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完结第10部分阅读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完结 作者:未知
容易躲一下还被提溜了回来。dierhebao
好吧,回来就回来,您老拿封信出来算个什么紧急大事嘛。
萧峥见她神情不耐,顿时胸中醋意大发,伸手重重的点了点桌面,“自己拆开看!”
文素被他这语气给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取过信拆开看了一遍。
一串名单。
“王爷,这大概是贪官的名单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萧峥气闷的叹了口气,“你看清楚,这里面的名单有两份,上面一份与那日本王召见的官员吻合,除去齐简这个新到的知县之外,几乎全都占了。而下面一份却只有几人,其中泰州知府首当其冲,本王叫你看的便是这第二份名单。”
听他这么一解释,文素才感到奇怪,连忙又去看了一遍下面的几行名单,发现右下角竟然有个小小的“兵”字。
“如何,发现了?”萧峥没好气的道:“林彦纯此人最喜欢装神弄鬼,有事却不直说,只写个兵字,算什么?!”
文素好意宽慰:“怕是担心信件落入他人之手而惹来杀身之祸吧,毕竟他还得照顾林夫人呢。”
萧峥这才缓和了神色,“说来林彦纯也确实谨小慎微,今日临出门前还嘱咐本王近期莫要出门。”
林瑄的意思是,泰州知府那日本想不到摄政王会插手此事才敢对梁庆德下手,所以那件事其实算是为除贪一事打开了缺口,但同时必然也已经打草惊蛇,所以奉劝萧峥近期不要外出,恐防遇上什么意外。
莫非这个兵字便是指的这个?
对此萧峥自然是不屑的,且不说他附近防守严密,便是那些贪官污吏,难不成已经胆大到如斯地步?
文素一时也摸不着头脑,皱着眉苦苦思索。
萧峥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撇去心中杂事,再看对面的女子,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这几日她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吧?躲着自己,却跟那书呆子在一起,算是什么意思?
眸中光芒轻轻一闪,他放下手中茶盏,咳了一声道:“文卿,朝卿来此已有些时日了,可曾言明何时返京呐?”
“啊?”文素被打断了思绪,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怔愕的表情落入他眼中,自然又引来一丝不快。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心中虽然波涛汹涌,面上却还是一片沉静,萧峥拂袖起身,淡淡道:“本王觉得他该回去了。”
文素自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垂着头嗯了一声。
实际上她对刘珂还是怀着一点儿心思的。虽然那晚摄政王跟她差点在某些特定环境特定心理的烘托下发生一些不应该发生的小插曲,但是她内心深处始终还是觉得刘珂比较适合自己。
所以在这个大背景下,她其实正试图于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跟这个保皇党发生点不可言明的关系。
关于这类关系,她的阐述是——目前地下发展,新政结束后走上台面,继而开花结果。
规划的倒是不错,奈何默契是关键啊。
要说默契,换做平阳王的话,估计一个眼神两人就达成共识了,可惜偏偏这最适合她的人是个一根筋,这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两人相处这几日,面对刘珂时不时递过来的眼神,她有时真恨不得上前揪住他领口一阵猛摇,你到底能不能弯一点肠子啊?otz
可现在倒好,直接没机会了。
最后消息还是文素送去的。
大晚上的,刘珂正在客房中津津有味的挑灯夜读,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就变了。
他是老实人,摄政王一表明态度让他离开,他自然不好强留。只是心中对文素十分不舍,见她这阵子瘦了不少,更是心疼不已,奈何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体贴话。
文素自己也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站在门边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能将自己那不可言明的关系给阐述出来。
夜色深浓,两人就这么隔着道门槛相对站着,俱是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直到听见远处赵全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咳才算终止。
看来摄政王很不放心她跟保皇党之间的来往。文素叹了口气,举步欲走,一时又不知从何来了勇气,几步返回,凑到刘珂耳边低语了句:“你上次的醉话若记得,回京等我答复,若不记得便算了,千万莫要多想。”
说这话着实需要勇气,她一说完就扭头跑开了,脸红的如番茄一般。
刘珂在原地怔忪许久,回味许久,继而一颗心美上了天。
他如何不记得?那些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不曾忘,等她的回复是何意?是要答应了
这忽来的一出着实叫刘珂兴奋,以致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可第二天辞行之时却仍旧精神奕奕。
可惜摄政王亲自相送,还一直送到了城门口,叫他根本没有机会与文素话别,心中委实失望,走向马车时简直是一步三回头,五步一徘徊。
登上马车之际,齐简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朝卿兄,据我连日以来的观察,文大人与摄政王之间……似有些不清不楚啊。”
刘珂不高兴了,劈头便问:“如何不清不楚?”
