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之地:王爷,慎入第42部分阅读
是妃之地:王爷,慎入 作者:未知
的决定,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吧,你就当我还是那个住在冷苑里的疯癫的梅妃。hubaowang”
她声音颤抖,语气中透着无限的落寞和苍凉,说完,也没做停留,就转过身缓缓往外走。
她一直以为,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障碍扫除,他稳坐江山之日,就是她重生之时,所以今日她才有了同百官去宫门口迎接西陵殇的一幕。
如此大费周章,她不过是想要告诉她的殇儿、想要告诉天下人,她的存在。
她真实的存在,正常的存在,不再是一个疯子。
看来,她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点,在这个孩子的心里,她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西陵殇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宫灯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上昏黄的颜色,显得那般的孤寂而苍凉。
其实,她是为他好的,只是用了她自己的方式。
嘴唇抽搐了两下,西陵殇喊了一声“娘……”
不是太后,不是母妃,而是娘,如同两人一起在西隅当人质的时候一样,他喊她娘。
梅妃身子一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扶住门楣,转过身来
西陵殇走过去,伸出双臂从后面拥住她,轻轻地拥住她薄颤的身子。
“殇儿”梅妃有些哽咽。
“娘,是殇儿不好,娘为殇儿吃了那么多苦,殇儿没有资格怪娘的。”
“殇儿”梅妃转过身来,面朝着西陵殇,一点一点地端详着他的脸,泪就流了下来。
“娘,在破庙的时候,救我跟雪儿的人是娘吧?”今日在宫门口看到她一双清明的眸子时,他就认出来了,以前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从没有往已经疯癫的她身上想。
亲爱的们,这一章有点过渡哈,要大结局了,素子得将每个人的命运交代清楚,而且,她还是引出圣女破咒的人物。牛bb小说
坑深286米:会反对吗
“娘,在破庙的时候,救我跟雪儿的人是娘吧?”今日在宫门口看到她一双清明的眸子时,他就认出来了,以前他就觉得熟悉,只是从没有往已经疯癫的她身上想。
梅妃弯弯唇角,没有回答。
“在密林的时候,救我、华安,还有易梓寒的人也是娘吧?”听易梓寒描述过蒙面人的特征,他知道也是她。懒
梅妃抿了抿唇,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一寸一寸的摩挲,满眼的慈爱,“娘一直都在殇儿的身边,一直都在,有危险的时候,娘当然要出来救自己儿子。”
西陵殇顿时心中大动,抓住她伸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掌心里,紧紧的,紧紧的
龙吟宫烛火摇曳,娘儿两个倚案而坐,第一次秉烛夜谈。
说是秉烛夜谈,其实都是梅妃说,西陵殇听,她从幼时的他一直说到现在,多大开始说话,多大开始走路,几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糗事,几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虫
她一直说着,似总也不知道疲倦一般,说到开心的时候,还笑得特别的肆意,柔和的烛光投在她的脸上,是那样圣洁和慈祥。
西陵殇始终轻勾着唇角,微笑地看着她,时不时应上一句。
他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有些东西来得太快,让人觉得那般不真实。
上苍其实对他还是不薄的,无心还活着,娘亲没有疯。
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都给了他惊喜。
想想就觉得人生是那样充满希望。
一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梅妃才终于有了一丝倦意,她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殇儿,不知不觉,竟拉着你说了一宿,殇儿先歇歇吧,一会儿又得要上朝了。”
“娘”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西陵殇骤然喊住了她。
“嗯”她回头,“殇儿还有事?”
“我”西陵殇舔了舔嘴唇,有一丝窘迫,“我我喜欢上一个女子。”
梅妃一怔,第一次看到西陵殇这个样子,就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一般,也是,在一个母亲的眼里,他本就是一个孩子。
“好啊!别说一个,百个千个也行啊!现在后宫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吗?正好充实。”梅妃笑,心中掠过一个女子的影子,曾经为了殇儿的大业,她赶走了那个女子,害得殇儿精神几欲崩溃。
如今,他好不容易重新有了喜欢的人,她再也不会阻挠了。
“可是,这个女子不愿意见殇儿,殇儿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西陵殇呐呐地说着,声音暗哑低亘。
“哦?”梅妃敛眸,“还有这种事?能够嫁给殇儿应该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吧?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子?”
