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射雕之敏心克骨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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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雕之敏心克骨 作者:欲望社

    么事能难住你敏敏特穆尔?又有什么事能难住我欧阳克?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怕。”

    赵敏笑眯了眼睛,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况且是情人说的,“谁说我什么都不怕,我好怕啊,怕今天你一条鱼都钓不到,晚上会饿肚子。”赵敏假意撅着嘴。欧阳克正好趁机偷了一个香吻,被赵敏打了,“怎么会,不是上来一条?”欧阳克一拉手中鱼竿,一条三尺来长的大鱼就被他拖出水面。淋了赵敏一身水,她都没注意,只张着嘴,“好大一条啊。”

    原来欧阳克钩上放的鱼食不多,钩子却很大,是为了将贪吃的小鱼死死钩在鱼竿上,小鱼越是奋力挣扎,血流的就越多,会招来更大的鱼,这不和欧阳锋那一滴毒药杀死整个海域的鲨鱼用的手法一样么,果然是父子。

    “这么大一条,够不够喂饱你的?”欧阳克把鱼扔给下人,拉着赵敏回船舱换衣服。

    突然船舱一晃,将赵敏吓了一跳,就势拉过欧阳克搂着,一是她确实吓着了,二是她怕欧阳克腿伤不方便站不住。

    “怎么回事?”欧阳克冲外面大喊,“公子爷,外面有船在打仗,殃及到我们了。”话还没说完,又听见“嘭”地一声,一个大石头就砸在欧阳克他们船不远的水上,溅起一个大浪,差将他们的船掀翻。

    “他们两个打架,为什么要往我们里发炮?”赵敏很生气,再么晃下去,她的大鱼宴还怎么吃?赵敏气冲冲地冲上甲板,一看那发炮的蛮横船上,站着的不正是裘千仞?

    “好啊,果然是你,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赵敏刚要跃过去,就被欧阳克叫住,“敏敏,看岸上!”

    赵敏依他所言向岸边看去,那拍手叫好,手舞足蹈的老东西,不是周伯通是谁?

    “好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你往哪跑,还敢鼓掌。”不仅是周伯通,赵敏站在甲板上,才看见,他们船后还有一船,上面竟然是瑛姑和黄蓉!

    原来裘千仞那日追踪郭黄二人来至黑沼,因为他们几个在那里逗留时间过长,又留不少脚印,所以裘千仞笃定瑛姑藏匿铁掌帮仇人,瑛姑素来吃软不吃硬,便与裘千仞杠上,为了保护儿子,她便引开裘千仞,好在黑沼里机关众多,周小通个人也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险。而瑛姑虽然武功不及裘千仞,却也一路随手做不少机关,裘千仞竟然奈何不了她。

    而瑛姑不会水,所以被大河挡住去路,正巧碰到郭靖黄蓉被一灯大师派来送他们出山的大船,郭靖没见过瑛姑真容,又见她被裘千仞追杀,便载了她帮他渡河。结果他们的船竟然被有备而来的裘千仞击沉,见三人落水,赵敏翻翻白眼,真是麻烦啊。

    赵敏一下就从船上跃到岸上,周伯通面前,周伯通刚还高高兴兴,只看对面一红衣人飞了过来,还没看清楚那人使得什么轻功这么厉害,那人便已经落到他面前,呃,“敏……敏敏……你怎么来了?”

    “嘿嘿,周伯通,我看你往哪里跑。”着,赵敏一个转身,一脚将周伯通揣进湍流,“还在里看好戏,那落水的三人,一个是你老婆,一个是你兄弟,另一个可就可不救,不过她是黄老邪的宝贝闺女,你自己看着办吧。”

    下水救人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要做。况且那几个人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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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回 柯镇恶

    老顽童好歹也是从桃花岛游回的中原,所以他的水性赵敏放心,赵敏在岸上等欧阳克,顺便看老顽童救人。

    欧阳克让船驶近岸边,自己则先一步跃上岸站在赵敏身边。白衣飘飘风雅不凡。

    “走吧。”欧阳克扇着扇子,搂过赵敏,赵敏点点头。

    “我想回一趟终南山,日后再回中原,恐怕就是挥师南下了。”欧阳克见赵敏神色有些凝重,这一别,再见就是敌人,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杨康郭靖吧。

    “嘿嘿,我要把平儿拐回大漠哈哈哈哈。”赵敏大笑起来,一想到以后能和尹志平朝夕相处她就高兴。

    郭靖武功今非昔比,周伯通一托,他就顺势跳出水面,跃上岸,回头一看见黄蓉被湍流冲远,急忙唤白雕将黄蓉叼带上岸。

    这会周伯通也抱瑛姑上岸,郭靖跑过去帮忙,只见瑛姑意识已经不清醒,却紧紧抓着周伯通的衣襟,念叨着,“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什么的,郭靖听周伯通提过,是他妻子所做,难道个白发子竟然是周大哥的妻子?

