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个个不斯文-穿越np(欠番外)第70部分阅读
师叔个个不斯文穿越np(欠番外) 作者:未知
油不腻,带着独有的米香,不得不说,岑崇轩的手艺比她现代家中的佣人要好很多。hubaowang
“味道好吗?”岑崇轩看着迎风微微扬起的眉毛,温柔的开口。
“说事吧。”迎风泼了一盆冷水给他,岑崇轩面容一滞,他刚刚还看不清吗?还期望……
岑崇轩隐在眼底的暗夜光芒微微涌动,带着一丝不甘。
“蓝初一跟蓝十五其实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一点你早就知道了。”岑崇轩淡淡开口,见迎风警觉的停下来,不由挑下眉毛,示意她继续吃。
迎风极不情愿的咬着烧麦,岑崇轩唇角笑意延伸,只是在提到稍后他知道的那个秘密时,眼底却闪过一抹危险的气息。
“蓝初一的母亲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便是蓝初一的爹,他娘亲在嫁到和仙王府的时候便怀了身孕,只不过和仙王为人宽厚,仍旧是接纳了她,可对于那个背后的男人来说,他认为是和仙王抢了他的女人,多年前的那场战斗,已成过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曾经那些人的感情纠葛,而是蓝初一的父亲,那个魔头即将回来了。”
岑崇轩话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又丢给迎风一个烧麦,动作自然亲昵。迎风咬咬牙,再次吃起来。
岑崇轩满意的笑着,继续道,“那个魔头回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单纯的找蓝十五复仇了,想当初,他带着一身重创离开东璃国,如今他要回来了,自是要讨回他多年前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关系到荡剑门!”
“可是这件事情跟荡剑门有什么关系?那个魔头真的这么可怕吗?你又怎么知道他这么多事情的,就连太后都没有知道的多。”迎风一连三个问题,都关系重大,岑崇轩耸耸肩,扬手甩给她三个烧麦。
迎风翻了个白眼,咬着牙,吃起来。
“你不觉得我前一阵子,总是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吗?自从我执掌了荡剑门,按理说,应该第一时间肃清门口,清理内部问题,可我却一直压着这些事情不懂,总是出去?”岑崇轩话有所指的看着迎风。
迎风眉头轻蹙,继而点点头。的确,她心中也有疑惑的,可岑崇轩这个人想来深沉,她也没有细细寻思。现在想来,莫非他那时候就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
“我一直知道蓝初一的书房是个宝库,所以,在他离开荡剑门的时候我便有机会去寻找,不管他是去了地宫,还是去了南海龙宫,这段时间内,我都没有放松对他书房的查探。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但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被我发现了。”
岑崇轩说完,看到迎风仍在卖力的吃着,心底不觉微微漾起一抹怪异的温暖。他明知道他是在布一局棋,却还是忍不住,自己也跳了进来。
迎风听了岑崇轩的话,暗自分析着其中有几分真假。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个十五从太后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呢?”迎风精明的看着岑崇轩。
岑崇轩只是微微一笑,却难掩神情的一丝逃避。
“这个明早再告诉你。”他的逃避让迎风愈发的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难道你身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暗势力吗?”迎风的话再次让岑崇轩一凛,不过他倒没有太多的震惊,毕竟,他们早晚都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只是迎风的语气,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
她说我们……
原来,在她心中,早已是将他,跟十五他们敌对了起来。
岑崇轩自嘲的笑笑,看着那剩下的饭菜,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因为这两样东西,差点被人打死!”
岑崇轩的声音蓦然变冷,就像十二月的冰棱,瞬间凝结心扉。
迎风在斑驳光影之中看着他,只觉得他的侧面染了一抹从未有过的萧冷寂寞,属于他的童年的痛,从未从记忆中剔去,
“我跟岑金轩都是个孤儿,后来,我们进了荡剑门,却仍然是下剑门最低等卑微的弟子,无论我的骨骼和灵性多么适合进入上剑门,因为我是孤儿,没有靠山,我便没有资格进入上剑门,就连选兽大会,我都没有资格参加。
你知道吗?有一次,岑金轩饿了三天的肚子了,只因为他不小心将下剑门师兄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就被罚三天不准吃饭,我担心他会饿死,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冒险去上剑门偷东西吃。那一天,我记忆深刻,是乐嘉言的生辰。好多人都赶来给他过生日。
祖师爷、聂清宗师,还有他的义父,他就像是天之娇宠一般被围在中间,所有人都在夸着他,捧着他。而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对于上去的饭菜,很多都只是吃上一口。后来,我看到这两样饭菜被原封不动的端到了掌门阁的膳房,我便发疯一样的去偷!
