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莫愁莫愁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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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莫愁莫愁 作者:肉色屋

    是一方高人。”

    听白胡子老头这么一说,武功又是那么高强,喻安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是谁了,忙恭敬地施了礼,说道:“多谢前辈夸奖。”

    老头儿呵呵笑了笑,待要说话,却见一个人影从两人身前掠过,速度极快,武功只怕也不弱。喻安觉得异常眼熟,只因那人速度过快,又兼熬了一整个夜晚,一时竟想不起来。

    老头儿捏着胡子,又要感慨。不想,又是一道身影掠过。这人比起前人速度更是快,武功只怕早就过了上乘。老头儿这次却不再感慨,却是脸上一凛,捏诀追了上去。

    喻安心中感觉有异,便也跟了上去。

    老头儿一边追赶,一边喊道:“老毒物,你竟然还没死,且来与老乞丐比上一比。”

    前头的欧阳锋却丝毫也不停歇,中气十足地说道:“老乞丐,你莫要慌张,且等我解决了一场个人恩怨,咱俩再来比试比试。”

    个人恩怨?欧阳锋还有什么个人恩怨呢?过儿怎的没跟在他的身旁?喻安心中疑惑,思索了半晌,却豁然开朗。

    先前的那个人影明明就是杨过。只是天色刚刚泛青,杨过的武功进步又甚快,喻安便没认出来。

    只是这一思索,那身段明明就是杨过呢!

    欧阳锋不是杨过的义父么,为何要追逐杨过呢?杨过那速度全然不像是在比试武功,反倒如逃命一般,经过喻安身旁也没有丝毫停顿。

    如此,两人之间的飞奔便成了四人飞奔。

    喻安的内力自然是比不上洪七公同欧阳锋,只是她除了九阴真经便只勤练古墓派的武功,轻功比起一流高手来也不差,堪堪能跟在洪七公身后。

    倒是欧阳锋同杨过两人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渐渐地气息便重了起来。眼看着,洪七公便要追上欧阳锋了,欧阳锋提了一口气,瞬间便逼近了杨过,怒声说道:“杨过,今日我必要取了你的性命,好去祭奠那那死去的孩儿!”

    欧阳锋的孩儿?喻安心里疑惑,洪七公却叹了口气,说道:“前头那小子,竟是杨康的儿子?”

    欧阳锋着意要杀了杨过,杨过拼命要逃,洪七公却不能见欧阳锋杀人,喻安心里担忧杨过。四个人都是拼命往前奔。唯有洪七公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却是“杨康虽是死有余辜,他这孩子倒未必是大j大恶之徒”,或是“老毒物你便是报仇也该找对了正主,何必将怒气发在他人身上”,诸如此番,前头杨过的身形却是忽地慢了下来。

    欧阳锋见状,双手成掌便要拍向杨过的后心。这一掌若是拍实了,以杨过的武功只怕会去了半条命。

    喻安惊骇得差点没喊出来。电光火石之间,洪七公的速度却又提了一成,堪堪赶上欧阳锋,接上了那一掌。

    两人的身子一沉,缓缓地落到了地上。杨过也不再前行,只红着眼眶,说道:“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知被哪个j人害死了。你这老前辈怎的胡说?”

    洪七公依旧与欧阳锋对掌,呵呵一笑说:“我却没有骗你。只望你循了正道,莫要学你那父亲。”

    杨过气极,就要冲过去再问。喻安连忙上前,拉住了杨过,喝道:“过儿!”

    洪七公与欧阳锋如此久都不撤手,喻安已然看出,两人拼上了内力。无论是哪一方被打扰,都会去了性命。喻安怎能由着杨过害了洪七公,只能拦住他。

    杨过的情绪却失了控,挣扎着硬要拉住洪七公问个究竟。喻安死命拖住他,绝不让他去打扰洪七公。

    杨过却是撕心裂肺一般,嚎哭了起来,只说着自己的父亲如何是一方大侠,如何地顶天立地……他挣不过喻安,便拉着喻安不停地诉说,只求喻安能肯定他的说法。

    喻安却是记得,杨康绝对算不了一个好汉。若说死,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杨过。

    算起来,杨康名声不好,为世人所不齿。偏偏,他又死得早,连养育之责都没有尽到。算来算去,喻安竟找不出杨康有何值得人敬仰的地方。

    杨过哭得凄惨,喻安从不见他这般伤心,只得拍了拍他,劝道:“无论外人如何看他,他总是你的父亲。既是父亲,便与他人无关。在你眼中,他是英雄好汉,那就是英雄好汉。然则,是人,便是有缺点的。外人要如何评断他,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喻安劝着,洪七公同欧阳锋已经不再做声,两人的脸色都开始苍白起来。

