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45部分阅读
世族嫡女 作者:未知
呢,还有,听说裴家也掺和进去,你说,将军……他……真的能活着从上郡回来吗?”
冉江一听这话,一把推开佟美,“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咒我大哥不能活着回来?”
佟美愣了愣,若是不了解冉江的人以为他现在是手足情深,但很可惜佟美认识冉江都有十数年了,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性子,从床铺的一角又爬向冉江,“阿江,你顾念着兄弟情,可将军没念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你想想啊,你若取将军而代之,就会像那天宴席上一般,只有将军说话的份,别人没有不遵从的,阿江,阿美又岂会害你?我们也不求多,只要这北地郡就好了,往后阿美给你生儿育女,给你……”
她趴在他的身上给他描绘着蓝图,听得冉江不禁有几分飘飘然,仿拂也看到自己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大手又在她的身上来回抚摸着。
冉江的样子,让佟美眼里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冉江一个翻身,又压在她的身上寻欢起来,佟美大叫一声,然后又抱着冉江在床上翻滚起来,她也做着属于自己的美梦。
将军府里,冉溥给那赤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小娇妻按摩着身体,那些训练毕竟强度有几分大,她仍有几分适应不来。
谢芙舒服地吟哦一声,“腰,对,就是腰那儿给我揉揉。”
“小丫头,我发现你都把我当成侍女来用了。”冉溥打趣道。
谢芙一个翻身,那秀气的玉足抵着他同样不着寸褛的胸膛,抛了一个媚眼给他,“那你是不情愿喽?”
他很没志气地道:“情愿,怎么不情愿?小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样还不好?”抓着她的玉足轻轻揉捏起来。
冉溥的按摩力道适足,谢芙倒是挺享受的,诶,冉叔叔,对于你那宝贝总疙瘩的弟弟,你有什么看法?我总觉得他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太好?”她心里从来没对这个冉江放松过,这个人她不太好办,虽然丈夫说过重话警告他,但这毕竟是他的弟弟,不是什么梅如或佟氏母女一般的旁人。
冉溥闻言一怔,本想抗议她喊他冉叔叔的,但是想到那不太争气的弟弟,愣过之后,他又抓准|岤位给她足底按摩,“阿芙,阿江只是心性不太定若他不大出格,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他是我在这世上惟一的同胞血脉。”果然看到他的小丫头不以为然噘着嘴的样子,“好了,别气了。”
“我若做得过份,你肯定要对我有意见。”谢芙未雨绸缪地道,虽然对于冉江她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但是奏不奏效这个她可是打不了包票的,正所谓丑话说在前头,他日他也不会拿这事与她翻脸。“就怕你那弟弟连鱼目与珍珠也分不清?那就真的枉费了我一番好意。”
“小丫头,我哪敢对你有意见?”冉溥笑道,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正经得很,若冉江真的过份了,她无论如何处置他也不会做声的,他的阿芙又岂会不顾虑他的感受,那时候只能说阿江没救了。
谢芙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另一只玉足却是挑逗他在他身上来回游移着,果然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斜瞄到他的反应,赶紧缩回脚。
“别想逃,小丫头。”他伸手抓住她的秀足把她拉向他。
“冉叔叔,你欺负人。”她抗议道。
“小丫头,我就只想‘欺负’你……”冉溥把她抱起来亲吻道,她那一声娇娇的冉叔叔让他眼底的欲火烧得更旺。
“……”
半夜时分,冉江突然从睡梦中醒来,他突然想起答应了新婚妻子要回去用晚膳的,谁知道居然会与佟美贪欢到这个时候,急忙下榻把衣服翻出来穿上。
佟美揉了揉睡眼,“阿江,你干什么?”
“我答应了阿缕要回去用膳的。”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会等你?”佟美不以为然地打击道,心里免不了泛酸,这柳缕才嫁给他多少天,居然就能让冉江对她上心。
冉江不高兴地看了佟美一眼,“阿美,她是你的主母,你可不能忘了这一条。”
佟美不高兴地翻身倒在床上,心里把柳缕骂得体无完肤,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又下榻上前从后面抱住冉江,一脸柔情地道:“阿江,留下来好不好?”
