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世婚(更新至424章)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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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婚(更新至424章) 作者:未知

    把手里的钱财拱手让出,越来越多的依靠于长房。浩瀚书屋 综上所述,二房认为拿在手里才是实在的,其他是虚的,特别是在林玉珍这样的人面前。

    那么,这情节不是生活中常有的,多数兄弟姐妹间都是很和睦友爱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为此打得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少,富有的想更富有,穷的则抱怨:“你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来和我争?明明是父母留下的资产,多数还是我挣来的,凭什么啊?”争,很正常,不争,也正常。

    所以,我不认为这个情节不合理,但也不认为持相反意见的书友们不合理。谢谢大家的留言。

    最后,这章是6月粉红100+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376章 析产

    收费章节(12点)

    第376章 析产

    除去陆建中以外,所有人都盯着那只匣子。

    陆冲向众人展示匣子上挂着的三把铜锁:“请看,完好如初。”

    匣子上的黄铜锁,看着非常坚固,完好如初,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倘若陆老太爷不是留下这封信,匣子可以换,锁也不是真的打不开。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无人肯说这些非但无用,而且还会引起矛盾的话。

    老祖公最先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来,开了第一道锁,陆冲也跟着开了锁,接下来让人奇怪的是,剩下的那把钥匙,并不在辈分高的陆凌手里,而是在辈分低的陆标手里。四个族老中,唯有陆凌一人没有钥匙,这本身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林谨容也更明白为什么陆凌会率先出头和老祖公他们作对了。她忍不住想,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巧合还是陆老太爷有意为之?但不管怎么样,真相已经无法探究。

    匣子打开,老祖公取出里头的信,当着陆家众人的面,展示信封上的火漆是否完好,命陆建立与他同时撕开各自手里的信,核对内容,然后宣布。

    风从大门处吹进来,吹得背对着大门的陆家众人背心一阵寒凉,吹得林玉珍愤怒无比,吹得陆建立热泪盈眶,吹得陆建中面无表情。

    陆老太爷要求的是分产不分家,至少在陆老太太存世的时候,是不许分家另过的。老家那边的祖宅、田庄自是长房继承,当年老太爷购下的大片盐碱地和山林坡地分成了两半,一半给长房,一半给三房。清州、平洲城中的房产铺子分成三份,三房人共分之,三房偏厚。太明府的铺子则都给了二房,其中一间赚钱的老店重点言明是给陆纶的。此是不动产,至于家中的浮财,则言明由陆老太太将来分析。

    陆老太爷显然是经过仔细思考的,大房与三房都没有充足的人手来经营铺子,田庄林地房产最是妥当不过,铺子算是搭配的小菜;而二房,显然是人多力量大,且更善于经营,所以给的多数是铺子。把家中的浮财分配权交到陆老太太手里,则是为老妻留一份保证。

    在他看来他已经是经过仔细思考,最大限度地结合实际替三房人考虑了,很公平,很合适。但除了陆建立很感激,很满意之外,大房和二房都不满意。

    林玉珍觉着,二房占尽了便宜,谁不知道房舍田地是死的,铺子才是下蛋的金鸡,长房将来要做的事情,承担的责任那么多,凭什么把太明府的铺子全给了二房?这还是明面上的,二房把持家务这么多年,伺疾那段日子也不知贪了多少。如若这封信不是陆建立拿出来的,她一准儿要怀疑这信做了假。再一想,若不是逼着解决了这事,没给陆建中作假的机会,还不知有多少家产要落到二房手中呢,指不定那些地啊什么都要被二房给分去。于是更恨陆建中夫妇。

    陆建中面无波澜,心中委实犹如刀割一般的疼。这样的情形他虽是早就知道的,但一直不曾接受,一直在想法子改变,现在不得不接受,实是让人痛苦难当。平洲才是陆家人的根,大房和三房都有田地和房舍,唯独二房没有,他有一种被放逐,被排挤的感觉,就似当初陆老太爷把陆绍赶出平洲一样,他如今也觉着是被赶出去了。

    老宅那边自不用说了,后来买进的盐碱地并山林坡地,都是他和陆绍辛辛苦苦带着人经营起来的,结果却是大房和三房来捡现成便宜。太明府的铺子,除去两间老早开起来的以外,剩余几间都是这两年才开起来的新铺子,前景未明。老头子不厚道,把稳赚钱无风险的多数给了大房和三房,要冒风险的却给了他。他那么多的儿子要吃饭,那么多的孙子还没长大,凭什么啊?至于家中的浮财,老太太会怎么分?老太太最爱的是陆建新,最怕的是陆建立没饭吃……

