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龙掌门第18部分阅读
神雕之龙掌门 作者:欲望社
道:“我虽是过儿的师姐,但他的终身大事还须得问过他自己,若是他同意,我也当然同意。”
李莫愁却咯咯笑道:“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郭夫人,不瞒你说,我们古墓派因蒙古人攻终南山时,有一位长辈故去,临死前便定了师妹和师弟的因缘。”
黄蓉惊讶了一下,但她一点都不相信,只因她知道李莫愁那时候没在古墓中。因此她便转脸问李然道:“若是真有此事,我在这里给龙姑娘赔罪。”
李然则在惊讶,为什么李莫愁知道孙婆婆说过的话。但她听到那句患难见真情时,原本早上就有点失望的心情,已然转为绝望,因此只是笑而不语,杨过若要娶郭芙,确实以后相见是个尴尬。索性让杨过此次一意孤行,断了关系,免得难堪。想到自己曾经改口喊师弟为过儿,李然便后悔万分,早该知道,杨过对自己的感情终还是敬多过爱。
李莫愁见李然不说话,便咯咯笑道:“郭夫人,说到婚姻大事,我师妹也害羞了。”
黄蓉勉强一笑,便站起身道:“那我便是打扰了,对不住,先告辞了。”
黄蓉一走,李莫愁就冷笑道:“打的真是好算盘。”然后又骂李然,“要我是你,便杀了杨过这始乱终弃的无耻之徒。”
始乱终弃。。。李然抚额,真是有够乱的。只是她本就怀疑杨过对郭芙有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感情这种事情,是很难捉摸的,很多人只怕终其一生都不明白自己所爱的人是谁,杨过恐是错把亲情当了爱情。
李然只觉得难堪又失望,心中隐隐作痛,这些日子接连倒霉,她自诩坚强,也有点扛不住了。可惜,酒壶已空,刚刚在场的三个女人,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丢脸和难堪,喝起酒来就都没注意,一斤白酒便已没了。
李然望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只觉很是孤独,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两个最熟悉的人,一个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另一个也将渐行渐远,自己又武功尽失,仇人多不胜数,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难道去那个皇帝手下讨饭吃,李然顿觉毫无生趣。
良久,她才叹口气,望着静默的李莫愁说道:“师姐,背我会客栈吧。”说罢,便眯着眼睛笑。
李莫愁难得温和的叹口气,真的背起李然,纵身便从窗口跃下楼,又跃上屋顶飞奔。李然心中却还有时间叹,还没给酒钱呢。
到了客栈,李莫愁便将李然放下,一点都不客气,李然差点软倒,不过她只是笑了笑,便歪歪倒倒的往大门走。
刚上楼便见杨过笑嘻嘻的迎上来,“师姐,原本以为要数十日,哪想到运气太好,我回来了。”
李然便扶着栏杆,眯眼笑望着杨过那张熟悉的俊脸半响,才拍拍他的肩膀叹道:“那就好。”竟然半点气都生不起来。
李莫愁在后头冷笑道:“真是个软骨头,没有一点出息。”说着就向杨过喝道:“杨过,我来问你。。。”李然忙转身,祈求道:“师姐,求你,这事我自己来解决。”
李莫愁冷哼一声:“不识好歹。”便转身下楼,匆匆出了客栈大门。
杨过不解道:“大师姐怎么恁大的脾气?”
李然苦笑摇头,扶着栏杆便走,“我先去睡一会,喝多了,怪困的。”
第 68 章
李然是真醉了,睡得很沉,就算是一种逃避,也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
然而,等着的杨过,却惴惴难安,本以为师姐不会介意他昨晚不告而别的。却没想到,听梁彦说,“师傅很生气,师叔,哼,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杨过只能苦笑,其实他此时心中很乱,在郭芙红肿着双眼扑过来的时候,他的心便从未那样柔软过,想要安抚怀中的女子。然而,心中却总是警告自己,不该这样。
是的,他不明白对郭芙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情绪,明明很讨厌她的傲气和刁蛮,在桃花岛上时,她亦不愿意相信自己,那时候对此恼恨非常,只想着日后,让她瞧瞧我杨某人的厉害。所以,大胜关那次相见后,郭芙对他移不开目光时,杨过很是高兴了一阵子,甚至对她都能温颜说上几句好话,但是仍谈不上对她有多喜欢。
杨过暗想,定是同情她的遭遇,才会想要亲手斩杀了那个滛贼,才会搂着她说安慰的话。又在心中骂自己道,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心中唯一中意的,欢喜的便是师姐一人,世上再没有任何,比师姐待我要更好,也没有人让我这样的钦佩和敬爱。在古墓中,我便祈求到了师姐的允许,现下竟然还为了别的女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杨过对自己恼恨非常,一个劲的在心底咒骂不住。坐在厅中,一直注视这李然的门,只等门开了,便去解释。
然而,直到黄昏时分,李然才从房间出来。抚着头,不停的揉,头脑生疼。走到厅内取茶喝水,便见只有杨过一人,不由看了看天色,诧异道:“彦儿和婉儿都还未回吗?”
