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盛世荣华txt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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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荣华txt 作者:未知

    是说,在南洋办一个常年收货的贸易点儿?”白鹤鸣只听说过东北西北与异族接壤的地方,常年有双方贸易往来的集市,如今他要将这种方式建到南洋去么,还真是个好主意。

    “是啊,南洋又离得近,只要有个收货点儿,日子久了之后,船队到了后便可以卸载带过去的货物,再将库房里的货物装船,立刻返航;而那里再继续出货,收货这么循环着,船队也许能够一年出去两三回呢。”陆清宁笑道。

    十二条船靠港后,慢慢做贸易交换,人吃马喂人情往来都是个大问题,多耗费银子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怕呆久了会出问题——南洋可是异国他乡。

    白鹤鸣抚掌笑起来。这主意真好啊!南洋的港口常年有人留守,负责出货收货,船队只充当运送之职,既省心又便捷!

    “只是如此这般一来,舶来的货物就会多了起来,也许很多东西便会逐渐的不值钱了,因此带回来的货物还是要力求种类繁多,而不是像过去只求量了。”陆清宁低声道。

    “过去带回来的不过是香料宝石,外加少量的一些小玩意儿,如今既然打算建一个易货点儿。一年又能走上两三回,可不要全运香料宝石了;若是还一味的照着这两样下手。用不上两年它们都得变成白菜价,还拿什么赚钱?”

    白鹤鸣频频点头:“既然是能走上三两趟,完全可以将这两大宗的数量分散,分成三两次带回来,其余的空间便可以带些讨巧的小件儿。”

    陆清宁轻笑。跟他交谈倒是很省事。他从不惊讶她的奇思妙想从哪里来,也从来不会听不懂……

    “只是留在南洋的人选。一定得是心腹。”陆清宁更加压低了声音给他补充,“这个人选,你与二舅父和四表哥仔细商量商量。”

    白鹤鸣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只在那里留我的人,肯定也得请谢家派两个一起。至于另外一家……”

    许家的野心可不小,去年跟着船队出去一次后,他便瞧出来了。那许家所有的招数都是处心积虑、分明是想将谢家挤兑走,独占出海这肥差的鳌头呢。

    可谢二老爷是什么人,能叫许家平白的占了便宜?许家费力没讨到好,一路回程都是气鼓鼓的,之后再次出去。还不知道又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他之所以争取这船队的正领队一职,一是为了彻底避开明郡王府的世子之位。二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帮谢家——谢家可是他未过门妻子的外祖家,难不成他还去帮外人儿?

    陆清宁对这许家的作为也多少知道些,否则方才也不会压低声音叫他与二舅父商议。他既然听懂了,她也就放心了。

    “许家的事儿你放心,他们再如何出招,也不过是使些绊子,譬如跟谢家抢一抢香料,却又不舍得掏钱,只敢喊虚价,一副下三滥的样子!莫说二舅父,就连谢老四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白鹤鸣以为她垂头沉思,是担心她外祖家。

    “这一次出海,我是正领队,他们若还是像去年一样死皮赖脸,我就叫他们家的自留船做尾船,还不信治不了他们了!”

    陆清宁大笑。对付无赖,还是得用无赖的招数最管用,若叫许家的自留船做了尾船,许家就等着被海盗们咬屁股去吧!船队里虽然也有护卫舰,可护卫舰要保护皇家货物的安全不是么!

    “对了,有个最最要紧的事情没跟你讲。既然这次船队只去南洋,可能七八月里便能回来了,等我再回来,你开一个香露铺子吧?”白鹤鸣商量陆清宁。

    他去年回来,便给她带回来不少的香露,虽然大顺朝也有各种香露作坊,却似乎没有他带回来的那些味道好呢。

    陆清宁凝眉寻思了寻思,缓缓摇头:“二舅父没带香露回来,许家也没带,只有你带了些私货,我若是开这么一个铺子,谁都知道我与你……你如何向皇家交待?不是好东西便该叫官船采买的么?”

