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丞相世外客第37部分阅读
少年丞相世外客 作者:rouwenwu
仍没办法面对他。那个我曾经挚爱,却被他深深伤害的男子,我的前夫,徐冽。
徐冽挨着仍在失神中的宇飞走进屋里,窗外细碎的阳光洒在他如鬼斧神工镌刻而成的脸上,漆黑的眼眸反射出淡淡温暖的光泽,看得我一阵恍神。
我连忙撇开眼,躲开他眼中的宠溺和深情。
徐冽走到我床边的时候,眼中闪现了诧异和心痛之色,修长温热的手抚上我脸颊:“伽蓝,你哭了?”
我撇头避开他的碰触,漠然不语。目光凝视着铺在地上的暗红地毯,屋的里侧只躺着一颗小小的水晶,大概是从床底滚过来的。也许因为只有一颗,所以看上去特别孤单,莹润剔透的光泽在我眼中甚至带着浅浅的哀伤,让我的心跟着一阵阵莫名的抽痛。
等一下!在我……眼中?在我眼中!!
“啊——”我大叫了一声转过身去,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两个被我吓到的男子,“徐冽!宇飞!!我……我看得见了!我居然看得见了!!”
当远古的号角声响起又消逝
当苍茫的呐喊声在四周飘散
空气中飘浮的尘露
粒粒都是我今世的期盼
我用执着固守那如朝圣的乐土
轻轻地
让呢喃细语
温柔地滑过我的每寸肌肤
即使在你怀里停止呼吸
也是我长跪不起的信仰
那千年不绝的圣音啊
我怎么去闭目哭泣
为你
我在空气中五十年守候
千年之后
依然像是透明的灵魂一样从天空俯视而下
空气中,你轻轻的挥手
永别
今生的爱情
请将我遗忘在千年的尘埃
再见
永世的爱人
你将深埋在我滚动的泪水中
独自守候
小佚
200859 19:48
第28章 天若有情完。
下次更新:5月14日,周三。内容为番外卷:天长地久有时尽。主要讲的是徐冽,子默,伽蓝,在伽蓝失忆这段过渡期的故事。
非常感谢颜夏提供的链接,我也觉得《千年泪》作为背景来说还不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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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后记
卷三后记
卷三 天若有情天亦老后记:
风潇潇,雨霖霖,咫尺天涯两相望。
红尘泪,天无情,何事同去不同归。
一句咫尺天涯两相望和一句何事同去不同归,就道尽了第三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中所有的惨烈和无奈。
第三卷整整一卷,十五万字,临宇也好,亦寒也好,子默也好,徐冽也好……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得挣扎,用尽心力成长。可结果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这样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绝望伤心的结局。
打下卷三完的时候,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一卷中,我倾注了无数的心血,这些心血和感情,甚至超过任何我所写的其它文字。可结局的时候,我却无限难过。
我忍不住想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如此隐忍,如此辛酸,如此凄美的一年,我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为它画下句号?
徐冽苦吗?他极苦。
因为当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原谅伽蓝出轨的事实,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时。却忽然发现错了,什么都错了,原来真正需要宽恕的人是自己。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彻底击溃了他。他无法原谅自己,却必须取得蓝蓝的宽恕,因为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徐冽他当初是蠢了点,自私了点,偏执了点,可他承受的痛难道会比伽蓝少吗?
谁是谁不可言说的伤?引用卷四中徐冽的一句话:“明明……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泥潭里。林伽蓝,你对我公平吗?公平吗?!”伽蓝有幸福的权力,有怨责的理由,徐冽却仿佛连得到宽恕与幸福的机会都失去了。
徐冽他,每日都处在这样的煎熬和希冀中,不苦吗?
子默苦吗?他很苦。
他的苦源自于他对伽蓝根深蒂固的了解和包容,出自于他太过睿智的头脑和理性。所以,无论他有多爱伽蓝,甚至当初愿为了她魂飞魄散,却偏偏不能说出来。
因为,告诉蓝蓝,亦寒是一个好男人的是他;教会蓝蓝如何成长如何选择如何惜取眼前人的也是他,所以他的爱,注定了,只能永远深埋在心底,连一丝争取的机会也没有。
还记得在潇然梦里,洛枫在被冰依揭穿后曾这样说过:“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可以蛮横霸道地把你留在身边,为什么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要你,我却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甚至把你推入别人怀中!”洛枫他对冰依的感情有子默对伽蓝深吗?很明显,没有。那么,如果连他都没办法忍受这样的痛,子默他究竟是如何隐忍下来的呢?
