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园风第15部分阅读
剩女田园风 作者:未知
正在做的活计,问道,“嫂子,你这做的是啥,花不溜秋的?”
“猫头鞋。dierhebao”
苦桃抬眼,拿起针在头发里抹了抹,脸上已经爬上了一些倦意,但双颊绯红,淡淡补充道,“猫头鞋的猫头”
猫头鞋是刚出生不就的毛娃子(婴儿)穿的,说是猫头,实际上是虎头,以为内在农村的叫法中,老虎就是大猫。猫头鞋的鞋头一般都会绣上虎头,一是寄予生男孩之意,二来希望毛娃子长大后能够虎虎生风,生龙活虎的。
田圆笑得咯咯作,意识到陈氏已经入睡,连忙捂嘴,止住笑,说道:“哦,嫂子现在就开始为以后的孩子做毛头鞋了啊。”
两人说了一会儿,倦极了,便先后和衣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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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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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吃年夜饭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几个时辰,给世界盖上了一层纯白色的棉被,把深夜映衬得如同往日里薄暮时分的光亮。
夜里除了雪花落地时的声响,还有很过干枯的树枝被大雪压断,发出的“喀嚓咔嚓”的声响,以及风穿过树枝发出的呜咽声。
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炮竹的声音,还有狗吠声。
田家东间里的床,“吱呀”一声,姜氏坐起来,揉揉眼睛,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费力地穿上棉鞋,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连忙抹了一件破旧的棉袄披在背后,这才吹了麻杆,点了油灯,随后拿了跟纳鞋底的针,挑了挑灯花,火头这才大了一点。
“他娘,可就起来了吗?”
田有余翻翻身,眼睛很红,被灯光刺得眼经不停眨巴,嗓子沙哑,干枯的如一口老井,又使劲儿咳了两下,侧身吐了口痰出去。
“外面有鞭炮响了,我起来先把菜热热,叫几个娃都起来,洗洗收拾一下。他爹,你也快起来吧,困的话,吃罢年夜饭再睡。”
姜氏把油灯拿过来,放在离田有余更近的地方,方便他起床,关切地说道,说完便推开了门,“吱”的一声,随手带上门。
黑夜是需要适应的,姜氏闭上眼睛在堂屋里站了一会儿,等看清了东西,这才放心地迈开步子,推开西间的门,考虑到柳白羽也在里面,并没有喊得太大声,说道:“白羽,浩然,雨辰,起来洗洗吃年夜饭了。”
“小圆儿。”
苦桃听到细微的动静,翻了翻身,害怕吵醒陈氏,小声叫了一下。
“嫂子,怎么了?”
田圆知道午更要起床,自然不敢睡得太死,听到苦桃的声音,也小声应了一句。
“起来吧,外面有炮声,差不多午更了,咱得先起来热热菜,吃年夜饭了。”说话的时候,苦桃已经翻身下床,穿了鞋子,点了灯。
农家里的年夜饭,都是在午更的时候吃,午更便是午夜,即是三更,所谓三更半夜,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的交替,新旧之年更替的时辰,这种时刻的年夜饭,对农家人的意义非同小可,所以也极为重视,它象征了辞旧迎新、合家团圆、年年有余……反倒是那些富贵人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年夜饭,等一觉睡好,天亮了再吃也没什么大碍,正因为如此,柳白羽才被同意来到这里过年。
田圆跟着苦桃起来,推开门,一股极寒的风迎面扑来,睡意全消,连忙把缩脖子,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揣进袖筒里。
灶屋里的油灯已经亮了,忽闪忽闪的,墙上影影绰绰出现斑驳的影子。
棉鞋沾上雪,进了灶屋一暖和就会化掉,鞋子湿掉必然冻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苦桃领着田圆溜墙根到灶屋里,因为墙根上方都有屋檐,会稍微好一些,尽管如此,一脚踏下去也是漫到脚踝。
“娘,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来热菜就好了。”
苦桃一进屋,跺掉棉鞋上的雪,说着就两步跨到灶火前,要拉姜氏的胳膊让她起来。
田圆见灶屋里帮不上丝毫的忙,“咯咯吱吱”踏着雪跑到了堂屋里,猛然推开西间的门。
“啊”的一声,里面的柳白羽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揉着头。
原来点灯柳白羽起了床,这就要出门,发现鞋子上沾了个什么东西,俯下身子去捏,谁知道刚刚蹲下,门便被推开了,不轻不重地撞在脑袋上,柳白羽身体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这就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吗?嗯?”
