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弃妃 (已完结)第11部分阅读
杀手弃妃 (已完结) 作者:rouwenwu
眼,张开双手,深呼吸,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张扬的飘舞,就像一只要翩然而去的粉蝶。
却不意,远处有一道视线不期而至,那眸光透着深深的震憾,难以置信,慢慢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身形陡的一闪,玉钩只觉得身边一阵轻风过,忙睁开眼,玉桥之上立着一个妖孽男子,一身黑头青的袍子,映衬得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泽,兴致盎然的眼神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玉钩不悦的挑眉,顿觉扫兴,还以为可以偷乐一会呢,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人打扰,真是倒味口。
“你是谁啊?”
那妖孽男子唇角浮起笑意,漆黑的眼眸中闪过高深莫测的暗芒,傲然的开口:“在下楼夜欢,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楼夜欢?”玉钩一愣,不禁抬头:“西鲁的王子楼夜欢,”玉钩确认了一下,这就是公主离月喜欢的男子吗?长得确实不错,有迷惑人的本钱,虽然没有欧阳离烟的玉竹之美,却有另一番风味,异族感很重,一头卷发很有个性的披散在肩上,正中戴着一顶小小的皇冠,那皇冠可显示出高贵不凡的身份,玉钩笑了起来,这一笑再次让楼夜欢心折,他视女人如无物,从没想过会有落他眼的女子,可是刚刚只远远的望一眼,他便觉得这女子是他所要的,那么纯净,好似天地间最干净的女人了,脸上纯真得如初生的婴儿,没有一丝尘世的贪婪。
“你知道本王子吗?”
玉钩点头,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收回来,望向远处的湖面,淡然的应声:“是,听离月说过,公主离月你应该知道吧。”
玉钩很想问问他对离月的感觉,但这种话自已来问显得很唐突,便默然不语,掉头望向一侧,提起鞋子,准备离开湖边,那楼夜欢一看她要走,心里有一丝着急,以往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趋炎附势,可这个女人倒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一伸长臂挡住了玉钩的去路。
“请教姑娘芳名?”
玉钩抬头,愕然的开口:“你不会喜欢我吧,我是?”
她如此直截了当的话,使得楼夜欢差点没被呛住,手臂不自禁的收了回来,玉钩正想把自已的身份告诉他,还没说出来,远处便传来小蛮的叫声:“小姐,小姐?”
玉钩莞尔一笑,指向远处:“我的丫头找来了,我该走了。”
楼夜欢没出声,只眸光一直望着她走远了,久久才想起一件事,她竟然没穿鞋子,赤着足走回去了,那双在湖水中荡起的白玉小足就像一个上等的宝玉般完美,没想到一个女人美到连一双脚都是天生的美足,心神摇曳,刚才那丫头唤她小姐,这瑾王府里哪来的小姐,欧阳离烟的那几个侍妾他是见过的,只有这个女人没见过,要说这瑾王府里有人是他不熟悉的,只有一个人?
瑾王妃?苏采雪。
刚才的女子是苏采雪吗?楼夜欢备受打击的轻喃,这算不算老天对他的惩罚呢,惩罚他刚对一个女人有点心思,那女人竟然嫁作他人妇了/。
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把那么纯洁的女子拿来当赌注,楼夜欢的心里便浮起深深的罪恶感,黯然失神的往回走去。
小蛮一看到玉钩披头散发的样子,还光着一双脚,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裙摆,不由诧异的睁大眼:“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散心,”玉钩不想多说什么,只弯下腰来穿鞋子,小蛮不敢再多说什么,玉钩的脾气并不太好,惹恼了她可没好果子吃,她可记得她差点掐死了她。
“你来找我干什么?”玉钩穿好鞋子站直了腰问小蛮,小蛮立刻想起该做的事情,忙回话。
“王爷说今天带你到街面上逛逛,”
“喔,”玉钩点头,脸上好看多了,她穿越过来还没有到京城的街面上看过,以前身为一个小丫头没资格出府,现在在瑾王府里,更不准随便的出府,一出府后面要跟着一堆的人,还不如不出去呢。
“那快走吧,王爷现在在哪呢?”
“在王府门前等你呢?你快回去收拾一下再去,这样子让王爷看了即不是心烦,”小蛮提醒她,玉钩点头,飞快的往前面走去,走过小径,飞快的跨上长廊,忽然从旁边不远处冒出来一窜儿的的凌厉的声音,吓了两个小丫头一跳,玉钩拍拍心口,奇怪的望向小蛮。
“这是什么声音啊?”
