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丫鬟喜洋洋第66部分阅读
烧火丫鬟喜洋洋 作者:rouwenwu
么,不是我老人家夸口,确实能算出你这小家伙蹦达到了哪里,不过现在么,乌云蔽日啊……”青衣道长说着,忽然双目如电地看向和赵玉敏自来熟地搬了小凳子坐的杨喜。
杨喜一惊,几乎被电了一下,这老头的目光,好生凌厉啊。
不过杨喜半夜没做亏心事,白天不怕老道吓,很是勇敢地睁大眼睛瞪了回去,干嘛啊,吓唬小孩啊,俺可是破除封建迷信年代穿过了的,相国寺的n多和尚都不怕,怕你个老牛鼻子啊!还青衣,就是花旦俺也不惧!
罗通一看,忙道:“喜儿不得无礼,这是青衣道长,过来见礼。”一看杨喜的眼神儿不善,罗通就知道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上来了。
杨喜无奈,硬着头皮起身马马虎虎给青衣道长抱拳拱手,很江湖派头地:“小生给道长见礼。”
青衣道长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端肃,不复刚刚的笑声朗朗,冷哼一声:“哼,什么小生,骗老头子老眼昏花吧?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般的野丫头罢了。”
杨喜心里一惊,猛然抬头看向这老头儿,也冷哼:“哼,什么野丫头,俺可是正经人家出身,不过是个倒霉鬼罢了,你才是野道士!”
“你敢说我是野道士?”老头大怒。
罗通大惊刚想开口训斥杨喜几句,这丫头也有些太没礼貌了,这老道可是个有道的大师,岂能跟那帮相国寺的野和尚相提并论。
没想到杨喜的嘴更快:“你敢说我一良家女子是野丫头?你以为我愿意做这破地方的野丫头?”说起这事儿她可是憋了多少年的气了,前世虽然穷点儿,可姐过的很快乐啊,这世虽然有银子了,可都是敲竹杆敲来的,劳动致富最光荣啊。
老道吹胡子瞪眼:“什么叫破地方,本朝繁华盛世天朝上邦,泱泱大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谁敢说是破地方,活腻了吧!”
杨喜可没胡子可吹,只能瞪眼:“繁华个屁,南边我不知道,北边 da子 兵强马壮虎视眈眈,说不定哪天发疯了打过来,你就自我感觉良好吧,宋元宋元,知道什么是元吧,就是da子……不是,其实猿吧,就是猴子的一种……”
杨喜抓耳挠腮,感觉有些上了这老牛鼻子的恶当了。
然,本来还有些怒气冲冲的老道忽然大笑:“哈哈哈,我说你是野丫头你服不服?本来还不确定,现在可是没跑儿了哈哈哈……”
杨喜垂头丧气地:“服啊,你老人家真乃是神人(神经病之人)也,能掐会算,早算出来了吧。”
老道捻须微笑洋洋得意:“嗯,本来还有所怀疑,如今倒是不错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来就是俩啊哈哈哈……”
有这么可乐么?
罗通若有所思,赵玉敏完全是一头雾水,但是看杨喜的眼神儿,透着崇拜,没想到啊没想到,豁牙居然还能跟老道聊一起去,挺有文化么。
杨喜蔫头耷脑的不吭声儿了,坐凳子上仿佛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等着老师批评。
青衣道长却也不再搭理她,伸手拍了拍罗通的肩膀,语重心长:“小子啊,娶媳妇要睁大眼睛,那种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还是要谨慎,女人么,温柔乖巧难得的是听话,娶进门才舒心。不然日子可太平不了了,慎重啊慎重。”
杨喜偷偷翻了个白眼儿:“你个牛鼻子懂个屁,娶过媳妇?被抛弃了吧,所以出家了,居然对人家面授这种机宜,脸皮真厚。”
罗通看看眼神儿游移的杨喜,对青衣道长笑了笑:“多谢道长挂怀,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各有各的生趣,情之所系心之所往,岂是人力所能及。”
赵玉敏身为杨喜的铁杆姐妹淘,也立刻声援,话说她终于能听懂一些了并且觉得有理由插话了:“是啊是啊,别看师妹有点儿‘机灵’,其实人很好啊,很会过日子,将来表哥家里的银子,一定会越来越多,银子生银子再生银子,子子孙孙无穷聩矣……呃,就是很富啦。”
赵玉敏抹了把汗,她这是不是有些夸的过分了呢?看看杨喜,杨喜不看她,但是伸给她一根白细的小手指头,很说明问题。
青衣道长倒是有几分认同赵玉敏的话,看着她点点头:“公主所言有理,此事公主功不可没啊,呵呵呵。”
这老道仿佛无所不知,从来没见过他的赵玉敏,被一眼看出是个公主,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
青衣道长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跟罗大官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杨喜听来,这牛鼻子还是个见多识广的,貌似游历过不少地方。
好在老道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杨喜身上,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想想不对,既然老道如此妖异,定然能人所不能,那样的话,能不能……看看罗大官人和赵玉敏,一时有些纠结。
但是一颗心,却蠢蠢欲动了起来。
罗通和青衣道长聊的投机,晚饭索性也被留下一起用了,让杨喜和赵玉敏吃惊的是,清蒸鸭子、野鸡签(汤)…… 一桌子七八个菜,倒有三道荤。
晕死,这还是道观么?