    白鹤鸣一时间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她这是怕他难做呢。

    “皇家所用的香露,恨不得上百年都是那一家贡上,从外洋带回来的谁敢轻易使用?就算我现在将我带回来的那些全数上供,恐怕扭头就被娘娘们扔的扔埋的埋了。”白鹤鸣低声笑道。

    陆清宁恍然大悟,是了,她倒是将这茬儿给忘了……

    就算是舶来的香料,也全是些散香,宫中自有制香局,每样都仔细查验了再开始配制;至于香露这东西,哪怕味道再好,恐怕娘娘们宁可用些土方配制的,也不用它呢。

    “开铺子听起来容易,只是我手中没有得用的掌柜啊。”陆清宁很是为难。

    白鹤鸣哈哈大笑,这种笑容从打他俩被赐了婚,几乎成了他的招牌:“这些你不用管。到时候你只管每月月底看账本收银子便是了!”

    两人的亲事已经定下,她作为一个待嫁女子,再像过去那样随意出入恐怕行不通了。虽然连太皇太后都发了话,说她可以继续做生意,其实不过是一说罢了——她带着宗室未过门媳妇的身份去跟生意人打交道,不被人说成仗势欺人才怪。

    因此上给她开个香露铺子,权当帮她打发时间罢。

    陆清宁被他如此一说,也弄懂了他的意思,心底不由又甜又暖。

    一行人离开白鹤鸣北郊的这座别院回到陆家,正是午后两个时辰。白鹤鸣其实还想挽留。可想到自己随即便要赶往永宁,陆清宁姐弟又不好在外盘亘太久。便只得策马将这姐弟两个送回陆府,快马加鞭便往永宁而去。

    “太太睡醒了?”陆清宁到家换了衣裳,又如往常一样到了千叠园,进了正房后,正瞧见点翠端了脸盆出来。

    点翠微微点了点头。又低声道:“不是睡醒的,是被吵醒的。”

    “点翠姐姐先去泼水。回来再与我细说,我在门廊里等你。”陆清宁闻言,立刻跟着点翠一起退出厅堂。

    方才她如常进了千叠园的门,为何守门的婆子们没有一个人与她学说?难不成都以为她亲事定下了,便要老老实实待嫁,不要再管千叠园的事?

    待点翠回来后,细细的跟陆清宁说起来。她这才知道是她冤枉了守门的婆子们。宋氏那个贱妇,确实一直都是如此,不论是来还是去,只要离了太太的正房,便装作娇滴滴的小白花呢……

    原来。是南山村蒋家来了人,想要与太太商量。就将婚期定在明年。蒋家来人头午走了后,宋氏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谢氏午睡还没起床,她便来了千叠园,进了正房门口便哭哭啼啼起来。

    “宋姨娘根本就是没安好心的,不想叫太太踏踏实实午睡。”点翠愤愤的说道,“她只是在那里哀号命苦,眼睛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要不然,她肯定会顶着一双肿泡眼离开,守门的婆子们又怎么会瞧不出来。”

    最最可气的是,那宋氏哭醒了太太也就罢了,被太太斥责了一顿后,竟然还敢与太太借脂粉胭脂,要洗了脸上了妆再走!

    “三姑娘给太太的那瓶花露,还剩下多半瓶子呢,她啧啧的说那花露味儿好,又酸酸的说太太好福气,太太无奈,便将那花露赏了她!”点翠越说越气愤,“姑娘啊,这宋姨娘恐怕就是知道姑娘你不在家,才敢来千叠园气太太!”

    陆清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指望她娘突然变成大灰狼,那是不可能的,点翠倒是泼辣,可太太答应的事儿,她一个丫头还能说不……

    “点翠姐姐别生气,花露还有,等回头我再送过来几瓶子,给太太留一瓶,剩下的你们几个找些小瓶子分分,自己留点儿,再给沁玉姨娘和沈姨娘都送点儿。”陆清宁笑道。

    点翠又惊又喜:“姑娘说的是真的,奴婢们也有份儿?可是为何还要给沁玉姨娘和沈姨娘送去?”

    “好东西自然不能叫宋姨娘独享不是?她既然能用,另外几个姨娘也能用,总不能叫她在几个姨娘里拔了头筹。”陆清宁调皮的笑起来。

    点翠立刻掩口笑起来:“不过奴婢猜呀,宋姨娘多半会拿着那花露去清雅园献宝,自己倒不舍得留呢,等她回来一瞧,别的姨娘都有了,岂不是气死她!”

    “不过……奴婢还是想问问,蒋家突然想将婚期提前,是不是姑娘在南山村给蒋家打招呼了?”点翠突然就压低了声音。

    陆清宁忍笑摇头:“点翠姐姐就别问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四姑娘早早嫁了,于你于我于大家都是好事儿不是么?”

