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剩女不淑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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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女不淑 作者:未知

    第一,婚约已定,不可能废除;第二,若是真的解除了婚约,以后我怎么办?目前看来,她是最适合我,我又不排斥的人。于是我和她爹商量之后,联手把这事给镇压了。

    我看着她那又愤恨,又不甘心,又不敢怎样,傻呆呆的呆头鹅模样,忍不住地想笑。以后我不用在梦里才能搂着她了!

    20100630 17:05

    番外之欧四(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一大清早起来,母亲就拉着我在一旁嘀咕,告诉我花桥到了后,一定要记得踢轿门,否则就惧内的;要把新娘的嫁妆钥匙给天看看,以后才能多生男孩,夜里一定要记得睡外面,不能让新娘踩我的鞋。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不能让夏二压着我一头,我才是她的天。我知道娘对大嫂在大哥面前说一不二的事情非常不满意,不希望我也成大哥那种类型。说实话,我也瞧不起惧内的男人,男人顶天立地,应该为家庭顶起一片天地,事事都听女人的,还怎么做事?但对于这种风俗,我还是不信的,当初大哥肯定也这样干过,怎么不见大嫂怕他?

    我的女人,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对待。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她能真心待我,管好家,孝顺公婆,教养好儿女,不要像大嫂那样对丈夫指手画脚,也不要像三嫂那样尖酸刻薄,挑拨离间就够了。只要她能做到这些,其他缺点我都能忍受,必然真心相待,定不会负她,让她伤心难过。

    踢轿门时,我怕吓着她,便先拍了拍轿子才踢,谁知她竟然狠狠踢了一脚回来。我想她大概也是得到过她娘的吩咐,不能示弱,是怕我欺负她吧?我忍不住笑了,女人的小心思就是多。

    她双手捧着钥匙递出来,大红的喜服映衬得她直指雪白如春笋,看见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我想她肯定有点害怕,忍不住恶作剧地摸了她一下,她的手果然更抖了,我忍不住得意起来,看来她还是没那么大胆嘛。

    当屋时只有我二人时,她低垂着头,红色轻薄的中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雪白的脖颈纤细美丽,让我有想咬一口的冲动。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我背着她走在山道上,她是那样的柔软芬芳,我口干舌燥,很想和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做点该做的事。

    握住她的手,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句:“你不冷吗?”要是她说她冷,我正好顺理成章地将她拥入怀中。外面竟然传来一阵窃笑声,我很恼火,如果不是怕她会被吓到,我一定要将外面的倒霉鬼扔到池子里泡着。

    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脸和脖子都羞成了粉红色,果然是被吓到了。她竟然也有柔嫩害羞的时候,让我实心痒难耐,下腹有一团火在体内乱窜,几乎迫不及待就想发泄出来。她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儿家,我才一碰就僵得像块木头,我忍耐着先上了床,哄她从我身上爬过,去睡里面。

    她小心翼翼地从我的身上爬过,我趁势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我的胸膛上,这个鬼丫头,竟然对着我舔嘴唇,看得我的头“嗡”地一声响,只想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倒揉碎。但是不行,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必须珍惜她,疼爱她,得到她的尊敬和爱慕,我不想给她一个急色鬼的印象。

    我忍了又忍,耐心地和她说话,还好,她很温顺懂事,我轻轻吻上她花瓣一样的嘴唇,她的气味甘甜芬芳,身体温暖柔软,我的心跳得不像是我自己的,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我忘记了要保持形象的事,不假思索的挑开她的衣襟,用手罩住了她胸前那对我梦见过无数次的小白兔,我一头扎了进去,果然又香又软又滑,所谓软玉温香大概便是如此。

    她颤抖了一下,惊恐地睁开眼看着我,我以为她会拒绝我,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脸红得滴血,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反手轻轻搂住我的肚子,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顺着她雪白晶莹的胸脯一直吻下去,吻到腰间,正要解开她的下裳,她突然蜷作了一团,紧紧地护着身子,不让我继续,我憋得难受,下体涨得发疼,额头都沁出细汗来,少不得柔声安慰她,细细吻她的脖颈和背部,告诉她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会很轻很温柔的,不会很痛的。

    床第间的事,我大概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女子第一次会很痛,也知道她们会很害怕,只要也放松一些,肯接受我,多等会儿我也愿意,我只希望她不是一根木头。