结果,别人抓住,祖师爷打了我五十大板,那一年,乐嘉言八岁,我七岁。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着滚着金丝绣边的苏绣锦袍,而我,一身粗布麻衣趴在地上,身上血肉横飞,却自始至终不曾喊出一个痛字!也是那一刻,我入了祖师爷的眼,想来,他也从未见过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可以忍住如此的痛意吧。
我顺利的留在了上剑门,却仍是一个不受人重视的角色,上剑门内竞争激烈,我若想绽放异彩难上加难,那些师兄弟见我年纪小,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他们终日一直是围着乐嘉言打转。终于,我有了一个机会,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可是我却看到了仍旧在下剑门挣扎着生存的岑金轩。
我告诉他,权利和一切都是靠你自己去掌握的,错过了便没人再给你机会!我将他退到受伤的蓝十五面前,而他,变成了挽救蓝十五性命的英雄,太后和皇上都感激他,他顺理成章的进宫了,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对成功和权力的渴望。
呵……是不是,想不到,我这么一个精心算计的人,竟会为了自己的弟弟付出这些吗?”
岑崇轩微微闭上眼眸,过去的回忆全都掺杂着血泪伤痛,他本不愿意提起的,可是心中已经布好了这局棋,为了挽救荡剑门,也为了能得到迎风的信任,他唯有一切血泪的过往告诉给她。
迎风觉得自己此刻有些不能呼吸,从不曾想过,岑崇轩会有坦露心声给别人的时候,这个隐藏的如此深的男人,是怎么了?累了吗?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一个安静的听众吗?这就是你要我陪你一夜的原因?让我听你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迎风的声音冷淡依旧,岑崇轩的故事触动了她的心,她一直就明白,如岑崇轩这般步步为营,运筹帷幄的男子,若不是以前经历了太多,也不会是这般深沉的心思。
他,就如她从前一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总是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哪怕一个眼神都不会让对方看透……
现在想来,那时的她,是折磨了多少人。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边一直有十五他们不离不弃的守护着她,即使伤痕累累,也在等待她开启心门。
可是岑崇轩,他一直在孤军奋战。
觉察到迎风眼神有些异常,岑崇轩不觉自嘲的笑着,“你那样子是在可怜我吗?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要的,可是你的人呢!”岑崇轩大手看似是要落在迎风面颊之上,迎风拿起面前的一个烧麦嗖的一下甩了过去。
岑崇轩侧脸避开,摸着鼻子笑出了声。
“呵呵……这还是以前的呢吗?越来越野蛮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神情带着无奈的宠溺,就好像他跟迎风之间是多么亲密一般。
夜已深,迎风揉揉眼睛,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岑崇轩,该不会是想拖上她一夜吧。
“先别走,听我后面的故事。”岑崇轩却是来了精神,扯住迎风的手,强行将她摁在小凳子上。迎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侧过身去不看他。
本来还以为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现在看来,对着一个如此精明且看不穿心思的男人,竟是这般让人觉得煎熬。
“后来,岑金轩进了皇宫,我却只见过他三次面,一次是他在宫中遭嫉被人下毒,我看到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很明确的告诉他,这皇宫虽然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但人心不比荡剑门恐怖狰狞,若想活下去,就该打起数倍的精神,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想来,他便是从那时候开始恨我的。他觉得,我是将他推进了火坑,而我自己却在上剑门内享福。
我这么做也只想告诉他,身为孤儿的我们,无依无靠,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是不会有任何人替你可怜的。后来,我又去看过他两次,他的性子改变了不少,只是那毒药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宫中的灵丹妙药也只是维系他的生命,无法根治。我没有管他,任他自己在宫中闯荡,终有一日,我也会死去,他必须学会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将来,我不会帮他的。