索性那青衣道长倒是没怎么动荤菜,让杨喜和赵玉敏稍稍安慰了些,还好,没有很幻灭。
不过老道一句话,倒是让杨喜有些感动:“来来来,喜儿姑娘远道而来,我这栖霞观别无长物,就是这几道自产的荤物,倒也待客,还望不要见弃。”
杨喜感动的直点头:“不见弃不见弃,哪儿能的,让道长破费了,无量天尊,祖师心中坐酒肉穿肠过,道长要不要也来个鸡腿?”
“哈哈哈,不用了,好一个酒肉穿肠过,可惜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肠胃不好,不然倒是可以一餐,呵呵呵……不过么,我这鸡鸭也不是白吃的。”
杨喜当即咬鸡腿的动作有些僵硬:“多……多少银子?”该不是要化缘吧,她现在其实也就是小康。
罗通直摇头,难得青衣道长童心未泯,却遇上杨喜这个荤素不禁的,倒是一对老少顽童了。
赵玉敏只顾吃了,也算吃过玩过的公主殿下,忽然发现这破道观的菜,做的真是可口,虽然看起来清清淡淡的。
青衣道长放下筷子看了看杨喜,点点头哦:“嗯,银子么,你留着当嫁妆吧,呵呵。不过吃了我这鸡鸭,你以后可要对我们出家人好一些,让他们也有碗饭吃啊,可否?”
呃……
大家都愣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出家人有没有饭吃,跟要饭的(豁牙师妹)有什么关系?
杨喜更是摸不到头脑:“道长这是什么话,杨喜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要说善待来化缘化斋的出家人,能力范围内倒也不会推辞。至于说让所有的出家人有碗饭吃,就有难为喜儿了吧?再说了,那些出家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即便肯出力气,也是应该不愁吃饭,更何况如相国寺之富得流油,想必别家也不差,何至于此,更不用道长对我一小女子如此说吧?”
青衣道长只是笑:“今日只要姑娘一句话,可否?”神态却有些严肃了。
杨喜看了看罗大官人,又瞧了瞧野蛮师姐,两人也都是一头雾水的,没奈何硬着头皮点头:“喜儿岂是那等心肠硬的人,道长非要喜儿说话,喜儿答应就是,可这跟喜儿没关系吧,还有,甭指望我养一大帮子游手好闲的出家人啊……”真是的,难道自己将来要出家,成宗教领袖那等大人物,不会吧?
青衣道长点头:“喜儿姑娘能信守承诺,贫道也不会让你白忙,自然有好处相送,呵呵。”
这回杨喜不敢指望了,这老道一只鸡一只鸭,就要自己养一大帮出家人,算盘打的可精呢,能有什么好事儿给自己啊。
想是这么想,杨喜还是忍不住道:“道长不用客气,喜儿只想问问道长,我这事儿……回去的事儿……可还有商量的余地没有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喜的小心肝儿扑腾腾乱跳,早些年,倒是能毫不犹豫地回去,现在说实话,牵绊太多了。
正如罗大官人所说,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啊。
这话赵玉敏听不明白,罗大官人何等聪明,早从刚刚青衣道长和杨喜一通似懂非懂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如今听杨喜一问,不由得肃容静听。
青衣道长喝了口罗通带来的梨花白,淡淡瞥了杨喜一眼才干脆地道:“晚了,天道运行,自有道理,不如相忘于江湖。”
“哦……”原来自己还曾经有过机会啊,唉,杨喜一时之间有些食不下咽。
舍不得是一回事儿,不能又是一回事儿。
忽然感觉放在膝头的一只手一热,却是被罗通握住了。暖乎乎的让人感觉厚实可靠。
杨喜没动,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一边肩膀忽然被赵玉敏拍了拍:“师妹你要回家啊,是不是边关那个?等没事儿让表哥陪你过去瞅瞅不就行了,师姐赞助你盘缠路费,是不是想起你大姨妈了啊?”
