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敏心克骨第15部分阅读
射雕之敏心克骨 作者:欲望社
华筝则一直缠着郭靖,想让郭靖心情好一点,可是郭靖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郭靖告诉了洪七公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可以让经脉重塑,所以洪七公跟随黄药师回桃花岛练功去了,欧阳克在树旁静静站着,远远看着赵敏和托雷用蒙语讨论着什么。刚才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此时却唯独少了欧阳锋。
“老毒物呢?”赵敏回来,左顾右盼,问欧阳克,欧阳克只是高深莫测一笑,赵敏随即明了,便不再问,也邪邪一笑。
“走吧,我们回去蒙古。”
“小丫头,站住。”黄蓉无处可去,正在找一家给孩子过完满月的人家麻烦,闹的人家鸡犬不宁之后,扬长而去,被眼前的欧阳锋拦住去路。
“你杀了我吧。靖哥哥不要我,我也不要活了。”黄蓉看见他,就知道他来找她报欧阳克双腿的仇,脑袋一仰,站在原地。
“小丫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欧阳锋见她这样,反而站定不动,吃过她不少亏,所以多疑的欧阳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刚说完让欧阳锋杀了她的话,黄蓉就后悔了,为什么要为了郭靖连命都不要?自己死了不正可以让郭靖心安理得地娶华筝?她才没那么笨,她要活着,去捣乱也好,去大闹也好,都要把郭靖抢回来。
“你当然不敢,因为我死了,就没人为你解释九阴真经的意思了。”黄蓉受伤之时,在一灯大师处,一灯教过郭靖黄蓉九阴真经上梵文的意思,所以现在黄蓉便拿这个作为要挟。欧阳锋果然上当。
“你知道那些叽里咕噜文的意思?”欧阳锋一听,就眼前一亮,黄蓉更加得意道,“当然,我爹爹博学强识,自然会些梵文。不信你尽管来考我。”
欧阳锋一听黄蓉提到黄药师的博学多才顿时更加不疑有他,从怀中摸出那日在海上,他强迫郭靖默写出来的经文,念道,“忽不而,肯星多得,丝跟流补。”
黄蓉见过太多武林秘籍,所以信口拈来,“善用观相,运作十二种息。”
欧阳锋见她如此对答如流,大喜,又念,“吉尔文花思,哈虎。”
黄蓉答道,“能愈诸患,渐入神通。”
欧阳锋又道,“去哒别斯图,恩尼区。”黄蓉突然皱眉,沉吟片刻,摇摇头道,“你读错了。”
欧阳锋抬起手中经文自信看看,“没有错,确实是这么写的。”黄蓉道,“这就奇怪了,这句解不开啊。”黄蓉左手支住脸颊,假装冥思苦想,欧阳锋甚是焦急,却不敢打断她思绪,只盼她早点想通。
过了片刻,黄蓉大叫一声,“啊,知道了,一定是靖哥哥这傻小子写错了,给我瞧瞧。”欧阳锋被她一咋呼,没有反应过来,将经文递了过去。天色很暗,黄蓉拿着经文走到路旁人家的灯火旁,似是借光看经文,实是拿着经文作势要放进火堆里。
“欧阳伯伯,这经文是假的,我帮你烧了吧。”
欧阳锋大骇,“你干什么,快还给我。”黄蓉笑道,“你是要经文呢,还是要我的命?”
欧阳锋道,“我要你命做什么,快把经文还我。”欧阳锋语气急切,边说边向前扑,黄蓉见状立刻把经文放进火盆中,大叫,“你别动,你一动我就松动,只要烧了一个字,你就练不成神功,要懊悔一辈子。”
欧阳锋心想不错,哼了一声,“好吧好吧,我都不过你这鬼精灵,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蓉偏头一想,“我说什么你都依?”
