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盛宫舞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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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宫舞 作者:未知

    太子殿下,四殿下,卫敏告退。”说着,福了福身退下了。

    西楼看着眼前明显神情憔悴不少的月西澈。记得当日这少年如何英姿勃发,倜傥,而今却是脸色苍白,一脸病态。

    月西澈淡淡看了西楼一眼,踱步慢慢走到了不远处的亭阁下坐下。西楼见状,也紧随了几步,走到了亭阁下落坐。

    虽然按理说自己此刻断不会出现在这皇宫中,不过月西澈见到自己似乎也不显得惊讶,显然是早就猜测到几分个中缘由了。正当西楼心里如是想的时候,就听月西澈开了口。

    “四皇弟,当初我为这太子之位也曾与你为敌过。登上此位后,虽知你本就无心权势,但还是有言道‘只要你离开夜华,我便不再为难你’。而今想来,你早就礼让我多分,我却步步相逼。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四皇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放在心上。”

    高傲如月西澈,能让他放下身段来说这番话,看来当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西楼疑惑之余,却是也做足了表面的样,“二皇兄言重了。西楼岂会与二皇兄计较这些?你我本是自家兄弟,二皇兄有何事要用得上西楼的,不妨直说。”

    “四皇弟,听卫公公刚才之言,你刚回宫,宫中发生的事是否不甚清楚?不过你心里也总猜到了几分吧?”月西澈试探地问道。

    “恩。虽然我不知这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我本以为是二皇兄你…难道说是…”话没说完,西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月西澈。

    月西澈痛苦地点了点头,“是西泱所谓。勾结江湖叛党,企图独揽大权。”

    “怎么会?”虽然心里也想过也许,但是真听到这话时,却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西楼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西泱不是素来乖巧吗?离宫前也没察觉出异样,还是说二皇兄你对他…”

    月西澈也不想有何隐瞒,直接说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也知晓了大概。你离宫没多久,父皇也离开了。我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培养下感情。本以为要让西泱就范怕是不易,没想到他却是主动与我接近,对我亦是关怀有佳。多年等待终有结果,我想着亦是欣喜。那夜,他主动投怀送抱,我不知有多开心。没想到第二日起来却是浑身无力,被困床榻。也是自那时起,我才知道西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心里念着的人始终是你。”西楼闻言,抿了抿唇,却是不语。

    “而今他被关在大理寺牢房中,我多次去探望他,他也是爱理不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四皇弟,这些我可以不在乎。我只想恳请你,看在西泱对你如此惦念的份上,你去向父皇求情可好?太子之位,我亦可拱手让与你。”月西澈眼眸认真地看着西楼。西楼双眼微眯,难得肃容。

    “二皇兄,太子之位岂是儿戏?此话,你莫再提起。至于西泱一事,即便我有心为他求情,父皇也不见得会重新发落。要不然父皇也不会不将宫中所发生的事告知我了?”说到这里,西楼叹息。月西澈却显颓然,喃喃道,“那么说来西泱是没救了?”

    看了看已然有些绝望的月西澈,脑中又想起西泱那一脸纯善无害的表情,西楼心情复杂,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西泱吧。”月西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盛宫舞 舞天下 第6章 诀别

    章节字数:3611 更新时间:100319 22:12

    西楼和月西澈两人坐着轿辇来到了大理寺门口。西楼碍于形势,低垂着头跟在了月西澈身后走了进去。

    待进入囚室的门口时,月西澈却是停了步,淡淡道,“我在外面等四皇弟吧。”说着,便折身退了出去。西楼站在原处,目送着月西澈离去,轻轻叹息一声,摇首向牢房走去。

    阴暗的牢房走道内,从那天窗外只依稀地射进了几缕阳光。西楼踩着轻巧的步子,慢慢地朝牢房的最深处走去。

    此刻最里间的重犯牢房内,月西泱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有些酡红,一看便显病态。似是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月西泱侧首望去,看到站在牢房外的西楼时,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诀别的满足。