    她很快调整了情绪,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轻轻抱住了我的腰,主要贴近了我,我欣喜若狂,怕她反悔,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我们的衣服,她的衣带该死地拴得那么紧,却又订的一点都不牢,我扯了两下,竟然被我齐根扯断了。

    我看了她一眼,生怕她会赚我粗鲁,她只是红了脸垂着眼靠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她是那么美,头发乌黑柔软芬芳,肌肤雪白晶莹,曲线玲珑,虽然身子有些纤细,但无一处不精致美丽。我迫不及待地颤抖着握住她一堪一握的纤腰,将她轻轻托起拉向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温暖紧致酥麻,比梦里美妙舒服上千倍万倍,让我全身都感觉不到重量,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继续深入,深入,缓解身上的胀痛和炽热。

    她轻轻叫唤了一声:”疼……轻点……“那声音悠扬婉转,仿佛带着无数把小钩子在我的全身桡,桡得我不管不顾地只想往里闯,她“嗯”了一声,往后一缩,又有些怯怯地靠上前来擦了擦,要命的小东西,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下体骤然一松,一股温热喷薄而出。

    她傻傻地看着我,看得我想找条地缝钻下去,我失败了……我不相信她不懂,她出嫁之前,她母亲肯定教过她的。

    要是她因此看不起我怎么办?我的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和耻辱感,却不知该如何挽回。

    她很快收回眼神,也没和我说话,只是从枕边取了事先准备好的巾帕擦净她的身体,穿上衣服又帮我擦拭。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不敢看我的身体,但动作却很轻柔,很坚定。

    擦试完以后,她红着脸帮我穿亵衣,飞快地亲了我的胸脯一口,细声对我说:“夫君,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疼我,我也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好好过日子。”不等我回答,她静静地在我身边躺下来。

    她眼里的快乐和害羞显而易见,难道她真的不懂?我心里的不安放下了大半,松了一大口气,暗想我一定要让她真正变成我的人,让她真正知道我的厉害。又躺了一会儿,我想继续行动,但又害怕再次失败,只要再败一次,我就没脸见她了。

    正天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轻轻问我:“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被子大概有点薄,有些冷。”

    我连忙伸手去搂她的细腰:来,我抱着你。她怯怯地贴近我,她的身体果然有些微凉,特别是一双脚冰凉,看来是真的冷。

    我想弥补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便将她的双脚抱进怀里搓着:我给你暖暖脚吧?脚热乎身上就热乎了。

    她对着我笑:你真的很好。说完试探着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行动间,她柔软芬芳的身体温柔地摩擦着我,这意思是对我还满意?我不知不觉又解开了她的衣服。

    她怯怯的笑,主动帮我脱了我身上的亵衣。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她虽然也呼痛,但很温柔,也很配合,我让她怎样她就怎样,她甚至红着脸帮我,在她骤然缩紧身子,紧紧咬住嘴唇,眼里沁出泪花来的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成功了。

    我强忍着停下,轻轻吻着她的眼和脸,脖子和手,低声安慰她:”放松,不要紧,我轻轻的,一会儿就不疼了。“她含着眼泪点头:“好,那你轻点儿。”

    她是那样全身心的相信我,依赖我,娇喘婉转间说不出的娇羞动人,让我亢奋不已民,但我还是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她明明累极,还要强撑着帮我擦试,我不曾想到她会是这样温柔体贴,甜美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对我好,我也应该对她好,我接过她手里的帕子为她擦试。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喜悦显而易见。那一刻我没想到什么应该或不应该的,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妻,我的女人,她如此美好,如此可爱,如此温柔,值得我疼惜。

    她在我身边睡着了,我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我想来想去,认为她其实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只是她很好,没有点破我。我想想越懊恼,我必须让她知道我其实是很厉害的。

    天未亮,我又想要她了,我忍了下来,我下一次行动必然要让她忘不掉。中午时候,她在收拾送给家里人的礼物,我看见了一只很眼熟的水晶沙漏,我认出那就是宣五送她的,宣五曾经想娶她。

    我心里突然堵得难受,她是我的,只有我能想,其他任何人也不能想。我撺掇她把发地只沙漏送给我父亲,要是她不肯送,我就悄悄给她扔了,然后推到琉璃身上去。想来她也不能把一只猫怎么样。