齐简转头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摄政王与文素,压低声音道:“我已不止一次发现他们二人同处一室了,听闻有一回还在一起通宵……”
“不可能!”刘珂心中郁堵,忿忿的爬上马车,心中一遍遍回荡着文素昨晚与他说的话,表示坚决不信。
齐简叹了口气,“也罢,我本也是好意,总之你要有个数才是。”
刘珂一把放下车帘,他有数的很,等回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动之时,他终于忍不住挑帘朝文素看去,城门边上,她站在摄政王身边,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淡淡一笑。
他安心不少,缓缓放下车帘,却又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蓦地羞红了脸,心中一个劲的默念:等你回京等你回京等你回京……
目送着马车走远,萧峥转头瞥了一眼文素,见她神色如常,才算舒服了些。
正打算回去,赵全忽然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他顿时一惊,拉着文素便登上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要昨天更新的,但被别的事耽误了,抱歉让大家久等……么~刘珂是来送东西的,所以很快就要走啦,不过这番出来也激化了文素心中感情,走向什么的……j笑,我只能说王爷跟他谁都没那么容易得逞,摊手,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呃,不剧透了~咩哈哈……还有,文素的身份……脑补少一点,咳咳~最后表示阿弥豆腐,善了个哉的,继续出水你懂的……
三三章
马车疾驰,却不是返回的方向,文素扒着车门朝外看了看,又一头雾水的坐回了车内,“王爷,您突然这么着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峥嗯了一声,皱眉道:“梁庆德突然回去了,本王去看看。”即使承认了身份,他还是无法做到像过去那样唤她一声皇姐。
文素诧异,梁庆德好好地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不怕再被挟持了?
车是由赵全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萧峥担忧的心情,他今日格外的卖力,鞭子甩的呼呼的,马车行进的速度几乎比往常快了一倍。
过了最为热闹的街区,马车拐入一条稍窄的道路,再往前出了南城门便开始安静下来,两边都是农田,越行越僻静。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下,赵全在外恭恭敬敬的禀报:“王爷,暗卫说就在这里了。”
萧峥掀开帘子下车,按照他的指示拐入一条小道,走了一段,眼中落入一户平常的院落。
文素跟在后面赞叹道:“真是个隐蔽的地方。”
四周荒无人烟,只有树木田地,隐于其中的小小瓦舍着实不起眼,自然隐蔽。
萧峥心中多少有些感叹,这些年的隐居,也不知道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率先走近,伸手直接推开了院门,却愣了一下。文素赶忙跟上前去探头一看,也愣了愣。
梁庆德手中抱着个一两岁的孩子正在哄着,脸上带着笑意,一副祥和的画面。
想过许多原因,倒忽视了她的孩子。也是,嫁人多年,没有孩子才不正常。
萧峥忽然觉得有些别扭,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身后有只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就听文素自顾自的笑着朝内打招呼道:“林夫人好福气,竟然藏了个大胖小子在家里呢!”
梁庆德一怔,转头看来,待见到门口的萧峥,赶忙招呼二人进门。
萧峥抿了抿唇,不甘不愿的走进去,便见梁庆德将孩子放到地上,指着他道:“快,叫舅舅。”
孩子眨了眨黑亮的大眼,似乎有些惧怕他,躲到了母亲身后不肯出来。
“这孩子……”梁庆德不好意思的对萧峥笑了笑,“退之,叫你见笑了。”
“无妨。”萧峥干涩的回了一声,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孩子。
院子里有些空旷,只有一口井,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可能是多日无人在家的缘故,上面落了一层的灰。
文素环顾一周,颇为诧异的道:“夫人不在的这些日子,难不成就让孩子一人在家?”
