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尚书好孕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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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好孕 作者:rouwenwu

    头她的账本里,抬头问什么:“什么?”

    “紫儿都快胖成球了!”我爹说。

    呜呜。。。。。我在内牛满面,小美女能用胖来形容的吗?还成球了!不活了!

    “是啊,她天天吃那么多!能不胖吗?”我娘随口说。

    “刘清!”我爹火了,“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她不懂乱吃,你也不懂事让她乱吃!”

    老爹站了起来,抱着我的手收紧了许多。

    我娘一看,立刻狗腿地跑了过来嘴里带着绵羊音叫道:“相。。。。公。。。。”

    两只手扒拉住了我爹的手臂,让我脸部肌肉颤抖两下的是,她的胸部也贴在了我爹的手臂上。仰头45度,两只忽闪的大眼装哈姆太郎状望着我爹,她那只肉肉的手从老爹的肩膀缓慢的滑到臂弯,有从臂弯形而向上到肩膀。胸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老爹的手开始软了,贴着我的胸口的心跳开始速度加快了。老爹拉开她的手,对我娘说:“等下收拾你!”

    抱着我大步往前走,拉开门对外吼:“奶娘!”

    呜呜。。。。。就这样把我扔了出来!回去收拾我娘了!

    第二天,老爹就告知了我,收拾了娘以后。他们两个达成的协议。以后我跟着大哥二哥一起去府衙。他说,他带个女娃儿不像话。所以,帮我穿上男娃儿的衣服。

    什么逻辑,我穿了男装就变性了?那顶多就是异装好吧!

    他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陈帆梓。从汉子成了贩子,我内心宽面条泪!为了能出门,我还只能接受!阿爹,你是进士出身啊!虽然,倒数第三。有点文化行不行?我大哥有个正常的名字叫陈涵康,二哥是轮胎名叫陈涵泰,我顺下来应该是陈涵平好吧?不过,我爹的意思是这样比较方便“紫儿和梓儿”读音是一样的。

    就这样每天早上我被我两个哥哥牵着小手走进了县衙。县衙旁边有个学堂,早上我这个话都未必能说清楚的娃就坐在那里听夫子唧唧歪歪的碎碎念。我高兴趴在那里学个两个字,不高兴就跑了到县衙旁边看黄捕头娘子洗洗衣服,黄捕头娘子做的面饼很香。每天,她都给我留一张。到了下午,通常那班皂隶没啥事情的话会教哥哥们一点点拳脚。里面一个李捕头满厉害的。空手能劈砖,他在的时候就教我蹲马步。下午,老爹会来考校哥哥们的功课。不满意的话,手上拍两下。

    一个月总有几天,阿爹带着一群人去乡下,这个时候就会顺便带上咱们三个。阿爹他们看着稻子抽穗,看着果树坐果,看看母猪下崽。。。。。我们三个一路上,东家大婶子给了烤地瓜,西家阿婆给我一个白煮鹅蛋。果子熟的时候,我坐在树下吃了个饱饱的。我吃的倒是不少的,只是跑来跑去消耗大了点,肚子没有像猪悟能的方向发展,我爹心甚宽慰。

    我娘看着我那活泼的摸样也很是满意,觉得还是老爹会带孩子。她整日里也就自己去忙里忙外去了。我是知道的,阿爹劝农,阿娘却是想着办法把这些东西贩卖出去。偶尔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起,大舅很是厉害。在外生意做的极大的,酿的果酒就专供大舅的酒楼的。茶叶也在大舅那些卖。这两年,秀全的果酒和茶叶越来越有名了,价格也越来越高。秀全很多人都开始自己酿酒,自己贩茶了。娘非但不介意,还在县学里办了个班,叫自己家的酿酒师讲些如何酿酒的经验和炒制茶叶的方法。还办了个什么果酒大会,让大家拿出自家酿的酒出来比一比,评一评。现在县里好多酒坊都挂起了招牌,什么果酒大会魁首,探花什么的。那些酒贩拿不到娘亲那里的货,就往这些酒坊拿货。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白云苍狗,总之日子过的飞快。快到我的毛笔字写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占了智力早开发的光,一些晦涩的文章我已经能够清楚的知道里面的意思。以至于我沾沾自喜,认为我可以向万能穿越女靠近。不过学琴的时候,这个梦想幻灭了。前世,我的整个学生生涯里,音乐课最高的是60分,最低的20分。有一次班主任差点把我踢出全班大合唱的表演,为了照顾我脆弱的心灵,最后他同意我参加大合唱,但是站在后面,让我嘴巴张张,但是别出声。那次表演的结果是,我站在后排,嘴巴的形状从“a、o、e、i。。。。。一直到z。”从前到后往复了三遍。娘说我弹琴很渗人,爹说乡下长脚老头弹棉花都比我有规律。我的运动还是很有天赋的,两岁起开始扎马步,我虽然一手拍不断板砖,但是一脚踢飞木板还是可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某些事情也摸索出了规律。经过几次被老爹扔出房,喊奶娘了之后,我已经能够明确的判断我爹是否已经到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要收拾娘的地步。如果是,我立刻自己爬下老爹膝头,开门大喊一声:“奶娘!”