我留在上剑门,利用聂心蕾贪图荣华的心思,接近她,讨好她,继而获得聂清宗师的信赖,我知道,聂清在祖师爷面前说一句话,抵上任何人说一天。犹记得,那天傍晚,聂清跟祖师爷在一起喝酒,我送东西进去,聂清看了我,不过说了一句,这孩子好学勤敏,想来以后作为不会在初一他们之下。仅仅一句话啊,便改变了我的命运,在那一刻,我更加知道,人心需要如何利用和掌控。
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坐上魄阁执掌的位子,成为荡剑门的三师叔,我所做一切都比乐嘉言出色,都能够服众,可是因为乐嘉言身边有太多捧他的人了,我永远只能被他压制住,哪怕他中毒昏迷不醒,一年不曾管过荡剑门任何事情,江湖上的人,看着聂清和祖师爷的面子,也都不会动他。我做再多,也只是旁人眼中的三师叔,无法取代掌门人。
若不是你跟乐嘉言做了一场戏,为了摆脱聂心蕾将我推上了掌门之位,也许,我成为荡剑门掌门人的目标,还要等上三年,或者五年。”
岑崇轩轻叹口气,心中郁结了这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呵……原来没有那么多压抑的话语堵在胸口,他也可以这么轻松。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身子靠在墙上,也不管那斑驳的墙壁弄脏了他的一身华服,他的周身都涌动着一丝完全放松的气质……
突然很想就这么睡一觉……可是,很想抱着迎风睡得……
“你说,如果我睡着了,便再也醒不了了,你会怎么办?”岑崇轩突然开口问迎风,那神情再次变得复杂深沉。
迎风冷笑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从他的故事中抽离出来。
“人这一生,眼睛一闭不睁,不就过去了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看你要是真的醒不了,我是会放鞭炮庆祝还是大吃大喝一顿呢?”
迎风的话,成功的让岑崇轩的脸变成了菜色。
“生气了吗?这就生气了?你岑崇轩的心眼儿也不过就这么点啊!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原来最在意别人说这个啊!”迎风毫不客气的开口,神情清冷漠然依旧。
岑崇轩的脸色再次变了变,突然,哧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你……”迎风一怔,原来他脸色难看不是被她的话气的,而是因为要吐血。
“扶我。”岑崇轩朝迎风伸出手,面色发白,鲜血染红了唇角,透着诡异的幽冥之色。
迎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面前是岑崇轩伸过来的一只手。
岑崇轩的故事纵然让她心思翻腾,但心中对他的警惕从未放松过。
“我……咳咳,又不会吃了你。”岑崇轩仍是执拗的将手伸向迎风,在黑暗笼罩他之前,他只想抓着她的手,地狱冥界,他都要她陪他一起……他不会孤身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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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遇险
“我……哧!”岑崇轩再次突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他身前的衣襟也染了殷红的色彩,好像朵朵红梅盛放在白茫茫的雪地之间,那点红,愈发的刺目耀眼。
“别让我倒下,只要你伸手给我,我就能撑住。”他浅浅的说着,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那苍白的指尖微微抖着,执拗的等着迎风伸出手,握住他。
迎风神情有一瞬的变化,原来岑崇轩竟也是有这般固执的时候。不知怎的,迎风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是不由己的伸了出去,眼看岑崇轩就要倒下,她握住了他的手。空气在此刻涌动着诡异的气氛……迎风微微蹙眉,没说什么。
岑崇轩指尖是冰凉的触感,带着一层汗湿。
迎风告诉自己,她是因为听了他童年悲惨的遭遇才会在此刻扶他一把的。岑崇轩倒是不介意迎风如此冷淡的态度,他握住了她的手,就好像抓住了她心绪翻飞的开始,距离他要的结果,越来越近。
迎风带着岑崇轩回到了二楼的书房内,书房内室是一张床,岑崇轩处理公务和就寝都在书房内,可以说,他这些年来,是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处理公务上面,每天,他睁开眼睛想到的便是荡剑门内那一堆等着他处理的公务,睡前也会将今天处理的事情回顾一遍。
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过,一直到迎风出现了,他缠绕在荡剑门上的心思,才微微因为她而分心,动摇……
“扶我进去。”岑崇轩指着内室,说的理所当然。
迎风抱着好人做到底的思想,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进了内室。岑崇轩身子有些沉重的跌坐在床上,他扶着胸口,面容依旧苍白无光,那眼底流淌着暗沉的流光。
“已经三更天了,你不睡?”迎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岑崇轩还真是懂得利用时间,这一天一夜是准备使唤死她吗?
