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莫愁莫愁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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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莫愁莫愁 作者:肉色屋

    进去,关门。玄衍之却挤了进来。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喻安说道。

    “你不开心?”

    “没有。”

    “说谎。”

    喻安沉寂,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心里所想的。玄衍之站在她身旁,默默等待她开口。

    思索了几番,喻安才说道:“我总觉得,那些海贼虽是罪大恶极,却也不必将他们置之死地。”

    “是的,他们罪不至死。”

    玄衍之回答得很快,喻安有些不悦:“即使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将他们杀光?”

    “你是怎么想的?我很残忍?我太过分?”玄衍之唇旁闪过一丝讥诮。

    见他这样,喻安心里越加不爽起来。这人,是明明知道却依旧枉顾人命了?喻安压抑住内心的怒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海贼是罪孽深重。可是,将他们攫了,交给官府,官府会处置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海贼的性命也不该由你由我处置。那么多人,就这么一会儿,都死了!”

    说到后来,情绪依旧有些难以控制。今日的计划,喻安虽是没有动手却参与在内。这么多人命在她的面前消失,她恐惧她不安她难以接受。谁,有资格掌控他人的性命?

    玄衍之叹了叹气,说道:“交给官府有用吗?官府若是愿意管这件事,村民们便不至于在那密林之中躲着生活了。你以为,那些海贼是尚有良心,才未将村民们全部杀死?其实,不过是想留着村民们的性命,好卷土重来罢了。”

    “可是,惩戒惩戒他们,也不至于要全部杀死。或许,他们愿意改过自新。”

    “改过自新?呵呵……你以为,我愿意站在那里,将所有人全部淹死?可是,你也要帮助村民们,不是吗?要么,你便什么都别管,由着村民们继续在密林里生活。至少,大家不会死。既然,你管了,那就必须赶尽杀绝。否则,留下海贼,你能护了村民们一辈子?还有村民们的后代呢?你能活多久,永远吗?若你走了,叫村民们如何承受海贼的报复?”

    喻安哑然,玄衍之又说道:“你亦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乱世江湖亦有自己的规则,那便是强者为尊!我虽不至于任意妄为草菅人命,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无始无终,陷人于危险中。”

    玄衍之叹了叹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喻安愣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杀海盗,是残忍;不杀海盗,便要陷村民于命危之中,亦是残忍。这一番事情,做的是对还是错?

    58观音神仙(章节)

    连续好几日,喻安心里都倦倦的。玄衍之说得并不是无道理。可是,即便是明白道理,也难以接受。

    或许,这就是时代的差别吧。在喻安眼中,每一条性命都非常重要。人与人原本就是平等的,谁也没用资格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即便,那人是罪大恶极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生命的逝去实属正常。弱肉强食、仗义江湖。只要挑着正义的大旗,杀掉多少人也只会被称作侠义肝胆。

    村民们是真心感激玄衍之,事情传出去,只会道这江湖上有多了一个大侠。

    喻安不由得裹紧被子里,暗暗苦笑。她的适应能力终究还是太差了些。玄衍之做的,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吧。

    连续好几日,喻安都不甚出门。便是邻里过来找她聊天,她也只是听着大家对玄衍之的褒扬,既不附和,亦不反对。

    至那日分别之后,玄衍之再没有来找她。倒是李屠夫的妹妹烟花丫头总是跑到这里来,满眼星星地说着玄衍之。

    玄衍之这几日丝毫没有闲着,充当了以李屠夫为首的村里的汉子们的师傅,教他们基础的吐纳之术。

    便是李屠夫与玄衍之的关系好,也是吃尽了苦头。玄衍之训起人来丝毫不留情,练起功来总是整日整日的,叫人不能动,只能蹲坐在沙滩旁,与海风、海浪融为一体。

    汉子们哪里有耐心整日整日蹲坐着不动?便是蹲在那里也要走神也要发呆。偏偏他们的气息稍有变化,玄衍之便能察觉。

    只要是被察觉了,那就是一个大浪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疼痛与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