小蛮摇头,认真听又没有了,赶紧的催促玉钩:“快回去收拾一下吧,要不然王爷该急了。”
“好,”玉钩点头,刚准备走,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仔细听,竟是女人的哀呜声,玉钩的好奇心浮起,头一掉往响声的地方走去,身后的小蛮一个头有两个头,又害怕又恐慌,不住嘴的叫:“小姐,王爷要等急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小姐。”
可惜玉钩好似没听到,直直的往声音的地方走去,拐到一处偏僻不堪的角落,只见一座荒废的院子,门前杂草丛生,连铁门前都长满了杂草,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玉钩径直的走过去,只见那杂草丛生的铁门上,竟然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来,隐约可看出她是个女子,正尖锐的叫着。
“蛇啊,好大的蛇啊,蛇要吃我了,求求你们,我害怕啊,快来救救我啊。”
玉钩和小蛮唬得倒退一步,心口怦怦的跳着,玉钩掉头询问小蛮:“这是怎么回事,王府竟然有这么一处地方,这女人是谁呢?”
小蛮上前一步拉过玉钩,脸色陡变,恐慌的开口:“你别问了,这一定是那两个疯子王妃住的地方,我们还是快走吧,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特别讨厌有人靠近这个地方,你别没事找事,快走吧。”
小蛮拉着玉钩飞快的离开这所荒废的院子,两个女人吓得心惊胆颤,一路狂奔回清院。
小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玉钩的脸色苍白得如纸,小心的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都白了。”
小蛮急急的挥手:“你别问了,赶紧给她收拾,别让王爷等急了。”
“嗯,”小菊点头拉过玉钩的身子扶坐在梳妆台前,细心的给她梳妆打扮,玉钩镇定好心神,疑虑浮上心头:“为什么欧阳离烟三个王妃会死会疯呢?而且刚才好像听到那个疯女人叫了蛇蛇的,难道那个荒废的院子里有蛇吗?
小菊给玉钩梳好发髻,上了淡妆,小蛮挑了一件广陵袖的合欢长衣,淡蓝色,侍候玉钩穿上,她此时的样子清淡得就像一株可爱的小雏菊般可人,灿然若动,鬓边的海水纹碧玉簪濯濯瑟动。
“好了,大功告成,走吧,”小蛮催促着,玉钩刚站起身,那寝室门外竟响起小丫头的声音:“王妃,王爷派了叶管家过来请王妃现在过去。”
“知道了,这就过去了,”小蛮朝外面叫了一声,扶着玉钩往外走去。
第五十一章
瑾王府门前。
一辆豪华的辇车停着,车前侍卫分立在两边,一看到玉钩走过去,便掀起辇车的帘子,欧阳离烟正在辇车之内闭目养神,陡的睁开眼,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玉钩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仍伸出大手递于她的面前,玉钩不敢再多说什么,把手放进他的大掌中,感到他稍一用力,自已便上了马车。
“走吧。”
“是,王爷,”驾车的侍卫应声,跳上马车,其他的侍卫上马随后护卫着,而小蛮和小菊立在王府的门前,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本来她们也想出去玩一趟的,没想到王爷什么都不说把玉钩带走了,两个人一脸失望的回清院。
辇车之中,欧阳离烟的手执着玉钩的手,玉钩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只听到欧阳离烟暗沉的声音响起。
“你在躲本王吗?为什么呢?难道近日本王对你不够疼宠,不够关爱。”
玉钩一怔,抬头只见那一双黑瞳中深不可测的暗芒,他俊美如神抵的脸上此时竟是一抹无力,好似很受打击,玉钩的心里一动,竟觉得心疼。
“没有,王爷想多了,我只是想安心的养伤。”
“没有就好,”他伸手自然的把她拥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柔声的低喃:“请别拒绝我,好吗?”