岑崇轩看着幽冥黑暗的天际,唇边浮现一抹苍白的笑意。
“才三更天,对我来说,刚刚开始。”
是开始,也是结束……岑崇轩身子靠在床头,似乎有话要对迎风说。
“你知道吗?我为这个荡剑门付出了多少心血?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当我再尽心竭力的处理荡剑门内事项的时候,乐嘉言在干什么?三年前,他在忙着迎娶聂心蕾,一年前,他忙着在那段伤痛的失恋中沉沦,半年前,他伤害了你,再用一些可笑的方法来弥补你,这便是荡剑门掌门应该做的吗?
我做了这么多,可外面的人一旦提起荡剑门,想到的首先是他,只因为,他是聂清相中的女婿,有一个神医义父,又是祖师爷最喜欢的徒儿,而我,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个占有者,占有了本该属于乐嘉言的一切。现在外面对于我接收荡剑门,还是存着诸多质疑的,可当初乐嘉言接管之时,确是人人称赞。”
岑崇轩苦笑了一下,心里的话全都说给她听,自己轻松了很多,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终是有了一个听众。
迎风眼眸眨动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岑崇轩心底竟是压着这么多的心事,怪不得……
罢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到外面等着天亮。”迎风收回思绪,起身想要出去。皓腕却被岑崇轩紧紧抓住,他眼中燃着灼烧的期翼,是希望她留下来吗?
“继续陪我聊天?留下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更多关于蓝初一的事情吗?”岑崇轩说完后,喘息了几下,那隐着折磨的容颜让迎风心底蓦然一怔,她身子定在那里,眼底噙着一抹清冽的寒芒,直直的落在岑崇轩身上。
“岑崇轩,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使出如此手段的根本就不像曾经的你,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说出来吧。”迎风冷冷开口,继而坐在了他的床边,她周身释放出压迫的气场,让岑崇轩不觉蹙眉凝视着她。
他很想说,如果论聪敏才智,他跟南迎风是不相上下的,但若是论攻心,他有信心胜南迎风一成,那一成便赢在,他如今是一个孤独的人,而南迎风的心早已敞开,她心中会有悸动,不似他,一直是孤独的战斗着。
“蓝初一,他……很可能会背叛我们,背叛荡剑门,乃至整个南壤国。”岑崇轩话音落下,迎风心思一动,终于说到关键的地方了吗?
“蓝初一的身份决定了他跟我们的对立,他的父亲不仅仅是个恶魔那么简单,而是牵扯了很多历史问题,如果想解决,要不那个恶魔死了,要不蓝初一做出牺牲,总之,没有其他办法,必定有牺牲!”
岑崇轩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迎风已经从他话语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她也懂了岑崇轩故弄玄虚之下的目的。
迎风幽然一笑,那笑意却是带着渗入骨髓的冷寒,“岑崇轩,你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好。”
迎风豁然起身,俯视着岑崇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单纯是想要告诉她一些事情,原来,他早就部署好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她最后可以全身而退!
岑崇轩的神情微微一变,他安静的看着迎风,何时,他们之间才不会对立?
“岑崇轩,其实你一早就知道,蓝初一那所谓的爹回来以后,不管是东璃国皇宫,还是荡剑门,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是一个人回来,他会带回更加可怕的敌人。你不想腹背受敌,所以借着我对十五他们的在意,将我引入你的布局之中,你的目的很简单,利用我们联手来对付那可怕的敌人,而你,则是坐享渔人之利。”
迎风字字珠玑,敲打在岑崇轩心头,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
岑崇轩起身,不可闻的叹口气,视线月过迎风,落在窗外的幽冥天际之中,这荡剑门的天,还有几日晴空万里呢?
“其实,你不懂……这件事情,我们谁都脱不了身,都会牵扯进来。这场争斗,在所难免。”岑崇轩猛然回头凝视迎风,眼底的坚定好灼热让迎风心中一颤,她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要发生吗?
