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间多绝色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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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多绝色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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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一年,青鸾宫走水,长公主风青岚葬于火海,皇帝罢朝三日,同期,宸王病重,命在旦夕。

    盛传,公主之死,宸王病重,是新帝心胸狭隘,排除异己。没人知道,新帝在烧成灰烬的青鸾宫前站了整整一夜,重病不醒的宸王本是一心求死。

    重生之后,她忘却作为风青岚的穿越记忆,只当初入异世,身边跟了个痴傻的绝色弟弟。

    身份低微,受人欺辱,险些遭人用强?她一脚踢残对方的小弟弟,看他还嚣张!惹了命案,大不了跑路就是!

    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上辈子坐拥巨富,这辈子沙场杀敌,涉商从政,势必要站在权利巅峰…

    【本文重生+女强+腹黑+美男多多+微虐+he结局】且看女主如何玩转大翻身!

    片段一:

    他冷笑,“我的青儿天下无双,你又怎配和她相比,风宸居然会看上你,真是眼瞎了!”

    宋汐也笑,冷淡而嘲讽,“可惜,那位天下无双的公主殿下却被你逼得引火自焚。”

    猛地掐住她的脖颈,“你找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必踏平你风陵国土!”

    他嗓音暴怒,“既然你那么想死,朕就成全你,朕会当着风宸的面,亲手送你上路!”

    片段二

    当初一个个心怀芥蒂,甚至落井下石,如今恢复记忆,自己倒成了香饽饽:

    某帝王一脸懊悔,面带祈求,“青儿,你原谅我好不好,你会是我风陵唯一的皇后。”

    另帝王冷笑一声,语气微怒,“她已是我宸国皇后,你休得痴心妄想。”

    某妖孽勾唇浅笑,目露精光,“我们早就肌肤相亲,她又怎会是你的皇后!”

    某岛主神色冷然,语带轻嘲,“我才知道,我蓬莱岛的女主人竟然是见者有份的!”

    宋汐:“统统给我闭嘴,要算总账是吧!别急,一个一个来!”

    【另还有美男若干,就不一一列举鸟!文文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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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楔子

    山野林间,一道白影倏然飘过,乌丝束带,随风飘飘,更显得如仙如魅,翩若惊鸿。只是这人行步急切,出了林子,直奔一处简陋的小茅屋而去。

    简陋的院落之内,除了药草还是药草,那斑驳的粗木院门无风自开,一抹纤白的身影一闪而过,转眼间已到了屋内,最终在床前立定。

    一个两岁左右的纤瘦女娃,却作男装打扮,面色苍白,安静地躺在床上,浅薄的呼吸早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

    “终究还是迟了么!”那白衣人轻叹一声,眼里有着深深的惆怅,手中握着一样物什,原本被他视若救命稻草,如今却如废物一样被他扔在墙角。不用号脉,他也知道,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连脉搏都已经停止。

    “对不起,小家伙。”他俯下身,轻轻抚摸着那失去温度的面庞。

    那张失去生气的小脸青白中显出一种别样的憔悴,不久后将化为尘土,永不复见。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不舍,眼里有着深深的愧疚和惋惜。毕竟是自己幸苦照看了两年的小娃娃,就算她从出生起就没睁开过眼睛,但一条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更别说,他对这小家伙还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受人之托,却终究有负所托。出师名门,又自负医术高超,他也算得风顺水,这却是第二次了,对生命流逝无法挽回的无力感。

    “师姐,我已经尽力了。”他长叹一声,低垂的眼眸有着歉疚和疲惫。“小家伙下去陪你,总比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强,也省得在世间吃苦。”老不死的在闭关,他终究差了火候,没法助她熬过这个冬天。好不容易冒着大不韪把老头子的秘宝盗来了,终究还是迟了。老头子出来,又要啰嗦一番了,没准还要关他个禁闭,只是现在他也没心思管了。

    指尖的触感于冰冷中慢慢失去弹性,他忽而有些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景阳宫火光滔天。他那可怜的师姐就躺在那冰火两重天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的衣袍被鲜血染得通红,表情绝望而痛苦,眼里却泛着不甘和疼惜。为她,更为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她死不足惜,可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中蠕动的小生命却是她如今唯一的牵挂。