    喻安既然稳定杨过的情绪,又担心洪七公二人的比拼。拼内力这事最为凶险。一旦用了全力,便谁也不能阻止。就是当事人,也无法轻易松手。若要拨开二人,除非武功远远高出二人。

    可是,这世上,比洪七公二人武功更高的人,又有几个呢?

    喻安心里忽地有些闷。原本,她以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即便是改不了大事件,总是能改些小事情。可是,孙婆婆终究是去世了,洪七公同欧阳锋终究也是比起了内力。

    若是她再想不出法子,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内力消失殆尽了!

    思索再三,见杨过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喻安定了定神,说:“欧阳锋总算曾是你的义父,于你也有恩,想必你并不想看到他死去吧。”

    杨过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却又道:“可是,若他不死,定要杀了我。”

    喻安叹了叹气,说:“许多事情便是这样,人的立场经常不一样。欧阳锋于你有恩,偏偏又有仇。所以,世间的事情呀……”

    喻安说着,倒觉得自己快要成佛了,竟说些虚无缥缈的话。实在是不身临其境,难以了解他人的痛苦。只能说起这些不痛不痒的软话。

    偏偏,杨过倒似听了进去,沉默不言了。

    见杨过兀自沉思,喻安拣了根细枝,就要拼了命去挑开欧阳锋同洪七公两人。虽则,这事极为凶险。稍稍不慎,两人的力道就要全部施加到喻安的身上。

    但是,想着两人比拼了这么久,脸色都异常苍白,头上冒出了丝丝热气。应当已经不太济了罢。只要稍稍小心些,应当能保住小命。

    只是,若解救了两人,欧阳锋又要杀了杨过,那可怎好?

    这般一犹豫,喻安的手便顿了下来。折腾了一番,想着两人经过这一番比拼,定是元气大伤,杨过还是能逃掉的。

    想着,喻安硬了头皮,抬起细枝,往两人之间拂去。

    51终究放下(章节)

    “过儿,若是情况不妙,你便快些逃跑罢。”

    细枝已然挑到两人之间,手上已经感觉到了庞大的压力,喻安心里忽地没了底,忙叮嘱杨过。

    杨过一脸黯然,摇了摇头,竟是面如死灰。

    喻安已经无暇顾忌,细枝挑下去,一股大力道似狂涛怒涌一般,重重地打在心头。喻安捂住心口,连吐几口鲜血。

    杨过见状,忙跑过来,扶住了喻安。喻安面若金纸,呼吸急促,情况非常不好。杨过心里乱极了,以为喻安也要死了,便搂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喻安摇了摇头,费劲地从怀里掏出一瓶玉蜂浆来,喂进自己口里。这才觉得翻滚的气血稍稍平息了些。

    “去看看两位前辈怎么样了!”喻安望着跌倒在地的洪七公和欧阳锋,虚弱地说道。杨过哭着摇头,不语。

    “过儿,无论如何,欧阳锋也是你的义父。想想看,先前他是不是很疼爱你,是不是把你当做最亲的人。”

    杨过依旧摇头,心里却闪过了往常和欧阳锋在一起的片段。欧阳锋长途跋涉找了他好几年,欧阳锋为了救他,连比武都可以放弃。欧阳锋一句一句教他逆练九阴真经,更是助他创出了正练逆练同时进行的法门。和欧阳锋在一起的日子,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父子之情。

    然而,欧阳锋得知他的亲生父亲是杨康时,竟第一时间要杀了他!

    为何,两人又变成了仇人?若是仇人,先前便不要相识呀!

    杨过心里乱得紧,便抿紧了唇,一个字也不吐出来。

    喻安自己全身无力,实在没有法子去照顾两个老人家。她心里着急,便说道:“过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是,欧阳锋这一次便死了,你会难受么?”