车内空气旋旎,玉钩只觉得心头燥动,一股不可言明的情念从心头涌出,一动也不动的伏在他的怀里,只到他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温柔无比的望着她,慢慢的低头,轻轻的吻上她的唇,玉钩一颤,下意识的想退开,可惜身子却纹丝未动,他的吻细细密密的缠绵上来,由先前的清淡到炽热,层层叠叠的包裹着她,似初生婴儿似的吮吸,辗转用力的吻着,玉钩只觉得沉寂在这网中,再也逃脱不出来了,仰头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他的唇很凉,很薄,却在缠上她时,带着一股山雨欲来情欲的狂暴,使得人身体烧烫起来。
两个人在辇车内吻得昏天暗地,彼此的身体就像一触及发虾子般烧烫着,欧阳离烟陡的放开玉钩的身子,低喃一声:“我不想在这里要了你。”
玉钩的脸色陡的红到了耳根子,伏在他的怀中动也不敢动一下,头顶上方的脸孔却浮起一抹懊恼,眼底冰冷,心内冷冷的哼,自已是怎么了,身子竟对这个女人起了反应,看来是最近没有碰女人了,不过这女人的青涩倒是一贴很好的调剂,让他周身激荡,这感觉从前在轻霜的身上也有过,但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缺少了这种激荡。
男人对一个青涩的女人起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他不认为自已的有什么问题,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她好歹是他的王妃,宠幸她是再正常不可的事了,自已有什么可恼的。
欧阳离烟释怀,唇压在玉钩的秀发上,沙哑的声音响起。
“今晚本王去你哪里?”
玉钩不禁叫出声:“王爷,”这种时候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刚才的深吻,她的身子是有反应的,就是他当车要了她,自已也无力拒绝吧,如果现在说些什么,即不显得自已的拿乔,逐垂首什么也不说,直到头顶上方传来愉悦的笑声,调侃的开口。
“本王的王妃害羞了吗?这种事没什么含羞的,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宠幸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他越是这样说,玉钩越不自在,干脆闭起了眼睛假装睡觉,欧阳离烟搂着她的身子,也不再说什么,车内回归沉寂,车外热闹的声音不时的传进来,有小贩的哟喝声,有车轮辗过的声音。
辇车却没有停,一直往前走去,玉钩心里暗忖,这欧阳离烟准备带她去什么地方玩啊,不过没有出声询问,辇车行了一段路程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王爷,到了。”
辇车之内的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相视而笑,欧阳离烟温柔的开口:“到了,我们下去吧。”
有人打起了帘子,他就那么抱着她一跃而下,玉钩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脖子,待到身子稳住,掉头打量周遭的地方。
原来这是一座明净的湖泊,这湖泊一望无际,一只只美丽的画舫穿行在其中,岸边有很多豪门佳丽,相互嬉笑,一看到欧阳离烟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玉钩心惊,这些女人中很可能有人认识苏采雪,自已今日没戴薄纱,所以不能露出真面目,一想到这个赶紧低下头伏在欧阳离烟的面前,欧阳离烟不以为意的轻笑,掉头吩咐身后的侍卫。
“画舫过来了吗?”
“过来了,王爷,”侍卫恭敬的在前面领路,欧阳离烟抱着玉钩一直往湖边走去,岸上的无数女人看得脸红心跳,纷纷猜测着瑾王怀中的女子是何人,一定是新娶的王妃,京里最近有耳闻,欧阳离烟极宠他的新妃,这有身份地位就是不一样啊,那苏采雪不就是仗着定国将军府的门楣吗?便深受了瑾王的宠爱,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欧阳离烟所克。
岸边的一座亭子中,有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起来,她身侧的闺中密友,生气的开口。
“轻霜,你看你看,这男人像什么话,不是许诺很快娶你进王府吗,为什么又对新娶的妃子如此恩宠呢,说不定他要靠着苏家这棵大树了。”
风轻霜听了这女子的话,心里更是难受,眼泪滴落到石桌上,哽咽着开口。