    郭靖等人安顿好,正看见对岸赵敏和欧阳克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黑色骏马,向他们这边看来,然后赵敏表情疏离地漠视郭靖,策马离去。

    “姑姑……”郭靖被她那毫无表情的一瞥伤心了,登时跪在原地。

    “老顽童,我师父呢?”黄蓉清醒过来,见到周伯通,想起洪七公生死未卜,大声喝问起来。

    周伯通回过神来,“哎呀呀,对了对了,老乞丐,老乞丐。”

    周伯通带着黄蓉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门口站着彭连虎,灵智上人他们,那几个恶人一看到周伯通来了,立刻撒腿要跑,周伯通大喝一声,追了上去,黄蓉大叫,“老顽童,我师父呢?”

    周伯通回话时已在一里之外,“就在洞里……”着就不见踪影。

    郭靖急忙进洞,喊着师父,却发现柯镇恶和洪七公都在里面,“大师父……”郭靖很奇怪,大师父是怎么在这里的?

    郭靖左手扶着洪七公,右手扶着柯镇恶,洪七公脸色不错,左手拿着半只鸡,嘴里还叼着鸡腿,满脸笑容,不住点头。

    黄蓉高兴,一把拉过洪七公,“师父,你没事吧?”黄蓉经过一场生死剧变,自然有好多话要和洪七公说,拉着他叙起几日的新奇惊恐绝望。

    柯镇恶听见黄蓉的声音,脸上突现杀气,举起铁杖,猛向黄蓉后脑击去。着一杖出手又快又狠,竟是他绝技“伏魔杖法”中的毒招,是他当年在蒙古大漠中苦练而成,用以对付失目力的梅超风,叫她虽闻杖上风声,却已趋避不及。黄蓉和洪七公说着话,全没提防背后突然有人偷袭,待得惊觉,铁杖上的疾风已将她全身罩住。郭靖眼见这一杖要打得她头敲骨碎,情急之下,左手一带,把铁杖拨在一边,右手伸出,已抓住杖头,只是他心慌意乱之际用力过猛,又没想到自己此时功力大进,左掌一带使的是“降龙十八掌”中的手法,柯镇恶只觉一股极大力量突然逼来,势不可当,登时铁杖撒手,俯冲摔倒。郭靖大惊,急忙弯腰扶起,连叫:“大师父!”

    只见柯镇恶鼻子青肿,撞落两颗门牙。柯镇恶呸的一声,把两颗门牙和血吐在手掌之中,冷冷的道:“好啊好啊,给你!”郭靖一呆,双膝跪地,道:“弟子该死,求师父重重责打。”柯镇恶仍是伸出手掌,道:“给你!”郭靖哭道:“大师父……”语音哽咽,不知如何是好。

    郭靖连续磕头道:“弟子万死也不敢冒犯大师父,一时胡涂失手,只求大师父责打。”柯镇恶道:“师父长、师父短,谁是你的师父,你有了桃花岛主做岳父,还要师父作什么?江南七怪这点微末道行,哪配做你郭大爷的师父?”

    这话说的郭靖心里更是一阵难过,想到刚和赵敏决裂,心里更是难受,一时语塞,只顾得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洪七公见状,瞧得忍不住,插口说道:“柯大侠,师徒过招,一个失手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刚才靖儿带你这一招是我所授,算是老叫化的不是,这厢跟你赔礼了。”说着作了一揖。

    黄蓉看柯镇恶针对自己,又四下一瞧,郭靖那其他几位师父都不见踪影,刚才柯镇恶提到她爹爹时,更加怒不可遏,心里隐约有猜测,不过不知道准不准,也不好话。

    柯镇恶狂怒不可抑制,听洪七公的话反倒像是讽刺他,更加生气,郭靖想起赵敏,又看看生气的柯镇恶,憨直的他,只知道是因为自己,他们才那么生气,所以他不问为什么,也要拼命让他忙消气,垂泪道:“七位师父为弟子,远赴绝漠,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七位师父的大恩。只手掌得罪大师父,弟子也不能要啦!”从腰间拔出短剑,就往左腕上砍去。柯镇恶铁杖横摆,挡开了这一剑,虽然剑轻杖重,但两件兵刃相交,火花迸发,柯镇恶虎口隐隐发麻,知道郭靖做一剑用了全力,确是真心,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须得依我一件事。”郭靖大喜,道:“大师父但有所命,弟子岂敢不遵?”