冉江的心里挣扎着,但是担心柳缕会等他的心占了上风,一把推开佟美,道:“阿美,你睡吧,我今晚不会再过来了。”
佟美看着他就这样走了,气得把屋子里的物品摔得稀巴烂。
晚风吹来,冉江却仍是急燥地往柳缕的院子而去,不过脑海里想的却是佟美挑唆的话,他的心底有几分不安又有几分痒痒的,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机会。
果然,院子的门仍是大开着的,冉江心怀歉意地向主屋而去,看到里头仍透出来的灯光,侍女看到他都瞪大了眼睛,不敢打磕睡忙给他拉开门。
冉江踏进去,果然看到柳楼那姣好的侧脸在灯光下有几分失落,目光在那一看就是没动过的膳食上扫了扫,心中的歉疚之情更深。
柳缕举袖抹了抹泪水,突然眼角撇判冉江进来,她忙起身相迎,带着泣音道:“阿江,你回来了?”她努力绽开一抹笑容。
冉江心疼地上前去坤手把她的泪水抹去,“阿缕,对不起,我失约了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柳缕靠在他的怀里道,闻到他身上一股香味,她咬了咬唇,但是她更知道现在发作不得,他恋了佟美这么多年,要让他的心转移到她的身上尚需要时间。
阿草适时她在一旁有些抱怨地道:“郎君不回来也不派个人来通知女郎一声,女郎今天还特意下厨煮了郎君爱吃的菜,至今连一口晚膳也未用……”
柳缕这才从冉江的怀里抬起头朝阿草严厉地喝了一声,“阿草,夫主未回来自然有夫主的道理。”
冉江心里本来已满是愧意,更听到阿草说的话,心中更觉得对不起柳缕,阿缕,你骂我吧。”
“哪有为人凄指责夫主的道理?”柳缕笑道。
冉江拉着她的手住那长案而去,执箸挟了一块肉脯吃了起来,“好吃阿缕的手艺真不错。”不由得想到佟美,她可是一次也没有为他下过厨。
“都凉了,别吃了。”柳缕忙制止他。
冉江抓着她的双手包在大手里,“阿缕,委屈你了。”顿了一会儿让下人端下去热一热,我陪你用膳。”
“好。”柳缕笑道。
半夜时分,府里为了两位主子而大开灶火,这把府里某些人都惊醒了看来这新任的夫人也不容小觑,连佟妾侍也未享受过这等待遇,佟美听闻后,更是一宿未眠,砸东西泄愤。
柳缕给冉江倒了一碗酒,“阿江,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她也是好察言观色的,况且与冉江相处了这几日,她更能掌握他的个性与他的喜好。
冉江愣了愣,笑道:“没事,阿缕多想了。”
柳缕上前从背后抱着他,温柔地道:“阿江,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她刻意引诱着他把心事说出来,新婚那天谢芙单独与她谈的话她可是记在心里的,这个大嫂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况且她也不能让佟美破坏了她的姻缘。
柳缕这举动让冉江烦躁的心安定了下来,他想到佟美鼓动他的话,又想到此刻妻子的女性柔情,喝了一碗酒,拉她坐到身边,“阿缕,真的没什么
柳缕却搂着他的头细看,摇头道:“阿江,你在骗我,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你有心事,我嫁了给你,自是要与你荣辱与共的,这个家不但有你,也还有我,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阿江,若你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断送了我们幸福的未来。”
柳缕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倒抽了一口大气,这不太妙,于是更加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阿江,你不说出来,我如何为你分忧?为你解劳?”
“阿缕,你觉得我这样做下去有意思吗?”冉江摸着她的玉手问道。
这话无头无尾,柳缕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什么叫这样做下去有没有意思?半晌后,她拭探地问:“你是说在大伯的手下做事,阿江,是这意思吧?”
她果然聪慧,一点就通,他点点头。
果然是谢芙与她说的担心事,柳缕心里焦急,怕他真的会一意孤行,但阿江的个性越是与他对着干越不好,于是温柔地给他倒了一碗酒,“阿江你与大伯是同胞兄弟,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看了一眼他没有变脸的神色,阿江,你要记得你身上流着冉家的血脉,若兄弟内讧,自古以来你见到有谁有好下场?”
冉江愣了愣神,柳缕这些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阿缕,大哥他根本就不重视我。”他忍不住抱怨道。
“你是他的弟弟,他怎么不重视你?”柳缕又劝道,“翁姑死得早,这冉家就只剩下你与大伯,他若不重视你,会给你这么一座偌大的府邸吗?他若不重视你,会为你的婚事大力操办吗?他若不重视你?你在军中的地位会这么高吗?阿江,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立过多少军功?”