    不过还是有意外发生的,有一年,茶叶的品质很差。爹要求娘按照往年的价格全部收掉。娘在商言商自然是不肯的。

    “陈培植!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即便是我这次帮他们收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我娘很生气,以至于她根本不屑于用她那个惯常的招数。

    “那些茶农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们就像我们的孩子。难道我们不该帮帮他们吗?果然,无商不j!”老爹你能力怎么这么强,全县几千户茶农都成了你孩子,我们三个成什么了?

    “陈培植,你不是东西!我怎么j了?我怎么j了?这些年我掏心扒肺的,秀全才有了今天的果酒和茶叶的名头。我在里面拿了几分银子,你想想这些年赚的,哪一分不是被你用来修学,修路去了?我这么些年白干,还被你说j商!紫儿,你评评理,是阿爹不好还是阿娘不好?”阿娘眼泪就出来了。。。。

    我看着阿娘的眼泪,看着阿爹对我眨巴眼睛,后塘寨里的二娃子跟我说了,他们家的阿黄要下崽了。爹说明天带我去。所以想了想说:“阿爹说的也有道理!”

    “看看!紫儿都比你懂事!”阿爹很是高兴。

    “紫儿,你说什么?要是以后你嫁个相公像阿爹这样的!你乐意吗?”阿娘抓住我的手问我,我郁闷。

    我退了一步,觉得人还是要诚实点,正直点的。抬头认真地对他们说:“如果我相公这样的话,我一脚把他踢飞了!再换一个!”

    我爹脑门上青筋暴起,有咆哮帝的倾向,过来抓了我就往外扔出去,大喊:“奶娘!”

    这次,我没能把握好尺度!

    其实,我觉得我娘生来就是给爹压榨的,那娘还是按照往年的价格收购了茶叶。不过,娘开发了一系列的茶香糕点和小食,据说销量也不错。

    有时候,我觉得爹是言情小白文里腹黑的男主,娘是那个万能的女主。而我是番外里表现他们幸福恩爱的龙套小孩。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五岁多一点六岁不到。那天,阿爹说上头来了调令,调他去京城任京西安云的县令。京城是什么地方?百官云集之处,有职的文武官员,没职的散官,皇亲国戚,世家大族。随时这个六品的小县令都能炮灰。

    阿娘问他,不是通过路子了么,原来不是说放黔地的一个散州的知州吗?

    阿爹阿娘都认为自己在穷乡僻壤苦干是可以的,去京城搞那些太复杂了。

    但是,皇上钦点。无论如何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早上,下过雨,空气中湿漉漉的。我和爹爹乘同一匹马。爹爹这些年奔波,原本粉嫩的书生,已经健硕多了,靠在他怀里很舒服。往外望去这些年来原来的茅草屋越来越少,青砖黛瓦的小院越来越多。这是爹爹最后一次巡视了。再过十天我们就要去京城了。

    爹跟新来的县令交接,当年这个地方没有人愿意过来,爹没有去走什么门路,就被放了过来。新来的县令是一个世家子弟,外放这里只是过过场,历练历练罢了。

    爹在跟新县令说事的时候,二牛哥来找我了:“小三儿!这是我打猎的弓,你拿去把做个念想!”二牛哥最是宝贝他的弓了。之前,爹爹带我到寨子里的时候,他要去忙,总是把我们几个放在他家里。二牛哥已经十四了,他是打猎的一把好手。我们跟着他跑进山里打过锦鸡,野兔。想到这里我鼻子微微的酸了。

    这一路上,我们各自有好友相送有些少年跟大哥摔过交,跟二哥比过手腕。自然都是依依不舍的。

    娘也很忙,她把茶场和酒坊留给了县里,我当时听了说:“叫集体资产吧!”她说对就叫县集体资产。她的说法是,这些年都分文没取用,别走了还拿钱,直接充公了就好。但是,这里面的一些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她都要处理。

    我们启程的那天,县里的官吏,乡绅都来相送。百姓连绵来了三里,没有代表功绩的万民伞。走的时候那些山货装了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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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

    “小紫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喽!”