    西楼推开那并未锁上的牢门,缓步来到了月西泱的床前坐下,视线不经意间看了眼被搁置在一边冷却多时的药碗。

    月西泱依旧淡淡地笑着。那笑容看起来有些飘渺,有些不真切。只听他缓缓开启嘴唇,轻轻道,“西楼哥哥。”这一声说完,月西泱便歪着脑袋靠在墙上微睁着眼睛望着西楼。

    西楼伸手温柔地将垂在月西泱眼前的乱发理到了脑后,才慢慢开口道,“西泱很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月西泱伸手直接握住了西楼伸来的手,覆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那么西泱能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吗?”西楼没有收回手,只是伸手将月西泱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慢慢搭上其的额头。月西泱的额头很烫,看起来烧得不轻。

    被西楼抱在怀里,月西泱甜甜地笑了,“西楼哥哥,我觉得现在很幸福——真得很幸福。”说着,月西泱握着西楼的手更加紧了紧。

    “西楼哥哥,你知道吗?其实这样的怀抱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自我记事起,母妃似乎都一直愁眉不展,时常站在宫殿门口,一站便是一个下午。我知她是盼着父皇来,可惜每回都没有盼到。我那时总是在想,没有父皇,还有我啊,可是母妃却是无暇顾及我。母妃不常抱我,她说我是男孩子该学会独立。”话到这里,月西泱苦涩一笑,无奈摇头。

    “宫里本就是个势力的地方。母妃的娘家没什么权势。而母妃也不得父皇宠幸。所以我这六殿下似乎也有些多余了。小时候除了被大皇兄和宫女奴才欺负外倒是也没什么。那时我总庆幸好在父皇的子女不多。”月西泱淡淡一笑,回首看了西楼一眼。西楼只是静静地听着,表情柔柔地看着月西泱。

    “然后便是二哥了。二哥的母妃虽不得宠,但是其母妃的娘家有权有势,再加上二哥聪明才智,即便是大皇兄也礼让三分。其实我真不明白,他这样完美无缺的人怎么就会看上我呢?说真的,被他看上我不觉得有何可庆幸的。撇开兄弟血缘不说,凭什么他说喜欢我就必须得给呢?西楼哥哥,我不甘心啊——真得不甘心呢。”

    “也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吧。自古皆是弱肉强食。那时我便想若是我能得到权势,是不是就不需要这般委曲求全了呢?”

    “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至少他给了我一次尝试的机会。一次机缘巧合,我在夜华游玩时遇到了萧若离。他与父皇到底有何仇恨我不清楚,不过他说愿意祝我一臂之力,那么我想也许此事值得考虑。本来也还犹豫,知道他只是利用我罢了。可是接下来你与父皇相继离宫,二哥对我开始更加步步相逼时,我便决定了。既是利用又如何。与他合作还有摆脱而今现状的一线生机。输了不过一死。说真的,这般寄人篱下的日子,倒不如死了干脆。”说完,月西泱轻轻闭上了眼睛。

    似是记起什么,月西泱又猛然睁开眼睛,回头看向西楼,“西楼哥哥,我没要害你。我曾告知萧若离无论如何要将你完好无缺地送回来。”说着,月西泱低垂了眼帘,脸色越红,轻声道,“西楼哥哥,我喜欢你。”

    西楼轻轻一声叹息,发现眼前这人即便犯了如此滔天大罪,说到底却依旧是个孩子。“西泱,你总说是二皇兄逼你,他若真逼你,你以为你会到而今才失身吗?”月西泱闻言一震。

    “还有西泱,有一事你也许不知。即便萧若离当真得了手,他也不会把我送还给你。你不觉得你也逼我太紧吗?我的心意其实你一早就明了不是吗?”西楼这一说,月西泱又是一震,却是不忘蠕动着嘴唇问道,“萧若离为何不将你送回,难道他也要害你不成?”

    西楼闻言,无奈摇头,不禁苦笑,“我该怎么说呢?说我魅力太大,迷惑了你,也迷惑了他吗?”此言一出,月西泱自是明白,有些难以置信道,“怎么会…那他…他有么有对你做什么?”