    “我……”杨过吐出一个字来,却低下了头。

    杨过这孩子终究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喻安咳了几声,说:“他们两个现在都被自己的内力反噬,若不及时疗伤,只怕都要死了。你想想罢。”

    杨过想了想,轻声说道:“师伯,我这里并没有玉蜂浆。”

    喻安笑了笑,掏出两瓶玉蜂浆来。虽则,口袋里一瓶玉蜂浆没有剩下了,心里却万分舒畅。

    杨过先是扶起洪七公来,喂他喝下玉蜂浆。见他面色缓转,已经能挣扎着自己坐起来了,才走过去扶起欧阳锋来。

    欧阳锋已经是气息奄奄,见杨过过来却依旧瞪大一双眼睛,恨恨地望着他。目光里,显出一副啖人血肉的凶狠劲来。

    杨过心里一凛,待要不救他,脑海里却尽是欧阳锋爱他护他的形象。比起亲生父亲来,欧阳锋的形象竟鲜明得多。

    杨过一咬牙,掰开欧阳锋的嘴,将剩下的玉蜂浆倒了进去。

    欧阳锋狠狠地瞪着他,咕噜噜咽下了玉蜂浆。

    洪七公先喝玉蜂浆,恢复了不少。他站在一旁,翘起大拇指,说:“这少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喻安走到洪七公身旁,轻声问道:“前辈可觉得舒畅了些?”

    洪七公捏着胡子大笑,说:“大好了。若是现在能好好吃上一顿,那就更好啦!”

    喻安亦要抿嘴笑,却在看到欧阳锋的手掌拍下来那一瞬,吓得魂飞魄散,忙要跟了过去。

    洪七公却拉住她,摇了摇头。

    欧阳锋的手掌拍下来,力度与速度比起往日都逊色了许多。杨过若是要躲,完全可以躲开。杨过却蹲在欧阳锋身旁,一动也不动,反倒是闭上了眼睛。

    欧阳锋心里一凛,吼道:“杨过,你赔我孩儿的命来罢。”

    杨过依旧不躲闪,恹恹地说道:“死便死了。死了还能见着我爹呢!”

    欧阳锋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来。洪七公望着他,仰着下巴喊道:“老毒物,要杀便快些杀了吧。反正,那小子自己倒霉,要去救你。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你快快杀了那小子吧。”

    欧阳锋望着杨过的脸,心里生出一丝不舍来。只觉得,和杨过在一起的日子实实在在是他出生以来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

    偏偏,这人的爹却害死了他的儿子!

    欧阳锋心里游移不定,第一次觉得做出抉择实在是一件难事。他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忽地收回巨掌,喊道:“你这辈子再莫要叫我碰见你!”

    说罢,站起身来使出轻功就要走。杨过睁开眼睛,怔怔然望着他离去。

    欧阳锋内息尚未平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却不愿意放慢速度。

    杨过望着他的身影,一阵心酸。只想着这一辈子和欧阳锋再无关系了,心里难受不已。

    那壮硕的身躯,似乎也佝偻起来。垂下的发丝,还是他帮忙梳就的。渐渐地,忽地花白起来。

    杨过伸直手, 忍不住唤道:“义父,你慢些……走。”

    欧阳锋的身子一顿,却越加快了起来。一寸寸发丝,缓缓地全数变白。杨过看在眼里,只觉得肝肠寸断。

    洪七公望着欧阳锋消失的方向唏嘘不已,说道:“老毒物变了不少啊。想当初,我老叫花虽是救了他,依旧被他暗算。”

    喻安埋头,道:“人都是会变的。”

    只是,短短时间,头发全白。欧阳锋心里所承受的,该有多大啊。

    又看看杨过,杨过依旧是呆呆的,定定地望着欧阳锋离开的方向。

    攸地得知生父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又被义父抛下。喻安不知道杨过要怎么度过这难熬的时光。又担心他所思过多,会钻进死角。

    不想,杨过竟然自己站起来,说道:“师伯,前辈,我走啦。”

    说罢,也不等喻安回答,朝着与欧阳锋相反的方向便走了。

    喻安终归是放不下,不由得想要追上去。洪七公却又唤住她,说:“由着他去罢。”

    喻安不解,说道:“怕他想不通呢。”

    洪七公却眯着眼睛,笑道:“不会有事的。你看他是循着来路去,心里放不下的事情还多着呢,死不了。”

    喻安只顾着担忧,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敬佩地点了点头,说:“前辈真是目光如炬。”

    洪七公摇了摇头,笑嘻嘻说:“肚子似乎饿了呀,女娃娃,要不要尝尝老叫花的叫化鸡?”