    烟花说起这些来总是眉飞色舞,即便哥哥被罚得凄惨,亦兴奋不已。

    喻安没想到,玄衍之的心居然这么细。他做起事情来,果真是有始有终的一个人呢!但是,如果是这般,收复大宋疆土的想法,他心里只怕是从未丢弃过吧。

    喻安心里隐隐担忧。别的事情还好说,那事却是注定的、更改不了的。玄衍之想要改变历史,只会跌得凄惨。

    玄衍之既是在教村民们习武,喻安便心安理得继续在村子里呆了下去。玄衍之只教男子学武,村里姑娘们也不小,在烟花的撺掇下,喻安便也开始教这些丫头们练起武来。

    古墓派的武功轻巧灵活,又重轻功。若是练成,只要结合“打不赢就跑”的心法秘籍,面对普通武者大多数情况下都能保住自己的命。

    恰恰,这武功又特别适合女子修炼。烟花等人学得不亦乐乎,倒与李屠夫等人的凄惨境况行程了鲜明的对比,叫李屠夫等人羡慕不已。

    这下可好,一个玄衍之,一个喻安,都是不甚注重门派的人。他们都只是教导,并不将自己当做师傅来看,亦没有履行收徒规则及程序。玄衍之倒好,他只身一人,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喻安却是暗暗咋舌,小龙女虽不重道却极为尊师,若是叫她得知了,也不知道要作何想。

    尤其是师傅同祖师奶奶,只怕要从石棺里跳出来,掐死她了。

    村民们学得起劲,只可惜大多没什么天分,修炼速度极慢,只堪堪入了门。若照喻安的想法,继续教下去也不是不行。偏偏,玄衍之却停止了教导,只叫李屠夫等人自己修炼。

    “玄大哥说,生活之中处处是武学。只要用心钻研,便是捕鱼、种地都能钻研出法门来,创造出独门武功。玄大哥叫我哥他们自己用心钻研,又说海贼的武功大抵也不高,不然便不会只避在海上,专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了。玄大哥还说,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不要妄想往后遇到灾难时还有人相助。玄大哥又说……”

    转述玄衍之的话语时,烟花是一脸绯红,红光满面。

    喻安不得不承认,其实玄衍之说得很有道理。倒是她误解了,玄衍之只怕并不像他外表所呈现的那般是个毛头小青年。

    玄衍之不再继续教李屠夫等人练武了,便开始一日到晚来喻安家,找她胡乱说起话来。即便是无话,玄衍之亦会过来,打打水、劈劈柴,勤劳得很。

    如此一来,烟花这一群丫头来喻安家变越发勤快了。似乎,古代的女子并不都是矜持的人……

    每天与烟花那群丫头们呆在一起不难熬。与玄衍之呆在一起的时光也不难熬。但是,屋子里多出一个玄衍之再加上满屋子的丫头们,实在是有些难熬。

    玄衍之总是不言不语,待丫头们比起对待李屠夫等人要温和多了,总是雅致地笑着、轻柔地点头,引起丫头们一阵阵地狂呼一个个捂脸,红霞遍飞。

    玄衍之倒是蛮享受这些丫头们的仰慕。享受没关系,可不要天天到她家来啊。她,是个喜欢清净的人。

    既然,丫头们一个个都去看美男了,再没有心思练武,喻安想着便自己出去走走,或是树林里,或是海边。空气清新,风景秀丽,一个人走在哪里都心旷神怡。

    偏偏,玄衍之也跟在了她后面。丫头们,则跟在了玄衍之身后。于是,清新秀丽变成了叽叽喳喳。一大群人蜂拥而至,什么雅致景色也没了心情观赏。

    喻安很想揪住玄衍之问一问,除了跟在她身后就没别的事情了吗。只可惜,并没有这个机会。若是当着烟花等人的面问出这番话来,只怕丫头们一个个要伤心欲绝要难以理解了。

    久而久之,喻安发现,只要玄衍之在,她是别想过清净的日子了。想着村民们的生活已经步上了正轨,找了个月黑风高最适私奔的夜晚,喻安“私奔”了——私自奔走!

    月亮原本就只是一镰细细的弯钩。林深树密的,越加显得暗沉。目光所及,不过只足下几寸路。海风呼啸,树叶飒飒作响,似乎其中藏了什么鬼怪猛兽。

    若是以前,喻安早就吓得腿软了。现在,却已然习惯了一人在荒山野林行走,丝毫不觉得有何恐惧。

    喻安的速度极快,待太阳出来时,已经接近嘉兴城了。

    赶了大半夜的路,喻安已经又累又困又饿,饥肠辘辘的可以吞下一屉包子。大道两旁已经有早起的小贩摆起了各样摊子。

    闻着各类早点飘出的香味,喻安不禁吸了吸鼻子,就要流出涎水来。

    赶忙找了间客栈,要了一屉小笼包、一碗粗米粥。喻安放下包袱便开始消灭这些食物来。

    吃饱喝足之后,喻安要了一间房间,沐浴了一番,赶忙补觉。待到第二日,已经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了。