    柯镇恶道:“你若不依,以后休得再见我面,咱们师徒之义,就此一刀两断。”

    又是师徒之义,一刀两断,和那今番此事,恩断义绝一模一样,大师父,姑姑,靖儿到底做错什么?郭靖低声道:“弟子尽力而为,若不告成,死而后已。”柯镇恶铁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喝道:“去割了黄老邪和他女儿的头来见我。”郭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颤声道:“大……师……师父……”柯镇恶道:“怎么?”郭靖道:“不知黄岛主怎生得罪了你老人家?”

    柯镇恶叹道:“咳,咳!”突然咬牙切齿道:“我真盼老天爷赐我片刻光明,让我见见你这忘恩负义小畜生的面目!”举起铁杖,当头往郭靖头顶击落。

    黄蓉见状,急忙一记打狗棒法中的“恶狗拦路”。拦在铁杖与郭靖头顶之间,待铁杖击到,竹棒侧抖旁缠,向外斜甩。这“打狗棒法”实是精妙无比,她虽力弱,但顺势借力,将铁杖掠在一旁。柯镇恶没料到黄蓉横插一杠,并且功夫不差,被黄蓉带了个踉跄,心里更加生气,使劲一锤自己胸部,转身离去。

    “大师父,留步!”郭靖只是想知道他大师父为什么那么生气,却被柯镇恶误解,头也不回地大骂他,“怎么?是郭大爷要留下我的老命么?”郭靖一听,登时不敢言语,只能听得柯镇恶的铁杖点地的声音渐渐走远,郭靖心里难受,又想起赵敏,伏地大哭。

    黄蓉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敢说出来,望向洪七公也是一脸迷茫。

    三人定了八月十五嘉兴楼,赴彭连虎等人之约时相间,黄蓉料定完颜洪烈那些人肯定会让欧阳锋助拳,虽然周伯通武功高强,不过行事却稀里糊涂,不能全依仗他,所以他们决定回桃花岛找黄药师帮忙。洪七公骑了郭靖的小红马,绝尘而去,郭靖却像掉了魂一样,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黄蓉也不劝他,径自雇小船,两人向桃花岛驶去。

    桃花岛上仍旧绿意盎然,只是两人心情却不复高涨。

    了一声,“靖哥哥,你会杀了我么?”

    郭靖心情再不好,听到这话也不敢怠慢,“好蓉儿,怎么这么说,我怎么会杀你?”

    黄蓉看着郭靖,眼睛里已经有盈盈水光,“那如果是你那六位师父你杀不杀?”

    郭靖看黄蓉这样,一把拉过她,“好蓉儿,就是普下的人要齐跟你为难,我也始终护着你。”

    这个呆子……黄蓉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异常欣慰,忍了一路的委屈,都借着泪水发泄出来。

    哭了一会,黄蓉推开郭靖,“靖哥哥,我给你跳个舞吧。”这小妮子说风就是雨,刚还哭得伤心,现在却又高兴地跳起舞来。郭靖看她没事,也稍稍放下心来,仔细看她舞蹈,确实曼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心想着就是仙女的舞蹈吧,郭靖一阵神魂颠倒。

    黄蓉跳了一阵,突然“咦”了一声,随即跳下树来,“靖哥哥,你随我来。”原来在树上,黄蓉看见存放她娘亲的墓室竟然大门敞开,走近一看,里面横着几个人,怀里还揣着同她娘亲一起暂放的珠宝玉器。

    郭靖一看那些人,竟然一下子呆坐在原地,“二师父……”

    黄蓉也看清了,真是妙手书生朱聪,全金发和南希仁。郭靖跑过去抱起朱聪,从朱聪身上叮叮当当地掉下好多珠宝,郭靖再木讷憨直,也看出端倪,只是不敢相信。

    再往里走,韩小莹和韩宝驹兄妹的尸身横在黄蓉母亲棺椁旁,韩小莹是挥剑自刎,韩宝驹的头上竟然有五个血淋淋的窟窿。

    郭靖脑袋“嗡”地一下,九阴白骨爪?姑姑?

    天下间会九阴白骨爪的,除了那盲眼的梅超风,就只剩赵敏了吧。姑姑,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郭靖转念一想,那日姑说要与他恩断义绝,是不是因此迁怒他的六位师傅?或者是欧阳克那坏人从中挑拨?

