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皇妃是只狼:凤点江山第1部分阅读
杀手皇妃是只狼:凤点江山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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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你先激|情,我再出手【楔子1】
国,华盛顿,布罗尔伦大酒店,57层。
初晨已烈至午后娇阳,有白裙女子慵懒地从卧床上爬起,抻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爬到窗前。
一挺俄罗斯vsk94型狙击步枪还架在那里,有劲风自窗子嵌开的一丝微小缝隙直灌进来,吹起呼呼声响。
卿如意探身向前,一只眼凑至步枪的高倍视镜。
五百米之外的那个房间,薄巧的珠纱帘后,是一对儿裸呈相缠的爱侣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彼此的爱意。
她能看得清那女子因欢愉而湛露的汗滴,还有男人一脸的舒爽,一起一伏,她似乎可以听得到那声声痴吟。
“有没有搞错!”卿如意很无奈,下巴垫在枪把上犹自呢喃:“我实在是太仁慈了!”边说着边以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姿势,顺着步枪对准了目标点——“马上就要取你的脑袋,居然还要留时间给你做完人生最后一次活塞运动!世界杀手协会真的要颁个奖章给我啦!”
说话间,如意开始活动自己的手指。
“可是你也太久了点!从早晨到中午,我都睡了一觉,你们还在继续,真是令人佩服!”
随着指关节“咯噔”两声响过,明媚的眼又向视镜凑去。
但瞧见那被目标人物拥在怀里的女子正绷直脚背完成了又一轮四射的高嘲,如意再不多等!
灵巧的食指直勾扳机,几乎不用过多瞄准,一颗子弹便透过消声器直飞出去。
她再不往那处多看一眼,关窗、收枪,然后重新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好吧!她承认,做为一名十年间从未失手过的职业杀手,她卿如意是有点儿……太懒了。
没听说过哪个杀手在任务执行过程中还能先睡一觉,也没听说哪个杀手在任务执行结束之后还能再睡一觉!
可这就是卿如意,有一点点懒,有一点点调皮,有一点点嚣张,也有一点点自负。
第1卷 杀手皇妃日记 【楔子2】
从霸主的国,再到第三世界国家,她的名字早就被关押在最高一级的机要档案中,被列为绝对危险的人物。
之所以危险,除去她精准无敌的枪法和一年至少5单任务又从未失过手的纪录之外,最重要的,是10年间,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样貌、年龄包括性别等相关资料。
仅凭着卿如意这个名字来断定她该是个女的,但也有人说,名字是真是假都不见得,何以断定男女呢!
……
一夜好梦,次日清晨醒来时,纽约的电视台已经开始报导有关某位大人物被枪杀事件。
她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之态,穿衣、拢发、化妆,而后提起行李悠然而走。
酒店大堂经理还在冲着这位纯美的中国女子大献殷勤时,却不知道,那起轰动美洲的枪杀案原凶,正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
……
往美西部布吉小镇开去的b停在路边,刚下车来的卿如意被小道旁边一个卖旧书的亭子吸引而去。
满目的英文老书中,歪歪扭扭地挤着一本藏蓝色封皮、轻翻开去却是写着古老的中国繁体文字的抄本。
恍惚而来的喜爱让如意当即掏钱买走,回家翻看时,只觉那抄本纸张虽过于老旧,却厚重感十足,拿在手中沉淀淀的,竟还隐透着墨香。
所谓抄本,便是那纸张上的字并非活字印刷。
这本是工整的瘦金小楷,是由人一字一划亲手以毛书成,横竖撇捺间皆有一种特殊的韵味。
轻轻一页翻过,但见那书页上所载竟是一个个她并不所知的古代王朝。
半页读过,困意来袭。
卿如意用力敲头,却怎也赶不出匆匆而来的瞌睡。
无奈扭腕将那古书放于床边角柜,拿放时不小心脱手,原来那古书竟还有层外皮在外裹着。
而今书皮滑落,她隐约瞧见那里面同样藏蓝的封面上,几个大字工整而书——
杀手皇妃日记!
第2卷 八名裸艳舞姬
香肴美酒夜光杯,颁赐群臣品其味。金鼎烹羊添肉桂,美人轻衫舞纷飞!