    火舌肆虐,无情又猛烈地吞噬着她四周的一切,并不断地向她奔涌而来。

    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触目心惊的场景。

    那永远温柔美丽,又倔强独立的师姐如此狼狈地躺在地上,仿佛要被痛苦撕裂一般,正慢慢流失着生命。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看见他时的眼神,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和欣慰,带着深深的祈求,向他伸出沾满血的手。

    接着,在一片火光之中,他忘了具体怎么做的,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剖腹取子。情况紧急,没有麻药,也没有干净的布帛热水,他几乎是颤着手做完了整个过程。毕竟,他那时才十六岁,即使天性不羁,贵为鬼医门主的得意弟子,又何曾见过这样血腥悲烈的场面,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师姐。

    当时她身中奇毒,毒入五脏,早已回天乏术。再者,在这高手如云的重重皇宫,此事又早有预谋,要把她安全带出,根本不可能。他只能救出孩子,并且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时,他看着师姐在烈火中带笑的泪颜,眼里第一次有了湿润,也不知是烟熏得还是难受的。

    高高的宫墙之上,他最后望了一眼那火光冲天的景阳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深深宫院,景阳冷宫,第一次有如此炽烈的温度,却灼得人如此痛苦。

    师姐,我会遵循你的遗愿,好好照顾你的孩子,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并让她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

    ……

    几天后,明黄皇榜昭告天下,泠妃在景阳宫纵火自焚。皇帝自江南火速赶回,悲恸之下,下诏举行国丧,而太后和皇后居然没有反对。

    给打入冷宫的妃子举行大丧,真是讽刺。人都死了,这些虚礼也无需计较,何况,她们还要做样子给那痛失爱妃的皇帝看。

    皇宫,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师姐之前曾向皇后坦言,自己怀的是女婴,不会与她争储,望她放过腹中的孩子,没想到还是免不了惨死的命运。趁皇帝南巡,以欲加之罪打入冷宫,又加以暗害,冠以自焚谢罪之名,真是让人发指。

    师姐,你为了心中所爱,不惜自弃师门,自废武功,却落了个深居幽宫,死于非命的下场。真的,值得么?

    那个懦弱的男人又何德何能,值你如此相待……

    ------题外话------

    女主的身份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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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一章 美人师父

    没想到这孩子自母体带出的胎毒如此之深,他只能压制,不能根除。偏生师父又在闭关,非三年不出。他虽然天资聪颖,却终归阅历太浅,连师父都棘手的毒药,终究做不了青胜于蓝。提心吊胆熬了两年,终究还是熬不住。

    “也罢,如今你去了地下,有师姐照料总比跟着我这个浑人强。”他最烦这些琐事,这两年端汤侍药也实属难得了,要知道,老头子都没享受过这般待遇。

    缓缓抽回手,才转过身子,却猛然顿住,回过头来,惊讶地盯着床上那本该气绝的女娃。

    她的的脸庞依旧苍白,却明显地散去了方才的死气,呼吸浅浅,却始终有别于空气的流动。几乎是瞬间,好似灵魂附体,这娃儿突然有了生气。

    凑近了看,那紧闭的眼皮里,眼珠子微微转动,连那细细长长的睫毛也以极小的弧度微微颤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轻搭她的脉搏,确实是活人的脉象,旧毒未除,却比原来那将死未死的状况好太多了,原本冰冷的肌肤也慢慢有了温度。

    用手轻轻一触,淡淡的温润自指尖传来,直达他的神经。

    这孩子居然真的活了,他可以断定她刚才明明已经气绝身亡,可现在却以一种不可以思议的方式复活了。这情形实在太过诡异,以他的阅历,无法解释,却止不住心里的暗喜。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师姐在天有灵,也许是这孩子命不该绝。总之,她仍活着就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他不敢掉以轻心,睁着一双疲惫的双眼苦守了她两个时辰。她呼吸渐渐平稳,却还是深睡未醒。最终,他抵不住疲惫,靠在床沿,准备小憩一下。

    连日来的担忧,三天三夜马不停蹄地赶路,又加之滴水未进,他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这一睡,倒是睡的沉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突然有了动静。

