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纪第33部分阅读
十夫纪 作者:未知
直至听到门外动静,才在二人额头各印一吻,起身穿衣。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一开门,对上三双关切的眼,忘忧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被姬夜尹长臂一伸搂在怀中,“一夜缠绵,夫人越发美了,今晚换我滋润你如何?”这厮素来性格张扬,向来不懂什么避讳,一句话惹得几人都红了脸。
忘忧讨好地对子穆和董玉痕投去一个笑脸,将姬夜尹甩开,坐到饭桌前,只盼快些抚慰空空如也的肠胃,“昨夜情势如何?没出什么乱子吧?”
“咦?园主,两位凤爷呢?”新月端上早点好奇地问道。
“呃,他俩昨夜太过劳累,还在睡,一会儿再备一份送去。”忘忧含糊不清地回道。
“啊!园主,您好厉害!”新月星星眼作崇敬状,却见同桌的三位骤然凝固的表情,吓得用食盘把脸一挡,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咳咳……”子穆轻咳两声,调整状态,“昨夜还算太平,独孤柔依本想有所作为,只是不想倒戈的凤羽被我们拿住,掀不起什么风浪。”
“凤云傲被黑白眉老废去武功,和凤老太一起送往凤家宗祠清修,至于齐青鸾,还在地牢。”姬夜尹说完,看向董玉痕。
董玉痕会意,“飞凤早已在凤歌凤楚掌握之中,易主并未有什么障碍,就是火凤十二刀,抵抗很激烈,不得已处理掉了。至于其他,还待两位凤家新主定夺。”
忘忧相信下一步,第一山肯定会在栖凤的婚事和凤歌凤楚掌权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也不外伤风败俗、弑父夺权、天理难容这几条罪状。不过,从第一山颠倒黑白灭凝天宫这件事上,忘忧学到了一点,江湖永远都是弱肉强食,所谓公理正义永远由强者来决定。接下来,该是由强者来重新订立新的秩序了。
在一场惊世骇俗的婚礼之后,栖凤易主,由凤歌凤楚两兄弟共掌。原本难以撼动的第一山,在接下来的半年间开始显现颓势。忠于独孤信的曲氏正被蓝沁瑜不遗余力地清洗,而剩下的人兔死狐悲,心中惶惶,只盼昏迷不醒的山主能够重新开眼,以定乾坤。
第一山。
故地重游,总是感慨万千,忘忧踏着午后昏黄的日光,飞身跃上凌霄阁。一个枯瘦的老头正呆呆望着变幻莫测的云海,他看得极其入神,对忘忧的到来浑然不觉。
“怎么样?独孤山主,换一个角度看世界,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忘忧坐到他身旁,懒懒问道。
谁会相信这个干瘪的小老头,正是曾经呼风唤雨的第一山山主独孤信!他低沉的笑声中满是苦涩,一双鹰眼虽然浑浊,但还是有着三分凌厉,“我想见我的儿子!”
“我也不知,他在何处!”想到夜君,忘忧一阵心悸。见独孤信满眼含悲,忘忧不禁对自己这个仇人起了星点儿的同情。
修罗塔一役,忘忧虽然钻入了别人的圈套,也让蓝沁瑜钻入了自己的圈套。她知道她肯定会去迦罗山见证自己的死亡,所以趁第一山所有好手尽数离巢,命暗流暗青潜入。与所料不差,独孤信的病果然是有蹊跷,蓝沁瑜终于不再满足于现状,向自己的夫君下手,有的东西终是要自己抓在手中才有安全感。
当时的独孤信毒入脏腑,已是半身不遂神志不清,他被软禁起来,只待蓝沁瑜掌控第一山后便被处死。暗流潜入,喂他服下解百毒的幽昙圣血,花了好些功夫才寻了个替身将他换出,带回离园。
独孤信当然不会相信暗流等人的说辞,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妻子竟然会加害于他!直到曲灿出现,他在洛州险些死于蓝沁瑜的毒手,幸由隐居的水烟相救,得以捡回一命。他对独孤信忠心不二,他的话自然更加有说服力。
而后,忘已重回离园,独孤信也才知道些年间在暗处与自己作对的人竟然是未绝的凝天宫人。忘忧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将这个内力尽失的老人杀死,可杀他又有何用?!
