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之龙掌门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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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之龙掌门 作者:欲望社

    墓去找动物来试,就怕墓门一开,便被藏在外面的蒙古人给闯了进来。

    但是这药是真是假,真不能确定。李然只是缓兵之计罢了,等会再回去,只说这是毒药,看那二人是个什么反应。

    谁知,那一直跪着的少女忽然起身抢过李然手里的药丸就往嘴里送,李然没防着这一招,有因毫无内力,此刻也如普通人一般,竟被她夺了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那女孩已经吞咽而下,叹气道:“这样我也就偿还罪过和恩情了。”

    第 59 章

    这个叫做晴雨的少女这种自杀式的报恩,让李然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拿人试药这种事,她是想也没想过的,若是这女孩因为这样被毒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女孩一点异常也没有,李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此药无毒,但李然其实仍不相信,潇湘子会好心给解药。然而,形势逼人,一切都必须在武功恢复的基础下才行,只得服了药。

    没想到这药倒真是解药,约莫半个时辰后,腹部伤口青黑之色淡去,伤口也渐渐不再渗血,渐渐开始愈合,只是仍然无法催动内力。

    可喜的是,孙婆婆已然清醒过来,服用了半碗蜂蜜水后,气色才好一点,但是仍然很虚弱。拉着李然的手满脸欣慰,但因未见其他人,还是皱眉问道:“过儿他们呢?”

    李然只得将下山后的事说了个大概,顺便提了莫愁姑娘的喜事,却隐瞒了杨过去西域的事,只说留他襄阳助扶抗蒙事业。

    孙婆婆忙问道:“莫愁。。。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人?”

    李然笑着道:“婆婆你就放心吧,这次师姐遇上了一个好人,诚实忠厚,很有男子气概,且从未娶妻,对师姐情有独钟。”

    “这就好啊,莫愁这孩子苦了这么些年。。。唉,只盼她以后和和美美的过下半辈子。”停了半响,孙婆婆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会,老婆子有几句话要说。”

    那个一直以来就颇为冷静的少女暖雪忙笑道:“那我们先去做饭,顺便带你们认认路去。“拉着晴雨就出去,梁彦对赵花婉使了一个眼色,赵花婉朝他做了个鬼脸,率先出了门,梁彦轻哼了一声才跟着出去。

    四下里安静下来,孙婆婆才硬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李然忙道:“你身上有伤,躺着说吧。”

    孙婆婆拦了,喘息着还是坐了起来,拽紧了李然的手说道:“老婆子怕是时日不多了。”

    “婆婆别说丧气话,等我恢复内力,帮你治疗内伤,就没事了,腿上的伤口也并不深,明天就能结痂呢。”李然安慰道,只是她心中亦是惴惴,孙婆婆终究是上了年纪,而这次伤势并不如她所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孙婆婆叹气笑道:“姑娘从小都是冷冰冰的,万事不理,你师傅过了后,我真是愁啊,老婆子若是去了,留下你孤单单一个人,可叫我怎么放心。后来,过儿来了,才看着你一点点的开朗起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孙婆婆一边抹泪,一边又笑,看了李然一眼,满眼慈爱。

    李然低头,摩挲着孙婆婆满是茧子的手掌,眼中已满是泪水。孙婆婆将身子靠的更多一点在李然身上,继续道:“过儿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年纪比你小,却很懂事,会体贴人,要是他在你身边,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李然沉默,也是到现在才知道,有杨过在身边时,总是要安心很多,如今一分别,只觉万事都只能依靠自己,竟然觉得异常的孤单和疲累。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这样的依赖起这个少年。只是,她却并未想过和杨过会如原著那样深爱对方、至死不渝,感觉就是差了那么点儿,终究,杨过在她眼里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然后孙婆婆一直在等着答案,李然虽不人拂了她的意,但若违心答应还是太勉强,悄悄背过脸擦了泪,笑道:“我会好好照顾师弟的,婆婆你就放心吧。”

    “唉。。。”孙婆婆叹气,李然帮她躺好,不忍心去看一个老人的失望之意,有一刻她真是不忍心,想要答应。只是这种事情,本也就是要你情我愿才行。杨过到底中意谁,这一路下来,却并未见她对对哪个姑娘有过偏爱,对谁都差不多,都未见得有多喜欢。

    孙婆婆躺一会儿便又沉沉昏睡,李然再服了一粒解药,才感觉内力在丹田鼓动,虽远不如以前办成功力,但也够叫她欢喜的了。捡了一间石室独自练起九阴真经上的疗伤篇,果见内力渐渐的归拢,浑身亦不再涨疼难受。约莫一个时辰后,即便恢复了半成功力。李然这才出了石室,用过饭后,便给孙婆婆输入内力,疏导归拢她体内四散的内力归元。

