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豪门妻(清洛妃)第48部分阅读
盛宠豪门妻(清洛妃) 作者:未知
要拢起蓬松的裙摆,可那闪耀的钻石在这灯光下却极为耀眼,令陆煜也不由地怔了下,若有所思的望着灯光下闪烁的裙摆,以及那纤细的手腕,渐渐迷惑。
突然,陆煜越过新娘伸手捉住了夏淑颖的手,叫了声,“夏瑜。”
低沉的声音划破安静的空气,全场哗然,知晓“夏瑜”的人议论纷纷。就在萧瑜身边的几个,似乎在议论着陆煜对夏瑜的痴情,但同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豪门中的亲爱能有多少,指不定夏瑜没了还是陆煜做的手脚呢!
黑暗中,萧瑜始终勾着冷笑,握着程诺的手紧了又紧。程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握着她的时候,在她耳畔小声的问了句,“怎么了,不舒服吗?”
萧瑜摇摇头,“我没事”,说完又转眼看着那把正上演的深情戏码,嘴角含笑,眼波流转着诡谲。
那把被突然捉住手的夏淑颖眼波闪烁了下,心中荡起异样,脸颊绯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儿。但很快,她又记起了萧瑜的嘱咐,见第一招被她预料到了,就下意识的做了第二招,欲拒还迎。
她猛地抽出手,朝后退了几步,低声的唤了句,“陆……煜。”
声音颤抖,却显得悠远。
昏暗的光影外,那婚纱上的钻石闪烁着灿烂的光辉,勾勒出夏淑颖瘦削的身形,别说,看上去和夏瑜的倒有几分相似,这也是萧瑜要她来当伴娘的原因之一。
或许就是因为这份相似,在最外圈,离楼梯最近的陆父陆母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尤其是陆母,倒抽一口凉气,原本只是不经意的朝那边看了一眼,这下却猛地定住了眸光,好像是被人施了咒语般,一动不动,面色苍白。若不是在黑暗中,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那边,应该早就发现他们的异样了。
整个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灯光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灯光定位在一动不动的陆煜身上,而乐队却因着诡异的气氛而停止了奏乐,唱诗班的孩子们也站在远处好奇的张望,不敢吱声。一时间,偌大的会场安静的诡异,似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着楼梯转角处的三个人影。
原本满怀期待的萧雪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像是被鬼迷了心智的陆煜,惊讶的眸光转向陆煜和夏淑颖交握的手,眼底划过一抹恨意,但又很惊讶,大概她怎么也不回想到,陆煜竟然会露出如此的神色,在众人眼前,爱恋、沉醉、迷茫,仿佛想要独自占有……
眼底划过一抹怨毒,她的脑海中划过萧瑜的脸。咬了咬牙,她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保持着那份娇美的笑,压制着她内心的丑恶,却聪明的选择了不开口。
“夏瑜!”陆煜又叫了声,伸手就要去捉住“夏瑜”的影子,没想到夏瑜却又往后退了几步,在昏暗中似乎一直注视着他,将他从头到脚,每个细节都没有忽略过的打量了一遍。并不理会旁边恨不得把她撕裂了泡酒的萧雪,夏淑颖用那娇软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说:“陆煜,新婚快乐。”声音很像夏瑜的,只不过,那幽怨的口气是萧瑜要求夏淑颖做的。因为她了解陆煜,在他的心里面,如此的夏瑜才足够打动他内心最阴暗啊的恐惧。
一切犹如萧瑜的算计,简短的六个字,仿佛是刀剑直直地戳在陆煜的胸口,让他像是被谁打了一耳光似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轮声音,波澜不惊的眼底第一次涌动出伤痛,却交织着一抹欣喜,失而复得的欣喜。
就是那抹欣喜的流露,刺激到了一旁强颜欢笑的萧雪,她朝台下扫了眼,似乎企图在那片黑暗中找到萧瑜的影子,然后撕碎她。可她看不见萧瑜,也看不见众人脸上各异的目光,宾客们正兴奋的盯着那三人,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璀璨的光影再次朝后移动,那窈窕的身姿转过去就往楼梯上跑去,陆煜似乎被那影子勾走了魂,叫了声“夏瑜”,就要追上去。而这时,萧雪却一把捉住了陆煜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陆煜,夏瑜早死了,那个是夏淑颖,夏家最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别让这种贱人坏了好……”日子。
“啪——”
响亮的耳光传来,陆煜似乎失控了,狠狠地打了萧雪一巴掌,甩开她的手,目光阴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萧雪,你不配说夏瑜任何一个字!不过,说到卑贱……呵呵,你这种身份才应该配得上那个称呼吧!”