“自然不是,孩子是托给熟人照料的,我不放心,便回来看看。”梁庆德说完这话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萧峥,“退之,连累你担心了,真是抱歉。”
萧峥淡淡的点了点头,眼神又扫到了她身后的孩子身上,轻咳了一声:“孩子叫什么名字?”
梁庆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还未曾取名。”
“什么?”萧峥诧异,“这么大了还未取名?”
“他……”梁庆德眼神闪了闪,忽而弯下腰,捂住了孩子的耳朵,这才轻声道:“他不是我们亲生的。”
一边的文素愣了愣,被捂住耳朵的孩子不解的眨了眨眼,似乎很疑惑母亲的举动。
梁庆德叹了口气,“退之,实不相瞒,我根本无法生养。”
萧峥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我曾劝彦纯另娶他人好为林家传宗接代,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这个孩子是不久前刚收养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取大名。”
文素恍然,不禁对林瑄心生敬佩。忍不住转头去看摄政王,发现他也是一脸怔忪,良久才垂眼道:“算他还有良心,对你总算还不错。”
梁庆德笑了笑,“是,我过得很好,你放心。”
被捂住耳朵许久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开始扒拉母亲的手,梁庆德手一松,他干脆跑开了去,免的再遭受一次捂耳的酷刑。
文素担心他摔着,蹲□子一把接住跑到跟前的他,拥着他小小的身子抬头对萧峥道:“王爷,好歹是舅舅,您为他取个名字吧。”
梁庆德闻言眼睛一亮,忙点头道:“是啊,退之,你为他取个名字吧。”
萧峥怔了怔,垂眼看来,孩子又开始往文素怀里缩。
“就叫逸吧。”
“逸?”梁庆德笑了起来,“退之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字,记得你当初还要为端儿取名叫做逸呢。”
萧峥也不禁笑了一下,“原来你还记得,后来他弱冠时我便为他取字云逸,但求这名字叫人自由一生,无拘无束。”
“确实是个好名字。”文素抱着孩子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却又忽然顿住了手,面带惘然。
萧峥见状顿时疑惑,走上前道:“文卿,你怎么了?”
“王爷,”她转头,一脸惆怅,“我突然想念小世子了。”
“原来如此。”他失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嗯,本王也想他了。”
“你们……”身后转来梁庆德不敢置信的声音,文素转头,对上她诧异莫名的脸,“你们二人已经有世子了?”
“……”
※
一场虚惊。
萧峥本要带梁庆德与孩子一起回去,但她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未免出意外,他只有吩咐所有暗卫留下保护母子二人,并将马车留下。自己则带着赵全、文素步行到不远处的驿站雇了两匹马。
文素对此很有意见。
为什么只雇两匹?
萧峥对此则回答的十分淡定:“因为文卿你不会骑马,本王只好带着你了。”
“……”好吧,这也是事实。文素认命的再次爬上他的马背。
好在是城外,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二人共乘一骑也不担心惹人非议,多少算抚慰了一下文素不安的心情。
只是太阳着实强烈,偏偏萧峥驾马的速度慢的堪比步行,而赵全又躲在后面,隔着好长一段距离,连个遮阳的人也没有,叫她有些吃不消。
也活该她倒霉,为给刘珂留个好印象,今早送别他时穿的是件深蓝色的襦裙,早上倒还好,这大中午的可就难受了。
正有苦难言,头顶忽然一暗,萧峥宽大的白袖轻轻搭在了她头上,遮住了毒辣的阳光。
后面的人什么都没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文素却微微一怔,心中有些感动。
不过您要是骑得快点就更感动了。_
“文卿,看周围农田洪水已退,这次水患,算是平定了吧。”
文素一阵汗颜,原来走的这么慢是为了巡视灾情啊。她转头四下看了看,点了点头,“相比过去,这次见效显著,着实亏了林先生及时出现。”
萧峥闻言松了口气,“如此便好,他那里的筑堤也快要完成了,待这件事完了,便可以动手了。”
文素知道他说的动手就是指对付那些贪官,心中竟有些激动,往日的那些怨尤和不甘就要得到抒发,好不畅快。
说话间,已经隐隐看见城门,这里是最为僻静的一段路,四周树木繁盛,道路也渐渐狭窄起来。
骄阳被繁茂的枝叶挡住,文素舒服不少,正要请摄政王放下为自己遮挡的手臂,却忽然感到他身子一僵,继而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王爷,怎么了?”