杨过忙点头道:“他们都回房了。”接过茶盏倒茶。
李然连喝了三四杯,才好过了一点。静静了望了一回杨过,才叹气道:“师弟,送我去了云南后,你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杨过心中一沉,诧异瞪视,却见师姐的眼色毫无半点异常,一如往日般的温和,但是这话是怎生说法。便道:“我们不是说过,从云南回来,便去一趟白驼山吗?师姐你忘记了。”
李然笑道:“这个自然不会忘了的。”顿了顿又道:“师弟。。。”却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将黄蓉来求亲,被婉拒了,抑或是被李莫愁给硬推了。
杨过却心中疼的更厉害了,只因自出了古墓后,私下里,师姐从来都唤自己过儿,现在竟又回到了从前。不由惴惴道:“师姐,昨晚,我实在过意不去,若是不杀了那滛贼,我便不安生,怕你担心,才不说于你听。”
李然垂眼笑了笑,道:“那人自然该杀的,师弟,你没有做错。” 安静了一会又道,“其实,孙婆婆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那时候,就算她说什么,我们都会答应的。”
李然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低着头忍了忍又说道:“师弟,你就当那些话都没说过,若是碰到了中意的姑娘,便随着心意行事。”到这时才知心中不舍,就算是一种习惯,也已经完全接纳了杨过时刻在身旁的那种安详适宜。
杨过却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心中痛如刀绞,原来师姐竟还是不喜欢我的,杨过顿觉悲伤难忍,怔怔的望向李然,竭力想从她的双眼里看出什么来,可是她一直低垂着眼睑,脸上毫无悲喜,半点感情也看不出来。
杨过怔怔的站起身,却又木然坐下,他真的很想质问到底为什么,可是,他却不敢这样,就怕师姐说出更心狠的话来。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神色就如当年第一眼看到时那样容颜绝美,却冷冰冰毫无生气。
就在这时,忽然从门口走来一个女子,却是郭芙,她拿着剑指着杨过喊道:“杨过,我要杀了你。”举剑便刺来。
杨过明知剑已经朝心口刺来,却不避不闪,只求就这样死在师姐面前算了。然而,李然却已经回过神来,只是她武功尽失,想要挡住郭芙,完全无可能,本能的惊呼一声,拿手臂挡去。
刺啦一声,利剑便从李然手臂划过,她终是慢了一步,只割伤了手臂,却未能阻止那剑,杨过犹自呆呆的,直到李然痛一声才醒悟过来。伸手便抓住锋利的剑,运劲往一边掰开。扑身到了李然面前,只见她手臂上鲜血汩汩而流,杨过颤抖着点了|岤道,撕下衣襟慌忙要裹伤。
李然却惊呼道:“别管我,先撤了她的剑。”
郭芙也不知怎地,竟然一招连着一招都甚为精妙,双眼绝望若死,冷眼瞅着杨过便是一剑连着一剑攻过来。
杨过初时还让一让,待看见她忽然朝李然下杀手时,便猛攻一剑,左掌运劲拍了一掌过去,震的郭芙连退几步,口角流血,却见她怪笑着道:“你见我失了清白之身,便不要我了么,那我就死就在你面前。”说着唰的一下,横剑对准了脖子。
此时,厅内聚了一些人,便纷纷惊声抽气。梁彦和赵花婉早奔过去慌忙给师傅裹上,耶律燕和完颜萍本来绣处了兵器,见对方忽然又闹自杀,皆都有点惊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过此时心中绝望,对郭芙要死要活的,竟是全然不关心,反而笑着道:“郭姑娘,我帮你报了仇,你却要杀了,却是为何?你要杀了我也没什么,却为甚么要伤我师姐。”
郭芙冷笑道:“江湖上都说,你们古墓派,名为收徒,实为招婿,你道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些甚么无耻的勾当。”
杨过一听她辱及师姐,便觉得当时是怎生想要安慰这样的恶毒女子,便对郭芙冷冷道:“休得乱说,不想死的话,速速从这里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郭芙咯咯笑道:“我还怕死么,你便杀了我啊,你敢吗?”说着一步步走近,笑的歇斯底里,直如疯子。