他这话一出口,楼下围观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议论声,倒是萧瑜,嗤之以鼻的说了句“蠢货”。转而垂下眸,她明白了陆煜的突然“失控”。
有意思,他居然反将了一军。
不,或许他早就有这打算,先利用她来甩开和萧雪的婚事,在给萧家重重一击,揭开萧家的创伤,让萧家跌了名声和身份。
一个手势,全场灯光亮起,陆煜随手扯下西服口袋上憋着的不伦不类的花,丢弃时冷冷的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女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蠢货。”
“陆煜,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萧雪想要再去抓住陆煜,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还像是嫌她脏似的,掸了掸袖子上被她碰过的地方。
“婚礼,随时可以取消。”此刻,陆煜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副神色,从容自若,眼眸深邃,嘴角勾着邪肆,一脸的高深莫测。邪魅的声音磁润、悠扬,但此刻却叫人胆寒心颤。抬眼,他眼神冷魅的瞥向萧雪,云淡风轻,像是没怎么注意她,却又仿佛无处不在的笼罩着她,徐徐开腔:“我陆家不是抚慰院,不接受没有身份的女人,更不接受不聪明的女人。今天,劳动诸位到场,也请诸位帮我做个见证。我要和这位萧雪小姐解除婚约,至于原因,就让我的助理以及萧老夫人和诸位说明吧!”
说完,陆煜转身朝楼上追去,离开时却朝着萧瑜的方向瞥了眼,那目光冷的叫人直起鸡皮疙瘩,嘴角却勾起残酷而又玩味的笑意。
——萧瑜,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别让我失望啊!
——陆煜,你将军,我难道不会攻城吗!这一局,我赢定了!
……
陆煜追入新娘休息室,只见一抹瘦弱的身影钻入房里,陆煜破门而入,低呵了声,“你给我站住!”
立马,夏淑颖停住了步伐,不只是跑的太快了,还是紧张的,娇喘不停。
陆煜关上门,朝她走去,只见拂过她纤细的腰肢,忽然从背后紧紧地圈住她,喃喃的叫了声,“夏瑜”。接着又说,“夏瑜,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香汗淋漓,夏淑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听着他在身后说话,感觉他的手将她腰侧的拉链拉开,手指滑入衣间,摩挲着她光洁柔嫩。
只是这具身体早就没了曾经的青涩,对与他的轻捻慢弄,她的反应很快来袭。
扭动腰肢,她想要转身,却突然被陆煜强迫地推向了她面前的桌子,冲力,令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哗哗地落在了地上。火红的桌布与她洁白的婚纱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眼而妖异。
“煜哥……”
“你给我闭嘴!”似乎听到那个称呼,陆煜怒了,狠狠地拧了下夏淑颖的腰肉,沉声道,“你不是喜欢装夏瑜吗,那就装的到位点!”
在她圆圆的翘挺的臀上拍了下,陆煜看着身下黑发散乱,礼服洁白却又凌乱的人影,嘴角挑起一弯邪肆,眼底却浮现梦幻的光影,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陆煜,以后叫我陆煜。夏淑颖,记着……你是她的代替品,永远都是!”
话音落,陆煜毫不留情的扯下她那身华贵的礼服,而作为替代品的夏淑颖,却露出了苍凉的笑。
明明是她自愿的,明明应该为成为了那个女人的替代品而感到荣幸,可为什么她还是……还是落下了一连串的泪呢?