    只可惜,这办成内力实在太浅,总也无法将孙婆婆的内力归入气海,总在关键时刻散了功,好不叫人懊恼。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李然只得停了手,去浴室洗去浑身汗水和血水。刚刚一直忙于治疗,竟然未注意其他。孙婆婆到底是受了重伤,若是仔细瞧瞧,便会发现李然遮掩的外衣下,中衣竟然凌乱且破碎。

    因不能凑碰伤口,李然洗的极为小心,小半个时辰才穿好衣裳。孙婆婆这几个月竟然做了好几箱子的衣服放着,从冬到夏,无一不尽。李然怔怔的望着这些衣服一会,便站起身,悄然走向墓道门口,开了墓门。

    林子里月亮撒下的月光很淡,想来,月色也并不如意,刚从乌黑的墓室出来,李然也并未觉得外面亮了多少。

    悄然越过树木,李然朝全真教的方向潜入。谁知刚到古墓禁林外,却见一人隐在一大石后头。李然放慢脚步,还未近前,却听那人悄声道:“龙姑娘,是我。”

    竟是尹志平!虽然这么大晚上的躲在这个地方很是蹊跷,但李然找的正是他,忙道:“尹道长,可否帮我一个忙?”

    尹志平一听,双目一闪,笑道:“姑娘但有所求。”

    “请随我来。”李然走在前头,尹志平悄然跟上。林子里寂静漆黑,幸好是春夏交际,地上枯枝不多,两人所过之处,只发出细微的响声。李然不敢弄出大的响动,生怕蒙古人乘机攻过来。两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一段路,终究尹志平忍不住悄声道:“今日晚间才听闻龙姑娘已回古墓,我担心蒙古人乘隙攻击,急急处置完本教事物,赶到禁林外,却不敢出声相问,恐引起蒙古兵的注意,恰好竟遇上姑娘出来。”

    “只是,你的功力似乎。。。莫非龙姑娘襄阳之战中受伤了还未曾好。”尹志平犹豫半响问道。

    李然叹道:“那次是小伤,我回古墓便遭了潇湘子和尹克西的围攻,使了巧计才得以逃脱,却又遇上那赵志敬,我看,是他引了这些蒙古人进入古墓的。”

    尹志平惊呼一声,然后气道:“想是他的徒儿趁乱将他放出了禁闭室,只是赵师兄这年来就开始疯疯癫癫,语不成调,乱言乱语,掌教师傅怒其不争,便关入了不见天日的禁闭室。”忽然拉住李然的手问道:“你被他刺伤了,伤的重不重,刚刚见你脚沉气虚,定是手了内伤。”

    李然轻咳一声抽出手来,甩了甩衣袖,道:“确实受了伤,但我也将他杀死了。”

    尹志平停了脚步默然,不知是惊是怒。李然此时急需他的帮忙,只得道:“他若是未曾对我。。。辱及我,我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对你做了什么?”尹志平更惊,凑近道。气息都打在李然的脸上,李然稍微后退一步,冷冷道:“自然没有得逞便被我杀了,你如今是帮还是不帮我?”

    尹志平道:“自然是帮的。“就算姑娘要杀了我,我也会帮你。此话却只能在心里说,想到赵师兄竟然做出辱及她的事,尹志平只觉得就算她不动手,他也会动手。

    两人又默然走向古墓,刚至墓门外,忽听全真教那边传来惨呼声,接着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不一会儿,惨呼声和兵器打斗声呼喝声,剑枝破空的声音,响遍了全真教的方向。

    “他们竟然出尔反尔,原本只要拖过今晚,大部分弟子便能撤离。”尹志平往全真教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又停了脚步反身顿住。

    李然此时哪里还能让他帮忙给孙婆婆治疗内伤呢,只得说道:“你那边事急,快去吧。”

    尹志平急急说道:“等我教打退蒙古兵的攻势,我再过来。”说完就提气纵身跃上树干,远去了。

    第 60 章

    尹志平一走,李然便转身走向墓门口,刚刚凑动机关打开墓门。忽闻箭枝破空之声,李然忙反身挥剑打落,却发现更多的火箭射入空中,箭尖直朝墓门口射来。李然心中一紧,纵身跃入墓门,刚要凑动机关,却发现门口两边,忽然出现两队兵士,已是杀了上来。

