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家主泼夫郎第4部分阅读
神医家主泼夫郎 作者:未知
的身体越来越膀实,一直走到村口也没有觉得累,还是神清气爽的。hubaowang
董玉书从家里出来好几次张望阑影,每次出门总能看到李家门口的站着的赵破锣和赵鱼儿,觉得他们还真是可怜,人家不让他们进屋就干站在外面挨冻。
当阑影拐过乔家院墙时,刚好看到这外面站着的三个人。
赵鱼儿眼尖瞥到阑影回来了,忙用手肘推了一下赵破锣,赵破锣也是个激灵人转头一看是阑影,三步两步就领着赵鱼儿赶过去。
“谷大夫回来了?”赵破锣一改上次在谷家瞧不起人的态度,皮笑肉不笑的把赵鱼儿摆到阑影近前。
阑影瞅了他们一眼并不认识。
可站在远处的董玉书可是看出了赵破锣和赵鱼儿的‘阴谋’,
‘蹭’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几步跑到几人近前一把挤开赵鱼儿。
“什么鱼儿,我还当你是个好鸟呢,闹半天一大早就打着我女人的注意。”
赵鱼儿心里暗笑,还真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大庭广众管说自己妻主是自己的女人,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这种话。
可阑影还真是那个特例,她突然觉得董玉书很像个爷们儿。
“谷大夫,这是我堂弟,赵鱼儿。”赵破锣并不理会董玉书,忙把被董玉书撞到一边的赵鱼儿又扯到自己近前介绍。
赵鱼儿闻声同时做出一个娇羞的表情,男人味十足。
可在阑影眼里看着,怎么看怎么是个不男不女的,还涂着脂粉画着眉,赵鱼儿见阑影盯着自己瞧还冲着她眨了眨眼,阑影顿时心里一阵恶寒。
“谷大夫,我堂弟赵鱼儿愿意给你做个侧室,你觉得怎么样?”赵破锣看着阑影盯着赵鱼儿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觉得有戏。
“什么侧室,你们别想了,我公公不同意,不是都赶你们走了吗,你们还死皮赖脸的。”
董玉书急了冲着赵家二人喊道。
这一声也震醒了阑影,阑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男人想给自己做侧室。
别说侧室就是当街打个照面自己都要被那香粉恶心的躲的远远的,还要共处一室?
董玉书看赵家二人根本就无视自己盯着谷阑影,而谷阑影却一句话不说,霎时有些担心,这是不是就是默认同意了。
“谷阑影,你不能娶他,呜呜……”
怎么还哭了?“嗯,不娶。”啥?三个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董玉书猛然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没有来得及留下的泪花急急的盯着阑影,“你说什么?”
“我说不会娶他。”
不会娶他,不会娶他,董玉书在心里反复念了好几遍,忽然反应过来,对着还在发愣的赵破锣和已经神情没落的赵鱼儿得意的吼道,“听到了没,你们还不走。”
赵破锣这时候才回过神,刚要说话,被赵鱼儿推了推示意他不要说。
“谷小姐……”赵鱼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阑影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把头扭开,拉着董玉书就往家里那边走。“谷小姐,谷小姐!”赵鱼儿在他们身后不死心的喊。
董玉书听了赵鱼儿那绵绵缠缠的声音,有些害怕阑影又反悔忙回头冲着赵鱼儿喊道,
“死心吧,我女人说不会娶你,别再这装可怜了,早上骗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你看你,怎么不让我说话呢?”赵破锣有些后悔的瞅着赵鱼儿。
心想你一说就得跟人家杠上,再好的事也没戏了,说不准,谷阑影不同意就是昨天没有把事情办好,人家一家人都把她给说通了。
赵鱼儿一改刚才的病弱之姿,满肚子气的不理会赵破锣扭身就往自己家走了。
“哎,怎么?”赵破锣这个气啊,“我这是遭谁惹谁了?”