    不对,不对,还有人会九阴白骨爪吧,黄药师,了黄药师和蓉儿,对对,一定不是姑姑,不是姑姑!

    郭靖越想脑子越乱,想要撇清赵敏,就会牵连黄蓉,想要护着黄蓉,就一定会把罪名扣在赵敏头上。怎么办怎么办?

    黄蓉在一旁着急,拉郭靖却没有反应,“靖哥哥,你哭啊,你哭出来就会好,你快哭吧。”黄蓉急的满头大汗,她已经发现破绽,若是爹爹杀几位师父,那为什么会不关墓门就出来?爹爹极爱爱娘,怎么可能会留几个“盗墓贼”同娘亲一起下葬?肯定有蹊跷。

    对,先要找到爹爹。黄蓉拉着郭靖跑出墓室,郭靖遭遇剧变还没有回神,任由黄蓉拉着,转眼到黄药师所居的精舍之前,但见那精舍已给打得东倒西歪,遍地都是断梁折柱。黄蓉大叫:“爹爹,爹爹!”奔进屋中,室内也是桌倾凳翻,书籍笔砚散得满地,壁上悬着的几张条幅也给扯烂半截,却哪里有黄药师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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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回 烟雨楼

    郭靖万分悲痛地一个个将他五位师傅的尸身抱出墓室,此时黄蓉也神情呆滞地走了回来,看见郭靖怀中抱着的南希仁尸身竟然睁着眼睛,“靖哥哥,你四师父还没有死!”

    黄蓉一下跃到南希仁身前,南希仁一掌打向郭靖,郭靖以为他打他是因为看见他和黄蓉在起,欣喜地等着挨打,他四师父竟然没死,没死,太好了。

    黄蓉怎能让他打着郭靖,一把将他推开,郭靖连连大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推我四师父!”黄蓉被他一训,愣了一下,南希仁的拳头就在此时打中黄蓉。

    黄蓉身上有软猬甲,被他打中,两人都不禁大叫一声,黄蓉被打得生疼,南希仁却满手都是血。

    郭靖见南希仁受伤,细若游丝,立刻推开黄蓉,“四师父,四师父。”黄蓉被南希仁打得也疼,见郭靖不似从前那般关心,心里有些难过,想起爹爹也生死未卜,更加悲痛。

    郭靖搂过南希仁,南希仁的拳头还是不住落下。“四师父,是我啊,是郭靖啊。”郭靖这一唤,南希仁好像是认出了他,顿时泄了气,拳头顿时没力道,落在身边。

    南希仁向郭靖望了一眼,张口要待话说话,嘴边肌肉牵动,出尽了力气,仍是不出话,脸上兀自带着笑容,眼神中却流露出极度失望之色。郭靖叫道:“四师父,你歇歇,有甚么话,慢慢再说。”南希仁仰起脖子,竭力要想说话,但嘴唇始终无法张开,撑持片刻,头一沉,歪向一边。郭靖大惊,却看见他在写字,用刚才打黄蓉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就着流出的血在地上写字。

    “杀……我……者……乃……”黄蓉也看清了,心里疑惑,“他身在桃花岛上,就是最笨的人,也会猜到是我爹爹杀他,可是他竟然在生死关头,还要用力写出杀他之人的姓名,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只见南希仁写到第五个字时,在左边上角短短的一划一直,写了个小小的“十”字,手一颤,就此僵直不动了。郭靖一直跪在地上抱着他,只觉得他身子一阵剧烈的抽搐,再无呼吸,眼望着小小的“十”字,叫道:“四师父,我知道你要写个‘黄’字,你是要写个‘黄’字!”扑在南希仁身上,纵声大恸。这一场捶胸痛哭,才把他闷了整天的满腔悲愤尽情发泄。

    “不对,靖哥哥,你不要妄下结论,赵敏的赵字,也是十字起头,那赵敏也会九阴白骨爪,那日在牛家村你不看的清清楚楚?”黄蓉神色凝重,终于让她想出赵敏的破绽。定是赵敏杀了六怪,引走爹爹,不然下间还有谁即会九阴白骨爪又和爹爹势均力敌?