    我把被子往头上盖了一点,整个人蒙入被窝中。昨晚和二哥吵闹地过头了,到半夜还兴奋着,缠着爹讲故事。爹娘没辙从后羿射日讲到老鼠嫁女,最后连爹娘怎么认识怎么成婚都当做故事讲了出来。在这个时代,如我父母般的婚姻实在很难得了。

    许是看我实在无赖,我娘跟我爹说“你看看,还赖着不肯起来,都是你昨晚跟她胡说八道那么多。”

    脚上一阵麻痒,一只凉凉的大手握了上来,“小紫的脚脚好暖和哦,给阿爹暖暖!”

    这个刺激一来,我就蹦了起来。娘亲在旁边嘴里叫着:“当心着凉,坐被子里去。。。。”她把我的衣服拿了过来,我快速的穿好。

    两个小髻用红色的绸布包裹好,前刘海再梳了梳,长时间男孩儿打扮的我,对这个装束实在别扭。娘亲满意地放下梳子,把嘴巴凑了过来。我立刻上去亲了一口。

    “宝贝,爹爹呢?”老爹把嘴巴也撅了过来。

    阿爹今年二十九,男人最华年的时候。这些年在秀全锻炼地虽然称不上虎背熊腰,但也结实强壮。蜀地虽然太阳晒得不多,但是风霜的痕迹还是印在了他脸上,眼角已经有一丝细纹了。嘴巴上我是下不了口的,就往他这张俊俏中带着一微微憨厚的脸上嘬了一口算数。

    阿爹在这个事情上,总说我糊弄他。

    匆匆在客栈吃了点早餐,我、二哥和娘一起上了马车。到安云上任是下个月的事情,爹爹早早的出发,是想着回趟京城的老家。没想到阿爹还是世家大族出身。

    趁这段时间,我就说说我爹的事情,来源是家里的老家仆,长根叔。这是一个灰小伙的成长史。

    陈家是京城的世家大族,据说陈家先祖是跟着太祖起家的。当今的太后娘娘,爹爹是应该叫她一声姑母的。我祖父是当时太后娘娘的庶弟,陈家王太君最疼爱的庶子,疼爱的结果就是我祖父骄纵异常,我吃喝玩乐什么都会,偶尔还会跟青楼艳妓发生一点什么关系。王太君还给我祖父娶了一位高门大户的嫡出小姐,小姐过府之后,矛盾不断。最后的结果是祖父在置了我奶奶这个外室,生下了我爹。当然,我祖父那样个人,对谁都没有长性的。自然,我奶奶也没得到什么关注。直到后来,我祖父年纪轻轻酒色掏空了身子,死了。陈府来人,要将我爹带回府里算在我祖父的正房,那位沈夫人名下,我爹才进了陈家。沈夫人那时已有身孕,哪里肯答应。只肯认了我爹和我奶奶,但只能算庶出。彼时,我奶奶在外的日子过的艰难。能进陈府也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后来沈夫人不足月生了个男孩,就是我叔叔。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爹的童年以及少年过的很悲催。不过,还好,那位沈夫人是个没有多少心计的人。打骂出气,总好过故意养残是吧?我爹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后来沈夫人改嫁,我奶奶就带着我爹和我叔叔过活。王太君以祖父在世的时候败家为名,分了少少的田产给这一房,奶奶又是个老实本分过头的人,说那些家产全部要留给叔叔的。是以爹这样人家的出身,十四五岁就要去给人教书贴补家用。

    关于我娘是如何嫁给我爹的,我把昨晚的听到的简明扼要的说一下。

    我娘是富商刘家正儿八经嫡出的姑娘,上下宠爱。宠爱过头的结果就是天南海北地跟着我大舅跑。那是太阳炙烤大地的夏日,娘因为贪玩所以和家人失散了,扭伤了脚踝。狗血的故事开始了,被爹遇见了。所以,爹背着娘进了城送回了家。后来就是爹上门提亲什么的。

    呵呵,十三岁的怀春少女和十五岁的小男孩。过了三年才成亲的,后面肯定有故事,只是这个故事,没人告诉我了。

    爹娘成亲以后,另外置了宅子。所以我们昨晚回来就住那里了。刚才被拉起来以后,去了小叔那里,小叔住在陈府旁边的一个三进的小院落里。奶奶早早的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其实年纪没过五十,但是银丝已经满头了。看见爹娘和我们,眼泪就落了出来。才落下脚没几一小会儿,就赶着我们出来,让我们尽快去老太君那里请安。并着小叔一家一起从旁边的角门里走进陈府。