不,都是谷家的那对公婿,给我穿小鞋,我告诉你们,咱们梁子结大了,还有什么谷大夫,别人高看你一眼,老爷我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呸。
从这往后,赵破锣经常想尽办法找谷家的麻烦,偷摸每月给花公钱不让花公收谷家的绣品,他一直以为谷家不再像过去那么穷了,是因为谷家男人的绣品被卖了好价钱,所以在家偷着乐了好几天,有空没空的就在谷家附近溜达,想着到时候姜氏怎么给自己赔礼道歉送银子。
可一连大半个月都过去了,除了董玉书早上碰到自己恶狠狠的瞅自己以外,谷家院子里的姜氏,看到自己便是一幅无视的样子。
这天,赵破锣又在谷家门前晃悠,董玉书知道是他背后死坏不收谷家的绣品,本有些气,但想到阑影说她说过多少次那东西累眼睛容易花眼,可姜氏他们还是固执的不听,这下也是好事,再说家里的钱都够用,现在每个月阑影都会给他们些。
想到这,董玉书怕外面的赵破锣听不清就对着姜氏喊道,“爹啊,我早饭没有吃饱,这扫起地都没有力气。”
姜氏听着有些奇怪,抬头不经意瞥见大门口的赵破锣知道董玉书是故意的,“玉书啊,今天粥是做少了。”
赵破锣一听,啊,粥都喝不上了。
“玉书啊,你就先吃几个肉包子吧。”
肉包子,赵破锣咽了口唾沫,他家一个月能包一次就不错了。
“爹包子肉太多了,腻。”
“让你二叔给你做碗混沌。”
“少放些肉,全肉的我吃不下,这天天大鱼大肉的,爹你看我都胖了。”
什么,还天天大鱼大肉的?
难道是她家谷阑影倒动山货赚了钱?
想想自己家那口子,一百年不上山,上山能把她摔个够呛,还说什么山上又有狼又有熊的。
自己真嫁个熊包,想吃个肉还要赶个初一十五的。
一把火赵破锣就小跑着跑回家,就要跟赵四大干一场。
“你这个哦囊费,人家谷阑影上山又是野鸡又是野猪的,你上山让个熊瞎子追着跑。”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天天在村子里瞎转悠,跟这个斗嘴跟那个干架的,现在没人跟你吵了就回家来烦我。”
“我就是没事找事怎么着?”
“你还没完了?”
“啊……你居然打我,我也不活了,跟你拼了。”
……
路过赵四家门前看热闹的村民们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没有一个去拉架的,有的甚至还在人群里小声嘀咕,“该,到处欺负人,活该被赵四揍。”
“哎,我要是赵四,早每天打他十八遍了,让他天天出来惹事。”
“要我说就应该干脆休了他。”
“可不是。”
……
赵破锣被打以后,全村都在背地里偷着对他指指点点,他只要一想到谷家,就气的牙痒痒。
董玉书天天没事就在村子里溜达,赵破锣看见他就恨,找点事就跟他吵,董玉书也不示弱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这天过了晌午,董玉书在河边溜达,碰巧几个村夫来河边提水。
“你说我的绣品还和以前一样,花公怎么就不要了呢?”
“我家的也是啊,我问他他又不说什么。”说话的是一个挽巾少夫跟一个花衣男子。
董玉书不认识他们,本没想和他们打招呼,可大家看见他都很友好的点头,他也回了礼。
☆、第十三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刚想要搭话,却见众人都住了口,阑影转头一看原来是赵破锣提着木桶向这边过来了。
“哟,这不是谷家女婿吗,怎么吃饱了出来看人打水啊。”
董玉书一听他是拐弯的在说自己在家不干活吃闲饭当时有些生气,不过转头想到谷阑影前几天跟自己说的嘴角轻勾,理了下自己的情绪。
换了副低姿态假意诺诺的说,“我家没有米下锅了,我想着来河边看看有谁家要雇人洗衣服的,赵哥哥,你让花公收我家的绣品吧,我求求你了。”
什么跟什么?花公后来去谷家要绣品不是不卖了吗?
这……?
还没有等赵破锣想明白,那个头顶带巾子的就一把揪住他,“好你个赵破锣,当我白香果是好欺负的,背地里给我死坏。”
谷家的泼夫,就说嘛,平白无故的会突然服软?
“怎么着,就是我干的!”赵破锣还想像以前拿气势压敢跟他杠的人。
谁知后面又上来好几个,七手八脚的给他推个跟头就打。
“你们干什么……你们反了……”
“哎呀,我的腿啊……”
“你这个黑心肝的,打死你!”