    她答应送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我从二哥那里弄到一本书,这本书还算不错,我决定今晚要给她一个大惊喜,让她过后就再也忘不掉。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她不知道我急,推三阻四,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一点都没有昨天晚上可爱。跑到屏风后面去弄了半天也不出,急得我脖子都伸长了。

    终于她肯走出来了,这是什么衣服?三块才有巴掌大的粉绿绣花丝绸包裹着她最美的地方,如雪的肌肤在粉色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看得我心跳如鼓,血脉喷张,真的想把她从里到外揉搓一顿。我捡到宝了。

    (本番外完)

    20100630 17:05

    番外木斐之前世——梧桐雨

    深秋时节,午夜十二点,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斜靠在“夜未央”夜总会的门柱上,沉默而疲惫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看到有寻欢买醉出来的客人,他就淡淡地瞟一眼,看看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的白衬衣看上去已经有点皱,皮鞋仍然光可鉴人,年轻瘦削的脸上,浓黑的眉毛紧紧皱着,一双微微有些凹的眼睛黑得看不到情绪。一只烟抽完,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随手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就算了事,而是认真地将烟蒂按灭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八点从公司结束会议出来,从九点钟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等,一直没有进食,空空如也的胃已经痉挛到麻木。但他不敢走开,只怕一走开他等的人就会离开。

    他一站就站到了凌晨两点,直到夜总会打烊,他抽完了最后一根烟,一群穿着很潮的年轻人酒气冲天,嬉笑着,打打闹闹地从里面走出来,他才看到了那个他要找的身影。

    他往前一步,拦住了一个穿黑色吊带短裙,头发剪得几乎贴着头皮,画着烟熏妆,身材高挑的女子。

    女子抬头望了他一眼,嗤笑着:“原来是我们家的卫道士和老黄牛。怎么敢来找我了?就不怕我丢了你的脸?”说着却紧张地瞪着眼威胁他。

    “小桐,小雨要见你。你跟我回去吧。”他好脾气地望着围上来的小年轻人笑笑:“我找我妹。”

    一个男孩子劝走其他人:“走啦,小桐他哥。”

    小桐冷哼一声,仰起头走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男子的眼眸暗了暗,随即跟上。

    车厢不大,两个人的腿都很长,就显得有些拥挤,小桐扇了扇鼻子:“难闻死了,又抽了多少烟?也不怕得肺癌。”其实她身上的味道更难闻,香水味、烟味和酒味在密闭空间里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古怪难闻的味道,并且已经浸透了她的发肤衣角。

    男子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最近好吗?”

    小桐翻了个白眼:“死不了。你呢?”

    男子的眼神穿过出租车窗,飘过暗沉沉的城市,轻轻一笑:“我也死不了。”

    “等了我多长时间?你不觉得丢脸了?”小桐斜着眼睛看他。

    男子没有看她,淡淡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同胞手足。我不管做了什么,都只是为了你好。”

    小桐沉默下来,良久才说:“你这样活着你不累吗?”

    男子没有回答。

    出租车在一座老式洋楼前停下来,铁艺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胖胖的欧巴桑,看见下车的两人,惊喜地抱住脸:“大少,你真的把二少找回来了?哎呦,二少,你总算是回来了。”

    小桐看了竖起耳朵的出租车司机一眼,脸一下沉下来:“胖胖姨!你不欢迎我回来,我立刻就走。”说完作势要走。

    胖胖姨吃了一惊,立刻改口:“小,小,小姐。”

    出租车司机还不走,小桐越发生气,跺了跺脚,转过去对着那司机很凶地吼:“你怎么还不走?守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出租车司机“嗤”了一声:“神经病!不男不女的家伙。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小桐的眼泪立刻晕了浓浓的眼妆,左寻右寻,找不到可以扔出去的砖头酒瓶之类的,就把手里巨大的提包扔了出去,却只砸到一个冒着尾气的车屁股。

    “不要丢脸。”男子扯住他往里拖:“你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敢穿成这个样子,又何必在乎其他人怎么说?”

    胖胖姨忙在他们身后把大门关上。

    小桐哭着挣扎:“你以为你当着我朋友的面喊我一声妹,就是给了我很大的面子?我不稀罕!”