柳白羽长叹气,双手支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来,揉掉手上的尘土,相当无奈地说道。
“柳大夫,雨辰,浩然,新年快乐快点起来,要吃大餐啦”田圆眼睛向上翻了两下,一脸的无辜和迷茫,大声叫道,就这样算是蒙混过关了。
一家之主田有余起床后,先是到陈氏房里,叫醒了陈氏,随后拿起木锹铲出了几条小路,竟累出了一头汗,进屋后,脸上头发里都冒着白烟,看着迷迷瞪瞪的田雨辰,说道:“放炮的事交给恁弟兄俩了,到院子里去,先拆开,放好。”
靠着堂屋门口那么大的一盘鞭炮,田雨辰一脸的迷茫,说道:“爹,外面都是雪,咋办?”
“外面冷,雪又不化,炮捻儿不会弄湿,没事的。”田有余给两人吃了定心丸,两人这才兴致勃勃地拆炮。
这个时候,最忙的人应该就是田有余了,得知菜热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分别在灶屋和堂屋点了两对红蜡烛,准备好了拜天地祖宗需要烧的黄纸和纸钱,等到热腾腾的饭菜全部摆上了桌,院子里的鞭炮也展开的差不多了,田有余托盘端着一块“刀头”(上面插着筷子的肉),领着几个娃子在堂屋、灶屋和院子里烧纸磕头祈福
“雨辰,点炮”
田有余一声令下,田雨辰拿着麻杆跑到雪地里,吹了麻杆,点了炮捻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毕竟是一万响,足足响了有五六分钟,碎屑乱飞,白雾弥漫,地上的雪也都被炸的七零八落,黑乎乎的。
“一次也没断,老年肯定顺顺利利”最后一声响结束,田有余眉开眼笑地宣布。
直到这些程序做完,田有余才发话:“好了,都坐下吧。”
众人纷纷入座,田有余先动筷子给陈氏夹了一块鸡血,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第一筷子要先吃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堂屋的大方桌子上荤的有爆炒鸡血、凉拌牛肉、闷猪肘子、红烧鲤鱼、白斩鸡,素的有鸡蛋豆腐皮、蒜汁蒸萝卜、木耳黄花菜、酸辣土豆丝、醋溜大白菜,五荤五素十万菜象征十全十美,外加一碗番茄紫菜汤,按照田有余的杜撰,番茄是红的,所以生活将会红红火火,紫菜是紫的,象征紫气东来,日子红的发紫,每人面前一碗饺子,饺子碗里还有面条。
“娘,为啥饺子跟面条一起煮?”田圆不解地问了一句。
“小圆儿,你看,咱家包的饺子像不像元宝?”
田有余哈哈大笑,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饺子在筷子上,说道,“面条就是线绳子,把元宝都串起来,知道了没?”
其实包饺子的时候,田圆就发现了,一块块梯形的饺子皮经过苦桃和姜氏的手,加点肉馅,卷了几卷,两头弯到一起,轻轻一捏,瞬间就变成了元宝。
如此丰盛的年夜大餐,在这个家绝对是空前的,饿死鬼投胎似的田浩然大口吃喝,啥话也不说,什么时候想要发表看法,就嘴里含着食物呜呜哇哇地打诨。
田雨辰虽然平日里不馋嘴,不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饭菜美味可口,忍不住叫了一声:“娘,你做的菜真好吃。”
姜氏说道:“雨辰啊,这桌子菜,可都是苦桃一碗碗做出来的,以后你可要享福了。”
提姜氏这么一说,苦桃的脸“唰”的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羞涩地抬眼瞄了瞄田雨辰。
说道这事,田雨辰也是一脸的腼腆,只会看着姜氏傻笑。
“这种时候,岂能没有酒喝?”
田有余放下筷子,大腿一拍,叫道,说着就站起来,在堂屋的右侧条几柜里,拎出了一瓶尚未开封的好酒,眼珠子瞬间瞪得死大活大的,脸上喜色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随手拿了两个空碗,分别斟上,一碗递给柳白羽,两人碰了碰,随后说说笑笑就这风声的菜肴,开怀大饮。
田圆问道:“娘,现在吃了,等明儿个起来还有饭吃吗?”