欧阳锋点点头。
“那我要你带我去蒙古,去杀了那华筝公主。”欧阳锋本来就作恶多端,又投靠金狗,让欧阳锋杀掉华筝,即除了情敌,又正好能撇清自己,还可以挑拨欧阳克和赵敏的关系,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啊,当下答应。
“这个容易,不过你一路上要把那些梵文交给我。”
“这个容易,不过你是当代宗师,我教你梵文以后,你可不要食言。”
欧阳锋虽然生性歹毒,却也有一派宗师的气度,决不失信于人。于是二人达成协议,一起北上。
赵敏一行人刚走到斡滩河畔,目极远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帐篷一座连着一座,成千上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赵敏不禁心情激动,想她的年代,军队早已没有这般壮观,连江南乱党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这般铁骑恢恢金戈铁马更是从来没有见过。
“敏敏。”托雷策马上来,“父汗派人来了。”托雷一指前方尘土扬起之地,便见一对骑兵驰来相迎。
成吉思汗见郭靖前来很是欢喜,没想到连失踪以久的智多星敏敏都一同回来,更加高兴,当下叫了赵敏进帐共同商量伐金大计。
四十六回 花喇子模
晚宴过后,郭靖独自出来,心里想着黄蓉,渐渐走远,突然身后有人来捂他眼睛,以他此时的武功,怎可能让人在背后偷袭?刚要将那人摔出,就闻见一阵幽香,便知道是华筝了,于是便收了力道,没有将拳打出去。
“猜猜我是谁?”女孩子就是爱玩这样的游戏,郭靖苦笑,除了蓉儿和你,还有谁能离我这么近?可是蓉儿……
郭靖拿下华筝的手,转过身来,“当然是我的好妹子。”
“郭靖,我有话和你说。”华筝见郭靖神色不对,知道他在想黄蓉了,不过生性豪爽的她也没往心里去,径自说着,“郭靖,我要和你说,我不是大汗的女儿。”
嗯?郭靖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呆呆望向华筝。
华筝则抬头仰望天边初生的月光,缓缓道,“我跟你成亲之后,我便不是成吉思汗的女儿,只是郭靖的妻子,你要打我骂我,就尽管大骂,不要因为我爹爹是大汗,就委屈了自己。”
听了这话,郭靖眼眶一热,鼻子有些酸,“妹子,你待我真好,可是我配不上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却始终忘不了黄蓉,黄蓉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深深印刻在他心底,华筝就算用再深沉的爱,再广阔的胸怀,也始终填补不上失去黄蓉后自己心里的空虚。
华筝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立刻就表现出来,“什么配不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除了我爹爹,谁也不如你,我那四个哥哥,还不如你的一半。”
郭靖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偏巧此时四乘骏马自西急奔而来,掠过两人身旁,直向成吉思汗大帐而去,一匹黑马驰到离大帐数十丈的地方突然扑地倒了,再也站不起来,郭靖见状就知道那匹战马是精疲力尽脱离而死,而马上的黑衣大汉从地上翻身而起,毫不犹豫地向大帐奔去。
只过了片刻,大帐中奔出十名号手,分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呜呜地吹起号来。
郭靖一听,便知道这是成吉思汗召集诸将最紧急的号令,任他是王子爱将,只要在大汗屈了十个手指的时间内不赶到的话,立时斩首,绝不宽赦。郭靖知道厉害,不及和华筝细说,只说了一句“大汗点将”便奔向大帐。
郭靖离大帐并不很远,当他进帐的时候,大汗也只屈了三根手指,可是所有的王子大将却都已经到齐,外面更是金戈铁马,军士从四面八方集结,布好了阵仗。
郭靖进来,看见赵敏站在成吉思汗身后,一身蒙古女子火红劲装,表情沉稳,却凝重。
成吉思汗大声叫道:“那狗王摩诃末有这般快捷的王子么?”诸王众将齐声答道:“他没有!”
成吉思汗捶胸顿足道:“你们瞧,这是我派到花喇子模的使者的卫兵,那狗王摩诃末把我衷心的仆人怎么了?”
赵敏冷笑一声,诸将顺着大汗的手指瞧去,郭靖只见刚才策马奔来的那几个黑衣大汉正跪在那里个个面目青肿,胡子被烧得精光。胡子是蒙古武士的尊严,被人碰到都是莫大的耻辱,更何况现在让人烧个精光。登时大帐里喊杀骂人声连成一片。
如果这个时候,欧阳克或者杨康在的话,那一定能从赵敏高深莫测的表情里看出事情的不对劲,可惜他们现在都不在这里,所以没有人知道,那几个黑衣大汉,其实是赵敏的手下,他们故意把自己的胡子烧掉,好激起蒙古众将的激愤,让大军挥师西征,借以拖延郭靖和华筝的婚事。这一切都是赵敏布置好的,一是知道郭靖肯定不会娶华筝,她不想历史改变,二是现在挥师南下实在不适宜,而那些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猛将,却盲目自大的以为现在蒙古铁骑已经可以一举吃掉金国吞并大宋了,怎么可能?