杨喜没好气地道:“你才有大姨妈。”
赵玉敏摊手:“我倒希望有,可惜我娘那里什么亲戚也没有,只有姑姑和表哥算是亲戚了。”
杨喜也拍了拍赵玉敏的肩膀:“师姐,我也是你亲戚啊,咋俩要不义结金兰吧,有福同享有……”
“不用了,等你银子多点儿时候再说吧……”
“呵呵呵……”
青衣道长和罗通同时笑了起来,尤其是青衣道长,看了看显然有些没心没肺的杨喜,点点头,虽然这也算妖孽,可倒是应运而来,不失为一件妙事。
就是苦了眼前这个忘年交罗小友了,苦了他一个,造福一方人,这买卖倒也划算,哈哈哈。268 世道要变了
吃过晚饭踏着落日余晖离开栖霞观的时候,杨喜手腕上多了一串紫红色的紫檀木手链。
青衣老道美其名曰:“凤凰蛋定魂珠。”
杨喜很有些不以为然,你呀小气不说小气,让自己养一大帮子和尚道士的,一点儿诚意没有,一看这串珠子,就不值钱。
所以一路上杨喜甩来甩去的很想把这劳什子甩丢算了,还不如戴只银镯子来的漂亮值钱关键时刻能换俩包子吃呢。
若不是当时罗通一副正而重之地替杨喜道谢了,杨喜还真会要求换个物件,当着众人,不好驳了罗大官人的面子。
反倒是赵玉敏,对这黝黑泛紫的玩意儿很感兴趣,一边走路一边跟杨喜商量“师妹,要不我用一只金镯子跟你换下吧,那玩意儿我多的是,这么难看的东西,我倒是没有。”
杨喜刚想护短,东西难看也是自己的,自己可以嫌弃,别人不行。
可罗六郎先说话了:“不行……你戴着吧,要是一直戴着,回头我给你弄只珍珠手串配套。”
“多大的珠子?”得先问清楚了,要是黄豆大小的珠子,虽然必定是天然珍珠,可俺也不稀罕。
罗通不假思索地道:“跟你这串定魂珠一般大小总行了吧。”
杨喜仔细看了看,此时真是恨不得这珠子再大些才好,刚刚嫌弃大,这会儿嫌小了,很勉强地点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将就一下吧,虽然这玩意儿有些丑,要是能找个漂亮点儿的伴儿,我就不计较了。”
这串紫檀木鱼石珠子,各个圆润,可是都有拇指大小,戴杨喜白皙的小手腕上,确实有些醒目且稍显个头大了些。
不过要是换成珍珠么……就是一个个跟篮球大小,杨喜也不会嫌弃的。
赵玉敏闻言撇了撇嘴:“什么好玩意儿,我也要珍珠……”可惜没人搭理她。
几个人刚回到别院,别院的管事立刻前来回报,二皇子赵佑前来等候多时了。
罗通一听,皱了皱眉,显然赵佑应该有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急巴巴地跑来,本想打发杨喜和赵玉敏去休息,他独自去见客。
可没等罗通发话,赵玉敏和杨喜一前一后跑去中堂,赵玉敏犹自欢呼:“太好了,二哥来了,在姑妈家呆了这么久都不说来看看我,我找他算账去!”