“娘应该认识的,殇儿曾经带她来给娘亲请过安的,就是”他顿了顿,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激动地要撕无心的脸,说她是贱人,既然她一直都是装疯,那那一出她又是什么意思?
“是吗?”梅妃拢眉思索,“是哪个?”
“就是曾经的四王妃无心。”
“陈落衣?”梅妃一惊,就变了脸色,“她不是死了吗?”在天牢外的那片密林里,她亲眼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死在那里。
“没有,”西陵殇叹息,“她没有死,只是不愿意见我,她怕圣女的诅咒伤害到我,可是我想找到她,我想和她一起面对,娘会反对吗?”
梅妃这时才明白过来,西陵殇跟她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子的目的,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最后一句——娘会反对吗?
事到如今,她还会反对吗?她不知道。
其实,后来,她也一直悄悄地隐在西陵殇的身边,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很清楚,她也知道他们两人是真心以对的,而且那个女子也为了她的殇儿受了很多的苦,但是,毕竟她是圣女,这孩子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西陵殇见她拧着眉不语,眸色就黯淡了下去,他低声说道:“就知道娘还是会不同意,但如果娘真的为殇儿好,希望殇儿幸福,那就请娘不要阻止殇儿!”
看着他坚定中带着一些颓废的样子,梅妃心中一痛,长长的一声喟叹,“既然殇儿执意如此,我又能说什么,而且即使我不同意,怕是殇儿也会坚持去做吧?”
西陵殇抿了抿唇,坚定的点头,“是的,这辈子殇儿找她找定了,还请娘原谅殇儿。”
梅妃淡淡一笑,透着几许无奈,他的脾气,她又岂是不知?
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其实,其实圣女的诅咒也不是不能破除,只是对你们两人来说,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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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西陵殇眼睛一亮,噌地站起,一幅迫不及待、又难以相信的表情:“我和无心都不怕吃苦。”
梅妃看着他的样子,摇头低叹,“那哪是吃苦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忍心扼杀自己的孩子把?懒
“那是什么?”西陵殇拧眉,对梅妃的欲言又止竟有些不耐。
“牺牲你们的孩子!”
西陵殇身子一震,双手撑在案桌的边缘上,这是什么方法?跟臧神医说的还不是一样?
当初,孩子在无心肚子里的时候,他们都没舍得堕掉,如今算算也应该有两三个月大了,他们更是不可能去亲手杀掉一个鲜活的小性命。
“的确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其实,即使她像现在这样,不跟你在一起,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还是要夭折的,因为这就是圣女的命运。”
还是要夭折?
西陵殇呼吸一滞,跌坐在身后的软凳之上,眸色沉痛,骤然,想起什么,瞳孔一缩:“娘,你刚才说什么?”
梅妃一愣,显然,这孩子被刺激到了,“殇儿”她长叹了一声,“我刚才说,即使无心不跟你在一起,你们的孩子也要”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对不对?对不对?”还没得梅妃说完,西陵殇就急急地打断她的话,反复问着:“是第一个,对不对?”虫
梅妃眉心微拢,有些讶异:“是啊?怎么了?”
“哈哈哈”西陵殇骤然大笑了起来,愉悦至极,看到梅妃望着自己一幅愕然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敛住笑容,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胳膊,“娘,你知道吗?我和无心的第一个孩子早就没了。”
说到这里,他眼前又浮现出那日在拆房的一幕。
那个女子笑着,笑得满目苍凉,夺过婢女手中的药碗,跟他说:“不就是喝碗药吗?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她白色的裘裤、浅色的裙裾、甚至厚厚的被褥全都染上刺目的红色,她却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不做任何解释。
这些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每每他想起,心中就痛得难以名喻。
“殇儿,殇儿”看到刚刚还大笑着的西陵殇,此刻又是一副伤痛至极的样子,一旁的梅妃拍了拍他的手背,只觉得莫名。
几时,她那深藏不露、波澜不惊的殇儿变成这般没城府了?