赵敏冷笑,光是花喇子模,就够你们吃个苦头。若不是自己也是蒙古人,一定会狠狠嘲笑讽刺他们,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攻打花喇子模虽然不易,赵敏却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她才出此下策,借着攻打花喇子模锉锉那些自大的将领的锐气,也顺便为日后攻打大宋除去后顾之忧。
而且赵敏早就和成吉思汗达成共识,两人都认为西征最为恰当,而更加凑巧的是,杨康也在此时对完颜洪烈提议去勾结花喇子模,站在局势两端的人们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成吉思汗问旁边听到完颜洪烈名字后,表情变得恶狠狠的郭靖,孩子,你还记得那日咱们给桑昆和扎木合围在山上,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郭靖自然记得,“大汉说,咱们蒙古人有这么多好汉,只要大家不再自相残杀,联合在一起,就能叫全世界都做蒙古人的牧场。”赵敏听郭靖这番话,顿时也是热血沸腾,纵横大草原一直是她的梦,现在有幸能和成吉思汗站在一起,并肩作战,杀金狗,平中原,更是让她心潮澎湃。
成吉思汗抽出腰中马鞭,在帐中使劲一挥,“啪”的一声,打断了众将的喧闹:“不错,现在蒙古人连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去捉那完颜洪烈!”众将纷纷举手欢呼,大喊着“大汗!大汗!”气势十足。
过了一会,成吉思汗又道:“那花喇子模号称有精兵百万,咱们却只有二十万,还得留下几万对付金狗,十五万抵他百万,你说能胜么?”成吉思汗转头问赵敏 ,赵敏笑而不语,倒是那郭靖年轻气盛,又不避艰难,昂首挺胸的说:“能!”
成吉思汗点头笑道:“定然能胜,方才在宴上我说过要当你是亲生儿子,铁木真说的话从来不反悔,你随我西征,等捉了摩诃末和完颜洪烈,再回来和我女儿成亲。”
捉完颜洪烈和延时和华筝成亲,都十分符合郭靖心意,郭靖当即连声答应。
点完兵将,成吉思汗默默坐在空荡荡的大帐中,那从金国抢来的黄金龙椅上,想起曾经年少时经历的苦难,想到母亲、妻子和四个儿子,一个宝贝女儿还有无数美丽的妃子,想到百战百胜的军队,无边无际的帝国,以及即将面临的又一大挑战,陷入沉思。
赵敏练功完毕走进大帐,看见成吉思汗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突然产生了高处不胜寒的悲凉,成吉思汗见她进来,李恪收拾了思绪,正襟危坐。
“敏敏来了。”
“嗯。”赵敏走了进来,火光印着她的脸,仍旧一丝皱纹都没有,依旧美丽如昔。
忽然帐外传来一匹战马的悲鸣,成吉思汗年迈,耳朵却依旧灵敏,他知道是一匹患了重病的老马,它的主人不舍得它受苦,所以将它一刀杀了。
成吉思汗又想起任谁战无不胜无所畏惧,都会有死的那一天,现在他已经老了,没准这次出征花喇子模,会死在战场上,到时候他四个儿子争做大汗,会闹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才平息的草原内乱,又会重燃战火,想想就心痛,他凝视赵敏,突然开口:“敏敏,听说南方有一群叫做‘道士’的人,能教人长生不老,是不是真的?”
赵敏不知如何作答,她因为修炼九阴真经确实可以延缓衰老,所以模样一如当年,可是成吉思汗依然老迈,又没有丝毫武学功底,若说没有,又不好解释她如何不老。思来想去,只能搪塞,“敏敏不清楚,不过连起吐纳可以延年益寿,却是真的。”
“敏敏是不是认识那些人?”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赵敏心想正好叫丘处机带着尹志平过来,便顺水推舟答道:“是的。天下玄门正宗,自是全真教,敏敏恰好认识。”
“哦,那我派一个大官,去礼聘他北来。”
赵敏点头,成吉思汗唤来书记写了一封诏书,赵敏随着附了一封信件,然后离去。
成吉思汗次日点兵,赵敏又不见了踪影,赵敏一向行踪飘忽,成吉思汗和郭靖都没有在意,成吉思汗封赵敏为“那颜”,是蒙古最高的官衔,非亲贵大将,不能担当此称号。
郭靖虽然武功今非昔比,行军打仗却一窍不通,有时候他会请教哲别托雷,可是他二人也有军务在身,不能随时指点,郭靖有些焦头烂额,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将领的材料,学又学不会,索性辞官不干省的耽误军机。
“金刀驸马!”刚想到这,帐外突然有人求见,郭靖急忙请进,一看是个黑衣大汉,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郭靖拆开一看,赫然是赵敏的笔记,上面只有四个字“武穆遗书”。郭靖立即恍然大悟,拍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笨啊,明明有岳爷爷的兵法在身,还愁什么呢?”