至于杨喜,则是满肚子郁闷,今天被青衣道长勾起了满腹心事,一听狗屁老乡来了,正好要找他发泄一下郁闷,揍一顿出出气再说。
可跑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儿,有赵玉敏和罗大官人在,自己还打个什么劲儿啊,算了,蔫头耷脑地往回走:“六哥我去休息去了,你忙吧,别忘了手链的事儿。”
罗通应了一声,看着杨喜消失在月亮门处的背影,本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看人不见了,算了,回头再说吧,看这丫头的情形,心情好像不太好。
杨喜闷闷不乐地回了和赵玉敏住的房间,春雨早预备了洗漱用品,杨喜泡了个热乎乎香喷喷的花瓣浴,总算心情好了一些,穿上袍子正坐那里让丫头擦拭头发,赵玉敏哭着跑回来了,看也不看一头扑到床上,呜呜咽咽起来。
杨喜愣了一下,这是怎么说的,貌似头一次看野蛮师姐情绪如此失控啊,遂示意丫头们出去,她自己则坐到床边:“哭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二哥欺负你了,要不要师妹去给你报仇雪恨?”喵的正找不到机会前去修理赵佑呢,天赐良机,若不是那厮,自己至于穿越了么。
赵玉敏一个劲儿地呜咽,就是不说话,杨喜对开导人一向没什么心得,劝解了一会儿就耐性尽失,遂道:“算了,你哭吧哭吧,我去给你报仇去,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站起来就要去寻赵佑的晦气。
这回赵玉敏忍不住了,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一头把杨喜扑倒了:“呜~豁牙,二哥说要我去和亲,呜~我不要去da子那里,呜呜~~~”
杨喜当时就惊呆了,和亲,还真有这种事情,可……为什么要野蛮师姐去啊,不是还有玉宁吗,以杨喜看,玉宁公主倒是长着一副和亲的好相貌。
正自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脸上热热凉凉的,原来赵玉敏的眼泪直接滴到了杨喜的脸上,杨喜悚然而惊,拍拍赵玉敏的背把她挪到床里,霍然起身:“你等着,我去问问去。”
说完杨喜也顾不得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起身往前院跑去,一脚踹开前院书房的大门,一眼看见赵佑正和罗通都愕然地看着自己,迈步走了进去,杨喜的声音倒是还算镇定:“听我师姐说她去da子那里和亲,有这回事情没有?”
“呃……不是还在商量么,没有最后定下来,没定下来呢,刚刚是玉敏自己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就乱了阵脚了,还没到那一步呢……”赵佑忙解释,在杨喜面前,养成多年的威严实在有些没法拿出手吓唬人,谁让他对不起人家呢。
要说对穿越最没意见的,就是他赵佑了,待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忽然发现了许多前世不曾享受过的好处,比如金钱、权势、美女,前一世不过是一小平民百姓的他,何曾想过有一天能这么威风过。
待知道杨喜穿过来的时候过的日子挺惨后,所剩不多的良心终于苏醒,自己的幸福原来建立在了她人的痛苦上,很有些愧疚。
所以在杨喜面前总是硬气不起来,落在罗大官人眼里,就让他很不舒服了,自己让要饭的予取予求也就罢了,这赵佑作甚如此让着喜儿?
杨喜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瞪着眼睛扫了两人几眼:“不管是不是风言风语,哼!男人没本事,把女人送去给人家以便苟延残喘委曲求全,算什么男人!还有,即便要送也不是我师姐,爱谁谁去,要是非要我师姐去,我带着她闯荡江湖去,爱谁谁!”说完狠狠瞪了赵佑和罗通一眼,噔噔噔噔地扭头走了。
赵佑苦笑着看了罗通一眼:“这算不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罗六郎没吱声儿,忽然道:“你认识青衣道长?”
赵佑僵住,有些怪异地道:“怎么问这个?多年前倒是见过一面,怎么……”
罗通忽然笑了:“没什么,我就是也碰巧认识那老道罢了,我们刚刚从他那里回来不久。”点到即止,罗通是再也不肯说了。
反倒是赵佑,有些惊疑不定地盯着罗通:“你什么意思?”
罗通笑着端起茶杯喝茶,却不说话,半响就在赵佑要暴走的时候才缓缓道:“你说吧,拿个章程出来,虽然时机不对,但是既然早晚有此一役,该来的总是要来……要不我们去八舅舅那里商议一下。”
凌晨时分罗通才骑着马带着刘氏兄弟回到别院,本想直接回自己住的院子,到了院门口忍不住看了看对面的水榭,扭头吩咐随从几句,迈步向水榭走来,不想惊动他人,直接上了二楼在窗外轻轻弹了弹半开的窗棂。
很快有人推开窗户探出头来,一看果然是杨喜。
杨喜也早料到是罗大官人,打着呵欠揉揉眼睛:“作甚?都什么时辰了,有事儿?”
“嗯,来看看,睡的还好吧?”要说有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罗通还真想不起来。
“好什么好,刚刚睡着,师姐哭哭啼啼半天了,你跟赵佑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没有啊?我跟你说,你们可不能拿女人去顶缸……”
“嘘!要不,到我那里去聊聊,惊动了别人可不就不好了。”刚刚赵玉敏梦呓着咕哝了一句什么,罗通趁机建议道,说实话,这么只能看见要饭的小半边脸,实在有些别扭。
杨喜想想,点头:“走吧,我正好要跟你聊聊,要是赵佑也在就更好了,他这人怎么当人哥哥的,岂有此理!”