    喻安心知洪七公贪吃,又知他不仅会吃,烹饪水平也甚是高超,便应了下来。

    洪七公兴高采烈地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却跑开了。喻安想着也不该坐享其成由着老人家忙乎,便也进了附近的树林里,在湿润阴暗处寻了些菇类,又在小溪里抓了一条鱼,在树上采了些野果子。

    将各类食材洗干净,喻安回到方才的空旷地,洪七公已然回来啦。见喻安手里拎了一大堆食材,洪七公不禁眼冒星光。

    “老乞丐只做叫化鸡,剩下的就交给你啦。”洪七公说着,从衣服里竟掏出了一口小锅以及各样调料。

    喻安原本想着没有锅碗,只能烤鱼吃,没想到工具会这么齐全。洪七公的大衣袍居然比得上多啦a梦的大口袋,宝藏无数。

    既然有工具,自然要吃得健康些啦。

    那边,洪七公的叫化鸡已经埋在了地下,只等着火堆将鸡烤熟。见喻安要将所有菇类和鱼都放进翻滚的水里,洪七公忙喊住她,说道:“留一点,烤着吃味道更好。”

    喻安想着他年事已高,不该吃些烧烤类的,便说:“熬汤美味营养又好呢!”

    洪七公蛮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管它营不营养,好吃就行。”说毕,乐呵呵地走到喻安身旁,夺了些菌类和几块鱼肉,又削了几个竹签,串起放到火上烤了起来。一边烤还一边往上头撒些调料。

    洪七公双手执了六七串鱼,迅速交换着位置。一串也不至于烤不着,一串也不至于烤焦。

    不多会儿,鱼肉便滋滋叫着,泛出金黄的颜色的来。香气满溢,也不知是烤鱼还是炖鱼传出来的。

    小溪里的鱼肥嫩鲜美,美味易熟。在烧滚的水里稍稍一烫便恰到好处了。洪七公递了三串烤鱼给喻安,说道:“鱼汤可以喝了吧。”

    洪七公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只海碗来,说:“我这只有一个碗呢。”

    喻安笑了笑,从自己的包袱里也掏出一只小碗来,晃了晃,道:“我也带了,哈哈……”

    “哈哈……”洪七公的笑声响彻云霄,直道:“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

    一时间,喻安亦觉得胸中豪气顿生,再无顾虑,随着洪七公亦盛起鱼汤喝。也不知道洪七公的调料是怎么调制的,一锅鱼竟比后世精心熬制的鱼汤还要美味。喻安哧溜溜地喝了个肚儿圆。

    洪七公的战斗力非比寻常,喻安早就饱了,洪七公依旧一碗接一碗喝得眉毛高耸起来。洪七公嘘着气让碗里的汤快些凉下来,随口问道:“丫头,你师从何人,我竟从没见过你的武功路数呢。”

    喻安笑了笑,说:“我叫李莫愁,师傅是古墓派的……”

    想着,竟唤不出师傅的名号来。师傅本是祖师奶奶的丫鬟,虽然得了师傅的真传,却没留下个名号来。喻安心里不由得有些黯然。

    洪七公却轻轻唤了声“李莫愁”,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52武林大会(章节)

    洪七公的目光万分复杂。喻安心里一颤,却依旧抬起头来,定定地与洪七公对视。

    洪七公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扒开已然燃尽的草灰,说道:“叫化鸡就要好了,莫愁姑娘可以尝尝味道。”

    喻安一笑,帮着洪七公将叫化鸡取了出来。

    叫化鸡的温度非常高,洪七公捧着大土球不停地抛起嘘气。看得喻安不由得大乐。

    待叫化鸡稍稍凉了些,洪七公敲掉外头裂开的干泥,露出树叶包裹的叫化鸡来。

    这样烤出来的叫化鸡香嫩可口,挟带着树叶的微微清香。洪七公拿着鸡腿,大啃,也不怕烫了嘴。

    洪七公眯着眼睛,说:“可惜,没有荷叶。荷叶烤出的叫化鸡,比这个好吃多啦。”