萧峥没有做声,四下看了看,正要继续前进,身后忽然传来赵全惊慌的呼喊:“王爷,小心!”
马蹄蓦然一脚踏空,萧峥眼疾手快的揽起文素跃起,落到旁边,下方的马已经滚落入一个巨大的深坑,不断的悲戚嘶鸣。
文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怔愕,人已被萧峥拉着向前跑去,周围是树林,看这情形,必然是有埋伏。
身后疾风骤至,萧峥转身,入眼是几道迅速袭来的黑衣人,手中俱是寒光闪闪的利刃大刀。
他来不及多言,一把将文素推到一边就迎了上去。
赵全随后赶至,拔剑上前助阵,片刻便撂倒了两人,但其余的人却毫不放弃,看模样竟似抱了必死之心。
虽然赤手空拳,萧峥却下手极狠,几乎只要逮到机会便是一击必杀的招式。曾经的沙场征伐和成为摄政王后经历过的几次刺杀,都让他明白对待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道理。
然而文素却从未见过这种架势,早就吓呆了,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死尸,身子一阵阵的发软,血腥气融入鼻尖,直叫她胸口窒息。
整个人就快支撑不住倒下去时,忽然感到有人落在了身边,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顿时尖叫起来。
旁边的萧峥见状连忙解下腰间玉佩甩出,重重的击在那人即将落下的刀刃上,黑衣人被逼退几步,他飞身而至,接下文素。
奈何文素身子已软的如同一团泥,想要带她跑路实在困难,萧峥干脆抱起了她,正要走,后面已经回过神来的黑衣人不管不顾的一刀砍至,正中其左臂。
萧峥嘶了一声,赵全已经赶了过来,替他格挡了过去。
仍然不断有黑衣人从四周涌出,萧峥迅速的盘算了一番,抱着文素就朝树林深处跑去。
远离了那些黑衣人,文素的意识总算开始回笼,大脑清醒过来。感到摄政王有些气力不支,她有些歉疚的道:“王爷,放我下来吧,现在没事了。”
可是还未等到他回答,便忽然感到一阵天翻地覆,二人已经落入一个坑中。
感到指尖有黏腻的液体,文素举起手一看,吃了一惊,赶忙爬起身来去看摄政王,这才发现他的左臂上还在流血,几乎已经将半边白衣都染红。
“王爷您……”文素顿时慌了神,连忙爬到他身边,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
“无妨,只是失血多了,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文素抬头朝上方看了又看,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看来赵全还在应付那些人。
她颇为自责,若不是自己不够机灵,也不会连累摄政王受伤,现在落在这里,要如何是好?