    我们是从后面进来的,一路上道路弯弯曲曲,我若实是五岁的话。是绝对记不住那些路的。这个院啊,那个坊啊,还有几座桥啊!可能是陌生路,我觉得走得有点长了。

    等我们进了前厅,有人来引,说让小叔和爹去“二爷”那里。

    我们一群妇孺跟着来人进了嘉熙园,之后就在西厢房等着。

    “妹妹,你来看这是意蕴先生的画!”我大哥最近对于画画很是有兴趣。由于,我以前虽然画的不多,但是三维立体的图形倒是不管是电脑制图还是自己手画都有经验。所以,他画的好与不好,我总能看出比例是否合理。加上阴影是否更为合理,因此,他最近看见这些东西总喜欢叫上我。

    意蕴先生的仕女图,画工细致传神,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佳品。他画中的女子比例说起来有点不协调,稍微拉长了。但是整体效果给你修长纤秾感觉,色彩使用也大胆,阴暗中间明亮。我在旁点评。可是,他的画里的女人个个都细腰身,以至于我从京城看到现在全部的女人都使劲地勒紧了自己。上腹下腹的分界线非常明显,全无美感。这些话我没说出口。

    “哎呦!看看这小小的娃娃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多道道儿来?莫不是我家又要出个小才女?”

    门帘掀开,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珠凤压鬓,璎珞环髻。脸到是一般,嘴边的虎牙有点微微凸出,眼神活络。粉红襦裙配上大红褙子,身形很是消瘦。貌似有点王熙凤的味道,只是我看红楼梦的时候常常想着凤姐儿的颜色应该是天下一等的。瘦了一把骨头了这女人就没什么看头了。像我娘,圆盘的脸蛋,这个岁数了还能装个可爱。

    “嫂子等久了不?”她拉着我娘的手问:“老太太、太太和姑娘们都等着嫂子呢!”

    “我们也刚来!”我娘答道。

    跟着这个“婶子”进了一间房,两边一群女性,老中青皆有。座位上那个头发倒是全白了,脸色红润,两颊丰润,皮下脂肪将脸上的褶子全部撑得开开的。

    年轻的那些反而没有那么健康了,个个脸色苍白,腰裹的西西的。这流行要害死人的。

    “瞧瞧这孩子,这小脸儿粉嫩嘟嘟。眉修目长的可像极了我家培哥儿!”王太君坐在罗汉床上,掐着我的脸,眉眼含笑的说着。

    “可不是,女儿肖父吗!”旁边一个丽装少妇说道。

    “看着这三个孩子,我就想起了早去的嘉珞。他除却不是在我肚子里袋上十个月,其他的我花的心思没少一点,像着泰儿这般年纪,他日日在我身边,得了个好玩的立刻到我这里来显摆!他玩的累了,汗了,就跑来我面前叫我搽,我。。。。。”王太君一边说,一边眼泪就跟水龙头开了似的下来了。

    旁边的一圈子女人,看见老太君这般摸样了,能酝酿的立刻也泪如雨下,情绪不帮忙的干脆小声的嚎着,若不是满屋子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要不当真以为谁家哪个人往生了。

    哎,表演也要看时间!我认床,这半个月来路上没好好睡上一觉,昨天晚上回家又是陌生床,阿爹跟我越说我越兴奋。今天早上被拉起来说,陈家老太君召见。跟着娘和小婶子过来,等了半天。等老太太起床,出恭,梳洗,吃早饭。。。。。等见到她,行礼叩首一个个见礼过来,现在拉着我哭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这都太阳正当中了,按照以前我几顿都吃过了。

    我上前拿了一块绢帕,擦上那没几条沟壑的脸非常诚恳的说:“太奶奶,我饿了!”

    说出实话的结果,居然是让全体愕然!看来在京城说实话不容易啊!

    “开饭!开饭!看把孩子都饿着了!”王太君吩咐道,擦了擦脸,又是一番风声笑语。

    我娘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王太君旁边。太君那摸样的的确确是一个慈祥的老祖宗样。一顿饭上,直夸我爹娘是佳儿巧妇,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吃完饭将我娘留在了房里。让丫鬟和一个堂哥一个堂姐带着我们消食。

    堂哥堂姐带着我们去了园子里的湖边的一个水榭里,叫人拿来了几根竿子和我们一起掉起了湖里的锦鲤。

    “紫儿,这湖里的锦鲤可是红色的哦!”堂姐跟我说。“你们那里没有吧?”