忽然空中一枚石子破空飞来,郭芙不妨,便被打个正着,应声倒地,昏死过去。黄药师从大厅入口缓步走来,抱起郭芙闪身一瞬便已走远。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没热闹可看,其余人便慢慢散了。杨过远远的看了看李然,便收起剑身,缓步也朝厅外走去。
李然见他如此,心碎不已。心知此时一别,相见之日不知要到何时,但是刚才之事,让她燃气了一点希望。终还是说道:“师弟,我还有话说。”
杨过心中一跳,害怕师姐说永不相见的话,但更希望她说些别的,让他欢喜的话来,便犹疑着顿足,返身,又静静的走过来。耶律燕和完颜萍知机,忙退回房间去,梁彦和赵花婉,也放下手中的伤药,赶紧进房去了。
李然见还有人探头探脑,便拉着杨过的袖子,走到了房内。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却坐在桌边,相隔甚远,静默了一会。李然终还是慢慢开口道:“我原以为,你喜欢郭姑娘?便想放你走。”
杨过诧然,但他在搂住郭芙时,曾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动,不免心虚垂下眼睑。幸而李然自觉尴尬未瞧见,低头苦笑道:“我到如今方知,竟是舍不得你走的。”
听到这话,杨过心中慢慢转热,抬眼看了一眼李然,见她脸色嫣红,竟是任何时候都未有见过的娇艳。杨过顿时也脸热起来,心中突突直跳。“那师姐可曾也。。。也是喜欢我的。”
李然见他小心翼翼的,不由心中温软,柔声道:“自然喜欢的。”
四目柔情相对,心内俱都欢喜不已。只因两人一直心意不通,便是半分爱意也难传递。
李然轻笑道:“你便要坐那么远,连抱一抱我,拉拉我的手也不肯么?”
杨过慌忙起身走过来,坐在到李然身边,却有点局促。李然便笑着将身子慢慢靠在他身上,杨过初时还僵硬如木,好半天,才慢慢伸出胳膊将李然搂在怀里。看着绑了布巾的手臂,忙问道:“疼么?”
“当然疼。”被他一提醒,李然但觉手臂火辣辣的疼,皱眉道:“我们早点去云南吧,我想要恢复武功。”
杨过心中一痛,搂的更紧了点,“那个无量山无量洞里,真有法子可以恢复武功吗?”
李然点头,“如果运气好的话。”默了默又道:“除了我,你可不许喜欢别的女子,否则,我杀了你,呵呵。”这话很有莫愁姑娘的味道,李然不免笑了起来。
谁知,杨过忽然低头便亲了过来,唇齿相碰,两人心中俱都一震,但觉胸腔之内热气腾升,便如置身朝阳下云雾般,甜蜜而晕迷。
第 69 章
既已花满枝丫,如何能错过呢,重得如此馥郁的青春年华,便不会如年少时一样,执意的一错再错,让年轻的心事总是在时光中蹉跎成灰。
眼前的少年,情浓的双目透亮欣喜,让她这颗经历世事磋磨的心也温软起来。李然伏在杨过的怀里,无声的笑了,既叹自己一个轻吻便已如少女时一样紧张期待,亦觉人生短暂,不能因为害怕分离,而错过一段美好的相遇。
两人静静拥抱,从窗口偷偷投过一片温柔的月华,满室朦胧,是如此的静美安好。
杨过从未如此的觉得师姐是那样娇柔,在他心里,师姐总是坚毅温和,凡事都难不倒她。到如今方知,她亦和世间许多女子一样,需要呵护怜爱。这样一想,便觉师姐失去功夫后,这段日子即使背影都是那样孤独萧索,而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细细思量今晚此前她说过的话和神态,方知那垂下的眼睑,和冰冷的神情下,是颤抖的声调。但他当时,心中一团乱,竟然未瞧出来,那莹然于睫的泪滴。说出那些话来,要怎么样的克制,才能如看起来那样的平静,师姐竟然是如此的倔强的人。
往日旧事皆一一浮现心头,杨过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怪道张大哥总是望着自己连连叹气摇头,大师姐更是怒气冲冲的。杨过愈想愈觉得,到现在还能拥师姐入怀,真是老天眷顾。便将脸轻轻摩挲着李然的发丝,轻声道:“师姐,对不住,让你替我担待了那么久。”
李然诧异,但竟是动不了半分,杨过抱的紧紧的,但她自午间到现在一点吃食也未进,腹中饥饿不已,便笑道:“过儿,我饿了。”
杨过这才讪讪的松开臂膀,轻轻将李然放于床边,取出火折子点了灯,便说道:“我去给你拿吃食过来,你莫要动。”
便出了房门,不一会儿,便亲端来三个小菜一碗鸡汤一盒饭过来,“已过了饭点,厨房也弄不出再好的了,今晚只能将就将就。”
李然笑道:“这就很好了,你也陪我吃点儿吧。”
杨过也不推拒,但多是静静的给李然夹菜,半响说道:“师姐,我便唤你龙儿,可好?”