杨喜嘟嘟囔囔翻过窗户出了水榭,罗通一看她只穿着一身白绫子的中衣,忙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杨喜也没客气,眯着眼睛把自己裹紧了,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被外面的小风一吹,还真有些冷意的说。
两人回到罗通的院子,前面进去的刘氏兄弟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没人出来打扰两人,杨喜也不客气,人也稍微清醒了些,跟罗通坐坐榻上一边喝着热汤吃些点心,一边唠唠叨叨男人当自强,当顶天立地,坚决不能屈服不拉不拉。
罗通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吃着,直到杨喜吃饱喝足放下筷子,他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才道:“说完了。”
杨喜点头,靠在扶手上:“说完了,其实主要是想对狗屁……那谁赵佑说说,六哥你当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啦,那家伙就不好说了,还有赵大叔……唉,总是这么忍气吞声偏安一隅的,早晚被人家打上门来,也不是个事儿啊。不说重现汉唐盛世吧,咱也该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吧……”
“你跟赵佑是一个地方来的。”这是肯定句,罗通忽然打断杨喜的感慨,突然道。
“是……啊?你说什么,什么一个地方,我是边关来的,怎么会呢,我跟他还算熟是因为一起去边关还有他不是我师姐她二哥么……”自己解释这么多作甚?
杨喜忽然发现不对劲儿了,忽然住嘴盯着罗大官人猛瞧,这厮是……什么意思?
一看杨喜有些惊疑不定了,罗通淡然地道:“知道青衣道长是什么人么?”
杨喜下意识地摇头,难道不是个老道?
“他其实是华山石室陈仙师的大弟子,精通阴阳五行望气之术。”罗通仍然淡淡地。
可惜杨喜不通:“哦,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说捉鬼降魔,最起码的关生死看运道,却还是不在话下的。”罗通还是波澜不惊耐心地道。
杨喜不乐意了:“你想说我是妖魔鬼怪就直说,别弄的神神道道的,哼!”原来这厮怀疑自己了,杨喜心里不由得有些黯然,她哪里像鬼怪了?
没想到罗通话锋一转,忽然无比正经严肃:“我其实是想说,无论你是谁从哪里来,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伤害你,我们成亲吧。”
“呃……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杨喜说不感动是假的,忍不住想把一直压在心头的秘密说出来,也许,多个人分担能轻松些。
罗通伸手把两人之间的小炕桌放一边,拉过杨喜:“我知道……”
杨喜手被拉着,感觉有些不自在,扭了扭:“你知道什么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再说,这世上哪有这些个东西,其实……”
本来两人还算正常地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喜唠唠叨叨说话的功夫,靠一起去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睡着了。
巨大的包袱如今有人帮着抗了,人自然也就放松下来。
罗通低头看了看怀里杨喜宁静的睡颜,陷入更深的沉思,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震惊,可发生在杨喜身上的怪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倒也能接受得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奇闻异事没听说过,这其实也不算稀奇,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不过一想到杨喜提起的她们那个美好的地方,不由得也有些神往起来,这也难怪要饭的有时候对本朝有些不以为然了,其来有自啊。
还有赵佑,其实罗通跟赵佑还是颇有些意气相投的,赵佑虽然同样出身皇室,但是身上倒是难得的没有那么多纨绔气息,也不像罗通脾气大特立独行,相反倒是很有些随和且还算勤勉,对da子的一些看法,两人倒是有些相投,平时倒也能聊到一处去。
杨喜和赵佑,虽然貌似出身不同,但是罗通倒是都能从两人身上感觉到一种良善,一种亲和力。
这是一种长期生活在一种温和宽松的环境里,才能养成的心态,尤其对这两个普通人来说。
轻轻抚摸着杨喜滑如丝缎的长发,也许,正如青衣道长所说,世道要变了
269 谋财害命
第二天杨喜是在自己和赵玉敏的床上醒来的,已经日上三竿了。
揉揉眼睛坐起来,外间赵玉敏正和丫头们说话,一路说一路笑,貌似很高兴的样子。
咦?昨天貌似还要被和亲去呢,这就没事儿了?
