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弃妃 (已完结)第25部分阅读
杀手弃妃 (已完结)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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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梅园的时候,玉钩的眼眸恨意陡生,周身的冷寒,咬着冷哼。
欧阳离烟,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当朝的太子,就算你是太子又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在意的东西一件件的剥夺掉。
瑾王府烫金的招牌已被摘掉,换上了太子府三个大字,朝中的文武百官络绎不绝,礼单一拨拨的呈送上来,整个太子府忙碌不已,人人脸上喜气洋洋,瑾王爷如愿当上了太子,他们这些人都鸡犬升天了,一跃成为人上婢了,怎不高兴呢,圣旨一下,欧阳离烟已接了封诏,府里的王妃和侍妾也都得了晋升,可是太子妃一位却空悬了下来,风轻霜这个太子妃首选人,竟然只得了一个侧妃之位,众目睽睽之下,风轻霜差点没昏过去,本来以为王爷成了太子,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就是国母,谁会想到,最后自己却成了侧妃,那么谁才有资格当太子妃呢,最后太子欧阳离烟却劝慰她,只要她生了儿子,立刻封她为太子妃,如果她不生儿子呢?风轻霜只觉得凄凉无比,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爱她的。
太子的书房内,镀金的金色坐榻上,欧阳离烟一身的明黄锦服,头上是明晃晃的九华冠,俊气逼人,正坐在龙榻上,一脸的冷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书房里另站着几个人,云千倾,月津和飞云,另外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将军府那个失踪了的苏天涵,原来他真的没有死,一缓过神来,便联系了太子,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查出杀害苏家的人,其他的事都放一边。
云千倾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态,望着欧阳离烟。
“太子,为什么把太子妃之位空悬下来,这个位置应该是王妃的啊?”
“难道太子另有安排?”月津疑惑的接口,望着欧阳离烟,自从上次云大人和他说过那一番话以后,太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这次更是离奇,本该是王妃的太子妃之位竟然空了下来,他一心想娶的风轻霜竟然只得了一个侧妃之位。
“本宫只是希望她能一举产下儿子,才能当得心安理得。”
欧阳离烟给出的解释,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一定要生下儿子才可以当太子妃吗?那当了太子妃也可以生男胎啊,不过这不关他们的事,这是太子的家事,只要那个风轻霜不气就成。
“太子,那无影楼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云千倾垂首禀明,他的话音一落,一直立在窗前不动的苏天阳陡的发出一声响,一拳打在墙上,那拳头立时流血了,整个人冷戾无比,周身的寒气,眸子充血,好似困兽般挣扎着,欧阳离烟叹息一声,淡然的开口。
“天涵,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苏采雪在宫中呢。”
苏天涵一怔,抬眸望着欧阳离烟,看他的神情不似说谎,雪儿在宫中干什么?
“她在宫里干什么?”苏天涵的话也是云千倾的话,苏采雪刚被皇上纳新妃,再加上皇后娘娘仙逝,大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所以听到苏采雪在宫中,不由得奇怪。
“她成了我父皇的妃子。”欧阳离烟心底凝成寒霜,这苏采雪是苏家最厉害的一个角色,幸好是女儿身,否则只怕就是一个祸害啊,比苏天涵和苏天阳精明的多了,只是如此精明的她,为何不给苏家人报仇呢,好似忘记了苏府的惨案,在宫里活得风声水响的好不快活,欧阳离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什么?”书房内的几个人都惊讶的叫了起来,苏家的女儿竟然入宫为妃了,她可是先前要嫁给太子的妃子,怎么又嫁给皇上了。
“她可是太子名分上的妃子,”云千倾吐着冷气,这不是乱套了吗?虽然大家都知道嫁入瑾王府的是玉钩,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啊,以为嫁进来的就是定国将军府的千金,现在如果再传出苏采雪成了皇上的妃子,那名声传出去多难听啊,只怕皇上一生的声誉都被毁了。
“皇上怎么能立她为妃呢?”苏天涵也不赞成,这妹妹才十八岁,皇上多大岁数了,她嫁入宫中能快乐吗?可是对于苏采雪倔强傲慢的个性,他是了解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她把事情跟父皇说了,父皇怜悯苏家一门全亡,原谅了她,所以纳她为妃,这天下人怎么会知道呢,最多知道宫中多了一个雪妃。”