“我不会让十五他们牵扯进任何危险中来的,乐嘉言和南天杨也不会……任何人我都不会同意的!”迎风蹙眉,语气坚决,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看透了徐华的权欲和荣华富贵,这世上没什么比那几个傻瓜的安全更为重要。
岑崇轩听了迎风的话,顿觉异常的天真,这关联早就产生了,不是她说躲避就能躲避的!谁也逃不脱,只能勇往直前!
岑崇轩不再说话了,真正的谜底一旦解开,南迎风此时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帮我把药拿下来,好吗?”岑崇轩敛了心思,指指床边的柜子,面庞愈发的苍白无光。
迎风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柜子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瓶子,她拿起来摇了摇,“是空的?”她诧异的看着岑崇轩。
“找……如墨。”岑崇轩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他仰面倒在床上,气息愈发的领款急促。
迎风几乎想也没想的冲出了房间,一开门便撞上了如墨。
“南迎风,三师叔的药用上了,赶紧把这个给他。”如墨拉住迎风奔跑的身子,将一个小瓶子塞到她手中。
“这个……”迎风看着赶来的如墨,总觉得哪里有写不对劲,来不及多想,屋内却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的声音。
迎风和如墨奔进房间,却见岑崇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糟了!三师叔毒发攻心,解药!解药给我!”
如墨疯了一样的喊着,红着眼眶从迎风手中抢来药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迅速送入岑崇轩口中,继而将岑崇轩翻转过身来,抱到了床上。
岑崇轩此时双眸紧闭,唇瓣发紫,就连眼眶,都泛出青紫色,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看来是及其艰难的吞咽下了那药丸。
“他到底怎么回事?”迎风见如墨刚才就跟疯了一样,好像岑崇轩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迎风不觉对岑崇轩的身体更加的疑惑。
如墨忍了忍,本想着离去的,可看到岑崇轩那般虚弱的样子,咬咬牙,愤愤的看向迎风。
“南迎风!你究竟知不知道三师叔对你的心思?你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如墨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像迎风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般。
“我告诉你!三师叔如今变成这样,你要负责任的!你可知道,当初你去地宫的时候,三师叔也去找过你,可是却被地宫的守卫暗算,受了伤,他伤还没好呢,见你又走火入魔了,他便去后山采草药想要研制帮你提升功力的药丸,谁知,为了尝药再次中毒。
前些日子,你不见了,他四处找你,在外面的时候,又遇上一些小帮派的捣乱,还有你在花海梦节上丢下的烂摊子,都是三师叔帮你收拾的!他做了这么多为你!可是你呢!你根本就不相信他,恨不得他死了,是不是?!”
如墨越说越激动,而迎风却完全是呆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是岑崇轩做出来的吗?哼!她不信!
如墨是岑崇轩的人,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你不信是吧?那你就拿着这药丸去问问别人,看看这药丸是不是中毒极深的人,用来清除体内毒素,以及控制毒发,维护心脉气息的药丸!!”如墨见迎风神情冷淡,不觉恼怒的将瓶子扔给迎风,转身就要走。
“如墨!岑崇轩的身体已经到了何种情况了?”迎风对着如墨的背影问道。“最多……一个月。”如墨说完,痛苦的握紧了拳头,三师叔对迎风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了,他在背后付出的,从来不说,三师叔就是这样一个人,凡事都藏在心里,隐在暗处。
一个月?迎风在此呆愣住,回头看看床上的人,身心一恍惚……
犹记得,她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遇到云杉他们的刁难,他用一片红叶替她解围,带她离去,在她衣袖中藏了那世间罕见的紫檀叶子,他以为是恩赐的东西,却被她不屑的丢弃。那时,她便看到了自己心中,对岑崇轩的防备。
而如今……如墨的话?
看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男子,迎风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跟她一样,心思细腻,凡事都算计好了才会出手,然,童年的步行铸就了他如此性格,哪怕是在保护自己的弟弟上面,他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也是残忍无情的。
那么对于自己呢?他是否也在用惯用的残忍来表达自己的心?