这些话听得冉江额冒冷汗,柳缕的话一字一字地打在他的心上,他立过多少军劝自己清楚,若不是大哥手下的忠臣良将卖力守着,他根本连北地郡都守不住,一直在大后方的他,从未直面过战场,一直以来大哥都把他留在后方支援,虽然他也知道军中对他颇有微言,但看在他是冉溥的胞弟份上从来都没有人当面甩脸色给他看过。
柳缕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正在进行着思想斗争,故也不再穷追猛打,但是她心里却也在这一刻做了决断,若冉江执迷不悟,她为了自保也不得不与他划清界线,以她柳家女郎的身份要再嫁不会太难。但她毕竟对冉江还是有感情的,这个男人打动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想临崖拉他一把。
夏日吹的风都是暖的,冉溥在这一天决定带领大军与柳、裴两家的人踏上前往上郡的征程。
谢芙率领一众军中女眷前来相送,大军的旗帜飞扬,那个大大的冉字在其中摇曳生姿,众士兵精神抖擞,执戈而立。
冉溥却身穿谢芙亲手制作的战袍,腰跨那把步光剑,整个人更见俊郎,英姿飒爽。
“夫人,我出发了。”冉溥朝谢芙看了一眼道。
谢芙接过阿秋递上来的酒,举杯到他面前,“将军,我祝你旗开得胜。
冉溥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芙又看向那群士兵,大声道:“你们尽管随将军在前方杀尽胡虏,家中的妻儿老小,自由我这个将军夫人替你们照顾。”
一众士兵看到那穿着庄重的将军夫人掷地有声的话,都执戈挥舞,“将军夫人万岁,将军夫人万岁,将军夫人万岁。”
没有哪一次出征有听过这令人鼓舞的话,谁都知道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看一看妻儿老小,谢芙这将军夫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说的这番话却能非常的鼓舞士气。
“夫人,保重。”冉溥骑上阿一牵上来的骏马,深情地看了一眼爱妻,这才掉转马头挥手示意大军开拔。
阿一也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阿秋,看到她眼中离别的泪,给她一个坚强的眼神,这才跨上马随冉溥而去。
谢美朝他挥挥手,与众人看着大军离去。
坐在马车里的裴简看着这一幕,心里自是嫉妒万分,不过想到与杜家达成的协议,他看着前方骑在马上的冉溥,冷笑一声,又看了一眼谢芙的芙蓉脸,这才吩咐车夫扬鞭起程。
柳家父女依依不舍地道别,坐在马车里的柳仲摸着那仍缠着纱布的手,眼里有着忿恨,这个仇他一定会报,冉氏夫妻,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居然让他少了两根子指,这个奇耻大辱,他到死也不会忘。
想到那晚裴简的话,他单手紧握成拳。
谢芙站在原地看到那大军已经越走越远,而丈夫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脸上仍有着依依惜别的不舍之情。
“溥郎,阿芙会等你回来的。”她低语呢喃着。
“夫人,又何必太难过?没有多久,他们都会回来的。”许章的妻子庄氏劝道。
“夫人还是太脆弱了,男人出外征战也是为了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有人笑着又劝了一句,这夫人虽然着似成熟又稳重,可那粘着将军的性子看来还像个孩子一样。
谢芙听着那些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着话的人,知道她们是好意,遂道我只是第一次与夫主分别,一时适应不过来才会这样的。”
“夫人还是要与将军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哪有心情胡思乱想, 光照顾着孩子就够您烦的了。”杨雄的妻子许氏笑道。
谢芙这回笑而不语了,昨晚她缠着丈夫贪欢了一晚,不知道会不会幸运的怀上?斜眼看到柳缕沉默着,遂道:“阿缕,过来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柳缕听到她的声音,看了一眼随着萧先生等人先回营的丈夫, 赶紧提着裙子走近谢芙,“大嫂,你唤我?”
谢芙拉着她一道坐上马车,“阿缕,我们妯娌好好聊聊,我还没问你最近过得如何呢?”
柳缕顿时就知道她担心什么。
坐在马车里,柳缕看了一眼谢芙那沉着的侧脸,大嫂是在挂念大伯吗?”