    郭靖抬头,“不许说我姑姑!”黄蓉一愣,郭靖临阵倒戈,竟然真的相信赵敏不相信她。

    “你!你好!”黄蓉生气,转身离开,哼,让你在林子迷路出不来,看你还护着那妖女。

    说他小时候她就是这番容貌,二十年后,她起码也三十多了,竟然还是这番年轻俏丽的容貌,真是妖女,呸呸,自己也被人叫过妖女,所以她不配和自己一样,她是妖妇,妖精,老不死的。黄蓉一边走,一边踹着脚下的石子,愤愤不平地心里骂着赵敏。

    郭靖见黄蓉诬陷赵敏心里十分难受,又想起几位师父的惨死,竟伏在南希仁的尸身上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悠悠醒来,但见日光耀眼,原来天已大明。起身四下一望,黄蓉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南希仁的尸身仍是睁着双眼。郭靖想到“死不瞑目”那句话,不禁又流下泪来,伸手轻轻把他眼皮合下,抱起他的尸身,要想将他与朱聪等葬在一起,但树林中道路怪异,走出数十步便已觅不到来路,只得重行折回,就在桃树下掘了个坑,将他葬了。

    他坐在树下休息片刻,鼓起精神准备走出树林,他知道树林里有机关阵法,却也不得不闯一闯,不管前面有路无路,只是笔直朝着太阳东行。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一片无法穿过的密林,林子好不古怪,每株树上都生满了长藤钩刺,实难落脚,郭靖哀恸寻思:“今日有进无退!一定要离开这鬼地方。”便纵身跃上树顶。只在树上走得一步,就听嗤的一声,裤脚被钩刺撕下了一块,小腿上也被划了几条血痕。郭靖也顾不得鲜血直流,也顾不得疼痛,只一心想要出去。忽听黄蓉在下面叫道:“你下来,我带你出去。”郭靖低头,只见黄蓉容颜惨白,全无血色,不由得心中一惊,以为她是是否旧伤复发,想要过去抱她却又强行忍住。黄蓉见他似欲与自己说话,但嘴唇皮微微一动,随即转过了头。

    轻轻叹了口气,黄蓉说道:“走吧!”两人曲曲折折向东而行。黄蓉伤势尚未

    全愈,斗然遭此重大变故,一夜之间柔肠百转,心想事怨不得靖哥哥,怨不得爹爹,只怕也怨不得江南六怪。可是自己好端端的,干么要受老天爷这等责罚?对,赵敏,一定是她干的,她一定要查出那妖妇的所作所为,好让郭靖看清她的真面目。

    郭靖独自一人来到嘉兴醉仙楼,他幼时听过几位师父对他讲述当年与丘处机争胜的情景,醉仙楼头铜缸赛酒、逞技比武诸般豪事,六人都是津津乐道。只可惜物是人非。

    郭靖正沉浸在悲伤中,忽听楼上有人叫道:“靖儿,你来了!”郭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道人端坐而饮,长须垂胸,红光满脸,正是长春子丘处机。

    郭靖上前,拜倒在地,只叫了一句:“丘道长!”声音已有些哽咽。看见丘处机,想起他几位师父,更想起赵敏,现在唯一真心待他好的人,六位师父没了五个,赵敏又与他恩断义绝,所以看见丘处机,郭靖十分委屈。

    丘处机却浑然不觉,伸手将他扶起,说道:“你早到了一天,那可好得很。我也早到了一天。我想明儿要跟彭连虎、沙通他们动手,早一日到来,好跟你

    六位师父先饮酒叙旧。你六位师父都到了么?我已给他们定下了酒席。”郭靖见楼上开九桌台面,除丘处机一桌放满了杯筷之外,其余八桌每桌都只放一双筷子,一只酒杯。

    丘处机笑道:“十八年前,我在此和你七位师父初会,他们的阵杖就这么安排。这一桌素席是焦木大师的,只可惜他老人家与五师父两位已不能在此重聚了。”言下甚有怃然之意。郭靖听他忆起往昔,转过头去,不敢向他直视。

    丘处机又道:“当日我们赌酒的铜缸,今儿我又去法华寺里端来了。待会等你

    六位师父到来,我们再好好喝上一喝。”郭靖转过头去,只见屏风边果然放着一口大铜缸。缸外生满黑黝黝的铜绿,缸内却已洗擦干净,盛满佳酿,酒香阵阵送来。郭靖向铜缸呆望半晌,再瞧着那八桌空席,心想:“除大师父之外,再也没人来享用酒席了,只要我能眼见七位恩师再好端端的在这里喝酒谈笑,尽一日之醉,就是我立刻死了,也是喜欢不尽。”

    只听丘处机又道:“当初两家约定,今年三月廿四,你与杨康在这儿比武决胜。我钦服你七位师父云天高义,一起始就盼能得胜,好教江南七怪名扬天下,加之我东西飘游,只顾锄j杀贼,实是不曾在杨康身上花多少心血。没让他学好武功,那也罢了,最不该没能将他陶冶教诲,成为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实是愧对你杨叔父了。虽说他现下已痛改前非,究属邪气难除,此刻想来,好生后悔。”

    康弟……对了,那日在牛家村见过之后,就再没见过,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丘处机接下来的话打断了郭靖的寻思:“人生当世,文才武功都是末节,最要紧的是忠义二字。就算那杨康武艺胜你百倍,论到人品,醉仙楼的比武还是你师父胜了。嘿嘿,丘处机当真是输得心服口服啊。”说着哈哈大笑,突见郭靖泪如雨下,奇道:“咦,干嘛这么伤心?”