“傻闺女,这顿饭下肚,不到明晌午,是不会吃饭了。”
说话的是陈氏,只见她轻轻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扫视了一圈,说道,“午更到天明,这段时间可不能出去解手,更不能往外倒水。”
田圆问:“为什么?“
“水是财,哪能往外泼?想解手的话用自己屋里尿罐子,恁几个一定得听话。”
姜氏伸出筷子对着三个小家伙点了点,随后看向田有余和柳白羽,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爹,白羽,恁俩别喝了,这大过年的,年还没过完,恁俩喝醉了,以后传出去可是丢大人。”
田有余壮着酒胆说道:“我跟自家女婿喝酒,开心别说喝不醉,就算真喝醉了,哪有咋的,人家想咋说咋说去”
“有余,孩子他娘说的对,别喝了。”陈氏见姜氏说的没效果,张口说道。
母亲大人的意思下来,田有余哪敢不尊,刚才的“意气风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老老实实放下酒碗,吃菜,说笑。
田圆看看柳白羽通红的脸庞,心想这么一个除夕之夜,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笑。
吃罢饭,苦桃收拾好碗筷之后,把这些才重新放回大锅里闷着,田雨辰和田浩然吃饱了很快变困了上床睡了,田有余喝了酒,有些微醺地拉着姜氏上床睡了……
夜,再次陷入寂静,生活重新归于平淡。
第067章:初二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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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初二亲戚
农家里,大年初二,闺女要去娘家走亲戚。
田有余租了辆马车,带上姜氏和四个孩子准备去姜氏的娘家——粉河北面的大吴营。
母亲陈氏自然不愿意往哪里去,田有余和姜氏便让苦桃在家里好生照顾着。
因为初五之前,药铺不开门,柳白羽被慕容氏派德福喊回去,收拾东西打算回京城里的慕容家住上一段时间,药铺子就让老头子柳世荣先管着。
“文轩,来,上来,往坐里面。”
姜氏刻意先让姜文轩上车,把他拉到了里面,安排他坐好。
“二姑,姑父,是不是我这一回家,就不能跟恁回来了?”
姜文轩能够从田有余和姜氏的神色中感受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境遇,他从车窗探出头来,看了看正准备上车的田圆、田浩然和田雨辰,轻轻吸了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舍。
半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在这样一个家里,他至少被当做人来看待,能够吃饱饭,睡好觉,能够和表格表弟表妹相处融洽,如一家人,感受着家该有的温暖。
“文轩,别胡思乱想。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你肯定也想家了吧?”
姜氏艰难地笑了笑,对姜文轩说道。
“爹,娘,咱家条件现在好起来了,文轩哥为啥不能留下来?回到家要是被卖了咋办?”
田圆不失时机地说道。
看着姜文轩的脸色,透过车窗向外看着姜氏和田有余的表情,田圆暗暗想道,当初,姜文轩在大吴营的时候,被他自家人说是瘟神,克家人,姥姥死活不让卖,这才寄养在这里。当时家里穷,几个娃,负担重,养活起来也难,但田家已经今非昔比,就算再多几个娃,也能负担得起。
“这事不是你小孩子家该操心的,管好自个就行了”田有余阴着脸,有些生气地说道。
田圆只好闷声不语,被姜氏伸手拉住了窗帘,在马车内不再发出声音,看着姜文轩无助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她不是可以逆天改命的道家高人,在这样的时代里,能够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以实属不易,哪里还有闲暇顾及他人?
这样天马行空地想了想,田圆只好轻轻摇摇头,吐了口气,低着头,看着脚上棉鞋的尖部,上面有姜氏修成的蝶恋花图案,虽说算不上十分精致,却也有模有样,近看没有太大的纰漏,远看如活了一般。
待到田雨辰和田浩然都上了车,姜氏这才把装满了鸡鱼等礼品的竹篮子抱着推到车子里,篮子最外面是一扇子猪肉,薄薄的冰层下条条血丝,很是血腥。
因为穿得厚,腿脚不变,姜氏愣是被身强力壮的田有余给抱上了车子,本来就不大的车厢,更加的拥挤了。
姜氏上来砍平日里能说爱笑的几个人都小嘴紧闭不说话,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小圆儿,浩然,恁长时间没见恁姥,想不想她?”
姥姥便是外婆,这一世的外婆对田圆来说没有太大的印象,在她的脑海里顿时生出了前世外婆在世时慈祥和蔼的笑脸,以及生命的最后一颗还惦记着自己的瘦弱不堪的模样,一阵心酸,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吐出了一个字:“想。”
“娘,到了俺姥家里,有没有压岁钱,俺姥要是发压岁钱,我就想,不发,就不想。”
田浩然年纪小,但却是非常的务实,看待问题很简单,但是一旦关系到切身利益,小脑瓜子相当灵光,都是怎样赚便宜怎样来。
“你这破小子儿,咋恁会打如意算盘?”