    “已经很好吃了。”喻安小口咬着鸡肉,说道。

    “不不不!吃东西,追求的永远是更好吃。要想好吃,食材非常重要。若有机会,你去尝尝那深山里的蜈蚣,那味道才叫好呢!”洪七公摇头晃脑地说着,忍不住咂了几下嘴。

    喻安想起那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多足昆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洪七公见了,越加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一边吃鸡肉,一边胡聊着。喻安也不避讳洪七公,事实是什么便说什么。或许,莫愁做过几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她并没有。更何况,十多年下来,她什么坏事也没作,算不得罪该万死。若洪七公亦要与他人一般除魔卫道,她相信在重伤之后的洪七公面前,自己也能逃得掉。

    然而,洪七公半句也没有要追究她的意思。反倒是在吃完鸡肉之后,说道:“莫愁姑娘此番救了老乞丐,老乞丐也没得什么能报恩的,只得欠下了莫愁姑娘这一分恩情。他日莫愁姑娘若是有何难事,只要传个话给老乞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老乞丐万死不辞!”

    洪七公这一番话说得气概昂然,喻安慌乱地站起来回礼。原本想说这是她一个后辈应当做的,推辞一番。只是,这念头只稍稍在脑海里转了转,便被压了下去。

    能得四大高人任何一个人的承诺,都是无比荣耀之事。喻安并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一帆风顺。有人帮忙总比没人帮忙好。

    是而,喻安并不推迟,只道谢接受了这个承诺。

    洪七公笑了笑,抹了抹嘴说道:“老乞丐还有些别的事情,就此告辞了。莫愁姑娘,多多保重!”

    “老前辈保重!”喻安亦拱手告辞。

    洪七公吃了一顿饱饭,身子好似恢复了不少。不过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喻安的眼帘里。

    喻安依旧回了临安的桃源客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退了客房,牵着小花驴往苏州行去。

    此次的武林大会便是在太湖的陆家庄举行。喻安虽是不想参与进去,却也想了解了解江湖事情。若不是隐身世外离群索居,多掌握一分信息,便多一分活着的把握。

    若想在最快的时间掌握最准确的信息,去事发地了解总比日后听他人传告来得好。

    喻安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李莫愁的名号在江湖又早就淡了下来。是而,喻安倒不担心自己的容貌会招来太多诛除魔头之人。

    不想,她料到了那些除魔卫道的正义人士,却没料到现下桃花开得灼灼,正是大好春光。就算是江湖人士,那些少侠公子也免不了春心荡漾看上那么一两个侠女娇娥。

    偏偏,喻安在赶往太湖的一众女侠中,相貌还算是不错的。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少侠好汉的秋波多少女侠美女的哀怨。

    喻安不由得暗暗惭愧面红羞臊,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早就过了郎情妾意暗送秋波的年纪了。

    出现在苏州的时候,喻安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纱。

    可是不想,遮住脸庞亦是没得用,依旧少不了有青年才俊递过情意绵绵的火辣目光。

    喻安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再一次穿越了,成为了正是二八老年华的绝世佳人。或者,由于武林大会的召开,中原非中原的武林人士全数赶了过来?这基数大了,啥样的人自然是都有了。

    上次陆无双召开的比武大会参与人数已经够多了。可是比起这次郭靖黄蓉召开的武林大会,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街道上,实实在在挤满了人。

    喻安不如他人一般报上名号登记在册参与这次的武林大会,反倒是在城外村舍里借了一间房子住下。白天,便跑去挖挖野草摘摘野果抓抓兽类。然后,做了各样吃食兽皮,跑到苏州城里卖。

    诚然,郭靖与黄蓉招待很是周到,吃的用的一应皆有。然则,赶来的武林人士如此之多,陆家庄依旧是招待不下。

    那些个三流末流没得到英雄帖的武林好汉即便是没得屋子住没得美食吃,依旧情愿赶来苏州。是而,在武林大会正式召开之前,喻安倒又赚了几个好钱,足够她再逍遥个一两年了。

    这次武林大会,除了选出群雄盟主之外,便是要讨论出个处罚陆无双的法子。

    比起那群雄盟主来,喻安反倒是更加关注群雄要如何处置陆无双。说起来,陆家庄的后台可是玄衍之。也不知,玄衍之那番雄心壮志可否顺利实现。

    武林大会召开那日,喻安并没有去陆家庄,只在陆家庄外的小客栈里,要了一壶佳酿、几个小菜,一边喝着,一边听那些饶舌的好汉们高谈阔论。

    第一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是招待招待各位好汉。众人嘴里说的不过都是郭靖的气概大义黄蓉的美貌聪慧。