    这十余人竟是练家子,虽然武功平平,却前后呼应,配合极佳。李然一时间竟然难以抽身关上墓门。眼见着,更多的士兵从林中涌来,李然心中大恸,若是让这些人进来,只怕大家都将不活。

    正自惶急,忽见一人踏空而来,十米开外时踩在蒙古兵的头上几个纵身,竟然跃入了门口。李然本以为对方多了一个高手,本在暗暗叫苦,但闻对方喊道:“师姐,我来帮你,你去关墓门。”

    竟然是杨过,李然大喜,快速刺出一剑,再横扫一圈,纵身跃出,跳出对方合围之势,杨过这时已经接手,两人配合默契,一纵一跃间,便已是换了人。

    可惜凑动机关之时,墓门竟然被卡住了,李然大惊,只见墓门口不知何时,竟忽然多了数块大石。李然忙朝杨过喊道:“师弟,我们必须要砍断断龙石,我先来挡着。” 说着,便飞身至杨过前面,只因她现在只有半成功力,若要移开巨石,恐难办到。杨过依言弃了打斗,奔到墓碑左侧,运劲搬开巨石,露出其下掩藏的一个圆圆石子。

    然而此时,又有一批士兵涌来,齐刷刷的围在墓门外,手中竟都有弩箭。当先一人大喊道:“只要我一放弩箭,你们便有死无生,还不乖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火光照映下,只见这人甚为洋洋得意。

    杨过笑着道:“我们若是放下武器,你们便当真不放弩箭?”弯腰慢慢放剑,剑身放到地面时,故意在石头磕碰出尖利的声响,左手却猛的用力一拉圆石。接着站起若无其事走向李然嬉笑着说道:“师姐,我看我们还是放下武器投降吧。”

    那位领头人不以有诈,只当杨过怕了弩箭,不由大笑道:“还是这位杨兄弟识相,我们王爷说二位英雄了得,果不其然,杨兄弟能屈能伸的本事,实在叫人佩服。”

    李然佯装惊讶道:“你们王爷莫不是前段时间攻打襄阳的那位?”

    领头人一听更是哈哈大笑:“你们没想到吧,我们王爷自来异于常人,是长生天选中之子,是不死之身。区区一枚铁粒,你们便当真以为j计得逞不成。”

    此时,墓门两侧两块巨石忽然竟缓缓落下,杨过拉着李然便朝内闪去。那领头人才知上当,怒骂一声:“还弄着干嘛,给我放箭。”

    那几个第一批到了的练家子也跟着要往墓内闯,却忽然被卷入空中不知何时聚集的野蜂之中,立时哇哇大叫,四处乱串,被弩箭射伤射死。

    杨过和李然则隐在巨石之后,并未被弩箭所伤。且,持弩之人发过一次攻击后,便也被玉蜂裹挟,惨呼不已。

    等巨石终于落下,外间惨呼之声便只能隐有所闻。李然力尽而软,靠在墙上,腹间伤口又一次崩裂,刚刚焦急之中,也被人伤了身上数处,虽不严重,只是力竭之时,才知浑身火辣疼痛,竟然一步也移不动脚步了。

    杨过打开火折子一瞧,惊声道:“师姐,你怎么受伤如此严重。”说着便抱起她疾步走向墓内,刚至拐角,便见梁彦拉着赵花婉紧张的站那里。

    梁彦道:“师叔,伤药、清水都已经备好。”说着在前面领路。

    赵花婉慌了神,只因她未曾见过师傅一脸苍白脆弱的模样,灯盏照映之处,白衣已瞧不出原来的样子,竟然浑身是血,这一次,她再也不以为是别人的血,刚刚外面的厮杀是她亲眼所见,若不是梁彦死死拉住,她竟是会奔过去的。

    李然不知为何会如此力软,竟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昏昏沉沉的只感觉有人给她清洗上药,再被抱起放到一张软床上,便闭眼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柔软的被枕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李然这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这古墓未曾如此的漆黑过,李然试着催动内力,却发现丹田之中,感觉不到任何内力。不由大惊,再细细的感应,仍是毫无所获。

    虽然疑惑,到底浑身疼痛催动神经,起身摸索着下床。以往即使漆黑一片,仍能对周边事物瞧出个大概,此时,没有半点内力时,竟然只能因隐藏藏看个影子罢了。点燃一盏灯,举起走出石室。

    却发现起居室内无人,李然轻笑一声,他们该是在孙婆婆那里,转入墓道,缓步向前,走一步便牵动一处伤口,浑身疼痛难当,没有内力时受伤竟然是这个疼法。

    到一处路口,忽听得杨过愤怒的骂声,是从关押潇湘子和尹克西的石室传出的。李然诧异走去,只听见潇湘子阴惨惨的笑道:“服了这种药,一粒便能散掉一半功力,两粒便武功尽失,至于三粒的话,此生练武再也难成,哈哈。”笑声未完便是一声惨呼。