大荒历,姜国,元康二十一年,除夕。
姜国的除夕有两个意义,其一是过年,其二,便是姜皇生日。
元康二十岁继位,迄今而止,已在皇位上坐到了第二十一个年头。
他本不是个挥霍无度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只是姜国传到他这一代时,已经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拯救得了。
他用了二十一年时间在朝政上,可是已经糜烂得根深蒂固的国家任他如何力挽狂澜,都无济于事。
终于,在元康二十一年的除夕,他放弃了。
这一晚,国库倾囊而出,据说就连最后一颗夜明珠都拿出去换了钱。
然后那些钱变成了美酒佳宴,变成了歌舞杂耍,变成了一声声“赏”,也变成炫了满天的璀璨烟花,奢靡到了极至!
透过那漫天华彩,在下面舞着的,是八名酥魅入骨的舞姬。
那是孟国的礼物,是那个每天都窥视姜国如囊中猎物的孟国送给姜皇的生日礼物。
明知是细作,明知是安插在枕边只为监视他的女人!姜皇不想收,却也不能不收!
如今的姜国,已经没有半点能力去跟全大荒国土最大、国力也蒸蒸日上的孟国抗衡。
人家动动手指,都有可能让他姜国山崩地裂。
砰!
哗!
又是一支巨大的烟花直冲上天,满满的一朵牡丹娇艳地映在当空,衬得下方那八名正踏着覆地的薄雪翩翩起舞的魅姬们更加妖娆。
元康哈哈大笑,举着溢满美酒的夜光杯跌撞冲入舞群,那些本是散成一线的舞姬马上围拢过来。
曼妙腰身如灵蛇般蜿蜒扭动,八人围成的圆圈越簇越小,裹肤的薄纱随风而起,元康看到,那些舞姬竟是连底衣都没穿。
第2卷 八女燃情,np诱惑
纱一起,看到的就不仅仅是玲珑身段,还有那白皙肌肤上隆起的圆润,以及那圆润上含苞待放的蓓蕾。
元康深吸口气,一仰头将杯中之酒尽饮而下。
随即夜光杯抛甩出去,于飘着轻雪闪着烟火的空中划开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而后“啪”地一声落地,清脆而碎。
舞姬们扭得更欢,其中一人紧紧贴向元康时,见他也伸手过来,便欢颜而笑,索性单腿抬起往他腰间盘去。
那腿一起,衣裙随之向上而滑,整条光洁美腿尽露,真空的内层大胆展现,腿间密林敞着幽径直迎向元康的视线,一开一合,赤裸裸的极至诱惑。
她的大胆引得旁人也不甘示弱,舞姬们完全忘记了这是一场除夕欢宴,完全忘记了还有皇妃贵人臣工和家眷在场。
在她们眼里,就只有眼前这个代表着一个已经没落且即将走向死亡皇权的男人。
还有她们的任务——成为他的女人!监视他!看管他!
魅舞渐渐变了味道,有人抓着元康的手撕向自己的衣衫,有人高挺香胸紧贴向元康脊背,有人吐着芳舌在他颈间不住索吻。
更有人跪卧在地,一只纤柔的手顺着皇袍直向上探,先触及软,再感其硬。
待那坚挺绷到极限,挑逗的指尖竟又向最顶端划去。
元康“嘶”地一声倒吸口冷气,而后便又下意思地吼出呻吟。
围观众妃臣看不下去,一时间议论纷起。
女子皆别过头去,男人们则斥着太监赶紧上前劝阻。
可惜,哪还劝得住。
待大太监走至舞场中央时,元康正被那身下的一握一划掀得呼喘连连。
第2卷 放纵,娇喘起伏!
这一晚灌入体内的陈年美酒全部堆积在此刻发挥作用,中年帝王此生从未如此放纵过,竟是长臂一展,将八名舞姬全部扑压向地面。
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女子完全明白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男人的需求,阵阵娇笑声中,有人已将修长美腿缠上元康脖颈。
女人的体香自下而来,他的醉意更浓了。
就这样放纵一次吧!元康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劝慰自己!