金銮殿
朝中文武百官聚集,分两排立于金銮殿中,一袭鎏金黑袍的西陵殇高坐在殿上方的龙椅上,胸前一条金线秀成的蟠龙栩栩如生,就像要腾云飞起一般。
多日断朝,今日终于恢复,所有百官们要启奏商议的事情就特别多。
“皇上,黄河一带近日春潮,有些百姓的庄稼受到了影响,朝廷能否拨一些银两去赈灾?”
“准!”
“皇上,如今京师里年轻人流行一种蹴鞠运动,为了丰富民众的生活,能否在京师空置的场地多建几个蹴鞠场?”
“准!”
“皇上”
“准!”
殿下百官勾着头,互递着眼神、摸不着头脑。
以往,他们的皇上都是一幅面色沉静、目光如炬的样子,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光看,就让他们吓得不轻。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趟天洲回来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昨日他们在宫门口盛式迎接博得了君心大悦?
看西陵殇坐在上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愉悦的样子,又有几人朝站在右边的臣相使了使眼色。
臣相会意,躬身上前,“皇上,后宫选妃一事,因天洲之围而搁置,臣想重新提上日程。”
“准!”西陵殇又是想都没有想就衣袖一挥,骤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敛,“臣相刚才说什么?”
臣相冷汗一冒,看来,这皇上是小事走神,大事不走神啊!
“臣是说,帮皇上选妃、充实后宫一事。”
“这个,就不劳众爱卿操心了!”西陵殇骤然从龙椅上站起,黑眸快速扫过众人,“朕自有主张!另外,如果没什么大事,今日就到这儿吧,退朝!”
说完,就径直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殿的百官面面相觑。
西陵殇阔步走在宫中的曲径上,春日的晨曦洒满他白璧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光彩,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他墨色的龙袍,威仪万芳、俊美得如同天人。
他轻轻勾着唇角,绝艳地淡笑。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时你一直苦苦纠结的东西,其实解决的方式却很简单。
无心圣女的诅咒竟然那么早就已经破解掉了,害得他们做了那么多无谓的牺牲。
也是到昨夜,他才知道,她上次的疯魔事件是雪儿所为。
雪儿的疯狂,他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没有想到,这般阴险狠毒的事情,她竟然也忍心做得出来。
所幸,这个为爱疯魔的女子,终究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对她,他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恨当然是有的,一想到她这般伤害吴昕,他就恨得牙齿痒痒,但是,惋惜也是有的,都是为了爱,被蒙住了眼睛、泯灭了良知。
万花园里,他停了下来,负着手,迎风而立,眯眸看着园中已经新绿初绽的百花,眉心微拢。
无心,你在哪里?
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你出来?
这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被清风送了过来。
西陵殇回过神,稍稍抬头就看到一枚五颜六色的蝴蝶纸鸢在万花园的上空盘旋、越飞越高。
远处,曼霜手执控制风筝的线团,一边跑着,一边咯咯咯开心地笑,裙裾翻飞、青丝飞扬,好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
她的身后是紧紧跟着一起跑的宫女,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公主,慢点,跑慢点”
而曼霜哪管这些,扬着小脸望着天上,自顾自往前跑,还不停放着手中的丝线。
西陵殇低低一笑,这个家伙,还记得那日,他说封她为公主,取个什么名儿呢?
她秀眉一挑:“婷婷是娉婷公主,娉婷娉婷,她娉婷,那我就曼妙。”
曼妙公主,这么个名,他还忍不住私下里笑了半天。
“呀!殇哥哥,哦,不对,皇帝哥哥!”曼霜一直冲到他面前,险些撞上他,才猛地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皇帝哥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声不响,我都差点撞上。”
西陵殇笑,“谁让你只管跑,不看路的?这万花园里那么多的树木花草,你就不怕撞上?假设弄个什么伤、破了相,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怎么嫁人?”
曼霜鼓起腮帮子,斜眼睨他,手中慢慢收着风筝的丝线,“切,我才不要嫁人呢!做自由自在的公主多好!”
“哈哈”西陵殇朗声而笑,“嫁人以后还依旧是公主啊!”