欧阳离烟冷然的开口,这都成事实了,多说无益,而且他能登上太子之位,还多亏了那个女人呢?唇角浮起凉凉的冷笑。
“好了,你们派出人手,在京城各处打探,只要一有无影楼的消息,立刻过来禀报,”欧阳离烟闭上眼歪倒软榻上,这连日来的忙碌,他是累了的,心也很累,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上就是不想让霜儿登上太子妃之位,至于那个位置留给谁的,他也说不清楚,总之现在休息一会儿才是真的。
书房内的人一抱拳:“是,太子,”全都退了下去。
霜阁中,一向温婉可人的风轻霜,大发雷霆之怒,厅堂上的东西都被打碎了,欧阳离烟精心布置的古董玉器被扔到处都是,丫头婢子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是风轻霜的贴身丫头念慈也不敢出头,可又怕她伤着肚子里德孩子,小心的在旁边提醒着。
“霜妃娘娘,你小心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触到风轻霜的痛处了,她立刻停住手,用力的捶打着肚子里的孩子:“我还要他做什么,我要他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替他生孩子,当初的百般宠爱原来都是假的,早知道我还不如嫁给别人呢,为什么要嫁给他,一直等了他四年,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念慈一看她的样子,飞快的冲过去,一把抱住她:“霜妃娘娘,你别这样,奴婢看着难过,你还有奴婢呢,还有孩子呢,太子早晚还是会封你为太子妃的。”
风轻霜掷也掷了,打也打了,整个人累极了,伏在念慈的身上伤心的哭着,念慈扶着她坐到一边去,挥手吩咐厅上的丫头把东西收拾下去,不准到处乱嚼舌根子,若是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非割了舌头不可,大家立刻小心的点头,谁还敢多说什么,把东西收拾着退了出去。
花厅上,只有风轻霜轻轻的啜泣,还有陪着她的念慈,念慈抬头扫了一眼门外,小声的开口。
“小姐,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生下男胎了,否则你将来的日子不一定好过啊。”
风轻霜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望着念慈,无助的抓着她的手:“可是这生孩子也由不得我啊,我哪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啊,要是生了个女儿可怎么办?”
“你别急,我们可以这样办。”念慈贴着风轻霜的耳朵上轻声念叨了一句,风轻霜受惊吓的抬眸,连连的摇头,用手抚着自己的小腹:“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孩子,怎么能把她送出去呢,不行,我不同意。”
“我没有说肯定送啊,如果这是个男胎,我们根本不用想,总之要做二手准备啊,难道小姐真的准备做个侧妃了,不想当太子妃吗?”
念慈的话音一落,风轻霜的脸色难看至极,太子妃的位置她怎么能让别的女人坐呢,那她肯定要疯了,看着那本该是自己的位置坐着别的女人,她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的。
“好,念慈,你去办,一定要办得妥妥帖帖的,念慈,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这时候风轻霜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完全没有主张了,哀求着抓住念慈,念慈是她的丫头,怎么会不帮她,只有主子好了,她才会好,如果主子成了太子妃,她就是太子府里的半个主子,她怎能不帮她呢。
“好,你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妥帖帖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念慈拍了拍风轻霜的手,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伟大,一向眼高于顶的小姐也有求着自己的时候了,看来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念慈笑着走出去,花厅里,风轻霜孤零零的蜷缩在软榻上,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再轻念,宝宝,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子,娘不想和你分开啊,你一定要是个男孩子啊。
梅院中,几个人都很高兴,因为找到了联络点,就找到那些没死的人了,即便暂时没钱重建无影楼,先查探一下还有多少弟兄们活着,要保住这些剩下的人脉,要不然时间长了,这些人四下分散了,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明天,我们一起去春来饭庄,”玉钩沉稳的开口,海棠一听,不太赞同,楼主是很等重要的身份,怎么能露脸呢,若是落到朝廷的手里,只怕凶多吉少,何况那欧阳离烟还在四处找她,她出面的风险可大多了。