“姑姑在哪?”郭靖突然想起,问那黑衣大汉,那人摇摇头:“郡主让我陪着驸马,其他都没有交代。”郭靖心想姑姑一定还在生他气,却始终还是记挂着他,所以心里有些高兴,当下便坐下来仔细研究武穆遗书了。
四十七回 神秘人
郭靖天生资质差,平时学武都要师父演个五六遍,自己再日夜苦练才能记住,这武穆遗书他更是看不懂,始终那些定谋、审视、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布阵、野战之事,郭靖有的能看懂,有的便看不明白。
不过郭靖倒也明白,托雷虽然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安答,却终究是蒙古人,况且没有武穆遗书托雷就已经用兵如神,所以他怀揣武穆遗书的事,他便没有告诉托雷,更加不敢向他请教。
好在赵敏留了个心腹给郭靖,郭靖但凡有看不懂的地方,就会请教那黑衣大汉。那蒙古大汗每每被他问到,便推说要回去想想,然后没一会就会回来为郭靖答疑,开始郭靖并不在意,但一连数日,郭靖再迟钝也会觉得奇怪。
这日晚上,郭靖坐在帐中研读兵书,那黑衣大汉就站在一旁安静候着,郭靖灵机一动,指着一个笔画颇多的汉字问他,大汉挠挠头,说记不起来了,郭靖心里更加怀疑,“书上兵法疑难,你回去慢慢想也就罢了,这字你若不认识,又岂是想就能想出来的?”
那大汉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郭靖竟然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会才说道,”驸马,小的是蒙古人,自然有字学过却记不起来,是以要回去想想。”
这下轮到郭靖一愣,确实有道理,不过若是此时黄蓉在的话,一定能看出这番话显然是被人交代过才这么说的。
郭靖也没往心里去,有不会的还继续问他,而那人则继续着拖延一会便能想出来的状态。
没几日,蒙古十五个万人队一列列地排在大草原上,成吉思汗对诸王诸将道,“我这次出征,未必能活着回来,我要立一个儿子,在我死后,继承我的王位。”
这一句,激起千层浪,成吉思汗大儿子术赤是成吉思汗妻子被人掳去时同敌人生的孩子,只是成吉思汗从来都视如己出,才能被人尊敬,只是二儿子察合台向来因为这个原因看不起术赤,处处同他作对,所以二人自然因为继承王位一事吵了起来。
这正是成吉思汗之前所担忧的,他怕他有一天离开人世,他的几个儿子因为汗位大打出手,破坏了好不容易统一的蒙古部族,还好察合台算是有点分寸,顾忌术赤在军中还是有一定的威望,不便与他彻底翻脸,所以便推举了三弟窝阔台。而术赤自知自己当大汗肯定有众多反对,便也道推举窝阔台。托雷一向和他三个交好,更无异议。
窝阔台推辞不就。成吉思汗道,“你不用推让,打仗你不如大哥二哥,但你待人亲厚,将来做了大汗,诸王诸将不会自相纷争残杀。咱们蒙古人只要自己不打自己,天下无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日成吉思汗大宴诸将,庆祝新立太子。
众将士直饮至深夜放散。郭靖回营时已微有酒意,正要解衣安寝,那赵敏留下的黑衣大汉突然匆匆进帐,报道:“驸马爷,不好啦,大王子、二王子喝醉了酒,各自带了兵厮杀去啦。”郭靖吃了一惊,道:“快报大汗。”那大汉道,“大汗醉了,叫不醒他。”郭靖知道术赤和察合台各有亲信,麾下都是精兵猛将,若是相互厮杀起来,蒙古军力非元气大伤不可,但日间两人在大汗之前尚且殴斗,此时又各醉了,自己去劝,如何拆解的开。
郭靖在帐中走老走去,自言自语着想到如果此时赵敏在,一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不过郭靖随即想到,就算是赵敏在。也不可能连看都不看,就想出办法的,所以自己在这里走来走去无论如何是想不出对策的,不如出去看看。
思及此,郭靖跨出营帐,抬头一看,刚好看见一只大鸟向营帐后面飞去,郭靖来不及细想,跨上马就要冲向树林中已经准备激战的两位王子的阵前,突然那被赵敏留在郭靖身边的黑衣大汉从后方营帐跑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驸马,给你。”黑衣大汉将那张小纸递给马上的郭靖,郭靖接过一看,上面凌乱写着几个字,显然是慌忙中紧急写的。
“以蛇蟠阵阻隔两军,用虎翼阵围擒不服者。”郭靖一念,顿时茅塞顿开,这几日他熟读武穆遗书,被这几字点醒,暗骂自己没脑子不会运用兵书上的计策。
郭靖令中军点鼓三通,号角声响,前阵发喊,向东北方冲去。驰出数里,探子报道,大王子和二王子的亲军两阵对圆,已在厮杀,只听喊杀之声已然想起。
万人队的右后天轴三队冲上前去,右后地轴三队列后为尾,右后天冲,右后地冲,西北风,东北风各队居右列阵,左军相应各队居左,随着郭靖军中大旗,布成蛇蟠之阵,向前猛冲过去。术赤与察合台属下各有二万余人,正手舞长刀接战,郭靖这蛇蟠阵突然中间疾驰而至,军容严整。两军一怔之下,微见散乱。只听得察合台扬声大呼:“是谁?是谁?是助我呢,还是来助术赤那杂种?”