谢芙却接过阿秋递上的酪浆,紧盯着柳缕的眼睛,答非所问地道:“你可知,要起风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阴谋及跑马赛的风波
柳缕有些睁大眼睛地看着谢芙喝酪浆的优雅姿态,她这话她听明白了,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淡然一笑,“大嫂,对于阿江,我会再劝劝的。”她仍不想放弃冉江,而且昨晚看那情形,冉江也不像是那死牛脾气的人。
“那就好,阿缕,你是个温柔的女子,这是你的长处,不过佟美毕竟伴了他那么多年,一时半会儿让他不受她的影响,那是很难的。”谢芙拍拍她的手劝慰道。
柳缕笑了笑,这道理她懂,马车飞驰,两人聊得倒是尽兴。
回到了将军府,谢芙留众人用膳,府里一时因为男主子的离去而冷清了许多,但谢芙的举动仍为府里添了几许热闹。
阿寿把马车卸下,然后牵着马儿准备到马厮处,平叟与他一道前去。
“阿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年都十八了,我看郡主身边的侍女阿静和阿杏都不错,你若看上哪个?我去跟郡主说,这么大的孩子也该成个家了。”平叟颇为感慨地道。
阿寿一听提的是他的亲事,耳根子红透了,他只懂得依照平叟交代的保护好郡主,其他的还真的没多想,牵着马缰绳的手也出了汗,“叟,我还不急,再说我没那心思。”
平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傻了你啊,哪有你这么大的男人不想女人的?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让别人笑话郡主教仆无方,我看你性子配阿杏那丫头倒不错,她活泼,小嘴儿整天吱喳个不停这事我说定了,等过了这些日子,我就跟郡主说。”
阿寿不言语,虽然他对阿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只要身边的人高兴就好,他记得马儿有好几日未洗澡了,持会儿还是要给马儿冲一冲才好免得天热有味儿了熏着郡主的鼻子。
七月之时,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将军府里虽然到处都是柳绿成荫的但谢芙仍是觉得非常闷热,主要是心里实在记挂着丈夫,收到丈夫的来信上郡的战事正酣,不过由于丈夫的支援,倒是让匈奴往后退了几百里路。
“郡主,江郎君似乎越来越过分了,最近与那梅如有了几次接触。”冉溥派去监视梅如的暗探在她面前禀报道。
谢芙闻言,有几分慎重地放下冰镇的酪浆,“没有看错?”
暗探摇摇头,“夫人,属下确定没有看错,那个人正是江郎君,不过石家那边一直只有石狮一个人活动,那传闻中的石老夫人一直没露面。”
“好,你继续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变动再回来与我报告。”谢芙沉下脸道。
暗探道了声“诺” ,很快就消失在廊下,夏风拂过,树枝随风摆动,仿佛只有汤妪陪着谢芙坐在廊上而已。
“郡主,看来江郎君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惜了柳家女郎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偏偏就看上了佟美那个贱货,这人的眼睛都长哪了?”汤妪颇有几分惋惜又不满地道。
谢芙仍是慵懒地端起酪浆喝了起来,“可不可惜也不是我们能随便下定论的?最起码这个女子达成了心愿,为她的家族换来了生存之机,她已经很好的完成了使命。”舌尖砸巴了一下那香甜的滋味,眼中有着一抹狠厉之光闪过,“对于此事,我早已与溥郎打过招呼了,所以妪也无须担心。”
汤妪看到谢芙淡定如斯,遂也不多话,安静地在一旁守着她,直到阿秋进来禀报,说是萧先生等人已在麒明院等候了。
谢芙这才挥一挥衣袖起身,穿上鞋子沿着回廊往麒明院而去,“这风啊刮得人心里生烦,我看还是早点让这风刮过,那人心才不那么浮躁。”她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没丈夫在身边,晚上始终睡不好。
石狮拉着梅如到了杜家的宅邸,那里的密室里已经坐满了这次大事所参与的人。
梅如的美眸在杜正的身上滑过,然后又看了看那长相俊美的男子,“裴郎君又返回了北地郡?”
生在案后的裴简抬眼看了看梅如,冉溥以前的未婚妻,这女人比起谢芙确实是差了许多,难怪冉溥看不上她,“梅女郎这话真见外,这等大事我又怎么好不参与呢?”