    杨过接着道:“你若是不肯交出解药,便让这毒物钻入你五脏六腑,我再每天为你续少许内力,让你没日没夜都忍受这嗜心入骨的滋味。”

    “只可惜。。。就算你的毒物再毒。。。就算。。。你要了。。要了。。我的命。”潇湘子喘息半响,断断续续道:“我。。也没有。。。解药,因为,哼哼哼。。。这本。。。本就。。不是我制的毒药,哈哈。。。”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并不时伴随着呻吟和惨叫,显得极为痛苦。

    李然却没生出半点同情,只希望杨过能使出更残忍的手段,让这人求死不能。小龙女足足用功了十几年,自己也努力了四五年的武功,尽然就这样一朝散尽。纵使李然半路出家之人,亦是无法接受,站在那里有如木偶,只感觉心如死灰。当你享受了高强武功带来的所有好处时,再被全部剥夺,这就好比,把视财如命之人的财物全部夺取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杨过失望的走出石室时,看到师姐木然举着灯盏,双目有如死灰,再无往日晶亮的神采。不由心中大恸,疾步过去接了灯盏,轻声道:“师姐,我们从头开始练也一样。你看,我才练了四年功夫便小有成就,我们还年轻呢。”

    “是啊,还年轻呢。”李然有如呓语般回答,一步一步有如木偶般迈动脚步,眼泪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杨过顿时手足无措,伸手去擦,却发现这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杨过见过不少少女哭泣,洪凌波会抱着胳膊哭的像个孩子,陆无双则多红着双眼看人一眼,掉一滴泪,郭芙即使哭起来也是盛气凌人的。唯有师姐,就算掉眼泪,也总是默默的,一点声息也无,双目中迷茫无望,让他更觉得心疼如刀绞。

    两个人一个掉泪一个擦,看起来傻的很。李然半响才叹口气,瞪了杨过一眼。自己伸手擦了泪。然后笑叹道:“没有武功便没有罢。”说完便提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击掌道:“若是无量山真有无量洞,倒也还有点希望。”

    杨过忙问道:“什么无量山,什么无量洞。师姐,若是想去,我们便去找去。”

    第 61 章

    李然没再提无量山的事,只因孙婆婆的伤势越来越重,毕竟人上了年纪,内伤和失血过多,夺去了老人的健康,虽然杨过费劲心力渡入内力,却都是石沉大海般,没半点回响,孙婆婆的内力似乎都已经散入奇经八脉,再难聚齐。

    又因断龙石被砍断后,只能从墓底渡水下山,先不说外面是否仍有蒙古兵,依着孙婆婆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无法潜入水底而出。

    众人只好守在古墓中,幸而,下山前,李然就让准备了四五人一年的粮食,孙婆婆还腌制了好几只兔子和獐子。食物充足,即使整年不出墓室,也无事。

    李然心情抑郁,在孙婆婆身边,一守就是一整天。孙婆婆一直昏睡不醒,李然便一直沉默不语。其余人本就心情沉重,看到她这样,连走路都不敢大声,讲话也细声细气的。

    这日,孙婆婆终于苏醒过来,气色颇好,还用了半碗蜂蜜水,一碗细肉粥。众人皆都惊喜,李然亦露出了笑容。

    孙婆婆看到杨过后,很是开心,拉着他的手端详了半天,又看了看李然,说道:“过儿,你答允婆婆一件事?”

    杨过忙点头道:“婆婆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李然知道孙婆婆想说什么,忍了忍才没有开口阻止,只是让两小还有两个丫头都先出去避一避。

    孙婆婆看李然这样,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一张看起来不是很慈祥的脸,却有一双盛满慈爱的眼睛,将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对问杨过道:“过儿,你可有意中人?”

    杨过一听,脸色一红,悄悄抬眼望了望李然,见她也正望过来,慌忙撇开视线,“婆婆怎么问这个?”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孙婆婆不悦道。

    杨过垂下视线,红着一张脸,不敢再看向李然,只因他知道她此时正望着他,低声道:“有。。。”

    孙婆婆不由一阵失望,只因她只想听到杨过说一声没有,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说出接下来的话,然而,她却没想过,杨过所中意的姑娘,正是她要撮合的姑娘。

    杨过见孙婆婆不再问话,不由很是奇怪,抬眼一瞧,见师姐微微向石室外撇开了身子,看着手里的扇子面无表情。而孙婆婆却似是并不开心,不由满是疑惑。

    孙婆婆一见他这样一副傻小子的模样,叹气道:“你怎会有了意中人呢?”