    无聊之余,喻安也跑去陆家庄看了看。此时的陆家庄已经完全败落,玄衍之的计划算是功亏一篑了。只可惜那么庞大的组织,败落的速度与兴起的速度一样快。

    也难怪,出事之后,玄衍之作为幕后老大和喻安在上海镇过着与江湖隔绝的生活呢。而明面上的当家陆无双也不知去向。

    许是陆无双报完仇了。她与程英似乎消失了,再无人能找到。

    喻安想努力融入这个世界,知晓必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而她一个有“前科”的女魔头,想要在江湖中站住脚,自然要做出一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事情来。

    当今天子懦弱,朝廷j臣当道,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连带着各地都乱了起来。这嘉兴城虽是离天子脚下不远,却日日有那冤枉不平之事。

    喻安取出李莫愁的名号来,蒙上面巾,持一柄拂尘,只在嘉兴城中行走。若是见着不平事,便要去管一管。

    只是,她终究心软,无论如何惩戒,总要留下那恶人一条性命。实在是罪该万死的大j大恶之人,便将他扔进官府。也不怕官府不管,若是不管,那官人家里也会出一些诸如一觉醒来竟在大街上或是财物丢失等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久而久之,莫愁的名号便在江湖中响亮起来。只说她行迹飘忽锄j扶弱,一柄拂尘使得出神入化。那恶人只要听得李莫愁的名号,便要软了双腿。嘉兴城的民众们便送上了“活观音”的称号。

    一个人的江湖之旅还真是爽快。不用担心武林正道们跟在身后打打杀杀,也不用敷衍丫头们的春心荡漾。

    喻安行侠仗义做得不亦乐乎,还得多亏玄衍之所教的北冥神功,叫她的轻功更上一层楼。尤其是内力,几个月便增了数年的功力。

    嘉兴城赫然安稳了许多。天气已经入冬,为了不辜负大家嘴里所说的行迹飘忽,喻安决定离开嘉兴城,一路往南,见着什么不平事便“一声吼”。

    许是乱世,不平之事还真是多。除却喻安“活观音”的名号响彻江湖,白衣蒙面的“活神仙”名号也渐渐响了起来。

    照众人所传的特征,喻安不由得偷笑。那人只怕就是玄衍之了。看来,玄衍之选择了与她一样的方式来融入这个世界。

    59名声大震(章节)

    喻安遇见不平便行侠仗义,倒不是她果真满心侠气,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在这个世界行走。是而,她并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侠客,反倒是有意无意让人得知,那救弱者于水火之中的便是李莫愁李女侠。

    为着避寒,喻安一路往南走。所听所闻大为新鲜。无论是吃的用的,皆很新奇。喻安越发能感受到那种世外高人飞来飞去悠闲自得的生活来。

    果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好过。她自身武功不弱,并不担心遇害。身边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关注,兴之所至可帮人一把;若是毫无兴致,窝在客栈睡上一整天也是可以的。

    到了四川境内,不时便可以听到大理的消息。喻安心里牵挂武三娘同大小武,但凡听到武氏世家的消息,便要翘了耳朵听个仔细。

    如她所料,武三通去世之后,武三娘一直未嫁,只守着一双儿子过日子。倒是大小武不负众望,武艺见长,小小年纪便在大理闯出了一番名号。大武是现今大理段皇帝的御前侍卫,光耀门楣。小武却生性洒脱,不愿入宫,只做了个潇洒侠客。是而,人们说起小武来更是津津有味、交口赞叹。

    想着武三娘他们过得好,喻安也就安心了。她并不想去打扰武三娘的生活,便换了个方向,往东南行去。毕竟,要想避寒,西南方还是比不上东南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湘西境内。此处苗人甚多,喻安见了,心里唏嘘不已。

    苗女一向专情,若是爱上了,你便是极深极深的情感,绝不容许任何背叛。是而,陷入爱情的苗女多要在情人身上下情蛊。无论是哪里方背叛了两人的情感,都会疼痛难忍受尽折磨而死。先前的李莫愁,性子激烈得倒像苗人一般。

    想着这个地方遍地是蛊,喻安心里发麻,加快了速度要离开此地。

    喻安日夜兼程,只吃些干粮野果,喝些山泉溪水。白日倒好,晚上总能见着那赶尸之人。

    虽是有武艺傍身,喻安依旧是屏住了呼吸、埋头赶路。只求尽量不与那赶尸之人碰面。

    总算过了湘西的高山密林,入眼皆是小丘秀木,心里的压力便小了很多。

    喻安日夜兼程的,身体已经极累,便进了一家客栈,要了几个小菜,便用起午膳来。

    然则,抬头间,喻安吓了一跳,忙揉了揉眼睛,只怕是自己眼花了。否则,大白日的怎么也能见着那赶尸人?