    “我们那里漂亮的鱼多的是,山涧小溪里各种鱼都有!”我二哥忍不住说。

    二哥显摆起来,包括野牛,黄羊,山鸡还有那猫儿熊。这些哪是这种生活在京城的孩子能见的了的。我看见堂姐那个小姑娘开始脸色不对了,不高兴了。

    “我家里还养了一条孩儿鱼,会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叫呢!”我加上一句,小姑娘不高兴的样子还是满好玩的,再说话题还是她挑起的。

    “你!你个小妇养的胖傻妞!土包子!欺负我。。。。。。”说完就哭出来了。扔下棒子,转身往外走了。。。。。

    真真叫冤枉,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京城是个吃人的地方的想法。一直低调了再低调。要是换在秀全,我早上去拎她起来和锦鲤作伴了。

    “雪妹妹怎么了?谁惹恼了妹妹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旁边的堂哥跟我们说:“大殿下来了!”

    说着就拉着我们出去,见礼!

    这位殿下十二三岁的摸样,发丝缠在头顶用金冠束着。额头饱满,鼻管挺直,嘴唇微薄。两眼凌厉地看着我们,当然如果这个脸型不是有那么点猪腰子状的话,算是好看的了。可惜,有点地包天了。那感觉就从就九十分直线下降四十分。见了我们双眉紧皱,眼神不善地盯着。

    “殿下,这是我五叔家的涵康、涵泰、涵紫!”堂兄在旁介绍道。

    那个不善马上转成双目含情说:“原来是表弟、表妹啊!”

    我脑子里转了一下,爹的姑母是太后,大殿下是太后的孙子。还真是可以表上一表呢!

    殿下一下子把他那个雪儿妹妹扔到了背后,跟我大哥攀谈起来。从天文地理到诗词典籍,皇家的孩子还真博学啊。无奈之下,我只能跟在后头。

    “父皇称陈大人是纯臣!爱民如子!”这句话钻进我耳朵里。

    看来是拉拢了,不过我爹稍微位低了点。也难说,天下那么多的县令,能让皇上惦记着的就不多了。

    我转念对着二哥说:“二哥,妹妹肚子难受!”

    大哥二哥立刻着急了说:“怎么了?”

    我皱着眉眼弯着腰说:“疼死了,疼死了!我要娘。。。。。”

    大哥二哥一边一个拉着我快步走了回去找到了娘,我趴在娘怀里吵闹着要走人。王太君起先说要找太医去,我仍是胡搅蛮缠不止。王太君也不好拉着我娘再说了。

    我被抱在娘身上悄悄的在她耳朵上说:“叫爹爹走啦!”

    我娘对着府里的嬷嬷说:“孩子不舒服,我这里六神无主,麻烦嬷嬷跟我家老爷说一声!”

    我爹一听我不舒服,急急地跑了出来匆忙告辞。

    等上了马车我就窝在娘怀里,看着大哥用但笑不语的表情看着。

    大哥拍了我的手说:“小坏东西,是听着大殿下说的话了吧?”

    “嘿嘿!”我笑着。

    我娘对着我看说:“贼笑做什么?”探出头跟爹说了句:“小混球,不想呆在那里就装肚子疼!”

    我会意探出头对着爹说:“雪姐骂我是傻胖妞,小土包!紫儿,不想呆在那里!”

    我爹对我笑了笑,盯着我头上的两个红色的包包头说:“是够土的!”

    娘一听生气了,整个下午一家子走了一个又一个店铺,我不知道原来她是个购物狂。

    晚上,娘一边和爹讨论饭后王太君跟她说的那些话,一面帮我换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头发梳了拆,梳了再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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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情相悦

    回了京城,第二个需要去的地方就是我外祖家,这些年阿爹阿娘在秀全,大舅一年里总要来看上一看。二哥很喜欢大舅,二哥喜欢各种精巧的物件,很小的时候九连环,华容道什么的玩意儿玩的纯熟。大舅每次来的时候总给他带点这种新鲜的玩意儿。

    可今天我觉得整个刘家都显现了极低的气压,虽然,外祖父,外祖母很热情。几位舅妈也是变着法子得逗我们玩儿。可我总觉得有点妖异。

    午饭都是在花厅吃的,因着是家宴,所以只用屏风将男女桌分开了。我被娘带在身边,爹爹和几位舅舅他们吃饭。饭菜丰盛到极致。虽然,我在前世几乎吃遍了世界各地。但是这顿饭也是极好的了。娘正夹了一筷子虾肉给我,我吃进嘴巴里爽口弹牙。

    一个丫头脸色惨白跑了进来:“太太,快。。。快。。。去看看,大。。。大。。姑娘要跳楼!”