    陆建中很难过,很伤心,多年以来,都是他和宋氏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劳苦功高,结果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还要被赶出去,老头子偏心偏得没道理。要不然他早前会想着动手脚么?实在是没道理。于是陆建中开始哭,多的话也没有,就一直喊着:“我的爹爹啊……”这回眼泪和伤心却不是做出来的,是真的难过和伤心。

    他一哭,陆建立也跟着哭,大大小小都跟着哭。好不热闹。几个族老面面相觑了一回,老祖公低咳了一声,道:“都没什么意见吧?”

    肯定都有意见,但事情已成定局,没人敢当众喊着自己有意见,只是在心里打算盘,怎样才能把自己吃亏的地方补回来,于是继续哭。

    没人说话,老祖公就当没意见:“好了,既然都没意见,便请哪位孙媳妇去看看你家老太太是否有精神,我们几个去看看她,顺便把这事儿同她做个交割。至于旁的,等你们大哥回来以后再细分。”

    没人理睬他。涂氏泪中带笑,林玉珍泪中带怒,宋氏泪中带苦。

    康氏看向林谨容。林谨容垂眼看着脚尖,显然是不愿意出头跑这一趟的,她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我去看看。”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喊林谨容:“二嫂,我们一起去罢。”

    林谨容倒没有推辞,转身跟着她走了,留下一屋子各怀心思,嚎啕大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康氏和林谨容一前一后的走着,彼此都找不到话可讲,总觉着中间夹了一层什么。林谨容不知康氏此刻的心情如何,她却是明白,她是不能任由这种情形下去的,只要她还需要康氏将来在陆纶的事情帮她的忙,她就不能任由康氏与她走远。

    林谨容低咳了一声,道:“三弟妹,今日来的客人可多?厨房里大概很忙吧?若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同我母亲说,让她从我娘家那边派几个得力的人过来帮忙。”

    康氏眼睛一亮,倒也没拒绝:“委实是有些忙不过来,如此甚好。”

    林谨容一笑:“她们这会儿还没走,我这就使人去同她们说。”立即就吩咐樱桃去找陶氏等人传话。

    康氏受了她的情,也就不好再端着脸。

    二人相携走到荣景居,只听得里头木鱼声响,安静得不像话。素心独自站在门廊下,见她二人过来匆忙碎步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问,族老们的饮食起居可安排妥当了?不得怠慢。”其实是委婉地问外头的事情如何了,有没有闹翻。

    康氏就道:“都安排妥当了的。”

    林谨容捏捏素心的手,低声道:“没事儿。”

    素心就含着泪道:“阿弥陀佛。老太太可经不得刺激了。”那语气半是央求,半是无奈。

    外头的事情并瞒不过老太太,老太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康氏和林谨容对视一眼,沉默着进了屋子。

    木鱼声停下来,装扮得严庄整齐的陆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回头沉默地看着她二人,一双老眼说不出的疲惫和犀利。

    康氏赔笑道:“祖母,族老们说要来看望您老人家……”

    陆老太太朝沙嬷嬷伸手,沙嬷嬷忙上前扶起她来,陆老太太晃了一晃,靠在沙嬷嬷身上,淡淡地道:“请他们来。就说,我病着,不便远迎,请恕罪。”说着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孝服。

    不多时,陆建中、陆建立等人果然引着老祖公等几人到了荣景居,寒暄客气过后,老祖公代表那三人将刚才的事情说给陆老太太听了,又将那两封信交给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接了,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吩咐陆建中与陆建立:“族老们大老远的来,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这便是要送客了。

    老祖公起身告辞,陆建中与陆建立送几人至客房休息。陆老太太方自顾自地取了信出来,对着烛光看了又看,轻轻叹了口气,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林玉珍等人自然又是一通好劝。

    不多时,陆建中与陆建立回来,陆建中往陆老太太跟前一跪,早前昏黯的眼睛又透出了亮光,朗声道:“母亲,儿子有几件事要同您商量。”

    他一开口,林玉珍与涂氏、陆建立立时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全身上下绷紧了弦,看他到底又有什么鬼主意。