夏瑜,你究竟有什么好,会让他如此疯狂……
彼端——
宴会厅里乱作一团,周俊川在陆父陆母逼视的目光中,从容不迫的走上台,拿过呆住的司仪手中的话筒,并将预先准备好的记忆卡交给助手,让他们放在屏幕上。
“各位来宾,很抱歉让你们看见刚才的那一幕。原本这些是家事,是家丑,不宜外扬。但我们陆总的个性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他平身最恨的就是有人骗他!”周俊川仿佛不经意间将目光头像了围在前头的萧老太太,瞧着那老人家身华贵的旗袍,通身珠光宝气,雍容高雅,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和陆煜极为相仿的邪佞,大概是近墨者黑的缘故吧。
他盯着老太太即将喷火的眼睛,看着她面上却怎么都掩饰不了的慌乱与狼狈,不觉笑意更深。视线划过全场,他朝助手比了个手势,缓缓地朝旁边走了几步,让众人能看见他背后大屏幕上播放的全景照。
里头男女身影交叠,似乎极为动情。虽说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女人的脸倒是极为清楚。连续几张翻过,他看着台下兴奋的围观者们,微微提高了些声音说,“这些照片是陆总找人查到的,都是萧雪小姐的——艳、照,花色百出,还有很多就不一一给大家看了。但还有一份东西,要给诸位看一眼。”
扬手,照片切换到另一张,放大后才发现是一张血亲报告。
最后的医生证明格外清楚,萧雪与萧均非父女关系。
众人哗然,“啧啧,萧家这次篓子捅大了,得罪了程家”,“可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这么拒绝……”,“嘁,还不够给面子吧,难道要把个冒牌小姐带回家,还要顶无数绿帽子?陆总这样做最合适,一来证明自己,不会落下不好听的名声,二来也报复了萧家的欺骗!”
不知最后是说一语道破,众人“哦”了声,又将视线移回大屏幕上,有些人则将目光移到像是被人打了几耳光,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的萧雪,眼露滛色。“那身段看着挺销魂的,不知道她多少钱一晚上”,“怎么,你想包她啊,等着萧家把她赶出门吧,那时候啊,只要能给点,她还不就巴巴的贴上来……”滛笑着,另一个男人摸着下巴符合,“可不是,别说,陆总这一退婚,倒给我们留下不少福利,哈哈……”
刺耳的声音令萧雪气愤而又羞愧,支持不住的她,干脆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而就在她失去只觉前,听见老太太那气急攻心的声音,“骗子,都是骗子!这些东西想怎么造就怎么造,我能弄一堆回来!”转身,她伸手支着萧瑜,不顾身后萧老爷子的阻挠,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一定是你这个贱蹄子,嫉妒雪雪和陆煜在一起,才造了这些假东西,诬陷我的雪雪!是你,是你!”
“是吗?可是奶奶,身份能造假,艳照造不了假吧!我总不能把‘姐姐’绑上床,和那些男人快活吧!就算我真绑了她,又有什么本事,能让她表现的那么自愿和享受,嗯?”
萧瑜巧笑嫣然,淡定自若的走上前,直视着气的面目扭曲,早已漏洞百出的老太太。无视身边那些窃窃私语,忽略萧家几人闪烁不定的眼神,萧瑜就那么和老太太对峙着,站在人群的最前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老太太,目光和顺的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但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萧雪踩死。
“而且,我有程诺,也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何必去嫉妒她那块被人吃的差不多的二手货?”嗤之以鼻,萧瑜似乎在谈论着一件极为好笑的事儿,转眸扫向神色各异的人群,唇角勾起深深的讥诮,淡淡道:“陆少也不是傻子,他若想要解除婚约,方法有千百种,何必偏偏选择这种最烂的‘造假’方法呢?奶奶,借这个机会,刚好我也想问问您,我当了你口中的私生女有十八年了吧,可这十八年来我好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而我那‘尊贵的’姐姐,大概连她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吧!”
说着,萧瑜从程诺手中接过一张记忆卡,在老太太眼前晃了下说,“打不出来了?巧了,我这里有份东西,刚好能证明我和你和萧雪是外人!”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这边,那素白的手上有着他们都想知道的东西。
的确,对与这些人来说,萧家藏了这些年的秘密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很多人都怀疑过,为什么被萧家当作金樽玉贵的大小姐的萧雪一直寄养在老宅,而萧瑜倒是被父母接着抚养。还有,外人所知,这萧均只有一个妻子,叫沐相思,如果沐相思是外室,那个消失的那个所谓的“正室”又是谁?若沐相思是“正室”,她为何要养一个“外人”的孩子!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说你是贱人生的贱种,你就是贱种!”老太太眼睛都急红了,早已顾不上什么大家风范了,撒泼似的扑过来就要抢萧瑜手中的记忆卡。这时,程诺忽然闪身过来,将萧瑜全在怀中,飞过一记冷冽的眼神,握着老太太要打萧瑜的手,沉声道,“萧老夫人,你知道这一巴掌打下去的后果吗?你又承担得起吗!”
那凌厉的眼神让老太太瞬间回神,惧怕程诺的眼神,僵了下,后背不由的颤抖着,却还是硬挺的说,“我这是在教训孙女!”