    西楼摇头。月西泱见状松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明媚眼光,轻声道,“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不过却是也足矣了。真高兴,走之前还能见到你,西楼哥哥。”

    “西泱,既然你当初心中苦闷为何没有告知我呢?非得弄一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吗?”西楼有些不解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西楼哥哥,人总要独自去承担一些事情的。虽然落到如今的下场,我却也不后悔,反而有些轻松。”

    “那你可知二皇兄为了你太子之位也不要了。”感情的事虽说不能勉强,可是能做到月西澈这般,难道西泱连半分感动都没有?说真的,自己这外人都有些触动心弦了。西楼目光复杂地看着月西泱。

    月西泱却是淡淡一笑,“西楼哥哥,麻烦你告诉二哥,没有必要为了我误了他的大好前程,而且我也不想欠他什么。”说到这里,月西泱似是记起什么,有些歉意地抬眼望向了西楼,“说起来,我此一生唯一觉得亏欠的唯有你西楼哥哥。”

    “西泱,你不曾亏欠我什么。”似乎没有必要再多言什么了。月西泱根本就不领月西澈的情。自己这外人多说已经是无意了。

    “不是的,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任用景澜,他就不会将菀妃娘娘掳来,更不会在厮杀时以菀妃娘娘作人质威胁父皇,以至于菀妃娘娘当场自刎。”

    此话出口,西楼如雷贯耳,一时有些找不回神志,只是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月西泱。此刻本就站在外面听着二人谈话的月西澈也闻声走了进来。

    月西泱见到月西澈进来,却是也无暇惊讶,只是轻轻摇晃着西楼,唤道,“西楼哥哥…”西楼似是闻所未闻,只是僵硬着身子慢慢转过了头看向月西澈,机械化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月西澈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西楼只觉心里一紧,一震窒息的感觉袭上心肺,猛然将月西泱推开,便直接站起身冲了出去。月西澈见状便觉不妥,看了西泱一眼,便忙追了出去。

    西楼出了门,只想去找月重天问个清楚,下意识地便用上了轻功。本来隐在暗处的幻影见状不对,忙紧赶一步制止住了西楼道,“四殿下,您这样似乎不妥。”

    被幻影阻止住,西楼才稍稍恢复了点意识,回头见月西澈已经走了出来,便一声不响地随着其上了马车。

    马车快速朝皇宫而去。车厢内一阵沉默,而且气氛中透着压抑。许久西楼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轻轻开口问道,“景澜什么时候来夜华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也被软禁在盛羽殿中,后来的事也是打听来着。听说西泱任用他当了羽林军的统领。”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母妃带回来的?”有些事反正月西澈多少心里也明了了,西楼也没打算再隐瞒什么,索性直接问出。

    “大概是前不久的事吧。秦淮一直没来消息,他便让下属将菀妃娘娘不知从哪带了回来?后来在与父皇对峙时,以她做了要挟…”话到这里,月西澈便没了声音。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西楼在见了西泱后能为其求情,如此一来,怕是没有指望了吧。

    “这个人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了这句话。西楼便有些疲惫般闭上了眼睛。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马车停下,已经进入皇宫。西楼掀开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没有回头,却是淡淡说道,“好好看着西泱点,我怕他想不开。”说完,西楼便什么也没说地走了。月西澈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淡淡一笑,看来也许还有些指望吧。

    西楼来到韶华殿前时,卫敏已经侯在了门口,看到西楼过来,福了福身,不轻不重地唤了声四殿下。

    看了看开启的殿门,西楼点了点头,便踏步进去了,绕过了前屋,穿过内廊,直接来到了内室门口。门帘未曾放下,里面一览无余。月重天正和衣躺在床上,看到西楼进来,笑着招了招手。

    西楼踩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慢慢来到了月重天面前,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床上,睁着眼睛愣愣地望着窗帐出神。

    月重天隐约之中明白了什么,伸手将其揽在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道,“楼儿,怎么了?”

    “父皇,母妃当真死了?”西楼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飘渺,却也透着沉重。

    月重天知道此事早晚都得告知西楼的,既然他已经知道,那么自己索性就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恩。”

    “父皇,你说我是不是克母呢?”西楼侧首望着月重天,不禁自嘲地一笑。

    月重天摇首,低头吻住了那张微张的红唇。楼儿,没有了母妃,你至少还有父皇,一切都会过去的。有些事,我们不能太过执着。

    盛宫舞 舞天下 第7章 殇逝

    章节字数:3742 更新时间:100320 09:43

    缠绵半宿,西楼也不知是做累了还是心累了,总之是沉沉地睡去了。月重天轻柔地为其整了整被子,伸手轻轻拭去了西楼眼角的一滴泪。

    西楼似是有些睡得不安稳,紧皱着眉头,模模糊糊地发出呓语。月重天一手搂过了西楼,一手轻轻地按捏着其眉心,直到西楼舒展了眉头,才停了手中的动作。爱怜地吻了吻西楼,月重天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了。

    清晨,当月重天习惯性地醒来时,便见到一旁的西楼似乎早就醒了,只是这么睁开着眼睛愣愣看着床顶出神。

    月重天看着心里一紧,忙探过身去,担忧道,“楼儿,怎么了?”