“让你再使坏!”……
“哎呀……哎呀……疼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哎呀……”
董玉书心里这个出气,心想谷阑影的招数还真好用,自己没有出手,人就被打趴下了,而且还是这么多人,这次赵破锣不残疾估计几天也下不了地。
“疼,疼,你轻点啊。”赵破锣在炕上躺了两天,赵四给他擦着钱瞎子的药,花了不少钱,也是不情不愿的。
就这样村子里后来一连安静了七、八天,这天久不出门的赵破锣又开始来烦董玉书吵架了,吵来吵去都是那几句,没有什么新词,董玉书觉得无聊的很。
打架赵破锣还打不过自己。
晚饭时阑影看见董玉书郁郁寡欢的样子,给他夹了块他最喜欢的红烧肉他也只是嚼嚼就咽了,没有像以前那样耐心的嚼啊嚼的,吃完了还要,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阑影看着他的小脸问。
“赵破锣那个家伙天天来烦我,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烦死人了。”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呵呵。”
“你说什么?”董玉书白了一眼阑影。
“来我告诉你个事。”阑影在董玉书耳边趴着说了些什么。
“有这回事?”董玉书听了一脸惊讶。
“你就这么……”阑影又在董玉书耳边嘀咕了几句。
“嗯,嗯。”
第二天,早饭刚过,董玉书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溜达等着赵破锣来找茬。
“哟,溜食呢?我记得吃闲饭的鸡吃饱了才出来溜食的。”
“可不是嘛,某只鸡,天天出来找事,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呢,哎,再不回去估摸着以后都不用回去了。”董玉书一脸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就回不去了?”赵破锣也不管董玉书是不是说他是鸡了,急忙问道。
“哎,我可听人说你招来的‘鱼儿’都快上你自己家的炕了。”董玉书说的一脸认真。
“你少胡说。”赵破锣虽然这么说,但扭头就往家里赶,心里还是有些信了,想着最近赵四跟自己和颜悦色也不吵架了,一早上就劝着自己出去找董玉书的麻烦,这里面一定有事。
接下来几天赵四家整天鸡犬不宁,原来赵破锣回去那天正好看见赵四跟赵鱼儿搂搂抱抱,当场就给赵鱼儿抓破了脸。
赵四上前护着赵鱼儿,被赵破锣一起拿烧火棍给打了,赵四也急了,上去就和他扭打在一起,后来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这天晚饭后,阑影和董玉书相继洗好澡一个在炕上忙活着数钱,一个坐在桌子边梳着头发。
“喂,你说赵四要是真的休了赵破锣,赵破锣可怎么办?”
“怎么你还担心他被休?你不是巴不得他不在村子里呢吗?”
“可他现在也挺可怜的。”董玉书回头看了一下阑影。
阑影接着数着自己的钱,没搭话。
“你那天为什么想也不想的就不要赵鱼儿?”
“不喜欢。”阑影直接答道,心想又要重数了。
“啊?那你也不喜欢我。”董玉书小声自言自语。
“你如果遇到喜欢的就会娶了吗?”
“或许吧。”那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了。
“那你快去娶吧。”董玉书一听阑影的回答就有些来气,扔下梳子就上炕搬自己的被子,故意把阑影数出来的几堆铜钱都合到了一起。
“干什么啊这是?”
董玉书不看她,只用屁股对着她,摆弄着自己的被褥,“睡觉!”
这又是抽哪门子风啊?
之后几天,董玉书就把阑影当成了透明人,自己睡觉就灭灯,不管哪顿吃饭都少拿一副碗筷,屋子里只放自己一个人的茶杯,脸巾。
这样折腾着阑影倒没怎么在意只觉得他是小孩子心性,过几天就好了,可没想到董玉书不但没好,这天还不吃饭了。
姜氏把这件事告诉自己,阑影觉得这小人儿是真的扭上了,也有些担心。
晚饭时董玉书照例没有出屋,旺喜给端的饭又原封不动的给端出来了。
阑影推门进屋看见董玉书正把头蒙在被子里,忙上前要给他打开,被他拉的紧紧的。
“呜……你走开,嗝,走开,嗝,不要你假好心,嗝。”
“怎么了?”