姜氏伸出冻得通红的巴掌,在田浩然面前扬了扬,落下去的时候,则是变成了爱抚,帮他拧了拧鼻子,往自己的鞋上抹了抹,随后看着田雨辰和田圆,说道,“放心吧,恁姥疼你们,肯定发压岁钱。不过,就算收了压岁钱,也不能乱花,我先帮恁存着,长大娶媳妇儿、生娃子的时候都用得着。”
因为要在外面驾车,等着冷风,田有余额外裹了一件大氅,包得严严实实,抓了缰绳,扭头丢着车里问了一句:“啥都好了没?好了咱就走了”
“好了,都好了,走吧。”姜氏在车内应了一声。
马车碾着差不多已经被路人踩实了的积雪,“吱吱呀呀”地出发了。
其实上车前,见到这所谓的马车,看到来年各个轮子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发轫上被岁月侵蚀的斑驳不堪,两个轮子中间一根圆木棍连接,给人一种无法承重随后会塌掉的感觉。
走了一段路之后,还是安然无恙,田圆这才宽了心,舒了口气,缩着头,手揣在袖筒里,如果抱窝的老母鸡护着小心翼翼护着鸡蛋一样。
因为路大都不平,所以车子很颠簸,就是这样,田浩然和田雨辰竟然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姜氏也不停地打着盹。
姜文轩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田圆心事重重。
“文轩哥,你打算怎么办?”
田圆的声音很小,加上外面车轮子吱呀的声音,所以只有姜文轩能够隐隐约约听清。
“我打算跟雨辰哥一样,读书,考功名,但我的打算有啥用?”姜文轩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眼眶瞬间就红。
从平日里跟着田雨辰读书写字认真的样子,田圆便知道姜文轩对读书是非常感兴趣的,虽然跟着凑合着能学点,但做学问终归是要跟着先生系统的学习,有常年的积累才行。
“文轩哥,回了家,你去求舅舅和妗子,还来我家,跟着雨辰哥一起上学堂读书。”
惋惜归惋惜,田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抚着他瘦弱的肩膀说道。
“他们不会答应的,把我卖了还能得些钱,又哪里肯让我读书?谢谢你,小圆儿,我没事的,谁都有自己的命,这就是我的命。如果老天呀开眼了,就算是被卖了当下人,我也不会认命”
姜文轩忽然爆发了似的,一脸的严肃,这种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让田圆很放心,仿佛他说出来便能做到。
到了大吴营的时候,还没有到晌午,不等几个人跳下马车,舅舅姜润土、妗子张氏已经迎了出来。
“有余啊,正说呢,这大半天咋还没到。”
姜润土上来拉住马笼头,等姜氏和几个娃子都下车,和田有余一起把马车卸了,把马往院子里拉,这还不忘招呼着,“别愣着了,外面冷,快进屋里暖和着。”
看到姜氏提着这么一大篮子包儿,又拎着这么一大扇子猪肉,肚子隆起的张氏别提有多开心了,赶紧上来从姜氏手里接过包儿来,说道:“路上颠簸,肯定累坏了,屋里暖和。”
“娘,你咋出来了?”
姜氏看到冯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连忙大步跨上来挽住她的胳膊,叫了一声,扶着她往屋里去。
来到屋里之后,几个人先是大致地寒暄了一下,这才纷纷坐下来。
“二姐,有余哥,恁长时间,文轩在恁家有没有不听话?干活有没有偷懒?”
张氏抚着肚子,带着些敌意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姜文轩,又看向姜氏和田有余,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听话,可听话,也勤快,没有偷懒。”
这些家常都是女人们最爱的话题,姜氏连忙接住回答,说完,瞄了张氏的肚子,问道:“找人看了没,是男孩还是女孩?啥时候的日子儿?”