    西楼眨巴了几下眼睛,转头看向了一边的月重天,缓缓开口道,“父皇,儿臣没事了,让你担心了。”说着,西楼慢慢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哎,看来我的自控能力太差了。明明就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还这般呢?”

    “楼儿,在父皇面前,你不许隐藏什么。而且你多依赖父皇一点,父皇会很欣慰的。”西楼闻言,睁眼便见月重天慈爱地看着自己。

    浅浅一笑,西楼才想起一事,“父皇,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那母妃…”后面的话西楼不说,月重天也明白。晴菀早就是死去之人,却在那日重现,若是此事追查下来,牵扯也甚多。

    “楼儿放心吧。当时父皇否认了菀妃的身份,所以即便他人怀疑,也无人敢提出疑义的。只是菀妃的丧事不能再举行一次了。”西楼自是明白,无言地点了点头,挪动着身子,又靠进了月重天的怀里。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着,可是两人谁也没有要起的意思。西楼微微睁着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月重天,随即轻轻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西泱?”

    月重天闻言,桃花眼微眯,眼眸中闪现复杂之色,看了西楼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楼儿,也是来为西泱求情的吗?”

    西楼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无奈一声叹息,依旧轻言道,“父皇,儿臣糊涂了。全当儿臣不曾问起吧。该如何定夺父皇便如何定夺吧。”月重天抿了抿唇,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快时值正午了。

    “父皇此事你也很为难吧。”见月重天这般,西楼也知他心里必也不好受。

    “也许此事不需我多做定夺吧。”月重天此话轻如微风,听在西楼耳中却是一荡。心思百转间似是也了然。原来月重天什么都明白。他之所以没有判处西泱,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西泱自我了断的时机。如此一来,他日月西澈也没有记恨的理由了。当真是两全了。

    “楼儿,你该明白何为君王。若是西澈经此一事,便一蹶不振的话。那么太子之位便要另选他人了。”此话一出。西楼也明月重天的意思。若是月西澈不做这太子,那么到时无论自己愿意与否,太子之位只能由自己来继承了。

    轻轻一声叹息,西楼了然一笑,“父皇,儿臣明白。作为君王,你已经做得够了。是我一直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然已经选择了你,那么日后我会摆正自己的立场。”闻言,月重天欣慰一笑。

    正当两人搂抱在一起,享受着午后的静谧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外踏了进来。卫敏在内室门口站定,隔着门帘对内道,“皇上,四殿下。”

    “进来吧。”月重天坐起了身,西楼也顺势坐起,靠在了其怀中。

    卫敏伸手掀开帘帐,缓步来到了床前,对着二人欠身道,“皇上,四殿下。大理寺差人来禀,说是六殿下已在狱中自尽了。”虽然心里总有准备,西楼还是心中一震,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重天表面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淡淡问道,“何时的事?”

    “回皇上,刚刚来报。是狱卒午时送饭的时候发现的。经仵作验证说是大概死于昨个后半夜。”说着,卫敏还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绢,上前一步,呈到月重天面前。月重天抬手接过。

    “这是六殿下死前在狱中墙上留下的话。”

    月重天展开,西楼睁眼望去,便见一块方绢上写着:

    三月桃花满夜华,清河画舫乐逍遥。不庆生于帝王家,却喜糖糕赠我情。

    西风残照百花零,楼船夜雪叹笙歌,绝赏流年舞盛宫,别悲他朝冷清寒。

    这首词算不得是一首词。上阕与下阕之间对得也不甚工整。说是词倒不如说是一段回忆一场道别。

    西楼伸手轻轻抚过那块方绢,心里如同有大石堵住,憋得异常难受。曾记三月桃花盛开之际,自己与他携手夜华,清河边画舫中,遣了美姬两相逍遥,乐此不彼。回首当日,繁华之中,一块糖糕却换他真心一笑。原来他满足得不过如此。不因生在帝王家而喜,却因一块糖糕而知足。

    再看下阕,表面看来,似描述这冬日之景,心中之叹。其实此乃藏头诗。西楼绝别——西楼诀别。那股难受又从心底升起,却被西楼生生忍住。

    缓了缓情绪,压低了嗓音,西楼开口问道,“二皇兄知道此事了吗?”