累了二十年,既然已经决定放弃,那就再不要想什么名垂千古,就让他在这一夜彻底的成为一介昏君,皇权和道德的枷锁,统统抛弃吧!
猛地一个俯身,狠狠将两名女子压在身下。
霸道又急切的吻不带丝毫怜惜地落在舞姬身上,吻了这个又换那个,只一会儿的工夫,八名娇魅女子便已衣衫尽褪红痕满布。
娇喘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竟比那当空的烟火还要灼热。
元康的欲望已至顶点,手指迅速自一女子体内抽出,转而就准备去扯自己的衣裤。
只是那手刚触及皇袍,还不等拉下,就听得在旁边急得团团转的大太监“嗷”地喊了一嗓子——
“皇上,这可都是孟国的人啊!”
只一语,如雷劈般直击元康。
那些原本为了放纵而放纵的神情,随这一声呼喝瞬间醒来。
舞姬们所有试图撩起他欲望的动作都在这一刹间变得苍白不堪,所有的挑逗和激|情统统都在家国仇恨面前败下阵来。
“滚开——”猛地一推众姬,还未酒醒的元康摇晃着站起身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体貌不整,更不管是不是还晕醉得看不清楚场内众人。
“啊——”他仰头向天,一声狂吼由心而发,震彻天际。
第2卷 激|情一夜,龙榻承欢!
那些舞姬吓得哆哆嗦嗦聚成一团,元康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借着酒意怒声而道:
“不就是要朕的姜国么!不就是要将你们孟国的作细安插在朕的枕边么!好!朕成全你!”
话毕,猛地一挥手臂,随手就抓了最近处的一名女子,而后夹于腋下,直奔帝寝狂奔而去。
在场众人皆长出一口气,这一场荒滛总算是告一段落,若再继续下去,真不知道要发生何等恶心之事!
一夜风袭云卷,元康的欲火伴着仇恨一并喷泄而出。
那承欢身下的女子由最开始的娇羞迭喘,变到后来的咬牙忍痛,可是很快的,男人发泄般的冲刺就让那痛再忍不住。
她拼了命的想要逃离,手已经抓向榻沿,却又被人生生掰开。
“皇上!”女子哭求:“太疼了!奴婢真的太疼了皇上!求求您停下来!皇上……”
这一夜,元康就好像是在这一场纵情中尽报国仇。
已在榻上昏迷的女子就好像是那个该死的孟国,他这一番蹂躏不是在满足自己,而是在为国而战!
……
次日辰时,元康自阵阵头痛中醒来。
陈酒的后劲很足,他用力往头上狠敲两下,这才令意识恢复清醒。
只是这刚一清醒,马上就惊见龙榻上满满的一摊血迹,还有一个未着寸楼的女人。
猛然想起昨夜之事,依稀记得自己在那八名舞姬中随意地捞了一个……
再去打量那女子的脸,想辨一辨这孟国送来的女子是美到了何种程度,顺便确定一下是否还活着。
然,这一眼看去,元康竟诈尸一样直从龙榻上跳了起来。
“巧问?”一声惊呼,引得外头侍候的宫人步步上前。
第2卷 国破家亡
元康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记得昨夜自己随手拉过来的是名孟国送来的舞姬,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自己的近侍宫女?
再猛敲头,却已经完全记不住昨夜之事。
无奈,只得大喝一声:
“传太医——”
然后颓坐在龙榻上,为那一夜荒唐开始深深自责。
……
幸有太医妙手回春,宫女巧问性命无忧。又有宫中灵药救治,只一月余,便又复了健康。
元康出于自责,对那宫女疼爱有加。
再一月后,巧问被太医诊出已经身怀有孕,元康大喜。
然,此时的姜国已从边境开始,数座城池接连遭受到孟国沉重的军事打击。
等到那巧问平安诞下一女婴时,孟国大军已攻至皇城根下,只需过了护城河,姜国就彻底归其所有了!
破宫那晚,姜皇元康亲命十八名死士护送巧问和孩子顺密道出宫。而后亲手将那密道封死,已是下定了以帝王之身殉国的决心。
这一场浩劫,终是在元康亲手燃起的冲天之火中,宣告结束!
大荒之上,再无姜国!
……
卿如意确定自己是被舔醒的!