萧峥看出她的慌乱,出言安抚道:“莫慌,你第一次遇到这事,怪不得你。这坑不如之前那个深,想必是猎户用来捕猎的,没事的。”
其实他贵为皇族,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说来安抚她的罢了,但文素闻言真的安静了下来,跪坐到他面前,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王爷,我替您包扎一下吧。”
“嗯。”
她吞了吞口水,背过身去,掀开外衣,去扯中衣的衣角,奈何心太慌,竟费了好长时间才总算撤下一段布条来。
转身去为摄政王包扎,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文卿,本王说了,莫慌,不会有事的。”
文素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来不及处理伤口,直接用布条缠上他的胳膊绕了几圈,用力的扎紧,血总算是止了。然而一抬头,却发现摄政王早已头歪在一边双眼紧闭。
她吓了一跳,赶忙托着他的脸唤他:“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叫到后面声音竟带了哭腔,托着他脸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萧峥微微睁眼,看到她的模样不禁一愣,赶忙坐直身子,“没事,没事,本王只是吓吓你罢了。”
文素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您怎么能这么吓人呢,要是一身是血的倒下去就不醒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怎么会有那种事呢?”萧峥从未见过她哭,不免有些手忙脚乱,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背。
“怎么没有,当初我爹爹就是那样,说着好好的话,突然咳了血倒下去就再也没醒了……”
萧峥的手僵了僵,眼中满是愧疚,手落在她肩上轻轻一按,将她拥入怀中,“不会的,起码我不会就这么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端端的字透露了,素素她爹咋去世的也透露了,连庆德公主不能生养都透露了,这章忒给力了有木有有木有!4k啊有木有有木有!otz周末日更党压力好大,求美滛们神情虎摸各种安慰┭┮﹏┭┮ps:疯狂赶稿中,昨天的留言稍后回复,群ua,不出水的诅咒没肉吃!╭(╯╰)╮
三四章
很显然这些人早就盯上了他们,不然不会将时机掐的这么准。
也多亏了赵全,看他平日里少根筋似的,论武艺却是实打实的大内第一高手,以一当十不说,还至少斩杀了对方九成|人手。不过自己也受了伤,将萧峥与文素救上来后就晕了过去。
梁庆德为此自责了许久,若不是她想念孩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着一身是血的弟弟,眼睛都哭肿了起来,熬药服侍自不必说。
好在萧峥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要害,倒是文素被吓得不轻,反倒比他在床上躺的还久。
闻言赶来的林瑄与齐简俱是惊愕不已,然而萧峥却倚在床头却什么都没说,直到齐简走后,他才对林瑄道:“本王似乎知道你那个兵字的意思了。”
兵者,干戈也。
如今与他有干戈之仇的是谁?
正是与他一江之隔的叛臣藩王们。
萧峥当然不相信他们有能力能越江来刺杀他,除非……这里有了他们的同谋。
林瑄一脸肃然,“所以我当日才请你莫要出门,这事我本当直说,奈何没有凭据,如今却算是证实了。”
那些贪官之所以横行霸道,甚至连他这个摄政王都敢骗,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有恃无恐。
他们早已有了别的靠山,能捞钱便好,若是被揭发,大不了正大光明的投奔反贼。
之前梁庆德被劫一事的确已经打草惊蛇,泰州知府被扣押,那些下面的喽啰自然只是担心自己贪污一事是否会被暴露,而另外的几人则更担心自己与之一同反叛的事情败露。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许占了先机,还能去江南请功,说不定除去摄政王,朝廷一倒,还能混个开国功臣。
只是他们忘了萧峥本身便是军人,征战沙场,万夫莫开。若非有文素在,恐怕那些人一个也无法活着回去。
萧峥端起床头半凉的汤药一饮而尽,眼中光芒沉沉浮浮,犹如嗜血的利剑,寒意逼人。一松手,碗落在地上碎成两半,发出清脆的哀鸣。
“传本王口谕,周边五城城门尽落,各城官员尽捕,一个不剩,若有逃匿者,扣其家眷,若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林瑄抿了抿唇,退后一步,朝他拜了拜,“是。”
“还有……莫要告诉文素。”
林瑄怔了怔,抬眼看他,却见他别过了脸,淡淡道:“她不适合这些杀戮。”
“好。”林瑄轻轻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退之,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是有关文素的身份……”
※
其实文素啥事也没有,心理上的恐惧被治愈后,立即就活蹦乱跳的下了床,不过最近摄政王正在养伤,又似乎很忙碌,她心中有愧,便没有去打扰。
于是赵全成了她马蚤扰的对象。
一盘香喷喷软绵绵的精美糕点放在面前,散发出的清香引的人食欲大动。
赵全悲愤的瞪着对面的人,瓮声瓮气的道:“文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文素瞄了一眼他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脸,抱歉的笑了笑,“是了,我忘了你伤在了脸上,现在还吃不了这些东西。”
赵全顿时拍桌而起,“那些混蛋,打人不打脸不知道么?”
太伤心了,这是破相啊!真想把那些混蛋拖回来再砍砍砍砍他个几千刀!
文素赶忙安慰:“好了好了,我今天来是来道谢的,若非你及时赶到,恐怕当时情况不妙啊。”
“文大人您很好,不妙的是王爷。”赵全扭头,“王爷一直搂着您呢,谁能伤的到您啊?”