    陆老太太有气无力地道:“说来,有什么要解决的,都这会儿说了,一并解决了罢。我也没精神同你们折腾了。我巴不得赶早去见你们父亲,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这样把我丢在油锅里煎熬。”言罢又是一阵伤心。

    她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陆建立哭着跪倒:“母亲,都是儿子们不孝……”

    哗啦啦又跪倒了一排人。

    陆老太太不为所动,擦了擦泪,也不喊他们起来,淡淡地道:“说吧。”

    陆建中道:“儿子是想和母亲商量一下父亲的身后事怎么办,比如这做佛事,该请多少人,做多少天,比如陪葬物品,该陪些什么等等。”见陆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便又改口道:“当然,有些事情等大哥回来再说也不迟,只这佛事是一准儿要先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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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377章 搜刮

    收费章节(12点)

    第377章 搜刮

    陆老太太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陆建中道:“棺木并墓地自不必说了,佛事最最要紧,似咱们这样的人家,似父亲这样的身份,最少也该请上一千人,做上一百天才是。”一边说,一边偷看陆老太太的脸色。

    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很快掩饰过去了。即便是有人觉着太过奢糜浪费,有人怀疑是陆建中别有用心,也没人敢说明确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世俗便是如此,事死如生,事亡如存,死者为大,厚葬成风,哪怕就是穷的要死,也还想着要卖儿鬻女,典卖房产,争取风风光光地办场热热闹闹的丧事呢,更何况陆家不是没钱,死的还是一家之长陆老太爷。

    最没有感觉的人是林谨容,作为早就经过一遍的人,虽然年代久远记不清细节,重要的大事是非常明白的,不管如何,这一千个和尚,一百天的佛事,十万贯的钱是花定了。所以她在林玉珍即将开口岔开这个话题的时候及时阻止了林玉珍:“姑母,时辰不早,也不知我娘她们是否要回去了?”

    林玉珍很不满,她不是说陆老太爷的丧事不该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但也要有个度。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光是佛事一项就要花费这么多的钱,可想而知整场丧事办下来会花费多少。这些钱,虽是从公中出,可不也相当于是大家均摊的么?陆建中居心不良。更何况在陆缄与陆建新赶回家来的这段日子里,外围的事情就是陆建中父子把持着的,多么好的中饱私囊的机会

    因此被林谨容拦这一拦,她可谓是十分不欢喜,不高兴地道:“她们知道我们忙,早前说过要走就走,不特别来说了。你要不放心,你自己去看。”

    是嫌林谨容多事,恨不得把林谨容给支开才好。可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陆老太太已经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好,佛事就这么办,老2你去安排。你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能为他做的事情却也没多少,也没享受着什么。”说着又伤心地流了泪。

    她这里一表了态,再没有人敢说一声不是,林玉珍不甘心地抿紧了唇。左右一看,二房的人自不必说,陆建立与涂氏都垂着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便也气苦,随便吧,反正不是她一个人的钱,可一想到那么多的钱呢,终还是有些忍不住。

    陆建中欢喜得眼泪汪汪,明显还有许多想法,却聪明地打住,留待下一次机会合适的时候再动手。

    经过一番忙乱,陆老太爷的丧事算是正式铺陈开来,事事都在陆老太太的同意下,陆建中的操持下,尽量照着奢华繁琐的来,只恐办得不美,办得不好。

    一千个和尚做佛事,可以想象的吵闹与喧嚣,加上正儿八经吊唁的宾客与上门来打秋风的各式亲戚朋友,从林玉珍到康氏,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苦不堪言。

    相比较而言,陆老太太的荣景居反倒成了陆家最清净的地方,又因陆老太太的病,林谨容伺疾的差事成了最清闲,最养人的差事。她只需要按点去灵堂里跪一跪,哭一哭,又不用操心陆家人究竟要怎么办这个丧事,要花多少钱,所以很快把精神养了起来,就是因为赶路瘦了些的毅郎也养得白白胖胖,声音更洪亮。

    林玉珍疲惫不堪。由于她总担心二房会捣乱,会搜刮钱财,中饱私囊,会在客人亲戚面前装腔作势,抢了长房的风头,她一心几用,既想摆好长房长媳的架子,又想最大限度地盯着二房,不叫二房有机会乱伸手,同时还要在客人面前做出孝道能干的模样,所以她很累。

    她几乎是有些嫉妒地看着容光焕发的林谨容,心生不满:“你倒是悠闲自在。”

    林谨容不语,只递给她一盏樱桃炖了许久的燕窝粥。

    林玉珍好似与那碗燕窝粥有仇一般的,咬牙切齿地用了那碗燕窝粥后,气呼呼地道:“我问你,今日那招摇撞骗的老秃驴要劝老太太写经造像,修建塔庙,你在场的吧?”