    先是手指微微动了动,接着那细长的睫毛也轻轻抖了抖,然后秀眉一拧,那双如墨葡萄般的眼睛便缓缓睁开。带着探究和迷茫,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床沿边儿那打盹儿的白衣人身上。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嘴也因惊诧而不受控制地微张。

    这这这,如果刚才还处在梦游状态,现在看到这个艳若桃李的大美人,她已经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方了。

    一袭白衣,面色如玉,眼尾却以极好看的弧度上挑,必是一双含情的桃花之目。睫毛长长,轻覆眼睑,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眉宇之间,更是风流无尽。发黑如墨,只用一根雪色缎带随意束在身后,发丝微微凌乱,眼底却因疲惫而显出一层黛青。眉宇微蹙,似是不安,又似倦怠。

    此时,他那靠在床柱的头颅微微下滑,眼见就要脱离倚靠,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那人却突然清醒过来,只一时怔愣,便转过头来诧异地望着她。那模样又惊又喜,带点不可思议,真是奇特。

    “美人哥哥,你好啊?”某人眨巴着眼睛,扬起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初来乍到,表示友好总是没错的。

    初醒之时,她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借尸还魂了。无论是周遭陌生的环境,还是这具明显缩水的身体,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美人的表情很惊愕,也很纠结:“你,你叫我什么?”

    她心下一转,却暗自叫糟,难道叫错了?

    “美人爹爹?”再次试探,她笑容不减。古代早婚早育,这应该没错吧!

    白衣美人的表情更加奇怪,脸色却有些发青。

    “美人叔叔?”不会又错了吧!

    那白衣美人的脸已经开始发绿了。

    “那个……”正当她凝思该怎么称呼他时,那美人却倏然一笑。

    春天的桃花有多美,他的笑就有多美。某人被这笑迷得云里雾里,却忽视了那笑里藏匿的冷意。

    美人朱唇轻启,眼波一转,说出的话却让她险些从床上栽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白衣美人笑意不减,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人发白的小脸。

    “我不就是我呗?”糟了,得意忘形,露馅了啊!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那我又是谁?”白衣美人也不恼,眸子却咄咄逼人。

    她被逼得往后一缩,眼珠四转,眉头却皱的死紧,嘴里却还不停地打着哈哈。“我,那个,刚刚睡醒,头有点晕。”不到最后,决不罢休,不见棺材,绝不掉泪,一向是她的人生宗旨。坚持,坚持啊,坚持就是胜利。

    “头好疼啊,我想不起来。”眼见白衣美人的眉宇有一丝松动,她越发卖力地装了起来。穿越掩饰第一招,死装失忆,活拆招。“你是谁啊?”某人睁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我真的想不起来。”

    白衣美人却并不买账,眉宇一挑,眯着眼,作出一个看你装的表情。

    一秒,两秒……十分钟过去了,某人终于无奈地收起那故作可怜的表情,拉耸着小脑袋,恹恹地缩在一旁。好吧,独角戏不好唱啊!

    白衣美人失笑:“怎么不继续装了?”

    话一出口,某人却倏然抬起头来,才熄了的斗志一下子又被他激了起来,眸子里也带了几分火气。

    “你凭什么说我是装的?”好不容易演场戏还没开场就给人拆穿了,能不火么,最重要的是,拆穿了,她接下来的戏怎么唱下去?

    “我虽然没有与小家伙有过什么直接交流。”话语里明显的转机让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彻底失了战场。“可她自由体弱多病,从出生起便未睁开过眼睛,过了两年如活死人般的日子,再怎么天纵奇才,也不会如你这般一醒来便巧舌如簧,通晓世故。”那美人说完,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不过,在她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嘲讽。

    某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身子弓着,头埋着,巴不得缩到墙缝里头。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某人呐呐地问道,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暗暗握紧了。戏散场了,她这个失败的演员是不是也该又一次魂归西天了?

    “你说呢?”