阑影有些急怕他憋坏了,一使劲强拽开他的被子,被子下的小人儿满眼通红哭的稀里哗啦的。“走开啊,嗝。”
“到底怎么了?”阑影关切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嗝,现在就烦透我,嗝,想我走了,呜呜……嗝。”董玉书朦胧着眼睛。
“没有。”阑影看着他有些无奈。
“那你娶了小侍,嗝,会不会也像赵四,嗝,不要赵破锣那样,嗝,不要我。”董玉书紧张的问。
“怎么会,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一直不离开,你也是我的家人。”阑影说的很认真。
“你说的啊,嗝。”
“嗯,我说的。”董玉书终于止住了哭。
阑影给他用湿巾子擦了擦脸,喝了些温水,他才慢慢的不打嗝了。
日子又平静了一阵子,春天来了,赵四家终究是纳了赵鱼儿做小。
赵破锣爹家本身就和赵四家是另一枝的亲戚,怎么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被赶回爹家,可这以后赵破锣是很少再在村子里露脸了。
听说是找着事情干了,整日里待在家里盯着赵鱼儿死折腾。
一天晚上烧了干菜骨头汤,味道不错,阑影一连喝了两碗,姜氏说是董玉书烧的自己只是在一旁做指点。
听见有人夸他汤做的好喝,而且夸的人还是阑影,董玉书觉得大受鼓励,决定明天跟着姜氏学猪脚黄豆汤。
放下碗,阑影决定跟大家说一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娘,我想在城里开家医馆。”
“不行!”说话的是董玉书,他也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冲忙捂住嘴。
谷壁慈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又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影儿,这段时间娘知道你长大了,你的事情娘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管你了,只是……”
“娘,过去的事就算我想起来,也不会再去做什么了,过去就过去了。”
“那就好。”谷壁一脸慈爱。
回屋时,董玉书脸色很难看,他就等着阑影跟他解释要在平州城开医馆的事,要知道那个水仙现在可就在平州城不做妓子开红楼呢。
“你这是又怎么了?看你这脸色都跟茄子似的了。”
“啊?”董玉书一听忙拿镜子去照,只是有些红,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你又骗我!你说你在平州开医馆是不是为了那根蒜?”董玉书用手指着阑影运着气。
“怎么会,我都不记得他,连他高矮胖瘦都不知道。”阑影瞅着他有些想笑,这是吃醋?
“真的?”董玉书疑心的问。
“真的。”蒜哪有鸡好啊?
“那你可不许去找他。”董玉书扯着阑影的衣袖。
“我没事找他做什么啊?”
“我不管。”董玉书任性的一扭头,似有些放心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回头急切的盯着阑影道,
“那他要是来找你怎么办?”
哎,真是个傻人儿,不是说,都以为她失踪了吗,别人哪里还会想到她又在平州城里开医馆,可这么说这小人儿大概还是不会放心。
阑影想了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你们不是说了吗,他看咱家穷了就把我甩了,现在咱家也没钱他怎么还能回来找我。”
“那你要是以后赚了钱呢?”
阑影放下茶杯看着面前仍然不死心的小人儿有些无奈耐心的道,“我是去开医馆,又不是开钱庄,哪里会赚多少钱,你别忘了人家可是开红楼的,要多少钱没有,不会再惦记我了,放心吧。”
“也是。”董玉书说着自己也倒了杯热茶坐在阑影旁边慢慢喝。
安静了好一会儿,阑影觉得董玉书不再会发问时,没想到他又皱起了眉毛。
“想知道什么就说,眉毛皱的像两条毛毛虫了。”
董玉书没理会她的戏弄,想了想试探着道,“要是你想起以前呢?”
“想起以前,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也死心了。”
“那我呢?”
“你什么?”
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董玉书在心里发问没有说出来。
☆、第十四章 泪似朱弦等人回
“想什么呢?”