    男子最后一丝好脾气被磨光,冷笑:“那好,二少爷,以后我当着你朋友的面喊你弟弟,你满意了?”

    小桐收了眼泪:“放开我!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来也来了,我干脆就和你们把话说清楚好了。”

    “二哥……”客厅门口,站着一个只穿了件白色睡袍,趿着拖鞋,披散着头发,十五六岁,脸色苍白的女孩。

    小桐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摸摸她的头:“小雨,怎么起来了?身体好些了?”

    小雨望着他柔柔一笑:“二哥,你不要和大哥吵。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很晚,周末都不能休息一下。你别怪他去找你,是因为我想你了,他才特意去找你的。”

    二楼上走下一个穿着大红丝绸睡衣,丰满妖娆的中年妇女,晃了晃手里的半杯红酒,醉眼朦胧:“小梧,你去把这个死人妖找回来做什么?我们张家的脸都给他一个人丢干净了。”

    被称为小梧的年轻男子抱臂皱眉看着她:“你可不可以少喝点酒?才酒醒,又要喝?”

    中年妇女揉了揉太阳|岤,一脸的无辜:“我睡不着。”

    小桐的脸抽搐了两下,脸上露出豁出一切的决心:“我不但像人妖,而且我决定彻底做一个人妖。明天,我就去做变性手术!你们要是觉得我丢了张家的脸,可以不认我。”

    客厅里顿时死一般的沉寂。小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显得越发苍白,小梧则是烦躁地抓了头发一把。

    中年妇女尖叫一声,把手里的酒杯朝小桐的脸扔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疯了?你敢?”

    酒杯砸在小桐的额头,杯子里的红酒四溅,顺着他的额头淌下去,滑过脸颊,肩头,一滴,一滴,在米黄|色的纯羊毛地毯上留下血一样的痕迹,小桐不避不让,只是轻蔑地看着中年妇女:“酒疯子,你看看你,醉生梦死,该你承担的责任你承担了什么?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不敢?我为什么不敢?你生了我但你没有养我,你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

    中年妇女不敢置信地指着小桐:“你再说一遍?”

    小桐僵直了背,挺起了胸,“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怕什么?张太太,我说你是个酒疯子,只管生不管养,我们三兄妹有你这样一个妈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是醉醺醺的,包括去开家长会,你丢够了我们的脸,出够了我们的丑!如果不是你乱吃药,小雨会是现在这样?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喝得人事不省,大哥会是这样?”

    张太太扑过去搧他的耳光:“就算我对不起也是对不起他们两个,你呢?是我让你这样不男不女地活着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就安生了!”

    小桐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在他的脸上狂搧。

    小梧大吼一声:“够了!都住手!”

    张太太涂着血红蔻丹的手指指向他:“你住嘴!你也要来气我?我还不如早点跟了你爸爸去呢。”说着哭了起来,转身却又倒了一杯白兰地,一扬脖子就全灌了下去,跌跌撞撞地歪倒在沙发里,望着墙上的一张遗像发呆。

    小桐冷笑了一声:“你最好喝死了,永远都不要活过来。”说完转身就走。任由小雨在他身后大喊,他头也不回,从此杳无音信。

    小梧闭了闭眼,回身对站在一旁发呆的小雨笑了笑:“小雨,天气有点凉,你先去睡好不好?明天你还要去医院呢。”

    小雨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大哥,你送我进去。是不是我做了这个手术,以后我就可以上体育课,可以爬山逛街了?”

    “是呀。”他叹了口气,扶着小雨孱弱的肩头,带她上了二楼。

    客厅里只剩下发呆的张太太,胖胖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扶起张太太:“太太,我送你上楼去睡,啊?”到了张太太那间散发着死气的华丽房间,张太太才上了床,突然大吐特吐起来。

    胖胖姨忙冲进卫生间,取了盆子抹布等东西去打扫卫生。等她忙活完,走到一楼,只见小梧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拿着一副塔罗牌,蹙紧了眉头,不停地洗牌,切牌,专注而孤寂,宽宽的肩膀几乎看不到肉,只看得见一副大大的骨架。

    “大少,我给你下碗面?”胖胖姨心头一酸,轻声询问。他才26岁,就要承担起这么重的担子,一家老小,谁也不能帮他,还总拖累他,难为他不计较。

    小梧摇了摇头:“胖胖姨,我不饿,你去睡吧。年龄大了,注意休息,小心血压。”

    胖胖姨走到他身边坐下:“大少,明天要送小雨去医院,公司里的事也忙,你还是早点去睡吧。”

    小梧笑笑:“我睡不着。我害怕,胖胖姨,你说小雨的心脏手术能成功吗?”