    然而,即便是揉了好几下眼睛,入眼的依旧是一张死人脸。那人脸形又瘦又长,异常惨白,偏偏还没有丝毫表情,不只是像个赶尸人,更像那被赶的尸体了。

    若不是那日头依旧挂在天际,喻安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鬼怪了。

    许是感觉到了喻安的注视,那人望着喻安,狠狠盯了几眼。眼神冰凉如刀,似乎生生在身上剐了几刀,喻安一时动弹不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不是善茬,喻安见他长得这个奇怪摸样,也不知他武功如何,不敢轻举妄动,只低了头继续用膳。然而,身上的每一分灵识都铺展开来,时刻注视着那人的行为。

    忽地,听道一人憨声憨气地大声喊道:“老兄,你说这次那蒙古王子叫咱去助他,可是果真有好酒喝好肉吃?若是这般清粥白水的,我可就不去啦!”

    那人这一声大喊,登时客栈里边安静下来了。喻安抬头一看,原来那死人脸旁还坐了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壮汉子,正一脸不悦地望着桌上的米粥,不愿动口。

    “这东西,我实在是吃厌啦。那蒙古王子,总该有些好东西吧。”那人兀自嘟囔这饭菜如何难吃,全然没有发觉客栈里的人多数拿起了武器,瞅向他两人。

    死人脸早已察觉,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只仰脖将碗里的稀粥全数喝下去,道:“我何曾说过要去为蒙古王子效力了?你自己要去,可别扯上我了。”

    高大壮一脸惊讶,喊道:“我可是亲眼叫你答应了的,你怎的又反悔了?潇湘兄,你武功可是远远高过我,若是你不去,那蒙古王子说不得连我也不要了。”

    死人脸忽地放下粥碗,皱眉道:“你且将我看作什么人了?我是大宋子民,怎会去助蒙古鞑子?”

    说罢,愤然起身。喻安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气,死人脸的武功果真不低。那只粥碗,完全没入了木桌里头。

    周围的客人已经是群情激奋了,高大壮依旧惘然不知,只呆呆地跟着站起身来,指着死人脸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的、怎的随便就反悔?你……你……”

    死人脸也不搭理他,兀自走到了客栈门旁。高大壮也跟在他身后要出去,斜刺里却窜过一个穿着皮甲的人来,举着一双大锤说道:“你这可耻的卖国贼,切吃我一锤。”

    说着,高高举起双锤对着高大壮的脸庞挥下去。

    那一对大锤黑漆漆发亮,重量绝对不轻。若是砸实了,只怕整张脸都要成了肉泥。

    喻安冷眼看去,那被称作“潇湘兄”的也不离开,只站在门旁观望。想来,高大壮的武功也不低了。

    果真,高大壮丝毫不避,举起一对粗大的肉掌,轻轻一握,便攫住了皮甲男的两只重锤。再稍稍往后一反,那人的双手便被折向了脑后,只得一松手。一堆重锤便落到了地上,“咚”地砸出两个小坑来,咕噜噜往后滚去。

    客栈里其余的人见皮甲男受挫,越加气愤起来。一个穿褐色汗衫的人站出来,说道:“我虽是武艺不行,却也不能看着j人帮着那鞑子其如我大宋人。”

    又有人喊道:“就是!就是!这人武功不低,叫他随了鞑子,还不知有多少弟兄姐妹要要被害死。兄弟们,咱今日就在这里杀了这胖子,免得让他祸害百姓!”

    “杀死他!杀死他!”

    喻安端着自己的食物走向一边,只见五六个拥挤着便往高大壮身上招呼去。

    几招过去,喻安发现那高大壮果真只是个高大壮,力气很大,却不甚灵活。若是单对单,那些人一个也吃不到好果子。只是这四面八方都是人,前后左右都受敌,高大壮便有些吃不消来。

    高大壮一边费力地对付着四面涌过来的杀招,一边仰着脖子大喊:“潇湘兄,你怎的光看着不动?我就要被这帮人打死啦!”

    死人脸眼中精光一闪,身子一顿,如一根木头一般,朝着众人窜过去。那速度极快,喻安定睛一看,见他伸直了枯瘦的双爪,指甲又长又厉,青黑如僵尸之爪,只怕喂上了毒。

    若是叫他抓破了谁的皮肉,只怕性命堪忧!这人,恁的阴险毒辣!