于是,独孤信再度回到第一山,只不过,不再是以此间主人的身份,而是一个年老体衰的奴仆。他亲身领会到自己亲手缔造的武林第一世家的真实境况,耀武扬威的弟子,欺上压下的仆从。相爱相敬的妻转眼便痛下杀手,乖巧可人的女儿其实阴狠毒辣,而最令他心痛和难堪的,还数大儿子的枉死和小儿子的身世。独孤信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衰老,如此的迅速,让他措手不及。
“天命之年,好一个天命之年!”他喟然长叹,“你们凝天宫的血债,只管来讨,但在我死之前,我只想见见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呵,独孤山主,我若想杀你,为何要等到现在?这世上复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死我活太过没劲。我想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被一点点夺走,我想看着你一无所有,在孤独困苦中痛苦地死去——”忘忧看着那几株盛开的天女木兰,看向花下玄衣男子墨玉般的眼眸,“可是,我突然发现我所做的一切,居然助你破除了功利的迷障,变得超脱坦然。我大仇未报,而你却因祸得福,世事果真无常。”
独孤信也发现了树下之人,他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拓儿!拓儿!”
独孤拓走出阴影,来到忘忧身旁,忘忧抚上他的眉间,“拓,如果可以,我好想抚平你眉间的忧愁。”
独孤拓看着独孤信,轻轻唤了一声:“爹。”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忘忧转身,依偎在独孤拓怀中。独孤信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凌霄阁上,徒留无尽的孤寂。
两人手拉着手漫步林间,回忆着往昔种种,相识、误会、心动、相许,一桩桩一件件。“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被你吸引了。”
“我好后悔,那么迟才看清自己的心。”
“现在也不晚啊!”她踮起脚尖,送上一吻。在天女木兰的芬芳中,独孤拓笨拙地诉说着羞人的情话。他将手制的木兰发簪别到她发间,在最丰茂的木兰树下,两人跪地交拜,情定鸳盟。
“天地为证,木兰为媒,我独孤拓愿娶离忘忧为妻,但求生生世世相守不弃。”
“拓,你好贪心!”忘忧双手合十,嗔怪道。默默许愿,跪地长拜。“离忘忧今日与独孤拓结为夫妻,天地共鉴,木兰为证。”
“你方才许的什么愿?”独孤拓忍不住相问。忘忧扬起笑脸,在他唇角一吻,“我不告诉你!”
“我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忘忧行行好,告诉为夫吧。”
“嗯~~不要!说了就不灵了!”两人笑闹做一团,天女木兰洁白的花瓣簌簌洒落,仿佛飞雪一般,迷得两人睁不开眼。
“我想许你一个来世,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来世。”风儿将忘忧的低语吹得老远,也不知神明们是否听见。
第十五章 好事成三
更新时间2012524 23:06:02字数:3772
“君无邪,你这是求婚的态度么?本姑娘嫁过那么多次,还真就不差你这一次了!”忘忧恼怒地别过脸去,将君无邪晾在一旁,自顾与玉郎玩闹。
一想到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一头狼,君无邪就觉很是悲催,可是高傲的谪仙人哪里低声下气过嘛!都怪那头该死的狼,那么记仇的,可是,可是过不了这一关,就娶不到忘忧!
环顾四下,宫人退走,新月那几个好事的女人也都不在,君无邪这才鼓起勇气,对着玉郎作揖道:“狼兄,昔日无邪多有得罪之处,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无邪吧。”
玉郎碧眼微阖,不屑地轻哼一声,半晌才抬起它高贵的头,对着君无邪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紧接着在忘忧怀中蹭了又蹭,这才起身走开。君无邪马上狗腿地蹭过去,顶替玉郎的位置,揽住忘忧的小腰,“忘忧,忘忧~~答应我好么?答应我吧!”
忘忧被他弄得麻痒难当,还是板着脸,“我才不要呢!谁要跟你这伪神仙成亲!”君无邪立马扑上去,对她上下其手,“忘忧明明喜欢我的,为何还要嘴硬,哦~~我明白了,忘忧喜欢这一口!”言罢抽出腰间绳索要来擒她的手。
忘忧见状忙把他踢开,“讨厌!你还真当我是呢!又要玩捆绑。”可是嘴上这般说,他身上散发出的雄性气息,早已撩得她心痒难耐。两人扭做一团,君无邪熟门熟路为她宽衣解带,银绳飞梭,将她绑了起来。
修长的玉腿被大大分开,君无邪拨弄着被她流出的藌液湿透的绳结,舌尖扫过她挺立的樱桃。忘忧口中也被嵌着绳子,被他一挑,含糊不清地吟喘起来。
“忘忧,我们成亲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
忘忧哪还有心思顾及什么节操,欲火焚身的境况下,她只想快些与他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忙不迭点头,口齿不清地应承:“好……唔……嫁!”