    “自然是请个道士驱鬼降妖,让我魂飞魄散,或是干脆杀了我,让我直接见阎王。”她越说越绝望,声音也越来越悲切。才还魂啊,都没来得及高兴,就要再一次经历生死,从天堂到地狱,她只是路过人间而已。

    “算了,你还是给个痛快,直接杀了我算了。”请个道士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她这人怕疼,还不如瞬间结果,一了百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谁说我要杀你。”

    抬头,正好撞进某人带着戏谑的眼睛:“你不杀我?”不过,此时,她却敏感地抓住了话中的生机,激动得一把抓住对方的袖子。

    “你好歹是我师姐的女儿。我受人之托,怎么会自毁诺言?”说到“女儿”二字,他特地咬重了字眼。

    “你想怎么样?”威胁,绝对是威胁。

    “不怎么样,有你总比个活死人强,再说,你若走了,她说不定就真死了。我答应师姐让她的女儿平安长大,不想食言。不管你以前是谁,如今既然用着她的身体,那就好好地活着吧!”

    看他言语真挚,不像作假,她才微微舒了口气。

    “不过——”美人故意拖长尾音,眼角却斜看着夏妤。

    某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什么?”

    “你自幼父母双亡,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我姓夏,单名一个衍字,你跟我姓,以后就叫夏妤。女,予,妤。这名字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她能说不么!

    “另外——”

    某人竖起耳朵,屏气凝神。

    “你既然作了我的徒儿,那么徒弟照顾师父,天经地义。为师不善家务,以后,家里你可多担待了。”这话听着婉转,但语气里的强硬,不可置否。

    某人咬唇点头。

    “最后——”

    还有?她的眼泪在心里飘得哗哗地。心里暗骂一声,好一个刁钻的男人呐!

    “师父的话一定要听,虽然有些事情你一时难以理解,但为师都是为了你好。”这一句颇有些语重心长,却让夏妤恨得牙痒痒。

    狗屁!为她好还舍得那么虐待?说那么多,不就是想只吃饭,不干活,多大的娃儿啊,还体弱多病,还真舍得折磨。

    夏妤歪着脑袋看他,他却微微一笑,摊开手掌:“没了!”

    她如释重负般地叹口气,却在他开口时又提起了心。

    “念你刚刚醒来,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为师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会做饭?”夏妤不可思议地叫出声来,若是会,那也太缺德了吧!

    “为师说了不善家务,自是从别处弄来。”

    某人恹恹地挥挥手:“哦,谢了。”却见对方站在原地,盯得她心里发毛。

    张口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谢谢师父。”某人殷勤地挥手再见。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轻轻一笑,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怎不叫我美人师父?”

    夏妤一噎,忍住咆哮的冲动,笑而不语,直到他消失在门帘,才握紧拳头朝虚空挥了几挥。她摊上的,似乎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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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卷一 第二章 棺中美人

    十三年后。

    林木苍翠的凤鸣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缓缓穿梭其间。细看那人,身穿一件浅绿色的粗布衣裳,虽是女子,却作着男装打扮。背着一只竹木篓子,一手拿着小铁杵,一手拨着碍眼的草木,眼睛明媚而灵动,眉宇之间却泛着一股焦虑。

    此人,正是上山采药的夏妤。早听说这凤鸣山的深处诡异得紧,像一个迷失森林,连经验丰富的猎户也不敢轻易深入,她偏不信邪,这下彻底地迷路了。

    眼见太阳就要下山,她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师父不在,她又是独居,真在山里迷了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蓦地睁大,抄上家伙,向林子的一处走去。

    只见那原本茂密的参天大树之中,竟长了一片苍劲的翠竹,似有规律一般,隐约组成一个形状。阳光照射之下,翠竹之间隐隐现出一条通向深处的狭小弯曲的小道。这条道路设计得十分巧妙,若不是阳光的照射,一般人很难发现。

    沿着小道慢慢走向竹林深处,走着走着,似乎到了尽头,前方透出一丝光亮,她几乎连走带跑地穿出了小道。刹那间,眼前豁然开朗,整个人都清明透亮起来。

    只是,几乎是瞬间,某人雀跃的心却好似突然被一盆凉水泼下,从头凉到脚。这里面除了一个圆形的空地什么也没有,周围除了竹子还是竹子,一望无际的竹子,昏天暗地的竹子……

    正当夏妤失望地转身想要离去时,突然瞥见平地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她好奇地走近,蹲下身细细地打量。