    自从四大高人隐出江湖之后,武林中最受人瞩目的便是郭靖黄蓉夫妇了。这些年来,江湖中也没有出什么青年才俊,郭靖夫妇的呼声便一日高过一日。

    整整一天,两人都是话题的中心,便不足为奇了。

    第二日,该来的人大抵都来了。没有来的,想必也不会来了。是而,推选群雄盟主的大事便放在了这一日。

    一日虽然长,但也只堪堪选出了盟主同副盟主。只因西藏密宗的金轮法王前来扰乱,阻拦了推举进程。好在,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丐帮洪帮主及时赶来,倒没让藏僧给夺了中原群雄武林盟主之位。

    只可惜,洪帮主一向喜欢云游四方,是而又推举了郭靖做那副盟主,好处理日常事宜。

    喻安所知不过是听人传闻,江湖所传虽是绘声绘色,总归不如现场凶险精彩,或是带有太多的主观色彩。譬如那金轮法王,满脸横肉、相貌丑陋,几乎被形容成了天下极有的丑八怪。

    事情大致没有超出喻安所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整日,完全没有听到与玄衍之有关的传闻。

    若说起来,他的武功堪堪能与黄药师相抗衡,应当比郭靖差不了。要说起灵活之处,他更是超出郭靖许多。可是,他居然没有想着抓住这个好机会,走到武林群雄面前来?或是,他依旧想要藏在陆无双后面,来控制局势?

    可是……只怕他的想法要落空了!

    到了傍晚时分,谈论群雄新盟主的言论尚未平息,却又掀起了另一轮言路潮流。

    原来,陆家庄的陆无双,所作所为都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便是那玄衍之!

    喻安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来了。这么爆炸性的传闻,很快就被议论得沸沸扬扬。偏偏,传闻还有理有据,不容人不相信。

    陆无双行事乖张,又影响了大理同中原武林的友好关系。她正是这次武林大会要惩治之人。然而,惩治还未到来,却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一瞬间,所有的矛头便都指向了玄衍之。

    想要赶走蒙古鞑子保家卫国的玄衍之,一夕之间便成了魔教幕后首领。

    喻安不由得苦笑:这般,玄衍之还有机会去完成他的宏愿吗?

    原本,第二天的武林大会喻安依旧不想去参加。然而,到了第二日,一早上起来心里便不太舒畅。似乎,便是想要去陆家庄看看。

    喻安没想到,她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好奇心还是那么强。

    这一日,喻安的耳朵翘得直直的,却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好像只看到武林人士们涌进陆家庄,却不见有人出来。

    越是听不到任何消息,喻安越觉得心里痒痒地,如猫挠一般难受。

    思前想后,直到午时,喻安才下定决心,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目前,陆家庄的武林人士实在太多,喻安不敢继续托大,跟看门小童报上的名号是:赤霞山庄的喻安。

    无论是山庄还是名字,看门小童都未曾听过。不过,陆家庄行事不错,小童并未将喻安拦在门后。自然,免不了的是,小童亦不会专门为喻安通报,连房屋都没有安排,只是允许喻安进去观看而已。

    这样的安排正合喻安心意。毕竟她和郭靖黄蓉夫妇有过一点过节。能掩藏在众人之中,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53遨游太湖(章节)

    这个时代,学武之人甚多。便是那名门闺秀,也有不少拜师学武的。是而,也有许多的女子不愿意抛头露面。即便是学武,常在外行走,也会戴上面纱。因此,喻安戴着面纱藏在人群中,倒也不怎么突兀。

    更何况,众人现下是群情激愤,也无甚人会关注身旁的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掳起袖子大声责骂。

    譬如说:大魔头、叛国贼……譬如说:滛贼……

    若不是郭靖大力阻止,竭力让大家平静下来。大伙儿恨不得跑上台去将那叛国贼碎尸万段。

    众人嘴里的大魔头叛国贼并不是陆无双,却是玄衍之。玄衍之一身白衣站在台上,不躲闪不辩解,反倒是仰着头,嘴角噙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郭靖并不擅长审问这个活儿。他一句句问下去,玄衍之却一句话也不回答。郭靖原本就嘴拙,脑子又是一根筋。玄衍之不回答,他便只能当玄衍之是默认了。

    喻安在台下看得着急,恨不得替玄衍之答上几句。真是想不通,玄衍之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既是默认,郭靖与全真七子、鲁长老等人商量了一番,做了判决:解散陆家武庄,玄衍之由全真教拘禁。

    引起争端的陆无双,竟然未被提及。

    莫非,这次武林大会并不是针对陆无双?可是,也不可能是针对玄衍之。玄衍之才是幕后的事情,昨日才被披露出来。

    难道说……这次武林大会针对的不是人,而是团队?