说到这个话题,姜润土显得更加激动一些,插嘴说道:“叫大夫看了,说是双脉,肚子里娃的脉象较强,捏严了,一定是男娃”
姜润土和张氏也都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原来自从生下姜文轩之后,后面一怀上,不等孩子出生就流产,这样连续几次之后,找来了算命的,说是姜文轩克家里人,当时刚怀上不久,刚刚显怀,张氏怕这一胎又出问题,咋说都得把姜文轩卖了,这才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有余哥,听说小圆儿找了个婆家,是个大户人家?”姜润土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田圆,扭过头来问道。
田有余连忙说道:“是啊,定了,是广阳的柳家,世代行医,人家说等小圆儿成年了再接过去,哎,过去也是小妾,不知道会不会吃苦受累呢。”
“小妾咋啦,以后生了男娃,照样有身份有地位,日子过得好就行,能嫁到大户人家,这可是一般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往后啊,二姐跟有余哥以后跟着小圆儿可得享福了。”
说话的同时,姜润土不停地瞄向田圆,这个将来注定享福的外甥女,满脸的琴弦,看那架势巴不得自己变成哥花样年华的大闺女嫁到大户人家当小妾去。
“来来,发压岁钱了,别嫌少,每人一文钱,压压腰就好了。”
冯氏走回屋里,拿了个小钱袋,掏出几枚铜钱,颤颤抖抖的手捏着,分别往几个娃子的手心里各塞了一枚铜钱,因为常年吃不到肉,满嘴的牙齿已经掉光。
张氏的一双眼睛好像是钉在了冯氏手中的钱袋上,心中暗暗不爽,家里本来就穷,给几个小屁孩发啥压岁钱
第068章:文轩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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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文轩挨打
“二姐,你看家里穷成这个样子,压岁钱,我跟润土就不发了啊。”
张氏张嘴张了几次,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脸上带着些尴尬的神色。
“文轩,来,拿着。”
姜氏从袖筒里摸了几下,掏出来个亮闪闪的小东西,一手抓住姜文轩的冰凉的小手,另只手把这个小东西填到他的手心里,这才扭过脸来,看着张氏说道,“几个娃都大了,发啥压岁钱。”
姜文轩心中一阵温暖,压岁钱竟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可手里感觉到的绝对不是铜钱,他伸开手掌,一块碎银子正静静躺着,还残留着姜氏淡淡的体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狠狠咽了口唾沫。
一两银子二姑给自己的压岁钱都有一两银子
姜文轩愣愣地站着。
张氏哪里会想到姜氏出手这么大方,看到这块银子后,她的瞳孔都收缩了一下,连忙生气似地说道:“文轩,你个死孩子,愣着干啥,还不给恁二姑和姑父磕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姜文轩小小年纪都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毅然决然要屈膝跪下,因为相比较于亲生父母,田有余和姜氏给他带来的温暖更多,更像是父母,更值得跪,但他刚刚屈膝还没跪下,就被田有余拉住,说道:“地上恁凉,跪啥”
“哎,大过年的,恁大姐、爱华、雪花都过不来。”冯氏抓着姜氏的手不停抚摸着,颤颤巍巍地说道,眼睛里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冯氏四个闺女一个儿,也就姜氏离得最近,其他三个都嫁的远,就算过了年两天时间也赶不到这里,所以一般都是在死去的父亲周年的时候回来烧纸,才能聚一聚。
“娘,等俺爹周年她们几个就来了。”姜氏连忙用袄袖子帮冯氏擦泪,心疼地安慰道。
“舅,妗子,下次文轩再回来,肯定考上功名了,到时候有了钱,要给我发压岁钱,不然我就不想恁俩啦。”
田浩然和田雨辰并不知道姜文轩这次回来之后就不会跟着回去了,田浩然便上来幼稚地说道,当然无论啥时候,一定的符合他的根本利益。
“爹,娘,文轩哥跟着咱们回去,对吧?”