郭靖不予理会,径自用着兵法上的计策,先围剿了察合台的亲信,又收拾了术赤的阵势。
察合台和术赤都是久经沙场,这样轻易就被郭靖制服都难以置信,成吉思汗就醒后得报二子统兵拼杀,惊怒交迸之下,不及穿衣披甲,散着头发急来阻止。驰到临近,只见两军将士一排排坐在地下,郭靖的骑军监视在侧,又见二子虽然骑在马上,每人都被八名武士执刀围住,不禁大奇。郭靖上前拜伏在地,禀明原由。成吉思汗见一场大祸竟被他消弭于无形,欣喜不已。他赶来之时,心想两子所统蒙古精兵自相残杀,必已死伤惨重,两个儿子说不定都已尸横就地,岂止两子无恙,三军俱都完好,实是喜出望外。当即大集诸将,把术赤和察合台狠狠则骂了一顿,重赏郭靖和他属下将士,对郭靖道:“你还说不会带兵打仗?这一仗的功劳,可比打下金国的中都还大。敌人的城池今天打不下,明天还可再打。我的儿子和精兵若是死了,怎么还活的转来?”
郭靖受了封赏,将金银珠宝都分发给手下兵卒,自己回到帐中,拿起匆忙中塞进怀里的那张纸条,郭靖见字迹潦草,很像是那对汉文掌握不深的黑衣大汉所写,心里却又嘀咕起来,自己的武穆遗书一直藏得很好,虽然自己带着兵将按着书中所写的阵法操练,却从来没提过阵法的名字,难道这字条是姑姑写的?
郭靖想到这,随即抬眼问伺候在一旁的黑衣大汉:“姑姑现在你那?”
黑衣人愣了一下,答道:“没有。”
“我并未和你提过阵法的事,如果姑姑不在你那,你是如何知道这蛇蟠阵虎翼阵的阵法名称?”虽然郭靖不知道赵敏看过武穆遗书,不过他却本能的以为赵敏博学多才善于用兵,这些阵法他肯定也是知晓的。而她不现身肯定是因为还在生自己的气,却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王子自相残杀,才写了纸条点醒自己。
“这……”黑衣大汉一下子就被郭靖问住,不知如何作答。
郭靖见状,深觉自己的判断十拿九稳:“姑姑为什么不现身?她还在生我的气么?”
“驸马,不是这样的,郡主她……”黑衣人欲言又止,郭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你和姑姑说,靖儿知道错了,带兵打仗上靖儿还有很多不足,求她现身指导。”
“驸马,郡主真的不在营里,她……她……”
“姑姑到底在哪?”郭靖看那大汉急得满头大汗,想必不是在骗人。
“郡主去撒马尔罕城前探查情况了,已经走了三天,不在军中。郡主说事关紧急,所以谁也没让告诉。”原来是这样,郭靖得知之后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狂喜起来,如果不是姑姑的话,难道是蓉儿?
郭靖以为,天底下除了赵敏就数黄蓉最聪明。待他又好,如果不是赵敏,那肯定就是黄蓉了。况且黄蓉又看过武穆遗书,那么就是她无疑了。
“那你快说,这字条,和你之前请教的人是不是一位?”