    “回四殿下,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此事了。而今正还在狱中。”

    “卫敏,传朕旨意,六殿下月西泱,犯谋逆之罪,按大盛律例处置吧。”月重天起身下床,来到桌案边,执起狼嚎在圣旨上匆匆落下几笔,圣旨一合抛给了卫敏,随后又道,“带太子殿下回宫,没有朕的指令,不得踏出皇宫半步。”

    “是。卫敏遵旨。”卫敏手捧圣旨,躬身退了下去。

    看卫敏退下,月重天却是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西楼看着窗外。西楼起身落了床,来到月重天身边,伸手从其身后揽住了他的腰。两人一时间皆是无语。

    连日来似乎事情太多。眼看年关将至,回首这一年,发生的事当真太多,而离去的人亦是太多。生命其实很脆弱。人命有时当真如草菅啊。

    脑中思绪飘过,西楼缓缓开口道,“西泱既然已死,那么按照律例该如何安置其尸身呢?”

    “既是犯了事的皇子,便也入不得皇陵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尸身也只得弃于夜华城郊的乱葬地中了。”

    “与其抛尸荒野,不如就此火化。肉身化灰,魂归九霄。父皇,此事儿臣去处理可好?”西楼轻轻一语,见月重天无声地点了点头。

    盛宫舞

    西楼披着狐裘大氅从韶华殿中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飘落落地下起了小雪,天气似乎显得越发清寒了。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西楼低垂着头快速踏进了殿门口的马车内。

    马车不疾不徐地朝宫门奔去。西楼伸手掀开车帘一角,从内望去,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地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微微抬首,望向越来越近的宫门,一群守卫似乎在阻拦着一人。虽看不清其面貌,不过看那穿着应该是太子无疑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陶淘推开车门,西楼缓步从车上走了下来。侍卫见之,忙下拜行礼,“四殿下。”

    月西澈见到西楼,上前一步道,“四皇弟…”话还没说完,就被西楼一个动作打断。西楼抬眼看去,见其身后站着一名女子——这人西楼见过一次,正是太子妃雨兰鸢。雨兰鸢当真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品貌仪态。

    见到西楼看向自己,雨兰鸢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都说四殿下是神韵如仙,超凡脱俗。当日大婚不曾细看他,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微微低垂下眼帘,雨兰鸢轻声道,“四皇弟。”

    “二皇嫂。”西楼微微颔首,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在月西澈身上,“二皇兄,回去吧。西泱的后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可是…”月西澈却是依旧有些不死心,看了看西楼,又看了看其身后的马车。

    “回去吧。二皇兄。”说完,西楼再不多说一句,便回身上马。马车渐渐远去。月西澈却依旧站在宫门口。雪花飘落在其身上。雨兰鸢上前,伸手轻轻掸落,轻声道,“太子殿下,我们回去吧。”月西澈轻轻点了点头,便由着雨兰鸢折身回去了。

    看过了,闹过了,人都已死,自己还执着些什么呢?可笑那人到最后,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西楼。既然如此,这最后一程,由他来送,你也该瞑目了吧。月西澈心中苦笑。

    马车来到城郊外的乱葬之地。西楼下马,见眼前一片苍凉。皑皑白雪下,不知掩埋了多少具无名的尸骨。

    不远处的松柏下安放了许多柴火,柴火上是一口棺木。西楼踏着步子慢慢靠近,葱白的手指抚上棺盖,内力一灌,掌心微移,棺盖慢慢打开,月西泱苍白着脸,安祥地躺在其中。十四岁,来不及奢侈韶华,来不及回首流年,就一抹清魂归断楼。

    西楼微微移开了视线,重新合上了棺盖,伸手接过了陶淘递上前的火把。火把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入柴火之中,一时火光冲天,吞噬了那口红漆棺木。

    西楼负手而立,两眼平视地注视着眼前的火海,脑海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杂想。只是这么静静地注视着,直到火焰慢慢低去,火光慢慢隐去,最终松柏之下只剩一堆炭灰。