    这是一株十分纤小的植物,通体火红,有茎无叶,只在顶端结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火红果实。果实饱满,果皮嫩滑,隐隐透出一股诱人的芳香。

    越看越心惊,心里却涌起一股狂喜,如果她没记错,师父给的那半本独门药经里,曾记载过一种神奇的植物——梓胄草,据说是灵芝的一种。

    当一个处子死后,以棺木埋葬在有灵气的坟地内,如尸体经百年而不腐,其棺木对人口处就会生出这种草药,传言是尸体口中喷出的灵气而成,食之不但可以解百毒,还能起死回生。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毕竟这样的养尸地不好找,就算那植物长出来了,凭这奇特的香味也也容易被野兽野兽采食。这块地寸草不生,并且毫无生物,应该是有人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夏妤小心地把果实摘下,用一块干净的巾帕包好揣进怀里,站起身准备按原路返回,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那枯萎了的梓胄草,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既然这里能长出梓胄草,四周又布置得如此巧妙,可见这葬尸之人必定费了一番心思,却不知道这地底下埋的是什么人?会不会还有别的宝贝?

    想到这里,夏妤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拿药锄毫不含糊地挖了起来。锄子太小,棺木又埋得太深,累的她满头大汗。

    天边的日头慢慢西沉,晚霞给四周渡上了一层暖色,原本平坦的地面已经被她挖出一个大坑,里面稳当当地横了一具保存的十分完整的乌木棺材,除了脱漆严重,露出来的坚硬木质还发着乌亮的光泽,依稀可见上面繁复的图样。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微刺,她慌忙抽回手指。原本平滑的指腹竟被漆皮划出一道小小的伤口,血珠正慢慢地从皮肉里涌出来,夏妤不以为意地把手指放到口中吮了吮,然后用药锄抵住棺材缝,开始使出吃奶的力气撬棺。

    直到快力竭时,那棺材的合缝处才有了一丝松动,她大喝一声,使了全力猛地一撬。一声闷响,那棺材盖已经被撬倒在一旁。她也因为后劲而向后倒去,躺在泥里涨的满脸通红,手心也磨出了泡。

    还好,没暗器!深呼一口气,夏妤慢慢向棺材挪去,双手攀住棺材边沿,低头往棺材里看去,心脏却因为兴奋而跳的飞快。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绣有金丝花纹的白底云头靴,材质没有一丝腐烂,仿佛刚穿上去的一般,接着便是那月白色的苏绣月华锦衫下摆,袍尾绣有同样金丝云纹。

    夏妤的心微微一窒,视线却忍不住慢慢向上。

    一双白玉般的玉手映入眼帘,十指修长,交握于胸腹间,淡粉色的指甲似乎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看到这里,夏妤已经开始心惊了。这具尸体的肌肤竟然未失一点水分,像是刚死去的人一般。双手如此,那么脸呢?想到这里,夏妤忍不住微微颤抖,猛地抬头,直看向那人的脸孔。这一望倒让她呆在了原地,一瞬间似夺去了所有的呼吸。

    活了两辈子,见过的美人何止万千,唯独眼前之人让她瞠目结舌,不知所以。

    肌肤如雪似玉,五官像是精雕细琢,每一处,每一寸,都完美到极致。柔顺的发丝被一根碧玉玲珑簪服帖地束在头顶,余下的则随意地散在两侧,白色的锦缎越发衬得那发丝如墨一般。

    美丽而不可方物,像是堕落凡尘的仙子,可惜那如月般皎洁的脸孔却沉寂得让人心酸,亘古一般的孤傲,却隐隐透出一股天上人间的惆怅。

    是幻觉吗?否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完美的人。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纯洁得像水仙,那么美,那么静,让人情不自禁,就这样甘愿陪着他天长地久。好美,摸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夏妤望着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痴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只是,她的手指还未触及那人的脸颊,那原本划破的指腹却突然渗出血来,在那人的额头开出一朵小小的血莲。鲜血微散,却并不往四处蔓延,反而凝成一颗血珠,慢慢渗入那人的额头,最后只留一颗艳红的朱砂痣,给那抹圣洁之颜,平添了几分妖艳。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夏妤打了个寒噤,霎时清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眉间那一点朱砂,她甚至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人,居然吸了她的血,这尸体也太邪门了,那么鲜活,又那样美,还能蛊惑人心。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切又太过诡异,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这人美成这样,别不是什么山精鬼怪,白天还能壮胆,到了晚上,可就渗人了。想到这里,她又朝那尸体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日落的关系,那人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些,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睡美人,天仙子。