所以,你们说,子默他苦吗?
亦寒苦吗?他太苦了。
这一卷中,最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就是亦寒的苦。明明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只能将她当作主人来守护。尊敬的师父,挚爱的情人,还有在那个五月被揭开的沉重的秘密。有时我都无法想象,背负着如此多伤痛怨恨与诅咒的他,究竟是如何用淡漠的表情撑过那段时间的。
临宇失态抱住他的时候,临宇崩溃乞求他怀抱的时候,临宇睡梦中叫着他名字的时候,他有多痛?这种痛在这漫长的两年里,他又咬着牙熬过了多少次?我甚至连想对没法去想。
好不容易,他舍命冲破了神荼的诅咒,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亦寒恨不得每时每刻将临宇锁在身边,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可是偏偏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临宇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眼皮底下,死在他的无力保护无法挽救之下。我想,我已经无法形容这种绝望和崩溃了。
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爱情,又用自己的爱情换来对临宇五十年的守护,可他如此拼命如此努力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面前。
伽蓝曾告诉他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实,或者能支撑他继续活下去,却永远永远都无法抹煞这种刻骨铭心的痛,和无能为力的绝望。
风亦寒——风潇潇,雨霖霖,咫尺天涯两相望。红尘泪,天无情,何事同去不同归。
他,不苦吗?
临宇苦吗?她早已尝尽了人间的苦。
少年丞相本身就是一个天真少女的成长史,老实说,这段成长中所会蕴含的伤痛竟会如此之深,是我构思时绝不会想到的。
我曾坚定的认为,少年丞相是个喜剧。可此刻想来,它真的能喜吗?一个不断选择,不断面临残酷,不断割舍,不断绝望的成长史,真的有可能是个纯然的喜剧吗?
所以临宇的苦,我想我已无需赘言,因为整篇文章到现在已有40万字之多。这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的血泪化成的。
她就像一个被命运操纵的布偶,不断受伤,不断抗争,然后终于挣脱诅咒时,却发现自己和身边的人早已伤痕累累。
临宇她,背负着两个世界的情仇,承载着两种灵魂的撕扯之痛。她,不苦吗?
第三卷搁笔后的整整一个多月,我几乎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有时我在想,是不是写第三卷的时候,我真的把他们每个人的苦都融进了我的心里,然后陷在那一卷的凄美和绝望里无法自拔,所以才无法继续写下去,无法全然给他们幸福的未来。
不得不说,这是让所有人心力交瘁的一卷。虽然是最满意的,却也是最致命的……orz!
卷四 倦鸟归时袖余香
预告
乘风归去暮迟迟,碧水云天形影只。花寂自有花发时,花落花开两由之。
失去记忆再无法回到古代的伽蓝为徐洌设计,走进结婚礼堂。千钧一发之际,子默的谋划和薇夜的努力,让婚礼出现了变数。这场倾注了徐冽唯一希冀的婚礼,可能顺利进行下去?
子默费尽心思让伽蓝恢复了记忆。想起一切后,伽蓝一心只想回到亦寒身边。谁知到了古代却发现时光已匆匆过去五年,伊修大陆上早已沧海桑田,物事人非。
五年的分离,五年的陌生,赤裸裸横亘其间,彷徨追寻的伽蓝可还能与亦寒再续前缘?
金荒冷,火灼热,风无情,红尘狰狞,烽火连天;黎民苦,妻子散,爷娘恨,神子沉寂,乱世何结。五年里凭空出现,纵横天下的神秘风帝凤冥是谁?
伽蓝一次又一次狠下心要斩断与徐冽的情丝,却偏偏总被命运无情地捉弄。那么,她们两个之间千丝万缕的恩怨该如何清算,如何化解?
一直守候在伽蓝身边的子默,不知去向的飞飞,魂断神伤的云颜,还有那风雨飘摇于乱世的伊修大陆子民,他们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且看《少年丞相世外客》第四卷,倦鸟归时袖余香。
小佚
2008511 11:00
卷三 天若有情天亦老完。
下次更新在上章已有提示,论坛如果不出问题,大概会比这里快一点。但是因为碰到个黑心的空间商,导致我们的论坛总是流量超,cpu超,然后被关闭……唉!我们正在想办法尽快换,还希望大家见谅。
另外,我下礼拜要去苏州了,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少年丞相的更新会传给论坛管理员,由她带贴。额,到时我再另行通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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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天长地久有时尽(前奏篇)
第1章 夏衍
第1章 夏衍
夏衍
2008年8月,上怀市。
“夏衍!夏衍!我爱你!”