    无论是武林各个门派,还是朝廷,都不愿意接受一个新兴的发展如此迅猛的门派吧。

    如此推测,喻安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悲凉之感。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谁也不愿意看到一股独立的势力出现在原本已经达成平衡的世界里。

    陆家庄兴起了,既不与现有的武林门派搞好关系,特立独行。发展势头又太快,除了武界,还涉及了商界。且不说武林各派人士,便是朝廷君主也不可能不忌讳如此大的一股势力吧。更何况,这股势力的老家就在嘉兴,离都城那么近。

    更何况,这股莫名其妙冒出的势力的头脑还是这么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玄衍之?

    武侠世界,武侠世界……武侠世界的君主,便是窝囊废了么?喻安不由得苦笑,只怕各门各派与朝廷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那些独来独往不与武林正派持相同宗旨的,大抵被归为了异类。武功高的尚好,顶多安上一个“邪”字,如黄药师;若是行事特立独行,偏偏武艺不高的,那只能称为“恶”或是“残”了!

    若以是否杀人来作为评断标准,江湖中整日打打杀杀的,杀来杀去,谁又有资格做那个评断的人呢?

    陆家武庄倒了,实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呢!除了立在众人声讨中心的那个人吧……

    阳光有些刺眼。盛春之时,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夏日的影子。明晃晃的太阳光照耀下,玄衍之一身白衣透出淡淡的光泽,飘渺得似乎马上就要消失在天地之间。

    半晌,玄衍之忽地启唇,说道:“谁,能留住我?”

    众人登时语噎,片刻便越加愤怒起来。这魔道之人不但邪恶,还如此狂傲。实在该好好惩治一番!一时间,众人都开始哄叫起来,玄衍之的处境越加不妙。

    押解玄衍之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小辈。全真教的两个小道士走向前,说道:“玄公子,请跟我们走吧!”

    态度尚算恭敬,已经给了“魔道头领”的面子。

    玄衍之却丝毫不领情,袖子一拂,两个小道士抵挡不住,扑俯在地。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是如此,没必要再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抓住他便是了,可别叫魔道欺我武林正派无人!”

    玄衍之这一拂,将众人的怒火煽到了顶峰。便是郭靖也看不过去了,连忙上前,扶起两个小道士,护在身后。

    玄衍之却不再继续动手,身子一掠,纵身跃上了庭院前方的屋顶。郭靖、丘处机等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见玄衍之愿意逃,喻安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玄衍之要逃,在场只怕没人能追的上他。

    喻安并不想同玄衍之一起去实现什么将鞑子赶出中原的宏愿,却也不愿意见他果真被武林正道所拘禁。

    或许,只是误会,却对玄衍之很不公平。以他的武功,做一个真正的魔头,也难不到哪里去。

    玄衍之的轻功异常玄妙,便是郭靖也只能堪堪跟在他身后。没多久,丘处机便被远远地落在了后头,只剩下郭靖一人。

    郭靖紧紧跟在玄衍之身后,明知事情还有许多疑点,却也不能随意放过玄衍之。只能先攫住他,待日后慢慢调查清楚。

    忽地,一道青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郭靖身子一滞,连忙恭敬地唤道:“岳父大人。”

    黄药师手握长萧,背对郭靖,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这么一瞬间,郭靖已经见不到玄衍之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心慌。只是,他在这个岳丈面前总有些拘谨,不知要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丘处机等人也追了上来,见到黄药师忙抱拳问好。

    黄药师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了。”

    郭靖见他要走,知晓妻子一直很思念父亲,偏偏黄药师的行踪不定,很难碰着一次。郭靖连忙向前,说道:“爹,蓉儿就在陆家庄,很是想念你。不如,就去陆家庄小住一番?”