    偏生林子里的风也越发大了起来,带起了那人的几缕发丝,拂过她略显僵硬的面颊,仿佛下一刻就要缠上她。

    夏妤深吸一口气,一抖身上的泥土,拾起铁锄,正准备上坑,却突然僵在原地,腕间传来的异样触感,险些让她瘫下去。

    那种特殊的冰冷滑腻,像极了的手掌,一个,死人的手!

    她感觉像是被人踩住了脊梁骨,浑身的热汗瞬间变成了冷汗,抱着一丝侥幸机械地回头。

    入目所及,十指修长,莹白如玉,不就是棺中的那位。

    “诈尸啦——”霎时间,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响彻山林。夏妤一边嚎叫一边死命挣扎。手腕上的束缚却没她想的那么不死不休,反而一挣就开。夏妤因惯性狠狠地摔在了泥墙上,啃了一脸的泥灰。可是,为什么又没动静了?吊着心眼,她依着泥墙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往那棺内瞥了一眼。

    那人双目紧闭,面庞安静如初,只是那垂在棺沿上的手臂却让她再次变了脸色,连滚带爬地爬上泥坑,飞快地往外跑去。就在踏出平地的刹那,她却倏然止住了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着土坑中孤零零的乌木棺材,忽然有些迟疑。

    万一,那人不是诈尸而只是复活,甚至跟她一样借尸还魂怎么办?要不,再回去看看,若是死的再走了也不迟。

    打定决心,夏妤又折回去利索地跳进坑中,缓缓伸出手指,离他的鼻息还有一寸距离,一咬牙,把手指横了过去,抽回来的瞬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又赶紧就着那人垂在棺沿的手臂号了脉。

    有呼吸,也有脉搏,虽然很微弱。这人,居然是活的?夏妤的脸色开始凝重,是救还是不救?突然,空中滑下一片落叶,轻盈而缓慢地向夏妤飘了过来,心中蓦然做出一个决定。

    正面,救,反面,弃。

    “美人,你的命就交给天了,救是不救就看天意了。毕竟,我实在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天意,麻烦她也认了,毕竟,这天意也是她自己选的。

    叶子划过夏妤的眼前,稳稳地落在了棺中人的淡粉色的唇上。

    居然是,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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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三章 美人初醒

    “美人,我们很有缘呢!”夏妤轻轻地笑了,伸手摘去他唇边的竹叶,利落地脱下外衫,把篓子里的草药包好系在腰前,俯身去扶那棺中的美人。触及他平坦的胸部,夏妤不由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翻开那人的衣领,眼里的惊愕还是没有散去。

    长成这样,居然是个男的,真是人神共愤,这叫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怎么活啊!好不容易把那人拖出坑中,夏妤已累得大汗淋漓。抬头望了望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她咬了咬牙,把那人驮到背上,以锄作拐,跌跌撞撞地往竹林外走去。

    身后,原本平坦的地面泛出一丝蓝白色的荧光,慢慢凝成一个图案,只一瞬间又突然爆散,再也无一丝痕迹。整个天边似乎变得更加火红,那混沌的天空,蓦然升起一颗明星,亮得耀眼。

    从小道出来,她却发现眼前的一草一木是那样清晰,道路十分明确,一点也没有先前那样扰人视线。虽然奇怪,但也没心思深究,到了山脚,夏妤才松了口气,只是背上多了个人,一路上跌跌撞撞,十分费力。

    到了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暗沉,远处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自己的门前却一片黑暗。