    李然放下扇子,安抚道:“婆婆,师弟有了意中人这是好事,你且先养好身子,到时候喝他一杯喜酒,岂不欢快?”说着便要安顿孙婆婆躺下。

    孙婆婆却阻了,瞪眼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半身进土的人了。”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杨过,“你们两个教我如何放心的下,过儿,你中意的姑娘是哪个?”

    杨过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孙婆婆不耐烦道:“你若不说出中意哪个姑娘,婆婆可要为你做主了。”

    李然只觉丢脸,用扇柄轻敲额头,却不敢阻止媒婆之势旺盛的孙婆婆。忽听杨过说道:“婆婆,我。。。我。。。一直喜欢师姐,她就是我的意中人。”后面这一句就顺畅了,而且朗朗有声。李然心中一跳,只觉整张脸莫名变得很烫,惊讶望向杨过,正撞上他望过来的视线。这一刻,她再也不敢以为,这是杨过对某种武功有了新的揣测时所表现的热忱。只觉那视线似能将人融化,李然心跳不免更快,咚咚响动似要脱腔而出。虽说以前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只是那些人总是没有眼前这个少年这样纯粹的眼神,不免对他们的心意折扣几个来回,便是脸不红心不跳,只觉厌烦。生平头一次,李然开始怀疑,以前真的被人喜欢过或者喜欢过人么?怎么从未像现在一样的紧张,还有一丝雀跃竟从心底满满溢出。

    孙婆婆见两人红着脸情意绵绵互望,不由老怀大慰,挣动身体,握住两人各一只手,欣喜道:“你们俩都身世凄苦,无依无靠,以后要互帮互助,一生一世照料对方,好好的过一辈子。”

    杨过满脸通红,一双眼惴惴望向李然,生怕她不答应。孙婆婆亦是有点不安,只因上次提起之时,李然只是随口敷衍之意。她这次耍了一个心眼,却生怕李然终是不答允的便不答允。

    李然心知两人正等她的回答,且亦知每迟一秒,便能让两人的欢喜去掉一份。只是,这终身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只是这一个祈求一个不安的,让她终究还是点了头。

    孙婆婆顺了意,这才放开两人的手,因挣动身子之时,碰到了伤口,疼的脸色苍白。李然和杨过慌忙服侍她躺好。老人心中事了,便只是随意抬了抬手,让他们俩出去,自己却慢慢睡了过去,满脸笑意。

    李然和杨过一前一后静静出了门,一前一后安静的走在过道中。李然心中有点乱,不停的转动纸扇,弄的扇骨嘎吱作响。

    杨过忽然开口说道:“师姐,你。。。你是不是。。。若是你无意于我,也没什么。”

    李然转脸,墓道中黑黑的,看不清杨过的表情。只得放弃,背靠着石壁,抚额叹道:“我并没有无意于你。”

    “那就是。。。”杨过欣喜,转而又愁眉道:“也并不中意我吗?”

    李然并不是听不出这话中的柔肠百转,如今仔细回想过往,才发现,杨过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让人依靠的男子汉。只因一直以来都是半师半徒,她看到了杨过的稚嫩和成长,却并没有当做一个异性来喜欢,反而更像一种浓浓的亲情。如今两人的关系陡然剧变,让李然颇不适应,但亦心疼杨过。只是她现在心很乱,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便安抚的拍拍杨过的肩膀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

    杨过却异常的闷不吭声,半天才低沉道:“师姐,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再不说一句,便飞身而走。

    李然呐呐的站了半响,如今她一点功夫都没有,想要追也追不上。而且,追上了,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心意是否相通,情人间最是敏感。如今她心里一团乱,如何去安抚一个心系于他的少年那稚嫩的感情呢。拿扇子重重敲了几下脑袋,甩甩头,李然朝自己房内走去。

    一下午相安无事,李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至晚间才出门,谁知用晚饭时,却左右不见杨过出现。

    李然不免慌张,莫非杨过以为自己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一个人渡水出了古墓。这可倒好,如今剩下一屋子没有武功的角色,李然不免又想起还没有解决的两个在押犯,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站起身便去了关押室,却见那里空空如也。李然顿时慌了神,赶紧转身出门,便要回转石室封门。

    却见梁彦站在门口道:“师傅,这两人已被师叔震断经脉而死,尸体也早都被放置到了别处。师叔说,师傅最是爱洁,恐这两人尸身腐烂,熏坏了这间屋子。”

    松了口气的同时,李然不免又是心中一疼。这间石室便是李然用来取蜂毒制作玉蜂针用的,杨过时时也过来帮忙的,只是终究笨手笨脚,却做不好这事,常被李然赶出去。想起过往,李然不免怅然。“知道你师叔他去了哪儿吗?”