“没什么。”董玉书有些心虚忙转口,“哼,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让我撞见他,我再去找他麻烦你可不许帮着他。”
“我帮他做什么,你不是说了吗,一根破蒜。”阑影也没多想,调侃道。
“算你有良心。”说着董玉书又安心的喝了口茶。
第二天一大早,阑影把年前剩的银子和这一阵子攒下的都找出来又数了一遍,一共二百八十三两六文。
拿出三十两给姜氏用作家用,剩下的二百两、三两六文阑影分别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心想还好之前在城里都换成了银两,不然一串串的的铜钱挂在身上不被人打劫都怪了。
在厨房找了些干粮,又带了个水壶,心想今天要走好几个地方,中午是一定赶不回来的。
“二叔,谷阑影走了吗?”是董玉书的声音。
“我在这呢,还没走。”没等谷秀芳回答阑影就喊了一嗓子。
“玉书出门怎么不穿好衣服,这么冷的天。”谷秀芳担心着道。
“我再磨蹭谷阑影就走了。”董玉书边系着衣服扣子,边往厨房这边来。
“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情啊?”阑影正忙着往水壶里到些凉凉的水,眼角瞥见董玉书头没梳脸没有洗的就奔了过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董玉书说着就站到阑影面前。
“挡着光了。”阑影没有抬头。
董玉书让开一点,“你带我一起去!”
“我是去找店面,店还没有开呢,今天要走很多路,你忘记了上次上山回来时是谁走不动了,去城里可没有牛车坐。”
“我……”董玉书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反驳,自己确实是走不了多远的路,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担心阑影去找那根蒜。
“你又瞎想了是不是?忘记我昨天说的话了?”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保证开了店让你去,好不好?”
董玉书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像个胡搅蛮缠挡着女人做事的男人。
“让你去坐堂。”
“我又不是大夫。”董玉书低着头假意没好气的道,嘴角却有些微微上扬了。
“好了,好了,回屋里去吧,小花猫。”阑影有些无奈的瞅着他笑道。
花猫?董玉书忙摸了把自己的脸,脸上赫然有条水痕。
真是又丢人了,心想头发不用摸也一定乱极了,这要是让婆婆看到多不好。
想着一溜烟地就跑回自己的屋子。
阑影收拾好行囊,跟家人打了招呼就往平州城里走去。
城西头的李家药铺,年前自己没问多久就卖了出去,卖了二百两,阑影觉得很可惜,那时自己没有足够的钱。
李家药铺虽然偏僻但是有个后院自己可以放些药材。
其他还有五家,其中两家地方太小连休息的里间都没有,阑影去了,店主不肯还价,说是地点好,不干医馆转行也有很多人要买。
阑影觉得医馆也未必非要位置那么好,就暂时先去别家看看。
南头两家一家转了行开染坊,一家邻居说是主人去了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折腾一番已经晌午了,阑影觉得腿走的也有些痛了,便找了个蹩脚的地方吃些干粮喝点水。
“哎,我说你干啥去啊,这么冲冲忙忙的?”一个有些麻子的灰袍女人对着个干瘦很黑的蓝袍女人道。
“我家小侍这几天吵吵着头疼,我找何大夫给看看。”蓝袍女人道。
“何春堂的何大夫?”
“是啊,这不就她家离得近吗?”
“别去了。”灰袍女人一把抓住她。
“咋了?”
“何大夫给李家不正经的小儿子看病,没医好,自己也染了一身,听说传染呢。”
“是吗?”蓝袍女人一脸惊讶。
“我刚才经过时,还看见挂着牌子要卖医馆呢,二百两就卖。”
“才二百两?”
“你可别动心思,那病传染着呢,大夫自己都治不了。”
“这我哪敢动心思,那铺子地段怎么也得上千两,觉得可惜了。”……
听了她们的话,阑影觉得那何大夫并不像被传染上什么花柳病,更像是急性痢疾,坐在路边喝了些水,觉得刚才走热了的身子又开始反冷,把手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又重新放进布袋里,收拾利落,问了何春堂的位置,便快步向那里走去。
何春堂还真是个大铺子,光门脸就跟人家不一样,虽然关着门,阑影也能看出这后头还占着好几间房子。
敲了门,出来两个伙计,听说有人买铺子很是意外,一个让阑影进来,另一个转头就去叫管事的。
不一会一个长相文弱的灰衣中年女人就跟着伙计急步走了过来,来人正是账房李清,“是您要买铺子?”