大汉点点头。
“她现在在哪?”郭靖惊喜地拉住黑衣人。
这个更不能说。黑衣人紧紧遵照着那人的指示。
“属下不知,每次都是靠那只大鸟进行联系。”
郭靖一下呆坐在地上,果然蓉儿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么,她和姑姑都对自己避而不见。
那黑衣大汉轻轻退出郭靖的营帐,回头看了看出神的郭靖,放下门帘,长吁一口气,郡主啊,还好你算准了驸马会猜到是黄蓉,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了。
“郭靖真是个笨蛋。”杨康坐在金碧辉煌,特别为大金使者准备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的信函,笑的阴狠。
杨康将手中的信函凑近烛火,信函很快就着了,杨康放在眼前,火光映得他表情明明灭灭,很是诡异。
“你,永远也成不了我的对手。”随即杨康松手,那已经成为灰烬的书信,飘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四十八回 三纵三擒
这一日郭靖驻军那密河畔,晚间正在帐中研读兵法,忽听帐外喀的一声轻响,帐门掀处,一人钻了进来。帐前卫兵上前喝止,被那人手臂轻挥,一一点倒在地。郭靖知道来者不善立时警戒,那人翻帘进来,抬头而笑,烛光下看得明白,正是黄蓉。
郭靖狂喜,不顾杀师之仇,不顾在赵敏面前发的誓,不顾和华筝公主的婚约,眼中水光盈盈,面色红润,周身也没有什么狼狈,想必一路北上,虽然没有自己保护,确实没有受什么委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蓉儿,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说着,郭靖才憨憨的把黄蓉楼紧在怀里。
听了郭靖想她,黄蓉自是很高兴,不过还是小女儿态地说着反话:“哼,你是草原霸主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才不想我这个汉人小女子。”
这一句立刻戳到郭靖痛处:“蓉儿,我是真的想你。”
黄蓉埋首在郭靖肩膀上,知道郭靖为人单纯不会说谎话,所以笑得更是幸福,嘴上却只是冷哼。
突然外面叮叮当当,还有人大声喊叫,郭靖以为军中来了刺客,立刻将黄蓉拉至身后,拉起帘子,向外看去。
黄蓉却盈盈一笑:“靖哥哥,你真是笨,欧阳锋那老贼在军中窥伺你多日,你却一点也没发觉,我帮你捉了他。”
“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办点都不知道?”郭靖大惊,欧阳锋武功狠毒,又是完颜洪烈一派,虽然忌惮赵敏,隐藏在军中却自是祸害。
“其实也不怪靖哥哥,蒙古军中本多俘获的敌军,欧阳锋是西域人,混在军中,确实不易为人察觉。况且他是冲锋陷阵的小卒,靖哥哥又是主帅,怎么可能认得他。”黄蓉这番处处为他辩护的自言自语,着实让郭靖感动,更加艰辛了黄蓉就是那暗中帮助他,教会他武穆遗书的人。
“嘿嘿,我早吩咐鲁长老在帐外埋下陷阱,刚才恐怕就是欧阳锋来找你麻烦,被他们捉住了。”黄蓉洋洋得意。
“哦?”郭靖拉起黄蓉,走出帐外,看见几个蒙古士兵正在向一个沙坑中填着沙子,四十多个装满沙子的袋子,转眼间就被扔进大坑,坑中还不时传来愤怒的吼叫,郭靖认得这声音,果然是欧阳锋。
“蓉儿,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哼,你还说,还不是你把我扔在嘉兴,爹爹不管我,我被老毒物抓起来,要不是我机灵,一路偏着他来到蒙古,我早就被他杀了。”黄蓉一提起嘉兴就生气,忍不住又埋怨起来。
“蓉儿。”郭靖心疼地楼过黄蓉,每每想到黄蓉在路上可能受尽欧阳锋的折磨,郭靖就痛苦不已,“你是怎么逃离欧阳锋的?”
“哼,他也配是一代宗师,我随便说了两句话,他就信以为真,还练了我胡乱说的九阴真经,现在变得疯疯癫癫,很容易就让我脱离他的钳制。”
黄蓉之前以来蒙古杀华筝为由,骗得欧阳锋相信她来蒙古的目的,一路之上又逼着黄蓉替他解释九阴真经上他不明白的地方,竟然被黄蓉用假的九阴真经弄得精神都有些错乱,一个不留神就被黄蓉跑了,一路追到军中,黄蓉躲了起来,欧阳锋不好找,只得也藏在营中,暗中寻找,这正巧给了黄蓉布置陷阱的时间。
而鲁有脚等人也在接到黄蓉一路上趁欧阳锋不备留下的暗号跟随而至。帮助黄蓉挖了个大坑,上面覆着一层薄布,欧阳锋一个没注意,就中了黄蓉的计策,摔进大坑,鲁有脚立刻命人填满大坑,将欧阳锋牢牢压在洞底。
郭靖听了黄蓉的话,向沙坑看去,见地下一个土堆渐渐高起,似有什么事物要从地下涌出,黄蓉立刻提醒郭靖:“欧阳锋好功夫,竟要从地下钻将上来。”
郭靖当即发令,数十名骑兵翻身上马,往沙堆上踹去。众骑兵连人带马分量已然不轻,再加奔驰起落之势,欧阳锋武功再强,也是经受不起,只见沙堆缓缓低落,但接着别处又有沙堆涌起。众骑兵见何处有沙堆耸上,立时纵马过去践踏,过不多时,不再有沙堆隆起,想是他支持不住,已然闭气而死。
郭靖命骑兵下马掘尸。此时已交子时,众亲兵高举火把,围成一圈,十余命兵士举铲挖沙,挖到丈余深处,果见欧阳锋直挺挺站在沙中。此处离帐中陷坑已有数丈之遥,虽说沙地甚是松软,但他竟能凭一双赤手,闭气在地下挖掘行走,犹如鼹鼠一般,内功之强,确实罕见罕闻。众士卒又惊又佩,将他抬了起来,横放地下。鲁有脚探他已无鼻息,但摸他胸口却尚自温暖,便命人取铁链来捆缚,以防他醒转后难制。哪知道欧阳锋在沙中爬行,头顶始终被马队压住,无法钻上,当下假装闷死,带上来时再图逃走。这时他悄没声的呼吸了几下,见鲁有脚伴在身畔,大声命人取联,突然跃起,大喝一声,伸手扣住了鲁有脚右手脉门。
这一下变起仓卒,死尸复活,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郭靖大喊:“欧阳前辈,手下留情。”
“哦?”欧阳锋看见郭靖身边赫然站着黄蓉,立刻有了主意。“让我放了他也可以,你把小丫头推过来。”
黄蓉面色沉重,向前迈步,那鲁有脚真是笨死了。黄蓉心里暗自埋怨,鲁有脚见黄蓉走过来,大声喊叫,“帮主,你不要过来!属下无能,就不连累帮主了。”鲁有脚挣扎了一下,手腕被欧阳锋直接掰断,露出白骨。黄蓉看了恶心,故意不看他,直视欧阳锋。
“老毒物,还不快放开我的属下,你让我告诉你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教我的不对!”欧阳锋听她狡辩,大声喝道。
“怎么不对,是你自己练气方法不对,亏你还是四大高手之一,连如何练功都要我这个后辈来教,岂不可笑?”