尽管知道最后的答案是否定的,田圆还是抱着希望,跟在田浩然的后面又问了一次。
田有余一听,立即又怒了,说道:“啧,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啥嘴雨辰,领着弟弟妹妹出去玩去,别跑远。”
等到包括姜文轩在内的几个娃子都走无精打采地奉命出去玩,屋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二姐,有余哥,上次咱说好的,文轩这次来,就不跟着恁回去了。”
姜润土抹了抹嘴巴,说道,“我提前找人也说好了,把文轩卖了,京城有缺少下人的,离得又远,出的价钱也高。”
听到姜润土这么一说,冯氏立马举起拐杖指着他骂道:“咦,润土哎,你个七孙恁啥时候背着我把文轩卖了恁俩咋就忍心?好好的一个娃子,好不容易养成了,恁这着那着,以后肯定要遭天谴啊……”
场面上发生这种紧急情况,田有余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起身,扶住自己的丈母娘冯氏,安慰道:“娘,别动气,气坏了身体可咋办?”说完,示意姜氏把冯氏搀扶进了套间东屋里。
“二姐,有余哥,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那么长时间文轩给恁家天了不少的麻烦,恁算算,花了大致多少钱,我跟润土一定补上,就算手头没有,借钱也得补上。”
张氏眼皮子极为活到,知道田家的条件好了很多,提来的鸡鱼猪肉就不多说了,发给姜文轩的压岁钱都能达到一两,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故意这么说的。
姜氏说道:“你看你这话说理,都是自家人,给文轩的压岁钱,就当是给恁家的补贴了,咱娘一定得好好照顾,毕竟老了,腿脚不灵便了,处处操着心。”
她非常担心冯氏的身体,当然也知道张氏的为人,但是为了自己的亲娘,只能给张氏足够的好处。
几个人在堂屋里聊得正欢,忽然听到外面田圆急切的声音,“爹,娘,快点出来,浩然掉冰冰眼儿里了”
田有余和姜氏瞬间奔出屋子,跑了出去,姜润土和大肚子的张氏随后而出。
原来姜润土家门口有一个不大的水坑,里面是一些有钱人家兑钱养的鱼,因为是冬天,结了冰,几个娃子出来之后,往冰面上扔砖头,见冰层很厚,田浩然便大胆地走到坑边,说是要沿冰冰,不等田雨辰和田圆阻止,他已经跳了下去。
坑边有很多水草,因此,冰层中夹杂着不少的水草,尽管厚,但是遇到强大的压力,冰层中有水草的地方是非常脆弱易碎的。
田雨辰这么一蹦下去,还没迈开步子,冰层“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田浩然应声落下,因为是坑边,所以水是较浅的,不过也立即淹到了田浩然的腰部,冰凉刺骨的水一下子涌进棉衣棉裤里,过度惊吓加上刺骨的寒冷,田浩然不要命的哇哇大哭起来。
几个小孩子没办法拉他上来,田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进院子喊了人。
看到田浩然在冰窟窿里挣扎的样子,田有余跑到坑边,拉住田浩然的手,使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拉上来,棉鞋也滞留在了水下的淤泥中。
看着田浩然嘴唇冻得发紫,身子不停哆嗦,姜氏更是心疼不已,也顾不得他身上流着的冰水,抱起他疾步进了院子,进了冯氏的屋里,帮他脱了湿衣裳,填进了冯氏的被窝。
“雨辰小圆儿恁俩是咋带着浩然玩的嗯”
田有余气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等回到家,看我不收拾恁俩”说完,快步进了冯氏的屋,和姜氏一起哄田浩然。
姜润土和张氏一起直愣愣地盯着姜文轩,怒火眼看就要爆发而出,姜文轩吓得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但只是低着头站着,不太抬头。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姜文轩的脸上,他的脸上瞬间起了红红的掌印,嘴角也淌出血来,姜文轩被这么一掌抽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知道家门口有坑,还领着表弟表妹到这玩你个死孩子,没一点耳性要是浩然有个啥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姜润土气得血丝不满眼睛,红得如魔鬼的眼睛,说着对摔倒在地上的姜文轩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得他连忙捂住肚子,疼得生出满头的冷汗。
“算命先生说的没错,就是个瘟神卖了卖了赶紧卖了,少给咱家里惹祸”
张氏说完,捂着肚子回屋看望田浩然了,还不忘朝着姜文轩吐了口唾沫。
姜文轩蜷缩在地上,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搂着伤口,自我疗伤。
“文轩哥,你没事吧,快起来。这事不怪你,是浩然太皮脸了再说,要怪也怪我这个姐姐没有管好他。”
田圆拉不动姜文轩,只好蹲在地上,抱住他,轻轻揉着他的背。
姜文轩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眼泪早已经流了不知多少,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后面的一脚尤其的重,直接踢中了他的肋下,痛彻心扉。
再坚强,再少年老成,姜文轩现在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受了如此身体上的苦痛以及心里上的委屈,他痛得咬牙切齿,恨得咬牙切齿。
“文轩哥,快起来吧,都趴了这么久了,地上的雪都被你暖化了衣裳湿了冻着了咋办啊?”