    林谨容把毅郎胖乎乎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冲毅郎慈爱地笑笑:“是。”

    林玉珍生气了:“难道你不知道,那老秃驴是谁找来的?写经造像,修建塔庙,那得花费多少钱财?你公爹和二郎不在,这种外事,就是他们一手操办,你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也不劝着老太太一点?你要知道,那些钱将来也有毅郎的一份”陆建中忒可恶,明显就是想在陆建新、陆缄赶回家之前,先哄着老太太答应做这些事情,好趁机贪污。

    林谨容抬眼看着林玉珍,带着几分诚恳:“这个钱,这会儿还是老太太的。老太太爱怎么花,是她老人家的事情。我若是开口,不但劝不得她,还会落下不孝的骂名,不但如此,我劝姑母最好也别开这个口。别人不心疼,我以为我们也不该心疼,何必给人落下把柄。”陆建中要折腾,要掏空陆家的底子,陆老太太都不心疼,陆建立也不心疼,又什么事?迟早都要败的,早晚没什么区别。陆建中搜刮得越多,将来就越赔得多。

    林玉珍气呼呼地:“你可真大方。”飞快算了一算,这许多的钱,若是分成三份,落到大房的头上,也是好几万贯,还是值得争上一争的。

    林谨容叹了口气:“二房自不必说,三婶娘和三叔父都没意见。姑母您若是真想开这个口,您就去罢。我只怕外头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将来姑父回了家,也会觉着没面子。”

    这种借事生事,抓住一小点事情就扯多大的事情是二房自来做惯的伎俩。林玉珍想起自己之前吃的好几次暗亏,被二房无限放大的骄狂不容人的名声,由不得的叹了口气:“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猖狂?”

    林谨容沉默许久,低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如果您肯暂时放手,再有办法抓到他们做的假账和贪的钱财,那么,即便是始终都要花这钱,但也不至于白白浪费。”

    林玉珍皱起眉头:“我早就想到了,可哪有那么容易?”

    林谨容轻声道:“有个人可以做到。”范褒。

    林玉珍沉默不语。

    忽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双福低声道:“三太太。”

    林玉珍不高兴地挑起眉毛来,涂氏试探地站在门口,眼睛牢牢盯着毅郎,有些忐忑:“大嫂。”

    林玉珍板着脸道:“进来坐。”

    涂氏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却不往林玉珍身边坐,反而挨着林谨容坐了,笑嘻嘻地伸手去抱毅郎:“乖宝贝,让三奶奶抱抱。”

    毅郎咧嘴一笑,朝她伸手。

    涂氏眉开眼笑,林玉珍又嫉妒又酸忿,毅郎这孩子,回家半个多月了,对她总是不肯亲近,怎地就对涂氏这般亲近呢?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羡慕嫉妒恨的,只板着脸问涂氏:“三弟妹来是有什么事?”

    涂氏不慌不忙地在毅郎脸上连亲了两口,方道:“陆绍和我家陆缮一起回来了。还有老姑太太也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头哭呢,马上就要来这里。”

    林玉珍立时站起身来:“我去外头看看。”她一想到宋氏替她站在那里接待其他的客人,她就不舒服。

    涂氏见她急匆匆地走了,眼里带了几分诡计得逞的样子,凑近林谨容,态度不是很友好,但也不差:“陆绍带着一个客人一起来的,陆缮同我讲,是二郎的旧相识,叫梅宝清的。我记得,那年冬天,毛褐那件事,就是和他一起做的生意吧?”