可惜,这颗心,她无法接受。
“南迎风,就算是给三师叔一个机会……一个月而已,你就不能好好对他吗?让他所做的那些努力能有所收获!我跟在三师叔身边十年了,从未见过他为任何如此奔波过,所以……”
“如墨!你想被我赶出荡剑门吗?”
倏忽,一道冷寒的声音响起,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岑崇轩,猛然坐了起来。黑瞳深处涌动着丝丝暗沉的杀气。
如墨身子一怔,竟是没想到,三师叔这么快便醒了。
“三师叔,我……”
“碰!”如墨的话还未说完,一声重创过后,岑崇轩似乎是用尽了全力灌出势大力沉的一掌,将如墨身子打飞了出去。
如墨身子直直的坠下二楼,半天没爬起来。
“自己去暴室领罚。”岑崇轩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他温润的眼底噙满暴戾冷酷,在迎风闪烁的视线中,艰难的走下床。
“南迎风,你放心,一个月的时间用来解决那件事情,足矣。”岑崇轩冷冷一笑,身子踉跄的走到床边,负手而立,昔日挺拔的身躯消瘦了不少,他孤独的站在那里,任清冷月光在他身上渲染了凉薄无情。
迎风看着那背影,瞳仁有一瞬的迷蒙。
她还是不敢相信,如墨说的那些会是岑崇轩能做出来的。
此时,背对着迎风的岑崇轩瞳仁蓦然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一丝复杂的情愫沉在眼底,久久不动……
……
二人就是这么沉默着,一直到了天亮,岑崇轩的身子突然就那么直直的从窗口坠了出去……
他在那里站了太久,虚弱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迎风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了。不一会便见到如墨和如霜抱着跌破了脑袋的岑崇轩急匆匆的冲了删改。
如墨进屋,狠狠地瞪了迎风一眼,好像是迎风将岑崇轩退下去的一样。迎风也懒得解释了,昨晚一夜没睡,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如霜,金疮药。”如墨面带焦急之色的吩咐着如霜,二人手脚麻利的帮岑崇轩包扎好受伤的额头,在迎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如墨蹭蹭两步冲到迎风面洽。
“南迎风!难道善待三师叔就这么难吗?你这个没戏没肺的女人!”如墨对着迎风大声咆哮,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岑崇轩一会就会醒来,他又要受到惩罚,他真的很担心三师叔的安危!他跟如霜他们都是三师叔培养出来的暗卫,都是三师叔从下剑门里面挑选出来的,每个人都因为三师叔慧眼识别而有了跻身上剑门的机会。
对于他么来说,这些年,亲眼目睹了岑崇轩为荡剑门付出的一切,以及他的能力,他庙默独运。运筹帷幄的气魄,在他们心中,也只有三师叔才配执掌荡剑门。他们的命就是三师叔的,眼见三师叔为了迎风付出这么多,却得不到一丝回报,如墨彻底的急了。
“如墨,别冲动,一会三师叔醒了该处罚你了,我们还是给南迎风时间,让她自己来决定吧!”如霜从后抱住激动的如墨,强行将他拖出了房间。
此刻,三师叔最需要的不是他们,而是南迎风。
如墨一脸不甘的被如霜拖了出去,却又恨恨的丢下一句话,“南迎风!你小心将来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
如墨的话响彻耳际,迎风矛盾的看着床上的岑崇轩,如果这一切都是岑崇轩的一个布局的话,那么迎风不得不承认,他成功的令她的心动摇了些许。
一个月?迎风忽然觉得烦乱,这其中几分真假,几分试探,真是让她头疼。
岑崇轩这一次昏迷直到中午方才醒来,迎风一直坐在书房门口的太师椅上,安静的想着心事,听到内室有动静,她回头看过去,指尖内室床上,岑崇轩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到迎风在外面,他指指自己den嗓子,
“水。”他有些吃力的开口,一个字而已,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开口。
迎风端起桌上自己一口未动的茶水,从容的进屋,将杯子递给他,她这次没有急着逃离他的身边,而是安然的坐在了床边。
“还有几个时辰就到晚上了,我刚刚已经跟严子墨说了,四个时辰之后我们就会出发去峨眉山,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必留在晚上,即使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会背弃誓言,现在离开的。”迎风的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波澜,岑崇轩微微蹙眉,他现在还不想说。
他向来都是后发制人,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说出心底的秘密。
“我累了……”他淡淡开口,喝完杯中水,便静静的躺下,不再言语。
