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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蜕 作者:青水茄
不会的。”
瀛泽听了,哭得更凶了。
沈筠用手轻轻地在他背上摩挲,想要说些安抚的话,却忽然变了脸色:“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瀛泽!”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真不是故意来更新的
还有一章和一个尾声就完结了,请大家一定要点番外啊点番外!之前总想着完结了以后多写番外,可是到了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要写啥……
79、七十 ...
瀛泽听见,慌得想要放手又没有放,最后松松地抓着沈筠的衣服,把脸别向一边。
沈筠感觉到他的气息从自己面前移开,又怎么问都不说话,连忙抓住他的手,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粘湿,他急道:“你……”
“只是划了个小口子,”瀛泽抽回手重新抱住沈筠,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大叔……”
沈筠有些不安,但是抱着自己的手臂渐渐不再发抖,他便没再问。继续轻抚着瀛泽的后背,直到耳边的气息完全平缓下来,他才柔声道:“瀛泽?”
少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半晌轻声道:“大叔……”
“嗯。”沈筠应道。
“大叔……”瀛泽又叫了一声,然后有些茫然地说,“他再也回不来了……”
沈筠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太久了,”瀛泽喃喃道,“我的血也不能……”
“你说什么?”沈筠忽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你做了什么?”
瀛泽却不答他的话,从怀里掏出个小酒瓶子说:“我带了酒,我们陪他喝一杯吧。”
说是喝一杯,却没有杯子,沈筠把酒洒了一半在地上,又自己就着瓶子喝了一口。他喝酒的样子依然很好看,瀛泽在一边看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在石室中见到的人。
其实他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
但就算只是一具白骨,那样倚在床边的样子居然也分外优雅,若他还活着,拿起酒杯的样子应该会和大叔一样好看吧。
可是太久了……法术可以让人穿过永久封闭的石门,但生死人或许有希望,而肉白骨毕竟只是个神话。
“若我能早些……”瀛泽说到一半便停下了,若是早些他可能根本不会遇到大叔,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心中其实很是迷惘,就是真的救活怀霜他肯定也不会开心,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大叔,但是直到刚才,他都是一直想这样做的。
而那边门前,沈筠已经要把剩下的酒喝完了。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酒瓶,瀛泽有些呆,沈筠把瓶子递到他手上说:“还剩几口。”
瀛泽下意识地把酒凑到唇边,正要喝时听见沈筠又道:“你不是说,我们陪他喝杯酒么?”
瀛泽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沈筠似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略略转过身,走了一步又停下。
那时已近黄昏,夕阳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淡金色,失去焦距的眼中也似乎有了些神采。之后的很多年,瀛泽一直都记得他这个夕阳下的侧脸,和当时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说过,过了今天我给你答案。”
那天晚上瀛泽做了很多事,比如将瓶中的酒一口饮尽,学故事里的人无比豪气地拍拍石门,说怀霜以后我们都来陪你喝酒,我们不醉不归。比如下山的时候捡了个青核桃,趁沈筠不注意塞到他嘴里,又马上后悔让他赶紧吐掉。比如在月色下和大叔一起不快不慢地走在安静无人的街道上,然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推开了家门。
比如进门之后,本来一直沉默的沈筠轻声说了一句“傻孩子”,比如他眼睛一热,终于忍不住把大叔按到墙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很想微笑啊,很想啊。
来张长大的小龙图吧,依然是丸子画的,MS这边没贴过的样子。
80、尾声 ...
沈筠的眼睛复明之后,食店又重新开了起来,小店人气依旧,一日里得闲的工夫很少。酒足饭饱的熟客常常会问瀛泽去哪儿了,还有那个一起喝过酒的“瀛泽的哥哥”怎么也不来了,沈筠都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那天从苍炎山下来,嘉泽就已经等在院子里了。他依旧白衫黑发神色淡淡,身量似乎长了一点,但瀛泽他们正忙着,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他交给沈筠一瓶药,说是把瀛泽留下的龙蜕用天帝的丹炉炼了,可以治眼睛。然后他冷着脸忽略了瀛泽关于“我记得天帝那里好像没有丹炉”的疑惑,把人直接拎走了。
到现在已经三年。
“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沈筠一边擦桌子,一边自言自语。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瀛泽?”他喜道,“你回来了?”
他想看看这孩子的模样有没有变,但身后的人抱得很紧,让他根本没法转过身子,只能感觉到热乎乎的气息触得耳朵痒痒的,然后便是一声熟悉的称呼:
“大叔……”
瀛泽赶得急,着实有些累了。下午盘着凳子在后院睡了一大觉,到晚饭的时候却蹿起来说要包饺子给大叔吃,要了材料却把沈筠推出门外。
沈筠笑笑,由他去了。
正是盛夏,就算是夕照也暖洋洋的,沈筠把井水里的西瓜提上来切好,又拿出了两副碗筷。店提早关了,小院子里只有厨房那边剁肉的声音,街坊四邻煮饭的香气隐隐传过来,让人觉得分外安稳。
沈筠自己坐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后,青梅的微酸和着晚风一块吹进院中,杨沫站在门外,举着两坛酒冲他笑。
“我说过要回来请你喝酒的。”他去了易容,一张文雅的脸上笑意温暖,沈筠看着,只觉依稀回到了少年时。
“该我请你。”他笑笑,将人让进去,又加了一副碗筷。
“请我什么?”杨沫微笑,“喜酒么?”
屋外酒香醉人,屋里的瀛泽却对着一盆肉馅,脸皱成了个包子。让他发愁的事有两件,一是实在不知该放多少盐,重新失去味觉已经很久,自从他自己把最后一片逆鳞拔掉,就已经这样了。
就像过去用公子的茶延缓生长一样,这是强行逆自然而行后,为了维持平衡付出的代价。遗憾倒没有多少,他只是想告诉大叔很多事,比如知道他偷偷拔掉逆鳞后,哥哥用剑鞘狠狠揍了自己一顿;比如公子把那片逆鳞顺走,给裴老板镶菜刀去了;比如靠自己的能力成为赤龙神后取得的战绩和闹过的笑话;比如听说天帝最讨厌丹药的味道,每次见老君都掩着鼻子躲得远远的,还有除此之外三界六道的见闻和五花八门的趣事。
可是尽管这三年里他懂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