    有侍从上前,欲将骨灰放入骨坛中。西楼上前一步,出言制止,直接取过了其手中的骨坛,只伸手拾起了一把骨灰放入了骨坛之中,便直起了身封上了骨坛盖。

    “既然不想受束缚,那么我便放任你自由。但愿来世不入帝王家。”声落,寒风卷过,空中骨灰纷飞与白雪共舞。

    “四殿下,起风了。我们回宫吧。”陶淘在身后轻声道。西楼抬眼望了望那松柏上的孤鸦,便转身离去了。骨灰纷飞,火心乱冒,孤鸦扑闪着翅膀,苍凉地叫着。

    盛宫舞 舞天下 第8章 静待

    章节字数:4664 更新时间:100321 09:02

    经此一事,西楼现身宫门。这回宫之事便也传得满朝皆知。好在是托了月西泱一事,倒是也没人觉得奇怪。想来是西楼知道月西泱出了事,所以才快速赶回了。

    那日回宫后,西楼便让陶淘将那骨坛转于了月西澈。而自那日之后,夜华的雪停停落落,似乎从没间断过。

    再则西楼既然回了夜华,也必须按照古制,去皇陵祭拜菀妃的陵墓。本来是以假死之名而送菀妃离宫,而今这原先的衣冠冢中却是当真埋葬着此女子。

    西楼身穿一袭白色锦衣,上以紫菀绣边。漫天大雪,徐徐飘落,西楼负手而立,眼神不离地望着眼前的碑文。

    曾记当日菀茗宫中,琉璃灯下,一针一线亲绣此衣。而今衣衫依在,人却已亡。相逢经年,终究阴阳两相离。

    曾记当日穿越异世,初来此处,睁眼所及的第一人便是她。重温母爱,感慨万千,却是知足美满。

    曾记,曾记,往日种种浮过眼前,昙花一现,再回首,她人已在青冢下。西楼仰头看漫天大雪,最后长叹一声,转身离去。身后烟灰飘荡,火星扑闪,终是覆灭。这一站整整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风雪交加,皇陵前一站,最后导致了风寒染身,身体抱恙。西楼无奈只得暂住琉璃殿中。月重天进来时,便见西楼脸色酡红地靠在床头。

    “时近年关,父皇诸事缠身,无需来探望儿臣。儿臣无事。”月重天还未开口,西楼就先开口说道。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喉咙的沙哑。

    月重天皱了皱眉,来到床前坐下,伸手替西楼拢了拢被子,“还说无事。让御医看过没?”

    “看过了,吃些药,过几日便好。你且忙你的吧。我自己的身子自会好生照料。”西楼浅浅一笑,声音又有些无力。

    “你这般,我如何放心得下?”月重天伸手搭上西楼的额头,俊朗的剑眉因此越发紧皱,薄唇微抿,甚是担心。

    望着眼前的月重天,西楼突然有些佩服,又有些心疼。经历晴菀,西泱之事后,而今作为帝王,一子病倒,一子情绪不稳。想来他当真不易。

    西楼伸手握住了那还停留在自己额头的手,突然荡开了一抹绝美的笑容,“父皇,不如你把奏折拿到这儿来批阅可好?”月重天闻言一愣,随即淡淡一笑,示意着卫敏去将折子取来,自己则脱了鞋袜。

    伸手将西楼搂在怀中,月重天嗓音温柔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再请御医来瞧瞧?”

    “靠在父皇怀里,儿臣又岂会不舒服呢?”西楼逗趣道。月重天却是摇首叹息,“你都这般病态了,怎还有心情玩笑这些?”

    “近日来发生的事太多,沉浸在悲伤中太久,对身子也不好。我不过是想缓解缓解,你倒是不懂得变通了。”西楼嘟嘴,有些抱怨地抬头看着月重天。月重天失笑,伸手刮了刮其鼻子,无奈道,“你啊。”

    “父皇,你若是累了,我们不如一同睡会可好?”西楼又忽然轻轻地说道。月重天再是一愣,压抑的心突然就释然了。原来有个人懂自己时,竟是这般美好。是啊,宫中发生诸多事情,又有谁会来问一句皇上您累否呢。

    月重天轻轻一笑,吻了吻西楼的额头道,“那好,我们一同睡会。”西楼点头,搂着月重天的腰一同躺下。卫敏捧着折子进来的时候,便见两人已经安然入睡,轻轻将折子放在桌案上,便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西楼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月重天似乎还睡得很沉。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暗影,显示着主人的疲惫。