    胖胖姨擦了擦眼睛:“肯定能成功的。”

    “我想也是。”小梧继续洗牌,切牌。

    胖胖姨又坐了一会,到底撑不住,便去睡了。

    等她睡了,小梧走到院子里,靠在那棵已经掉完了叶子的梧桐树下,又抽起了烟。

    半个月后,小雨死在了手术台上。张太太难得的没有喝醉,不停地捶打着小梧瘦削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让小雨做的什么鬼手术,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你就是巴不得把你弟弟妹妹都弄死,都赶走,好没有人和你争财产……我的小雨啊,妈妈对不起你。”

    深夜里,高速公路上空荡荡的,小梧把车开到了两百码,前方的黑暗像一个张着巨嘴的妖怪,他越开越快,带着惬意和憧憬冲进了那片黑暗。

    这样的生活,但愿永远也不要再来一回。

    20100630 17:05

    番外木斐之今生——青蛙王子

    “干爹,干爹。”胖嘟嘟的粉白小团子摇摆着身子朝木斐扑过来,眼见小团子的脚前方就有一块石子,他连忙扔了一粒花生米将那块石子打开,从而避免了一场摔跤事故。

    “干爹……”小团子扑到他怀里,伸出两只小胖手抱住他的腰,不忘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疼爱地摸摸小团子的头顶:“达儿今天又做错什么事了啊?”在他的印象里,这小家伙每次做错了事,铁定是要来寻他作保的。

    达儿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叽里咕噜转了转,仰头天真地望着他笑:“干爹,达儿今天很乖,根本没做错事。”

    木斐笑了笑,用筷子从酒杯里蘸了一点酒递给达儿:“小馋虫,又馋酒了?悄悄儿地抿一点罢,不要让你娘看见。”

    达儿笑着正要张口,突然打了个冷噤:“干爹,我娘厉害着呢,她说她是透视眼,能看清我肚子里装的什么。”

    木斐失笑,一本正经地问他:“那她都看清你肚子里装了什么?说来我听听。”

    达儿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第一次,我拉肚子,她不让我吃樱桃,我背着她偷偷吃了几颗,结果她一看见我就知道了。第二次,她不让我吃卤牛肉,我也偷偷吃了,还是被她一眼就看穿了。第三次,我背着她在你这里吃了酒,明明才一小点,可还是被她看穿了。”

    木斐想起这小家伙屙屎不擦屁股,总被夏瑞熙抓住的事,忍不住狂笑了。有心要告诉他,他吃樱桃被抓是因为他的衣襟上有樱桃籽儿;吃卤牛肉被抓是因为嘴角有辣椒没擦净,还有卤牛肉的味道很明显;喝酒被抓也是因为酒味太浓。话到嘴边,又想到,小孩子对母亲有点敬畏总是好的,又把话咽了下去。

    达儿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知道是笑自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爬到他膝上,笑着扯扯他的衣角:“干爹……我想上街玩儿,你带我去好不好?晚上我给你捶腿揉脚,好不好?我娘出门了,她不会骂你的。”

    “好。”木斐放下酒杯,将达儿抱起,转身往外走。

    达儿揪着他的衣领,凑过去闻了闻,夸张地搧搧,“臭死了,干爹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啊?要出门你也不换身干净衣服?一大股酒味和汗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是个酒鬼。”

    木斐停下脚步,瞅着达儿:“我昨天才换的衣服,真的就有这么臭?要我带你出门你还挑三拣四?”

    达儿皱着小脸:“我是疼你。就算你把靠近的人熏跑三尺远,我也不怕,反正你是我干爹嘛。闻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木斐抓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真的有这么臭?”