    林谨容小吃了一惊。虽然早就猜着梅宝清如果知道陆老太爷去世,他本人又在这附近的话,不可能不出现。她吃惊的是梅宝清会和陆缮一起,而且看涂氏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是二人表现得非同一般,很亲密才是。

    涂氏见林谨容不语,讷讷地道:“是你三叔父让我告诉你的。”

    林谨容笑了一笑:“不怕,如今已经析产,不可能有太多的波折了。”

    涂氏纠结地玩着毅郎的小老虎,十分不情愿地道:“会不会似当年毛褐那般,由着他们变着法子把我们的铺子给挤垮了?你知道,我们都不懂得经营的。”

    这才是她最担忧的事情,林谨容少不得安慰她:“目前最紧要的事是老太爷的丧事。”沉思片刻,低声道:“我想范管事一定会很顾念那时候三叔父护着他的。”

    涂氏眼睛一亮:“是啊,范管事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范管事人品不错。”林谨容点点头。当初范褒被二房查出,做假账,贪污,证据确凿到陆缄也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能够在此刻为范褒争取到更多的机会,让更多人觉得需要他,范褒就不会那么凄惨了罢?

    双全快步进来禀告:“奶奶,太明府的老姑太太来啦。”

    涂氏赶紧把毅郎交还给潘氏,喊林谨容:“走,咱们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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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粉红150+。好凄惨,从二掉到四,大概还会一直往下掉,都没信心了。世婚将会是最后一次争取粉红榜单啦,如果愿意,恳请书友们给点信心和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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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378章 叔侄

    收费章节(12点)

    第378章 叔侄

    林谨容与涂氏刚帮着把陆老太太收拾妥当,林玉珍便引着白发苍苍的陆家老姑太太并她两个年轻媳妇进来了。

    陆老姑太太前脚才跨进门槛,就捂着口流着泪喊了一声:“大嫂”两个老太太抱头痛哭,年轻一辈苦苦相劝。好容易劝好了,陆老姑太太抹着眼泪,把自己的两个儿媳指给陆老太太认识,又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了林谨容:“这就是二郎媳妇?”

    林谨容忙上前行礼:“侄孙媳妇见过姑祖母。”这位老姑太太,乃是陆家老一辈世代联姻之人,当初嫁给了林家二老太爷。从陆家这边来说,林谨容当称她一声姑祖母,若从林家那边来说,林谨容却当称她一声二叔祖母。但她此刻做了陆家的儿媳,自然是该跟着陆家人喊一声姑祖母的。

    因着有这样一层关系,陆老姑太太对她与林玉珍自是要比对待宋氏、吕氏、涂氏等人要亲切得多,可也没忘了同陆老太太赞扬陆绍:“好孩子啊,又孝道,又体贴,又忠厚,还能干……”

    林谨容在人群中找到了又孝道体贴、又忠厚能干的陆绍。

    陆绍已经换上了孝服,发髻上拴着根麻线,胡子拉碴的站在那里,血红的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朝她看了过来,又淡淡地瞥了开去。敌意,很深很深的敌意,陆绍显然没有忘记当初她和陆缄是怎么把他给踢出门,放逐到太明府去的。林谨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第一个反应是还想再把陆绍给踢出门去。

    接着她看到了已经长高长壮,眉眼与陆缄略似,却勾腰缩肩的陆缮。陆缮披麻戴孝,孤独地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冷漠地看着面前闹哄哄的亲人,察觉到林谨容在看他,飞速扫了她一眼,假装没看到她,把眼睛转开。还是一样的不讨喜。

    涂氏走过去,低声说了两句话后就开始掐他推他,陆缮疼得龇牙咧嘴,愤愤不平,却照旧不肯往前头挤一挤,背也勾得更厉害,脸也红到了耳朵根。时境变迁,涂氏对他的要求也变得高了起来,从希望他的身体强健变成了渴望他能出人头地,出类拔萃,人前长脸,人后有志。

    倔强,和陆缄一样的倔强,只是一个努力突出自己,一个努力隐藏自己。看着陆缮隐蔽地围着涂氏转圈,以期避开责罚的窘迫样,林谨容突然想笑,陆缮也许没那么的讨厌。

    陆缮一边躲避涂氏的张牙舞爪和逼迫,一边小心翼翼地关注着众人的反应,待看到林谨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时,他有些发怔。觉着林谨容和从前有些不同的,印象中的她,虽然对他没什么恶意,却也好像对他一直都是冷漠而忽视的,他困惑地摸了摸头,决意去外头逛逛。