这时,几个宫女追了过来,一看西陵殇,皆是吓了一跳,慌忙跪倒一片。
西陵殇瞟了瞟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又转过头笑看着曼霜,“真的,朕改日给你找个太子王爷之类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曼霜瞪了他一眼,脸就红了个通透;“你是哥哥,总归是你先娶了,妹妹才嫁,急什么?”
先娶?西陵殇笑容一僵。
他也想啊!
可无心在哪里呢?
骤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敛,倏尔就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地看着曼霜:“曼霜,能不能帮朕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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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88米:公主欲嫁
春意熏染、韶华明媚,早春的京师,一片生机。
没有战争、没有天灾、没有内讧,朝廷还改革多项吏治,商人顺风顺水、百姓安居乐业。
和风煦暖的日子里,宫里面传出喜讯。
说是皇上封的那位民间公主——曼妙公主要出嫁了,嫁给另一个什么国的太子。懒
听说,景帝西陵殇准备大肆操办她的婚礼,一来,因为东墨多次易主,这是他登基后皇室的第一桩喜事,他想借此冲冲喜气、安安民心。
二来,虽然是民间认识的公主,传闻是对西陵殇有恩,所以西陵殇对她宠爱有加,并不比当初的娉婷公主少上一分。
再者,西陵殇也通过这件事向世人展示了,自己是个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因此,听说,无论曼妙公主提什么意见,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
这不,离婚期还有一月有余,准备工作就已经大张旗鼓地搞了起来。
在民间招了十名水粉师、十名香料师,说是要调制出一款专门适合曼妙公主的脂粉和香料。
还招了三十名工匠,就是为了制作公主出嫁乘坐的喜轿。
还有其他各个环节需要的人,包括做喜服的、打首饰的等等,共计一两百人。
可是这个公主,却是个怪人,要求的喜服就是跟人家不一样,颜色她不要喜气的大红,要纤尘不染的雪白;质地不要绫罗绸缎云锦帛,偏要轻纱;款式更是稀奇古怪,传统的喜服就那几样,即使是公主服,也就做工精细而已,款式也同民间的大同小异,可这位公主,却要求的好生奇怪,要上衣和裙裾连在一起,而且还露皓腕和小腿。虫
这个难坏了那些老做喜服的师傅们,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喜服,就没见过这般,单就别的不说,不用红色用白色,就让他们已经瞠目结舌了。
红色象征喜气,白色只有丧事才穿,哪有自己触自己霉头的?
于是,人们不禁怀疑,这个曼妙公主估计就是一傻子,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可她是傻子也就罢了,这当今英明神武的皇上也跟着一起疯癫,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做得再越格的事,那也是值得原谅的,而且那还不叫越格,而叫有个性。
可是理解归理解,服从归服从,那些做喜服的师傅饭不下咽、夜不能寐、头发掉了一地,也做不出曼妙公主要求的那种喜服。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再不做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而且,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被咔嚓了,家里等着他们养活的老小怎么办?
于是,十几人商量决定,做不出来,就一起早点去请罪,越拖罪越重,而且,他们所有人一起,估计皇上也不好做什么太重的责罚。
于是,在西陵殇上朝经过的地方,他们冒死跪等在了那里,人人大汗淋漓、惴惴不安,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
可是,让他们出乎意料、目瞪口呆的是,西陵殇听完以后,竟只是朝他们优雅地衣袖一挥:“那你们就回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看走眼了,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似乎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就这样饶了他们吗?如此容易?