李然轻笑点头应允,但终觉两人若在众人面前这样唤名,岂不羞煞人也,便道:“我们私下这样喊吧,要是被彦儿他们听了,我会。。。有点不好意思。”
杨过见她这样娇羞,心中大爱,便凑过去,抱着她腰,亲了亲脸颊,笑道:“不成。”
李然睨了他一眼,“你不听我话了。”
杨过摇头道:“你若是求我一求,我便依你。”
“休想。”李然笑着推开他又要亲过来的脸,“你以为你是亲嘴鱼呀,没个正形的。”
“甚么亲嘴鱼?”杨过邪邪的说道:“是怪我不亲嘴儿么?”
说着作势要亲过来,李然咯咯笑着忙往另一头弯腰躲过,不想扯动伤口,不由闷哼一声。杨过忙止住胡闹,紧张道:“我不吵你了,伤口很疼吗?”
李然横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汤慢慢的喝,“明日我们便离开襄阳去云南吧,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你的伤。。。还是再将养几日吧。”杨过担忧道。
李然想到白日里黄蓉的话便皱眉摇头道:“不成,我再也不想等了。襄阳终是是非地,得赶紧离开。”说着瞪了杨过一眼,冷冷道:“今日午间,郭夫人来求亲了,替你和郭小姐。”
杨过显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我没那意思。”
李然放下碗,望着杨过笑而不语。杨过心中直跳,他本是伶牙俐齿之人,但此时也是言语笨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否定。李然见他这样,轻轻一叹道:“所以,以后再有其他甚么姑娘遭了难,即使相帮,也不让人知晓才好,否则,容易让人误会。”
杨过忙道:“管他甚么姑娘的,我都不帮了。”
“那我等着瞧,若是再发生一起,你便只是我的师弟了。”李然盯着杨过的眼睛道,“你可懂了?”
“绝不会了,龙儿。”杨过笑着将李然揽入怀中,心中却道,若是离了你,我便了无生趣了,我又怎想只作你师弟呢。
一段波折就此悄然解了,第二日,李然便让两徒弟收拾行李,打算用过早饭便行路,谁知完颜萍也一定要跟着,竟也收拾了行李。李然见她和彦儿兄妹情深,便想,既然她不怕行路辛苦,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照应,也就同意了。
只耶律燕要等她哥哥,甚为焦急模样,一直望着大厅门口,不想,耶律齐竟就真的回来了,身旁还扶着一个腿脚受伤的姑娘,竟是洪凌波。
李然大讶,忙迎过去,问道:“凌波这是怎地了?受伤重不重?”接过手来扶着洪凌波坐到凳子上。
“伤势不重,师叔放心。”洪凌波笑着道:“我本是去山中采草药,却不想碰着一只大老虎,虽然习了功夫,但看到老虎,我便慌神只知道逃窜。幸而,师叔教了我上乘的轻功身法,要不然我非被咬死不可。”
李然笑道:“幸好无事,只是这伤口,怎地是刀伤。”
“合该我倒霉,刚出来林子,便遇到一伙强人。”洪凌波忿然道:“滛言秽语的,我便和他们打起来了,谁知,这几人竟然会甚么诡异的阵法,我总是左至右拙,竟然打不过他们,若不是耶律大哥救了我,我也不能安然回来了。”说着红着脸望了耶律齐一眼,煞是娇羞。
耶律齐忙道:“举手之劳而已,洪姑娘不用客气。”
李然轻轻笑道:“就当还当日之事了,耶律兄,你说是不是?”她早瞧出来,洪凌波竟然未瞧一眼杨过,一双眼娇柔的偶与耶律齐对视,想是动了情,多半昨晚因腿伤,在外夜宿了的,孤男寡女,不发生点甚么,实在不太可能。但耶律齐一直都是稳重温和,倒是瞧不出来,所以,李然就特意提了提往日的事。