    于是林谨容去安排饭食招待陆老姑太太一行人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了陆缮和毅郎。

    这是个相当舒适的初冬下午,天空是湛蓝的,半点风都没有,豆儿和潘氏抱着毅郎站在院子里晒太阳,那只肥胖的松鼠被放出笼子,灵巧地地在花坛上来来回回跑蹿,毅郎睁大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惊奇地看着那只胖松鼠,粉嫩的嘴唇上滴下一颗亮晶晶的口水。陆缮站在不远处,也盯着那只松鼠看,脸上眼里满满都是怀念。胖松鼠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来回表演了几圈之后,飞快地溜上了墙顶,回头看看这一大一小两个呆子,得意的跑得不见了影踪。

    毅郎呆呆地找了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喊叫,收回目光,把手里抓着的布老虎扔到了地上。陆缮站在一旁,犹豫纠结了片刻,终是在豆儿弯腰去捡布老虎之前,扭扭捏捏地捡起那只布老虎轻轻拍了拍,板着脸递到毅郎手里。顺便好奇地看了看毅郎,重点打量毅郎那双胖呼呼的小手。

    毅郎也好奇地看着他,不过小孩子表示欢喜的方式与大人不同,毅郎野蛮地使劲晃了晃那布老虎,又把布老虎扔到了地上,然后继续看着陆缮。

    陆缮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又捡起了布老虎,再次拍拍灰,递给毅郎。毅郎很爽快地又扔到了地上,带了些快乐和调皮的神色看看地上的布老虎,又试探地看着陆缮,小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仿佛是在笑,也仿佛是在讨好,或者是在逗人玩,陆缮很有些抓狂,当着豆儿等人的面还有些不自在。

    豆儿低声骂毅郎:“毅郎你不乖。”然后抱歉地看向陆缮:“六爷,毅郎不懂事。”

    陆缮刚才的不自在顿时变成了羞怒:“我还不至于和这么小的孩子置气。”气鼓鼓地捡起布老虎,对毅郎道:“你不听话,既然都要扔了,我就不给你了。”

    毅郎看了他半晌,不见他把布老虎递给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委屈地看看豆儿,又看看潘氏,瘪嘴,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谨容,于是朝林谨容伸手,嚎啕大哭,声震云霄。

    林谨容笑着朝他们走去,陆缮看到林谨容过来,有一种欺负人家孩子被人家现场抓了包的羞窘,涨红了脸,紧紧抓着那只布老虎,低垂了眼睛,看着脚底下的泥。

    林谨容从潘氏怀里接过毅郎,含了笑道:“毅郎不哭,你六叔逗你玩呢。”状似不经意地对着陆缮道:“毅郎六个月了,最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使劲抓着玩具晃,然后扔到地上去。也很贪心,两只手拿满了玩具仍然还想再拿多的。”

    陆缮垂着眼不动也不说话,林谨容略微有些失望,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她本来希望多个人疼毅郎,毕竟陆缮是毅郎的亲叔父,但既然陆缮这般冷硬地拒绝,她也不好强求。

    陆缮看到林谨容的裙角在转动,貌似要离开,他忙抬起头来,把那只布老虎塞到了毅郎手里,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着毅郎道:“好孩子不该这样,再不许扔掉啦。”潇洒地勾着背离开。

    装模作样的小屁孩儿。林谨容垂眸在粉妆玉琢,眼里还含着泪,得了布老虎转眼又笑了的毅郎额头上轻轻一吻。从驿站这边,通过州府的力量传信去京中,总是要快上那么些日子的,现在陆缄想必已经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充满哀伤地准备归家了罢?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林谨容叹了一声,她想陆缄了,在微寒的夜里,她最想的是把冰冷的手和脚放到他怀里,而不是捂着汤婆子。

    天将向晚,林谨容照例要去灵堂跪拜守灵,遇到陆缮在荣景居外头徘徊。陆缮见她过来,有些窘迫地行了个礼,声音低得听不见:“二嫂。”

    林谨容朝他微笑:“六叔是来看祖母的?”