“别说了,这话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你我都会没命的。”
“你啊,怕什么,现在就过去问个明白,”那女子伸出手来拉风轻霜,风轻霜连连摇头,她一直以为自已可以放弃他,没想到他对别人好,她竟然如此的心痛,痛到呼吸都困难了,原来一直的自以为坚强都是假的,她放不开手。
“算了,他会给我解释的。”
风轻霜知道欧阳离烟不会放开她的手,他们的耳鬓肆磨,他们的心心相许,他们的结发之情,这些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的,她只是心痛而已,看不得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好,以往的大度只是因为她没看到,没看到便不生扰,看到了便难受,真不知道自已嫁到瑾王府去是福是幸,那府里可有好多侍妾呢,而她从没有听到他说过只娶她一个女人,他只是许了她一个正妃之位。
欧阳离烟抱着玉钩上了豪华的画舫,画舫华丽至极,轻纱飞扬,船头吊着悬铃,风吹过,叮咚有声的响着。
第五十二章
画舫之中,古色古香,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还有一架古琴设置在窗前。
欧阳离烟放开玉钩的身子,柔声开口:“来,给本王弹一首曲子可好,自从那一次比赛之后,本王就再没有听过你弹的曲子了,很想念。”
玉钩应声点头,缓缓的走到琴架前,跪坐下来,抬头透过敞开的窗户,望向明净的湖面,不时有悦耳的音乐传来,轻风扫过,把音乐之声拉得很远,幽幽扬扬,动听至极。
玉钩素手沾上琴弦,手腕一转,那琴音自然的契合到那此起彼落的琴声之中,飘飘渺渺的从指间流过,轻快如流泉,流淌在湖波之上,轻风习习潋过,泛起层层波澜,琴声如空谷的幽兰,幽香阵阵,在湖面之上回旋,各式画舫慢慢的停下来,船头之上林立着很多游玩的客人,全都陶醉在其中,就连岸边的那些人也深受吸引,纷纷的赞叹起来,这次的百花才女果然不同凡响啊。
这赞叹之声落到风轻霜的耳朵里,整个身子忍不住的轻颤起来,心里控制不住的生气,急急的起身奔了开去,身后有小丫头一路尾随着:“小姐,你慢点,小姐。”
那闺中密友也赶紧跟了上去,在人潮汹涌的湖边,有谁会在意这两个脸色难看的女人呢,大家仍沉浸在美妙的琴音中,一曲终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欧阳离烟斜卧在软榻之上,静静的欣赏这美妙的琴音,这琴音充满了眷念,缠绵,花香之味就在鼻端,使人完全沉浸在其中,这苏采雪果然不愧为京城的百花才女,琴技十分超群,比霜儿弹得还动听,欧阳离烟慢慢睁开眼,轻挑了一下眉,冷光闪过,拍起手来,柔声的赞叹。
“好琴技,果然不愧为本王的王妃。”
玉钩缓缓的起身,福了一下身子:“王爷过奖了。”
欧阳离烟俊美的五官上浮起了笑意,静如幽潭的眸子波光潋滟,动人至极,唇角浮起浅笑,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一定赏给你。”
玉钩抬头,只见欧阳离烟一脸的认真,头上的黑发如丝绸般泻下来,清眸中一片明亮莹澈。
“我什么都不要,等我想要了再说吧。”玉钩讨了个人情放在这里,总会有用处的。
“好,”欧阳离烟豪爽的点头,招手示意玉钩过去,他面前的矮几上摆着精致的小菜和点心,还有一壶酒,看样子是准备对湖小酌了。
“陪本王喝一点。”
“嗯,”玉钩点头,坐到矮几的一边,两个人相对而坐,只觉得心头紧张,却不敢多说什么,低垂着头,欧阳离烟并没有叫那些侍卫进来伺候着,只自已亲自执壶给两个人倒了酒。
“来,本王敬你一杯,你是本王的王妃,从此以后希望我们相亲相爱。”
“好,”玉钩端起酒盎,酒壮人胆,心陡的生出一种豪情壮志来,喝就喝谁怕谁,她还记得自已有狂饮一瓶白酒的事,而且还没醉,所以这喝酒不是她的弱点,倒是她的强项。
一杯辣酒下肚,玉钩只觉得整个人清透很多,不那么拒泥,欧阳离烟诧异的挑起眉望着她,没想到武夫生出来的女儿,这豪迈之气倒很重,一个小姐竟然面不改色的喝着白酒,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好酒量啊。”
“王爷也不差啊,”玉钩伸出手捏了一点甜点下肚,和欧阳离烟说话自然很多,不像先前的拒谨,完全的放开了手脚。
“嗯,那我们再喝吧,”欧阳离烟再给她倒酒,两个人在画舫上喝酒,不时有笑声传出来,欧阳离烟奇怪的皱眉:“你怎么会喝酒呢?”
“天生的会喝酒,”玉钩得意的笑着,完全忘了现在面对的是谁,想起一件事来,笑着伸出手拍欧阳离烟的肩:“王爷,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欧阳离烟停住酒盎,望着玉钩,玉钩笑笑,摇摇晃晃的开口:“王府里有一座偏僻的院子,里面关的是谁啊?”