果见耶律齐朝洪凌波望了一眼,不好意思道:“那日在兴隆客栈,害得姑娘受伤,真是过意不去。”
洪凌波连脖子都红了,低头轻声道:“原本就不关耶律大哥的事。”
李然暗自咬牙忍笑,却忽瞧见完颜萍脸色苍白,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一双眼偷偷的望着耶律齐。李然不由暗叹一声,倒忘记了还有这一层关系。
再看耶律齐,仍是彬彬有礼,倒未瞧出别的意思来。李然心中不免诧异,他怎地救一次郭芙就能和她结婚,对洪凌波却不是这样呢,难道他看中的真是郭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吗?李然暗自皱眉,忙解围道:“凌波,先去我房里躺着休息一会,我给你弄吃食过来。”
杨过也忙招呼耶律齐,耶律燕早让人送了早点过来。赵花婉陪着师傅去照顾大师姐,梁彦望了一眼完颜萍,便一张小脸崩的死紧,气闷闷的喝粥。
李然回来见梁彦仍然黑着脸咬咸萝卜,像是萝卜与他有仇似的,那样子看起来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不由望了杨过一眼,杨过朝完颜萍那边瞟了一眼,李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笑了,暗道这小子管的还真宽。
不想,这时,忽从门口进来三人,当先一人身材魁伟,相貌堂堂,未开言便哈哈笑道:“龙姑娘,杨兄弟,好久不见了。”正是张业,他旁边跟着李莫愁,稍后一步站着一个年轻人,皮肤晒的黑亮,身材修长,笑起来一口白牙,看起来颇为俊朗,却不知道是谁。
杨过早站起来,笑着过去和张业抱膀笑道:“张大哥,你可晒的更黑了。”
张业哈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正是要黑一点,方显我男儿本色。”然后指着身边的青年说道:“这个不成器的小子是我侄儿,学了些微末武技,便说要报国了。”指着杨过和李然道:“这便是你要拜会的玉面公子和凌霄仙子了。”
那青年一听,忙一拱手说道:“在下张凌宇,见过两位大侠。”
大侠二字岂能受得起,李然和杨过忙道不敢。耶律齐此时也过来,和大家又是一番相见不提。
李莫愁横了一眼张业,“一早嚷着肚子饿,现下倒是说的欢腾,先用饭吧。”
张业讪讪一笑,忙道:“正是,正是。”
李然等人才算正式吃完一顿早饭,这时洪凌波也安顿好了,刚一出来,那张凌宇便露着白牙笑道:“凌波也在这儿,恩,你怎地受伤了?”说着急急忙忙蹲□就要去看洪凌波的脚,羞的洪凌波斥道:“凌宇哥,你,你讨厌。”若是平时必要顿足,只是此时腿脚受伤,便只能忿忿然。
张凌宇不管这个,站起身笑嘻嘻道:“那我来扶你。”
洪凌波羞红了脸,横了他一眼道:“不要你管。”傲娇的一撇头,便自己拐着脚走。
“我不管,谁管。”张凌宇仍然笑嘻嘻的,但终还是不扶了,亦步亦趋的跟着。
李然看到这个,顿时忍笑不住,差点喷了口中吃食,望一眼李莫愁,见她亦是忍俊不禁。张业则是抚额,一脸我不认识这小子的神情。杨过望了一眼洪凌波那边,便一直望着李然微笑。
最耐人寻味的贼是耶律齐的表情,望一眼那边便沉了脸,但又扯了个笑容来和洪凌波招呼道:“洪姑娘,怎地不休息一会,昨晚荒郊湿冷,可让你受了老罪。”
洪凌波羞道:“我没事了,耶律大哥。”
张凌宇来回打量了他们俩,然后笑容更大了,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看起来倒不是笑意了,“你这是遇了什么事?快说于我听。”
李莫愁此时也问道:“出了甚么事?”