    达儿怪模怪样地皱着鼻子:“不臭,不臭,真的一点都不臭。”

    他越说不臭,木斐越觉得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一点臭:“我还是去换一身吧。省得丢了你的面子。”遂抱着达儿回了房间。

    达儿刚下地,就迈着小短腿殷勤地去翻他的衣箱:“干爹,达儿寻衣服给你换呀。”

    木斐往躺椅上一倒,提起茶壶往嘴里倒茶:“你去,你去。”

    达儿翻了一歇,不高兴地撅起嘴:“怎么你尽放些破衣服在箱子里?你有没有新衣服?没有让我娘请裁缝来做几件,从我的压岁银里扣。你这些旧衣服就留着给我干弟弟做尿布好了。”

    “咳!”木斐险些没被茶水给呛着:“你干弟弟在哪里呢?你就给他准备尿布了?”这孩子不会是看见夏瑞熙给即将出生的第三个孩子准备尿布,也想跟着学学吧?

    达儿索性扔下手里的衣服跑过来,抓住木斐直晃悠:“干爹,你给我生个干弟弟好不好?宝儿一天总爱粘着娘亲,娘亲肚子里又有小弟弟,爹爹又忙,小黄屎住在庄子里,都没人陪我玩。”

    “我一个人怎么生?那干弟弟是那么好生的?”木斐哭笑不得。

    达儿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那干弟弟要怎样才好生?你告诉达儿,达儿能做的一定帮你做。”

    木斐无奈地看着他,给他生干弟弟的事,他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达儿的眼珠转了转:“我知道了,要干娘才能生干弟弟,是不是?我为什么没有干娘?我什么时候才有干娘?”

    “呃……”木斐头痛地扶着额头,这小东西,一天到晚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他要是认真和这小东西解释吧,这小东西就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来,他只好转移话题:“你还要不要上街?再不走天就黑了。”

    达儿小孩子天性,立刻忘记了干弟弟和干娘的问题,催木斐:“那你快换衣服。不换衣服不是丢我的脸,而是丢你的脸。”又挑三拣四了半歇,指挥着木斐穿上了他认为最好的一套宝蓝色茧绸长衫,又逼着他重新梳了头,插了那只最好的玉簪。

    达儿这孩子耳濡目染了欧青谨的一些习惯,刚懂事开始,穿衣戴帽就有自己的喜好,不喜欢的坚决不要,特别爱漂亮,从小都马蚤包得很。除了触及到原则上的问题,木斐一般都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小事,自然是顺着他。

    一大一小出了文渊街,上了西京城最繁华的长青街,达儿看见什么的都想要,不一会儿,他手里已经攥满了面人、糖葫芦、风车,又指挥着木斐往街旁最热闹的一个摊子去。

    木斐抱着他挤了进去,才知道是吹糖人的摊子,那糖人正吹着一只鼓囊囊的青蛙,达儿一眼就看上了,指着嚷嚷道:“我要这个。”

    木斐却知道,这青蛙形状的糖人平时是没什么人要的,恐怕是别人现场定做的。果然一个绿衫子,白皮肤大眼睛的少女操着外地口音笑道:“小弟弟,这可是我定做的,你若是想要就只能等下一个了。”

    达儿侧过头好奇地打量了少女两眼,把手里的风车、面人、糖葫芦一股脑地递给少女:“这位小姨,我把这个给你,你把这青蛙让给我好不好?”

    “再等一会儿不好么?”那少女不接他的东西,轻声笑起来:“干什么喊我小姨?喊我姐姐不好么?”

    “我现在就想要,等不及了。”达儿固执地摇头:“喊你小姨是因为我小姨漂亮,你也漂亮。”一句话说得那少女心花怒放,心甘情愿便把那青蛙让给了他,转脸看见了木斐,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小孩子真聪明。”

    达儿大声道:“我干爹更聪明。”

    木斐笑着弹了弹达儿的脸蛋:“这么大声做什么?小孩子首先要学会等待。”又对少女笑道:“真是对不住,孩子被惯坏了,我们等下一个,您先请。”

    他今日打扮得周正,加上气度从容,自有一种成年男性的魅力。少女被他这一笑,笑得脸色微红,低着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急。既然小孩子喜欢,就让给他好了。”

    达儿惯会察言观色,木斐只一弹他的脸,他便知道木斐是在警告他,便委屈地抱着一双小手,眨巴着眼睛,对绿衣少女道:“小姨,我不是那么急,您先请。”

    那少女见他玉雪可爱,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分外活泼灵秀,特别是那明明委屈却偏又佯作大方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逗着他玩:“小弟弟,你告诉小姨,别的小孩都喜欢猴、金鱼、小鹿,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这青蛙?”