“夏衍!!我们永远都支持你!!”
“今天我们请来了新一代偶像巨星夏衍,担任我们的特约嘉宾。大家都知道,夏衍二十三岁出道,至今不到一年,却参加了三场国际级的时装走秀。而且从今年年初推出专辑开始,就一直雄踞各种榜单之首。无疑是让我们看到了一场娱乐圈的奇迹。请问夏衍先生有什么成功的秘诀可以和我们分享吗?”
徐天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规则地响着键盘敲击声,身为总裁的徐冽却只是闲散地靠坐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两手敞开搁在沙发背上,微眯地眼看着电视镜头从精干的主持人缓缓切换到一身黑色得体休闲服的年轻男子。
男子的左耳戴着一个银质耳环,头发很短,微微上翘露出宽阔的额头。立体的五官在化妆师妙手施为后有种性感的美,再加上本身因打蓝球而拥有的阳刚矫健体魄和tv中真实展现的高超球技,也难怪能让一群少男少女为之疯狂。
姣好的外表,天然磁性的音质,再加上足够的财力势力,为他打造了一个光芒万丈的舞台。然而,能在这样的年纪出道,又在短短半年内走红,最主要得还是靠他自己不要命的努力,那种仇恨累积而成,不顾一切的意志力。
在徐冽恍惚的瞬间,节目已经进行到了现场观众的提问时间。一个好不容易抓住话筒的女生两颊通红,羞涩难当,却还是紧张又急切地问:“请问夏衍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来了!徐冽双唇一抿,浮起冷笑,眸底寒光乍现,而房中的键盘敲击声也适时停了下来。
“没有。”电视里的夏衍仍是淡然地笑着,声音带着磁性和魅惑,就在所有歌迷都放下心来时,他却又朗声加了一句:“但是,我有未婚妻了。我们决定,今年十月结婚。”
夏衍的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射在节目现场,炸晕了所有现场观众,也震呆了主持人。他却犹似毫无自觉,脸上挂着绅士的微笑继续说:“我们是在大学里相识的,交往了三年多,后来虽然因为误会而分开过,但我却一直忘不了她。也幸好,我能鼓起勇气向她吐露心声,才知道原来她也一直无怨无悔地等着我。”
夏衍顿了顿,眼底浮出深情的爱意,紧紧凝视着下方,柔声道:“我知道,曾经的伤痕并不能轻易抹去,长久分离的裂痕也不可能因为一张结婚证书就消失。但是,我相信,盈盈,只要我们还彼此相爱,就一定能回到从前。请你,嫁给我吧!”
连镜头似也因为震惊而颤抖了一下,骤然转到台下,只见观众席的最后方坐了一个美丽娇艳的女子。一脸淡妆的她显得清雅而不失风韵,眼中满盈的饱含幸福的泪水,也只是让她看起来平添几分楚楚可怜……
看着观众席在马蚤动,镜头在跳跃,主持人又因为挖到头条而激动地问些什么,徐冽已经听不清了。眼角余光瞥到那从总裁椅上站起来的男子,流畅的身体线条,略嫌单薄的骨架,因久病而苍白的脸,棕色的永远幽深浅笑的眼眸……徐冽笑笑,思绪,禁不住回到了两个月前。
2008年6月,上怀市。
“盈盈,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发颤的声音,紧紧压抑的哽咽,让徐冽忍不住心酸地痛,他垂首看向靠在自己胸前的女子,清秀的脸,稚气未脱的五官,不甚明显的双眼皮下是一双泪盈双睫的眼眸,咸湿的泪水将本就黑亮的双瞳洗得更亮,如两汪黑玉,清澈通透。细小的贝齿无意识轻咬着泛白的下唇,那如果冻般水嫩的唇上,霎时印下红痕。
徐冽悄悄收紧了抱住她的手,恨不能将她融在体内,独占、守护,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夺走她。
一脸骇然仍未退去的范盈盈因为伽蓝的质问而心中暗生恨意,但看到伽蓝身后的徐冽,还是心惊地掩去,脖子在隐隐作痛。
她撇开眼不去看那双令此刻的她更加厌恶的清澈眼眸,很想低声下气地乞求原谅,以免遭到徐冽的报复,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眼前这个蠢女人境遇的反差,就让她身心如被火烧般炙热疼痛。
凭什么无能懦弱如她,可以成为徐天的女主人?凭什么聪明能干的自己,却只能沦为当别人情妇的悲惨结局?这种残花败柳,徐冽竟还要她!竟还要她!还一副如珍如宝,捧在手心呵护怜惜的温柔表情。
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是从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明明很好闻的味道,却让盈盈觉得窒息般郁闷。她不敢开口求饶,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咒骂的语句。脖子,又痛了。
“冽……”伽蓝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的痛和不解,似是无法忍耐,猛地回身圈住徐冽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双肩轻轻抖动,传出呜咽声,“冽,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徐冽心中尽是被撕扯般的痛,漫溢的愧疚,以及对此时此刻温香满怀的珍惜。他一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手却是更紧地搂住她,像要把她嵌入体内,像要把时间留住般的用力。
伽蓝挣开他的怀抱,回身看着站在沙发前一脸妖艳浓妆却难掩惨淡之色的女子,哽声道:“盈盈,我只问你一句,你如此害我,只是因为嫉妒吗?”