迎风气恼的拿起一旁的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汉白玉的杯子碎裂成无数片,岑崇轩在这声音之中,仍旧是安然的闭着眼睛。
“你就如此着急?”他开口,语气平静。
“我不知着急,只是替你觉得可笑。你以为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现在又知道了,我就该感激或者愧疚?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禁锢我,不让我离开!你明知道我在意十五他们的安危,你这样掣肘于我,只会让我对你更加的怨恨。”
迎风说完,不解恨的又踢到了床边的椅子,压抑了一夜的怒火在此刻彻底的爆发。她怎么会不知道眼下时间紧迫的道理,她想去见十五和驴子,可岑崇轩这里又摆明了有重要的秘密等她知道,若她错过了,贸然前去,心中没底的他们,恐怕都会遭遇不测。
她现在真是矛盾的想要杀人,记忆中,她不曾有过这般急躁的时候。
“你放心吧,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我说了,我现在很累。”岑崇轩闭目养神,可唇角却是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也许,他是第一个见南迎风如此抓狂神情的人吧。有谁曾见过,这个一贯冷静从容的少女,竟是会掀凳子?只他见到了!
床上的岑崇轩又是沉睡了一个时辰,迎风忍住急躁的心情,冷着一张脸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阳光慢慢西移。
内室,再次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应是岑崇轩出来了,迎风不理他,脸色更加的阴冷了。
“什么人?”突然,岑崇轩怒喝一声,声音之中裹着冰霜。
迎风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一怔,刚要起身,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竟是不能动弹了?这……怎么回事?她刚刚还起身喝了一杯水的?怎么现在就不能动了?
难道,那杯水?不可能啊,水是她亲自倒上的,不会有问题的!迎风在此试探着想要起身,却发觉身子愈发的酸软无力,使不上一丝力气。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扭头看一眼走出来的岑崇轩。
“我……不能……迎风艰难的开口,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岑崇轩神情阴冷如霜,他身子挡在迎风面前,冲着门口那里抛出了手中的三根银针。
“既然来了这么久,为何不现身?”岑崇轩冷嘲的开口,一只手绕道背后握住了迎风的手腕,好像随时要带她走一般。
屋外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异常。
“是谁来了?”迎风艰难的开口,小手被岑崇轩紧紧握着,她很想借着他的力量起身,却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动弹。
“别说话。”岑崇轩叮嘱迎风,神情凝重。
他刚刚发射的那三枚银针好像没有作用,根本没伤到外面的人!迎风不觉诧异,究竟是谁在外面,且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上下毒,竟是还能躲过岑崇轩的银针?
迎风思考之时,身子一轻,岑崇轩抱着迎风几个起落来到内室。在他们身后,一股阴寒的疾风冷然刮过面颊,一抹银白耀眼的划过,继而重重的扎在床头上。
岑崇轩抱着迎风再次移动到床下,躲避那紧跟而来射进来的飞刀。
“我们去密道!”眼见那飞刀愈发的密集,岑崇轩抱紧了迎风咬牙开口。
身形一闪,他将迎风率先甩到床上,当他再次扑到床上的时候,一把疾驰而来的飞刀已是到了岑崇轩眼前,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岑崇轩用手握住了飞刀。
迎风几乎能听到刺溜一声,是飞刀扎入皮肉的声音,她身子一麻,但见岑崇轩指缝里面已经渗出鲜血,那鲜血起先是红色的,再往后,便是於黑的颜色。而此刻的情况也是容不得他们多想,那食指一样长短的飞刀再次如流星一般,射进屋内,眼看二人避无可避,岑崇轩揽过迎风腰身,脚下猛然用力,蹬开了床尾的木板,轰隆一声,倒塌下来的床顶迅速挡住了飞刀,但还是有一把飞刀从镂空的花纹之中射了进来,直冲迎风面部。
岑崇轩一只手受了伤,另一只手揽着迎风腰身,实在是无法抵御,不得已,只得身子一侧,用后背接下了那一刀。
“岑崇轩!你……”迎风神情一滞,那飞刀已经没入岑崇轩后背,瞬间带出一道血雾。
“别说话,跟着我。”岑崇轩咬牙忍住痛,拖着迎风手腕,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墙壁上,墙体裂开一道口子,紧跟着,整张床轰隆一下坍塌,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洞,将迎风和岑崇轩,连同这张大床一起带到了地下。