    黄药师说道:“蓉儿知我一向不喜欢那些热闹之处,我就不去了。”

    说罢,黄药师疾驰离去。丘处机等人唏嘘不已,大发感叹。郭靖想要继续追逐玄衍之,却再也寻不着他的身影。

    一行人又是嗟叹一番,只得返回陆家庄。

    喻安不知晓自己是出自什么心态,居然会一直跟在玄衍之身后。

    或许,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和担忧吧。玄衍之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孩子。就如杨过,就如洪凌波一般。

    她不知道玄衍之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亦不知晓玄衍之为何不分辨。既是不想分辨,为何又要出现在武林大会上。

    玄衍之的性子有些偏激,也不够凶残。其实做不得大英雄,也做不得大魔头。

    喻安一直勤练古墓派功夫同九阴真经。内力虽然与郭靖等人无法比,轻功却越加好了。

    郭靖等人只道玄衍之若要逃,定是往人少树密之地去。却不想,玄衍之换了个方向,却跑到了太湖边上。

    先前,喻安还以为玄衍之受刺激过深,要跳湖,正要大声喝住他。没想到,他只是折了湖岸一根水草,飘身站上去,悠悠然往湖中驰去。

    玄衍之的轻功居然好到了此般境地?可以与传说中一苇渡江的达摩老祖相比了。

    一瞬之间便见高下。喻安可没有这个本事,只怕一站到水草上就要落进湖里。左右巡视了一番,没有找到小船,只有几块散落的乌黑木块。

    喻安吸了一口气,拣起一块最宽大的,放进湖里。又拔出拂尘,用柄作桨,跟在了玄衍之身后。

    许是玄衍之知晓郭靖等人已经离去,放慢了速度。喻安耽搁了那么久还能勉强跟上。

    太湖微波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金光闪闪。两人到达湖心,已经成为了黑点,似乎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玄衍之的身形越来越清晰起来,喻安却已经有点力竭了。比起平地上,这靠着一块木板在水上行走加倍耗费力气。

    玄衍之的身形忽地一顿,稍微有些暗哑的嗓音传过来:“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喻安一吓,差点从木板上摔了下去。玄衍之的身影攸地靠近,拉住喻安的手。一股强劲有力的内力从玄衍之的手上传过来,喻安这才能稳住身形。

    想到自己居然要玄衍之相助才不至于跌落进湖里,喻安脸上微微赧然。她想要缩过手却被玄衍之紧紧拽住。喻安心中有些换乱,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大实话:“我也不知我为何便跟在你身后了。”

    玄衍之却不再答话。只微仰起头来,朗声诵道:“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这似乎是庄子的《逍遥游》?

    喻安心里暗自揣测,玄衍之却紧紧攫住她的手,内力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似乎,玄衍之的内力没有尽头一般。

    喻安有些愧疚,说道:“你放开我吧,别让我拖累你了。我马上便回岸上去。”

    玄衍之停止朗诵,说道:“岸还很远。”

    喻安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一件蠢事,没有估计自己的能力,便跑到了着苍茫的湖上。她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再说话。

    玄衍之停了停,又说:“换个方向罢,应当能近一点。”

    喻安将拂尘递给玄衍之,由他掌控方向。待木板稳稳往前驶去,又说:“你把拂尘还我罢。”

    拂尘便是她的武器,玄衍之想了想,还给她,说:“一直往前就可以了。”

    喻安努力往岸边驰去,想到自己一直在消耗玄衍之的内力,她连忙甩开玄衍之的手,说:“我可以的。”

    两个人都是虚踏在木板上,异常耗费内力。没理由叫玄衍之一人承担。喻安拒不接受玄衍之的内力,玄衍之再强输,使得喻安的内息稍稍紊乱起来。木板开始晃动,玄衍之只得松开了她的手。

    玄衍之望了望喻安,忽地开口:“玄冥之气……自丹田而出……”

    喻安心中一动,知这是武功心法,忙照着玄衍之所朗诵的修炼起来。太湖之中、木板之上,原是不利于修炼内力的。但是,喻安照着玄衍之所说的做,却发现内力运行之处畅通无阻,比起在平地上越加顺利。

    更让她觉得惊喜的是,内力每运行一个周天,便越加充沛。这实在是集聚内力的一个好法子!

    54,莳花圣手(章节)

    习武之人大抵都很看重自己的武功秘籍,个个捂得非常严实。喻安没有想到,玄衍之这么轻易便将自己的内力敛聚之法教给了自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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