“萧老夫人,我说过,我和你是外人。”眼中划过一抹算计的精光,萧瑜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老太太扬起的巴掌,和家长的威仪吓到,通身气魄倒像是一种令人不得不臣服的威压,随着她那摄人心魂的绝美笑靥加剧压强,朝老太太直面袭来。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举起手中的记忆卡,她再次扫了眼众人,缓缓开口,“都说家丑怕外扬,但这个丑若不扬出去,我怕死要被‘私生女’这个丑名压一辈子了。虽然我不在乎,但我不希望我的母亲,还有我未来的孩子也要承担这些负面影响。”
随手一丢,萧瑜将记忆卡扔给周俊川,目光扫过屏气凝神的众人,对周俊川莞尔一笑,又将目光落回了萧老太太几乎扭曲的脸上,“抱歉了,奶奶,我没有我的父母那么能容忍你,而且,我不欠你的!”
“贱丫头,你不配叫我!”
“哈哈”,清灵的声音传出,萧瑜瞥了眼被程诺甩开了手的老太太,转眸给周俊川递了个眼色,这时转头看向双目赤红的老太太,用那轻慢的带着点蔑意的口吻说,“你也不配让我叫你。我的奶奶只有一个,但不是你!今天这件事了解后,你就可以永远不用再听到我叫你‘奶奶’了。”
听到萧瑜提起另一个奶奶,萧老爷子青白的面庞僵硬了,眼底闪过一抹苦楚。一旁的萧均却好似早已知道了什么一样,并不动,只是在一旁扶着老爷子。他目光冷漠的看着再次扑向女儿的老太太,想起了那天和女儿通电话时,女儿说过的话,嘴角一勾……萧家欠的都还完了,这次就权当看戏吧!
“你胡扯!下贱胚子,以为有男人撑腰就了不起吗!和你妈一样的贱,欠教训!”已经被自己逼到了癫狂的老太太,因为恐惧萧瑜手中那未知的秘密,再次扑向萧瑜。
但这次,萧瑜压根没让程诺插手,伸手紧紧地攥着老太太圆滚的手臂,冷冽的眸光如刀剑般朝着老太太扑来,嘴角一勾,萧瑜声音陡然扬高,森然邪魅,“奶奶,有这个打我的时间,你不如回去看看什么八点档里的姨太太的奋斗史吧,说不定,还能产生共鸣呢!”
清灵的声音对心中有鬼的老太太来说,是魔咒,紧紧地缠在了她心中的每处血脉里,令她浑身发颤的跌坐在地上。
她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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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100: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高嘲一)
“什么姨太太?难不成这个萧老夫人是小的!”
“说什么胡话呢,萧老名望多高,祸从口出小心点。”
“诶,怪可怜的这女孩子。要说我这个小孙女可比那个什么雪的大小姐要好多了。等等,雪……”
离萧瑜比较近的两个衣着华贵的宾客互看了眼,似乎了然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说哪里不对劲呢,萧家这代孩子的名字都是和美玉有关的,唯独这个没有。”
“哦,原来早有暗示啊!”
“……”
场上一片哗然,众人不再窃窃私语,纷纷议论。
今天这老太太算是给自己还有她宝贝的那个萧雪挖了个大坑,请来达官权贵、商业巨子无数,倒也给她铺了个好路,提供方便。
萧瑜俯视着地上呆坐着的女人,嘴角挑着温柔,抿抿的唇瓣流露出一点女子的娇柔。那笑容美的惊艳,人畜无害,但周身的冷峭之气却和脸上的温柔对峙。很难相信,两种极端的气质会在同一个人身上交织,散发出属于她的绝美,却叫人不仅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
眼眸熠熠生辉,玫瑰色的唇瓣微微翘起,还没说话,地上呆坐着满脸惊恐的老太太眼底忽然划过一抹残忍,就那么直面的朝她扑了过来,口中撒泼的大骂,“萧国铭,你孙女那么欺负我,你就看着不管吗,你忘了你们萧家欠了我什么吗!你们萧家人都一样,不守承诺!萧国铭,你怎么不……”
“闭嘴!”萧瑜看看遵守与她只见约定的父亲,还有他正扶着的脸色青白爷爷,心中郁结,想就此给家人也出一口恶气,计较着怎么拿捏才能让这件事情做到最完美。毕竟,她还要记挂萧家人的颜面,以及萧家的未来。
老太太哪受过这种气?