    郭靖抢上一步,拜伏在地,哭道:“我……我……我五位恩师都已不在人世了。”丘处机大吃一惊,喝问:“甚么?”郭靖哭道:“除了大师父,其余五位都……都不在了。”

    这两句话只把丘处机听得犹如焦雷轰顶,半晌做声不得,脑子里嗡嗡直响。他只道指顾之间就可与旧友重逢欢聚,哪知蓦地里竟起祸生不测。他与江南七怪虽聚会之时甚暂,但十八年来肝胆相照,早已把他们当作生死之交,这时惊闻噩耗,心中伤痛之极,大踏步走到栏干之旁,望着茫茫湖水,仰天长啸,七怪的身形面貌,一个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他转身捧起铜缸,高声叫道:“故人已逝,要你这劳什子作甚?”双臂运劲,猛力往外摔去。扑通一声大响,水花高溅,铜缸跌入了湖中。

    他回头抓住郭靖手臂,问道:“怎么死的?快!”郭靖正要答话,突然眼角瞥处,见一人悄没声的走上楼头,一身青衣,神情潇洒,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郭靖眼睛一花,还道看错一人,凝神定睛,却不是黄药师是谁?黄药师见他在此,也是一怔,突觉劲风扑面,郭靖一招“亢龙有悔”隔桌冲击而来。

    黄药师下意识一挡,与郭靖手掌相迎,郭靖竟然一掌就被他打了出去,丘处机见状自然联想到那日黄老邪因为赵敏迁怒全真七子,心想肯定又是这邪里邪气的桃花岛主杀江南五侠,于是大喝声,“黄老邪,我全真七子与你有不共戴之仇,在湖中烟雨楼等你多时了。请吧。”

    黄药师瞥了一眼丘处机,冷哼一 声,随他上船,向湖中小洲划去。

    郭靖爬起来,见状也驾了一艘小船,上岸之后,隐约听见烟雨楼后传来金戈相碰的打斗声,离近一看,竟然是全真七子摆了天罡北斗阵,由于缺了谭处端,柯镇恶便站在“天璇”方位上,又由于他初学阵法,怕配合不好,尹志平护在他后心,两人守一位。

    黄药师再八人之中青衣翻飞,明显比那日在牛家村还占上风。本来,那日在牛家村是赵敏使计先伤黄药师,他又和欧阳锋比过内力,才和全真七子纠缠上了,况且现在少了谭处端,多了一个对阵法还不熟悉的柯镇恶,自然比那日应对的要轻松多。

    丘处机大骂黄药师,“你不要仗着你武功高强就胡作非为,滥杀无辜,就算我们今日八人统统死在这里,也一定要除去你这个武林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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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回 铁枪庙

    丘处机等人将黄药师团团围住,黄药师青衣在阵中飘摇,郭靖看全真七子和大师父根本斗不过黄药师,连连被他打翻在地,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

    “靖儿。”突然一个笑意浓浓的声音从烟雨楼二层窗户传来,郭靖一抬头,是洪七公,坐在窗台上,抱着鸡腿啃得正香。

    “师父!”郭靖恭恭敬敬地给洪七公磕了个头,“好,好……”洪七公边吃边头,乐得开心。

    “你岳父武功又精进了。”洪七公看好戏一般盯着战局。

    郭靖一听这个,又沉了脸色,喃喃道,“他不是我岳父。”

    “怎么?和黄蓉那小妮子吵嘴了?”洪七公玩味地看着他,按说郭靖憨厚老实,不应该一吵嘴就说出样的话。

    “不是,黄岛主杀了我五位师父。”郭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然后又红着眼睛,狠戾地盯着战局。

    “嗯?去嘉兴了?”,她怎么把这事忘了。赵敏无奈地回头看看骆驼上的欧阳克。欧阳克好整以暇地盯着赵敏。

    终南山上全真教中,赵敏堂而皇之地坐在首席,上方悬挂着王重阳的画像。

    “尹宝宝不在,留在这里也没意思,要不我们也去嘉兴看看?”赵敏给欧阳克倒了一杯茶,一旁灰衣的小道士不住斜眼打量赵敏。

    “你叫什么?”赵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回施主,弟子叫赵志敬。”