    她也想给她这身子的原主儿报个仇,可是为了陆家的安宁……还是徐徐图之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 柔情蜜意

    两年后的九月,京城明郡王府,白鹤鸣与陆清宁成亲的第二日一早。

    陆清宁身着大红衣裙,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手中热茶齐额:“儿媳陆氏恭请父亲喝茶。”

    “儿媳陆氏恭请母亲喝茶。”

    白鹤鸣也跪在她身侧,眼瞅着她的指尖被茶盏烫得越来越红,眼中的怒火似乎再也压抑不住——父亲已经将茶接了,母亲为何迟迟不动手?!

    他正待发怒之时,便听得母亲轻笑一声,再看妻子手上的茶盏,已经不见了。这还差不多,并没有太过分!

    可等妻子接了父母的赏赐,他正要挽着她起来,再去给几位哥哥嫂子敬茶,母亲却嗯哼了一声,旋即便开口讲起了妇德妇言!

    陆清宁也觉出了身边人的不对劲,忙偷偷伸出手来、轻轻捅了捅他的后腰。不过是几句唠叨罢了,有什么不能忍的?她今儿一早出来,膝盖上便裹了厚厚的一层,蒲团又极软,多跪半刻死不了人。

    明郡王此时也适时开了口:“王妃的训诫可以停了。他们小两口儿还得到宫中谢恩去呢,去晚了岂不是叫人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

    明郡王妃讪讪的闭了口,良久后方才道:“我倒将这茬儿给忘了。”

    一圈儿敬茶礼下来,兰心一直躬身立在陆清宁身后,她手中捧着的托盘,已经堆了满满当当的许多礼物。

    明郡王便在此时摆了摆手:“你们夫妻速速回去更衣,赶紧去宫里谢恩吧!”

    他面上的神色,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却将明郡王妃埋怨了个够——他早就说,敬茶一事放到午后也罢,去宫中谢恩才是大事。可王妃最近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为人越来越古怪不说,还倔强得八匹马都拉不回!

    白鹤鸣与陆清宁夫妻得了明郡王的话儿,立刻双双施礼告辞。出了这正堂步出院门,陆清宁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明郡王妃不喜欢她,即便不等嫁进来这天,她早就知道。

    王妃只有两个亲生儿子,三爷身体又弱,定是盼望白鹤鸣能得了郡王府的世子位,可现如今白鹤鸣娶了她。身上又早有了恩荫的职位,似乎离着世子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听着妻子的叹气声。白鹤鸣低低发问:“宁儿可是累了?你放心,等在王府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我便带你离开。他们若还是不同意咱们另外开府,我就说带你游山玩水去,我瞧谁敢拦我。”

    陆清宁昨夜给他讲过。说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一个度蜜月的习俗,说是新婚小两口儿相携四处游玩。过一过没有他人打扰的悠闲日子;白鹤鸣当时听了便笑着抚掌,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今儿他便现学现用上了!陆清宁垂头轻笑。

    两人便如此柔情蜜意的回了他们在明郡王府的住所锦华苑,回到内室匆匆按着品级换了衣裳,又相携着出了房。

    府里的马车早已经备好,只等着六爷与六夫人出来,便要往皇宫而去。赶车人哪里知道是郡王妃多花了时间训诫新进门的六夫人,正等得微微焦灼之时。已经见到了两人的身影,立刻轻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进宫谢恩可不是儿戏,为何这两位主子竟然不当个事儿?

    白鹤鸣自然是不能将里面的事儿讲给下人听,虽说这个赶车的徐大宝也是他一个心腹。扶着新婚妻子上了车,便沉声吩咐:“咱们走。”

    “白门陆氏女叩请太皇太后金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慈宁宫里,陆清宁跪伏在凤座前。觐见当朝的太皇太后,这八十七岁的老太太,大顺朝第一尊贵的女人。

    先帝没了之后,当今圣上的生母还在。当今登了大宝,尊自己的生母为太后,太皇太后也便不愿继续住在慈宁宫,执意想要迁往永寿宫,最终却被太后娘娘连哭带跪的拦下。

    待到太后也没了,太皇太后再也没有其他托辞,外加皇帝孝顺,屡次说起永寿宫既偏僻又冷清……她也只得在这慈宁宫中一住就是几十年……都不曾挪窝儿。

    “抬起头来我瞧瞧。”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吩咐——这就是自己的曾孙儿执意要娶的商家女子陆氏?