“是啊。”
李清看着面相有些书生气年岁二十上下的阑影,觉得她可能是还不知道何家一家人得的怪病吧,“您不怕……”阑影知道她的担心忙打断道,
“我即来就是有准备的。”
李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颇为自信的样子,觉得她一定不一般,便试探着说,
“看您一定是有办法,您能不能给我家老夫人也看看啊。”
阑影没有想到,买铺子还会给人看病。
李清见阑影没有做声想是她一定误会了,忙道,“小姐,不用担心,铺子一定二百两就卖给您,如果您能治好老夫人的病何家一定千金相送。”
“千金就免了。”阑影不是那么急功近利逼迫人家倾家荡产的人。
“既然您这么有诚意,我就试着给看看。”
“哎,谢谢您了,您这边跟我来。”李清一摆手让阑影跟着自己去后堂。
来到一间堂屋前,李清敲了门,不一会门‘吱~’的一声就开了,开门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大男孩,“李姨?”
“公子,这位小姐来给老夫人看病。”
何沐莲本没有注意到阑影,忽然望见,发现阑影也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红脸,诺诺的说,
“娘,她还在睡着呢,我也是刚进来,叫了半天她也不醒。”
“睡着?”阑影暗叫不好,可别是休克了。
“快让我瞧瞧。”快步走到床边,
果不其然阑影看到床上面色发白,额头、鼻尖大冒虚汗的何顾霆正是休克了。
“啊?老妇人这是不行了!”李清见到这场面时霎时有些慌乱。
“娘……”何沐莲闻声带着哭腔,差点晕倒,急忙被阑影扶住交给屋子里的一个小厮。
“还有救。”
“有救?那您快救救我娘吧,您要沐莲做什么都行。”何沐莲眼带泪痕的望着阑影。
阑影心想她要他能做什么。
“把门窗都打开,派人烧些盐水加些糖拿来给她喝下,要快。”
“还不快去。”李清对着身旁的两个伙计喊道。
“药材放在哪?我去抓药。”“我带您去。”何沐莲一看他娘有救也不哭了,起身就快步带阑影去药房。
抓了药,阑影亲自看着煎好,端回来时,何顾霆已经轻度的醒了过来。
阑影不说话一勺勺给她喂下,不一会何顾霆肚子里就有了反应,‘咕噜咕噜’的叫,阑影知道这是又有了生气,怕她忍着忙让多余的人都出去,只留两个小丫头伺候。
“你别忍着都排出来就好了。”
“你,你是谁?”何顾霆虚弱的问。
“我是买你家铺子的人。”何顾霆没有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何顾霆就能正常下地了,只是偶尔还是要跑去茅房,何家的下人有轻微病着的也都好了,一个个看到阑影的表情都是满面感激。
阑影把二百两银子递给何顾霆,何顾霆说什么都不肯要,说是作为救命之恩,并且还拿出另外一处田产要阑影收下。
“谷小姐请你收下吧,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提前进黄土了,可怜我这儿子没有人照顾。”
“您说的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这样铺子我收下,别的您还是留着养老给公子置办嫁妆吧。”
见阑影执意不肯收,何顾霆有些为难,因为自己儿子脱自己跟阑影说亲,这下礼没送出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
“小姐,这怎么是好……”
“这样就很好了。”
“那你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酒吧,我顺便也把房子给你收拾好,明天就能接手。”
“好,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阑影觉得人家都这么上杆子了再拒绝是服了人家的面子便答应了。
回去时天已经蒙蒙的黑了,何家给阑影雇了台轿子,阑影确实也觉得很累也没推辞,许是银子给到了位,轿夫抬的很卖力,就在阑影眼看半昏半睡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她的美梦。
“谷阑影!谷阑影你个大坏蛋……呜呜……”
“这位小哥这里可是谷府?”
“你是谁啊?什么谷府……呜呜……走开……别烦我。”
“这?”
阑影掀开轿帘,一撇,到家门口了,怪不得声音熟悉,那不是‘小公鸡’董玉书还有谁?