盈盈沉吟着,目光凝住徐冽揽在伽蓝肩头的手,太阳|岤左近忽然变得火烫,然后逐渐蔓延到全身,疯狂地灼烧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香气的弥漫,更如幽火般慢慢蒸腾她体内潜藏不深的爱恨嫉妒,直到彻底沸腾。
盈盈猛地抬起头来,用尖锐的声音大吼:“是!我嫉妒你!嫉妒地想彻底毁了你!像你这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懂什么叫生活?什么叫无可奈何?你想要的,你所爱的,都唾手可得。而我呢!费尽心机,日夜拼命,我又得到了什么?甚至连幢像样点的房子都没有。明明在大学里除了成绩外一无是处的你,却只因为一点好运,就得到了我所想要的一切。你叫我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
“哈……哈哈哈……”盈盈一步步走上前来,脸上的妆被不知何时淌下的泪冲花了,显得狰狞。她的眼赤红中带着恨,仿佛一瞬间被嫉妒焚烧了心肺五脏,彻底忘了眼前的处境,只想宣泄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不甘:“所以邵俊一提议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什么为了爸爸!那个赌鬼爸爸,我巴不得他去死,怎么可能管他死活!那我为什么还会同意呢?”
盈盈咯咯笑了起来,表情说不出的诡异:“那是因为,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一个名正言顺毁掉你碍眼的幸福生活的理由!”
“陷害我后,你收了邵俊一不少钱,足够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当鸿海集团董事的情妇?”
“你懂什么?!”盈盈不屑地甩了甩手,神情有些疯狂,“如果只是想过普通的优渥生活,我怎么会离开晓东……离开晓东……呜呜,我离开了我最爱的男人。”
盈盈忽然嘤嘤哭泣起来,脸上的绝望和愧疚让她整个人柔和了几分,不再如刚刚的狰狞。然而,也只是一瞬,她脸上表情一僵,诡异的笑爬上嘴角:“我要的是正式踏入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上流社会,而且永远站在它顶端。”
“呐,你懂吧?”盈盈冲着伽蓝笑,明明灿烂无比的笑,却不知是因为迷乱的眼还是冲花的妆而显得如厉鬼般让人心颤,“打个比方说吧,在徐天工作,我就算再努力,顶多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区域经理。可是如果嫁给徐冽,那将来属于我的,可就是整个徐天了。这就是那个上流社会的诱惑,越是接近它,就越是如上瘾般离不开他。权势,财富这些也是,你若没有得到过也就算了,一旦握在手中了,还怎么放得了?呵呵……李贸算什么!小小的鸿海又算什么?他们不过是我走入那个社会的踏脚石罢了!”
“所以为了得到这块踏脚石,你就害死了李贸的妻子和女儿?”
“哈哈哈哈……”盈盈疯狂得大笑,双目变得赤红,精神显然已经失常,“谁让她们挡我的道?!李贸居然说,为了他女儿,不能和早已没有感情的妻子离婚!不离婚,那我还能得到什么?不离婚,我跟着这种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干什么?所以,呵呵,我就找人制造了一点意外。恩~~,你懂吗,一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就足够了。李贸那个傻瓜抱着我哭的时候,又怎么想得到,我才是害死他妻女的人!”