“楼主,就让我和娘去吧。你别去了。”
玉钩摇头,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贪生怕死呢,什么时候都让师姐出面怎么行,何况现在她已经不是之前柔弱的玉钩了,她身怀绝艺,还怕欧阳离烟不成,如果单打独斗,那欧阳离烟也未必胜出她多少,所以她不需要怕他。
“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给银月带来任何麻烦,这里早晚会有人察觉的,到时候银月就会有麻烦了,明天五更天,守在外面的敌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出去。”
玉钩沉着的命令,海棠和云凤没说什么,玉钩说的确实是个理,不能总躲在这里,要是被人察觉,会为银月惹来麻烦的,人家好心收留她们,千万不能惹出事来。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几个人说话,便早早的收拾着睡了,第二天天未亮,隐暗不明的时候,三个人带着小蛮从梅园最偏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梅院。
银月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顿时焦急不已,立刻吩咐人暗中查探她们几个人的下落,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寻找她们,她们竟然出去了,这有多大的风险啊,越想越恐慌,一跃上马,亲自出去找人。
而玉钩和云凤她们几个女子,此时已化身为男子,一身玄衣,手摇折扇,完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和仆从,风流倜傥,引得大街上很多女人张望,不时的发出赞叹声,玉钩也懒得理那些花痴女人,抬首和云凤她们进了春来饭庄。
春来饭庄店铺并不大,只有两间门脸儿,但装潢的很精致,有很多人吃饭,玉钩和云凤一走进饭庄,掌柜的抬眸看到云凤的影子,立刻笑意盎然的引上来:“客官要用膳吗?”
云凤上前一步点头,爽朗的开口:“二楼有雅间吗?”
“有,有,”掌柜的点头,朝里面忙碌的小二叫了一声:“过来把人领到二楼的雅间里去。”
“是,掌柜的,”小儿不敢怠慢,殷情的把人往二楼上领,这几个客官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不知背后有什么样的硬台,所以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四个人进了二楼的雅间,临街而居,视野很好,把街面和楼下的动静一览无遗,小二上了茶水,下去准备膳食。
雅间里,玉钩压低声音,沉着的问云凤:“师姐,这掌柜的可靠吗?”
“我试探过了,他们挺可靠的,是师傅特意栽培的人,知道师傅的事情,很气愤,想帮助师傅报仇,重建无影楼。”
云凤小心的把情况禀报给玉钩,玉钩点了一下头,目光移到楼下,在一处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斗篷的男子,先前她就注意他了,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喝茶,也不叫东西吃,很是诡异。
“怎么了?”海棠看玉钩神色不定,奇怪的开口,顺着视线往外看,便看到那个黑衣人,抬眸望向自个的娘亲,几个人同时注意到了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小蛮也探头望过去,只一眼,她便低喃。
“那个人好像二少爷啊。”
“苏天阳,”玉钩挑眉,苏府的二公子苏天阳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不会是小蛮看错了吧,抬眸望过去,那个人已经站起了身,放下一小绽银子转身拿起剑往外走,忽然抬起头望向二楼她们这一间,门前轻风扬起撩动他的薄纱,玉钩细看过去,竟真的很像苏天阳,不由得出声。
“我下去看看,你们呆在这里。”
云凤想阻止都来不及,玉钩身形一闪已离开了雅间,小蛮在她的身后叫了一声:“主子,你把他带回来吧。”
玉钩神速的出了春来饭庄,奔到大街上,可是街上人头攒同,哪里还有苏天阳的影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春来饭庄,还戴着斗篷,难道他知道春来饭庄是无影楼的暗哨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报官呢,因为在外面传言,是无影楼的人灭了苏家啊,玉钩想得入神,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的身边,身形一转,先前看到的黑衣人立在面前,黑纱遮面,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玉钩。”
这一声唤倒让玉钩听出他是何人,果然是苏天阳,他搞成这副样子敢什么,是无影楼的人灭了苏家,坦白说是苏采雪灭了苏家,所以他是受害者,怎么反而神神秘秘的,好像贼一样。
“苏天阳,你干什么?”