    “师叔晌午过后便去了放置墓|岤的石室,并叫我们跟着,进了那石室后,便再没出来。”梁彦犹豫半响,还是问道:“师傅和师叔是不是吵架了?”

    杨过难道真的就走了,李然心中甚为失望,只觉这少年的感情甚是无味,一点小小的挫折,便丢下这一室半点功夫都不会的老小。本来在心底升起的一丝感情,打个旋儿又被压下。李然整理一下衣袖,朝梁彦微微笑道:“没有的事,你师叔有急事出去一趟罢了。”

    梁彦惊奇道:“莫非这墓室还是密道出去不曾,本以为大门封死,我们便再也出不去了呢?”

    李然整理好心情,便又温和的笑道:“我们彦儿年纪这么小,师傅怎舍得将你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石室中呢。等婆婆身体好了,我们便顺着密道出去。”

    忽听赵花婉叫喊这急急忙忙奔过来,“师傅,孙婆婆她很不好了。”

    李然心中一跳,本以为孙婆婆身体已大有起色,难道只是。。。李然想都不敢想,只可惜现在是肉脚,跑的再快也是有限。好容易穿过几个墓道才呼吸急凑的赶到孙婆婆房内。

    只见她脸色呈现一种死灰色,晴雨和暖雪已经低泣起来。李然顿觉浑身力软,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孙婆婆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到了弥留之际,却还是睁着眼睛不停的张望门口。李然知她等的是杨过,只得叹气撒谎道:“我让师弟下山去找药材去了。”

    孙婆婆终是不信,兀自睁着眼。李然不禁泪流满面,然而却无法可想。

    第 62 章

    一个老人生命最后的希冀是如此揪心,空气中只剩下沉默的悲伤。李然拉着孙婆婆的手沉默滴泪,若是孙婆婆知道她现在毫无半点功夫,也不会那样牵挂杨过,老人都疼最弱的那个孩子。

    可是现在谁才是弱者已经一目了然,李然不得不依靠杨过离开古墓,不得不依靠杨过在外面的世界立足,这个世界对女人是如此苛刻,既然没有武功高来高去,便只能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女人守在后院过一辈子。

    然而,李然还是说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过儿一生一世,我们两个会好好的过一辈子的。”

    孙婆婆涣散的眼睛里聚齐了一点晶莹的喜意,手指也微微搭了搭李然的手心,似在安抚。终究还是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的开始闭合。李然只觉心中一痛,紧握她的手,想要拉回来一些生命。

    “婆婆!”忽然门口杨过高声喊道,一身湿漉漉的急速闯了进来。只来得及看到孙婆婆慢慢扬起的一抹微笑,是那样的安详。

    李然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孙婆婆臂弯痛哭,在她以前的生命中,没有一种记忆里有过一个女性的角色,这样慈爱关怀过她。因此,她尤其感激孙婆婆的关爱,深觉当初不该离开古墓,更后悔没有带着孙婆婆突破这古墓的限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使辟一处乡野小村,过着温馨又安定的日子,也比这阴冷的石室强。

    满室呜咽,杨过垂首蹲在石床一侧,双手攥紧,沉默的掉泪。在他身旁,是一包孙婆婆最爱的栗子糕和一些物什,原来他竟是冒着危险去外间买这些个东西。

    李然哭了一阵,便止住,站起身来,看了看杨过,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物什,叹口气道:“过儿,去倒一些水来,咱们给婆婆梳洗梳洗,穿上她最爱穿的衣服。”

    杨过心中悲痛,没有注意李然已经换了称呼,急急的去了浴室,梁彦也跟了过去,两个丫头也去备置梳洗等物。

    众人一起帮忙,一瞬便已齐活,李然亲自帮孙婆婆梳洗停当,便将杨过叫进屋来,说道:“过儿,婆婆去的安宁,你不必内疚。你现在抱起婆婆,放入石棺中去。”

    杨过心中诧异,竟不停灵三日,便要下葬,便有点犹豫。李然知他所想,便叹气道:“这便是古墓的规矩。”