欧阳锋一个迟疑,站在黄蓉身后的郭靖立刻跃出,扣住欧阳锋后心,左手一送,将鲁有脚解救出来,并且与欧阳飞缠斗起来。
“靖哥哥,快用一阳指对付他!”黄蓉眼见欧阳锋回手一扫,指尖要扫到郭靖胸前,大声提醒郭靖,郭靖立刻左掌横过,在胸口一档,右手食指伸出,猛向欧阳锋太阳|岤点去。
这是他从一灯大师处见到的一阳指功夫,但一灯大师并未传授,他当日只见其形,全不知其中变化诀窍,此时危机之下,被黄蓉一点,以双手互搏之术使了出来。一阳指正是蛤蟆功的克星,欧阳锋见到,如何不惊?立即跃后避开,怒喝:“段智兴这老儿也来跟我为难了?”
“是啊,段伯伯教靖哥哥这一阳指正是为了对付你。”黄蓉生怕郭靖说出一阳指只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上千抢话,欧阳锋却不知真情,信以为真。出招变得更加小心,毕竟他害过段王爷的徒弟,他防着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如这样,你和我靖哥哥定个约定,我靖哥哥宅心仁厚,捉你三次不杀,你也不要来为难我了,怎么样?”黄蓉心里盘算着,过了三次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虽然现在她也能使计杀了欧阳锋,但是又怕郭靖下不去手,只能出此下策。
“哼,我凭什么答应你?你觉得我还用得着两个小悲饶命么?”欧阳锋虽然在沙地里埋了那么长时间,却仍旧可以一边对付着郭靖,一边和黄蓉答话。
“大汗。郭靖是我自小带大,敏敏自认为他并不适合和华筝公主成婚。”
“哦?敏敏为何突然这样说?我还是看着你的面子,才同意那小子成为我的金刀驸马的。”说是这么说,但是若不是郭靖真有些本事,铁木真也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他。
赵敏从撒马尔罕城刺探回来,立即觐见了铁木真,汇报了情况后,竟然意外说出这番话。
“大汗,郭靖生性耿直,若是我们蒙古汉子,一定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惜他是汉人,又从小受了江南六怪的耳濡目染,对大宋及其忠诚,日后我蒙古大军一定会平定中原,灭了大宋,那时候郭靖一定会誓死抵抗,这样对华筝公主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敏敏不想公主受伤,更不想她是因为郭靖这个笨蛋受伤。”
见赵敏这样说,铁木真也考虑了一下,说心里话,赵敏所顾虑的,铁木真也在顾虑,可是现在他需要郭靖为他打下撒马尔罕城,不能立即就悔婚,看出铁木真的顾虑,赵敏随即淡淡开口。
“大汗,你要这撒马尔罕城,我就帮你夺过来,你要灭了花剌子模,我就帮你杀了摩诃末。不必顾虑郭靖那小子。”
铁木真有些累,看着赵敏盈盈出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敏敏啊,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你越是站在蒙古华筝这边,就越是想掩饰你对郭靖的关心,既然你用花剌子模来和我换郭靖,那我就放了他罢。
“敏敏。”欧阳克踱过来,坐在山包上看着夕阳的赵敏。
“他看出来了。”赵敏没有回头,“我仍旧无法在我最为崇拜的帝王面前撒谎。”
欧阳克听她沮丧难得的无助,目光顿时变得温柔,轻轻搂过赵敏,什么都没有说。
第四十九回雪山顶上
“你不仅是无法在成吉思汗面前撒谎,更是舍不得郭靖那小子”
“哦?”赵敏回头看环住她的欧阳克,夕阳下一身白衣,熠熠生辉,低头看她,从他的眼中,赵敏便知道他已经洞悉一切,便虚弱一笑,“是啊,我长途跋涉去撒马尔罕,就是为了查探军情,好多一分拿下它的把握,好交换靖儿的自由。”