    喻安当下举起了拂尘,从横里挡住了死人脸的双手。那指甲与拂尘的柄相撞,嗝楞楞一响,难听得很。

    喻安心里一惊,暗叹这拂尘的质量好,竟然没有折断。只是,收回来一看,上头却已经有了几道抓痕。

    被喻安这么一挡,死人脸一个后纵,又跃了出去。他站在门后,阴森森地说道:“马弟,不是我不救你,谁叫你心性不直,要与蒙古人作恶。我今日也是没得法子了。要怪……”死人脸瞧向喻安,道,“你便怪那女人罢。”

    高大壮见他不再帮忙,心里一急,格开刺向脸面的一柄细剑,道:“我怎的心性不直了?谁给我大块肉吃给我酒喝,我便助谁,有什么不对?”

    那高大壮,原来是个糊涂人!

    喻安暗暗摇头,却越加不耻那死人脸来了。

    原本,他与高大壮一桌吃饭,如何也是相识一场。又是称兄道弟的,关系应当不浅。更何况,听高大胖所说,只怕他早就应了蒙古王子邀约,两人真是要往蒙古国赶去了。只是高大胖怕没得好肉好酒,起了悔意。

    他不但不阻止高大胖胡说,反倒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由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围攻。

    他当时愿意上前解救,只怕是见众人没有武功非常高强的,便想顺手解决了大伙。直到自己出手,他没了把握,便又要扔下同伴。

    扔下便扔下了罢,偏偏还要大义凛然说那么一大通话。比起来,高大胖反倒可爱了许多。

    方才与死人脸的短短对抗,喻安已经发现,死人脸的武功虽是精纯,她却有古墓派武功同九阴真经伴身,在学了玄衍之的北冥神功之后,内力更是醇厚精神,与死人脸对抗起来,应当不会吃亏。

    她行侠仗义那么多日子,还没有见着个武功与她差不多的人,这下有人练手,自然是不想放过了。

    当下,喻安扬声说道:“你这人真是毫不知羞,居然背后偷袭!若不是我挡住你,这些好汉便要叫你杀了!”

    说罢,一挥拂尘,使出天罗地网式来。拂尘洋洋洒洒,形成网状,拢去了死人脸的各样退路。

    死人脸见喻安咄咄逼人,来势凶猛,知道今日是不能轻易脱身了。便又是一顿,十指僵硬成棍状,往喻安周身|岤位指去。

    喻安蛮腰轻轻一扫,躲过死人脸的攻势。拂尘一转,玉柄朝着死人脸的眉心打去。

    死人脸的武功不低,她不敢轻敌,招招都精准无比,不敢留招。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便过了十几招。拂尘与双爪相碰,硁硁作响,竟似碰到了钢铁上。也不知死人脸练的什么武功,尽将自身肉体练到了这种僵硬的地步。

    死人脸身体僵硬,一窜一蹬。喻安却是柔软灵活,在死人脸四周飘忽围绕。只是,客栈之中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点,于喻安却是不利。

    喻安也不担忧,只沉着应战。渐渐地,死人脸便有些不敌起来,被拂尘逼得节节后退。

    死人脸见势不妙,身躯一倒,竟如圆木一般,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起来。喻安身子一跃,防他伤足。不想,死人脸目的却不在他,反倒是往围攻高大壮的好汉们攻了过去。

    他这招出其不意却又阴险,大伙一时不察。喻安只得身子俯仰,以拂尘去阻拦死人脸的双爪。

    不想,死人脸却又收回了双爪,瞬间便滚向了屋外。喻安收势不及,待她稳住身子,追出屋外,已经不见死人脸的身影。

    这人居然不顾同伴,使出j计逃了。喻安有些愤然,又暗恨自己不小心,竟然叫他逃了。往后行走江湖,便又多了一个敌人。

    屋内,依旧打得火热。众人胜在人多,高大壮却胜在力大。虽然,他已经全身褴褛,衣服被利器割成一条一缕的,胳膊上也见了血迹,却依旧苦撑着。

    高大壮渐渐力竭起来,越来越难以对付袭过来的五六个人。不多会儿,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气得哇哇直叫。嘴里便开始大骂起来,骂打他的人,又骂死人脸。