这些年来,她那天不是摆着长辈的谱,把这萧家的老的少的拿捏在手上,揉捏的乖乖顺顺的。就是这个妮子敢忤逆她,和她叫板!奇怪的是,以前这贱蹄子还和她妈似的,水似柔顺,见到她就到处躲,现在不只是怎么了,倒跟换了个人似的,个性强得要命不说,那目光哪有半分畏惧,若是杀人不犯法,萧老太太绝对相信,她会直接拿餐叉刺入她的喉管。
老太太瑟缩了下,抽噎着,停止了叫骂,只是瞪着眼睛狠狠地看着萧瑜。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哪还有刚才装出的半分大家当家女主人的风范,简直和八点档里那些撒泼耍横的姨太太一样,毫无气度可言。
不,或者说她的存在,就是萧家最丢人的事。
对与萧老夫人如此行径,在场的女人们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都是副见怪不怪的神色。而男人们,则摇头叹息,大概是为萧家可惜吧!想想萧老爷子一生功勋显赫,却娶了个无知妇人,见识短浅不说,还尽干些丢家里人脸面的事情。
但也有些人,纯属看笑话,笑话萧家的名声要跌了,笑话萧均日后的仕途可能没那么顺了,笑话萧瑜自己揭自家的短处,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些都被萧瑜算计在内了。
嗡嗡的戏谑一片,但等萧瑜抬眸扫过,冷冽的眸光所到之处,众人皆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用余光看向她身后与她气质相同,甚至更胜一筹的男人,不觉忐忑,这两人如果真在一起了,那还了得。
安静了,萧瑜满意的笑了笑,缓缓蹲下身,虽说是平视着萧老太太,但那眼中的倨傲,分明就是再俯看她,充斥着讥诮、不屑。
“不闹了?老太太,你安静点的样子,还有几分大家风范。只不过,你从来都不知道收敛,仗着萧家给你的身份,就在外头招摇,实际呢?实际是,你根本不是萧家人,我爷爷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过是萧家养的一个闲人,顶着一个身份,拿着那一点点早就被耗干净的恩情,牵制我重情重义的爷爷,还有敬重你的我的父母、叔伯们。”转即,萧瑜眼底划过厌弃,嘴角却翘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可你,从来不知道收敛,拿着你哥哥用命换来的平安幸福,到处惹事,惹了祸还要我们家来收拾,并且趾高气扬的告诉我们,这应该的,是我们欠你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萧国铭告诉你的!”老太太依旧在质问萧瑜,那口吻丝毫没有顾忌。就和她刚刚撒泼一样,没有估计到她的行径会给萧家带来多大的耻辱。
嗤之以鼻的轻哼,萧瑜缓缓起身,淡淡一笑,转身朝程诺走去。
“世上没有可以包的住纸的火,有些事,即便掩藏的再好,也会有一天被戳破。更何况,在这件事上,你撇脚的演技处处都是问题,即使爷爷他们那么好的掩饰着,但你问问现场之人,那个没有怀疑过,耻笑过,拿这件事当茶余饭后的玩笑谈资呢?”
众人根据萧瑜和老太太模糊不清的话猜测着,但这时,却有个人,忍不住的问了出来,“萧瑜小姐,你也别拐弯抹角了,说出来吧!我们大家给你们评评理!”
一些年轻些的人,看戏似的符合着,“萧小姐,干脆爽快点,有什么明着说出来”,“这萧老太太平时最会耍横,怎么对你的我们也看在眼里”,“对啊对啊,阿姨们平时收了她好多气”……
有的则持反对意见,说萧瑜,“就算她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该这么对个老人家”,“就是就是,果然没受过大家教育,简直……”
“你受过大家教育,也不过如此”,萧瑜转向那人,冷眼清淡扫过,平和的声音中多了抹讥诮,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凡气度。“倚老卖老,不值得尊敬。她如果还知道自己是个老人家,也不会做出这些丢人损德的事儿!”声音陡然扬起,震慑人心的清冽目光不掩波澜的朝站在屏幕侧面的周俊川撇去,眼尾一扬,“还愣着干嘛,去把记忆卡插上,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从来不听别人差遣的周俊川居然听了,立马办事儿,这可把和陆家合作过的商界精英们给“惊”到了。
“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萧瑜,你个贱蹄子不怕丢脸,我还怕呢!萧国铭,还不阻止她,你难道想让萧家的脸面全都赔上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哥哥什么了吗!”老太太怒视着萧老爷子青白的脸庞,想着他曾经俊朗的相貌,又想起了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不觉恨意更深。咬牙切齿,她指着萧瑜,冷声道,“萧国铭,你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的认识你!”萧瑜语气加重,颇具威慑力的一句话,到让萧老太太愣住了,机械的转过头,却听见萧瑜一字一顿的说着,“现在知道丢脸了,当初你做那些事儿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丢脸?你刚才指着我的鼻子骂,但中撒泼,怎么就没觉得跌份?有些事,就必须要让所有人看到,才能还给我们萧家一个清白名声!”