    要是师父在,虽然不会做好饭菜等她一饱口福,好歹也会点个星星灯来给她照明。夏妤想着,心里忽然有些落寞。两年前,他突然留下一张字条便不见了踪影,到如今也没回来。

    她家住在村尾,与其他村民有一定距离。师父不太喜欢外人打扰,人前也大多易容。明明长得艳若桃李,偏生易容成一个大胡子的“怪蜀黍”。有时候顺水推舟叫他大叔,他每次一听就吹胡子瞪眼,完了又露出那张桃花般的脸庞使劲搔首弄姿。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虽然他确实长得很不错,让她在初次睁眼时大饱了眼福,还讨好似得叫他美人哥哥。可随之而来的变故让她很是不齿,不但出言威胁,倚老卖老,还好吃懒做,虐待童工。特别在她继承了他的衣钵开始行医之后,他简直就是干坐着吃闲饭。她起早贪黑,养家糊口,他好吃懒做,吃吃软饭也就算了,现在连人也跑了,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这家伙倒是个美食控,她一不高兴就熄火罢工。只是,他肯教她医术,却不肯教她武功。说白了就是怕她闯祸,任凭她发遍了毒誓,人家就是两字——不教。她板起面孔开始冷战,每顿都到村民家里蹭饭吃,他竟然驶出绝招——离家出走。这招虽然土得掉渣却顶管用,最后还是她在门板上贴了张既往不咎的条子,他才偷偷摸摸地溜回茅舍,还在夜里给她抓了个正着。

    真不明白她学武功碍他哪儿了?要平时,他早就缴械投降,屈服在美食的滛威之下了。那次看他回来,明显消瘦了一些,她才罢了那心思。只是,混蛋师父到底死哪里去了?没事也该捎个信回来啊!让她担心了两年,虽然口口声声说有多远滚多远,真的离开了也是会思念的。

    夏妤叹了口气,进了家门,把人安置在床上,才瘫在地上,深深地喘息。

    她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等生日一过,她就会离开京城,周游天下。那时他还不回来,她也不想等了。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她闭了眼,疲累让她把所有的事情暂时都丢到了脑后。

    第二日,夏妤起的很早,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回屋看那昏死的美人。脸上的泥灰破坏了他原有的清美,头发散乱,发簪也在路上掉了。

    夏妤打了盆清水仔细地擦着他的脸,擦干净,看起来像一件完美艺术品。脸蛋摸上去滑溜溜的,又香又白又嫩,手感好的没话说。特别是眉间那一点朱砂,圣洁之中,又添了几丝凡尘气息。

    本以为他马上就会醒来,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她白天出去就诊,到了晚上回来,那人还好端端地躺在那儿,连根头发丝都没动过。这天晚上,夏妤照例探了探他的脉,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一点吃食,床上的人却在她转身的刹那,小指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不一会儿,夏妤做好两个小菜,背对着那人摆弄着碗筷。忽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转身的刹那,却吓得猛然后退,连桌带菜都撞翻了。

    那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身后,一袭白衣,未束的青丝随意披散,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一双幽幽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一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安定了那颗受惊的心脏,抬手就要怒指,却在见到对方的眼神后,把溜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暗暗的光华流转其间,倒似会摄人魂魄。只是眼里充满了懵懂和茫然,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而惶恐。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夏妤惊魂未定地吸着气,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垂下眼帘,一动不动。

    刚想开口,对方却倏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我不是想骂你,我只是——”委屈?她没看错吧!她承认刚刚的口气确实有点大。

    “我不是故意的。”低低嗓音自那那人淡粉色的檀口中溢出,说不出的婉转动听,参杂了一些讨好和委屈,显得楚楚可怜。

    “我知道。”惊讶于他好听的嗓音,她的火气也降了大半,走到门口拿了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狼藉。直到扫到那云纹靴旁,才发现他仍然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残羹,样子有点馋。夏妤飞快地打扫完毕,从橱子里拿出一碟白天做的云片糕向他走去。

    本是用来打牙祭的,没想到倒成正餐了。厨房的食材被用得一干二净,只得退而求其次,只是两人未必能吃得饱。拉了他坐到桌旁的凳子上,把云片糕推到他的面前。

    “吃吧!”夏妤善意地笑着,见他一动不动,便随手捻起一小块云片糕含进嘴里,一副很美味的样子。这人在棺材里睡着时,脸上流露出一种亘古的圣洁和孤傲,醒了反而像孩子般敏感天真。