“小姐,您醒了,这可是您家?”一个轿夫试探着说。
“嗯。”阑影点头。
轿夫撩起轿帘,阑影下骄,转身掏出些钱要给轿夫,轿夫们忙称受了何家的吩咐不敢再多要,急急抬起轿子就走了。
阑影转回身望着篱笆外忘记寒冷只顾呜咽哭着的小人儿,有些心疼。
如果从醒来是把他当成了家人,那现在看到他这样怕自己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来自己在另一个人心里也会变得这样重要,即使他时而对你凶对你发脾气说离开,可是却重来不曾真的离去。
☆、第十五章 春心萌豆己未知
阑影不敢再想,生怕自己沉迷,忙上前打横抱起哭成泪人的董玉书,嘴里还训斥,“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这么冷的天你跑出来干什么。”
董玉书哭着哭着就被人抱起来了,突然有些愣瞪,忽然听见头顶的声音,借着月光一看是挂念了一晚上的谷阑影,顿时就有些气,“你这个坏心肝的,你还知道回来,打死你,打死你……呜呜……”说着就用拳头捶打阑影的肩膀。
阑影看着哭的眼神迷离极力挣扎的小人儿,一揽手抱得更紧。
“你干什么?松开我,松开我。”
董玉书气鼓鼓的瞪着阑影不停地挣扎,换来阑影更加紧紧的抱着。
阑影一脚踢开屋门,大步踏进去,用身体把门关好,转身就把董玉书按在炕上。
“你想干什么?你个无赖,呜呜……”
“你在大门外待多久了?”阑影用手压住他的肩膀丝毫没有让他动一下的空间。
“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去找那根蒜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谁说我去找他了。”阑影盯着他的眼睛。
董玉书也不示弱的回盯过去,“那你这么晚回来,又有轿子送,还一身的酒气,别说你去买铺子了傻子才信。”
“我就是去买铺子了。”
“你是不是把红楼买下来了,想着以后和他双树双栖。”董玉书说着眼角聚满了泪水,微微一动就滑落下来。阑影忙用手轻轻地给他擦掉,想了想道,
“嗯,这样也挺好啊。”
“你……”董玉书闻言霎时气红了脸,心想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起身挣扎被阑影一下连胳膊带手的抱住。董玉书动不了,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她,“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拿我的东西。”阑影装作得意的道。
“那你快拿了走人,我不想再看到你,呜呜……。”
“好像不行,因为我要拿的东西就是你。”阑影说完一把搬过董玉书的脑袋对着自己。
董玉书一脸不可信的看着阑影,想不到她会这么说,更想不到他会这么无赖说自己是她的东西,而且还要一起拿走,“你……”
阑影也看了他好一会儿,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痕,把他搂在怀里,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真的是买铺子去了,其他哪也没去。”董玉书老实的呆在阑影怀里没有动,阑影见身下的人没有反应,怕压坏他,忙起身坐好,揽他倚在自己怀侧。
“我买了何家的何春堂……后来为了不让疾病传染在那里让人到处洒了酒,所以我身上才都是酒味。”
“洒酒你不怕屋子不小心着火。”董玉书倚在阑影怀里想怀疑又有些没自信的道。
“所以我今晚不敢留在那嘛。”阑影痞态的说。
“你……”
“我告诉他们要小心了,他们今晚也不会在那里住。”
“那要是起火了,宅子不就烧没了?”董玉书有些着急。
原来是担心宅子。
“那病一般的东西妨不住,只能用酒。”阑影用他能听懂的话耐心解释。
“哦。”董玉书这回彻底的信了。
“就只是‘哦’?”阑影低头瞧着他。
“那要怎么样?”董玉书不知所以。
“不问问我是不是看上人家公子了?”
“何老太是不是要把儿子许配给你!”董玉书一听就又气了。
“我哪有那么命好。”阑影假装无奈的道。董玉书看见她在偷笑就知道她又在逗自己,忙道,
“没有就好。哼,让我知道……”
“让你知道怎么着?”阑影好奇的看着他。
“让我知道我就去领休。”
“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妹妹对你不好,不让你回家。”不然为什么要去领休?