“咳咳咳,来个人啊。”杨喜学起老佛爷,咳嗽两声开始叫人了。
这个叫人,对杨喜这种草根千金来说,其实到时没有养成习惯,不过今天叫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要被送去和亲的野蛮师姐。
赵玉敏闻言果然拎着裙摆跑了进来,穿的倒是一身春光灿烂,橙红色一群十分耀眼,一脸笑意更是明媚,扑过来抱住杨喜:“哎呀,豁牙你醒啦,饿了没有,吃早膳吧,都等着你呢,来人……”
“等我,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吃?”该不是已经吃饱了点心垫好底子吧。”
“嘻嘻,当然等你,快起来梳洗,我们去表哥院子里吃,刚刚派人问过两遍了,对了,表哥说了,我不用去和亲了,哇哈哈……”
杨喜翻了个白眼儿:“你表哥说话算数?不是你爹赵大叔说了算么?”
“算啦算啦,只要表哥说的,一定算数,我父皇说了也白说,嘿。”
杨喜—__—|||,有些不大相信:“你最好弄清楚了,我觉得,还是赵大叔英明神武说话比较好使。别人……总感觉不如赵大叔那么英明吧。”
赵玉敏有些不屑地白了杨喜一眼:“切,你现在拍我父皇的马屁,他也听不见,别拍了。还有,豁牙你今天表现不大对头啊,昨天还好好的挺正常,今天怎么貌似有点儿盼着我去和亲怎么着?你的良心经过一夜,有些大大的坏了,说,昨晚作甚去了?”
杨喜瞪着眼睛,其实有些心虚:“没啊,我一直不是都是支持你的么,我不是怕你高兴的太厉害,到时候失望过大经受不住刺激么……昨晚……我不是和你一起睡觉了么……”看着赵玉敏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直瞧,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让杨喜心头突突直跳。
不会吧,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罗大官人的功夫,虽然不如自己( ̄▽ ̄b汗),但是可不知道比师姐高明多少出去,别说运输个大活人,就是把房子搬走,师姐睡的跟某猪似的,根本不可能发现。
赵玉敏冷笑简直越来越明显,最后变成讥笑了:“你平时不是很了不起么,姑娘功夫天下第一,侠女杨喜姑娘,本公主来问你,为什么大清早的人家还没起床,表哥抱着你送回水榭了啊?你最好解释一下,不然我得去告我表哥调戏良家妇女……”
杨喜捂着脸:“唉,行了师姐,其实吧是为了你的事儿,我昨晚去求你表哥了,为了不把你嫁出去da子那里,师妹我一直给你表哥磕头求救啊,磕啊磕啊磕啊,昏过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信你去问你表哥,师妹我为了师姐你,抛头颅洒热血,我容易么我!”
赵玉敏一百二十个不信,待还要审问,忽然刘七在水榭外面朗声道:“公子让问问,可以开始早膳了么?”
潜台词就是,杨喜醒来没有。
杨喜有些不好意思了,睡懒觉的行当,她貌似因为经常夜里跑出去,干了不止一回了,太不好意思了,忙扬声道:“可以了可以了,马上就来,七弟辛苦了。”
刘七脸上一红,得了信儿忙跑了,不然不知道这位杨三姐又要说他什么了,她可比公主可怕多了。
杨喜忙起床,开始在春雨和赵玉敏帮忙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洗漱,一边忙活一边还说呢:“快点儿快点儿,早点儿过去让六哥以为我其实早起来了,根本没有睡懒觉,行了,头发不要弄太复杂,梳个辫子算了……哎呀,就那个居家衣服,别搞得太热闹……”
打仗似的拾掇齐整了,和赵玉敏两人带着两个丫头出了水榭,这才慢悠悠地往后面的院落走去,貌似一派悠闲,浑不似刚刚在水榭里忙的四脚朝天的样子了。
连一向都是戴着假面具在宫里混的赵玉敏都有些汗颜了,悄悄嘀咕:“豁牙你太假仙了啊,反正这里没什么人,表哥又不会挑你的礼儿,你干嘛装相啊?”
杨喜仍然闲庭信步,但是嘴角咧了咧低声道:“废话,我知道六哥不挑我们,可我们得自觉吧,不然传回你姑姑耳朵里,说我们第一天就睡懒觉,倒是让病人,也就是你表哥等着一起吃饭,像什么话!”