玉钩叫起来,知道是他,她放松了警戒,小声的询问,苏天阳一伸手拉着她往另一边的小巷子闪去,轻喃了一句:“回头再说。”
玉钩一脸的莫名其妙,两个人很快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空荡荡的巷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苏天阳拿掉头上的斗篷,露出英俊的五官,一脸凝重,眼瞳是深深的伤痛,玉钩知道他心里的痛苦,苏家一百多口人被杀,身为苏家人,他怎能不伤心难过呢,可是这都是苏采雪整出来的,玉钩伸出手想安慰他,他曾经帮助过她,在她受伤的时候,给她送药,有时候逗她笑,这些她都还记得。
可是苏天阳的脸色陡的变了,凌寒萧杀,玉钩的手还没靠到他的身上,身子一麻,动弹不得,一脸的难以置信,紧盯着苏天阳。
“你干什么?”
“玉钩,你还要装吗?我已经查出你就是无影楼的楼主,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呢,竟然让无影楼的人灭了苏家一百多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天阳痛苦的楸自己的头发,眼神赤红嗜血,阴森森的叫着。
玉钩眼神陡的冷下来,她为什么总要栽在男人的手里呢,如果她注意,这苏天阳根本得不了手,自己的一时大意,再次把自己陷入了绝境。
“你这个混蛋,我没有派人杀苏府的人,苏府的人是苏采雪派人杀的。”
玉钩的话音一落,那苏天阳备受刺激,银光一闪,宝剑架到玉钩的脖子,冷戾憎恨的开口:“你杀了人,还敢赖采雪,这一石二鸟之计可真好啊,玉钩,你好狠的心,就算苏采雪逼你代嫁,你受了苦受了委屈,你可以找苏采雪报仇,你为什么不放过苏家一百多口人呢。”
玉钩抽气,冷睨着这个男人,脖颈上传来的痛楚,提醒她,脖子上流血了。
“苏天阳,既然你不相信,那么要杀就杀吧。”
玉钩说完,无畏的一闭眼,等着苏天阳的剑,现在说什么都无益了,只怪自己识人不清,才会把自己一再的陷入绝境,如果此次有幸不死,她不会再相信别人了,谁都不信,男人太可怕了。
苏天阳看着她无所畏惧的脸,那般的明净,自从她代嫁到瑾王府后,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是她了,可是没想到她恨苏家的人,还练成了武功,成了无影楼的楼主,一夜之间屠杀了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命,这等辛辣的手段,真是太可怕了,手劲一压,玉钩脖颈上的血溢涌出来,苏天阳心抽得很疼,沉沉缓慢的开口。
“告诉我,我爹娘临死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苏天阳,你个混蛋,我说过没有杀苏府的人,是你妹妹苏采雪杀的,你知道她的武功是从哪里来的,她是无影楼楼主葵花婆婆的弟子,她为了夺得无影楼,挑断了婆婆的手筋和脚筋,自己做了无影楼楼主,可是婆婆没有死,被我救了,她教了我武功,我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决定帮她夺回无影楼,就是这样你懂了吗?”
玉钩吼叫完,冷睇着苏天阳,可那男人竟笑了,完全的不相信,讥讽的望着玉钩。
“玉钩,我从来不知道你编故事的能力如此厉害,真是佩服啊,我妹妹竟成了无影楼葵花婆婆的弟子,那么你说,现在她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啊?你这个混蛋,不相信我拉到,快点动手,我要早死早超生,自从穿到这里来,我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这里的人都是变态。”玉钩狠狠的开口,也不管苏天阳听得懂听不懂,反正她不想说了。
苏天阳看她如此决绝认真,倒有些犹豫了,她脖颈处的血刺激到他了,心疼不已,可是一想到苏府的一百多口人命,心里的恨又那么浓烈,快把他折磨死了,最后一咬牙,狠厉的开口。
“我就信你一次,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我的身边,我要找到苏采雪和你对峙。”
苏天阳冷冷的开口,玉钩飞快的睁开眼,她没想到苏天阳竟然愿意暂时放过她,如此说来她倒不用死了,不过别指望她会感激他,从此后她再不会轻易的感激一个人。
“随便你。”
玉钩爱理不理的,苏天阳也不生气,一伸手一粒药丸滑进玉钩的嘴里,他一运力那药丸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玉钩阴沉着脸,她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这是一颗毒药,你放心,我身上有解药,如果真的不是你杀的苏家人,我会给你解掉的,”苏天阳说完解了玉钩身上的|岤道,玉钩飞快的跑到墙边大吐特吐,希望能把药丸吐出来,可惜根本没用,那药丸入喉即化,玉钩抬起头,苏天阳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的望着她,他还是那个最初关心她的苏天阳吗?仇恨蒙住了他的眼,黑了他的心智吧,她还要和他客气什么呢?身形一闪,飞快的朝苏天阳击去,无影手一般人是抵挡不住的,就是苏天阳,能力也没有那么深厚,此时玉钩只想杀了他,竟然敢惹她,可是手还没有击出去,胸口像有万千的小针刺着她,疼痛难忍,那苏天阳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毒叫天竺化骨丹,如果你强行运力的话,它的药性会摧毁你的骨头,慢慢的融化掉,那钻心的痛苦会让你痛不欲生的,所以你还是安分些吧。”
苏天阳说完,一伸手提起玉钩的身子,大踏步的往外走去,巷子的尽头停着一匹马,苏天阳拎着她翻身上了马,策马狂奔。
玉钩恨得牙痒痒的,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才强行运功的痛苦还保留在体内,难道她真的必须跟这个男人一起去找苏采雪,谁又知道苏采雪在什么地方,难道一日找不到她,她都必须忍受这种痛苦吗?