    那人长长的睫毛微盖上琥珀色的眼眸,手指动了动,并未去拿桌上的食物。

    “很好吃的,你不吃我可就全吃光了哦!”她又捏起一块,作势就要放进嘴里。

    果然,他着急了,只是眼里的畏怯和防备还未完全卸下,夏妤叹了口气,把食物送到他的嘴边,对方犹豫了一下,缓缓张口把糕点含了进去。

    “好吃吗?”她笑着问道。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光彩,老实地点点头,接着,便有些急切地吃着盘子里的糕点,夏妤却不再拿了。

    “慢点吃,别噎着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回头却见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又赶紧补了一句:“我去帮你倒水,马上就回来。”

    他这才松懈了神情,继续与盘子里的糕点作斗争。

    夏妤有些无奈地笑了。这样的喜形于色,真像个孩子呢!看他的样子,实在难以一个成年人挂钩,不是因为年纪,而是给人的感觉。他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睡着的时候,却让人摸不出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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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四章 和谐相处

    简陋的小厨房里,夏妤一边啃着半个硬馒头,一边给他烧洗澡水。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盘子吃了个底朝天,嘴角漾着餍足后的笑意,睁着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好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过来。”调好了洗澡水,夏妤对着几步开外的某人招手。

    某人迟疑了一下,乖顺地走了过去,看着那热气弥漫的洗澡水和眼前眉开眼笑的夏妤一时有些局促。

    “脱衣服。”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她努力使自己显得和善,无奈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外婆。

    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的笑容太过邪恶,某男不自觉地抓紧衣襟,一脸防备。

    “乖,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呢?”夏妤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要洗澡?”某人眉头纠结,还是不太配合。

    “不洗澡会长虱子。”夏妤忍住咆哮的冲动,耐心解释。千万别问她什么是虱子。

    “那什么是虱子?”某人的眼神很纯很天真。

    “……”夏妤翻了个白眼。

    他有些失望:“你也不知道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杀人灭口的冲动,在心里不断暗示,冲动是魔鬼,淡定,淡定!

    “虱子就是会喝你血,吃你肉,啃你骨头,最后——”她指着桌子上吃的尸骨无存的糕点道:“变成那个样子。”

    某人咽了咽口水,眼里有一丝惊惧。

    “那么,你到底洗不洗?”她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双手握的咯咯作响。

    对方立刻点头如捣蒜。

    “很好,那开始脱衣服吧!”双肩一耸,她一脸轻松。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见了棺材才落泪。不过,眼见他开始解衣服带子,某人的眼睛像电灯一样闪闪发光。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优雅,脸上的表情却像婴儿般纯洁。一件长袍落地,某人禁不住吞了吞口水。不过,应声落地的还有另一样白色的物件,与地相接的刹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听就是宝贝的声音。

    夏妤飞快地拾起,仔细打量。这是一块由鎏金银链穿成的白色玉佩,质地温润,镂空雕琢,一面刻有繁复的纹样,另一面却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白”字。她对古玉没啥研究,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至于那个“白”字……

    “这是什么?”她举着玉佩问道,对方却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记得自己谁吗?”夏妤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我是谁?”他看了玉佩又看了看夏妤,倒像是喃喃自语。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枚玉佩,狠狠地咬住下唇。“我是谁?是谁?”他抱着头颅,神情开始痛苦挣扎。

    “你是小白。”眼见他陷入虚境不可自拔,夏妤赶紧拉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悄悄地把玉佩收进怀中,免得再刺激他。失忆的人不能逼得太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小白?”他开始冷静下来,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是啊!你是小白,小白是你。”她贴近他的耳,声音温柔得几近蛊惑,却意外地使他安静了下来。

    “我是小白。”他的眼神慢慢清醒,过了一会儿,又抬眼看她。“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亲人。”夏妤微微笑了,脸上是对病人的宽容和抚慰。

    “亲人?”

    “亲人就是不离不弃,形影不离的人。”她走过去,轻轻抱着他。“我是夏妤。”

    “夏妤?小妤!亲人。”他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环抱着夏妤,手臂却越收越紧,脸上亦露出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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