君无邪无奈地叹息:“早知如此,我还去给那头蠢狼配个什么礼啊!”揭掉她口中的绳子,吻上她沾着口涎的小嘴,缠住她的小舌。手上施力拉紧绳索,忘忧痛痒难当,吟喘连连,他得意地将自己的巨大挺入她的紧致,直叫她的呻吟越发具有穿透力来。
这时子穆在玉郎的带领下闯了进来,乍看之下,忘忧被绑,而君无邪满脸邪佞地在她身上驰骋,子穆大骇,爆喝道:“君无邪!你怎可如此!”
一掌过去,将君无邪拍翻,“忘忧!你没事吧?”说着为她解开身上绳索。忘忧面泛红潮,身子不住地扭动,发麻的双手拨开他的衣襟,递上自己的娇唇:“穆,你来啦!”
子穆这才意识到,两人是在玩花样,一时间大窘。他怎么会想到,忘忧居然也可以如此……如此……怀中人意乱情迷,子穆才碰到她滑腻的皮肤便再也无法停住,也不管被拍翻的君无邪何时醒来,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满足她,满足这个欲求未满的妖精!
君无邪晕晕乎乎地醒来,见有人抢占了自己的位置,不由火甚,“穆,你可知道这般惊吓很有可能会令我不举诶!”
只是缠绵一处的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他,忘忧紧紧抓住靠枕才让身子在子穆猛烈的撞击下稳住,微张的小嘴喘息阵阵,一双眸子被欲色填满,注视着一旁的君无邪。君无邪只觉脑中轰然一炸,“忘忧!忘忧!”他扑过去咬住她的唇,吮吸着她的香,随她一起沉沦。
力透之后,忘忧趴在君无邪胸口喘息。熟睡的子穆忽然一个翻身,大手覆上她的翘臀。忘忧心中的不安又起,看向疲惫的君无邪,“无邪,我是不是像妖怪?”
他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忘忧或许属于很多人,可小妖儿却是我一个人的。”将她放入浴池,“世传服用颜如玉者,容颜如玉,青春常驻。此药专为采阴补阳而炼制,本就要靠男子滋养。我当初只想着捉你做药奴,谁想自己却变成了你的奴,你的性=奴!”君无邪这番话说得忘忧很不是滋味,她紧咬双唇,“无邪,对不起。”
“呵呵~傻妖儿,我心甘情愿。能在你心间有一席之地,足矣!”君无邪为她擦洗着身子,“我只是害怕,害怕对你不够好。”忘忧抢过浴巾,“无邪,你累了,快歇歇吧。”她将他搂在怀中,“睡会儿吧,你睡着的样子,才配得上你的名字,哪像醒着的时候,一会儿故作清高宛若神明,一会儿又恶劣得让人咬牙切齿。无邪,你知道么?你就像一个孩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君无邪均匀的呼吸传来,忘忧感到一阵安心。“他像孩子,那我像什么?”子穆坐到她身侧,认真地问道。
“你?”忘忧仰起头,“你像父亲。”成熟,稳重,思虑周全……可子穆对这个回答似乎很不满意。忘忧握住他的大手,枕在他的膝上,“让我想要依靠。”
“下辈子,还做我的妻,做我一个人的妻,可好?”子穆略带哀伤的请求,让忘忧心中一颤,她摩挲着他满是老茧的大掌,“好!”
君无邪睫毛轻颤,环着忘忧的手臂紧了又紧,暗自说道:“哼!若有来世,我一定早早守在她身边,还会有你们几个什么事?!”
“启禀宫主,九王回来了!”悦然的声音传来。忘忧结束与子穆的含情对望,起身穿衣。此时的她,已是凝天宫之主。
栖凤崛起之后,凝天宫出现江湖,而宫主正是前些日子那场惊世骇俗婚礼的主角。冷静下来的人们才渐渐觉出味,或许那场婚礼不过是凝天宫复出的预演而已,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惊涛骇浪!那个已经成为传说的凝天宫,曾经的武林禁忌,就这样高调地出现在人们眼前。
诸多关于二十多年前旧事的传言在江湖中迅速流传,流言像春风吹过的野草,一路疯长,衍生出各种版本,但效果都惊人的相似——第一山的威信和声誉已经岌岌可危。
忘忧从未想过领着一对人冲上第一山,杀个鸡犬不留,再烧个片瓦无存。可那样野蛮和血腥的复仇方式,忘忧又怎会用?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高明,不沾血腥将人逼上绝路,惧生求死才叫痛快!