“苏天阳,你个混蛋,我诅咒你全家,诅咒你家祖宗十八代,难怪被杀,都是因为心太黑了。”
玉钩口无遮拦的怒骂,苏天阳陡的一拉缰绳,停住了马,冷冷的望着缩在他胸前的玉钩,慢慢的开口:“我不介意阻住你的一张臭嘴,你知道男人阻住女人通常用什么方法吗?”
玉钩一愣,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抬头看到他幽暗不明的眼神时,陡的明白他想干什么?飞快的捂住自己的嘴:“你休想。”
苏天阳冷然的一笑,再拉策绳狂奔而行,现在他没兴趣碰她,首要的事请就是找到苏采雪,如果真的是苏采雪杀了苏家的人,他不会放过她,一定会亲手斩了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家人。
一处僻静的林子,一辆马车停靠着,远处马蹄声响过,眨眼到了马车跟前,咻的一声停住了,马上的人恭敬的抱拳。
“爷,已经查到了她们的下落了,好像在春来饭庄里。”
“嗯,那就好,去吧,”马车里响起清冷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的忧虑,那手下不敢多言,一拉缰绳飞快的离开林子,马车里的男子冷然的声音响起。
“黄风,去春来饭庄。”
“是,爷,”驾车的人面无表情的应声,一抖绳索,马车疾驶着离开林子,直奔闹市区而去。
春来饭庄里,客人进进出出,掌柜的招呼着客人,只是眸底闪烁不定的暗芒,二楼的雅间里,三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一脸的焦急,不时有细声飞出来。
“娘,这可怎么办?楼主到现在还没回来?”
“恐怕楼主出事了,一定是那苏二公子查出楼主真实身份,把她带走了。”云凤心急如焚,如果楼主出事了,这无影楼只怕真的毁了,师傅一生的心血真的白费了,到时候也没脸去见师傅了。
“楼主武功这么高强,怎么可能会被苏天阳带走呢?”
海棠不相信,说不定楼主遇到了别的事情,她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可是一边的小蛮却脸色苍白,好久才出声:“她一定被二公子带走了,因为二公子以前很喜欢主子,对她是极好的,她一定大意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二公子会动手吧。”
小蛮的话音一落,云凤和海棠的心情沉甸甸的,看来真的被苏天阳带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两个人心急得不得了,可又无计可施,这时候雅间的门响了一下,云凤沉声冷喝。
“谁?”
“我,”门外响起店小二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客官,有人要见你们呢?”
云凤和海棠面面相觑,什么人要见她们啊,此时她们的装扮可不是先前的模样,竟然有人说要见她们,只怕不安什么好心啊,当下提高警惕,一挥手示意小蛮去开门,她们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公然到这里来找人,小蛮有些害怕,但仍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立着的是一脸笑意的小二,也没别的人,云凤松了一口气,淡然的问。
“谁要见我们。”
店小二往旁边一让,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脸上的银色面具,暗芒闪过,那漆黑的瞳孔幽暗无比,像古潭般深不可测,缓缓的走进来,抬眸扫视了一圈,淡然的开口。
“她呢?”