    杨过只得将孙婆婆抱起,一行默然跟上,直至将孙婆婆放入石棺,盖棺时,杨过便是下不了手,扶着石棺不住掉泪,最后还是轻轻合上棺盖。众人齐磕三个头,悄然退出石室。

    之后,众人在石室中又呆了几日,俱都沉默寡言,食不下咽。梁彦和赵花婉虽和孙婆婆没什么感情,但终架不住其他人的悲伤,亦是郁郁。

    李然细细的收拾了孙婆婆的衣物,闭了她房间的石室。便开始打点行李,孙婆婆亲手做的衣服实在太多,却是不便全带出去,李然只挑了几件常穿的,其余皆细细包好,并封好,只盼以后回来再拿出去。

    一切收拾妥帖后,才对杨过道:“我们过两日便离开这儿吧,蒙古人是否全都撤离了终南山?”

    “还有一些人守在各个路口,但密道的出口甚为隐秘,竟是无人阻拦,若要下山,自是无阻。”杨过回道。

    “过儿,下山之后,陪我去一个地方吧。”李然垂眼苦笑,“我很后悔没带婆婆下山走走,婆婆的家在云南,离这里几千里之遥。我便带着她身边的物什,去看看她的家乡,让她老人家叶落归根。”

    杨过此时才听到师姐的称呼已换,心中酸甜翻涌,不知是欣喜还是其他。带着几分羞涩道:“那我们即刻便下山去吧。”

    李然笑道:“混说,你的行李还未打点妥当。”

    “几件衣服而已,一会就好。”杨过笑,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终究不敢伸手去拉她的手,亦不敢称呼一声龙儿,只静静的望着她。

    这些天的接连遭遇,李然脸颊瘦削了很多,一双眼亦是微微红肿,脸色苍白,因没有真力维持,浑身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柔和。但她终究是个沉静的女子,即使看起来如此惹人疼惜,你便也不敢随意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杨过知道她终究还是那个喜欢在松枝上自由来去的女子,如今失去武功,便如飞鸟折翼,看在他眼里,竟比他自己失去武功还要难过。“师姐,我们一定能找到恢复功夫的方法。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无论他要我换什么才给你医治,我也毫不眨眼便答应。”

    李然轻轻笑了笑,抬眼望着杨过,见他满脸严肃,只得点头道:“谢谢你,过儿。”说着,便将头轻轻靠在杨过肩膀上,闭眼不语。杨过一动也不敢动,心神俱荡,只觉得这一刻比这一生以来任何时刻都要欢乐。

    李然见杨过身子僵硬,心中好笑,便更轻松的将身体重量都靠过去,轻声道:“欧阳老前辈一个人回了白驼山?”

    “我们往北行了一段路,听说蒙古兵攻上了终南山,义父便让我回来救援,他一个人回了白驼山。”杨过答道,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等我们从云南回来后,便去一趟白驼山吧。”

    “恩,应该的。”杨过只觉耳畔传来的声音似若梦呓,微微偏头瞧去,见师姐竟然已睡着。这几天她在人前虽未掉泪,杨过却知道,定是在自己房内偷偷哭泣。

    杨过安静的坐着,怕只要稍微移动身子便吵醒身旁的人。但见她脑袋不停往自己怀里慢慢下移,身子更是快要滑倒时,只得轻轻将她抱入怀中。舍不得将她放到床上去,却又怕她醒来责怪自己轻薄。

    他岂能不知,师姐终是对他没有那种情意。不像洪凌波的那种温热的爱意,亦不似陆无双执着的情意。若不是孙婆婆执意如此,师姐真的会。。。杨过不免沮丧。但是怀中人微微一动,他又不由的感觉幸福。自下山行走江湖后,喜欢师姐的人多若过江之鲫,脸皮稍厚者甚至以赠扇名义接近。师姐却未曾给予半分颜色,而纯为好扇。想起扇子,杨过又不免咬牙,拿起石桌上李然放置的纸扇,左右端详。并不是那个少爷公子和蒙古王子送的,扇面只有山野水涧边数枝细兰,兰花寂寞而芬芳,让人观之怡然。

    杨过望着扇面静默半响,笑了笑,又轻轻叹口气。便站起身,抱起师姐去了她的房间,轻轻将人放到床上,盖好棉被。往日若是这么大的响动,师姐必然已是惊醒多时。此时,却睡的尤为安详。

    杨过怔怔立了一会,便转身出门,招呼几人收拾行囊。黄昏时分,李然便醒过来,一起用了饭,便从墓室底下渡水而出。

    因两个小丫头还有赵花婉不会游水,杨过只得来来回回三趟接送,幸而,以前就准备了很多不透水的密封气囊,貌似是猪膀胱制成。只是赵花婉并不知情,很是兴奋的在手里看来看去。梁彦终是忍也忍不住笑意,被赵花婉白了一眼,还道:“下回我偏学会游水,叫你还笑。”