    喻安这才知晓,死人脸名号叫潇湘子,高大壮却叫马光佐。

    马光佐骂骂咧咧,身上又是几道伤口,一个不察就要去了性命,忙住了口,拼死御敌。

    如今局势大乱,便是中原也有许多蒙古人前来烧杀抢掠,无数人遭了毒手。宋人已经对蒙古人恨之入骨,只怨当今天子不愿动兵,只得恨恨咽了心中的愤恨,只差没憋出内伤来。

    现今,见有人竟要去助蒙古人,不杀死高大壮哪里能出口怨气?是而,即便高大壮已经无甚回手之力,依旧一招狠似一招,一招毒似一招,招招都是取高大壮的死|岤来。

    眼看用不了多久高大壮就要丧生,喻安却生出一丝怜惜来,只觉得高大壮也没有那么可恶,比起死人脸来却直爽了许多。

    当下,她扬声脆喊道:“各位手下留人,我且问问这马光佐几句话。”

    原本,她不过一女子,喊话只怕没人搭理。然而,她方才与死人脸之间的对打却显露出了她的武艺,众人被她救过两次,即便心中不愿,也渐渐住了手。

    高大壮呸呸吐了几口唾沫,直喊晦气。

    喻安拂尘一扬,问道:“马光佐,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助那蒙古鞑子。”

    “他说,只要助他夺了着天下,大块肉大碗酒任我吃。”

    “贼人!”

    “该死!”

    大伙又激动起来,愤愤骂道。喻安忙阻止了大家,又问道:“若蒙古人不给你肉吃不给你酒喝,你还助他们不?”

    “那谁还愿意助他?”

    “若我给你大块肉吃给你大碗酒喝,叫你去打蒙古人,你去也不去?”

    “去!自然要去!为何不去?”高大壮抹着身上的伤口,直着脖子喊道。

    喻安微笑退开,众人哗然。这高大壮,根本就是个混人。杀了他,倒侮辱了众人的智商。

    见众人已经有了放过马光佐的意思,喻安说道:“若我给你肉吃,给你酒喝,你便去打蒙古鞑子?”

    马光佐目光直愣愣地说道:“去!”

    喻安又说:“那我给你肉吃给你酒喝,叫你去杀方才的潇湘子,你去也不去?”

    马光佐却连连摆手,说:“不去,不去。”

    “为何不去?”喻安问道。众人眼里却已经显出了鄙夷之色来。

    马光佐答道:“我和他一道走来,也算是朋友啦。虽然他不讲义气,我可不能也不讲义气。不过,吃肉喝酒乃人生一大快事,美人,要不你叫我做别的事情,我定给你做好了。你看成不?”

    一声“美人”惹得众人一怒,有人已经要上前动手。喻安却摆了摆手,丝毫不恼。

    这个高大壮,眼光呆滞却澄净。“美人”只怕是他的一声称呼,丝毫不带任何旖旎之意。更何况,潇湘子抛弃了他,他却依旧讲道义。虽是个混人,却不是个恶人。

    喻安向大伙儿抱拳施礼道:“我看这人虽是有些混,却不是大j大恶之徒,罪不至死。今日被大火教训了一番,想他应当心中已经明了。若不,请大家卖莫愁一个面子,却饶了他一命?”

    “莫愁?”

    “李莫愁?”

    “活观音?”

    “今日在此居然能得见活观音一面,实在是三生有幸呐!”

    大伙正想嚷道,便要上前来自我介绍。喻安只微笑应答。没想到,她的名气已经传到两湖地区了。唔……现在摆出莫愁的名头还算有点小用了。

    寒暄了一番,喻安为难地说道:“那么,马光佐……”

    “莫愁姑娘侠名在外,武林中人都称赞不已。既是你保了他一命,我们自然是相信姑娘。那么,今日便放过他罢。”

    马光佐依旧在暗自发呆,喻安笑道:“你可以走啦!”

    马光佐又愣了半晌,才欢呼道:“你们不杀我了?我不会死了?太好了!”兀自蹦了几下,马光佐才反过头来,对喻安说道:“是你救了我?你居然救了我?”马光佐面露惊喜,忽地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说道:“多谢恩人相救。恩人但凡有所吩咐,只管说来,我马光佐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眨眼!”

    喻安不由得轻笑,说:“我也不叫你上刀山下油锅,你将那碗清粥喝了便罢了。”

    马光佐登时皱起眉头来,求饶道:“恩人,你换个呗。任什么杀人放火都可以,就别叫我喝这寡淡死人劳什子粥!”

    这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人!喻安暗叹道:“还说什么上到山下油锅,叫你喝完粥都不愿意。”

    见喻安不悦,马光佐壮士扼腕一般应道:“恩人莫恼,我喝了便是了!”说罢,一步一步蹭着走到桌前,举起那碗粥,如何毒药一般,愁眉苦脸地喝了进去。

    喻安见状,向大伙说道:“多谢大家手下留情,莫愁有些事情尚未解决,就此别过了!