    方才这一对被人领进门时,她倒是瞧见了一眼两眼的,这陆氏除了身子板儿格外的顺溜挺拔,长相儿也算不得国色天香呢;难不成是她老眼昏花了?否则她的曾孙儿又瞧上了这孩子什么?

    陆清宁正待依言抬头,却听得白鹤鸣已然撒起了娇:“曾祖母真是的,只说叫人抬头给您瞧瞧,却不叫起呢。”

    陆清宁垂头强忍笑。这家伙竟然会撒娇!不过也是,若不是他在太皇太后面前的撒娇卖痴起了作用,赐婚旨意又从哪里来?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可恨!

    昨夜,他痴缠她,她用力推他,叫他从实招来,究竟看上她什么,他无赖的说,反正看上就是看上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成?她又问他,为何想到请太皇太后赐婚,他竟然说……

    “方可谦与你青梅竹马,又是两榜进士,你都瞧不上他;齐霄去跟你家老太爷求娶你,你们老太爷更是当场回绝了他,连问你一句都不曾,我若不用些雷霆手段哪里能成?”

    她原本只以为是明郡王与王妃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结果……竟然被他说漏了,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谁告诉你我和方可谦是青梅竹马?”陆清宁立刻坐起来问他,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只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半边肩带还被他撕扯掉了,一时春光大泄。

    等她捂上露出的半边细嫩,他早已经笑着拥过来,口中还喃喃如自语道:“管他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现在是我的妻……”

    胡思乱想间,太皇太后如何笑骂白鹤鸣,她似乎都不曾听见,只是在恍然间,人已经被他扶起来。

    “既是见到了你们小两口儿和美,我这老不死的也放心了,你们回吧!宫里规矩多,我也不留你们用午膳了,你们昨儿才新婚,赶紧回家歇歇去才是正经。”太皇太后笑得极是古怪。

    陆清宁的脸登时飞起了红云……她方才是走神了,可她不是腰膝酸软好不好?

    不等两人施礼辞行,太皇太后又嘱咐陆清宁:“我这个重孙儿为人看似粗糙,实则细腻得紧,那些海外带回来的花露花水儿的,多好的东西啊,他为了避嫌,愣是不往宫里送……”

    “你们曾祖母我太老了,活得都腻歪了,没那么多说道!你回去督着这小六子,抽空儿将那花露给我送些来,莫叫他寻这个借口寻那个说法儿的!”

    先皇活着时,也曾给她进献过那么两瓶舶来的花露。因了是私船舶来的,往后再也不好寻觅,太皇太后心中却一直记着那味道——那种儿子奉献给母亲的、最最美妙的花香……

    离开皇宫后,陆清宁坐在马车里……竟然睡着了。等她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头顶那新婚的喜帐,立刻满脸通红爬起来高呼兰心:“我是怎么回来的?”

    听兰心说,是白鹤鸣将她抱回来的,陆清宁的耳根都要滴血了。转念一想,又深觉自己没用——不过是才从陆府出嫁,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宁静安详了,在马车里都能睡着了?

    都怪那个家伙,昨夜里非得折腾她!即便她有个练武的底子,这身子学武时已经快十二岁了,跟自幼研习的还是差了不少!

    好在明郡王府也同陆家差不多,各院儿都是分开用饭的,除非年节或是特殊时候,比如王妃召唤。看了看墙角的座钟,陆清宁下地穿鞋:“六爷哪里去了,都到了饭点儿,还要人请么。”

    “六爷去书房了,说是叫您多睡一会儿。”兰心笑着服侍她穿衣穿鞋,又唤小素端水来:“等您洗了脸,奴婢便去请六爷回来用膳。”

    锦华苑占地不小,正房后还有个四五亩的花园,花园中那座小楼,便是白鹤鸣的书房,从正房出去走上半盏茶工夫,也便到了。

    陆清宁顿时失笑:“若说叫我好好睡一会儿,他可以去西稍间啊,偏偏去什么书房。我瞧着他那书房过去就是摆设,偏偏今儿装的勤奋了。”

    “竟然趁我不在说我坏话!”白鹤鸣的声音突然便从帘子外头响起,随即就有脚步声进来。

    “这是坏话么,这是实话。”陆清宁也不抬头瞧他,只管撩水洗脸:“我可跟你说哈,小厨房都换上了我带来的人了,若是饭菜不合口味,六爷可莫给我撂脸子。”

    她吃不惯京城的口味,也不放心用这锦华苑原来的下人。过去的两年里,白鹤鸣没少给她讲王府里的勾心斗角,她可不想当成小白鼠去做实验。

    “瞧娘子这话说的,我既然成了家,内务自然归娘子管,有过去在海上历练的那几年打底儿,只要不叫我吃糠……”白鹤鸣笑嘻嘻的搭着话,话都快说完了,才想起妻子的丫头还在屋里,似乎不是打情骂俏的好机会。

    兰心和小素果然红着脸垂着头、一前一后速速溜走。即便如此,白鹤鸣也瞧见了这两个丫头强忍着笑意,皱眉寻思了寻思,突然便恍然大悟:只有乡下喂猪才会给猪吃糠吧!