“啊?不会吧,有这么严重?不过睡懒觉的是你不是我吧,你是大夫,放心吧,姑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赵玉敏显然没想那么多。
杨喜不以为然,当大夫当然有特权,当儿媳妇呢,就不好说了,但是对赵玉敏的假撇清很是不屑:“若不是你拉着我嘀嘀咕咕哭哭啼啼的,我睡晚了,至于起床晚么,师姐你这种行为不怎么样啊,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你要是这样儿,以后我自己睡,坚决不跟你一屋子了。”
自从上次在公主府被袭击了以后,赵玉敏对独自睡觉有些害怕了,非要拉着杨喜一起,曰,‘镇宅之喜’,其实不过是看豁牙师妹功夫好人机灵,其实实在不行,春雨陪着睡也是一样的。
如今还在外面,一听杨喜这话,忙笑着拉住杨喜的胳膊:“哎呀,师妹别生气,下次睡懒觉师姐陪你好不行么,其实吧……我也没比你起的早多少嘿嘿嘿……”
杨喜一甩胳膊:“好哇,你居然敢诈我,站住,你别跑……”
赵玉敏一看事情败露,提着裙子飞奔而去。
气的杨喜一跺脚,果然是做贼心虚,其实昨晚她嘛也木做,怎么跟偷人似的心虚了,居然被这个神经粗大的师姐给算计了,难道是传说中那啥的人智商下降了?
一想到着急有可能跟罗大官人谈恋爱了,杨喜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不会吧,哎哟妈呀,那是个老古董啊,懂什么叫谈恋爱么?
忒可怕了,以后别单独出去了,将来成亲,裹吧裹吧就嫁过去算了,反正都是熟人,也应该不会虐待自己, ̄▽ ̄b汗。
早饭十分丰盛,一大桌子菜,三个人吃稍显有些浪费,不过貌似今天罗大官人胃口大开,一个顶……仨!
这回轮到杨喜和赵玉敏张大嘴巴吃惊了,最后赵玉敏实在忍不住问道:“表哥……你饿坏了吧,都怪豁牙呃……”被豁牙在下面踢了一脚,看着豁牙眼角的冷光,不吱声儿了。
杨喜倒是知道罗大官人其实比自己能吃的,毕竟是个男人么,还是个身手不错的男人,如果吃的跟小鸟似的,能杀死一片da子么。
不过今天这架势有些不对啊,从来表情有些贫乏的罗大官人,怎么一直笑眯眯的,让人很不适应啊,杨喜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试探着问道:“六哥,有什么喜事,你做什么这么高兴,胃口不错的样子啊?”
罗通看了杨喜一眼:“嗯,收拾收拾,今天回去吧,选个好日子成亲。”
说的十分轻巧,跟吃饭喝水似的。杨喜和赵玉敏同时懵了,赵玉敏嘴快:“表哥……跟谁啊?”看了豁牙一眼,应该跟豁牙吧?可之前没有一点儿风声啊?
杨喜也好奇,昨晚貌似提过,可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吧,难道不吱声即是默许,不会吧:“那个六哥啊……跟谁啊,之前没听说啊?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罗通看俩傻子似的看了两人一眼:“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要什么风声啊,你们两个傻了吧?”
“你才傻的!”两人异口同声。
“呃……昨晚不是说好了么喜儿,你不是害羞没反对么?怎么,反悔了?”罗大官人觉得自己很有理,一想到要饭花子可能是反悔了,不禁变了脸色,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喜。
赵玉敏:“看吧,我就说你去跟表哥幽会了吧……”
杨喜:“闭嘴,让我想想……妈呀,六哥你看我像是会害羞的人么?我没有害羞啊,这事儿我也不反对,可能不能过一年再说,现在有些早吧?你看我这年纪,还不到十五吧,有点儿小,要不明年吧,要是明年我就同意。”
“不行,早一年晚一年都一样,宜早不宜迟,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了,我来操办。”罗大官人忽然觉得应该早点儿成亲,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成个家也不错,更重要的是,早点儿成亲把要饭的绑住了,不然不定哪天飞了,这丫头总嚷嚷要去闯荡江湖,没个准儿啊。
“早一年晚一年既然都一样,就晚一年吧,要操办你自己操办,反正今年是没我的事儿。”哼,不信没新娘子,你自己操办的热火朝天。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罗大官人原本脸上笑眯眯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高兴。
杨喜也好不了哪去,一入侯门深似海,既然要下海,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赵玉敏则眼珠子不够用似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简直乐的不行,哎哟,太好了,打起来了,她该帮哪个呢?