“亦泓,你来啦。”半年未见,忘忧对项亦泓还真就生出几分想念来。
“忘忧。”所有的疲惫在见到她那一刻统统扫去,他将她揉进怀中,“好想你,好想……”
“好啦!晚些时候再来表达你的念想吧,事情如何了?”忘忧虽是色,但也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项亦泓眉头蹙起,微有不悦,可还是依从她将最近的战况一一道来。
九皇子项亦泓复出,重回京师,皇帝项亦澈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哪怕项亦泓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惊胆颤夜不能寐了。另一头,忘忧明里暗里处处针对第一山,栖凤在经济上无情的打压,加上暗夜盟与冥教、藏剑阁的蚕食和分化,第一山元气大伤。
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还真是一点不假。在这种困境中,项亦澈与蓝沁瑜母女居然对上了眼,于是,传出了皇帝册封第一山三小姐独孤柔依为柔妃的消息。
“真有意思,独孤柔依居然入宫了!”忘忧玩笑着,“那方天地,倒也适合她的脾性。”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听说她诞下皇子,被封为皇贵妃,隆宠不衰,倘若再过几年,其他妃嫔在无所出,那后位还真是指日可待了,就是不知她与独孤柔依碰上会是个什么结果,斗起来一定很精彩吧?想及此,忘忧不得再一次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第一山已成朝廷鹰犬,单凭江湖势力恐怕难以撼动,接下来,该是九王大显神通了。”
“只是不知,忘忧对九王妃这个虚名,可有兴趣?”项亦泓握住她的手,单膝跪地,“忘忧,嫁给我好么?我魔障已除,你可愿许?”
忘忧在他眉间朱砂上印下一吻,浅笑着说道:“愿!”一天之中,被三个人求婚,这种事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而忘忧像是说顺了口似的,对三人的蜜语无不照单全收,所求统统应允。
江湖与朝堂虽算不得是泾渭分明,但一直以来都恪守着各自界限,互不相犯。可蓝沁瑜居然公然让第一山与皇家联姻接受封赏,不得不说这犯了江湖人的忌讳。也不知该说她野心极大还是狗急跳墙才好。如此大的动荡,引得当初站在栖凤一边的门派惶恐起来,生怕成为皇亲国戚的第一山借朝廷势力对其下手,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纵使武功卓绝又怎敌得过千军万马?
就在此时,栖凤山庄联合白帝城忽然向各门各派派发了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还武林一片净土。
“哼!什么武林盟主,还不是由那几大世家把持,咱们也只有听命的份!”凰州城的茶馆里,几个武林人士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听说,这个武林大会很是不同呢!”“哦?如何说?”“据说不似以往那般,以门派划分等级。只要有心切磋,即可上台。”“是么?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本来英雄就不该问出处,只要武功了得行侠仗义,哪管高门不高门!”
“就是!这江湖啊,世袭门阀之风甚重,滥觞于第一山,人分三六九等,连武功门派也不外,这回栖凤与白帝城联手破除旧制遵循古风,实乃武林一大幸事啊!”“哈哈哈,正是!正是!正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回,我中原武林可是真的开天光啦!”