屏幕亮起,一张张铁证被收录到记忆卡中,在屏幕中播放着。
看着那些被扫描过的资料,众人屏气凝神,注视着那些牵着萧老夫人名字的单据,一张张都是她逼走萧老儿子们,接着有逼走萧老孙子们的铁证。还有她对萧瑜一次次下手的证据,欲对付沐相思的录音……直到最后,亮出一张古老的微微泛黄的旧照片,上头是一对男女,男人笑容俊朗,女子娴静温婉,一眼看去就是极为幸福的一对璧人。若仔细看,会发现,这个女子的手上戴着一枚指环,而男子的胸前扣着半截细碎的链子,应该是怀表的链子。
“前头的事情,大家都看得见,我就不说了。但这两位,我今天一定要为大家介绍一下。这名女子,就是我唯一的奶奶,宗政曦。而她旁边的这位,则是我的爷爷,就是你们所熟悉的萧老。”萧瑜他这红毯,缓步登上司仪所在的高台,她取下脖子上的银链,上头挂着一枚玉环,看上去像是个很有年代感的戒指。“这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枚东西是属于我的奶奶的。而我的爷爷,身上也有一块怀表,就是照片里的这一只,他保存的很好,想念奶奶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摩挲一番,上次我被人弄伤入院,就看见过那块怀表,被他摩挲的都掉了块银漆……”
顿声,萧瑜继续酝酿感情,眸光有些寥落,又有些感慨的看着萧老略显悲色的脸,缓缓道:“我爷爷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想必这个大家都知道。只可惜,奶奶福薄,只陪着爷爷走了小半生。同苦,却来不及共甘……所以大家并不知道我的奶奶,只知道你们眼前这位,我们萧家‘恩人’的妹妹。没错,是恩人,那个人救过我爷爷的命,和他们是老战友,滚过一个战壕,结果他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弥留之际,在后方医院上,他只有一个要求,要求我爷爷娶了他妹妹,然后好好照顾她。那个人知道,我的奶奶快不行了,这也是他唯一的要求。我爷爷说,很抱歉,我此生只能有一个妻子,我只会照顾她……”
原来,这个萧老太太并非萧老的妻子,萧老虽说是个粗犷的人,但心却很细,在感情上也只给了一个人。他那块摩挲的掉了漆的怀表,就是最好的证据,是他对妻子的怀念。
会场上,有些珠光宝气的贵妇们一个个开始垂首,掩饰眼中的感动,也有的开始抹眼泪了。而那些男人们,本就敬重萧老的更为崇敬他,本来是想看戏的,也被萧瑜一番叙述融化了脸上的戏谑。
不再是玩笑,他们仿佛被萧瑜的声音所折服,认真地听了起来。
“后来,我的奶奶病逝,现在的这位萧老夫人就带着她的女儿,就被接进了家中。听说,当初爷爷要认她当妹妹,她死活不肯,也不要嫁给别人,只要留在萧家,还要给她女儿一个名分。想到战友临终前的话,又顾及老太太的曾经,爷爷就和他最好的战友商量,对外宣称是妻子,但在内,他们达成共识……她只是恩人的妹妹,而爷爷是报恩的。我们一家人都把她当做恩人,我的爷爷对她多番容忍,我的父母更是因为她而退出老宅,就连我,也要为了她女儿的女儿,而背上一个私生女的名号。我说不在乎,并不代表放纵!这一个月来,我所受到的你和萧雪的种种算计,需要我一样一样的数给你听吗!”
“贱蹄子,不准说!雪雪,雪雪让她闭嘴!”老太太怒视萧雪,抬头茫然的看向她早就倒在地上,却吸引不去任何人注意的宝贝儿。先是大叫,后又惊慌失措的喊着,“快来人啊,快去把雪雪……不,是新娘子,快去把新娘子扶起来!快去啊!”
“嘁,什么新娘子,都被陆少丢了!”