可是如果连他们都不会做的话,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做。
西陵殇走了很远,他们几人还跪在地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以前也只是听街头巷尾的传闻,当今圣上如何如何英明,如何如何神武。
今日,他们也总算亲眼见识,他们的这位皇上果然不是常人,不仅绝艳倾城、龙章凤姿,还宽厚仁慈、善良温润。
福气啊,东墨的福气,东墨百姓的福气。
在十几名喜服师傅出宫后当天,京师的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告示,招聘的告示,重招做喜服的师傅,旁边还服了一张图,一张喜服的图,是众人从没见过的样式。
上面写着,谁人能够做出,立赏黄金千两,大家可以在家中做,做好后交至府衙即可。
黄金千两,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很诱人的条件。
但是,这个痴傻公主想出来的怪样式,却还是让众人止步。
听说,这东墨最好的十几位喜服师傅,都以失败告终,随便个人,更是不敢轻易尝试。
所以,挤着看告示的人很多,揭告示的人就寥寥无几,当然,不怕死、敢冒险的人还是有的,不过,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
一时间,这件事轰动整个京师,成为民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日,天气晴好、春光明媚。
吴昕抱着墨儿第一次出了门,眼见着墨儿一天一天大起来,她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益智一点的玩具,岳篱买的那些玩具都仅仅停留在玩的阶段,她又不便说。
她住的那地方离京师很近,徒步也只需大半个时辰。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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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89米:我能做的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些小商小贩们也是卯足劲儿地吆喝,一片繁荣景象。
吴昕紧紧护着怀中的墨儿,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逢到玩具的摊位,都会上前看个半天,不过基本上没有她满意的。懒
不远处一堆人围着一个告示,议论得热火朝天,她拢了拢眉,也走了过去。
沿途已看到很多人围着什么告示在看,她也懒得去管,但是这一处,她记得专门是皇宫里面的公告栏。
曾经她就是拿着一叠岳篱被处刑的告示,蹲在那个墙边,嚎啕大哭过,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想到那时自己的那个狼狈样,只觉得好笑,谁又能想到处罚岳篱不过是西陵殇保护他而演的一出戏呢?
那个男人总是那样,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去解释。
还害得她恨他恨了那么久,稀里哗啦哭成那样。
因为抱着墨儿,她又不方便往里面挤,视线被前面水泄不通的人头挡住,根本不知道告示上写得是啥。
刚准备悻悻然离开,议论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
“哪有婚服是白色的?这个公主估计啊,这个地方有问题。”
“是啊!她就不怕喜服变孝服,红事也变成白事啊?”
吴昕一怔,白色的喜服?骤然眸光一敛,那不是婚纱吗?虫
在这个时空,除了她,就只有西陵殇和曼霜知道婚纱,因为当时在沈氏成衣店的时候,她跟他们讲过。
记得当时,她还画了几款婚纱的图给他们看过,曼霜看得那个两眼冒光啊,说什么,以后,她嫁人的时候,一定要她帮她做一件。
而且,她也试着着手开始做了,只是没有还没做完,后来成衣店就发生被血洗的事情。
心口一痛,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
他们口中公主难道是
曼霜?
“喂,这位大哥,问问,告示上都写了些什么?”她笑着问前面的一个男人。
“哦,是招裁缝师傅的告示,当今曼妙公主要出嫁了,非要穿用白纱做的喜服,告示边上有图样,简直就是奇装异服啊,连东墨数一数二的老师傅都做不出,怕是也没有几人敢尝试了吧?”
果然是曼霜!
因为她知道,宫中只有婷婷一个公主,婷婷是娉婷公主。
曼妙公主,曼妙公主
吴昕反复念了两遍,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这个名字也取得真有点
“大哥,那你能将边上的图样撕下来看看吗?”
“可不好瞎撕的,撕了就表示你揭榜了,就得去做,你能做吗?”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丝丝嘲讽和不屑。
要做?
吴昕抿抿唇,原本她就欠曼霜一件婚纱的,她当初答应过她的。
再说,她欠曼霜的又何止是婚纱?她欠了她太多太多。
“大哥,麻烦你帮我揭下来吧!我能做的,我做!”她语气坚定,声音不大,却已经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人群中炸响,众人一下子静谧下来,纷纷侧目。
而且还不用等那个男人上去揭榜,拥挤的人群就主动退至两边,给她腾出一条道儿来。
她勾唇,淡淡一笑,只手抱着墨儿,径直上前,怀中的墨儿看到那么多人,也是挥舞着小手兴奋得笑个不停。
在看到那张图案时,吴昕对曼妙公主就是曼霜更加确定无疑了,因为那上面本就是她曾经画过的一款。
再看看告示内容,做好后只需交至府衙,还好,这样就不会跟西陵殇打照面,抬手,她将两张告示都揭了下来,不做一丝犹豫。
然后又在众人的唏嘘声和倒抽气声中阔步离开,她还得去买一些上好的做婚纱需要的材料。
京师府衙内
西陵殇坐在内殿,白璧的大手端着一个茶盏,慢慢悠悠地品着香茗。
面前战战兢兢弓着身子的是府衙现任知府,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里,眼都不敢抬。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公主的喜服要交到他的府衙上,而且,皇上竟然还大驾光临,亲自查看收喜服的状况。
西陵殇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抬眼看他,“今日可就收到那两件?”