杨喜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儿,人家罗大官人是从来眼里没人,所以没看见赵玉敏鬼祟的神色,杨喜丢不起这个人,起身绕过桌子一把拽住罗通的袖子:“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六哥我们找没人的地方研究去。”
罗通偏不动:“没什么好研究的,这事儿不用你管,我来办。”
这厮其实这辈子都是吃喝现成的,女人睡过,可怜的是,恋爱倒是确实米谈过。头一回对成亲这事儿来了点儿热情,没想到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一团火不知道烧哪里,正恼火呢。
偏偏遇见个不能以本朝的常理度之的女子,真是火上浇油,原本眉开眼笑的,现在都要着火了,整个人几乎有些杀气腾腾了。
赵玉敏原本热闹看的挺欢乐,一看表哥情绪不对,这是要发火的预兆啊,见过两次跟她老爹吵起来的情景,貌似就这模样儿,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溜吧,不然表哥不敢把豁牙如何,若是把自己收拾一顿,可倒霉到家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火是豁牙不小心扇呼起来的,不管她什么事儿啊。
赵玉敏见势不妙,哧溜一声儿招呼也不打,直接窜出门口,跑了。
一看野蛮师姐跑了,杨喜声音也不压着了,一摔罗通的袖子:“不用我管?要是没我什么事儿我自然不管!你不能专断独行啊,没我配合,我看你折腾什么!”
她就说么,果然是个老古董,根本不尊重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太独裁了!
罗通已经郁闷坏了,他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有商有量地跟女子谈事情,居然如此不可理喻,压了压火气尽量耐心一些:“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么,你也没反对,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说到这里,罗通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早看出来杨喜对小悟空不错了,可貌似那是个小和尚吧,别人倒也没什么了。
杨喜头疼万分地溜了两圈儿,看了有些紧张的罗通一眼,忽然有些了悟,这家伙……居然在紧张!
杨喜忙坐下,看来还得好好沟通一下,既然不能改造这封建贵族,最起码还能说服教育吧:“六哥啊,这事儿吧,还得从长计议,没什么别人,就是那个,你看我年纪吧,是不是不大,这么早结婚……对了,我听说我的小命儿吧?”
这事儿可是够大发的,要是非要成亲,不就是他罗通要谋财害命了么,虽然财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他也没有要谋的意思。
罗通憋了半天:“我没要你小命儿的意思。”(
270 真的劫财
关于成亲与否,最后两人也没有达成共识。
说到生孩子就要死人,杨喜脸色不变,皮厚的很,罗大官人却有些吃不住劲儿了,脸色有些尴尬,又不敢说别生了,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可想到危险性,貌似也有道理
。
最后罗大官人扔下一句:“我去找桃花老前辈问问再说。”甩袖子走了。
不行,咱找专家还不成么,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听说两辈子也没成过亲,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大不了再等一年,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杨喜看罗大官人气呼呼地走了,散了架似的坐下,唉,其实这事儿吧,杨喜也看出来了,也不是没有研究的余地,但是仅限于他们两貌似。
那位长公主,可是伸长了脖子等着抱孙子呢,自己应该还在长身体,再挺挺吧。唉,还是小悟空好,上无公婆,下无弟妹,光棍一个没管没顾的,虽然有个老和尚。
可这事儿,自打上次人家给自己挡子弹,貌似就没有回头路了。
声喜趴在自己双臂里想心事,赵玉敏偷偷摸了回来,凑上来唯恐天下不乱:“豁牙,表哥走啦怎么啦,不欢而散?其实表哥挺好,你就从了他算了,反正过一年两年都一样嘛
。”
杨喜不吭声儿,赵玉敏继续道:“你不会没看出来吧,玉宁可是在一边虎视眈眈呢,还有那个潘紫嫣和庞玉润,都有意愿了。我听五姐说,我们前脚走她们后脚就过来府里给
表哥探病了,真不要脸!所以你看啊,多的是女人要嫁给表哥吧。其实要我说,不如好好想想,先订婚吧,明年或者后年再成亲也不迟,这样儿表哥应该没话了吧?”
杨喜闷闷地:“怎么没活,他不乐意,说定亲是糊弄人的。哼!偏他是人,别人都不是人么!”
赵玉敏还有些不太相信:“不会吧,很多人都定亲的,一般定亲就算是真定下来了,悔婚后果很严重的。要不我帮你找太后奶奶想想办法……”
“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出去玩儿了是吧?”罗六郎的声音忽然阴恻恻地在赵玉敏头上响起,吓的赵玉敏一缩脖子。
“表表表哥哈,我我刚刚啥也没说啊,我不是劝豁牙早点儿嫁给你么,那个……你们聊你们聊,我回避回避……”
哧溜,又溜了,一回生二回熟,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偷听去了
罗通本来已经出了院子,到外面冷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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