阑影这次可是眼神很认真的盯着董玉书。
“没,没……”‘有’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阑影打断了,“还不说实话!”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可是不想被赶走,不想离开,呜呜……比起没有地方可去,更不想离开她,该怎么办,呜呜……
“怎么又哭了呢?”阑影看着他有些无奈,轻轻地给他擦着眼泪,心想这个小人儿在自己面前就是爱哭。
“你要赶我走吗?”董玉书朦胧着眼睛望着阑影。
阑影被问的有些愣。“可是我不想走,呜呜……我不想离开你,呜呜……”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哭,阑影觉得眼睛有些热一把抱紧他,抚着他的背,“傻瓜,你不想离开就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赶你走。”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要记着你说的话,永远不许赶我走。”董玉书有些激动忙怕阑影变了卦急忙喊道。
“嗯。”阑影松开他,给他擦干眼泪,耐心的整理整理他哭的凌乱的头发。
“你怎么就不讨厌我了呢?”董玉书有些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不讨厌你了?”阑影盯着他痞子般的笑。
“以前我哭,你就说我,还躲得老远的。”
“以前?”那个原来的谷阑影?“以前不知你的好。”阑影想了想道。
“那现在知道我哪里好了?”董玉书试探着问,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觉得自己好了,要知道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哪里都不好。
“哪里都好。”阑影无奈的刮一了一下董玉书的鼻子。
董玉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想刚才搂都让她搂了,抱也抱了,这会刮一下鼻子才红脸,自己还真是不知羞。
“明天跟我去城里,我带你去看看咱家的铺子,顺便去何府吃席。”
“还要带我去吃席?”董玉书反应过来有些不确信。
“是啊,你是谷正夫嘛。”
“你原来不是连我是你夫郎都不承认的吗?现在怎么……”阑影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他的话,瞅着他认真的道,
“原来的谷阑影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夫,就我们俩我也不会再取别人回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董玉书一脸激动。
“真的。”阑影抱住他,心想他是又要哭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董玉书换上他觉得最好看的一身衣服,对着镜子反复的照着。
“怎么了?换好衣服我们就出门了。”阑影已经坐在桌旁等他好一会儿了。
“何家应该很大吧。”
“嗯。”
“那我……那这样会不会很丢人。”董玉书说着很没底气的看了一眼阑影。
阑影心里有些好笑,原来是顾忌这个,“所以我们早点去城里给你买身像样的新衣服嘛。”
“真的?”董玉书有些惊讶,要知道过年才刚给自己买的衣裳这会又要买,而且还要买身好的。
阑影一脸认真的点头。
“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害我浪费这么长时间。”董玉书欣喜的站起身,不过很快又有些犹豫了,“家里现在也不富裕,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要了?”阑影笑着望着他。
“想。”董玉书声音很小的回答。
“那就买,怎么说你也是谷正夫嘛。”阑影说着帮他理了理头发。
“嗯。”董玉书声若蚊足低着头有些脸红。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买完衣服,一会儿晌午正好去何家吃饭。”
“哦。”董玉书小声的回答。
阑影看着他低着头像虾子一样的身子,心想现在你就说他是个笨蛋他也会说‘嗯’。
还是第一次看到董玉书有这么小男人的一面,阑影觉得这小人儿还真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平州城是西母国的都城也是整个国家三大繁华之城之首,另外两座是良州城跟领休城。
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边到处是卖小吃、水果等的小商贩,沿街的店面也是一家挨着一家,就是个很小的一扇门的小屋门口也摆着些什么在叫卖。
阑影拉着左顾右看的董玉书生怕来人把他挤丢了,“喜欢我就买给你。”
“不要,不值钱。”董玉书说着从卖玉石的小摊一扭身又往前面钻。
“公子买个糖人吧,我这糖人可是平州城里做的最好的。”
……
“公子要桂花酥吗,刚出锅的。”
……
“混沌,馅大皮薄的混沌!公子来碗混沌啊?”
……
“你家原来不也是这里的吗,怎么看什么都新鲜。”阑影终于揪着他来到一家成衣店门口,松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董玉书说得一脸认真,好像阑影诋毁了他什么似的。
也是,阑影心想这里毕竟对男子的要求多为苛刻,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男子经常抛头露面都是会叫人说不守夫道的。
进了孙记成衣店,掌柜的按照阑影的要求把店里几件新做的上等成衣摆在董玉书面前。
董玉书有些挑花眼了,要知道很久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裳了,觉得每一件都很好看。
他有些为难的瞅着阑影,“喂,你说我穿哪件好看?”
“水蓝的那件。”
“真的吗?”
☆、第十六章 菰饭莼羹亦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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