有片灼舌正一下一下狂扫她的脸际,湿湿滑滑,却很暖合。
这种暖与身体上的寒产生了明显对比,卿如意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就将双眼猛然张开。
这一睁眼,却刚好有两片自空而来的雪花直灌而入,冰得她不得不再次合上。
可就这么短短一瞬,却让她惊讶地意识到,那个正卖力地舔扫自己的东西……居然……是一匹狼!
是的,她不会认错,虽然是在夜里,但在那雪白的皮毛间镶嵌着的绽放着幽幽绿光的眼,已经很明确地张显了其主人家的身份。
第2卷 有狼舔我
狼!
卿如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从思绪到呼吸,都尽可能的平稳,以求不要让过激的反映惹怒了这匹狼。
同时手指微动手臂轻抬,以试自己是否有骨伤在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最多就是在睡着了的那一刹那有点头晕。
为什么再一睁眼就已只身在苍茫雪原与白狼为伍?
既然如此,一定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她有可能是被人所害,害人的手法包括下药,也有可能是麻醉枪。
总之在她这一觉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这事情的操作过程成功地瞒过了自己。
想来,该是高手中的高手!
思绪镇定下来,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思考,也有了更多的精力去通过声、味、触等感观功能来辨识身处之境。
血腥气!最先入鼻子的是阵阵血腥味道!
这味道她很熟悉,太多次近身任务都是以这味道告终。
那是死人的味道,很多死人,十个以上!
这样想着的同时,那试图微抬的手臂处也传来了奇怪之感。
她动不了!
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被一层东西紧紧束缚着。
像是衣料,或是棉被等裹身之物。
那一直在舔着她脸庞白狼似也感觉到她的清逐渐清醒,于是收起热舌,再后退两步。
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卿如意对这种近身和远离很敏感。
几乎是在白狼后退的一刹那,那原本闭住的眼睛再度猛然睁开。
她想要挺身而起,想要摆一个以防守为主的姿态来应对面前危机。
可这本该是很轻松的一起一动,如今做来,却难如登天。
第2卷 全是死人,全是狼!
她使了全力,自己非但动都没有动成,随之同时而起的一声娇喝也化成了“嘤嘤”软语,就像是从婴儿的嗓子里头发出一样,细得让人筋骨酥麻。
卿如意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响,再向那匹狼看去时,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这狼怎么这么大?
人的视线比例是有一定规则的,这规则与身高有绝对关系。身高会影响到所视之物对于地自己来说是大是小,这种大小会继续影响到心理,压迫感便也随之而来。
就像现在的卿如意,在她看来,要么是这匹狼大到堪比两只老虎,要么就是自己的身体小如将将满数的婴儿。
她有些发懵,不断地在猜想这两种情况哪一种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可随着身体感观不断地充斥大脑,那些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肢体感觉开始令她遍体生寒。
勉强扭头,但见得身边四周大量残破的尸体倒了一地,说不清是有多少,只瞧得有些还自尸体内滚滚而流的暗红色液体正一点点的吞噬苍茫雪原。
一地的纯白,早染得辨不出本色了!
这应该是片森林,雪原之上,有成片粗壮树干高耸而立。还有劲松,为这片苍白添了几抹暗绿。
有一年轻妇人离她最近,微曲的手臂似正揽着她的身体,头朝她这方向偏着,已经凝固的表情中透着痛苦,还有极深的不舍。
她看到有一把尖刀直插在那妇人的心口处,刀柄上一朵天山雪莲将这把利器显得更加凛冽凌厉。
此时,有一声狼嚎直灌入耳。
卿如意瞪大的双眼再次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只见那白狼正仰头向上,抻长的脖子几乎与越下越大的暴雪混至一处。
第2卷 被狼活活吃掉
狼嚎一声高过一声,半刻之后,自这雪原树林的四面八方皆有白影匆匆而来。
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在她的面前已经呈扇形站开了六匹白狼。
十二道幽幽绿光自那群狼的眼中射出,无一例外,都是冲着她的。
卿如意几乎绝望地闭上眼睛,她这辈子曾经想到过无数种死法。职业杀手,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
她并不怕死亡,拿钱杀人,这样的职业早就给她积了太多的怨报。
作孽是要还的!死亡对于她来说,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极度静醒的意识下被一群狼活活吃掉!