    唔……就这么跳跃到了新婚,是不是有点快了?爬下去抹汗~~

    大结局 我要我媳妇

    “都怪我都怪我,非得拉着你跑这么远,如今知道你有了身孕,咱们离家却还远着呢,一路上车船颠簸你如何受得了?”白鹤鸣坐在陆清宁的床尾,看着妻子因呕吐而过分苍白的脸,连声自责。

    新婚后一个月,他们俩便离了京城,如今已经是将近两年后。他们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大顺朝,正待继续往那不曾去过的地方游玩,陆清宁却突然在清晨起床后吐个不停,请了郎中一诊脉,竟然已经有了四十多天的身孕!

    陆清宁却笑着摇晃他的手:“六爷去看看地图,选那咱们不曾去过的地方勾勒个路线出来,最好都是水路的,咱们缓缓的坐船往京城走。”

    白鹤鸣歉疚的将她抱着、放躺在床上:“那你稍微躺一躺歇歇,我去外面看看地图去。”

    陆清宁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发笑。她的身体底子她知道,她有了身孕她也知道,呕吐的缘故只是今早那早饭不大对胃口罢了……

    这么笑想着,她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再度醒来时,他正坐在她的床沿上,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陆清宁连忙坐起来,倒惹得他一阵慌乱,赶紧过来扶她。

    “你只管躺着说话儿就是,这么急匆匆的起来,当心又恶心。”白鹤鸣心疼的埋怨。

    前天夜里,三皇子与七皇子反了——马上就近中秋,正是当今圣上大宴群臣的当口,三皇子与七皇子私下勾结了宫中禁军首领,禁军的几千人马竟然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欲逼皇帝禅位于三皇子。

    三皇子与七皇子皆是当今圣上的贵妃所出,皇长子体弱。二皇子早夭……在三皇子心中,将来的龙椅非他莫属,就算反了,也不过是早坐与晚坐的区别。

    而宫中禁军的首领,正是三皇子与七皇子外祖家的表兄。

    “什么?”听白鹤鸣沉声说起,陆清宁大惊失色。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们夫妻何必再赶回去?干脆就在这个山青水秀的霖城住下吧!白鹤鸣虽然早就知道不能在夺储大战中站队,早早就躲避开来,他毕竟也是宗室,此时赶回去。岂不是羊送入虎口。

    “宁儿莫怕,此时已经尘埃落定了。”白鹤鸣连忙安抚妻子。

    被围被困于宫中。不过是当今圣上将计就计而已。宫中禁军只有三千人马,除了这三千,十万禁军都驻扎在四方大营,圣上与群臣被围的同时,四皇子与九皇子已经带着四个大营的将士将皇城围了。马贵妃的娘家与一些从众皆未逃脱。

    “三皇子见得事败,当场自杀。七皇子意欲追随,却被身边之人反水夺了刀,当今圣上却连见他都不愿见他,令内侍将他押赴贵妃宫中,命他们母子一同自裁了。”白鹤鸣低声给陆清宁学说。

    陆清宁娇嗔的看他:“这么血腥的事儿,你也当着我说起,就不怕惊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如同撂下了一块大石。她可不愿意她的孩子降生于一个乱世……

    “是我错了,娘子恕罪!”白鹤鸣嬉皮笑脸的脱了鞋,非得上床与她挨着躺着,口中还振振有词地说,今儿不急着赶路了。等消息再多些,知道确实是万事大吉再动身也不迟。

    “娘子不爱听血腥的。我就给你讲些不血腥的可好?四皇子与九皇子勤王有功,四皇子封了太子,九皇子封了亲王,大顺朝有史以来最小的亲王!你知道么,他只比我大十八天!”

    陆清宁轻笑着看他:“人家比你大十八天,已经封了亲王,之前还是个郡王;你却天天躬着身子做老婆奴,陪着老婆游山玩水,心中可有不平?”