    “王处一门下吧。”赵敏阖眼冷笑,王处一也是性情中人,只可惜徒弟教出来都不行,六根不净。

    “行了,下去吧,不用你伺候。”赵敏挥挥手,一身红衣颇为招眼。虽然受惯了别人倾慕艳羡的眼光,但是竟然在全真教这等清净之地,被她的师侄一辈肖想,很是不自在。

    瞪了一眼依依不舍方才离去的赵志敬,赵敏回头,手被欧阳克握住,欧阳克目光流转,风流倜傥,自然知道赵敏烦什么,“这荒山野岭,难得见个绝色美人,自然要多看几眼。”

    呵呵,荒山野岭,当年王重阳仙逝之际,欧阳克也是这么说的——美人,为何不好好在闺房中等着我,偏要在荒山野岭古观破屋中与我相见呢?

    赵敏和欧阳克同时想起往事,不由相视一笑。若不是这荒山野林,古观破屋,他们怎么会相遇?怎么会变成现在般恩爱?赵敏拉起欧阳克,“我们走吧,去看看嘉兴烟雨楼的比试,就回草原去。”

    “恩。”欧阳克搂过她亲亲,才放开。

    “不过,我那不详的预感又来了。”赵敏敛目,可是那种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爹爹,你不要承认啊,不是你做的。”黄药师不屑解释郭靖对他的质问,当着武林同道的面竟然承认,然后一掌就打伤怒极的柯镇恶,绝尘离去。

    “我就说吧,他无心杀人,若是他真要杀人,你们几个,早就死了。”洪七公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况且,黄药师并没有学过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如何会的九阴白骨爪?”

    这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而且我在岛上,看见四师父写的字,这个十字,如果不是我爹爹,那一定就是赵敏。”黄蓉见洪七公站在自己边,更加自信,拿出证据。

    “敏敏?”全真七子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郭靖一直摇头。

    “靖哥哥,你忘了,她和杨康是一伙的,你忘了杨康早已投奔金人,做起了荣华富贵的小世子,所以赵敏杀了气节的江南六怪,也不是不可能。”黄蓉添油加醋起来,一提起杨康,丘处机就义愤填膺,倒是增添黄蓉话的可信度。

    “靖哥哥,她早就不念旧情与你恩断义绝,所以她都狠得下心来杀你师父,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恩断义绝?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众人心上,那不就是在为今的事做铺垫么?

    “她是蒙古人,蒙古人自古依附金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待你们呢?你们不要自欺欺人了。”黄蓉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显然全真七子包括郭靖都有些动摇。

    “妖女,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姑姑怎么会是你口中的那种人?即便是她想要杀谁,也会光明正大的杀,她想要和金人联盟,也没必要杀江南七侠,你不要含血喷人。”尹志平执剑站出来,他清楚,他敏敏姑姑胸怀天下,即便是想要得到大宋江山,也不用来杀江南七怪立威,那些人,她一向都没放在过眼里。

    “你!”黄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尹志平,尹志平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我怎样?”

    黄蓉瞪了一眼郭靖,拂袖离去。

    郭靖愣在那里,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见有人大笑,声音如金戈相碰,非常刺耳。

    “欧阳锋?”黄蓉被欧阳锋挡住去路,只得退回来。定睛一看,灵智上人、沙通天、彭连虎等人簇拥着完颜洪烈和完颜康也都赶来。

    看见杨康,郭靖很激动,“康弟,你有没有看见姑姑?”小子,果然还是怀疑赵敏了。丘处机暗中摇摇头。

    “姑姑既与你恩断义绝,断不会再见你了,找她作何?”杨康已经接到赵敏传书,虽然不知为何,不过他还是按赵敏的话,刺激了郭靖。

    “她,她是不是去过桃花岛?”杨康听得句,又想起彭连虎刚才在他耳边的嘀咕,“怎么江南六怪只来了一怪?”

    “怎么?”杨康帅气地一挑眉,负手好笑地看着红着眼睛的郭靖。

    “她,她是不是……”

    “郭靖,我江南七侠怎么就教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赵姑娘深明大义曾经救过我们几个的命,怎么会在桃花岛上杀害我们?你竟然为了替小妖女说话,连你姑姑都陷害?”柯镇恶怒不可遏,举起铁杖就向郭靖头上砸去。

    郭靖只是想确认姑姑没有这样做过,并没觉得自己样问,伤透了其他人的心。

    黄蓉见柯镇恶就要打中郭靖,而郭靖心灰意冷,并不抵抗,便使起打狗棒法,将柯镇恶的铁杖架住,顺势一挑,扔进湖中。

    “柯瞎子,我敬你是靖哥哥师父,才任你百般辱骂,可是你竟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舔底下除了赵敏,还有谁会九阴白骨爪?还有谁名字是十字起头?”