徐冽最终还是扶着泪流满面,哀伤啜泣的伽蓝走出了范盈盈的家。身后还传来尖锐疯狂的笑声,歇斯底里中又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痛,也不过是个可悲复可笑的女人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一切向利益看齐的女人,竟毁了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婚姻。
第2章 布局
布局
承接上章时间段:2008年6月。
走出龙井家园,又转了两个弯口,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映入徐冽眼中。那是个略显瘦削的男子,因为瘦,所以只是178的身高远远看去却显得颀长,敞开的单薄风衣在风中微微鼓着,从这个角度看去既风度翩翩又有种虚幻的朦胧。
他的头发有些长,耷拉在额头,半遮住眉眼。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修长的十指正挡着风,意态悠然地点燃叼在嘴上的烟。袅袅的烟雾慢慢拂过他比常人更俊秀的眉眼,恍惚中有种柔和的美,然而只要一想到那棕色眼眸中幽冷的寒光……
徐冽一直都知道,重新醒来的聂宇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是个胸中所藏乾坤让人不自觉畏惧的男子。他那包含宠溺怜惜的温柔眼神,会在离开伽蓝的瞬间,变得如瀚海漩涡般幽深难测。不是冷,不是邪,而是万年不变的温润,却也是万年不变的淡漠,无心无情。
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个……情敌啊!
徐冽无意识地笑了,无意识地收紧揽在伽蓝腰上的手。那又如何?有可怕的情敌又如何?他会放手吗?不!绝不可能!
这个他追寻了半年,却如追寻了一辈子的妻子,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徐冽,可以放手了。”伽蓝侧着头看他,泪痕还挂在脸上,漆黑的眼眸被洗的晶亮,却忽然褪去了方才清澈见底的澄净,仿佛刻意蒙尘的夜明珠,让人看不出其价值和闪亮的程度。
徐冽心内黯然,苦笑不自觉浮上嘴角,又被他勉强化去。是啦!他不惧怕任何人的挑衅,他不担心任何竞争,可是唯有她!唯有来自他最爱的妻子的冷漠,让他无从强迫,无从紧逼,甚至无从倾诉一腔情怀。
“搞定了?”宇飞不知何时已抬头看着他们,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着烟,烟头燃着红色的光,往上飘着淡淡的雾。
“那是当然。”伽蓝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演戏真累。不过,如果没有你那个迷魂药,就算我演技再好,盈盈也不可能这么痛快吐露自己做过的事。”
伽蓝从颈上取下项链,抛给宇飞:“口供都在里面。再加上徐冽搜集的证据,足够判她二三十年的刑了。”
宇飞反手将烟戳在墙壁上熄灭,随后将手中的项链拎起到与鼻尖平行,挑眉看着。风忽然拂起他的额发,露出秀气的眉,温润的眼,然后,他轻轻地笑了。当笑容浮上他嘴角时,棕色眼底的温和统统化为淡漠无情的冷:“谁说我要将它交给警察?”
回神看到伽蓝略带疑惑的眼神,宇飞将手里的项链往空中一抛随后接住,揣入口袋,淡笑道:“我前几天碰到晓东了。”
宇飞顿了顿,将幽深的目光转向徐冽:“或者,现在该称他为夏衍。”
“夏衍?”伽蓝愣了愣,跟着望向徐冽,“那个仅半年就红遍整个亚洲的偶像巨星是晓东?”
伽蓝抬头询问的样子,疑惑中带着不太相信的惊诧,又有点愣愣傻傻的呆滞,清秀小脸蕴着淡淡的红润和生机,仿佛将熟未熟的小果实,让人冷不丁便冒出采摘的欲望。
徐冽宠溺地伸出手抚了抚她微卷的发丝,笑道:“是,他是晓东。”
伽蓝紧皱了眉低头沉思着,半晌才低声道:“宇飞,你要跟晓东联手吗?可是赶尽杀绝始终……”
“没有可是,我不会为这两个人留任何余地。”宇飞的声音不抑不扬,甚至因为温润的语调,让原本极为普通的音质听起来悦耳,富有磁性,“伽蓝,当年我明知道你所受的痛苦和屈辱,却无能为力。你不会明白,我有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温润掺上了冰冷,当悦耳夹杂了尖锐的恨,本该只是清俊的男子,却眨眼间被蒙上了一层魅惑的冷漠,连空气也仿佛承受不住那样的沾染而变得窒闷。
“赶尽杀绝,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只我一人。我说得对吗?”宇飞抬头冲着徐冽悠然笑道,“培养夏衍的徐大总裁。”
2008年8月,上怀市。
沙发左侧凹陷了一下,徐冽猛地回过神来,却见宇飞已经坐在他身边。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浅淡笑容,温润柔和的声音仿佛他们两个是惺惺相惜的朋友:“狙击锁定结束,下面该轮到你出场了。”
徐冽点点头,然后双手抱胸斜睨着他:“一个生长在冷兵器时代的人,计算机水平居然比我公司里的it专家还高超。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关系?”宇飞拂开额前挡住他眼睛的发,露出清俊的眉眼,浅笑像粼粼波动的水面,“你只需记住我们合作的最终目的。”
徐冽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吧!邵峰就快撑不住了,要么皇朝彻底垮台,要么交出邵俊一,相信邵峰这只老狐狸很清楚该怎么做。毕竟邵俊一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要大意。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宇飞笑看着徐冽,浅浅的瞳色在阳光下显得平和却冰冷:“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包括你在内。徐冽,你最好记清楚了!”