梅如闻言,衣袖一挥也优雅地落坐,“只怕上郡无人牵制冉溥,若让他有命带兵回来,那我们都会有几分危险的。”
裴简给自己倒了碗冰镇酪浆,“放心吧,还有柳仲在看着他,再说我可是给他布下了个陷阱,他要想大命活着回北地郡,我看还真的有些难。”
“阿如,阿简说得对,现在的北地郡及周围几个郡只有常规的驻军,可以说空得很,对了,阿保,军营里的人大概有多少站在我们这一边?”
梅保的鼠眼眨了眨,“约有半数之多,都是一些对冉溥不满的人,正好他们也想大干一场,将来好娶上几个女人过好日子,只要石郎君不过河拆桥就行了。”对于这石狮与他阿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一早就说出那警告之言。
“阿保,我说过不会负你的阿姐,我可不是我那个不重承诺的长兄。”石狮握住梅如的手,状似一脸深情地道,这个女人还是挺够味的, 可惜已非处子了。
梅如看到这冤家的样子,心里早就酥软了,朝他妩媚一笑,那手在案下趁人不注意抚上了石狮的大腿悄然桃逗着,“我现在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阿狮,你可不许负我。
石狮正受用着,“阿如尽管放心。”
裴简正好坐在斜对面,把这两人的丑态看在眼里,眼里颇为鄙夷地看向梅如,只怕妓子也不及她这放浪的样子。
“阿狮,老夫人到了没有?”杜正皱眉头问道,这件事没有老夫人的参与,始终让他不太安心。
石狮这才看向杜正,“我娘早就到了北地郡的外围,举事那天她一定会现身的,况且我们的人早已经安排好了,杜叔放心,我们石家从来不会忘记了你的忠诚。
杜正闻言,笑了笑。
“我还带了个人来,这个人可能会让大家都感兴趣。”梅如突然道。
众人一听,纷纷侧目,还能有谁让大家都感兴趣?惟有石狮及梅保这寥寥无几的知情者一脸的平静。
“阿江,你出来。”梅如轻启红唇地道。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都跳了起来,看向那从门外进来俨然马夫装扮的男子,居然是冉溥的亲弟冉江,身后也跟着做平民装扮的女子,赫然就是佟美。
“阿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让他来了?他可是冉溥的亲兄弟,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杜正第一个暴跳如雷地道。
裴简没有说话,但那皱起来的眉却泄露出他的心情不太好,冉江这人可靠与否谁也不知道?
冉江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然后才拉着佟美坐了下来,“大家不用那么吃惊,阿江不是来坏大家的事情,相反我一直被兄长打压,现在那兄长娶了谢氏阿芙,我的日子是越发的难过。你们共襄肚举的事情我早已知晓,不知可否分一杯羹络阿江?”
杜正等人听了他这一番投诚的话,心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梅如看着这些胆小的人,鼻子微不可察地暗哼了一声,这些人就这么大点胆?“阿江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们以为我不顾大事随便扯一个人进来?有了阿保的兵力保证,再加上阿江握有的防卫权,我们何愁大事不成?”
冉江斜睨了众人一眼,“我大嫂那人也不是吃素的,最近正积极地忙着北地郡的驻防之事,你们要准确的情报,唯有我冉江可以提供,再说我手中握有一部分的布防,到时候我亲自打开缺口,你们还愁什么?”
佟美也笑道:“我们夫妻可是盛意拳拳,只要你们事后不要忘了我们的那一份好处就行了。”柳缕那个贱人要和她斗?也不看看冉江与她的情份有多少年了?现在不就完全站在她这一边?这么一想,对于那晚的郁闷之情她已是一扫而光了。
妻?一个小妾也好意思自称为妻?梅如有些嘲讽地看着这个佟美。
“我们大家都各有目的,看来大家的目标都很一致,那么些事就些定妥。”裴简率先道,冉江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定性的人,冉溥有这样的弟弟还真是可悲。
“好,我石家重新在北地确立政权,定不会忘了大家的帮助。”石狮豪气道,然后把那玉碗摔到地上,“若有违此话,就如此碗。”
顿时几个人都觉得胸有成竹。
“对了,冉溥极其宠爱谢氏阿芙,只要有她在手,那么就算冉溥逃回来,我们也能把他抓住。”梅如冷冷地恨声道,对于那次屈辱她不会忘记的。
裴简顿时也冷声道:“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与你没完。”
梅如瞥了一眼裴简,然后才道:“放心,我只是把她扣为人质,不会要她性命,过后自然会交到你的手中,裴郎君,你不会信不过我吧?”当然她会先找人把谢芙狠狠的羞辱一番,让她出了一口恶气再说。
裴简鼻子哼了一声,这才不再做声。
“我们打算在哪个日子动手?”杜正皱眉道。
此时回答的却是佟美,只见她的脸上绽出一抹j笑,“八月初六,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天谢芙正要奉办一场跑马赛,很多军中女眷会参与,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通通一网打尽。
谢芙为了那跑马赛也是亲力亲为,这件事更是在北地郡传开了,凡是家中有马的女眷皆可牵马前来参赛,奖品丰厚。
正在她清点着要给众人的奖品之时,柳缕哭哭啼啼地从外面进来,躲到她的身后,“大嫂,阿江居然要杀我,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说完,她的两只手抓紧谢芙的衣袖。
后头的冉江举着剑冲了进来,如那凶神恶煞一般,“贱人,你嫁给我才多少天,居然就要拿阿美开刀,阿美她单纯,你却是越发欺上瘾了?”