她甚至能在那样的过程中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甚至能在那样的过程中看到自己的一只手、一只腿被那群狼叼在嘴里,然后咀嚼、下咽……
阵阵恶心由心底袭来,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恐惧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想吐!
那匹之前一直在舔她脸的狼率先走来,待到身前站定时,闭紧了眼的卿如意到底还是把眼复又张开。
她没有办法做到闭目等死,更何况是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之下。
本以为,群狼到来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本以为,身边这些残破不堪的尸体就是自己即将要面临的下场。
本以为,自己终将要和他们一样,成为白狼口中之食。
然,她错了!
卿如意死也想不到,那本该人人生畏的白狼居然在她面前附下身来,以自己毛茸茸的脖颈一下一下地蹭起她的脸来。
早已冻僵的脸蛋在这磨蹭间渐渐恢复,青白的面上竟也泛起了血色,一刹间,她竟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第2卷 十分友好的白狼
那白狼似看明白她身体状况的变化,于是直起身,再扭头冲着后面吼了几声,其它众狼便也跟着走上前来。
很奇怪,本该随着群狼的走近而害怕的卿如意,竟突然间就放下了全部戒心。
要一个杀手放下戒心,这种不可能就是在这样一种更不可能的情况下发生了。
只因为——她感觉不到杀气!
是的!杀手最熟悉的气息,除了代表死亡的血腥之外,再有的,就是杀气。
在她二十七岁的生命里,几乎每一天都要凭着“杀气”二字来辨别安全与否。
所有与之接触过的人群,一旦感应到杀气,那便是生死存亡。
杀气无形,却有据。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很抽象,却是职业杀手保命的本能。
现在,卿如意在这一群白狼中间感觉不到半点杀气。相反的,她竟觉得它们十分友好。
还有那只为她暖身的狼,目光中带着满满慈爱,就像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婴孩,那么喜欢,尽是宠溺。
她就这样被狼带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匹狼叨着裹住她身的锦被,然后把她放到另一匹狼的背上。
再然后,它们就驮着她趟过雪地,穿过丛林,远离那些七零八碎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密林深入走去。
……
卿如意就这样成为了狼群中的一员,以刚满百天的年龄开始了她一另一个世界的全新生活。
那些在二十一世纪听说过很多的狼女、虎女的例子开始在她身上真切地演练,这是一个很奇特的过程,让她从最初的排斥,渐渐地,竟也开始了享受。
那匹为她暖身的白狼刚生了一窝小狼崽,可惜,那些狼崽先天不足,不出三天竟接二连三地死掉了。
第2卷 狼妈妈狼哥哥狼姐姐
卿如意的到来让她无处可发挥的母性再度泛滥,狼奶,成了这个人类女孩赖以生存的唯一。
冬日的夜晚极寒,六匹白狼会自动围成一个圆圈把她圈在里面,用自己浓密的体毛贴着她的身子供其保暖。
再长大一些,有了牙齿,便有其它白狼会寻来果子送到她面前。
已经适应这个小身体的如意开始拿这些果子磨牙、裹腹。
狼是群居动物,这一伙狼一共有六匹。两只母狼,四只公狼。
相处日子久了,卿如意开始能懂得一些它们之间的交流。
由浅及深,将将三岁的时候,她已经完全能够与它们自由交流。
狼语,能听懂,也会说!这给她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她管奶自己长大的母狼叫妈妈,母狼也冲她发出简单的音节,她听着像是囡囡。
还有一个姐姐,和四个哥哥,都是狼妈妈的孩子。
听说狼爸爸很早就病死了,它们兄妹五人就跟着母亲在这片迷踪森林里过活。
没错,迷路森林!