    陆缮点点头。

    林谨容看着他勾着的背,柔声道:“驼背不太好看。”

    陆缮一脸的不服气。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那表情欠揍无比,看得樱桃气愤得想挠他两爪子才解气。

    可是林谨容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却看到陆缮把背挺起来,走路也有些僵硬不自然。陆缮在长大,成长为与前世不同的一个人,虽然她照旧的不太喜欢他,他照旧的对她有防备心理,可是不妨碍他做毅郎的叔父。她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希望尽量多的人能喜欢毅郎,疼爱毅郎,即使是知道不太可能,她仍然想尽自己的力量多争取一点。

    林谨容吩咐樱桃:“你去安排一下,稍后我要见范管事。”

    樱桃领命而去,林谨容行至灵堂附近,找到正在忙碌的春芽:“天黑以后,你让林贵回家一趟,告诉我母亲,请她安排一下,这几日设法找个借口让我回去一趟。接我的时候,别忘了和三爷说一声,请他一聚。”

    春芽领命而去,林谨容走进灵堂,找到自己的位置,跪下开始哭灵尽孝。

    一场法事做完,众人退场休息,林谨容上前扶起林玉珍,小声道:“我们去看看范管事?”

    林玉珍的眼睛一亮,明明有几分高兴,却是道:“你总算是想通了。就好像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似的。”

    林谨容懒得和她多说,只直接地道:“稍后是由姑母和范管事说,还是我来同他说?”

    林玉珍沉默片刻,万般不情愿地道:“你来同他说。”

    林谨容试探道:“那,如果……姑母肯不肯配合?”

    林玉珍有些羞恼,万般不肯承认自己生怕把事情搞糟,希望林谨容尽全力帮她这个事实,于是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一言不发,恼羞成怒地把脸转开。

    林谨容耐心地再问了她一遍:“倘若姑母做不到,那就不要浪费大家的力气了,否则事不成,还会引得祖母反感。范管事还是戴罪之身呢。”

    林玉珍生气地道:“你们最好做得妥当点”

    “嗯。”林谨容原也只需要林玉珍陪她走这一趟,避避嫌而已。

    范褒坐在冷硬的床板上,透过狭小的窗户失神地看着天边那抹镀了金的红云。外面一定是个很美好,很舒适的傍晚,头上和心窝处仍然隐隐作疼,疼痛提醒他,虽然他得到了长房和三房的同情和支持,但并没有改变他是阶下之囚,前景不明的实情。

    从前……他想起从前,陆老太爷还活着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心酸。门外传来女人走路时发出的衣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他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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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风起平洲 第379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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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开始

    林谨容推门而入,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里四壁清凉,靠墙放着一张约有三尺宽,简陋的木板床,被褥单薄陈旧,窗边瘸了腿的旧木桌上放了一只装水的旧陶罐并一只粗瓷碗,此外再无他物。所幸范褒头上的伤口包扎得很干净整齐,身上穿的衣服也厚实,精神不错。

    范褒束手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请林谨容:“二奶奶请坐。”带了几分自嘲,看向那张简陋的木板床:“当然,如果您不嫌脏污。”

    林谨容没坐:“范管事不必客气,你是病人,请自便,我只在这里说几句话。大太太让我问候你,你好些了么?”

    范褒微微侧头,目光一片苍凉:“好多啦。下仆的命是大太太和二奶奶保下的,有事只管吩咐。”做人的奴仆,真是凄惨,主家容不下了,却不可以潇洒地走。

    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很配合,但是其中的悲愤不甘半点也隐藏不去,林谨容沉默片刻,低声道:“委屈你了。”

    范褒静静地道:“不,似老奴这般,还能保证衣食周全,不缺医少药已是靠着大太太和二奶奶厚道。”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要言原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谨容觉得自己并不能代替陆家人道歉,或者安抚范褒受伤的心,她和他之间谈不上什么情分,便只能是从利害关系来说动范褒:“范管事曾是老太爷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陆家的生意人脉你都清楚,某些人的手段脾气你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你做得更不少。因此你当明白,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冤屈,如果不能拿出有效的手段证明你的清白,恐怕就是拖到大老爷和二爷回来,也不能救你。”

    “既然大老爷与二爷也不能救下仆,恐怕二奶奶也不能帮下仆。”范褒没什么精神。打击除去对手的策略不只是抓对手的错处,没有错可以制造,没有发生的事情可以想法子让它发生,或者是假装它曾经发生过。陆建中指责他害死了陆老太爷,陆建立不会改口,这个危险可以暂且放下不提,但以陆建中的性情来说,必有后着。那些铺子现在多数都成了陆建中名下的产业,曾经忠于陆老太爷和他的管事们现在已经换了主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陆建中要说他贪污,说他背主,一定会有若干个人前赴后继地出来指证他。证据凿凿,他能怎么办?林谨容能帮他,但能帮到什么程度呢?