    “莫愁姑娘在此好好歇歇再走罢?”

    “莫愁姑娘有何事只管道来,说不得我等可帮上一帮。”

    “莫愁姑娘的事情大抵都是行侠仗义啦。”

    “如此这般,便不打扰莫愁姑娘了。”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说道,喻安不用解释,只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不想,裙摆竟被人扯住了,是马光佐。

    马光佐说道:“恩人,你要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喻安疑惑,道:“不必了。你有什么事情变去做罢。只是,以后莫要为了酒肉随意为恶就是了。”

    “不可不可!”马光佐连连摇头,说,“我并不知做何事叫做为恶。恩人,你要教我。”

    喻安冷汗直流,难道她要去教导这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子?她忙摇了摇头,说:“你只要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不随意伤害无辜,便可以了。”

    “恩人,什么叫伤天害理?什么叫无辜?”马光佐只是一脸茫然。

    喻安登时头大,越发觉得马光佐是个烫手山芋了。这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难道是在装傻?

    混人也懂得装傻?喻安冷汗越加多,只得求助大家:“还请各位教教这人什么叫做为恶吧。我还有急事,告辞了。”

    说罢,喻安急急就要逃离。马光佐却身子一矮,蹲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喻安的双腿。喻安竟挣脱不出,暗暗叫苦。

    马光佐一脸无赖像,说:“恩人不能走,恩人说话要算话。”

    喻安无奈,道:“我怎的说话不算话了?”

    马光佐道:“你说我给我肉吃给我酒喝,我便去杀蒙古鞑子。你怎的要走,说话不算话!”

    那是假设好不好?喻安万分头疼。不想,众人却全数点头,为马光佐说话,她只得说:“那好罢,你起来,我为你买酒买肉。”

    马光佐却依旧不放手,说:“我食量比寻常人大,我一顿须得吃上五斤肉十坛酒才能饱腹。”

    五斤肉十坛酒?喻安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她摸了摸怀里的碎银子,心疼地说道:“好吧,那就五斤肉十坛酒。店伴!”

    这五斤肉,真真是从她身上剐下来的呀!

    店伴从后门颤抖着走过来,为难地说道:“女侠,我们店子小,拢共也就三斤腊肉。要不,女侠换一家大店铺?”

    60夜探青楼(章节)

    老天!喻安长叹。马光佐却异常欣喜,道:“恩人,那你先欠着我的酒肉?”

    喻安连连摆手。要是欠着,就得继续和这个高大壮牵扯不清了。她无奈道:“我们去别的店子看看吧。”

    喻安掏出铜板来付账,马光佐笑了笑,说:“恩人,我没带银子。”

    喻安抚额,只得将他同潇湘子的份都付了。这个债,以后都得从潇湘子那讨回来!

    与各位好汉告辞,喻安领着马光佐去了另一家规模比较大的食肆,要了五斤肉十坛酒,看着马光佐吃得不亦乐乎。

    这可不只是数量的区别了,大食肆的各样菜类都比小客栈的要贵。摸着空了一半的钱袋,喻安欲哭无泪。

    看高大壮用膳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魔术课程。你便看着他大口嚼肉大口灌酒。很快,那可以用筐装的量便都塞进了他的肚子里。

    即便,他的体型比较高大,那也够神奇了。

    寻常人吃完一顿饭的时间之后,马光佐便将那五斤肉十坛酒塞进了肚子里。吃饱喝足满意地拍拍肚皮,马光佐说道:“恩人,我们走罢。”

    唔?喻安瞪了瞪眼睛,道:“好罢,我们就此分别吧。”

    喻安往外走,马光佐却乐呵呵地跟在了身后,丝毫没有……唔,分别的意思。

    难不成,又是一个牛皮糖?喻安晕眩,这个世界盛产牛皮糖么?而且,这个牛皮糖显得更加若无其事、理所当然。

    喻安往左,马光佐亦往左。喻安往右,马光佐亦往右。喻安怒了,道:“你就不能不跟着我么?”

    马光佐道:“我自然是要跟着恩人的。”

    喻安愈加怒:“恩人叫你不要跟着她!”

    马光佐委屈,两撇浓浓的眉毛皱成了胖乎乎的蚯蚓:“恩人救了我,又扔下我,要饿死我么。”

    “不是。我救你又不是要限制你的人生。”喻安有些无奈。

    “恩人既然救了我,就该收留我呀。要不,我要吃肉了找谁要?”马光佐很迷惑。

    “自己赚银子买。”喻安更加无奈。这人,真是巨婴!