    白鹤鸣低声笑:“大天苍苍兮大地茫茫,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我做老婆奴是我心甘情愿的,他人何尝知道我的快乐与满足?”

    “你别给我在这里说的比唱的好听,咱们这次回京城,我的身孕必然不能瞒着你爹娘,若是你娘执意给你安排侍妾怎么办?”陆清宁斜睨他。

    “我媳妇有了身孕要静养,明郡王府里怎么住得?再者说了,等咱们舟车劳顿到了京城,天气也还炎热,哪里有庄子上凉爽。”白鹤鸣顾左右而言他。

    “要我说呢,咱们干脆也不回京城了,直接回永宁庄子上住着,那个庄子出产多,又依山傍水的,你想吃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里都有,岂不是比王府舒坦。”

    陆清宁笑得不行,都过了中秋了,京城还炎热?却也不揭穿他一贯喜欢为她做“逃兵”的习性,“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姑母家的老二我还不曾见过呢,正好去瞧瞧她们娘儿几个。”

    白鹤鸣的意思她清楚。侍妾这种玩意儿,同样是父母赐不可辞的,可他们小两口就是不回明郡王府,明郡王妃能奈他何。

    可是就这么一辈子躲下去?王妃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他们俩人也可以找这种借口那种借口四处游玩,等王妃病了老了,身为人子女却不在床前侍疾,这如何说得过去?

    若等到那时,王妃的古怪性子还不曾改,还是执意给白鹤鸣塞人,张嘴便是谴责她善妒,难不成就勉强收下,回去当摆设?那种摆设好看么,纯粹是给人添堵不说,还可能像炸弹随时引爆!

    “你莫不是有了身孕后更喜欢胡思乱想了?”白鹤鸣用一只手臂撑起头,笑着端详她:“我办事你只管放心,王妃送一个,我送走一个,她送来一双,我送走一双,何尝用你操心?”

    三个月后,陆清宁的小腹已经微微有些显怀,夫妻二人经水路绕行,终于到了永宁。

    她的陪嫁产业里,也有一处永宁的庄子,梅妈妈就住在这里。因此白鹤鸣再三提议到他的庄子上住去。她却执意不肯——被当今圣上赐了自尽的马贵妃,在宫里曾经有过很大的起伏,似乎就是梅妈妈讲述过的、那个重新得势的贵人。

    她要在这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梅妈妈。马贵妃重新得了势,便险些没将梅妈妈鞭挞至死,如今马贵妃死了,死前还被贬作庶人,这么好的消息怎么能不与梅妈妈分享?

    白鹤鸣听了她的理由,不免失笑:“事情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早已成了旧闻,梅妈妈岂会不知道?”

    “这不算皇室秘辛么。难道还能随意的传播到民间来?再说了,梅妈妈一心在庄子上养老了。哪里关心这种事情。”陆清宁振振有词。

    等二人一路到了她的庄子上,梅妈妈却不在,留给陆清宁的,只有一封压在梅妈妈房中妆盒下的信。

    陆清宁缓缓将那封信看完,之前的许多疑惑都得到了解释……

    梅妈妈哪里是刑房的掌事姑姑。她根本就是当今圣上的一个低等级妃子,当初被马贵妃挟私报复。趁着皇帝不在宫中,给她上了无数私刑!

    梅妈妈也想不装死,留着一条命在宫里继续与马贵妃斗智斗勇。可谁叫她是四皇子的生母!只要她尚有一口气在,马贵妃手下的廷杖与皮鞭就不能停……

    可是梅妈妈信中到底也没有说,她究竟是被太子求了圣上接回宫中了,还是再一次隐匿了?难不成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从此便消失了不成?

    当今圣上膝下有十个儿子。却只有早夭的二皇子出自皇后膝下。二皇子夭折后,梅妈妈正巧生了四皇子,圣上为了抚慰皇后的失子之痛,外加低等嫔妃不能自己抚养皇嗣,便将四皇子送到皇后宫中抚养。

    难不成这便是梅妈妈突然消失的缘故?陆清宁越想越担心。不由便落下泪来。

    白鹤鸣哪里见得妻子这般伤心?忙两步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慰着,一边为她轻抚后背一边唠叨:“我知道你担心梅妈妈的安危。我这便派人出去找还不成?你肚子里有孩子呢,再哭可伤身子了,乖,听话。”

    陆清宁抽噎着擦了眼泪。自打怀上这个孩子之后,她就变得脆弱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身孕真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只是梅妈妈这事儿也太不同寻常了,不是她眼窝子浅好不好?若只是当今圣上与太子将梅妈妈迎回了宫,还则罢了,若是皇后的人寻到了梅妈妈,根本便是凶多吉少!