    大舅母立刻站了起来,要走。

    我大舅恼怒的声音就过来了:“让她去跳,死了我给她买棺材!”

    我外祖母站起来骂道:“她是你亲闺女,你不疼她。老婆子我疼。老大家的,跟我走!”

    说完她就拉着舅母站了起来,往外走。

    我娘拉着我跟了上去。大舅居然大步冲在前面。一顿好饭吃的不欢而散。

    大表姐的绣楼前面就是一片水面,绣楼从湖里直接建上来,后面是个花园子,此时都是光秃秃的枝条,但是那些种了各色牡丹,此时正是清明时节,牡丹桃花开了个遍,风光很是旖旎。此刻大表姐正坐在前头的窗子上,两眼无神的往前望着,一身白衣随着湖水里吹起的风有些飘飘然。

    外祖母一面上楼一边喊,“惜儿!下来!”

    舅母也在那里哭喊着:“孩子,别犯傻!想想爹娘!”

    “我倒是想着爹娘了!爹娘可想着我来着?”大表姐幽幽地说道,两条腿还在那里晃荡晃荡。

    我和娘站在湖边的平台上,往上望。一双绣花鞋就这么前前后后地动着。

    大表姐低头看见我娘,我娘连忙说:“惜儿,听姑姑一句话,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儿女跟爹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大表姐嘴角微微一挑,嘲讽意味十足说:“姑姑,爷爷奶奶疼你。所以你想跟姑父就跟姑父了。你们做了那些事情,爷爷奶奶都不说。我生来就遭人嫌,我与张公子发乎情止乎礼,何曾有半句越矩?张公子明媒求娶,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连门都不让人进?同是刘家的姑娘,到了你这里就是两情相悦,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私定终身了?爹爹拿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个物件,用来给他来卖的!姑姑,你说。。。。。”

    就在她跟我娘说话的时候,大舅一把抓住了她。疯了似的把她从楼上拖了下来,快步拖到湖边,按住她的头,就往水里浸。

    “惜儿!”舅妈惨叫了,奔过去扯。奈何我大舅力气太大,一把将她推开,把大表姐拉出水了之后,又按下去。。。。

    外祖父和外祖母在那里说道:“你个混账,快放开她。。。。”

    “你要把她弄死,我一起陪着,我们娘俩黄泉路上做个伴!”大舅母哭喊着,往湖里跳。

    舅舅把大表姐拖起来扔在岸上,下去捞舅母,一时间混乱无比。。。。

    这也太不符合舅舅一贯的表现了。

    舅舅怒气冲冲地走了,舅妈和大表姐换好衣服净了好面之后,我娘在旁安慰,我蹲在床边的踏板上,头靠上了阿娘的小腿。

    一个大丫头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在外室榻上铺好后,将我抱了过去,躺好后盖上了被子。

    舅妈示意叫人都出去,里面的人陆续走了出去。

    我娘坐在榻边,拍着我,我就开始闭目养神。

    大表姐在旁边嘤嘤窃窃的哭着,我娘开口问:“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张公子是个什么人?哥哥他不是那么蛮横的人啊!”

    “妹妹,哎,这一言难尽啊!这爷俩一个比一个拗!”舅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去年,中秋时分,这个孽障去城外红霞山登高游玩。遇见了吏部员外郎张大人家的二公子。不知怎么着一来二往两人渐渐生出情意来了。后来,张大人差了媒婆来提亲。你哥哥说这个张二公子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哥儿!之前为了庆春楼的女戏子和京城守备家的那个独子打了起来。他院子里除了几个外院粗使丫鬟没有动过以外,个个染指了遍了。他自然是不肯允了。”

    那厢哭地凄凄哎哎的大表姐一听不乐意:“爹爹胡说,张公子才不是那种人,那些人胡吣乱掰的也听得的?守备家的混账调戏庆春楼的那个戏子,张公子看不惯上去跟人理论,才打了起来。他也跟我说了,之前没遇见我,所以家里的确有两个通房丫头。只要和我成婚了,他自然就一心一意待我了。他这些日子已经发卖了通房了。我跟他相识这些日子,他并不曾有过一丝半点的无礼举动。处处尊重于我,只说禀告了家里的父母,着媒人来提亲的。莫当我是傻子,爹爹与新任的扬州府李大人交好,时时刻刻想将我嫁给他家那个呆儿子。还不是那扬州府是天下货品聚集之地,嫁给他儿子了,于爹爹于咱刘家可是大大的方便了。”

    “胡说八道,李大人家的公子,你爹爹说了。痴迷于医药,是天下一顶一的神医!我们到想将你嫁过去,也要人家要的。”舅妈说道,“你一个小孩儿家家的,男人说散尽通房他就真散了?”