做着这样警告的宇飞,脸上却依然是浅笑一片。他不再看徐冽一眼,站起身来,随手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披上,不知何时握在掌心的钥匙抛起又接住,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我去学校接她,十点以前会把她送回去。你尽快搞定皇朝酒店的收购吧。”
徐冽目注着他离开,修长的手指随即抚上额头,无声地笑了。
韩子默,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情累积,才让你愿意为伽蓝无怨无悔的付出。徐冽清楚地知道,这样不求回报地守护和付出,自己多半是做不到的。
笑容敛起,徐冽闭目靠在沙发上,仰起的脑袋清楚诉说着身心的疲倦和惶恐。
风亦寒,你又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人……
第3章 迷途
迷途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啊!”
“对不起,少夫人,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闭嘴!谁是你少夫人?”
“是。”
“好了,你可以走了。”
“少爷吩咐过,决不能离开少夫人身边。”
宇飞抵达与伽蓝约好之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娇小女子与高大巨人吵架的场面。
伽蓝的五官算不上漂亮,却是天生一副娃娃脸,一米六的身高虽不矮,却由于骨架太小,看上去极为纤瘦,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尤其与怪物般高大的武敬站在一起。
对武敬这个人,宇飞所知不多,明的暗的能搜集到的资料加起来,也不过“他曾是黑社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条稍微有点价值。不明白徐冽为什么要让如此惹人注目的武敬跟在伽蓝身边,是保护,还是……宇飞淡笑摇头,还是警告?
就在他思索时,伽蓝已经气急吼道:“徐冽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去。”武敬仍是面无表情地答着,干脆利落。
宇飞低咳一声,掩去自己的笑,免得被发现。
此时伽蓝正翻着白眼,极其不雅,小小的脸通红,却最终无可奈何地妥协:“那你在暗中保护我吧,别在我旁边让我看见。”
“不行。”
“不行?!”伽蓝难以置信地大吼,“我都让步了,你还有什么不行的?!”
“暗中保护距离太远。”武敬用平板无波的声音回答,“我的能力还不能确保少夫人的安全。”
宇飞几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不过为了后面的好戏,他决定还是忍着。现在的伽蓝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伽蓝怒极反笑:“你真要寸步不离跟着我?”
“是。”
笑容立时变得万分灿烂明媚:“行啊,你就跟着吧。晚上我自会跟徐冽说,你意图马蚤扰我,偷窥我,非礼我。”
武敬一愣,脱口道:“我怎么会?”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少爷不会相信的。”
伽蓝手托着下巴,努力仰高着头问:“你确定?”
看着他眼里的惊疑不定,伽蓝笑得更欢了:“我进女厕,你也进,不是马蚤扰是什么?我进试衣间,你也进,不是偷窥是什么?我挤超市,你挨在我身边,不是非礼是什么?”
每说一句,武敬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就龟裂一分,到后来整张脸都变成绿色了,还外加额头的青筋暴跳。宇飞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奇书网整理提供)也让伽蓝发现了他的所在。
这个时候,宇飞正站在偌大的商场外置电视屏前,电视荧幕上花团锦簇,灯红酒绿都是打扮高雅的人。而荧幕的焦点都集中在一个千娇百媚的荧屏新面孔上——夏衍的未婚妻范盈盈。
宇飞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现在已经离天堂很近了吧?那么快了,范盈盈,就快……是你掉落地狱的时候了。
思量间,伽蓝已几步跃到他面前,目光在荧幕上逗留了一瞬便马上移开,侧头看他:“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开心吗?”
看着她皱起的眉,紧绷的下颚,宇飞忙忍住笑,一本正经问道:“你怎么又逃课了?”