    且不论等太子登基之时,太后的宝座要归谁来做,只说皇后一手养大的孩子却有个亲妈还活着,这叫皇后情何以堪?能做到皇后位置上的女人,哪一个是善良的?

    这时便听得门外有声音道:“六夫人,奴婢是水晶,总督夫人差了薛妈妈来看您了。”

    “快请进来!”陆清宁高声道,又嘱咐白鹤鸣:“你去东书房坐一会儿吧,等薛妈妈走了你再回来。”

    白鹤鸣才去了书房,水晶便已经将人领了进来,陆清宁正欲打量,那妈妈进门就跪:“三姑娘,奴婢是薛双喜家的!好久不见三姑娘了,奴婢给三姑娘请安。”

    “咱们姑奶奶得了信儿,说是三姑娘与姑爷来了永宁,立刻便欲打发人来替她瞧三姑娘,奴婢听说了,便赶紧抢了这个差事。”

    陆清宁大喜过望:“原来薛嫂子便是薛妈妈?快起来快起来,水晶给薛妈妈看坐!”

    原来大家都唤薛双喜家的叫薛嫂子,如今都改成叫妈妈了,必是已经升了大管家;人又是陆婷姝专程派来的,她也不能怠慢不是?

    “姑奶奶看重奴婢,命奴婢做了内院管家,这是奴婢的福分。”薛妈妈笑道,便坐了小杌子的半边:“三姑娘与姑爷周游了这么久,身子可好?奴婢瞧着三姑娘似乎发福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陆清宁微微红了脸,低声将身孕说了:“……若不是小东西闹腾我,我到了永宁便去瞧姑奶奶了,如今也只得失礼了,劳烦姑奶奶差您来看我。”

    “奴婢恭喜三姑娘!”薛妈妈忙离开座位,又一次给陆清宁施起了礼,“三姑娘可差人给天颖府陆家送了信儿?要不要奴婢替三姑娘做这些小事?”

    陆清宁笑着点头:“我这正是要瞌睡。妈妈便给我递枕头。之前没告诉娘家,也是觉得月份小,今儿到了庄子上,人手又不是多趁手,就劳烦妈妈一回也罢。”

    她与白鹤鸣周游山水,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外加水晶这个丫头。如今这庄子上农人不少,得用的下人却没几个,她还想着,要么就派庄头替她走一趟,结果薛妈妈就来了。

    薛妈妈也是个极利落的性子。待辞了陆清宁回到总督府,立刻便派总督府的家奴骑了快马奔赴天颖府陆家。

    谢氏一接到这个喜信儿。哪里还坐得住?第二日一早儿便带着小八小九来了永宁,才一见面,就笑着告诉陆清宁:“虽说小八小九都四岁了,也还都是孩童呢,快抱抱他们两个。等回头好生个大胖小子。”

    “嗳嗳!我的姑奶奶呦,谁叫你真抱了啊。你还怀着身子呢,哪里抱得动这两个小胖子,你做个姿势就成了么!”谢氏连声埋怨着,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她这个女儿前脚出嫁,包氏老太太后脚便搬离了陆宅,住进了天颖府与许州府相衔接的一处庄子里去了。老太爷想叫她当起后院的家,却被她拒了。同二太太一起推举大奶奶蔡明芬做上了当家主母,她也乐得清闲,与几个妯娌日日斗牌喝茶哄孩子……

    “小六儿没吵闹着跟您来么?”跟母亲和娘家小兄弟亲热过了,陆清宁颇感新奇。就连她和白鹤鸣游山玩水时,每隔一阵子都能接到他的来信。如今他们回来了,他怎么不来瞧瞧她?

    “你当他是个老实的?若不是我趁着他上学去了才准备出门。他就算逃学也要跟来!”谢氏忍笑道,“他可是明年春闱年纪最小的生员了,不好好在功课上下些工夫,到时岂不是叫人说他神童的名声浪得虚名?”