玉钩的话音一落,画舫之中立刻罩上一层寒气,彻骨的冷,冻得她回过神来,抬头望过去,只见欧阳离烟俊美的脸上轻冷无比,黑眸中的光芒犀利凌厉,如二月的冰刀,玉钩一怔,心里暗念一声大意,不敢再说什么,低头望向桌上的酒盎,好久,欧阳离烟的脸色才缓和一些,深邃的眸中掠过幽光,轻轻的叹息。
“采雪,本王不希望你以后再提到这件事,那院子是本王心中的痛。”
沙哑无奈的声音响起,好似一下子受到了打击,玉钩松了一口气,原来王爷是被说中伤心事了,自已还以为他怎么了,抬起头盈盈的安慰。
“王爷,别想多了,我只是随口问一下。”
“其实本王不想把她们关起来,可是她们会攻击人,只能把她们关起来,要不然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欧阳离烟解释了一下,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原来如此,”玉钩点点头,她知道有很多疯子会攻击人的,因为疯子没有意识,逮到人便往死里打,关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玉钩只为自已惹起了欧阳离烟的伤心事感到不安。
“王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来,再为本王弹一首吧,采雪还会弹什么呢?”
玉钩为自已刚才的事懊恼,这次真心想让欧阳离烟开心一点,便盈盈笑着起身:“那我就为王爷弹一首我最喜欢的歌,歌名叫《月光下的凤尾竹》”。
“月光下的凤尾竹?”欧阳离烟轻喃,这歌名倒别致,却是他不曾听过的,难道这苏采雪自已作的曲子不成,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些才华,他倒要看看这歌究竟怎么样:“好,王妃就给本王弹一首。”
“是,王爷,”玉钩回身走到琴架前,动作优雅的跪坐下来,素手抚琴,这月光下的凤尾竹是自已心血来潮用古琴弹奏过,别有一番韵味,琴音叮咚有声,如玉珠落盘,粒粒通圆饱满,铮铮声响,在湖面上激荡的响起,那些画舫上的人本来还在遗憾,只能听到一首曲子,此时一听这琴音又起,一时间画舫静止不动,只定定的听着这不同于先前婉约的琴声,此曲欢快愉悦。
玉钩的眸光穿透穿窗棂,落到湖波之上,清润悦耳的嗓音陡的响起,配合着指间的琴声,精灵鸟一样甜美的歌喉婉转而起。
“月光下的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
竹楼里的好姑娘,
光彩夺目像夜明珠。
听啊,多么深情的葫芦笙,
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
金孔雀般的好姑娘,
为什么不打开你的窗户?
月光下的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
竹楼里的好姑娘,
歌声甜润像果子露。
痴情的小伙子,
野藤啊莫缠缤榔树。
姑娘啊,她的心中已经属于人,
金孔雀啊要配金马鹿。
月光下的凤尾竹,
轻柔美丽像绿色的雾,
竹楼里的好姑娘,为谁敞门又开户。。。。。。。
第五十三章救人(二更)
诺大的湖堤之上,不管是画舫上的人,还是岸边的人全都呆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待到一曲终了,回过神来的人,拼命的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不断,源源的传进画舫,玉钩没想到竟然有人给自已鼓掌,抬眸望向湖上,只见那些画舫上和岸边的人都在给自已鼓掌,不由轻笑。
“这是你自已作的曲子吗?”
欧阳离烟目光变幻不定,探究的紧盯着玉钩,慢慢的清亮起来,淡淡的笑,柔声的询问玉钩,玉钩一怔,她哪里能作得了这样的曲子,只不过即兴拿来用了,可是此时说了只怕他也不懂,只默然无语,那欧阳离烟便认定了是她作的曲子,心内对她倒有一些赞赏,看来这女人倒不似那些寻常的草包女人。
“不错,采雪果然是才女,过来吧。”
“谢王爷的夸奖,”玉钩不卑不亢的开口,提起裙摆走了过去,画舫之中温馨浪漫,欧阳离烟退去一身的贵族之气,笑意溢在唇边,整个人柔软得就像一块上等的宝玉,令人怦然心动。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月津走进来靠近欧阳离烟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欧阳离烟的脸色陡的大变,眼神凶残冰冷,握紧了双手,青筋暴突,室内一下子冷萧下来,只听得他沉声开口。
“靠岸。”
“是,王爷,”月津恭声领命飞快的退了出去,吩咐船手把画舫靠到岸边去,玉钩一时不敢多言,等到欧阳离烟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才轻声的开口:“王爷,出什么事了?”