云凤和海棠看到来人,才算放下心来,立刻挥手示意店小二先下去,等到店小二走了,小蛮关上门,云凤才心情沉痛的开口:“刚才楼主看到有个人很像苏天阳,就追出去了,可是都出去半天了,还是没有回来,我们猜测着,她一定被苏天阳带走了,苏天阳说不定知道了玉钩的身份,所以以为苏家的人是她杀的。”
“苏天阳?”银月的眼神陡的凌寒嗜血,凉薄的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周身罩上冰霜,淡然的开口:“你们回梅园去吧,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第六十七章 决战
银月说完一甩手离开了雅间,云凤和海棠望了一眼,叹气,眼下楼主不见了,她们就算有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没有用啊,现在只能等楼主了,等她回来再作打算吧。
夕阳荒凉的照在一间破庙上,墙壁斑驳,门前杂草丛生,野藤爬满了断壁残垣。
这样破旧不堪的地方,此时竟从里面传来了细细的说话声。
“苏天阳,你个混蛋,难不成我们今天晚上还住这种地方?”玉钩气恼的怒骂,想不透这男人为什么专捡荒郊野外的住,他是定国将军府的人,只要他出面,皇上不会亏待他的,为什么他搞得像个小人一样。
“这里怎么了?难道还怕委屈了你,我都不嫌,你嫌什么?别忘了自个的身份!”苏天阳掉头打量了一眼周遭,鄙夷的瞪了玉钩一眼,只有一屋遮身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的,她只不过是个小丫头的出身,而他可是将军府的公子,从小金尊玉贵的日子,他都没叫她倒叫喊。
“苏天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将军府的公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找人,你只要禀明皇上就行了,何苦受这份罪?”
玉钩是真的想不明白,她不知道苏天阳怎么想的,这两三日来,她们白天在京城转悠,找人打探情况,晚上就睡到这荒郊野外来,何苦来着。
“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会不知道,现在有好多人在找你,如果被他们找到你,我还杀得了你吗?你是不是想让他们保护你不被杀啊。”
苏天阳俊朗的脸上布着气氛,一双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冷光,阴森森的瞪着玉钩,玉钩一头雾水,谁会找她啊,还保她不死,她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饿了。”玉钩不想理他,大声的嚷嚷,想到苏天阳给她下的毒,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如果孩子有什么事,她不会放过他,眼神阴鹜无比,狠瞪着他,紧咬着下唇。
“苏天阳,我劝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有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天阳一扬手,一袋馒头扔到玉钩的手边,也不去理会她,自顾拿出包子吃起来,吃完倒头就睡,不久就发出了鼾声,玉钩怔怔的站起身,走到苏天阳的身边,望着他全然放心样子,心里凉意一起,手一勾准备结果了他,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终究下不了手,又走回原来的位置,苏天阳讥讽的声音冒出来。
“你怎么不杀了我,我随时等着,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我也甘愿了,看来你还是怕死啊。”
玉钩咬紧唇,血色溢出来,脸色冷得可怕,如果不是孩子,她会杀了他,然后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一伸手拿过脚边的包子吃了起来,理也不理那个男人。
夜风凄凉,月牙如钩,惨淡的暗芒穿透残壁断檐,照射到庙中,庙中人了无睡意,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月亮,一声一声的叹息幽幽如暗夜中的鬼魂。
“还不睡?”苏天阳冷哼,翻了个身,他知道她一直没有睡,这个女人不知道想什么了,从傍晚的时候便有些烦躁不安,想询问一下,又觉得那样对她太过于仁慈了,苏府的一百多口人命很可能是她杀的,他和她可是仇人。
“有人来了?”玉钩淡然的开口,苏天阳一惊,竖起耳朵细听,果然有人来了,还来了不少人,此时落到破庙的屋顶上,从那几不可闻的轻盈中,可感应出来人都是绝顶的高手,眼神不由得黯然,难道是有人找来了,想救走她吗?痴心妄想,就是死他也要拉着她,为苏家的一百多口人报仇。
苏天阳身形一动,落到玉钩的身边,宝剑已抵住玉钩的脖子,玉钩猛翻白眼,这男人和别人的反应还真不一样,来人不对付,竟然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什么人?出来。”
他一声喝,只见从那残破的墙洞中飘然而下十几个黑衣人,落地无声,可见他们功力深厚,今晚只怕他们是在劫难逃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来者何意,玉钩暗自猜测着,抬眸狠瞪了苏天阳一眼,这男人还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呢,也不知道问问人家想干什么,玉钩无奈的开口。
“你们干什么的?”