    女子怀胎十月,说是艰难漫长也艰难漫长,说是瞬间便到了临盆之时亦是一样——转眼间,便是又一年的三月,陆清宁的产期到了。

    白鹤鸣猩红着双眼,几次欲往产房里冲。只因房中总有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他却听不到妻子一丝一毫的声音。

    终于有个婆子再度出来时,被他一把捉住了。他将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大,握得那婆子几欲呼痛:“我媳妇怎么样了,里头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可告诉你,别给我讲什么子嗣为重的混账话,我不管什么子嗣不子嗣的,我要我媳妇!”

    “你听懂了没有?我告诉你,我要我媳妇!”

    陆清宁在产房里,将他的怒吼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失笑。这家伙,马上就要当爹了,竟然还这么鲁莽!他这话是说给明郡王妃听的吧?她哪里有什么危险,她只不过是不想喊没了力气罢了……

    正想高声告诉他一句,她没事,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朝她袭来,痛得她立刻双眼发黑几近眩晕。

    她强忍住所有的不适,咬紧牙关用着力,也不知过了究竟有多久,突然便觉得腹部一空,随即就听见了一个响亮的啼哭声在她耳边回旋起来,白鹤鸣的惊喜也在外头如雷霆般响起:“生了,生了!”

    孩子的啼哭,加上夫君的欣喜呼喊汇集在一处,那似乎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乐章了。只是可惜了,这音乐有些催眠呢……陆清宁微微笑着,轻轻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而她一直想要追求的所谓荣华,也不过是这样了吧?

    “我不管什么子嗣不子嗣的,我要我媳妇!我要我媳妇!”

    说实话,将文写成这样,实在是愧对一直都在默默支持花儿的亲们。

    按照原有的计划和大纲,男女主婚事定下后,还要接着写点感情章节,然后再结尾~无奈花儿似乎白活了这么多年,写到感情戏上就卡的死死的~这对于从不卡文的我来说,真是痛苦至极~

    难道是我真的老了?青春年少时每天能写好几首情诗、又总替室友写长篇大论情书的我,哪里去了?

    接着按照大纲写吧,脑袋里很枯竭,弄些没营养的玩意儿灌水虽然容易,却有骗钱嫌疑;不接着写吧,又有没交待清楚情感过程、烂尾的嫌疑~~

    那么……我背烂尾的名声好了,宁愿如此,也不想再多浪费亲们的阅读订阅钱~~虽然我这么做更辜负了你们,你们花钱订阅正版,最终却、唉,说不下去了,泪目,甚至连一声“请原谅”都不敢说~~

    明天放小六儿的番外,后天是白鹤鸣~~后天放番外的同时,会发布新书《带着庄园去古代》,种田经商外加忠犬养成的故事。亲们若是没因为这本《盛世荣华》烂尾就抛弃我,还请继续捧场,我爱你们~

    番外 陆文渊之我回来了

    那一年,我尚未满七岁。姐姐失足落进后宅的荷塘,等到她被捞上来,尸身已经肿胀得吓人……娘亲当时便晕厥过去,身下,还缓缓流出一滩血。

    她们跟我说,娘亲从此只有我一个孩子了。娘亲流的那一滩血,是我尚未成型的兄弟姐妹。

    娘亲从那时开始,便缠绵病榻,人日渐瘦得不行;我每天都去千叠园瞧她,陪她说话儿,她却一直怏怏的,连床榻都不爱下。

    那一年,我快要满九岁了。我跟着族学里的孩子们去寺庙里玩耍,被一个小沙弥领到了藏经阁,我只喝了一盏茶,便人事不省。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时,是被疼醒的。腿好疼。我的右腿断了……

    祖父赎我,花了整整十万两雪花银。十万两银子对陆家来说倒不算什么,可我的腿却治不好了,因为……它短了一截。

    我从此便有了个长短腿的外号,就连家中小厮见到我,也是一脸的不恭与嘲讽。

    娘亲的身子骨儿,愈发不好了,而老爷仿佛不在乎这些,一个接一个的往后院儿抬人,我给他数了数,他已经有了六房姨娘,六个通房,他这是要讨六六大顺的口彩么。

    那一年,我九岁了。二舅父和四表哥又一次跟着船队出海了,可等船队快要到西洋的时候,他们遇上了红毛鬼子的海盗船。

    红毛鬼子手里有火枪,朝廷派出去做护卫的战舰上,却只有大刀长矛。

    打不过便跑吧!船队却像无头苍蝇一样,跑着跑着便一头扎进了一个风暴里,风暴停歇之后,海面上既平静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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