洪凌波便将此前之事又说了一遍,耶律齐也补充道:“这伙强人便是我和杨兄弟在北地遇到的那群贼子,虽然武功平平,但胜在阵法厉害,很难对付,这次又让他们逃了。”
杨过皱眉道:“竟又是这伙人!必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不能再作恶了。”
第 70 章
李莫愁他们不知就里,李然便将当日之事说了。李莫愁一听就望着杨过狠狠道:“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
杨过羞红了脸低头,李莫愁待要再说,被张业给拉了一下袖子,只得冷哼一声便罢,张业则沉吟道:“龙姑娘既然失了功夫,以后还是少在江湖行走为好,便呆在襄阳吧,我们也能互相照应。”
李然叹道:“原是这么打算,但我有一事,必要去一趟云南。何况,有过儿在,我们拣着山野小路走,不插手闲事,应该不会有事。”
杨过还未待言,李莫愁便又冷声道:“若是出了点事,他一个人岂能照顾的过来。”
张业也说道:“我那侄儿如今还未正式从军,便随你们去一趟罢。”
张凌宇站起身道:“我也好正式闯荡一番江湖。”
张业笑骂道:“闯甚么江湖,路上小心些。”
梁彦和赵花婉此时忙道:“师傅,我们也要去。”
李莫愁冷哼一声,“你们跟着作甚,和我呆在襄阳,我也能教你们。”
梁彦没说话,赵花婉去扭脸道:“不要,师伯你这么凶,我还是喜欢师傅。”
李莫愁被气的黑了脸,李然赶紧道:“还不给你师伯道歉,能有师伯教你们一日,便是你们的福气了。”
赵花婉虽然仍翘着嘴,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赔罪了。李莫愁脸仍然臭,理都没理她。张业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叹气的,宠溺之态甚为明显,李莫愁被他这么一望,便迅即红了脸,撇开了头。
李然只觉甚为好笑,忍的手都抖了。其实,她却不知道,其余人看她和杨过之间情意绵绵的眼光纠缠,再加上杨过总是笑意盈盈的只望着她。众人早就也是忍笑不已了,局里局外一团乱。再加上耶律齐、完颜萍、洪凌波、张凌宇之间的感情纠葛汹涌,简直是一个乱字难已言尽了。
众人在一起,很是闹了一天,但张业事忙,晚上便回了军营,临行前和耶律齐恳谈了一番,估摸着耶律齐也是想从军的了,但因身份毕竟是蒙古人,就怕在军中被排斥,便请张业去说项说项,张业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又觉耶律齐稳成持重,还有一身好武艺,是个人才,便是极力要举荐他去军营的。
第二日,跟随李然去云南的便多了好几个,完颜萍执意要跟着,李然原本以为她会留在襄阳,毕竟她中意的男子可是留在这儿呢,却没想到竟是倔强的要跟着去,李然无法,只得答应了。梁彦和赵花婉怎么说都不肯留在襄阳,只拿一张祈求的脸望着师傅,李然却仍是不肯同意,最后还是洪凌波将二人哄开了。
不想,李然他们刚走不到十里路,便见梁彦和赵花婉打着马偷偷的跟了来,李然被他们气的无法,但也只能带在身边了。
好在,这一路走来太平无事,众人都骑马赶路,便也走的快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也花了足有两月的时间,才入了云南,只见山峦高耸入云,古木参天,森林密布,鸟鸣山翠,民风迥异,便是李然曾经来旅游过几次,也是看的连连惊叹。
只是道路更加难行,太阳甚为毒辣,便是一身白衣外加白纱笠帽,也挡不住明晃晃的太阳,皮肤被晒的隐隐作痛,眼睛也被刺的生疼。
李然一路打听孙婆婆家乡的去处,可惜和那些乡民言语不通,鸡同鸭讲的,硬是没有找到地方。幸而遇到一个汉人向导,带着众人穿山越岭的,好不容易才找道孙婆婆的故居之地,是山中一处水池旁的一处山寨,那水池是山中雪山融化而成的,湖水在阳光下竟然碧绿的有深有浅,看起来奇异不已。
山寨众人甚为好客,那汉人向导说明来意后,便有寨中老人知晓孙婆婆的,说是以前有个女侠曾帮了寨子抵抗外敌,后收了孙婆婆去。那个老人眯着眼睛望了李然半天说道:“那位侠女就如这位姑娘一样,美得像仙人。”
寨中其他人也点头道:“确实很像。”
众人不免诧异,只因李然从未踏足云南,那老人笑道:“那时我还年幼,见过那位仙子一面,不信你们去瞧,我们在寨子东面立了生祠。”
便引李然一行过去,果见祠堂里的塑像竟然有几分与林朝英的画像相似,想来,林朝英一代侠女,便是战场也去得,一身狭义之事岂能数清,想到她一身终因一个情字而孤老古墓,李然不免叹息一声。望着塑像怔然道:“过儿,这定是我们师祖婆婆了。”
杨过想到前辈的侠骨风范,不禁悠然神往,甚为钦服道:“师祖婆婆狭义满天下,我们这次来,便倒可以好好拜一拜她老人家。”
李然笑道:“这是自然的。”
于是两人正身拜了三拜,接着对梁彦和赵花婉道:“彦儿、婉儿,这是我们古墓的开派师祖婆婆,你们要记住,学的武艺后,要对得起狭义二字。”