伽蓝哼了一声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非让我改修什么心理学,我会被那个变态严格的教授逮到吗?我现在一看到他上课就浑身发抖。”
宇飞低咳了一声,忍笑:“他也是觉得你是可塑之材,才对你特别严苛啊。”
说起那个心理学的权威刘教授,连宇飞也觉得很莫明其妙。真不知他是从哪看出现在的伽蓝有发扬光大心理学的伟大潜质,每天放学非要给她开小灶不说,每次上完他的课还一定要伽蓝教一篇论文。搞得伽蓝现在一遇到刘教授的课就逃,还连带地迁怒他。
“宇飞,老实交代,你当初到底为什么非我我去选修心理学?”
宇飞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又有些迷茫:“我只是想,或许,会用上……”
真的,会再用上吗?宇飞问着自己?现在这样单纯笑着的伽蓝,无忧无虑的伽蓝,真的该让她有再用上的一天吗?
他晃了晃脑袋,抚顺她的碎发柔声道:“你不愿学就算了,反正有金融系的学位也足够了。你们……毕竟还是不同的。”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微卷却柔顺的发丝慢慢滑下,落在肩上,却在揽紧前,被一双黝黑粗大的手挡住。
武敬面无表情地看着宇飞,声音甚至没有起伏:“请聂先生与我家少夫人保持距离。”
伽蓝难以置信地和宇飞对望一眼,嘴角开始抽搐:“我说武敬,徐冽除了让你保护我的安全,还对你下了什么命令?”
武敬板着一张扑克脸,用站在电视机屏幕前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说:“保护少夫人的贞操。”
静寂,死一般静寂,所有人都唰得回过头来,用暧昧又诡异的目光看着宇飞三人,唯有电视里还在传出盈盈带着哭腔的陈述:“……也想过我们很可能回不去了,可是……我真的很爱他……”
伽蓝两眼喷着火,掏出手机,滴滴滴滴拨了个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伽蓝,你……”
她深吸一口气,权当自己的嗓门是高音喇叭,放声大骂:“徐冽,你个王八蛋,去死吧!!”
两个小时后。
“我说伽蓝,你真的买了很多东西了,气也该消了吧?”宇飞的声音既是好笑,又是无奈。
伽蓝闻声回头,看到那木头大个两手拎了满满的东西,还要把两手兜拢捧个大箱子,连脖子上也挂了她买的粉色围巾,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武敬的脸上虽然勉力维持着镇定,可是,紧绷的下颚,紧抿的唇和紧皱的眉头,还是清楚描述着他的无奈和不满。
宇飞正好笑地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幕,却忽然神情一怔,目光焦灼在伽蓝缓缓变柔的脸上。她的眼睛水光盈盈,怔怔看着不远处的武敬,一瞬不瞬,仿佛深情的凝视。可是无光的瞳仁,诉说了她的恍惚和心不在焉。然后,她的口中无意识地吐出了两个字,两个像锤子一样敲在他胸口,却感觉不到痛的名字。
伽蓝对这武敬说,“亦寒,我们回去吧。”
武敬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看伽蓝,看看宇飞,身上挂满东西,又露出这样的表情看上去古怪之极,可是宇飞却完全笑不出来,他甚至无法很好得控制自己的震惊,让它不显露在脸上。
伽蓝也清醒了过来,看着他们的惊疑只是一脸茫然地问:“宇飞,怎么了?”
宇飞沉吟着,沉吟着,直到连自己也不耐烦了才缓缓问道:“伽蓝,你还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伽蓝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我说我们回去吧。宇飞,我又没老年痴呆症。”
宇飞秀气的眉轻轻皱起,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出晶莹眩目的光泽:“这句之前呢?你记得你叫了谁吗?”
“我有叫谁吗?”伽蓝怔了下,随即微微张着嘴,神思变得恍惚,瞳孔也因迷离而涣散,“我……叫了谁……吗?”
略带沙哑的声音和轻轻颤抖的唇,让宇飞觉得一时无法直视,他轻轻撇过头。
伽蓝的眉紧紧蹙起,目光随着思考和询问缓缓移动,无意识却专注地流连着周围的景物,忽然,猛地一顿……
“宇飞——!”她忽然大叫一声。
宇飞被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伽蓝正一脸震惊地指着前方。
“宇飞,你还记得这里吗?”伽蓝一字一句地问,“两年前那场车祸,你背着我走过的路,还有后来昏倒的地方。但我醒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
宇飞缓缓看去,这是一条很安静的小巷,暗灰色的水泥地,暗灰色的房屋后壁……有些仿古的构造,原本没什么出奇。却因为空无一人的道路而显得静寂,仿佛是忽然间失去了所有人的声息,只余他们,静寂的诡异,让人有种时间停滞下来的错觉。
宇飞心中一动,眼前的景象与这具身体遗留的某部分残缺的记忆拼凑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惊声道:“是这里!”