欧阳离烟抬眸,一刹那,漆黑的瞳眸中闪过痛苦和失落,令人心疼,玉钩只觉得自已的胸口一抽,很是不好受,原来他难受,自已已经会为他心疼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这感觉沉沉的压抑着她,明知道府里妻妾成群,明知道他看着的是她身上苏府的权贵,可是就在他一而再,再而三温柔疼宠她的时候,她竟然迷惑了。
欧阳离烟摇头,缓缓的开口:“本王有点事,呆会儿让侍卫送你回王府去。”
“好,”玉钩点头,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样一个霸气权贵的男子,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慌了,神色都变了,玉钩暗自猜测着,却什么也没说,画舫中一时静谧无声,直到靠了岸,月津的声音传进来。
“王爷,靠岸了。”
“好,”欧阳离烟的话音一落,整个人已迫不及待的拭身飞上岸,那身形犹如白鹭般优美,破空而出落到岸边的马匹之上,只留下冷凌的话:“送王妃回王府。”
“是,”月津恭声领命,另一个侍卫飞云紧随着欧阳离烟的身后而去,月津请了玉钩上岸,没了欧阳离烟的遮挡,玉钩生怕有熟人看到自已的样子,只能低垂下头,一小辑秀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光景,在众人的唏吁声中上了王府的辇车,方才松了一口气,那辇车已经离开了湖边,平稳的疾驶回王府。
这豪华的辇车中少了欧阳离烟修长的身影,便显得空旷宽大,玉钩斜躺在软榻上,轻抚着那长毛的毡毯,空气中留着龙涎香的味道,使得她安心的闭目养神。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惊了辇车上休息的玉钩,轻挑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僻静的街道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个孩子围住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婆子,那婆子无力的轻吟着,似乎快断气了,可那些顽劣的孩子竟然不放过她,有人用脚去踢她,有人用石子丢她,玉钩的心里生出一些不忍,朝外面唤了一声。
“停车。”
月津竖起手示意车队停下来,策马近前恭敬的开口请示:“王妃,何事?”
“有事,”玉钩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掀帘跳下辇车,径直的往那婆子走去,月津哑然,跃下俊马近跟上去,只见那些孩子一看到有人走过来,早一轰而散,玉钩也不理那些孩子,走到婆子的身边,蹲下身子望着她,只见她双眸里闪过绝望,无神的望着玉钩,唇角浮起愤恨,只见那手脚皆无力的垂下来,动都不能动一下,玉钩诧异的开口。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听到玉钩的称呼,不由得抬头打量了她两眼,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什么也不说,闭上眼睛,一直站在玉钩身后的月津,轻声的开口:“她的四肢筋脉俱断了,形同虚设。”
“啊,”玉钩惊叫,是谁如此的残忍,竟然忍心对一个年老的婆子下这么狠的重手啊,这老婆婆和什么人有仇啊,看她孤苦无依的躺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了,玉钩从小是孤儿,受到很多人的关爱,一向喜欢帮助弱小,此时哪里舍了这婆子独自离开,沉吟片刻,淡淡的开口。
“我要带她回府。”
玉钩的话引得那婆子陡的睁开眼望向她,愕然难以置信,可是月津却一口否定了,虽然他的心底有一些松动,但他是为了王妃好,王爷是不允许人进王府的。
“王妃,王爷不会同意的。”
“如果我坚持呢,不让她进王府,就让我和她一起留在外面吧,”玉钩的个性本就倔强,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她一定会去做,即使知道这可能遭到欧阳离烟的反对,但是让她看着可怜的婆婆死去,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月津呆住了,没想到王妃的心地如此善良,心不禁浮起一抹感动,王爷虽然喜欢轻霜姑娘,但希望他不要过份的伤害王妃,她是个好女人。
“王妃?”月津无力的唤了一声,沉思片刻,只得同意:“好吧,先带进王府再说吧。”
玉钩满意的点头,低头望着那一直望着她的婆子,柔柔的开口:“婆婆,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你的。”
那婆子眼里立刻滚落出晶亮的泪珠,什么话也不说,就在她绝望了等死的时候,老天竟然给她送来了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表示她在临死前可以解脱了,唇角浮起笑,微点了下头。
玉钩见婆婆点头同意了,立刻抬起头,吩咐月津:“找个马车过来,小心着些,她既然手脚被废了,一定很疼,回府后让太医给她诊治一下,即使不能动,也要让她少一些痛苦。”
“是,王妃,”月津领命,立刻吩咐侍卫去重新找了一辆马车过来,两个侍卫小心的把那婆子抬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王府去了。
风府。
风轻霜端坐在寝室的梳妆台前,轻轻的梳理着自已黑长光滑的乌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理着,寝室中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寂静无声,她在等待那个该来的人,她知道他会来,很快便会来了,唇角浮起微笑,望着镜中的自已,脸色有些苍白,看来先前的看到的事对她的刺激很大,一直以为自已可以很大方,直到今天,才明白她是不喜欢别的女人霸占他的,不单是那个新娶的王妃,那瑾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就算她嫁了过去,真的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心椎之痛吗?