    梁彦只得收了笑意,不过却并不说破。直到众人下得山来,进入安全的山野小道后,才告知赵花婉,她刚才用来渡气之物是猪身上用来盛尿的。

    赵花婉只当梁彦又是故意骗她,但看师傅装作一脸不知望向别处,师叔亦然,另外两位秀娘也是捂嘴偷笑。赵花婉信了多半,伏在路边一阵作呕。

    李然只得安抚道:“这都已经洗净了的,何况,也是它救了你一命。”

    虽说如此,赵花婉仍然脸色苍白,一路上都未给梁彦好颜色。

    第 63 章

    因怕被蒙古兵发现,众人连夜赶路,幸而月色甚好,不用打火把,也能在山野小路行走。只是山路终究崎岖,李然如今半点武功也无,走起路来就有点儿磕磕碰碰的,时常一不小心踩空,若不是杨过时时在一旁扶着,定会摔上几次狠的。

    反观两个秀娘,虽也没有功夫,却并未见行路如此艰难,只是稍微慢上几步。李然自然知道,这几年靠着功夫,行路如踏风,哪管道路是否崎岖,本来在以前的世界根本没可能走过这么原始的山野小道,现如今,功夫骤失,便如常人失明般,极不方便,得想办法适应了。

    好在第二日进入终南山的其余山系后,便敢在白天赶路,山势渐缓,李然便也不再跌跌撞撞的。只是,武功一失,李然方才发现,这身子很是羸弱,走上一个时辰便一定要停下来歇息片刻。

    这时节,已是山花烂漫,暖风熏人,天气格外的晴朗。李然却提不起劲看上一眼,对孙婆婆的离去而伤感是其一,另外则是,做回普通人后,漫长山道走来,浑身酸疼难忍,真正是步履维艰,一天下来,李然总是累的倒头就睡,未曾言语半句。

    李然既不肯开口,其余人便也都只是轻声低语,气氛一路压抑。杨过若是有心也能逗人说几句,可惜他和孙婆婆之间祖孙情厚,不逊于李然。因此,亦是郁郁,加之见到师姐浑身疲惫,却兀自一个人撑着,看着实在惹人怜惜,可他偏偏不能提供一点帮助,只能干看着,这让他心内更是郁卒。

    行得数十日,众人方出了山,此地终是蒙古人辖制的地界,众人便不敢于白日行路了。但夜路总是难走些,加之时有风侵雨淋,其中艰辛难已尽说。赵花婉明显抵受不住,一张小脸惨白,浑身疲惫不堪。李然和两个绣女也不遑多让,皆都疲累不已。

    这一路走来竟然连驴子都买不到,蒙古人自襄阳大败后,侵扰百姓更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牲畜皆被强征,百姓更是惶然不顾生计,只能疲于奔命。中原大地只见饿殍千里,十室九空,其惨状真是不忍卒睹。蒙古骑兵常在官道上纵马狂奔,醉意汹汹,放肆大笑,挡路者不管是谁,举刀便斩。即便不挡路,有时也会故意纵马去踏未能及时跑远的难民。

    非但白日不得安宁,夜间也有小队骑兵到处乱蹿的。李然一行有几次差点撞上,若不是杨过警醒的快,耳力过人,才能悄然避过。

    这一日,终于快要走到了边界,蒙古兵也渐渐找寻不到,李然便提议休憩整顿一番,只因她也实在撑不住了,脚上磨起了数个水泡,真是一步一痛。赵花婉显然更甚,一停下来便不管不顾往草地上一坐,她初时还总是要铺上两条丝绢方肯就坐,越到后来,就算泥水地也照坐不误,必是累的狠了。

    杨过自然应允,前面便是一处山岭,若是晚上再勉强师姐爬山,纵是她默默忍受,他也不会同意。忙引众人离开平坦的大道,择一处小道,走上几百步后,于林间辟得一处稍平旦的开阔处,生了火堆,安置了睡毯,众人用了点吃食,便都睡下了,只余下杨过,坐在火边警戒。

    月上中天,四周寂静,只有山野小虫偶尔孤寂的叫上一声,风中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缓缓抚过众人。杨过静静坐了一回,待众人都睡安稳了。便打坐练功,内力运行一个周天后,但觉疲惫尽扫,浑身舒适。

    忽觉大路那边似有动静,细细一听,果然有两骑奔来。杨过忙将火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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