    “不晓得怎么赚。”马光佐眸子呆滞。

    “那你先前吃肉哪里来的银子?”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巨婴。能长这么大块头,实在是个奇迹。

    “谁给我肉吃,我就给谁办事。”马光佐很自豪。“我的武功很不错的。”

    “那你就给别人办事赚肉吃吧。”喻安快要抓狂了。

    “恩人,你是叫我继续去找蒙古王子么?”马光佐很是茫然,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喻安惊呆,世界上居然有思维这么奇特的人?转了一圈,他还是要去找蒙古王子。那,还不如在小客栈就让他给人打死算了呢。

    吸气!呼气!深呼吸!如此重复几番,喻安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招了招手,说:“你跟我走吧,我给你肉吃。”

    马光佐很是欢乐,大声呼喊道:“恩人,实在是太好了。跟着你,有肉吃!”

    于是,喻安的身后多了一个大号的牛皮糖。

    喻安开始怀念起玄衍之的那个牛皮糖来。毕竟,玄衍之跟在身旁,翩翩公子很俊逸,养眼得很。

    马光佐却似没有一点烦恼似地,只乐呵呵跟在她身后,走路姿势趋向于蹦蹦跳跳。时不时因为想起肉的味道,涎水不知不觉从嘴角流了出来。

    为着这个爱吃肉的孩子,喻安再一次操起了旧业——打猎。

    马光佐食量很大,喻安的银子有限,只得教马光佐去山林里打猎。剥了皮去买,肉则自己留着,或是现吃,吃不掉的用盐巴腌了烤干,给马光佐做零嘴吃。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嘛。至于卖兽皮所得的银两,便充当学费咯。

    马光佐就如被喻安拽在手里的风筝,听话得紧。叫他去打猎,绝不会做别的事情。喻安只用歇着,他自然打了猎卖了兽皮顺顺当当赶回来。每日都兴高采烈的。

    喻安不时摇头晃脑暗叹:“你这人呀,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脑袋里,装的全部是肉。”

    马光佐也不恼,反倒是迷惑:“恩人,脑袋里不想着肉还要想什么?对了,还有酒。嘿嘿……”

    也好,够直接。喻安点头默认,道:“若是以后有人给你肉吃,给你酒喝,你是不是什么都为他做呀。”

    “那自然不!”马光佐显出一股狡黠的到神情来,“恩人是好人,跟着恩人什么都有了,我为何还要为他人办事。我,才没那么傻呢。”

    过了些日子,喻安便也习惯了马光佐的存在。这等憨直的人,心思简单,什么都表露在脸上,不用费心思去猜测,亦不用担忧他做出陷害自己的事来。

    一路上,“毒公子”的名号总是在耳旁响个不停。

    据说,这毒公子无恶不作。据说,这毒公子烧杀抢掠。据说,这毒公子极好美色。若是叫他看中了,总是先j后杀。据说,死在毒公子手里的人,数也数不过来。又据说,毒公子的武功很高,尤其是善用毒。

    只要是说起毒公子来,众人都要咬断了牙齿。许多人因着毒公子背井离乡,离开了广东,跑到湖南来。

    马光佐整日里没心没肺乐呵呵,喻安听在心里,却想要除掉这毒公子。

    大多情况,一人为恶若是地点固定,并不容易传到外地去。不想,毒公子居然如此狠毒,到处都是他为恶的消息。

    若是除掉了她……喻安暗自揣测,她的名号应当在南方也会很响了吧。

    锄j扶弱是一种事业,要努力进行到底!

    领着马光佐往广东走去。马光佐蛮力大,轻功却不怎么样,喻安只能放慢了速度。

    喻安并不想教马光佐轻功,一个是他的悟性未必够。另一个原因却是这人是混人,喻安没那个信心他会利用轻功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是速度被他连累,那便要从另外的地方弥补过来。自然,背包袱的任务便交给了马光佐。

    天气很好,依旧有暖暖的阳光。此时若在中北部,已经穿得非常厚重了。但是在两广地区,只需穿上两件薄衫裙,便足够了。

    高来高去的大侠就该一身轻松,喻安暗叹自己极有先见。

    广东的生活习性与别处又是大不相同,好煲汤,喜甜食。人大抵长得比较矮小,肤色较沉。马光佐走在街道上,有如怪物一般,总是引起人的围观。

    毒公子武功高,为人又阴狠毒辣。喻安不敢轻敌,首先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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