忽然一阵风吹过,窗户打开,熟悉的气味充斥在房间里,他来了,心浮起一丝欢愉。
第五十四章偷情
风轻霜的身子陡的被搂进一具温热霸道的怀抱中,随之而来的是热切的喘息声,不等她有所动作,唇便被吻住了,狂热的吻着,辗转吸吮着,风轻霜手中的木质梳子滑落到地上去,她紧抱着他,积极的回应着他的吻,脑海中浮上先前他抱着那个女人的样子,不由得恼怒的推他,可是这男人像受到了刺激一样,根本不管不顾的,长臂一伸,她的整个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两个人很快落到那张床榻上,欧阳离烟紧压着风轻霜,动也不让她动一下,一双黑瞳阴骜的瞪她,唇角挂着寒凌凌的笑,唇浮下来,落到她的耳垂上,轻轻的撕咬着,这是她身上的敏感点,每一下都让她轻颤不已,再也没有了所谓的恼怒,整个人陷入了狂喜,伸出手紧搂着他,用力的吻他,有多少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她都要通通的抹掉。
寝室内响着热烈的喘息声,他大手一挥,纱帐落下,伸出手急切的剥掉两个人身上的束缚,温热的身子缠上那白玉娇躯,律动起来,床榻颤动不已,狂风般席卷了她整个感官,每一次都亨受不已,这男人她是不会放手了,因为她放不开手,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她都不会白白便宜了那些女人。
“烟,烟,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声音响在寝室中,磁性中带着浓烈的情潮,身子动得更厉害了,惹得床中人娇喘声声,香汗淋淋,整个人攀附着他的身子,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索要更多,而他是心甘情愿的给予她的。
“霜儿,相信我,这一次很快便会娶你进府的,到时候给本王生个儿子怎么样?”他的大掌轻握着她的浑圆,柔情蜜意的开口。
“好,我只生你的孩子,”她许诺,身子软得像棉花似的,瘫到床榻上,他也滑落到她的身边,搂着她静默无声,久久方才出声。
“刚才没弄疼你吧,本王听说你同意嫁了,所以很愤怒,霜儿不会怪本王吧,”欧阳离烟轻啄了下她的脸颊,惹得风轻霜娇笑不已,连连的摇头,伸出柔臂搂着他的精壮的腰肢。
“我不会怪烟的,先前看到你抱着那个女人,回来一气便同意嫁了,回头我让爹爹回了就是,烟不要放在心上了。”
欧阳离烟眸中跳着炽热的火花,笑着调侃/:“原来霜儿吃醋了,本王没想到你会在那岸上,不过你要相信本王,本王那样对她就是为了让你早日进府。”
“是,我相信烟,这个世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烟了,”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从他一听到消息便从那个女人身边赶到她这里,她便原谅他了,他还是她的烟啊,没有被别的女人诱惑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他的爱在自已的身上呢。
欧阳离烟宠溺的望着她,看她慢慢的睡熟的样子,想起了多年前,那时候,他就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鹿,遭人追杀,差点没死过去,而她适时的救回了他,两个人相处的了很长时间,心心相许,虽然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但他已经霸道的要把她锁在身边了,后来父皇派兵找回了他,两个人的距离却远了,他的正妃之位一直是为她留着的,谁知道父皇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赐婚,这才有了王府的那些疯女人。
望着她的小脸蛋,一滴泪竟从眼角滑落下来,不由让他心疼,伸出指腹细心的为她揩干,她一定很难过,每次都看着他娶别人,这次他一定要亲自迎娶她过府。
“霜儿,你在睡梦中都难受得哭了吗?这次本王一定会让你嫁到瑾王府的。”
欧阳离烟说完,小心的放开她的身子,穿起衣服,离开了寝室。
床榻上的人陡的睁开眼,笑意溢在唇边,却是一抹无力的苦笑,什么时候,爱情中惨杂了算计,这还是当初她要的无暇的爱吗?