几个青年侠士听得此番话,一时间心潮澎湃,要知道以往这般盛世,像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是连大门也进不了的,当即奔走相告,共襄盛举。
黑白眉老相视一笑,喝干残酒,又起身前往另一座酒馆。
此时的忘忧正在栖凤山庄小憩,“红绡,你可不可以停下来,我眼晕。”
“哎呀,宫主,你快些都试试合不合身,才好改嘛!”红绡抱着三套型样迥异的喜服,满眼艳羡。
“我累死了,求求你,别烦我了行不?”忘忧翻了个白眼,作垂死状。
“可是子阁主、君少城主和九王还等着红绡回话哩!您行行好吧!”红绡满脸苦相,后悔自己揽了这件差事。
“就说不用改了,很合身——”
“宫主!”悦然焦急地跑进来,与忘忧耳语几句。原本懒洋洋的忘忧立时惊起,“她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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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居然就四十万字了,真是远远超过预期啊。真没想到自己也能码这么多字,虽然这个故事讲得不够精彩,但是十三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是个有节操的人,是个曾指天立誓不做阉党的人!所以,一定会将这个故事写完!(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_≈)~~~~)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十六章 醉生梦死
更新时间2012525 22:32:25字数:3692
“忘忧,怎么才来就走?”凤楚依依不舍,好想她再多留几日。“我还真猜不着,是谁让你如此上心。”凤歌微有醋意,以为忘忧是为君无邪或是什么人而要急往白帝城。
“放心,放心,不是男人!真不是!”忘忧信誓旦旦,“白帝城见!”在两位夫君脸颊上各印一吻,以作安抚之后,她便带着玉郎和悦然急往白帝城而去。
一月之后在白帝城举行的武林大会,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兄弟二人望着娇妻远去的背影相视苦笑。虽是夫妻,可一年下来相处的时间还真是少得可怜,不过一想到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心中便平衡了许多。
白帝城。
“人在哪儿?”才见君无邪,忘忧劈头便问。
君无邪面色凝重地指了指药庐。忘忧推门而入,面容憔悴的女子见她到来,面露喜色,她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倒在地。
“忘忧!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救救我的儿子!”霓裳抓住她的衣摆,哭得声嘶力竭。
“荣贵妃给草民行此大礼,草民真是受宠若惊。”忘忧冷冷说道。霓裳止住哭声,抬起头,眸中的悲伤让忘忧不忍直视。
“忘忧,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请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只要你肯出手,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霓裳面容惨白,透出的决绝让忘忧感到如果这个孩子不幸身死,她也会随之而去。
“是独孤柔依?”忘忧语气稍缓。“除了那个毒妇还能有谁!”提到独孤柔依,霓裳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
“好,我救!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忘忧狠狠盯着霓裳,原本以为可以不去在意,可那种被好友欺瞒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更妄说还因此遭受劫难差点身死。而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对她无情无爱的男人!
“你说!你说!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霓裳听到忘忧松口,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忘忧紧抿双唇,“先救人罢。”接过她手中的孩子,放到榻上。小男孩长得极是乖巧可人,模样有七分像霓裳,至于剩下三分,因为没见过项亦澈,不好讲。一摸脉搏,果然!独孤柔依下的毒,肯定是凝天宫的秘制,怪不得太医和君无邪都束手无策。
“是梦死,需要一株百岁的凝雾峰醉生花——可凝天宫被焚之后,凝雾醉生几乎绝迹,前些日子凝天宫重建百草园,好容易寻到移植的只八十年而已。”忘忧话音刚落,霓裳面如死灰,她半天才发出声息,“那……那……”
“师父留下的医书虽是这么写的,可万事没有绝对。”忘忧沉吟片刻,“你先出去,让君无邪进来。”
幽昙圣血能解百毒,对于梦死,纵使不能根除压制应当可以,这两岁大的孩童是否能承受药性忘忧不可知,只能求助君无邪,看能不能寻一个两全之法。
两人在里忙了三天三夜,霓裳在外守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她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哇……我要娘亲,我要娘亲……”霓裳冲入屋中抱住儿子,母子两人哭作一团。
“谢谢你忘忧!谢谢你!”霓裳抱着儿子,就要拜下。
“诶~别谢得太早,我说过要解梦死,需要百岁凝雾醉生,你最好祈祷凝天宫那株醉生花能长命百岁,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儿子能活过双十。”忘忧疲倦地倚在君无邪怀中,“无邪,我好累,我想睡会儿……”不待君无邪回答,怀中人已经沉沉睡去。
忘忧这一觉睡了两天,她是被饿醒的。“饿了吧?先喝点粥。”项亦泓吹了吹粥,喂到她口中。
忘忧欣赏着项亦泓绝美的容颜,吃得有滋有味,“亦泓,你什么时候来的?”“两日前。”他淡淡笑着,“收到荣贵妃离京的消息,便来了。那个女人,她——”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情分虽然不在,合作还是可以的。”忘忧垂下眼去。项亦泓体贴地顺着她的背脊,“忘忧,会好的,都会好的,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咳咳——吃饱了没?”君无邪打断两人的亲昵,目光落到身后那对母子身上。
霓裳拉着儿子,跪在忘忧面前,小男孩怯怯盯着忘忧,奶声奶气地说道:“君儿拜谢宫主救命大恩。”
“唉……”忘忧低声叹息,霓裳还真是了解自己,她拍拍床沿,“来,到姑姑这来。”她抱起瘦巴巴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看了霓裳一眼,得到鼓励之后开口道:“我叫项君尧。”听到这个名字,忘忧微愕,“君尧?”
霓裳低低应了一声,侧头盯着脚下。
忘忧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君尧,往后每年都要乖乖吃姑姑送来的药,知道么?”