梁彦和赵花婉肃穆点头称是,也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张凌宇和完颜萍听了寨子中人称赞后,也对林朝英的事迹神往不已,便也上前了拜了三拜。
众人这才去了孙婆婆的家,只是多年未得修缮,早已破烂不堪,已被废弃。李然便只得将孙婆婆常年带着的一个老玉镯子和一身常服深埋到了土里,心中默然道:婆婆,到家了,这里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呢,往后山高水长,我们便不能再来望你了。
静默一阵后,众人再一一磕头,方自离去。山寨中人哪里肯让他们这样离开,一定要留宿一晚,当晚全寨中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欢迎这些远方的客人。
寨中男儿都极为大胆,好几次都过来拉起李然和完颜萍去跳舞,杨过看的连连黑脸,但既然他们风俗如此,他也只好牵起李然的手同他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便罢,到后来,便放开了和那些男儿拼酒,哈哈大笑的样子,李然几疑看到了原著中那个成熟的大侠,一时暗道,还是这样豪爽的杨过才叫杨过了。
那边完颜萍早臊红了脸,好在张凌宇时时帮她挡上一挡,和那些围着她的男子拼酒猜拳的,才让她有地方可躲,她本是个腼腆的女子,又不像李然这种和男人拉个手都不当回事的,便不停的低头搓着小手,显的娇羞无限,倒是更讨那些汉子喜欢了,只差点没把张凌宇灌个死醉。
众人狂欢了一晚,第二天到晌午时分才动身离开,只因向导也没听说过什么无量山,李然便猜想段誉是大理人,便去大理城附近的大山中找找便是,找不到便算了。
这日,行到一处山坳处已是到了晚间,众人便停下来休息。此时,正是盛夏时分,云南这地头,若是不下雨,太阳一烤就很热,但太阳一散,又会有点冷,众人便生火围坐起来,便闻到空中一股异香飘来,李然和杨过、张凌宇都紧张对视一眼,那向导却笑道:“到这个季节,晚间常有这种花香味,你们拿着这个闻闻便好了。”说着给他们分别一个草药包。
李然拿着闻了闻,味道实在太怪,倒不至于作呕,她深知这大山中,甚么臭虫奇毒都有,这种草药想是山民用来防毒的,便带在身侧。
杨过和张凌宇却甚为迟疑,但这个向导一路一来都很正常,李然给的银子也足够他乐的,两人都暗想这人应该不会使甚么幺蛾子。
哪知,至半夜,杨过忽闻异香扑鼻,与上次所闻似有差别,他此时脑袋猛地清醒,听得林中似有脚步和马匹移动的声音,睁眼一跃而起,发现竟有蒙古武士逼来,杨过忙呼啸一声,抽剑和他们打到了一起。这时,张凌宇也醒过来加入战阵,对方数十三四人,武功竟然也不弱。
张凌宇的武功也算是一流好手,但也只能堪堪挡住五个,杨过那边压力仍然很大,斗了半响,完颜萍才加入战阵,只是她最多也就对付两人,但到底减轻了杨过的负担,很是杀了几人。
这当口,忽闻梁彦一声惊呼:“师叔,师傅不见了。”
赵花婉也同时惊叫道:“那向导了也不见了,可恶。”
杨过一听,心中惶急,跃起数丈,唰唰三剑挥退对方,厉声道:“你们是甚么人,抓我师姐干么?”
其中一人冷笑道:“撤。”其余剩余的九人,便翻身上马,顺着山道,迅即奔了开来。杨过也翻身上马,边喊道:“我去追他们,其他人麻烦凌宇兄照顾了。”话完,人已去了很远。
第 71 章
朝阳初生,金色的阳光在山间小溪流上跳动,山风沁凉,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然而,李然却毫无兴致,一觉醒来,林子不再是原来的林子,连山头都换了一个,这里完全陌生。
溪边正慢慢洗涤果子的青年男子,穿着向导汉子的那身短打装扮,然而那张脸,却已经换了。李然叹息道:“程承俊,怎会是你?”
洗果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开始细细的一个一个的擦拭,就像要将果子重新再擦回成花朵来似的。好半响,他才站起偏头,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走过来摊开手,“龙姑娘,这果子酸甜酸甜的,还算能吃。”
李然闭眼偏头,冷冷道:“你掳我做甚么,我和你无怨无仇吧。”
程承俊脸色苍白一瞬,然后又笑着道:“吃点儿吧,待会赶路辛苦,你身子娇弱,我怕你熬不住。”声音带着祈求。
李然站起身叹息道:“要赶路就走吧。”踏开茂密的杂草,避开刺丛,朝不远处正悠闲吃草的马走去。
程承俊呆了一呆,握拳的右手用力到泛白。但他最终也只是叹一口气,用手帕将果子细细包好,便急急的赶过去,帮助李然坐于马上,然后再翻身上马,策马便顺着小道往更高的山岭走去。
两人一路默然,到了午间,太阳异常毒辣,李然连纱帽也没有,脸颊被晒的滚烫,口干舌燥的,便开口道:“果子呢?”