    达儿歪着脑袋道:“那小姨告诉达儿,您为什么会喜欢青蛙呢?你是公主吗?”

    那少女愣住,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达儿自顾自地说:“我干爹给我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王子被坏蛋变成了青蛙,青蛙王子得到了公主的喜欢,才又重新变成|人。所以我想,您喜欢青蛙,肯定是公主。”

    小小的孩童嘴里就挂着喜欢不喜欢的,真是……少女的脸虽然羞得通红,她却无法讨厌面前的这一大一小。她局促地搓着衣角:“我不是公主。我要这个,是因为我小时候家里穷,没玩的,我爹爹就捉了青蛙给我玩。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但我爹爹却没了,我想他,再也没人给我捉青蛙玩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达儿同情地看着她,抓住木斐的衣襟道:“干爹,你不是厉害着吗?你去捉青蛙给这个小姨好不好?”不等木斐回答,他已经郑重对少女作出承诺:“小姨,我们去捉青蛙,你去不去?”

    少女犹豫很久,她虽然觉得面前这两人很亲切,像是好人,但他们始终是陌生人。

    木斐低声对达儿道:“达儿,这位姐姐有事,我们不要耽搁她了好不好?”

    达儿失望地道:“这样啊。”转脸却看见了一张车从旁驶过,大声喊道:“娘!我在这里。你要不要吹糖人?我送你。”

    马车停下,夏瑞熙打起车帘,眼波流转,瞧见了少女,高兴地笑起来:“咿呀,雪兰,听说你来啦,我就去看你,你们掌柜的说你出了门,可巧竟然遇上了。快上来!”又对着达儿点了点手指,“让你在家描红,你却撺掇你干爹出来,你给我记着。”

    达儿蔫蔫地低下头,抱着木斐的脖子轻声道:“我爹骂我娘是母老虎,果然就是的。”

    木斐轻笑出声:“乱讲!”

    这边良儿已经下车去扶雪兰上车,达儿跟着爬上了车,讨好地望着雪兰笑:“小姨,和我们一起去捉青蛙么。”

    “捉什么青蛙?”夏瑞熙奇道。

    雪兰红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夏瑞熙便拍了板:“那就去吧!”

    雪兰犹豫地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你方便么?”

    夏瑞熙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坐在车里看你们玩。”

    达儿和绿衣少女蹲在池塘边,大呼小叫,玩得不亦乐乎。

    木斐问夏瑞熙:“这是什么人?怎么从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夏瑞熙不动声色地道:“南边来的,专做茶叶生意的。你莫看她年纪小,实际上是张娃娃脸,已经有二十岁了,跑生意少说也有十年的光景,能干着呢。又记情,又大方,又聪明,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子,我瞧得起她的为人,想和她把生意做长,今日听说她来了,就特意去见她。”

    木斐道:“知道她不错,刚才看出来了。很是大方和气。”那边达儿大声喊道:“干爹,您快来啊!”

    夏瑞熙笑了笑,“达儿很喜欢她啊。”

    “嗯。”木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良儿轻轻触触夏瑞熙,飘了个眼色。夏瑞熙点点头,这雪兰,可是她精心才请来的,这次必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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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木斐的番外结束了,虽然做了青蛙,但王子始终是王子,会遇到属于他的公主的。

    剩下的花老虎的番外,大家不要催我,我一有时间就会码出来,不会食言。我真的是工作太忙了,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对不起大家。

    20100630 17:06

    番外之花老虎:三日三夜——一个男人的一生

    那一天,秋高气爽,艳阳高照,鞭炮炸得满地的纸屑,小小的院子里满是喜庆,送走贺喜的客人之后,花老虎摇摇晃晃的进了洞房,看着忐忑不安,揪着衣角坐在床上,僵着身子,头也不敢抬的王周氏,他欣慰的笑了,随即眼眶又湿了。这一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为什么说是之一呢,因为其中还有两个日子比较重要。一个是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凑够了银子回家想上周家求亲,却发现他没了家,娘也被大伯一家逼死了的那一天;另一个就是周家大姑娘成亲当日,他杀了大伯一家七口人,烧了大伯家的房子,砍下大伯和大伯母的头颅去祭奠他亲娘,亡命天涯的那一天。