    杨康从他们对话中,听出个端倪,冷笑一声,“哼,你们也太小瞧人了,江南七怪武功低微,想杀还不随便就杀了?”既然要做坏人,就一做到底,彻底打消完颜洪烈的戒心。

    “你!”柯镇恶和丘处机立刻冲上前来,却被灵智上人和彭连虎挡住。

    “况且,九阴白骨爪……我也会!”着杨康突然跃起,凌空个跟头,翻过灵智上人,手成鹰爪形状,一把向柯镇恶抓去。

    “杨康!”丘处机抬剑挡住杨康,杨康的手抓在丘处机剑上,丘处机竟然虎口一麻,这小子武功最近精进的厉害。

    “原来是你!”黄蓉大喜,杨康的杨不也是横竖起笔?是杨康最好,既洗清爹爹,又不用托赵敏下水,让自己和郭靖决裂,当即决定不让杨康有反驳的机会。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小妮子不就是想把屎盆子扣在我或者姑姑头上么?”杨康冷冷一笑,明白赵敏和郭靖恩断义绝的意思,既然恩断,那么以后便不再对黄蓉留情。

    “你!”黄蓉气急,手中碧绿的打狗棒就向杨康头上打去,杨康一个回身,让过打狗棒,顺势一带,将黄蓉拉向身后,黄蓉才不上当,一记恶犬回咬,扫向杨康,杨康手腕一翻,扣住了黄蓉手腕,将她擒住,黄蓉左手兰花拂|岤手拂过杨康胸口大|岤,杨康一让,只得松了手,黄蓉一记棒迥掠地,杨康侧身一让。

    见黄蓉和杨康逗起来了,其他人也回过神来,全真七子围住完颜洪烈,又被沙通天彭连虎等人拦住,缠斗起来。

    柯镇恶则细细听着,欧阳锋却不动,洪七公面色阴沉,心道自己失了武功,断然不是欧阳锋对手,若是周伯通能来就好了。

    全真七子想要赢过沙通天等人易如反掌,可是又怕欧阳锋中途算计,所以打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忽的完颜洪烈一声命令,“把他们全围起来。”

    数千金兵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上,将他们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处一见状也从怀中摸出烟火,向天上发出。全真教志字辈全都在周围,现在看见烟火恐怕也要纷纷赶来。

    “敏敏!”欧阳克勒住骆驼,指着远处,显然赵敏也看见了那在黄昏里依旧耀眼的烟火。

    “看来,他们遇到麻烦了。”赵敏微微一笑,“不过,又关我什么事呢?”

    因为她看见了一袭青衣。

    和欧阳克对视一眼,两人又是相视一笑,策马追上。

    “哎哟哟,真好玩,真好玩。”本来还占上风的金人中,突然蹦出一大一小两个人,拍着手,笑着跳着冲进人群。

    丘处机回头一看,竟然是周伯通,还有一个神似周伯通的少年。

    “师叔?”马钰也回头恭敬叫了一声。

    “爹爹,那个白衣服老头,和大哥哥长的好像。”周伯通和周小通没有理会他俩的呼唤,而是径直向欧阳锋跑去。

    “哪个大哥哥?”周伯通听得一头雾水,两个人都是不着调,在一起,更是指东打西,沟通不了。

    “就是和敏敏姐姐一起的白衣服哥哥,长的很好看的那个。”欧阳锋听两人对话,看向那少年。

    “他现在在哪?”

    “嗯?大哥哥么?”少年一点也不怕凶神恶煞的欧阳锋。

    “快说。”

    “哼,你让我说,我偏不说,凶什么凶?”少年别过头去。

    欧阳锋看他样十分欠抽,简直和那老顽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欧阳锋一把要向周小通抓去,被瑛姑教训了的周伯通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儿子受伤,便抬手一挡。

    “你干嘛!”周伯通拉扯着欧阳锋。两人借着就缠斗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见欧阳锋与周伯通势均力敌,杨康心里寻思不宜久战,便使出狠招,向黄蓉头上抓去。

    黄蓉推开一个金兵,躲避不及,只能用肩膀去硬接,反正她有软猬甲,受不了多大伤,只不过是疼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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