瑾王府。
王妃带了一个残废的婆子回来,这消息像长了风似的在王府穿过,很多下人都惊讶于王妃的心善良,可是那些侍妾都很高兴,王府里有明规,不准随便把人领进王府来,这女人也太自不量力了,等着被王爷惩罚吧。
谁知道欧阳离烟听了月津的禀报,竟然纹丝未动,由着玉钩了,因为那个婆子四肢筋脉被挑,能有什么用处,王府不差她一口饭吃的,欧阳离烟还好心的吩咐月津让李太医去给那婆子诊治一下。
月津领命,看来今儿个王爷心情极好,王妃总算逃过了一劫,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李太医得了王爷的命过清院给婆婆诊治,四肢筋脉被挑,这根本无药可医,只能开些去淤化血的药,还有一些消炎的药,让她不疼痛,好受些罢了。
玉钩把婆婆安置在清院最僻静的一间房子里静养,并吩咐了小菊好好照顾她,小菊虽然心里不乐意,倒也没说什么,只有小蛮很不赞同。
“小姐,那婆子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你把她留在清院有什么用呢?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把她弄进王府里,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死。”
玉钩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望着小蛮,有时候她觉得小蛮太冷血了。
“以后死是因为我没能力保护她了,现在我有能力保护她,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过去吧。”
玉钩一怒,小蛮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脸色仍难看,身形一动,朝外面走去,玉钩也懒得理她,坐到梳妆台前,细心的拆下手上的发髻,拿掉珠钗,呆呆的望着镜中人,想起先前欧阳离烟难看的脸色,不由担忧起来,他没什么事吧,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因为他已经回来了,还吩咐李太医过来给婆婆治病,看来他冷漠的外表下,一颗心并不坏,玉钩傻傻的笑起来。
小菊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的开口。
“小姐,婆婆要见你。”
“喔,”玉钩回过神来,把长发梳顺,随意的扯出一根红丝带扰上,点了点头起身:“好吧,去看看,她好点了没有。”
“看不出来,那婆婆心思挺重的,李太医说一般人受到如此的对待,只怕早就死了,她竟然没事,即便疼得很,可仍然忍受着。”
小菊把情况和玉钩说了一遍。
玉钩点头,两个人一起往婆婆住的屋子走去,穿过长廊,一直往后走,有一单独的房子,是先前存放杂物的,此时拿来安置婆婆,因为她需要静养,而且她的样子有些碜人,玉钩怕她惊着别人,不如独立的呆在这小房子里的好。
木菲的门半开着,层子里飘出淡淡的苦药味,看来是刚服了药,玉钩推门走进去,示意小菊留在外面,她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小菊巴不得不进去呢,收拾了半天,才把那婆子身上收拾干净了,那怪味快把她呕心死,都是玉钩,做出这种事来,还让她来收拾,心里浅浅的抱怨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玉钩哪里知道小菊心里的想法,只顾着推门进去看望婆婆。
门上的响声惊动了床榻上的婆婆,她陡的睁开眼,那双眼睛锐利无比,好似两把出鞘的宝剑般凌寒,玉钩不禁奇怪起来,为什么婆婆的眼神如此厉害呢,而且是谁把她的筋脉挑了。
“婆婆?你找我。”
床榻上的女人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粗嘎的声音陡的响起,把玉钩吓了一跳:“婆婆,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是,”玉钩点头走了过去,顺势坐在床榻边,温柔的望着床榻上的人:“你说,婆婆。”
第五十五章 缠绵
那女人未言语,混厚的眸光紧盯着玉钩,慢慢的沉淀下来,以她的阅历可以衡量出玉钩是个心地和善的女子, 这样的女人最终总会受生活所累。=,而她和自己还算有缘,既然有缘,她总该谢她些什么,而保全住自己的衣脉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