    西楼轻轻侧了侧身,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此刻睡得一脸平静的月重天。记忆里每回醒来时,这人早就在一旁笑看自己。今日却是依旧睡得沉稳,看来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虽然他看似应对从容,其实早就累了吧——身累,心更累。

    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西楼看了看似乎要醒转的月重天,快速伸指点了其睡|岤,便见他又沉沉睡去。伸手取了一件厚实的外衫替自己披上,西楼才下了床,替月重天掖好了被子,转身时正好见卫敏掀开纱帐走了进来。

    卫敏抬眼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的月重天,又看了看已经来到自己眼前的西楼,心里虽是疑惑月重天竟会没醒,不过表面却是也未动声色,只是轻声唤道,“四殿下。”

    “卫公公找父皇有何事吗?”

    “回四殿下,卫敏只是来告知皇上,刚才盛羽殿传话来,说是太子妃有喜,太子殿下一扫抑郁情绪,对太子妃关怀备至。”卫敏说到这里,偷看了西楼的表情,又低垂下了头。而今太子都有子嗣了,可西楼却是尚未娶妻,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了。

    西楼闻言,思绪流转间,轻声道,“西泱走了几日了?”这话似是在问他人,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卫敏不明,却是也就实道,“算上今儿个有七日了。”

    “头七啊。似乎是回魂夜吧。”话到这里,卫敏心思百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西楼淡淡一笑,对着卫敏又是问道,“若是父皇,会如何处理此事?”

    “这…”卫敏犹豫,即便知道皇上的旨意,自己又哪能乱自揣摩那?

    “你但说无妨。”

    “按照宫里的规矩,若是妃子怀有皇家子嗣,上奏皇上后,皇上自会让御医前去确诊,然后再来回报。”

    “那么你便去唤个御医前去确诊一番吧。还有唤人让御膳房准备膳食,一会我要与父皇一同用膳。”卫敏轻轻应了声,便躬身退下了。

    西楼侧首看了看睡着的月重天,轻轻一笑。既然累了就多睡会吧。缓步来到窗前,伸手推开,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刺骨的风似乎也静了。月色下,眼前一片白雪似乎泛着幽蓝。极目望去,显得有些冷清,有些惆怅。

    稍稍站了一会,便觉得身子又有些发冷。西楼忙轻轻关上了窗户,移步回身又坐回了床上,便见陶淘走了进来轻声道,“四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

    “恩,去传膳吧。”挥手让陶淘出去后,西楼侧身伸手解开了月重天身上的|岤道。|岤道一解开,月重天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对着西楼微微一笑,坐起了身道,“刚才背着父皇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卫公公来报说太子妃有喜了。太子殿下大喜过望,已经恢复了往日神态。”西楼靠在月重天怀里轻声道,“七日还魂,你说二皇兄是不是信了这?”

    月重天闻言,淡淡一笑,“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恢复了,也算是件好事了。看来此事总算是彻底地告一个段落了。”

    “恩。我让卫敏唤御医去确诊了,一会估计还会来报。咱们先起床用膳吧。估摸着陶淘传膳也该到了。”说着西楼便起了身,回头见月重天却是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楼儿,父皇发现你长大了。”

    此言一出,西楼挑眉一笑,对着月重天道,“父皇,儿臣伺候您更衣吧。”月重天欣然点头答应。

    两人用晚膳间,果然御医来报说是确实有喜,月重天一句赐赏,卫敏便张罗着差人将赏赐之物送向盛羽殿去了。

    似是想起什么,月重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细嚼慢咽的西楼,犹豫了几分,终是没将一事说出口。还是等年后再言吧。

    盛宫舞

    翌日,月重天一早便起了,嘱咐了西楼几句,就上朝去了。西楼在琉璃殿中坐了一宿,终是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便想出去走走。

    陶淘知道拦不住,忙拿了狐裘大氅替西楼披上,“四殿下外面正融雪呢。冷得很。”这话里话外,还是希望西楼不要出门了。

    西楼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不过去转一圈,一会就回来。你若是嫌冷,便在屋里待着吧。”说着,西楼已经踏出了门外。

