还真没底,不如让他一个人乘车,自已和小菊小蛮她们挤一辆车,玉钩一想到这个,便小声的开口。
“王爷,还是你一个人乘吧,小女和丫头们乘一辆就行了。”
玉钩卑恭卑敬的开口,垂首等着欧阳离烟的话,可惜好久没有声响,只听到一声细细的呼吸吹着她的脖劲,他竟然弯腰贴着她的耳朵,浅浅的诱惑的出声。
“难道你害怕本王。”
“我为什么害怕你?”玉钩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叫了起来,引得王府门前一堆下人望了过来,玉钩恨不得咬了自已的舌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就好,一起进宫吧,”欧阳离烟的压抑着的闷笑从头顶上方传来,随着他磁性的声音响过,玉钩娇小的身子陡的腾空而起,待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到了辇车里,小蛮和小菊两个丫头乘坐后面的一辆辇车,两辆辇车,外加一队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行去。
第三十四章进宫(二更)
辇车里,空间很大,豪华的软榻上长毛的毯子,高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筒里还有一些书画,应有尽有,一幅山水画挂在软榻里面的厢壁上,给小小独立的空间增加了很多的情趣。
“采雪,你的脸怎么回事?”
欧阳离烟眼神迷离,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关切,淡淡的开口。
玉钩迷茫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口中的采雪正是自已现在的身份,她都忘了,看来没事要多催眠几遍才好。
“我的脸对花草过敏,一大早上起来,却不意院中栽了过敏的花草,脸上便肿成这样了。”
玉钩轻声的解释,眼睛不看欧阳离烟带笑的俊颜,心底轻轻的叹息,这男人一定要笑得如此无害吗?明明是一种带毒汁的药,偏还笑得如此纯良,总是让她忘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冰寒,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喔,回头本王让人送些膏药过去,不会有事的。”
是女人都害怕脸上毁容,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的,所以柔柔的出声安慰她,玉钩疏离的笑,尽量坐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的王妃之位吗?只要休了我就成,给我一纸休书吧。”
玉钩浅声的哀求,只要有一纸休书,她就自由了,没有王府没有将军府,她和小菊就自由了。
“本王想要你的心,你给吗?”他白晰的手轻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拨开她面上的金线流苏,一双美目波澜不惊,丝毫不见厌恶,认真的看了半响,开口。
“王爷,”玉钩往后退,抵着厢壁上,她还真害怕他再移过来,不过欧阳离烟似乎不想造成她太大的困惑,适时的停住了,盈盈笑望着她,黑发如绸的发分散在两边,一张脸就像精心描绘成的,美不胜收,看一眼,便使人深陷在涟漪中,无法自拔,好在玉钩精明,尽量不去注视他的眼睛和脸,她大部分时间看的是地面。
“采雪,你是不是害怕被本王克死,”他的嗓音忽然响起来,带着很深的孤寂,落寞的开口,玉钩飞快的抬头,只见眼前的男子半垂下头,长发滑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阴影,那样淡漠伤感,好似对于三个王妃的不幸感到很无奈,玉钩心里一动,浅浅的动了一下,母性的光辉,使得她的心充满了柔情,不由自主的开口。
“不是的,王爷,你别想多了。”
“那采雪会一直留在王府吧,”他抬头似乎有一抹兴奋,完全不同于昨天的冰冷,此时看起来温柔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钩都快迷惑了,这男人难道是因为孤单寂莫才隔人于千里之外吗?
“王爷,其实我?”玉钩想说出自已不是苏采雪的,可是望向那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带着海一样的深蓝,迷离旋旎,使人不能自拔,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怎么了?”欧阳离烟的手慢慢的隐于袖袍之下,极力忍耐着自已的冷戾之气,若不是为了赌约,他需要和这个女人周旋吗?
“没什么,”玉钩一惊,赶紧垂下头,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他海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竟然如此紧张,从小到大没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轩再没有空接触别的男人,此刻面对着如此绝美的男子,这男子还满脸深情的望着自个儿,玉钩只有用力的掐自已的大腿,大脑才能够保持清醒。
“嗯,你在担心你的脸吗?没事的,”他安抚她,放开手,坐到软榻上,玉钩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软榻的角落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她还是安份点为好,现在连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辇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听到车轮在大街上辗过的声音,车帘之外热闹非凡,不时的响起哟喝声。
辇车一直往前走,平稳而安然,很快便行到外宫墙,皇宫离瑾王府并不远。
外宫墙门前,有太监守在那里,几乘小轿候着,辇车一停,那侍卫打起帘子,恭敬的开口:“王爷,王妃到了。”
欧阳离烟微点了一下头,起身下了马车,姿态优雅,回身立在阳光里,伸出手来望着她,使得她在一怔之后,竟自觉的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一如先前,他的手冷得让人打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样的美如玉的手为什么让人觉得冷意从脚底冒出来呢,明明是一脸的温柔,却让人从骨子感到了冷。
“小的见过瑾王爷,瑾王妃。”
“起来吧,”他难得一次的开口,太监都睁大眼看过来,这瑾王爷何时竟然如此客气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看王爷一脸的笑意,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谢谢瑾王爷,”太监连声开口,退到一边去:“王爷,王妃请上轿,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承乾宫召见王爷和王妃。”
“好,”欧阳离烟点头,率先上了前面一乘彩轿,玉钩在小菊和小蛮的搀扶下上了第二乘彩轿,小丫头们和太监一起尾随着彩轿,往宫里走来,欧阳离烟带来的侍卫守在外宫门前。
一行人往承乾宫行来,承乾宫乃历代皇后的居住地,三宫之首,金碧辉煌,豪华至极。
玉钩坐在轿内,掀帘往外看,层层叠叠的宫墙环抱着,琉璃屋脊在太阳的折射下发出万道的光芒,炫人眼目,长廊画栋,玉石栏杆围屏,青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争奇斗艳,一路上不时看到太监和宫女,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回避。
一行人很快来到承乾宫,高大的烫金门楣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承乾宫。’
十级石阶之下立着太监和宫女,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