这片一望无踪的森林,是没有人能够走得出去的。
听说曾经有过很多人无意间闯了进来,但到最后要么累死,要么就是精神崩溃最后疯掉。
总之,从古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卿如意没有问过白狼能不能走得出去,因为她知道,它们到底跟她不一样,这地方才是真正适合狼群生存的。
三年来,她已经接受了“时空转换”这个事实,也依稀记得刚刚醒来时死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并从此判断出,这所谓的“时空转换”,其实就是一次“回到过去”事件。
第2卷 狼哥哥很萌很疼她
在这次回到过去事件中,她从二十一世纪的职业杀手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而后流落狼群,又成了那传说中的——野人……
母狼告诉她,是多年以前有一伙人误闯入迷踪森林,还不等他们意识到这特殊环境所带来的危机,就在随后一伙人的追杀中一一死去。
当时她一直被自己的母亲护在怀里,也没哭,那伙人以为所有人都已经死去,这才又寻着原路跑了。
可是哪里还跑得了!母狼冷哼着说,所有进入迷踪森林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杀了那么多人,老天自然是会投下报应的。
卿如意自此算是知道了一些身世的来龙去脉,但知道了与不知道却又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她还是不知道这个身体本来的身份是谁,更别提为那一家人报仇雪恨。
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她还太小,小到根本没有力气在这片森林里寻找出路。
更何况,迷踪,真的是迷踪。
她到底没有白狼的本事,也没有那么灵敏的鼻子。如意觉得,自己最多也就在栖身地方圆三里的地方活动活动,再往远走,怕是就走不回来了。
可总是要吃东西的,随着身体一天天长大,那些野果已经不能满足身体发育的需求。
她开始琢磨着跟狼兄们商量商量弄点肉来给她!
四位狼兄很喜欢这个小妹妹,虽然她长的跟它们截然不同,但是这个小妹妹十分可爱,而且相处久了,一双眼睛竟然也会在黑夜里泛起幽幽的绿光。
听说妹妹要吃肉,四匹白狼只一会儿的工夫就猎到了一只野鹿。
第2卷 对不起,忘了你们怕火
它们剥皮的速度很快,三五下就把外皮褪得精光。
如意撇着嘴看着这种残忍的血腥,有些不适,却也明白,这就是最真实的生物链。
你不能因为鹿这种东西好看一些可爱一些弱势一些,就觉得它是应该被保护被可怜的一方。
大自然每一个物种的存在都有它们独特的意义,而每一个物种对另一个物种的侵略与吞噬也是必然的存在。
它们不吃,就得饿死。所以,肉食动物别无选择。
三岁多点的小身子实在是太弱,如意费了好大的力才拾了几捧树枝来。
这种荒原里,没有火石,好在现在已经是夏天,不再覆满积雪,烈阳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射下来的时候,还是很焦烈的。
她仿古人钻木取火,小手都快钻出水泡时,终于有火苗蹿起。
然,卿如意到底还是忽略了自己正在跟什么生物一起生活。
火,几乎是狼的天敌。
篝火才燃,那些本来围在她周围帮着撕扯鹿肉的白狼竟是“唰唰”几声齐齐闪至远处。
再向她看来时,目光中带了恐惧、戒备,还有极深的愤怒。
不多时,有道白影迅速向火堆掠来!带着一大截儿树枝疯狂地往那火堆里拍打过去。
她认出是母狼,赶紧惊呼:
“妈妈!”
母狼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后嘶吼:
“快把火扑灭了!”
如意一下子反应过来火光对于狼群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赶紧起身,努力地抓起地上的泥土往火堆上盖去。
终于熄灭时,那些散到远处的白狼才又逐一走回来。
她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怕火!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太饿了,想烤些吃的!”
第2卷 八岁那年,突生变故
那一次,除母狼之外,其它五匹白狼足有一个多月没再理她。
她每天都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试图跟它们交流,三十多天之后才慢慢的又缓合下来。
卿如意从此于也不敢生火,野果和清水依然是她生命的主要支撑。
所以她很瘦,特别瘦,瘦到她几乎没有力气来通过训练让这个身体逐渐恢复前世的状态。
再大一点的时候,她有一阵子特别执着地想要离开。
经常是趁着群狼都出去觅食的时候,自己奔着一个方向狂跑。
可惜,每一次都以失败告踪。
迷踪森林走不出去,更何况,她太瘦弱,跑着跑着就累了。就算认识路,也不太可能凭一己之力从这里走出去。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跟狼妈妈说送她出去,卿如意一直都知道,这些白狼认得走出迷路森林的路。
可是她很为难开这个口,母狼对她太好,那完全是母亲对亲生孩子的爱。
还有一个姐姐四个哥哥,也把她护得像个珍宝。
狼姐姐曾经为了摘一颗挂在最高的枝头上最大的果子,不小心从树杈上摔了下来,腿伤二十多天才好。
而有一次她任性出逃,不小心陷入沼泽,是狼哥哥拼着自己也会掉下去的危险把那给拖了上来。
卿如意总是会想,如果这些白狼都是人类,她会很开心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那些劳什子杀人拿钱的任务,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可惜……她到底是人类,它们到底是狼群。
……
这种日子一直维持到她八岁!