他缓缓举起握拳的左手到眼前,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条透明的水晶链,与伽蓝几个月前断裂的紫色水晶手链除了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吗?宇飞看了手链半晌,忽然露出个悠然的笑容,神色又回复了醒来后惯有的从容淡定:“原来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吗?”
身体还残留着当初的记忆,按理说出了车祸,最该做的事不是以受伤的身体背起伽蓝,而是打电话求救,可是宇飞为什么会选择前者呢?仿佛被下了诅咒,清晰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
宇飞回身牵起伽蓝的手,在武敬想伸手阻止前,忽地出手点住了他的|岤道,让他震惊地僵在原地。却只对着目瞪口呆的伽蓝淡淡道:“走吧,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我倒想知道,再次把我们领到这里,有什么企图。”
宇飞随意向身后的武敬挥了挥手道:“我没有什么内力,|岤道一炷香后就会解开。你自行回去找徐冽吧,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汇报给他,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武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这具身体又没什么内力,所以若非出其不意,宇飞自认决不可能是武敬或徐冽等人的对手。
第4章 真相
宇飞拉着伽蓝走进一家门口挂着黑色帘布,没有门牌,也没有店名的屋子。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只是在行走的时候把理智判断统统抛掉,一切交给身体本能而已。果然,在走进店门的一刹那,宇飞就知道自己的猜对了。
一家店中摆满水晶不希奇,但若一家店中所有的东西,包括地板墙壁,甚至桌椅天花板都用各色水晶制成,就只能说这决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了。
宇飞能感觉得出伽蓝的紧张,她的手心开始慢慢渗出冷汗,但她却没说什么,只是四处看着,恐惧时就紧紧反握住他的手。
宇飞嘴角微勾,棕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房中仍散发着淡淡温暖的光泽,他揽住伽蓝的肩膀,带着她寻了两把舒适的椅子坐下来,无声地在她耳边道:“别怕,有我在。”
伽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只是一时太震惊了。而且……”她顿了顿,恍惚道,“很熟悉。”
“欢迎光临‘水之屋’!”
骤然响起的悦耳声音把伽蓝吓了一跳,她语声一停开始四处察看,却又未发现任何发声体,惊疑不定地四处看着。
对宇飞来说,这些却没有什么稀奇恐惧可言,他更关心的是伽蓝。
轻轻松开握住她的手,宇飞转了个角度与她十指相扣,干燥的掌心瞬间被她的冷汗濡湿,但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只觉窝心。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发闲适自得。
“到了水之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韩公子果不愧是存在了千年之魂啊。”
柔柔的声音仿佛自地底升起,又似从天花板降落,虽不若刚刚欢迎之声的悦耳,却有种水波荡漾的轻柔和缓,让人不自觉心宁气静。
只是,她的声音中夹带了某种杂音,似是故意不让人听出其本身的音质。全然陌生的声音,细听却又有些熟悉。宇飞心中微哂,看来屋主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其真实身份。
他却没有兴趣拐弯抹角,只淡淡道:“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是谁,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韩公子,若没有我,你到今日还是游离在九天不散的孤魂。公子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呢?”那声音问得无奈,语调却仍是平稳优雅,无波无澜。
宇飞微微抬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是否不满和你想说的话有关吗?”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似是有些措手不及:“这……没有。”
宇飞抬了下眉眼,温和地笑道:“那么,请说吧。”
声音轻轻叹了口气,语调回复了方才的轻柔宁和,如微波的水面:“简单来说就是,神子大人,请求您返回伊修大陆。”
伽蓝唰得把目光投向宇飞,难掩震惊:“我说宇飞,你到底是谁啊?一会韩公子,一会神子大人的,不会是神仙下凡吧。”
宇飞头痛地按了按前额,那声音发出低低的悦耳的笑声,就在伽蓝莫名奇妙之际,宇飞忽然抬头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她所说的神子是你,伽蓝。”
“哦,是我。”伽蓝反应慢一拍地点了点头,等大脑反应过来他的话,猛得瞪大了眼睛。
“哈??!!”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