程承俊连忙放慢马速,将挂于腰间的果子拿出来递到前面。李然见那一方雪白丝帕被果汁染出点点红印,便不由叹息一声道:“你既要抓我,又对我这样好,却是为何”
然而,程承俊仍不接口,只要问这些,他便哑巴了。李然索性不再问,默默吃着果子。只是太阳暴晒下,两人都已经汗湿衣裳,又只能骑乘一匹马,便只能贴身而坐,身体摩擦处,李然但觉热力惊人,好在她委实不讨厌程承俊,便不觉着很不舒服了。
也不知程承俊要赶往哪里去,竟然一天都未停下来稍事休息,到了晚间,才止住了马。李然累的话都懒怠说,看着程承俊找柴火点燃火堆,拿糕点在火上烤。他看起来虽然疲惫不堪,但似乎心情不错,偶尔会偷偷望过来一眼,每望一眼,便微微笑一笑。似乎不把她当人质,而是一个和他幽会的情人。李然真的想不通,这个人到底要将她带到哪里去,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杨过他们也不知道追不追的上来,这一整天都未听到任何异声,看来早已被设计好了,等人来救的希望极其渺茫。李然便是逃,也不知这荒山野岭的能逃到哪里去,即使真的逃掉了,路上遇到凶残的野兽,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便只能等死了。
山风越来越凉爽,天幕低垂,皎月朗朗,树林子里偶有小动物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情景竟有几分似在古墓外的林子,那时候,这会儿正悠闲的搬着藤椅抬头看天呢。可惜,如今,便是古墓也不能回了,还成为一个彻底的弱女子。李然越想越是感伤,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此情此景,便是掉泪也没用,只得甩甩头,伸手接过程承俊的糕点烤起来。
倒是程承俊忽然说道:“龙姑娘,我们明日晌午便到了。”他一直低垂着脑袋,半响又嚅嗫道:“对不住,我。。。我也是没法子,我。。。”又没了声息。
李然叹息道:“我知你有难处,不能说的就不说吧,反正明日我便知晓了。”
这时,程承俊忽然低声的哭起来,肩膀耸动的厉害,显得极其压抑。李然不由心中一堵,暗道这绑架人的竟比被绑架的还要伤悲,明明知道不能做不愿做的事,还有人逼着他做,显然是被抓了把柄。
李然只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她心中苦楚,并不必他少,便也无话可以安慰。谁知,那程承俊哭了半响,狠狠的擦拭了泪痕,抬头咬牙道:“我们逃走吧,龙姑娘,我便是死了也不能将你送过去。”
说着拉起李然的手便要上马,忽然,黑暗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冷哼,接着数个火把点燃开来,当先一人,竟然是忽必烈。
李然心中诧异,暗道他怎么竟然没死吗?想到如今的处境,便暗自苦笑,看来,他这是来讨债的了。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忽必烈这样的人,怎么会为这样一点仇恨,便从襄阳跑来云南,还是为了抓自己这个并不是真凶的凶手,这种行为之于他来说,太过无聊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忽必烈襄阳大败后,受伤颇重,但他体格与常人迥异,心脏位置偏下两公分,竟未伤着要害,经名医医治,竟然又活了过来。只是,军中又传开时疫,损失惨重。在王庭争权亦落下风,竟被调派至云南守军。
虎落平阳,便是忽必烈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也会生起偏执的戾气,何况,他毕竟才二十五六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给痛打入谷底,便是任何人也难以承受了。
再者江湖中人,编出无数段子盛赞凌霄仙子一招斩杀蒙古王子,极尽侮辱之能事贬低他。忽必烈每每听了,都要脸黑半天。袭击古墓便是他暗自下达的死命令,却被李然逃过,未想到,过了几月,她竟然又自己投到了他的地盘,怎不叫他高兴呢。
只是,这女子听说失了功夫,此时此地竟然仍是面色坦然,忽必烈心中暗赞,哈哈笑着走到李然面前说道:“龙姑娘,别来无恙乎。”
李然见他面色如常,步履轻盈,显然是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