文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王爷……什么时候搂着我了?”
赵全斜睨着她,“您不会想不承认吧?”
“……”文素语塞,爬起来就跑出了屋子。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去看摄政王不是因为什么心存内疚,也不是因为他最近忙碌,而是因为她尴尬。
她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早上送走了刘珂,几个时辰后就跟摄政王搂搂抱抱,这算什么?
还有节操没有?
可是当时她真是吓坏了,看到摄政王那模样就想起当初她爹离开时的场景,好端端的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好像整个世界就剩她一人了。
她是真害怕摄政王一睡不起的。
她叹了口气,蹲在院角画圈圈,心里默默念叨:朝卿啊,我很坚定啊,你别急啊,回京再说哈……
“文大人,你在念什么呢?”
身边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原来是林瑄。
“林先生,您怎么来了?”
林瑄笑了笑,“来交差啊,筑堤大事已了,在下也算不负众望了。”
“真的?”文素顿时喜笑颜开,“那可好了,想必王爷这下心安不少。”
“是啊,只是那些贪官的事情还在处理,这件事做完,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莫不是很棘手?”
林瑄左右看了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低声道:“如今仍然有人抵死不认罪,这其中又牵扯了江南反王们,所以有些难办呐。”
文素不解:“怎么会牵扯到江南的反王们?”
林瑄将那第二份名单私通反贼的事情给她解释了一遍,但记着萧峥的嘱咐,没有细说,好在文素反应快,立即便明白过来。
“那些人不认罪,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而且认为江南那边还有指望。”
林瑄点头,“正是如此。”
文素垂着头想了想,一时没有头绪。
林瑄见状也不多言,找了个托辞便告辞离去。
他说这些其实也算是个试探,这几日常听萧峥说起她见解独到,如今倒想看看她究竟聪慧在何处,是否聪慧到符合她那身份……
到了晚上,文素总算去见了摄政王。
先前梁庆德要来送药,被她撞见,便干脆接了手,好歹算个理由不是。
赵全因为破了相,不愿出来见人,所以此时门边空无一人,不过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暗卫隐匿,以致于她端着药碗在门边徘徊时很担心忽然从旁冒出个人来。
过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一丝门缝,就见摄政王坐在桌前正在批阅奏折,左手因为受伤,衣裳随意的披了半边,领口因此拉扯开不少,胸前半露春光。
文素摸了摸鼻子,确信自己没流鼻血,刚要敲门便见他抬眼看了过来,继而微微一笑。
“原来是文卿,进来吧。”
文素推门而入,垂着头走近,恭恭敬敬的将药放在他面前,“王爷,用药吧。”
“嗯。”萧峥应了一声,刚要抬手去取碗,却忽然抽了口气。
文素一惊,忙抬头问:“王爷,您怎么了?”
萧峥轻轻抚了抚包扎完好的伤处,摇头道:“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右手动作起来会牵累到左臂罢了。”
文素挑了挑眉,这么严重?不过看摄政王一脸痛苦的模样,应当不是作假。
“王爷,要不……下官帮您?”她干咳了一声,端起药碗,手指捻着勺子搅动着药汁,脸就像要烧起来了一般。
萧峥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文卿了。”
文素默默吸了口气,颤颤悠悠的递出手中汤勺。萧峥微微一笑,垂眉敛目,张口饮下那勺药汁。
原本很尴尬,但渐渐地倒不似那般拘谨了,看着眼前的人安安静静的喝药,文素脸上热度稍减,心情也慢慢安定下来。
一碗药不多不少,一勺勺的喝完倒也花了些时间,到了最后,这动作竟然已经做得十分自然,好像本该如此,甚至在饮完最后一口后,文素还掏出绢帕为他拭了拭唇角。
萧峥一怔,不自觉的抬手抚上她的手背,文素这才惊醒过来,慌忙抽回了手,脸又热了。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好不尴尬。
好一会儿过去,文素才低声道:“王爷,其实下官来是有事要禀的。”
“哦?文卿请说。”萧峥坐正了身子,脸上神情回归自然。
“是有关贪官反叛一事。”文素斟酌着道:“下官听林先生说了此事,想了许久,总算找到了解决之法。”
萧峥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什么方法?”