“啊!”迎风惊呼一声,握住了岑崇轩的手腕。
“别怕!”岑崇轩抓紧了迎风,一只手撑着床面,那只握着迎风的手猛然一带,将她整个人甩在自己身上,几乎是同时,床底接触地面,再次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迎风身子摔在岑崇轩身上,而岑崇轩却是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吟。
“你……现在能动了,起来吧……”
岑崇轩气息微弱的开口,他手臂几乎撑不住迎风的身体。
四周有微弱的光亮传来,迎风一滞,从岑崇轩身上爬起来,借着亮光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地下?”她疑惑的看着岑崇轩。
岑崇轩点点头,想要起身,身子却沉重的摔在床面上,那张大床已经四分五裂了,只有床上的被子还完好无损,此时,在昏暗的光亮下,迎风突然发现那月白色的被面上竟是盛开了一朵朵妖异的红梅,就像是……
“过来,帮我拔出来……”突然,岑崇轩朝迎风伸出手,他艰难的做起来,迎风方才发觉,他后背刚刚躺过的地方,已经覆满了殷红的鲜血。
“你……”迎风猛然记起,他们身体下坠之前,有一把飞刀正朝她飞来,而岑崇轩身子一侧,竟是为她……
难道他……
迎风快速绕道岑崇轩身后,惊见他后背插着一把飞刀,因为刚刚落地的时候,她是趴在他身上的,那把飞刀本是扎入身体一半,此时,却是连刀柄都刺入后背一寸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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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最后一招
阴冷潮湿的地下,岑崇轩气息微弱的看着迎风,那把匕首的刀柄已经没入后背一般,险些一直没有停下的往外喷涌着。迎风站在他身后,久久不动。纵使经历了太多生死波折,可眼前这般直面鲜血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帮我,拔出来。”岑崇轩用尽了全身力气开口,那苍白的面容暗淡无光,如一张白纸一样,毫无生息。
迎风的手未经思索的落在他的后背,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后背,便倏忽收了回来。
“你流了这么多血,现在拔出来,你会死的!”纵使不懂医理,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迎风还是知道的。
岑崇轩摆摆手,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没……”
“什么没事?你现在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我去找人来救你!”迎风说着绕到岑崇轩身前,想要离开。
岑崇轩无奈的摆摆手,“已经晚了……”
“什么?!那刚才的匕首是谁射进来的?这荡剑门内还有谁有这个本事?乐嘉言他们都在,一般人是不敢轻易造次的!”迎风沉声开口,刚才那惊险一幕确实来得匪夷所思。
“咳咳……”岑崇轩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牵动了背上的伤口。
“我自己来。”他不在求迎风,自己背过手去,想要拔出后背的匕首。那匕首的位置是在肩头往下一点,迎风不知道伤到了他的内脏没有,只是那血,一直没停止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迎风蹲在岑崇轩面前,试探的问道。
“死不了。”岑崇轩摇着头,面上却带着一分冷嘲。他突然握住了迎风的手,唇边绽放一抹悠然的笑意,他的唇瓣在颤抖,眼眸也是强睁着,好像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间一般。
“你……想说什么?”迎风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岑崇轩还有话没说完,她不想因为自己过激的动作,让他出事。
岑崇轩看了眼迎风,眼底隐着不易察觉的凌厉,他保持着那个温柔优雅的笑意,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落在迎风面颊上。倏忽,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浸湿了面颊,迎风心思一动,猛然拿开岑崇轩的手,那手掌中间,赫然有两道深深地血口子,每一道都是将手掌断开,血肉模糊。
“这手?”迎风大骇,再次想起,最初,有一把匕首到了她的跟前,是岑崇轩用手接住的,当时,她见岑崇轩很快的就甩掉了匕首,也没多想,现在看来,当时那伤口已经是深入骨头了。
这个岑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