“就是,不久昏倒了吗,一会儿就能自己醒了,老太太,你就别叫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恶事,还不知悔改,这没见过比她脸皮还厚的。”
几个平日里奉承巴结老太太的女人,立刻换上一副刻薄嘴脸。倒是靠近老太太的两个雍容大气的女人,没有泼脏水,而是招招手让人去把萧雪弄起来。那两个人,萧瑜认得,在程家老宅住着的时候,还打过几次招呼,一个是齐老的儿媳妇,一个则是某高官的女儿,心直口快,倒也能说得上话。
“替萧家不值得,这么多年,诶,可怜这孩子……”
“萧家这小妮子聪明伶俐,今天这一出唱的好,借着我们都在的时候,干脆的把事情抖搂开,也不会有人再在背后编排什么了。铁证如山,就算想编排,也要有办法推翻证据才成呐!”
“倒也是,十八年来终于扬眉吐气了,这孩子以后一定出息!”
萧瑜冷眼看着底下的闹剧,萧老爷子觉得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就想要阻止,虽说这些年萧老太太耗干了他对恩人的感激,但她毕竟还是恩人家最后的血脉……重情义的老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站出来时,却听宴会厅的大门哗然打开,浸透着威严的脚步声跟着传来,众人不自觉的回头,只见一位大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正从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道中穿过,走向今天宴会的两家主人。
或者说,他走向的是萧瑜、程诺。
男人的眉宇间带着份尊贵自恃,面目威严,见了就不由自主的有所收敛。但萧瑜和程诺只是交换了个眼神,没等开口,陆先生先迎了上来,“宗政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令公子要订婚,我能不来吗,陆董。”礼貌而又客套的握了下手,男人的目光转向紧握着拳头的萧老,缓缓点了下头,又看了眼惊讶的萧均,垂眸扫了眼人群间最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那个,嘴角划过一抹恨意与痛快。
他那个小侄女倒是够劲,可以帮她的姑姑好好出出气了。
男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体灵活,似乎没怎么费力气的一撑就直接跳上了高台,收腿,走向程诺,朝他伸出手。
“程三小子,又见面了。”
“宗政叔叔,您来的有点晚了。”错过了好戏。
“不晚不晚,我刚刚特意去见了几个‘老朋友’,还把他们带来见个熟人。”
两人似乎是熟识似的,交谈之际,男人瞥了眼萧瑜,触角的弧线高高翘起,缩回手转向萧瑜,“孩子,上次见到我还有点不确定,但这次看见,我完全就相信了,你一定就是我姑姑的孙女。”他伸出手,于萧瑜只是礼貌的交握,并自我介绍道,“萧瑜,我是宗政曦的侄子,你的叔叔,宗政倡齐。”
眨眼睛,在眨眼睛,萧瑜似乎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
天啊,她遇见宗政倡齐了,她还是他的叔叔,之前慕寒的调查里怎么一点都没提到过?不过,要是让慕寒知道的话,他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这个宗政倡齐可以说是商界的一朵奇葩,23岁海外留学归国,25岁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仅仅一年的时间,他等同白手起家,却创造了一个奇迹,赚到了数目不菲的第一桶金。而这接下去的五年里,他的公司从人手不足十个的小企业,一跃而上,冲入排行榜里,这几年,他的公司早已被他扩展为一个商业王国,前两年还听说他被父亲逼着娶妻,结果他用自己的公司和家族企业形成经济对抗,最后逼得他父亲缴械投降!他是个神奇的男人,也是慕寒同志的偶像……
手中一轻,萧瑜回过神,看了眼手上原本拿着的话筒,此刻已经落到了宗政倡齐的手中。背对着众人,他对萧瑜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她手中紧握着的指环,缓缓道,“孩子,收好她,然后交给你的女儿。这是我们宗政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
缓缓点头,宗政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姑姑,尤其是那举手投足间的韵味。不过,她也很像她的母亲,那个和姑姑宗政曦一样温润如水的女人。
“你该说的都说了,下面的戏交给我来吧。”宗政伸手想要摸摸萧瑜的脑袋,但萧瑜似乎不怎么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下意识的就朝程诺身边考过去。宗政似乎也明白她,丝毫不显尴尬的收回手,转身挥洒自如的同台下人打招呼,寒暄几句。
他的寒暄似乎让人心安,但萧瑜却在他垂眸的刹那,看见一抹——杀机。
