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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蠹 作者:贺喜
飘欲仙,但跳脱出来做个旁观者,会发现自个儿早已偏离轨道,再难返回。
我想,如果有一天齐金明离开了我,我就再也不能重回正常了。想到这里我苦笑一下,我很想把他留在身边,但齐金明不是一个古玩,不是一个奇珍,不是我用钱买下,就能保证永久珍藏。他好像是一丛罡风,一掬黄沙,天生地养,自在逍遥,永远也不会属于某一个人。
说白了,假如我们俩是普通情侣,那我可以白描一句:他给不了我安全感。可我们俩身份本就奇特,两人间关系千丝万缕,经历的奇事更是天花乱坠,一切的一切,都给这段恋情蒙上不凡的色彩。我们的剧本复杂,不止扮演两个恋人,我自然也不能轻描淡写地怪罪于他,说他不是个称职的爱人,给不了我安全感。
我心情不佳,慢慢走到后殿,那里燃着许多火盆,彻夜不灭。有个喇|嘛站在火盆旁往里添油,见我来了,他朝我欠一欠身,并不多说什么。我站在殿里,万籁俱寂,唯有火声爆裂,毕剥不绝。我干脆靠着一根殿柱坐下,从怀里掏出路边买的戒指,对着火光端详。戒指上嵌的蓝色玻璃相当廉价,但银戒圈质地不错,戒圈上刻着水波纹,整个戒指的设计灵感大概是太阳从蓝色水面上升起。很不巧的,这使我联想到了我献给齐金明的一些礼物,譬如爱痕镜,还有雨花石。说是送给了他,但他都没有收下,这些东西到现在还被我偷偷收藏着。齐金明对礼物的反应十分随便,有就乐一乐,没有也无所谓,这激起了我的好胜欲,像精卫填海一样努力,心想总有一天要戳中他的爱好,让他乐得劈叉,心甘情愿收下。这次我又心血来潮,想把戒指送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我很想发一发问,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我说看这戒指上的水波纹,像不像我得到爱痕镜那天的西湖?像不像雨花石上西湖的爱痕?这次我送给他,他会不会还是不放在心上。其实我明知无人回答,这里除了我,只有佛与天,可惜它们都不会开口说话。当然还有一个喇|嘛,可喇|嘛是出家人,早已离情断欲,不会为了我的爱情而烦扰。
作者有话说:
长佩送了每人500海星,大家投起来鸭TUT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我们在庙里待了三天,每一天辜小鹏都到佛前许愿,早中晚各一次,每次都让我感叹儿子还是亲生的好,不像我,给家里添光的事儿一样没干,只会跟辜松年抢男人。
其他队员也跟着装模作样拜拜各路菩萨,许愿要家人健康平安,我上网一查,这个庙据说还真是保健康这块儿很灵。可我一直跟着殿里转悠,直到走的时候,下山下到一半才想起没许愿,有点后悔,直道罢了。
我们从西藏出来,原路返回西安,这次不回乡下了,辜小鹏又领大家回到鬼市,和当铺商量来年如何分赃。他们都进屋商量去了,我趁着谁也没注意,在卖玉石的新疆人那儿偷了把小刀,在地下通道边上和贴膜的蹲成一排,兢兢业业往戒指上刻字,一枚刻了金,一枚刻了舟。我打算把刻金的那枚自己留下,把刻舟的那枚送给齐金明。刻完我一看,好家伙,他是金我是木,五行里金克木,在人间他克我,这是天生注定的。
等到他们谈完来年的生意,我这儿也刻完了,他们一队人马从当铺走出,在当铺门口互相抱拳,嘴里都说:感谢兄弟们一年以来的照拂,这一年没有人趁大雨下墓结果被雷劈死,也没有人算错炸药用量被炸死,可喜可贺。新年将至,咱们就此别过,来年再见。
队伍一解散,我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往哪儿去,只好死守着齐金明,齐金明跟着蓝田,蓝田只管听辜小鹏的话,于是我们一起回了辜小鹏的出租屋。辜小鹏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单身小A的气味,具体如何不便明说,但我进去的时候差点被熏个跟头。我和蓝田见状开始帮忙收拾,扫地墩地倒垃圾一条龙上门服务。辜小鹏看着这幕,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脑袋说那我给大家做点东西吃吧。于是他跑去菜市买了条鱼,提溜回屋开始吭哧吭哧地做烤鱼,烤鱼烤得咕嘟咕嘟,香气四溢,再配点金针菇土豆片豆腐皮,暖暖的很贴心。没想到辜小鹏这么会做菜,让我不禁羡慕起蓝田来,我想齐金明这种甩手掌柜肯定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事实上,齐金明不仅什么事都不帮忙做,他还像逃避家务的老头子一样出去遛弯,一遛就是一下午,到了饭点就自动回来了,我们刚把饭菜端上桌就能听到他的敲门声,误差不超过三分钟,神奇得很。
我们在辜小鹏家里呆了十来天,每天除了吃饭能凑到一起,其他时候都是各自为政——我窝在豆袋沙发里看电子书,齐金明要么趴在飘窗上晒太阳、要么出去遛弯,蓝田和辜小鹏则躲在卧室打游戏。到了饭点大家就精诚合作,一起弄一桌菜出来,三个人伺候齐金明一个吃现成的。
有一天吃完了饭,齐金明照旧要出去遛弯,他拿了桌上的摩托车钥匙,冲我挑挑眉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