佟美也哭着跟在冉江身后进来,她好不容易制造了一起误会,这才让冉江拿着剑从府里把柳缕一直追杀到了将军府,眼里似在哭,实则她的嘴角一直上勾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叔,你大哥出征在外,你怎么还添乱?阿缕,你别怕,有我为你出头。”谢芙一脸保护地把柳缕抱在怀里,“冉江,你的眼中可有我这个大嫂?”
冉江看到谢芙动怒,于是手中的剑才垂了下来,但仍是梗着脖子道:“大嫂,你问问这个贱人,她干了什么?无缘无故的她就甩阿美耳光,阿美好歹也是我的爱妾,哪是她能随便打的?”
“夫主,那是佟美她欠教训我才打的,你怎么不问清楚原因就一味地指责我?还举着剑说要杀我?”柳缕辩道,“大嫂,你评评理,我这个主母教训一个小妾,有何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指责我错。”
“小叔,阿缕说的可没错,佟美不过是个下贱的小妾,你怎可宠妾灭妻?”谢芙柳眉倒竖地道。
冉江拉着佟美,把她那半边有些肿的脸给谢芙看,“大嫂,这就是那贱妇干的好事,阿美早就服软了,新婚那天的事情就是个证明,现在她还对阿美随意打骂,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夫主?”
佟美也哭得更大声,“夫人,江夫人从来没有把我看在眼里,我哪有得罪她?我一直小心冀翼地伺候她,尽了一个小妾的职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哪里是为人凄该做的?还望夫人禀公处理。”她装可怜地道,没想到梅如那女人的计谋真多,这么快就教她如何把这正妻赶出门,只要柳缕一走,就别想再进冉江的门。
“阿缕,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因何打她?”谢芙朝柳缕问道。
柳缕一脸哭泣地道:“大嫂,你要信我,是她……是她先挑衅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甩她耳光,我一个主母教训一个小妾,这等权力还有吧?阿江,你忘了你说过在府里随我施为的,现在也不做数了?”
冉江的脸一红,听到佟美哭得更大声,方才又瞪眼睛道:“此事是你不对,那巴掌是我亲眼所见,大嫂,这等恶妇不能留她在我的宅子里。”
谢芙听了这半晌,总算听明白了,严厉地看了一眼佟美,“又是你在中间挑事端,你怎么就不能安份一点吗?小叔,你的心也太偏了,这样对阿缕又怎么会公平?”
“大嫂,大嫂……”柳缕抱住谢芙痛哭起来。
佟美听到谢芙指责她,忙又巴住冉江的大腿,“阿江,你快点为我说句话啊?”
冉江看到她那样子,心早就软了,狠瞪了一眼谢芙怀中的柳缕,“大嫂,我要休了这恶妇,有她在宅子里的一天我始终不安心。”
“冉江,你为了这个贱女人真的要休了我?”柳缕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绝情,遂满脸不可思议地道。
“对,就是要休了你。”冉江抬高脸道。
谢芙看到柳缕崩溃般跌坐在地,而冉江却是温柔地扶起佟美,顿时也觉得心寒,“小叔,你太令人失望了。”亲手扶起柳缕,“阿缕,此事我自会为你做主,小叔要休了你,还得通过他大哥与宗族方面的同意,要不然他休不了你,放心,回头等他大哥从上郡回来,我自会让他大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说完,她两眼森寒地看了一眼冉江那不安的面容。
冉江一听到她拿大哥来压他,遂道:“大嫂,你也别那么偏心, 当初你把阿美母女扫地出门,那也是你怕阿美破坏你与大哥的感情,这本来就是你的私心做怪,就算大哥回来,我也不怕,阿美早就低头了,这事所有人都看到了,北地郡有谁不知她跪在那恶妇的身前认错之事?”