田圆也是心疼,对于疼得满头大汗死去活来的姜文轩,她能做的就是让他后面少受一些罪,所以一直陪着她,抚慰,安慰,劝慰。
田浩然哭了一阵子没了力气,在冯氏的床上被窝里,暖暖地睡了过去,身子不再似刚才那般猛烈地颤抖,脸上红扑扑的。
“他娘,我看浩然这么一吓,害怕以后不好,先在坑边叫叫魂儿,回家之后掐掐麦,你看咋样?”田有余怒归怒,不过还是非常理性地说道,不过最后还是抑制不住,说道,“雨辰,小圆儿,这两人,该打”
“嗯,等浩然醒了,抱着他,去叫魂儿才叫的回来。雨辰和小圆儿也不想浩然掉进水里是不是,两人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不该他们”
姜氏拉着田有余出来在门口,生怕吵到了刚刚睡着的田浩然,小声说道。
等姜文轩身体停止了颤抖,站起来的时候,手脚冰凉,田圆紧紧握住他的手,又是搓,又是捂在嘴边哈,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在姜氏和田圆的帮助下,张氏象征性地做了几盘菜,还有玉米面做成的杂粮饼子,这么简简单单吃过,大人一堆,聊些相当无聊的话题,小孩子在一起,惺惺相惜,对即将来临的分别感到淡淡的伤感。
“小圆儿,以后要是柳大夫不要你,你别嫁太早,我有了本事,一定去娶你”
面色苍白的姜文轩,站在院子门口,扭头对着身边的脸庞红扑扑的田圆说道。
第069章:对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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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对门吵架
从大吴营走亲戚回来,转眼已是正月十四,姜文轩没有跟着回田家,最终还是落得被卖掉的下场,几经转手被人卖到了京城的一户人家当奴才。
柳白羽跟着慕容氏去京城还没有回来。
每日跟着苦桃做饭做家务,向姜氏学习一些简单的绣活,时不时和田雨辰交流读书心得,也算过的充实自在。
“爹,我看外面很多人买灯笼,咱家啥时候也买啊,明儿个就十五了。”
这么冷的天,田浩然在外面跑的满头大汗,肩头扛着木刀,冲进屋里,撅着嘴喊道。
陈氏的眼睛花了之后,便没有在做什么活了,坐在屋里和姜氏拉家常,看她织布,田圆则是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立着仙锤,田有余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水烟。
“浩然,别慌,让你爹给做花灯笼,好不好?”
陈氏一把拉过田浩然,乐呵呵地给他抹了把汗,疼惜地说道,“你看这大冷天的,能跑出一身汗来,咋该那么多劲?没一点老实气儿”
“我要好看的,比他们的都好看”
田浩然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傻很天真,在陈氏的怀里,一点也不老实。
田有余说道:“要那么好看的干啥,十五打灯笼,十六一轰隆,再好看的灯笼不还是没了,有个灯笼样就成了。”
“十五打灯笼,十六一轰隆”,原来,农家的灯笼都是纸糊的,正月十五这天,大人小孩都出门打灯笼,因为没有所谓的灯谜等高雅的活动,便在灯笼上花心思,看谁家的灯笼最好看。正月十六的晚上,仍旧是上街打灯笼,但是见了面,就要灯笼碰灯笼,很多灯笼都是“轰隆”一声然为灰烬,到最后,所有的灯笼都是要付诸一炬的,无一例外,就是寓意着把所有的不祥的东西都烧掉。
“娘,俺爹都是会做啥样的灯笼啊?”
说完,田圆便好奇地竖起耳朵,期待着答复。
“能会做啥灯笼,就是普通的四方灯笼。”
姜氏顿了顿手中的活,一脸慈祥地说道。
田浩然假模假样地闹了一会儿,田有余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了,让姜氏拿出了上次赶集买来的红纸和绿纸,还有他先前已经削好的竹篾,吩咐苦桃打了一碗浆子,这就做起灯笼来。
毕竟还是小孩子,田雨辰也坐不住了,围上来看做灯笼,田有余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田有余先是用线绳把竹篾捆绑起来,扎成立方体的形状,再往已经成形的竹篾上抹浆子,浆子就是普通的浆糊,农村人用来贴对联,贴门画的浆子都是米汤,只不过做得稠一些而已。
“爹,扎个小狗吧。我看他们买的很多是小狗。”
田浩然明显有些不太满意,嘟着小嘴发了句牢马蚤。
“啧,你这破小子,是个灯笼不就好了,讲究这么多,扎个狗灯笼是能看家呀,还是能杀了吃狗肉?”