“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吴王开科取士不得后,要求江南世家出人入伪朝供职一事么?”
“记得。”
“下官认为,当初与吴王闹僵的江家,此时可以派上用场。”
萧峥垂眼思索了一番,蓦然醒悟,“是了,本王断不了这些人的念想,若是由江家出面,则要好办的多了。”
换句话说,江家这样的大家族可以充任个说客的身份,直接证明吴王并不可靠,江南也绝对不会接纳他们,那么除了认罪,这些人也就没有出路了。
也多亏了文素记性好,当初那事情他只在她面前说了一次,如今她还能将二者联系起来,着实不容易。
想起那日林瑄说的话,再看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可是这法子也有个漏洞,文素皱着眉道:“下官倒是想到了这个主意,但要如何说服江家也是个问题啊。”
萧峥笑了笑,“文卿忘了,除了吴王那个外甥之外,江家还有陛下这个孙子呢。”
一般处理事务时,萧峥习惯凡事最先从朝廷角度出发,而文素则习惯先从自己熟悉的角度出发,因事判断,随机应变,从这点来看,于政治一道,二者配合的很是相得益彰。
文素闻言恍然,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写信给皇帝,会心一笑,抬手为他磨墨,烛火下二人影像轻叠,恍若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文闷马蚤春心逐渐萌动中,萧闷马蚤持续引诱中……耶,周日啦,一个没有休息的周末又过去啦,俺又完成周末日更啦,啦啦啦,不出水的都要被追杀,啦啦啦,你死我死一起挂,啦啦啦~\(o)/~
三五章
时将入秋,水患治理总算尘埃落定,灾民们重归家园,秩序井然。
文素安安静静的吃了饭,在院子里研究了一会儿主人家种的花草,又去跟林瑄家的孩子玩闹了一阵,一天就过去大半了。
正趴在桌上无所事事,就见梁庆德端着一只盘子走进了她的房间。
“文大人,听闻你是江南人士,那可要尝尝我做的糖藕是否正宗了。”
文素闻言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哎呀,林夫人,您真是大好人,好久没吃到这个了。”
梁庆德挨着她坐下,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这些日子摄政王出门频繁,大人倒是清闲不少。”
动作一僵,文素干笑了一声,默默埋头吃藕。
并不是她清闲,只是摄政王最近有意回避她,自那晚后便没有再与她碰过面。本来还有些奇怪,可是听闻泰州知府在狱中自尽的消息后她便明白过来了。
摄政王其实很照顾她,很多事情瞒着她是怕她不适应。只因初入官场的她见识过黑暗和狡诈,却还未经历过其中的血腥和残忍。
想到这点,手中的半片藕再也吃不下了。
“文大人,”梁庆德忽然唤了她一声,目光闪了闪,低声道:“虽然退之表面什么都不说,但从那日遇刺一事来看,他很在乎你,不知可否请大人答应民妇一件事?”
“啊?”文素呐呐的抬头,“何事?”
“我想请大人好好照顾退之,他这些年也不容易,难得遇上个可心的人,但愿大人莫要拂了他的愿。”
梁庆德目光灼灼,将她的脸烧得滚烫。文素手中的藕片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那四个大字不断敲打着她的心房:
可心的人,可心的人,可心的人……
“林、林夫人……您莫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慌乱的起身,差点将桌上的盘子给扫到地上。
梁庆德见她这般慌张,忍不住捂唇而笑,“以前得知彦纯对我有意时,我也是这般慌乱,后来想想,正是也对他存了那心思才会这般手足无措。”
“……”文素风中石化,所以说她对摄政王也存了那心思?