说着,又觊了一眼被他扔至旁边的两件白色衣裙。
“是!”
“嗯”西陵殇放下手中的茶盏,朝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朕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如果再有人送喜服过来,你都先拿到内殿来给朕看看,朕好告诉你应该给他多少银两?”
“是,臣遵旨!”知府汗哒哒地退了出去。
皇上果然是对曼妙公主宠爱有加啊!竟然连这般小事也如此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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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90米:终忘不了
知府退出去以后,西陵殇长叹一声,靠在了软椅的椅背上,目光又瞟了瞟被弃在地上的两件白衣,眉心拢起。
那是什么婚纱啊?粗制滥造的东西!
虽然,虽然,无心的手艺也不敢恭维,但是,他却是能认出她的。懒
原本他是想在各个告示的点,安排人手,逢揭榜之人都带过来,后来想想,这样不妥,毕竟无心心思玲珑,熟知他的做法,而且又会功夫,如果将她吓跑,那就得不偿失,怕是以后更无机会。
为了不惊动她,又万无一失,他才决定让成衣后交到府衙来,让她放松警惕,自己在这里等。
想到这里,西陵殇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搞得像敌我心里战似的?想他西陵殇在战场上,都没这般伤脑筋。
哎,也不知道无心有没有看到告示?
他将动静闹得那么大,应该能得到消息了吧?
如果得到消息了,她就一定会去做的,这一点,他倒是很肯定,因为他了解她,善良如她,就以她对曼霜的负疚心里,她铁定会做。
摇篮里,墨儿睡着香甜,不时还吧唧吧唧小嘴,也不知是不是梦到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吴昕坐在旁边,勾着头,两指捻着绣花针缓慢而专注地将一块白纱和一块白锦帛缝在一起,脚下还踩着摇篮的底部的横杠,轻轻摇晃着摇篮。虫
曼霜那家伙想穿婚纱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竟是痴狂到这般地步?
其实想想,在这个时空敢于去穿洁白的婚纱,那还是需要一番勇气的,就凭这点,她还真有些佩服她。
虽然在成衣店跟大春学过手艺,可她终究是笨拙的,难登大雅之堂,这一国公主出嫁,穿得喜服怎么得也要拿得出手吧,所以她做得特别的缓慢。
离告示上的期限只有三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出来?
只有在岳篱出去做事的时候,她才拿出来做,虽然她知道,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讲什么,对她做的事,他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但是,她也知道,岳篱就是那种面上看起来温润清冷,其实心里面敏感至极的一个人。
既然,她的本意只是帮曼霜做衣服,其实跟西陵殇无关,那她就不想让岳篱去多想。
岳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吴昕正在起劲地摇着摇篮,脸色稍稍不自然,旁边的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清掉的白纱和锦帛的布角。
他眸光微闪,淡淡一笑:“墨儿睡着了?”
“嗯”吴昕笑着回头。
“那你不要摇了,让他睡吧!你自己也休息会儿,我去做晚膳了。”说完,放下药箱,就径自走了出去。
自己也休息一会儿?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只是将他当哥哥,当亲人,按理说,让哥哥知道自己在给曼霜做衣服,也无什么大不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怕伤害他。
厨房里
岳篱坐在灶膛边,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噼里啪啦烧得炸响的柴火,眼神飘渺。
这么久以来,他从不跟她讲京师里的事情,也从不讲听到的朝中之事,是怕让她难过,其实也想让她慢慢淡忘。
她终究是忘不了。
她还是会偷偷一个人去京师里面不是吗?否则,也不会知道朝中正在招聘做喜服之人。
其实,做喜服也没有关系,为何要遮遮掩掩?
她的针线活水准怎样,他还不清楚?
如此水平,去揭皇榜,为了那黄金千两吗?
他知道,不是!
她不过想通过这种方式,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人罢了吧?