“阿江。”佟美发现她这次真的是对冉江有了一点感觉,还是他对她好,只听她一面之词就把柳缕那贱人驱逐了。
冉江握紧佟美的手,朝谢芙道:“大嫂,我主意已定,就等大哥从上郡回来召开宗族会议,我一定会休了她,立阿美为正室。”他的手指向那听了他的话而瑟瑟发抖的柳缕。“阿美,我们走,大嫂,我们告退了,那个女人若大嫂不愿收留她就把她赶出门外去吧。”
柳缕看到冉江就这样拉着佟美的手走了,而佟美居然当着谢芙的面得意一笑,真是爽快啊,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外面回廊上的侍女看到江郎君拉着小妾就这样扬长而去,心里对柳缕是万分同情,尤其里面传来了柳缕的放声痛哭。
“阿缕,你别为了那等人难过,你的媒是我保的,回头我一定叫他大哥好好地惩罚他一顿……”这是谢芙的声音。
“大嫂,我该怎么办啊?阿江怎么会这样对我?……”这是柳缕的痛哭声。
侍女们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悲泣声,眼里也蓄满了泪水,柳缕太惨了她成婚刚满两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夫主抛弃了?”还有夫人的劝慰声也让人觉得初秋就快要逼近了,女人啊,嫁个良人比什么都重要。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但经由将军府的侍女说了出去,众人都知道冉江宠妾灭妻之事,纷纷为柳缕惋惜,可怜了这士族女郎居然嫁了个狼人。
梅如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却是咧嘴一笑,朝杜正道:“你看,这冉江现在把谢芙亲自保媒的妻子也赶了出去,足见他对我们是忠心的,我都说他没有问题了,你们偏还有疑心?对举事那天的事情多有隐瞒,没有精诚的合作,我们也难获得成功。”
杜正与裴简对视一眼,这才把心中最后一点疑虑抹去。
“梅女郎,你通知冉江,这次我们会真正的商谈合作的细节,也望他真的能弄来北地郡的布防图。”杜正道。
“这事好办,现在他的府里没有姓柳的在一旁监视,正好方便他行事。”梅如笑道。
冉江府里,佟美志得意满地吃着美食,这府里终于是她一人的天下了,“娘,以前我真蠢,还想着去当冉溥的小妾,他又不是冉江,能让我操控在手里,现在我才真正的领会到娘话里的意思。”说完,她舀了一口甜品塞到嘴里。
“阿美,你也不可掉以轻心,我这心里总有几分不安,你到底唆使江郎君干什么事?”佟妪始终没弄清楚女儿与冉江的事情。
“娘,你放心,这回是好事,你女儿这回是真的懂事了,你住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我们娘俩再也不会让人瞧不起。”佟美握紧拳头道。
“阿美,你可不能做错了事,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得到这不错的日子可过,你……”
“好了,好了,娘,你烦不烦?我都说是好事了。”佟美不耐烦地起身,这母亲说的话越来越不中听。
佟妪看到女儿不耐烦地回到内室,叹息一声,这日子怎么就这么不令人舒心呢?
麒明院里,谢芙主持着这会议,“明天就是跑马赛的日子,我怕会有人坏事,所以现在要重新布防一遍。”
“夫人,你怎么改来改去?大家都吃不消,将军也不是第一决出征, 以往都有好好的,从未出过差错,夫人,你是不是有点紧张过了头?”其中一个长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的男子不满地道。
谢芙的脸阴沉起来,萧先生更是跳起来道;“童方,将军出征前已经说过了,北地郡的一切事务夫人说了算,还有夫人所说的话就是将军的号令。”
冉江也在一旁搭口道:“嗯,我大哥说过这句话,你们是不是不服我大哥?”
把冉溥抬出来,有几个不满的人些时都不做声了。
童方却仍是道:“萧先生、江郎君,若是你们发号施令,我童方是一定会听从的,可现在一个女人在北地司晨,你让我们怎么服?”说完,他瞪着谢芙看,一个女人就该待在后院带孩子伺候夫主,跑到前台来算什么?