    “你们和张公子连句话都没说过,焉能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你们别成天就说那张公子如何如何了?他如何不好了?除了那两样,其他的怎么不好了?他也是在国子监读书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是诗词歌赋样样也都行的。难道非要我像姑姑一样珠胎暗结了,你们才允婚吗?”表姐言之戳戳。

    珠胎暗结?!“啪!”一记响声:“小畜生,长辈的事情是你能嚼舌头的?”舅妈怒道。

    “嫂子,别打孩子。她是一门心思钻进去了。再说,那也是事实。”我娘离开了我身边,轻微的步履声示意着她走了进去,“惜儿!姑姑与姑父的事情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比较。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但凡思慕了一个人,千千万万想着的都是那人的好,听不得一点点那人的坏。这耳也聋了,眼也瞎了。我不知道这张公子是否如你说地这般情真意切,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如你爹娘说的那般,他在男女之事上,过于放纵了些。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爹爹是真心疼爱你的,你若不想嫁给李公子,他决计不会强迫于你。刘家的女儿都是如珠似宝的娇宠的。刘家的女婿哪个不是千挑万选的?你父亲不允这个婚自然有他的道理。”

    “妹妹,我们出去说话!”舅母说:“你好好给我呆着,你姑姑和你爹爹自幼亲近。我和你姑姑商量下,想想法子劝劝你爹爹。”

    吱呀一声里面的房门关上了。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了。我的榻微微晃了晃,我假装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娘许是见我翻身,往我身上轻轻拍了拍。

    “张家这个孩子,的确有好女色的毛病。但这个不是我们特别忧心的地方,张家的夫人是当今皇后的庶姐。皇后膝下就一个太子殿下,今年和紫儿一般大小。皇上还有个大殿下,快十三了。大殿下说是容妃娘娘名下的,但传说是皇上酒醉后和一个扫地宫女所生。大殿下本没有依仗,奈何有太后娘娘给他撑腰,太后娘娘背后有你们陈家以外,还有一般之前支持楚王的旧部。”

    “楚王不是被幽禁在杭州了吗?”

    “你想啊!皇上身子不好,如果太子即位,太子年幼,自然是国丈专权。现在皇上还念着楚王的那点兄弟情义,不杀他。国丈掌权了,第一个杀的就是楚王。楚王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太后自然是想保他的。如果大殿下能够登基,容妃身后又没什么势力的。大皇子,已经十三岁了。楚王稍稍辅政两年,大皇子就能独立掌权了。这下就没有外戚什么事了。是以两派斗的厉害了!”

    “孙国丈想通过张家拉拢咱家?”

    “你二哥哥如今在边城为将,姑爷他上头一直注意着,听说几次皇上都提过他了。你别看这些皇亲国戚平日里多威风,没有银子威风个什么?咱家别的不多,不就是银子多吗?你哥也不想得罪张家,原想找个借口回绝了就是了。后来,几次三番上门来求娶。你哥一看事情不好,就扯出李家的公子来了。”

    “那直接把惜儿嫁去李家不就成了?”

    “还不是你哥,那个小孽障胡说八道说他爹不疼她。你哥多少晚上睡不着觉了?直接把人嫁过去,怕这个小混账嫁的不舒心。听说那个李公子是个爱医如痴的人,不思功名。天天在药堂坐着给人看病。这样一个心思纯净的人,我们都觉得好。可惜儿心里有人了,过去不一定会安稳过日子。也对不住人李家。”说完舅妈长长叹了一声。

    “跟惜儿说过这些吗?”我娘问。

    “能说吗?她现在心心念念个张公子,一说的话,指不定把这话给漏出去了。这些话你哥只和我说过,你是他最亲的妹子,我也就跟你说说。姑爷回京任职了,以后你跟那些夫人交往的时候,眼睛也放亮点。哎。。。这可怎么好!”舅母也叹气。

    一下子舅母和娘相对无语,这京城才回两天,就那么多幺蛾子,这地方当真不是人呆的。

    “嫂子,别哭啊!”我娘说。

    我头探出被子看见舅母在抹眼泪,想着舅舅实是疼爱我们,这些年在秀全舅舅帮了爹娘多少事情。心里一软,起来摸着舅母的脸说:“舅妈不哭了!”