卿如意永远也忘不了八岁那年的秋天,坐在枯树下面扒松子的女孩,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声惹得抬起头来。
第2卷 终于又听到人类的声音
刀剑声渐近时,便又有人声传入耳。
有个男子在喊:
“交出天下令!再跑下去你光流血也会流死!”
她心头狂喜,这是人类的声音!已经有八年的时间没有听到过人类的声音了!
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虽然那伙人也正迅速地往她身边靠近,但她还是往前追了几步,只为快一些迎上自己的同类。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类似近乡心切,却又比那更心急万倍。
可是很快的,她就发现那伙人并不是自己想要接近就能接近的。
那种刀剑交挥的速度让她看得眼光缭乱,习惯了以热兵器制人的卿如意除去从前在电视里看武侠片之外,从来从来也没有如此真切地看到过高手以冷兵器对决。
她有点儿发怔。
可是再怔,仍是看得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伙黑衣人和一个紫衣人。
那紫衣服的以一敌……差不多二十,左臂半边袖子上全都是血,紫袍已经染成了玄色。
还来不及看清楚那最特别的紫衣人长什么样子,忽就见天空中有一物直朝着她坠落下来。
她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长方型的小盒子被其一把握在手里,而后便听到一个声音随之而来——
“快跑!”
匆忙间,只瞧见那喊话的人是正扭了头往她这边看过来的紫衣男子。
卿如意也不知是怎么的,竟然十分听话!
他让跑,她就跑!
也不管是往哪个方向,总之,真真儿的是转身就逃。
刚跑没两步,就听得后面有大范围的追杀声直奔自己而来。
她不傻,虽说在狼群里生活了八年,但做为人类的基本思绪还在。
第2卷 神秘的紫衣男人
自己一跑,对方一追,很明显,那伙人的纷争是冲着她手里这样东西来的。
卿如意不知道这小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却毅然地选择相信那个紫衣男人,并且拼着自己性命帮了他!
这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决定!
一时间,体内已经沉寂多年的激|情又被点燃。
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些那个杀人拿钱的岁月!
也不知道这样子跑了多久,渐渐地,身后的人声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消失不见。
卿如意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微喘了几口气,一丝邪笑也随之溢上唇角。
这几年的野人生活,虽说苦了点,但还是让她历练出了一些特殊的本事。
比如说速移,比如说夜视,更比如说锋利一如狼爪的十指。
虽然由于身体原因,她还没办法进行长时间的奔跑。
但是那股子跟白狼一样的爆发力和移动速度,还是在她身上体现得十分完美!
再加上这里是迷踪森林,她左拐右绕,很轻易的就可以把那一伙人甩掉,而且保证对方死也找不回来。
见安全无忧,如意开始顺着原路往回返。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掌握了一些在迷踪森林里认路的技巧。
虽说走不远,但两三里的范围,还是没有问题的。
折路回去,很快就又回到之前那伙人打斗的地方。
直望过去,但见自己曾倚坐过的那棵大树下,那紫衣男子已经摊坐在地。
血淌了一地,衬得他面色煞白。
如意走上前,于他面前站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去扯他左肩处的衣裳。
那男子本是在闭目养神,却可以在闭着眼的情况下很准确地接过她手中之物,并且轻开口,道了声:
“谢谢。”便再不言语。
第2卷 一男一女,狼狈相对!