恰在此时有人敲了敲门,终于摆脱粽子形象的赵全重拾自信,站在门边气势昂扬的道:“文大人,王爷请您过去。”
文素闻言一怔,竟莫名的有些退缩,一边的梁庆德又开始捂着嘴轻笑。她稳住心神,像是要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手足无措一样,大步走出门去……
萧峥此时正在江边,身上特地着了庄重的朝服,玄色衣袂随风翩跹,暗金龙纹绣气势腾腾,将他原先就不怒自威的面容衬托的越发凛然威严。
他高立长堤之上,下方是跪了一地的官员,单衣散发,毫不狼狈。
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听闻这些人贪污赈灾款项,顿时群情激愤,叫骂声此起彼伏,恨不得啖其肉嚼其骨。
文素赶到时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赵全护着她艰难的挤过人群到达堤下,林瑄与齐简并肩站在那里,俱是一脸庄重。
文素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官员,再不复当初的作威作福,只剩自怨自艾与悲悲戚戚,为了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钱,何苦来哉?
身侧投下一片暗影,她一抬头,就见摄政王走下了几步,朝她伸出了手,“上来。”
手指微微颤了颤,耳边好像又响起了梁庆德的话,心跳也一下子变的激越起来。
“文卿?”
文素深吸口气,终于还是将手递给了她,由他搀着登上了堤坝,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人群。
因背对着江面,萧峥一手托在她腰后,护着她不至于摔下,低声道:“千里之堤毁于蚁|岤,若没有你,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容易认罪,所以本王觉得一定要让你看到这一幕,文卿,可感到自己的成就了?”
文素的目光扫视着下方,慢慢变的肃然,“王爷所言极是,下官本是偶然为官,然而有了今日,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揭榜的举动。”
下面的人群原先还在咒骂着贪官,此时不禁被上方的两道身影吸引住了目光而渐渐安静下来。
并非因为外表,那一介弱质女子素衣迎风,站于摄政王身边却未曾被其盖过锋芒,宛若初生骄阳,和煦温暖却难掩尘霄直上的气势。
据说多年后当地还有百姓回味此事,意犹未尽的描绘这位留于大梁国史上的传奇女子当时是如何与摄政王并肩而立,扫清污浊。
而此时,萧峥只是对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继而转身面朝长江,凝视着对面隐约可见的楼台塔阁。
文素跟着他转过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王爷在看什么?”
“看江南。”他抬手朝对面一指,声音铿然:“文卿,且等着,本王定会扫平叛逆,圆你归乡之愿。”
文素张了张嘴,看着他精致的侧脸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久前她与刘珂同立此处,他吟一首忆江南,而今日与摄政王站在一起,他却给了她一个承诺。
她从未说过自己想回去,可是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文素垂眼,江水悠远,她忽而失笑,竟然忍不住将刘珂与摄政王作比较,果真是糊涂了。
萧峥转头看了她一眼,“文卿,你可曾想过,你其实很适合官场。”
文素微微一愣。
“比起相夫教子,你更适合出谋划策。”
何况她的身份也绝不容许她平庸一生。
萧峥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可还记得你曾问过本王之后对你有何安排么?”
尚在怔愕中的文素呐呐的点了点头。
“本王都为你谋划好了。”他勾了勾唇,眼中波光流转,“肯定比你自己谋划的要好很多。”
他笑的灿烂,文素却莫名的一阵悚然。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摄政王这个笑容好阴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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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周边地区官员几乎被抽一空,诸事积压,急需官员补充。萧峥趁机将自己的心腹填充而入,却将齐简这个有功之人调往遥远的太原任职,多少让人不忿。
齐简自己也十分不满,奈何不敢直言,便晦暗不明的对文素抱怨了几句。
彼时文素正在收拾准备启程返京,听了这消息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继而转头对着门边的他笑骂了他一句:“笨啊,无渊,摄政王这是为你好啊。”
“什么?”齐简莫名其妙。
“如今周边官员几乎全盘掏空,你留下定是要坐上知府之位,加上此番治水赢得的美名,后来的官员便不自觉的以你为大功之人,礼敬有加,巴结有加,那么试问你将会变成怎样的人?”文素丢下手中包袱,走到门边故作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无渊呐,你还年轻啊……”
齐简怔了怔,继而恍然,转身便走,“那我得赶紧去向摄政王道谢才是。”
文素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愣了愣,还未回过神来便看见有人拍着掌走进了院门,“刚才在院门边听了文大人一番高见,果然心思通透啊。”
眼见着那?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