“恩!”君尧认真点头,“姑姑,是不是君尧只要乖乖吃药,头就不会疼了?”
“当然!”忘忧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这么小的孩子却要忍受如此非人折磨,她不由得看向项亦泓,他从小也是这般长大的么?
忘忧眼中的疼惜让项亦泓一阵温暖,他轻轻拉住她的手,但笑不语。
“君儿,你该吃药了,给宫主请辞。”霓裳抱过儿子,交给身后的心腹嬷嬷。君尧懂事地朝忘忧作揖,随退了出去。
忘忧披上外衣,走下床来,君无邪与项亦泓收到暗示,也出了屋子,留她二人独处。
“君尧这孩子,很讨喜,我喜欢。”忘忧倚着窗台,“我不想看他再受伤害,所以——霓裳,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懂得在皇宫的生存法则。亦泓会暗中助你,答应我,别让独孤柔依死得太容易,至于项亦澈——”怎样的父亲会在年幼的儿子身患重症之时坐视不理,与新人寻欢作乐?
提到独孤柔依和项亦澈,霓裳眸中恨色乍起,不用忘忧说,她也会那么做。“你对他,究竟有多少情分?”忘忧说话的表情,让霓裳有些心惊。
她嘴角微撇,“再浓的情,也只是过眼云烟,皇城从来容不得真心,有的只是权和利!”
“好!那我便提前恭喜你了,太、后、娘、娘。”忘忧一字一顿,与霓裳四目相对,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带着久违的默契。
下午,霓裳便带着儿子归京,未免节外生枝,忘忧特地安排人一路护送。
看到君无邪盯着霓裳若有所思的样子,忘忧微感不悦,“她很美是吧?”
感觉到忘忧的醋意,君无邪很是开心,笑嘻嘻地伸手拉她,“不知怎的,听忘忧如是说,真是比喝了蜜还甜。”
“是么?”忘忧斜他一眼,甩开他的手。
“忘忧,别生气嘛。”他卖力地讨好,“我只是觉得这个荣贵妃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记得两年前,有一位贵妇携重金前来求药,她虽纱巾覆面,可她走路的体态,却与这荣贵妃好生相似。”
“求药?求的什么药?”忘忧追问,君无邪覆在她耳畔说完之后,忘忧惊立当场!
一向超然于世的白帝城,在这几日突然热闹起来。白帝城虽带个帝字,可这城却与皇家毫无关系,前朝皇族一脉君氏成为城主之前,这名字便已叫了不知多少个朝代。只因此地盛产白帝石,故此得名。这石头与汉白玉相仿,是建屋造房不可多得的上等石料,整座城由白帝石砌成,地势又高,远远望去云雾缭绕,还真是宛若天界宫阙。
在这仙人城中,忘忧正穿着薄薄的纱衣,靠在冥教教主怀中,栖凤山庄大庄主捶腿,藏剑阁主捏腰,九王打扇,时不时吃着白帝城主喂来的水果,听着栖凤二庄主抚琴,瞧着独孤公子舞剑,还有玉痕公子烹茶!乖乖隆地洞,所谓女王般的生活,不过如此了吧?如果可以,忘忧真想日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阿弥陀佛……”“宫主正在休息……”“贫尼只是……”
不过似乎有人不想让忘忧的惬意持续太久,吵嚷声愈来愈大,以至于让忘忧不能再假作未闻。“明月,何人吵嚷?”
“宫主,是智圆师太座下的几位小师傅,说是要见宫主,悦然姐说您在休息,她们等了许久,有些不耐……”明月禀报着。
忘忧起身,摸着下巴,“小尼姑们找我?何事?难不成看我这美男多,想改投凝天宫门下?”
“你让她们进来一问不就知晓了么?”姬夜尹虎牙尖尖,眸中居然泛出兴奋的光芒。
“真是狗改不了——”忘忧话未完,子穆就开口道:“行了,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穆,你居然向着马蚤狐狸说话?真是天下奇闻!”忘忧做惊诧状。
“子兄说的也是事实呀。”董玉痕无奈地看着忘忧,引来项亦泓和凤氏兄弟的附和。
“拓,他们欺负我!”忘忧可怜巴巴望着独孤拓,独孤拓做了个收拾,鬼泣入鞘。弯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乖,事实胜于赖皮。”
忘忧气结,哀怨地剜了几人一眼,“哼!不理你们了!”
“切~~~”这异口同声的不屑,真叫忘忧好生没有面子,斜了一眼忍笑的明月,“笑什么笑?让小尼姑们进来呗!”