可到底是睁了眼来,见如意扯他的衣裳,也不拒绝,反到是动了动手臂,让她扒得更容易些。
如意的双手快如爪,那韧性十足的锦锻紫袍在她的手里就像是纸张一般,一扯就破。
她料得没错,这人身上最重的伤就在左肩。是被冷兵器戳出的一个血洞,很深,血流不止。
她微皱了眉,想了一会儿,便又自顾走开。
不多时再度返回,手里握着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草。
“先帮你把这处伤口的血给止住,再这么流下去,你会没命的!”原本的狂喜已经逐渐淡然下来,卿如意不再急着想要跟自己的同类交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身份并不普通,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止住他不住流血的伤口。
“这草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自顾地说着,手下却未停,已经开始朝伤口上处理过去。“止血还是挺好的,我平时受伤都是用这种。你放心,没有毒。”
紫衣男子这才有了个反应,却是一个苦笑,然后开口轻语,又是那两个字:
“谢谢。”
她抬眼撇了一下,却又马上垂了视线。
这男子有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只一望,便让她有些自惭形秽。
到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丑,是实际上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是什么样子。
到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这一身破到不能再破的衣裳,还很大很不合身。
在这人虽说染满了血迹、又被自己扯得破了一只袖子的紫袍对比下,她简直跟个乞丐差不多。
或者说,还不如一个乞丐。
这衣裳是男装,是当年白狼在那伙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第2卷 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八年了她就只有这么一套能遮体的衣服,是男装还是女装,她已经别无选择。
只是穿到今天已经破得再禁不起任何拉扯,如意不敢想像当她再没有遮体之物时该怎么生活下去。
难不成真要学野人,编树枝树叶当衣裙?
一时间懊恼又起,手下动作便也跟着重了些。
那男子“嘶”地一声抽了口冷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人家了。
“对不起。”她顿了顿,再道:“好久包扎了,手有些生。之前那伙人已经被我引开,这里是迷路森林,他们一旦闯入,就断没有出去的可能。就算想要回到这个地方,也是个奢望。所以请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说话间,又自他的袍子边沿撕了一条布下来,将涂了草药的伤口狠狠地绑住。
男子想说谢谢,但话到了嘴边,似乎想起自己之前已经说过两次,便又吞了回去。
如意到也不在意,随手又开始去拾掇他身上其它的伤口。
紫衣男子似很享受,干脆又往树干上靠实一点,然后摊开双臂,就任她摆弄。
“那是什么?”到底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如意干脆指了指自己拿回来的那只盒子问他:“很重要么?为了它连命都不要了!”
那人点头,这次没再说谢谢,而是换了句新鲜的——
“不是很重要,是非常重要!”
“那怎么还给我?”她吃惊又不解,“你知道我是好人是坏人?万一我拿了那东西跑掉再也不回来,或者我跟那伙人是同党那怎么办?”
她这时才八岁,虽然一身污秽不堪,但瞪圆了眼睛的样子还是很好玩。
第2卷 迷踪森林是走不出去的
紫衣男子想笑,可那笑化到唇边,却还是沾了几分无奈和苦涩:
“我别无选择。”他说:“刚才那种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要么相信你,要么就只能是一场死战。我身上有伤,那十八个人是顶尖的高手,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他们。到时候命没了,东西也没了,白白便宜了他们。”
“迷踪森林是走不出去的!”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将一个事实冷冷道出:“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迷踪森林跟本没有人能够走得出去,所以,那东西就算给了对方,他们的命运还不过是几年之后在这林子里面化成一堆枯骨。”
她以为自己所说的事实会让这个男人认清刚刚犯了一个怎么样的错误,可是这话说完,却见对方很漠然地把头摇起,然后用一种带着霸气的自信同她道:
“路是人走的!事也在人为!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所以我不能给对方一点点希望!”话毕,顿了半晌,再看向她,又道:“而你……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也是我的一个赌注。不过看来我赌对了!你回来了!”
卿如意不再问,她开始觉得这人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擅辨的哲学家。
道理说了一大堆,可是有用吗?
她在这里生活了八年,枯骨烂肉见得太多,却从来也没有听到过一则有关于人类走出这片森林的传说。
再多的自信在这事实面前都是不靠谱的,既然不靠谱,她便也不想多费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