“可是敏敏,在你心里,究竟是杨康重要些,对不对?”欧阳克突然笑着看向赵敏。
赵敏想了想,表情就突然凝重下来,“论感情,我自然是喜欢康儿多一些,毕竟一般人都会喜欢聪明的。”想也知道,赵敏口中的“一般人”不包括黄蓉。“靖儿憨厚,待人真诚,却不讨我喜欢。”
欧阳克看赵敏这幅表情,又听出赵敏还有后话,定定看她,目光在她那绝美的脸上来回流连。
“不过,”赵敏敛下眼睛,“他们任何一个,挡在我面前,我都会痛下杀手的。”
草原的天气波诡云谲,霎时间乌云便遮住摇摇欲坠的夕阳,不一会,下起雪来。
欧阳锋回过身来,冷然道:“我和小辈单打独斗,向来不使兵刃。但你有鬼丫头相助,诡计多端,此列只好破了。十日之内,我携蛇杖再来。杖头毒蛇你亲眼见过,可须小心了。说罢飘然而去,郭靖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在黑暗中隐没,一阵北风过去,身上登感寒意,想起他蛇杖之毒,杖法之精,不禁栗栗危惧,自己虽跟江南六怪学过多半兵刃,但俱非上乘功夫,欲凭赤手对付毒杖,那是根本不可能,又无一件擅长。
郭靖正在寻思,黄蓉却一副胸有成竹,“看样子他是答应了,靖哥哥,,我们可以多戏弄他两次再杀了他。”
黄蓉此刻,就好像捉住老鼠的猫,并不着急吃,先要抓在手心里玩弄一番。可惜,她那点小智谋怕是会为自己惹上麻烦了。
郭靖虽然信任黄蓉,却还是迟疑道:“这欧阳锋狡猾得紧,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又怎能再上钩?”
黄蓉道:“他料想咱们必使别计,哪知咱们却给他来个依样葫芦。这叫作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人不可测。”
郭靖想起武穆遗书上也有虚实变幻的记载,对黄蓉崇拜之余,也越加确定了之前暗中相助他行军打仗的就是黄蓉。感激地拉起她的小手,说不出话来。
黄蓉却没留意郭靖的热情,继续道:“但如再用沙包堆压,老毒物必有防范。咱们这次给他来个同中求异。不用沙包,却用滚水浇淋。”
黄蓉命令数十名亲兵在帐外架起二十余只大铁锅,将冻成坚冰的一块块白雪用斧头敲碎,铲入锅中,那些亲兵见黄蓉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和郭靖关系非比寻常,便听了她的话找着做了。
郭靖生怕这招生生烫死了欧阳锋,得罪欧阳克,进而激化赵敏和黄蓉的矛盾,所以有些迟疑。黄蓉却道:“靖哥哥与老毒物说好,若是他落入你手中,你饶他三次。但如一下子便烫死了,算不得落入靖哥哥手中,要饶也无从饶起,自不能说是背约。你姑姑也说不出什么。”郭靖那小心思,,黄蓉一看便知,先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过不多时,深坑已然掘好,坑上一如旧状,铺上毛毡,百了张木椅。帐外众亲兵已在锅底生起了柴火,烧冰化水,只是天时实太过寒冷,有几锅柴薪添得稍缓,锅面上转眼又结起薄冰。
黄蓉不住催促:“快烧,快烧!”突然间雪地里人影一闪,欧阳锋举杖挑开帐门,叫道:“臭丫头,这次再有陷阱,你爷爷也不怕了!”说着飞身而起,稳稳往木椅上一坐。
黄蓉没想到欧阳锋来得这般快法,此时锅中坚冰初熔,尚只是一锅锅的雪水,,别说将人烫死,既是用来洗个澡也嫌太冷,眼见欧阳锋往椅子上一坐,不禁连珠价叫苦。只听得喀拉拉一声响,欧阳锋大骂声中,又是连人带椅的落入陷阱。
突然黄蓉灵光一闪,大喝一声:“倒水!”
亲兵急忙将几大锅水斗灌进沙坑,天寒地冻,冷水一离开铁锅,立即结冰,欧阳锋跃到陷阱中途,头上脚底的冷水都以凝成坚冰。他运气上跃,内力猛烈,但坚冰硬逾钢铁,“咚”的一下,头撞在下落的坚冰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