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鱼贯而入,对着忘忧行了佛礼:“阿弥陀佛,净水庵清云”“清水”“清月”“拜见离宫主!”
“几位小师傅不必多礼,坐。”忘忧抬手回礼,引三人落座。
三个小尼姑才抬头,见忘忧身后那一众男子,立时面红耳赤,头埋得极深。年龄稍长的清云鼓足勇气,“宫主,我与两位师妹日前在自麟州而来,路遇恶贼,幸得一位少侠相助才保住清白,那少侠自称凝天宫人,我等甚为感激,今日冒昧前来,只想当面向那位少侠致谢,还请宫主成全。”
“少侠?”忘忧想到一人,当下又询问了几人那男子的形貌,立刻明白她们所指正是失踪许久的洛宁,“那人确是我凝天宫人,只是他此番并未随我前来,要让几位小师傅失望了。”
“啊?”清水闻言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让开!离忘忧,还我徒儿!”几人正说着,智圆师太忽然闯了进来,见几个徒儿安然在座,心下稍安,但那神情,仿佛此间耐妖魔洞府一般,转眼对着忘忧怒目而视,“妖女,你将我徒儿拐到此处意欲何为?!”
“师父!”清云等人惊起,面露惧色。“弟子……弟子……”
“说!你为何将我徒儿拐到此处?”智圆师太眼光扫过忘忧敞开的领口,及身后众男子,透出愤恨。
“拐?智圆师太从何说起呵!”忘忧对着无礼的老尼姑有些恼了。
“师太!哎哟,原来您在此间,害我好找!”白眉的声音响起。只见智圆师太神色一变,显出几分慌乱。
“噗,看来,有好戏瞧咯!”忘忧说着接过董玉痕奉上的茶,轻抿一口。
第十七章 冰释前嫌
更新时间2012527 0:34:48字数:3595
清云和两个师妹自然知道师父视凝天宫为邪魔外道,今日本就是背着师父前来,不然之前也不会因为等不到忘忧而与明月吵嚷。此刻见师父居然寻来,几人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哎哟师太,可找着您了。”白眉气喘吁吁,从怀中摸出一物,“师太,这是我那小友忘忧,也就是我两个乖乖徒弟的亲亲媳妇儿,她们凝天宫特制的玉颜霜,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讨来一盒,你可千万笑纳呀!”说着就要往智圆师太手中塞。
一旁明月直勾勾盯着明月手中的盒子,直往自己袖中摸去,“那是我的——”忘忧一个眼神将她要说的话制止。明月只得闭口,愤愤瞪着为老不尊的白眉。
智圆师太哪容他近身,衣袖一甩,“白眉老儿,休要欺人太甚!果然与妖女有染的人没一个正行!”
智圆这一句话,可是将在场人都骂了个遍。作为此间主人的君无邪怎能容人侮辱,走上前来:“师太,是您的三位徒儿不请自来,求见我未婚妻子,您先闯入在先,辱我未婚妻在后,今日您若是不给白帝城一个交待,那就休怪君某不客气了!”
“未婚妻?”智圆大惊失色,后知后觉想起白帝城为凝天宫主安排的这所园子,是叫忘忧小筑的,那妖女,可不就姓离名忘忧么!也怪进来时太过焦急,只见忘忧身后簇拥着一众男儿,身为出家人又不好盯着男子乱瞧,她哪里注意到君无邪也在座。
“不错,凝天宫主离忘忧正是我君无邪未过门的妻子,敢问师太有何异议?”君无邪冷着脸,将忘忧轻轻环住,“本想武林大会之后再宣布婚讯,看来是不必等了。”
“哼!一女嫁多夫,乱纲常,违常理,只会贻笑江湖,为人不齿!君少城主,你们白帝城的百年清誉算是毁在你手上了!”智圆厌恶地瞥了一眼忘忧,仿佛她是一只极其恶心的臭虫。
“呵,依师太之见,那我栖凤山庄岂不也是受人唾弃,为人不齿咯?既然如此,贵派还来参加武林大会作甚?”凤楚笑吟吟回敬道。
白眉见智圆吃亏,很是不忍,瞪了一眼凤楚,“阿楚,你就别添乱了,师太好歹也是为师的知己啊。”
“呸!谁是你的知己!无耻之徒!”智圆只觉羞愤恼恨,瞪着不争气的三个徒儿,“你们三个,为何来此?!”
清水、清云和清月被师父一喝,这才战战兢兢走上前,将事情始末复述。智圆一听,才知自己确实错怪了凝天宫,没好气地骂道:“为何不早说!”