    “这哪儿成?”陶淘忙紧赶了几步,追上了西楼。“四殿下到哪儿,我就到哪儿。”说着,像个尾巴一样地跟在西楼的身后。西楼有趣一笑,却是也不多说。

    融雪之际,天气的确寒冷。抬头却望御花园中,满园梅花,独傲寒雪。为这美景,即便冷寒,倒是不虚此遭了。

    西楼负手立于廊下,心境平和地看着眼前的梅花,眼角余光处忽见不远处月西澈正扶着雨兰鸢在回廊下踱步。看二人细细碎语,你侬我侬,倒是羡煞旁人。

    不久前还见月西澈一脸憔悴,而今见他又是满面荣光,尊贵显赫。若是太子妃所生是男孩,不知是否会成就一段真正的父子恋?西楼玩味一笑。殊不知多年后,这猜测竟成事实。

    看两人慢慢在自己视线中消失,西楼喃喃道,“如何才能不成婚呢?”此话似是自语一般。不过一旁的陶淘却是言道,“四殿下,既是皇子哪有不成家的理啊?”

    “那么如何才能两全呢?”西楼回身,朝来路折回。陶淘一愣,便又快步地跟上了。心里一旦有了疙瘩,也便没了这赏景的乐趣了。西楼回到琉璃殿的时候,月重天已经下朝回来了,见到自己进来时,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身子不好怎么还乱走呢?”还不待西楼走近,月重天长臂一揽,就将其禁锢在了怀里。

    “这不是屋里闲得慌,我就出去走走。放心,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瞧瞧。”说着,西楼将额头抵在了月重天的额头上,睁大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看着月重天。被其这样的动作逗乐,月重天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呵呵。行了,一起用膳吧。”说着,月重天朝卫敏摆了摆手,卫敏便会意地出去传膳了。西楼起身脱了狐裘大氅,坐到了月重天身边,挑眉看了看月重天道,“美人,无事要启奏吗?”

    月重天见状,一愣后便恢复了原样,很是配合地说道,“回四殿下,确实有事启奏。三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到时有诸多事要处理,还望四殿下赏脸出席啊。”

    “准了。”

    “四殿下,我还有事要启奏。”

    “美人还有何事呢?”

    “殿下已经多日不曾翻我的牌子了呢?”月重天脸色一垮,万分委屈一般,软着声音无骨般靠在了西楼身上。西楼一时心里没个准备,身子不由一抖,便听到怀里低低的轻笑声。

    “放心,本殿下今夜一定会好好疼爱美人的。”西楼似笑非笑地说道,伸手不重不轻地在月重天的臀瓣上拧了一把。

    “殿下何须等到今夜,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着也不待西楼回话,月重天便起身将西楼拦腰抱起。

    身子被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时,西楼才有机会开口道,“父皇我们还没用午膳呢。况且这大白日的。不如晚上吧?”

    “楼儿果然是没有学好大盛律法。难道楼儿不知祭天大典前三日必须焚香禁欲以表示其心之虔诚吗?不但大臣要如此,皇子要如此,这皇上更该如此。而且作为皇子必须去灵山寺待发修行三日。”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去修行?!!!”西楼几乎是在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月重天。这什么世道还迷信成这样。

    “放心父皇舍不得,焚香禁欲是免不了了。这待发修行么,还是让西澈去吧。若是让你去,估计这灵山寺要被闹个鸡飞狗跳了。”

    “你这话何意?我会这般沉不住气吗?”西楼不服,出言反驳。月重天挑眉,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其衣内,在那茱萸上轻轻了一把。“我…嗯…”

    “乖,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月重天忽然荡开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害得西楼一愣,还来不及再开口,就已经被月重天堵上了唇。沦陷之际,西楼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不是应该自己去疼爱他的吗?怎么反被他占了上风呢?

    盛宫舞

    呵呵,亲们是不是以为后面会上演华丽丽的h呢?╮(╯▽╰)╭,还是表指望了,和谐期,一切以和谐为主(众(掀桌):其实是你自己写不出吧?笔(望天):。。。。乃们说到我的痛处了。)

    盛宫舞 舞天下 第9章 祭天

    章节字数:4015 更新时间:100322 20:05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西楼便被一阵忙碌的脚步声惊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时,便见大盛的君王正展开着双臂由一群宫女们服侍着更衣。

    看到西楼睁开了眼睛,月重天道,“既然醒了,那就起来试试新衣,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便能快些拿去改。”

    “又不过年,试什么新衣。”西楼模模糊糊地抱怨了一句,便又转了个身,闭上眼睛睡去了。一些宫女见了,忍不住地抿唇低笑。

    月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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