呵,他弯唇一笑,苦涩无边,他终究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将最后一个线头咬断,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吴昕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落日残阳,竟是已近黄昏。
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赶去府衙交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看看时辰,岳篱也该回家了,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哎,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摇篮中的墨儿睡得香甜,似一时半活儿也醒不了的模样,她抿唇想了想,反正岳篱每日都会准时回家的,看看时辰也差不多回来了,就写了张‘她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的字条放在桌上,拿起包好的婚纱就往外跑。
素子自己都写得汗哒哒,怎么见个面就那么难呢?但有些心里的转换又不能仓促,哎!
还好,下章终于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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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91米:再次相见
府衙
知府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心中却如同捣鼓,平日里这个时辰,皇上都回宫了,今日竟还坐在内殿动也不动。
也是,今日是招聘喜服之人的最后一日,没有找到让人满意的喜服,确实是件很郁闷的事。懒
但是,这些其实在贴告示之前,应该就已经预料到了吧?连那些知名老师傅都无能为力的事,岂能指望在民间找得出?
眼见着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犹疑了片刻,就持烛走进了内殿,发现西陵殇掩面坐在案桌后面,一动不动。
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他缓缓将蜡烛放到案桌上,方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上。”
许久,西陵殇都没有反应,就在他犹疑着要不要再唤一声的时候,他却又缓缓移开了掩在脸上的手,抬起头来看他,眸色疲惫,“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酉时末!”
“嗯!”西陵殇放下双手,看了看左右,低叹,“朕也该回宫了,今日除了午时之前的那三件,再也没有收到了吗?”
“是!”知府始终微鞠着身子,不是每收到一件都会过来跟他禀报吗,由他来决定给对方多少银子,收没收到,他也应该很清楚啊,怎么这时还明知故问来着?
“朕知道了,这几日辛苦知府了,朕要回宫了!”西陵殇苦涩一笑,双手撑住桌面,站了起来。虫
“臣惶恐,这是臣应该做的,何来辛苦?皇上稍等片刻,臣差人去取软轿。”
“不用了!朕想自己走走!”西陵殇一甩袍角,就径直走了出去,知府刚准备说恭送皇上,却是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知府大圩一口气,如释重负。
终于将西陵殇送走了,所为伴君如伴虎,这些日子,他诚惶诚恐,过得小心翼翼,现在总算可以无所顾忌了。
将软椅上铺的软垫卷起,这可是为了西陵殇来,他自己花大价钱买的,不用的时候,还是得收起来。
骤然,一张皱巴的、些些发黄的纸压在软垫之下,他一怔,捡了起来,估摸着应该是西陵殇的东西,便忍不住好奇抖开一看。
上面竟是一个身着华裳的女子,绝艳倾城、笑靥如花。
知府忍不住一笑,原来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竟也是个多情的男子,也难怪听说,众人要给他选妃,他不要呢,想必这个就是他心仪的女子。
他又缓缓地将画像折好,打算明日再送到宫里去给西陵殇,因为看这个样子,这张画像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否则也不会随身携带在一起。
吴昕赶到府衙的时候,门口的衙役正在准备关大门。
听说她的来意,两个衙役都有些不耐地朝她摆手,不收了,让她拿回去。
好不容易赶制出来,她又岂肯罢休?就在那里拉着两人谄媚地好话说尽,无奈两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就在三人纠缠中,知府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吴昕一喜,还没等衙役做出反应,就抢着说道:“我是来交喜服的。”
“可是……”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皇上已经走了,终是马上就意识了过来,“可是,这么晚,已没有银子支付了。”
“我不要银子。”
“哦?”知府一愣,竟当真有不求回报之人,不禁眯眼打量起她来。
虽然光线很暗,但借着大门口的两个灯笼,还是依稀能看得出来人的模样。
骤然,知府呼吸一滞,这个女子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时又有些想不起。
被他这样细细一看,吴昕一阵心虚,莫不是此人认识她?毕竟以前跟着西陵殇见过很多人,可能她不记得人家,人家还记得她。
这样想着,她就想赶快逃离,于是将手中的婚纱往知府手上一塞,说了句“拜托大人了!”就扭头阔步离开。
西陵殇一人走在长长的街道上,难得遇见一个行人。
街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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