田有余一脸的不悦,点了点田浩然的脑门,假作生气地问道。
“浩然,爹做得灯笼虽然没有小狗好看,但等到十六晚上,打起仗来肯定厉害,屡战屡胜,常胜将军”
田圆捏准了田浩然的心思,笑靥如花,轻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爹,快给我做个常胜将军,我要把他们的灯笼都撞个稀巴烂哈哈哈……”
听了田圆的说法,田浩然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精神抖擞,战斗指数直线飙升,拉着田有余的胳膊,央他快点做出来。
“浩然,听到打仗就这个样,说不定以后真得打起仗来,你夹着尾巴,比谁跑的都快。”
田雨辰不疼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一个向往战场生涯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侮辱,田浩然真正地生气了,把手里的大刀“砰”往地上一扔,恶狠狠地看着田雨辰,眼睛不停地翻着,黑眼珠子少,白眼珠子多,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等到田有余把准备好的红纸绿纸糊在竹篾架子上,看起来像个真正意义上的灯笼的时候,田圆看得微微叹息。
不得不说,这灯笼简直就是一个字:渣。
田圆甚至觉得要是自己现在来做,也不至于做这么劣质的灯笼,不过既然是这一世的亲爹做的,她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倒是田浩然,整个人都兴奋到歇斯底里,提溜着自己心爱不已的“常胜将军”,东跑西跑,到处炫耀。
田圆跟着田有余正在堂屋做着接下来的能称得上灯笼的东西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声的哭叫,没错,正是田浩然的哭声。
“还常胜将军,就一个破灯笼”
毛二胖脚下碾着田浩然的灯笼,踩得不成样子,一副不屑的语气说道。
“我告诉俺爹你还我灯笼”
看着心爱的灯笼,被人狠狠地踩烂还践踏了一番,田浩然那里肯,哭着挥舞着小拳头就朝着毛二胖冲过去,但是毛二胖毕竟大他几岁,猛然一推,田浩然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头也磕到了墙头上,“嗷”的一声,哭声大作。
田有余本来正在扎架子,听到哭声立马放下,大步垮了出去,姜氏听到后也站起来,跑出来,田圆和田浩然跟着,陈氏因为走不动路,便没有动。
“二胖,你这熊孩子,又欺负你弟弟”
田有余连忙扶起田浩然,看他脑瓜子上磕掉了一层皮,起了个大包,青筋爆了老高,心疼不已地帮他揉着,哄着,扭脸看着一旁的毛二胖,大声吼道。
“谁叫他拿着灯笼撞我”、
毛二胖被吓了一挑,不过也愣头愣脑,回了一句。
“你lgb的,上次砸小圆儿的头,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又打浩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田雨辰,不但骂出了口,而且上来飞起一脚,把毛二胖踹翻在地,来了个嘴吃泥,胡同里再次响起“嗷”的一声。
毛二胖平日里本来就嘴巴不干不净,骂脏话跟喝凉水似的,挨了打皱了委屈,嘴里更是哭着喊着骂了出来,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不费事。
田有余听了瞬间火大,一步蹦过去,对着地上坐着骂人的毛二胖,“啪啪”就是狠狠的两巴掌,这还不算,打完之后,用尽全力捏住他的嘴,使劲儿拧,嘴里还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叫你嘴臭不大点乱骂人”
毛国齐听到自己娃子的哭声,也连忙赶了出来,跟着出来的丁氏和毛大鹏。
看到田家人全部都在,而田有余正拧着毛二胖的脸,丁氏哪里肯,连忙上来,一把打开田有余的胳膊,拉起毛二胖,愤愤地说道:“一大家子欺负一个小孩儿,传出去丢人不丢人?”
“有余哥,二胖咋的就惹你生气了?你说你一个多大年纪的人了,打一个小孩儿,这传出去,还真不好听。”
毛国齐先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听听,就现在,听听,他嘴里骂的啥?小小孩家,都是跟谁学哩?”对方不客气,田有余自然也不留客气,指着被丁氏拉走的毛二胖,狠狠地说道。
“我kao死恁娘死恁全家……恁家男的是奴,女的是娼……”
毛二胖哭叫的声音和谩骂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没个完,这么难听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如喝凉水一般,却是让人匪夷所思。
啪啪啪
伴随三声清脆的声响,毛国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闭着眼睛只知道哭骂的毛二胖就是三个响亮的耳光,盛怒地骂道:“我叫你骂人都是跟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