    林谨容坦诚地道:“还不曾做过,谁也不知道结局。我虽不能做主,但据我所知,现在不论是大太太,还是三老爷,都很需要范管事的帮助。”

    范褒轻声道:“二奶奶,下仆这些年来,虽然浑浑噩噩的,却也有几个知己故交。”

    林谨容十分认真地道:“如果他们一心向着我,不拘事情能成与否,我都保他们平安体面。”

    范褒一笑:“当然,即便是陆家不能容下他们了,奶奶的铺子里也可以多养几个闲人。”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天边的云霞呈现出瑰丽却妖异的色彩,林玉珍站在那株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阴沉着脸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装病,再不管这事儿?”

    林谨容垂着眼:“是。”

    林玉珍道:“你一定能把事情办妥?”

    林谨容摇头:“不一定。凡事都有风险。”

    林玉珍犹豫很久,转身走开:“合适的时候,你和我说。”

    冷风四起,林谨容扶了樱桃,往荣景居走去。樱桃突然站住了脚,低声道:“奶奶。”

    林谨容抬头,陆绍背着手站在荣景居的大门口,白纸灯笼把他的脸照得惨白一片,他望着她笑:“二弟妹,许久不见,二弟高中,还不曾来得及恭喜你们。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你和二弟已经走了。”

    林谨容望他福了一福:“大伯客气。”

    陆绍笑道:“二弟妹还是这么有礼。”言罢自转身去了。

    樱桃不舒服:“阴阳怪气的,别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林谨容正色道:“怕他就输了,他就是故意来吓唬我们的。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陆绍还年轻,不似陆建中与宋氏,他还有些恶趣味。

    室内温暖明亮,毅郎由豆儿扶着腋下,带了几分兴奋得意站在床上四处张望,看到林谨容近来,立时抑扬顿挫地发出一阵怪叫,双腿乱蹬。林谨容欢笑着上前抱起他,在屋里转了一圈:“都有谁来过了?”

    豆儿道:“六爷来坐了小半个时辰,留了一盒泥娃娃。”

    装在漂亮的花纸盒子里的泥娃娃,一共十二个,穿着崭新的丝绸衣服,憨态可掬,虽然不适合这个年龄的婴儿玩,但也是件很可爱的礼物。林谨容微微一笑,很好的开始。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谨容就起了身,照例伺候陆老太太盥洗,用饭,用药,又去灵堂里尽孝。尽孝尽到一半,芳竹进来伏在她耳边低声道:“二奶奶,亲家太太有些不舒服。林七爷在外面等着您呢。”

    林谨容便站起身来,先同林玉珍言明情况,又去同陆老太太请假,陆老太太有老姑太太陪着,倒也没生疑:“你自回家,还没来得及去你母亲家看一看。既然要去,便带了毅郎一起,吃过晚饭又回来。”

    林谨容行礼辞过,带上大包小裹,抱上毅郎回娘家。

    13岁的林慎之着了一身淡青色的绵袍,端正严肃地站在二门处,时不时往里瞟一眼。看到林谨容抱着毅郎出现,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嘴唇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强忍着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严肃地上前给林谨容行礼问安:“慎之见过四姐,母亲命我来接姐姐归家。”

    自林谨容归家,二人才见过一次面,根本来不及叙情。林谨容见他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心里又高兴又感慨,二话不说,就把毅郎塞给林慎之。

    林慎之一怔,随即咧嘴笑了,林谨容这是要他陪着她一起坐车呢。当下笑嘻嘻地跟着林谨容上了马车,捏着毅郎的包子脸,轻轻扯了两下,低声道:“四姐,我想死你了。我本来还幻想,等过两年,求了祖父,许我去京城游历两年,开开眼界的,真是没想到……”

    林谨容温和地看着林慎之,口里说出的却是:“你再想我,我也要考校你的功课有没有偷懒啊?”

    林慎之有些沮丧,把开始表达不满的毅郎还给她,鼓着还带了婴儿肥的脸颊抱怨:“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其他么?见面就要考校功课我哪里敢偷懒,祖父饶得了我么?”他伸手给林谨容看:“看看,我这手练字练成什么样了?祖父说,一手好字真是重要,二姐夫就是榜样。”

    她的小七弟人才越来越好啦,林谨容笑着扯了扯林慎之的脸颊:“字练好了不吃亏,又好看又磨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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