“放肆。”谢芙拍着长案大喝了一声,这一声中气十足,颇有气势。
众人没想到她说发作就发作,都有几分愣然地看着她。
谢芙冷笑一声,“你们都不服我,我自然明白,但是我也决不容许你们坏了将军的事,坏了我的大事,这布防自是要换,况且我准备了三套方案,至于当天执行那一套,那天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们。”她起身,走到童方的面前,“至于你,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段时间我会派人把你看走来,直到我的事情了结,到时候我会当众再清算你不遵命令之罪。”
“你一个妇人……”童方正想大声叫骂,突然看到谢芙拍了拍手掌几名高大的亲卫闯进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童方抓住,按压在地。
童方没想到谢芙说抓就抓,长脸涨得通红,“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芙看了一眼那些将领,然后才看向童方,“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现在谁还想与童方做伴的尽管站出来,若是明天还有人暗中给我下绊子,事后我再追究,那罪就比他厉害得多。”
她的纤纤玉指指向童方,虽然她人不高,但此刻身上的气势却是份外骇人,就连大男人也被她的气势所迫,站在当场不敢乱说话。
萧先生却是率先跪伏道:“谨遵夫人的安排。”然后又抬头看向众人“将军的吩咐看来大家都忘记了?”
众人听到萧先生的话,再则谢芙那俏脸含霜的样子也让人心里不安,因此众人都学萧先生一般,“谨遵夫人的安排。”
冉江看到众人对这大嫂都信服,即使不甘,但也慢慢地弯下膝盖。
“好。”谢芙转身回到主位上,然后才绷紧脸道:“把童方押下去,给我看紧点,不要让他坏了我的事。”瞄了一眼众人,明天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认真谨守岗位,不然你们就等着像这长案一般。”说完,她迅速地掏出腰间的长鞭甩向那长案,厚实的红木长案也被劈成两半,“轰”地一声壮烈成仁。
“别让我事后追究你们的责任。”她的神情不变,却施了一个下马威。
众人这才感觉到几分悚然,眉头紧皱,不再把她当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来看待,大声道:“夫人放心,吾等不会坏事。”
“好,都回去布防吧。”谢芙收起长鞭道。
冉江看到众人都出去了,他看了看谢芙,然后也跟在后面出了麒明院。
萧先生却留了下来,有些担忧地道:“夫人还是别冒险的好。”他还是希望取消明天的跑马赛。
谢芙却一脸淡定地道:“萧先生,尽管放心,我自会小心, 只是明天还有劳萧先生监督了,若有人不服,先生尽可以当场处置。”众人当中,惟有萧先生是可信之人。
萧先生做揖道:“夫人自己也要小心。”他知道劝不动这倔强的女孩况且他也占过卦,此行仍是吉大于凶。“好在这童方被夫人以这不遵之罪处置了,他可不是个安份之人,只怕今天里面的众人中仍有那不安份之人。”
“我就怕他们太过于安份了,往后才会成为大患,倒是希望他们都能跳出来,这才好除去隐患,我们不能只看得到北地郡这周围几个城郡,应该把目光看得远一点。”谢芙望着窗外道。
“比如?”萧先生含笑地问。
“整个北方。”谢芙看着萧先生的眼睛道。
萧先生顿时大笑出声,又行了个隆重之礼,“夫人,北方也不会是终点。”
谢芙愣了愣,北方不是终点?难不成要过江水到南方去?那可是她舅舅的帝国版图,“萧先生的胃口真大。”舅舅是她的软肋,她又岂会对舅舅不忠?想到这里,她摇头笑了笑,这老头子的想法倒是不太可取。
萧先生笑而不答,微一弯腰,这才起身扬长而去。
等萧先生离去之后,谢芙方才起身准备回东跨院。
阿杏笑道:“没想到夫人的鞭法居然小有所成,那一鞭的威力连我都难档。”
“阿杏,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与精力钻研的,又岂会没有一点进展?”谢芙笑道,提起这个,她还是颇为得意的,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翌日,城郊边处最大的空地上,早巳有人布置了一切,由将军夫人谢芙主办的跑马赛即将在此举行。
一旁的遮荫之处,正是主家席位,谢芙带着柳缕等人都牙穿窄袖胡服出席了,一旁北地郡的妇女们都精神奕奕地牵?br /