“因为……因为师父教诲弟子要与邪魔外道划清界限,弟子与师妹武功不济,被人欺负,搭救之人又是凝天宫的,哪里还敢禀告师父……”清云说完急得想哭。
就在此时,门外又是一阵喧哗。“妖女!还我弟弟尸身!妖女,否则我齐宣鹤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听是齐宣鹤,忘忧恨恨瞪了君无邪一眼,“哼,这是来参加武林大会呢?还是来找我麻烦的?”
君无邪拍拍忘忧背脊,“小妖儿莫急,上仙替你摆平就是。”当即转头对门外道:“阿金,请齐少爷进来!”出乎意料,与齐宣鹤同来的,居然还有迦罗寺的明觉方丈等人。
齐宣鹤面容悲苦,与上回所见沧桑不少,他才见忘忧,目中便喷出火来,再看她身后的凤歌凤楚,更是愤恨交加。“君少城主!”齐宣鹤抱拳,但见君无邪与忘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准备好的激昂陈词
戛然而止,他转身对着明觉方丈一礼:“大师,您也看到了,这妖女本事通天,齐某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觉目光越过忘忧,落在项亦泓身上,显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离施主,与你相关的几段武林公案,怕还需得给这些苦主一个交待,如若不然,明日的武林大会,恐怕——”
“大师。”君无染柔柔的声音响起,只见她推着一个轮椅,徐徐而来。
齐宣鹤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坐在轮椅中孱弱的男子,“飞鹰?飞鹰!”
“大哥!”齐飞鹰虽是孱弱,但眼中却神采奕奕,站起身直扑入哥哥怀中。
只见君无染朝齐宣鹤行了个大礼,“齐少爷,伤飞鹰的人,是我!”君无染当着众人面,将在洛水荷花淀巧遇齐飞鹰,一时情绪失控,失手伤人之事合盘托出。她看向项亦泓的眸中,往日的痴迷渐渐淡去,有的只是回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在香河畔,有一个渔家少年拾起了自己被风吹落的帏帽,“九天仙女落凡尘,清如莲,尘无染,愿求比翼飞,卿可愿许?”往事如烟……
君无染似在对过去做着告别,“亦泓,再见。”这一刻,项亦泓读懂了她。君无染继续对齐宣鹤说道:“齐少爷,千错万错都是无染的错,与离宫主毫无干系,至于后来刺杀飞鹰之人,我想你也当能想明白,是暗夜盟的刻意陷害。无邪不告而别将飞鹰带回白帝城医治,实属不该,只是飞鹰伤重,他也无十全把握将他救活。只怕让你们更添失望……”君无染说到此顿了顿,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握住齐飞鹰冰凉的手掌,“齐少爷,这些日子我日夜照顾飞鹰,互生情愫,愿与他结为夫妻,长兄如父,还望你不弃前嫌,给与成全!”说着与齐飞鹰双双跪倒在齐宣鹤面前。
人生如戏,便是如此!不过须臾,齐宣鹤的情绪可谓大起大落,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宣鹤,君家大小姐下嫁,还不快应承?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子穆拍着齐宣鹤肩膀,将他敲醒。
“大哥,我是真心喜欢无染,请您不要责怪她,请您成全飞鹰吧!”齐飞鹰恳求道。
弟弟死而复生,比之从前的任性年幼不知成熟了多少,齐宣鹤看着两人,哪里还有拒绝的份,将二人扶起。随即转身对忘忧行了个大礼,“离宫主,我们齐家堡有眼无珠错怪好人,请您原谅!从今往后但凡离宫主号令,齐家堡莫敢不从!”
“别介,齐少爷,您还是听武林盟主号令比较好,我呀就一邪魔外道,哪有资格!您说是么?智圆师太?”忘忧翘着二郎腿,不忘损一损智圆。
智圆师太面色很是难看,可她自知理亏,也只得受着,碰到白眉卖力讨好的笑脸,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好了,好了,离宫主与齐家堡误会已除,我白帝城确实尤为江湖道义。齐少爷,请你原谅,从今往后,白帝城与齐家堡结亲,冰释前嫌。”君无邪说着又朝忘忧拜了一拜,“离宫主,是君某害您蒙受不白之冤,今日我当着诸位的面,给您赔罪。”
忘忧白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再瞧明觉方丈身后,青云、昆仑和刘家寨的人,忘忧心中打鼓,灭门之仇,这些人会对夜君如何?
“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