    舅妈擦了擦眼泪说“还是我家小紫儿乖!舅妈不哭!”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她们两个说:“娘,舅妈我刚才没睡着!我都听见了!”

    我舅母大惊,我娘说:“紫儿,不管你听见什么,都不能说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点都不知道当我是傻了不成?我认认真真的盯着她们说:“紫儿有个办法,不知道是不是能解这个围!”

    我娘看了看我说:“你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理了理思绪,觉得这次是我第一次完整的说一个方案,以前我只是胡乱的在阿娘的想法上提上那么一句两句,不知道是不是稍微过头了点:“娘跟我说,咱们刘家是顶顶疼闺女的。娶了刘家的女儿,要承诺一生不可置妾侍。舅妈和舅舅只需跟张家说,张公子以前太乱七八糟了,我们信不过。好在表姐年岁也不大,等上三年,要是三年后张公子依旧守身如玉的。咱刘家就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不是。。”

    我还没说完,我娘就接过去说:“如果不是,两厢嫁娶各不相干。三年里如果张公子变心了不愿意等惜儿了,另娶就是。这承诺,张公子一定要娶刘家的女儿,就等上三年。否则,他请自便。”

    舅妈眼睛一亮说:“是了!这看上去只有我们等他们的,他们除非是张家公子当真对惜儿有情有义,否则根本没有任何约束。这一可试炼出张公子是否真心,若当真有心,这个亲真的结了也未尝不可。若是纯为利而来,人家自然等不得的。再者,缓上三年,形势或许就明朗了。我跟你哥哥说去。”

    当晚,舅舅就请了张大人和张夫人过府。我爹娘做了见证,舅舅的说法是,刘家家风与别家不同。我今日请了咱们家的姑爷姑奶奶过来,咱家每个姑爷都是考验过的。既然与我家结亲,自然要照我家的规矩来。起先张大人和张夫人不允,横竖都说要尽快结亲成婚,或者先定亲也成。我舅舅坚持不定亲,不能对外提起,免得届时张公子另娶了,坏了我家表姐的名声。但是肯写文书,这些条框都写个明白。后来爹爹说了句:“倒啃的甘蔗,从根上甜起来。我家夫人助我良多!”他们家就允下了。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写这章不是凑数字,让大家看女主的计谋的。

    只是通过这个事情,交代个京城背景。

    选学

    这些天来来往往总有什么什么夫人请赏花,什么什么太太请吃茶。阿娘非常纠结于一件事情,如果把我随潮流打扮,一根腰带把我勒紧了上下分成两段。我基本上就是两个二哥(二哥叫陈涵泰,韩泰是轮胎品牌)串成的糖葫芦。如果不穿成那样,我就是木有腰的小土妞。

    我也很纠结,跟着一班姐姐妹妹地坐在一起,她们那些花啊,草啊的,我实在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对着一盘盘小巧精致的一口就能吞下的点心,我只能节约地如啮齿类的小仓鼠般细细地啃,保持能够混过一个个下午。那群惨白的小妞还用扇子遮住了嘴对我笑,我恨,我怨,我郁闷!

    终于有一天(才过了半个月好吧!)我爹娘发现不能让我这么蹉跎岁月,浪费青春。把我们兄妹三个叫在了一起,让我们民主投票。选个学校上学去。

    陈家家学打出了热烈欢迎学费全免,外加每月给不贴一两银子奖学金的优惠条件。陈家家学虽然是个家学,但是已经有百年历史,是个很有历史厚重的学校。陈家家学,虽然是陈家办的,但是还是礼聘了很多的对科举考试有丰富经验的夫子。陈家家学不仅仅收陈家的子弟,而且也收一些学习优秀其他子弟,这些学生有可能来自全国各地。每年,都有不少进京赴考的学子来这里得到很好的指导,最后考出了好成绩。他们的光荣榜中包括了两个状元,一榜眼,两个探花,连带我爹这个倒数第三在内,还有十七个进士,六十二个同进士。啥,百年才这么几个人?我爹是倒数第三,正数是第几知道不?十七名。十七名放在现在,弄个某省高考状元还是可以的。不过陈家自己家里出的没几个,大多数是来借读的外来学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学校是重点中的重点中学,名校中的名校,助你科举成功的摇篮。阿爹对他的母校做了很大的宣传,不过我们三个貌似都没啥兴趣,连喜欢读书的大哥也不感冒。阿爹很伤心。

    阿娘上场,刘家开办的栖霞书院。也是面对全国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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