    第一个日子来临的时候,他才十七岁,经历了一生中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他从一个被村子里的小姑娘们暗恋的五好杰出青年(力气好,种地技术好,吃苦耐劳,有房有地没拖累,娘的脾气也挺好),突然变成了人见人骂,狗见狗咬,没爹没娘,没房没地,身负血海深仇,身份不明的私生子。心爱的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在被大伯一家用大棒和狗赶出村子以后,他带着一身伤痕,躺在他娘被沉潭的那个水潭边的野地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只是睁着一双眼看着天,天一直都下着毛毛细雨,他硬没动弹一下,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或是雨大了时,他就闭上眼,等过去了,他又睁开眼。

    他不想动,他绝望的想,哪怕他此刻就是死了呢?死了也比这样活着好啊。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和蔼可亲,得到他娘给的冷面馒头时感激涕零的村里人,原来一个个都是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的。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娘被冤枉,被活生生的沉潭,而不肯说一句公道话,还在一旁看热闹,津津乐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总爱拿着扫把追着他打骂,总爱指桑骂槐的大伯和大伯母,心肠竟然黑到了这个地步,六亲不认,只是为了几亩薄田和几间破屋。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和蔼可亲,爱施善行,好强能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娘,竟然会和一个乞丐偷情。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肖似花家男儿的脸孔竟然会被指责为一点都不像花家人,成为私生子的证据。

    但他更不知道,他心里的仇恨原来那样深,就算是三天三夜的雨,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和想要毁灭一切的决心。

    第四天的清晨,天终于放晴,几个早起捡柴的孩子看见了直挺挺躺着的他,便好奇跑过去,用棍子戳了戳他,他不动,一个孩子又捡了块石头扔过去,他还是没动,那孩子一声喊起来:“死人!这里有死人!花家的那个杂种死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挺挺的坐起来,目光定焦在某一点上,就是那群孩子带着的那只围着他狂吠,试图在他腿上撕下点口粮的土狗身上。他突然觉得,他很饿,不是一般的饿,他片刻也等不及,就想立刻就把这条狗下了肚。

    那几个孩子缓过气来,大胆的扔石头去打他:“老娼妇养的狗杂种,滚出去。”

    他不动,任由那些石头在他身上弹落,在他额头上留下青包和暗红的血痕。那狗试探的靠过来,对准他的腿上肉最厚的地方亮出锋利的牙齿,“呜啊”一口就要斩下去。

    突然,他出手了,他的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揪住了那条狗的两只前腿,与此同时,一条膝盖弯起,将腿收回,另一条膝盖曲起,跪坐起来,两臂使劲往两边一张,血光闪过,那条狗“呜啊”的一声含在喉咙里,就变成了“嗬儿”的一声闷哼,被撕裂的狗肚子里,淌出了花花绿绿的一堆,冒着腥气臭气热气一股脑的落在了他刚才躺过的草地上。

    狗血溅了他一身一脸,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那狗粉红色的肉,咽了一口唾沫。

    孩子们惊呆了,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发一声喊,“诈尸了!”随即扔了手里的箩筐和柴草,作鸟兽散。

    刚才的那一击,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他呆滞的跪坐不动,费力的低低喘着粗气。良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就将那几个箩筐里的柴草拢在一堆,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油布包来,油布包里包着的是火镰和火石。

    僵硬的手指拿着火石和火镰,哆哆嗦嗦的打了好几回,才点着了柴草。柴草有点湿,冒着浓浓的青烟,熏得他眼圈红红,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却又因为这个身体缺少水分,眼睛干涩无比,而只是眼酸却流不出泪。

    他伏倒在潭边,大声的悲嚎着,把面前的草皮都抓去了一大块。嚎过之后,他麻利的拖过死狗,剥了皮,放在泡死了他娘的水潭里清洗干净,寻了根粗直的木棍,将狗穿了上去放在柴草上烤着。

    他站起身来,边脱衣服,边往潭里走,朝阳金红色的光芒照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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