立刻,她就明白了,和着这番潇洒的寒暄,只是一个热场,后头的话才是重头戏。果不其然,宗政话锋一转,眸光跟着撇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人办了软椅让他坐下看戏的萧老,唇角翘起刺眼的邪肆。
“……很抱歉打扰到这次婚礼,不过据我所知,陆少不会娶个冒牌千金。前几天见着陆少的时候,他就说过,这种侮辱,他要让欺骗他的萧雪、萧老夫人一同尝一尝。看来,陆少真的下手了,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陆董,你儿子了得啊!”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在听到宗政倡齐这个名字后,就没几个人敢正面和他对抗了,就连陆家人也不敢。商界的人都知道,宗政倡齐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这番成就,光是拼和智慧并不足够,而是他四处结交的生死朋友,以及他混迹黑白两道而身不染尘的手段。简单点说,他就是个深不可测的浩瀚之海里的一条卧龙,性情阴晴不定,也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但一旦惹怒了他,绝没有好果子吃。听说有一次有个合作人和他闹了不快,结果第二周,那人跪在他面前,求他收购了他的公司,但他却邪恶的说了句,现在买还有点贵,我等都没人要的时候再掏钱。结果,那个公司在第三个星期的第一天,收入他的囊中,以低的赔血的价格买入,却在隔年的春天替他创造出第二项高收入的奇迹……所以,商场上的人都不敢惹这只恶龙,就算他说了在刻薄的话,就算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势力,都要对他一忍再忍。
就像此刻,陆董只能对着宗政倡齐傻笑,心中却苦笑,他家儿子到底想干什么,毁了婚约不说,还把婚宴现场让给了他们,开新闻发布会?正当他们陆家是冤大头啊!
“哦,现在不改叫这位老夫人叫萧老夫人了,应该叫她……孙女士。”眯起眼睛,他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肃杀之气与他这身笔挺的黑色燕尾服倒是极为相衬。
“你……你是那贱人的……”
“老太太,我不打老人,但你要再说一句贱人,我不介意让你早点去见阎王。”宗政倡齐直接威胁,但他的眸子很真诚,让人觉得那并不是威胁,而是说到做到的实话。转了下话筒,他细长的凤眸微微挑起,绝然之色惨了些狠决、阴鸷。“呵呵,别那么严肃吗,孙女士,我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吧,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你,还是在我姑姑的葬礼上,那时候啊……”
“宗政倡齐,你到底想来干什么!”
“揭发你啊,然后看看能不能送你到牢里蹲个一年半载,了却残神。”宗政倡齐用玩笑的口吻说着残酷的话,却让萧老霎时瞪大了眼睛,豁然站起,一旁的萧均连忙扶住父亲,也是满眼诧异。“倡齐,你刚刚说什么?!”
“三哥,我一直都讨厌你,讨厌姑父,你们的顾虑太多了!姑父,你欠的是一条命,你养了他家三条命,还不完吗?就算还不玩,那也是你欠下的,不该让孩子们跟着遭罪。虽然你们没少瑜儿,少你萧家的小少爷们吃穿,但你看看现在,萧琰他们有几个愿意回这个家的,还不都是被这个女人给逼走的。在她眼里,除了她家的孩子,还能容得下谁?!萧瑜,不过是她留下来,给那个冒牌货挡剑的,现在她自己知道事情败露,就开始动作,想要把萧瑜也弄走,呵呵……姑父,你是人不是菩萨,怎么忍心我姑姑的孙女受到这样的待遇!”
说着,他从口袋中抖出一张纸,似乎是一封协议。
“看清楚了,这女人已经想着你死后怎么把家业也抢了!”
周围再次爆发嗡嗡议论,萧瑜鄙夷的看着台下一句话都说不出的老太太,心中冷笑,果然,报应到了。她本来估计到萧家的颜面,想要直接把这老太太送走,但没曾想,奶奶宗政曦的侄子会出现……事情似乎又复杂了。
猜不透的萧瑜,只有静静地站着,继续看戏。而身边的程诺则伸手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给她安慰。
“倡齐,这些事回家再说。”
“回家?呵呵,那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姑姑的家!姑父,对不起了,我不是萧琰,也不是小瑜,不会考虑你萧家如何,我只会考虑我的姑姑!”冷笑,他忽然眯起了眼睛,看着老爷子,淡淡的问了句,“你知道,我敬爱的姑姑是怎么死的吗?”
萧老爷子倒抽一口冷气,小曦难道不是病逝,而是……忽然,老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瞪视着地上早已六神无主的老太太,血压飙高,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惊得萧均在一旁连忙给他找出降压药来,递到父亲嘴边。
好在萧老爷子身体硬朗,吃了药,硬生生的挺着背,目光威严的射向台上的宗政倡齐,眸底荡漾着悲伤,拳头紧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