苏天阳回过神来,周身的怒意,冷冷的开口:“是啊,你们想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庙来?”
他们的话完,也不见黑衣人说话,只见十几个黑衣人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最后面走出一个绝美的男人,一头卷发,妖娆万千的披散在肩上,头上的皇冠耀眼华贵,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一眯望着苏天阳和玉钩。
“楼夜欢?”
玉钩的眼神陡的暗沉下去,这男人还敢出现,他想干什么,当初若不是他和欧阳离烟他们打赌,她会吃那等苦吗?这些帐她都一一记着呢,唇角浮起凉如水的冷笑。
“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你,你怎么不回西鲁去?”
楼夜欢看着玉钩眼中的恨意,唇角浮起一抹苦笑,他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的,一直隐在东晋,暗中查探她的消息,知道她遇到麻烦了,所以想带她离开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会把她带到西鲁去,她恨他,他会慢慢的化解掉她的恨的。
“放了她,我可以饶过你。”
楼夜欢直截了当的开口,一扬锦袍,冷指着苏天阳,苏天阳他是认识的,定国将军府的二公子,平时也有见面,没想到竟在这种时候碰上,不管他与玉钩有什么恩怨,今晚他一定要把人带走。
“你做梦,如果你们敢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苏天阳狠狠的开口,长剑压下去一点,玉钩疼得蹙眉,但相较于楼夜欢,她宁愿死也不想让他救所以眼神很冷:“我情愿死,也不想让你救,如果当初不是你们拿一个女人的清白来赌,我会受到这等的屈辱吗?”玉钩恨恨的责问,那欧阳离烟最多用一条毒蛇逼她,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招数,但是好过她一直被他欺骗,到头来成了一场笑话,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孩子,这一切她都记在心里,她恨他们。
“玉钩,我不知道你?”楼夜欢无法接口说下去,但玉钩的冷视让他很难过,痛楚浮上心头,玉钩看他的样子,心里升起快意,越发笑得猖狂:“你想说如果知道是我,就不开玩笑了,可是你们这样做,是置任何一个女人于不顾,为什么那样残忍呢?你走吧。”
玉钩往后一退,苏天阳的身子贴着她往后退,剑锋移了一点,脸色和缓了一些,听到她说情愿被杀死也不想跟那个男人走,心里竟然感到一丝暖暖的,这是苏府的人被杀后,唯一一次他的心有点热。
可是楼夜欢哪里容得了她的拒绝,他既然出手了,就不会空手而回,唇角浮起志得意满的笑,沉声一挥手。
“给我把这个男人拿下,不许伤了玉钩。”
他的话音一落,十几个黑衣人飞快的攻上来,剑气凌厉,卷出层层叠叠的剑花击向苏天阳,苏天阳在一怔之下,用力的推开玉钩,回身应付那些黑衣人,玉钩被他的力道一推,跌落到一边去,那楼夜欢纵身而下,飞快的拉起她的身子,关切的开口。
“你没事吧?”
玉钩抬起脸,月光下,她的脸发出惨白的暗芒,黑瞳凌寒的射向他,冷冰冰的开口:“拿开你的手,我讨厌你。”
楼夜欢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很疼,但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人,一伸手提起她的身子纵身离开破庙,远远的话音落下:“放过他吧。”
他们的目的只是把人带走,并不是想杀了苏天阳,对于苏府一百多口人被杀,他也是很同情的,不过他相信杀苏家的另有其人,绝对不会是玉钩。
十几个黑衣人得到主子的意思,飞快的收手离开破庙,破庙里一下子寂静无声,到处凌乱不堪,苏天阳望着那失去人影的夜空,唇色一片苍白,喃喃的低语,你们会害死她的,你们会害死她的,那天竺化骨丹不是寻常之物,是他专门到天竺请那里的高僧秘制的,除了他的解药,没有人可以解她身上的毒,如果苏府的人不是她杀的,他就害了她了,苏天阳脸色一片苍白,唇角一抹血迹夜色中他的脸就像鬼一样恐怖。
夜风陡的卷起,落叶飘飞,他动也不动一下,连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管是谁来了,唇角浮起凄惨的笑。
只见银色的光芒闪过,来人一身玄衣,乌丝随意的用丝带拢起,虽然脸上罩着面具,可那周身的毓秀雅致让人移不开视线,月色下飘逸得就像一缕轻风,干净清透,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清香,寒气笼罩着整座破庙,杀气顿起,冷硬的声音响起来。
“苏天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她。”
苏天阳的身子一怔,没想到他还是来了,他劫了玉钩,一直以来躲着的正是他,他是他的主子,玉钩是他在意的人,可是他不能放过害苏府的人,才会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的,谁知道人会被楼夜欢劫走。
“属下该死,请主子赐属下一死!”他直挺挺的跪着,动也不动一下,此时唯求一死,如果主子知道她被人劫走了,一定会杀了他的,到时候还不是一死,倒不如死得干脆点。
银月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破庙,没看到她的身影,内心陡的一沉,凉薄的冷意浮上手心,森寒的开口。
“她呢?”
“被楼夜欢劫走了,他好像想带她回西鲁去。”这时候苏天阳一丝儿也不敢隐瞒,眼下只有主子才有可能阻止住楼夜欢带她离开东晋国,他不怕自己死,只求她别死了,如果她杀了苏府的人,倒也死有余辜,如果她没有杀苏府的人,那他就是罪魁祸首了。
苏天阳的话音一落,银月的周身陡的阴骜得如寒冰,彻骨的冷,他的手带着一股强劲的旋风按上他的脑门,快速狠辣,此时只要他稍一用力,苏天阳便可命丧九泉。
“可恶的东西,你为什么擅自把她劫走?”
“她杀了苏府一百多口人命,所以我要杀了她替苏家的人报仇!”苏天阳坦然的开口,死就死,反正他不能为苏家的人报仇,唯有一死谢罪。
银月掌风陡的一搜,一掌击向苏天阳的前胸,撒旦一样狂魅的声音响起:“荒唐,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杀了苏府的一百多口人命。”
苏天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受重创,身形飞了出去,落到远处的草堆上,痛苦的挣扎着,此时心里的痛比身体上的痛要强一百倍,抬眸望着那雪白的身影飘然而去,慌忙开口。
“主子?”
银月停住了步子,却未说话,苏天阳强撑着开口:“主子,一定要找到她,她被我下毒了,这是解药,如果十天内不服解药,她就会化骨成灰的。”
苏天阳摸索着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瓷瓶,银月的身形一闪,瓷瓶已落到手里,想到他所做的事,手掌一扬,霸气凌寒的劲道席卷而至,却在最后一刻收住手,身形一闪离开了破庙。
苏天阳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他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她没事。
银月几乎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玉钩的下落,她就好像失踪了一样,一向冷静自恃的银月几乎疯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绝不会独活的,他活着的快乐就是希望她快乐,她开心,但是现在她失踪了,被那个楼夜欢藏起来了,他知道楼夜欢没有出城,也知道京城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找她,所以他要抢在那个人之前动手保住她,他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的手下黄风见主子焦急得快疯了,忍不住提醒他。
“主子,我们只要守住城门就行了,那楼夜欢再厉害他也得出城不是吗?他一定会带着玉姑娘回西鲁国,那么我们在城门外拦下他们。”
银月的身子一震,清醒了很多,他一向冷静自恃,只有在碰到她的事情才会如此自乱阵脚,不由得苦笑,想到她私自离开梅园,害得自己隐入苦境,找到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打她一顿屁股才能消气。
“好,我们就守株待兔,我相信楼夜欢这两天一定会离开京城的。”
“是,主子。”两匹骏马扬蹄狂奔,往城门奔去。
晨雾迷蒙,细雨如烟,缭缭绕绕的笼罩着整座京城,雨打翠叶,香花纷飞,飞燕踢着红色的花瓣,在画梁雕栋的白玉石阶上洒下一层,榆钱在风中纷纷落下,轻风拂过,那薄薄的雾气透人心扉。
大街寂渺无人烟,一辆豪华的马车,在细雨霏霏中穿行而过,水花四溅,穿透帘幕重重而来。
城门口立查哨的人明显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